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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宫略-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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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时才的言语交锋,早看出慕容皇贵妃不是好欺的软柿子,真会听你‘教诲’才怪了。

人家有皇上盛宠,有世家靠山,你要借今儿个难得入宫的机会再发光发热一回不打紧,莫要拉着我一起死便好。

得贾氏投来求助的眼色,司徒氏索性直接撇开头颅,当作不曾看见。

因此,贾氏气得身形微颤,脸都白了。

见她虽气,双眸却灼灼有神,恨不得喷出火来将自己烧死,慕容紫再是故意用着关切的语调问道,“如何……墉国公夫人脸色不大好?莫非入宫一趟,着了寒气?可要本宫召太医为夫人请脉诊断一二?”

她向前轻盈的行了两步,步步招人怨恨,嫣红的唇角轻微上翘,恍似不自觉的溢出骄傲和不可一世。

奸妃风范尽显。

“墉国公府满门忠烈之士,自开国以来,为大楚河山呕心沥血,记得武德初年,贾家五兄弟随皇上征战四方,平内乱,安天下,如今……仿佛只剩下最小的五郎?”

忽然说起墉国公府的现况,贾氏当即面露难色。

玄徵末年虽押对了宝,可她贾家世代武将,五个儿子俱是心头肉,却有四个死在了武德初年的混战中。

剩下最小的一个还断了只腿,将将到而立之年,再不能披甲上阵,每每想及此,无不叫她痛心非常!

孙辈中,最大的嫡长孙已到弱冠之年,文不能,武更不能,下面的兄弟几个更是一个不如一个。

年初时候老爷也病重故去,她守着一家的孤儿寡妇,艰辛可想而知。

她的身体每况愈下,今日入宫本也是做着拼上最后一口老气,为自家挣一分脸面。

而贾家素与关家来往密切些,靠生……不如靠熟。

又见后宫大权落在淑妃关红翎手中,北狄形势变数诸多,想来宁皇后的中宫也住不长了,故才有冒死冲撞皇贵妃的一举。

眼下忽闻皇贵妃说起她麓国公府来,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慕容紫主动握起她的手,安抚道,“国夫人独撑门户不易,当要保重身子才是。”

贾氏眸光轻轻一颤,怔怔然看去,难辨她话中真假。

只这会儿,贾氏确实后悔要拿她来立威。

一朝天子一朝臣,她太高估自己。

想通这一层,她将先前戾气敛去了些,做出顺从状低首,再不语。

若按照从前,慕容紫定就放过她了。

遗憾今非昔比。

你退一步,退开了贾氏的底线,却并非其他的人。

其他人看了觉着,原来她就这点本事,下次必定变本加厉,这世家出身的皇贵妃,难啊……

能怎么办?

只好一坏到底了。

清浅的笑了笑,慕容紫温柔的拍拍她的手,继续说道,“国夫人尽请放心,前日皇上才与我提起贾家五郎,道是年轻有为,早年在战场上负了伤,有些可惜,念及贾家子嗣单薄,本宫向皇上提议,将中书侍郎关大人之长女许于你家五郎,国夫人看,这门亲事如何?”

这话才是道完,贾氏如遭雷劈,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中书侍郎关诚乃关濯堂弟,可说来十分惭愧,这位官大人除了平日喜欢在朝中和堂兄一起跟慕容家对着干,还是大楚有名的情圣!

他少年轻狂时曾一名歌姬恋得如痴如狂,为此还与家族做对,非要将那歌姬明媒正娶,从正门抬回家做当家主母。

后而情爱的力量终归太渺小,敌不过关怡一道懿旨,强许了他另一门婚事,那歌姬也被赐死了。

死前,只留下襁褓中的女婴,与这位关诚徒添伤悲。

如今关大人的庶出长女早就过了婚配之年,是京城里出了名的老姑娘。

慕容紫自然晓得贾家和关家要好,既然要好,她成全呗。

贾家五郎不但身有残疾,还早就娶了妻,再娶个庶女为平妻,没什么不妥。

这婚配可谓门当户对。

唯一不美的,大抵是贾家五郎的正妻,乃为贾氏远方表亲的侄女儿吧。

有了贾氏的偏袒,她这侄女儿在国公府里,还不是连个蛋都没下?

慕容紫坏坏的想:只容你们成日嚼我的是非,当我不知你们家中那档子长短事?!

“皇贵妃娘娘……”贾氏再开口,话中尽是颤抖。

还未来得及说出推脱之言,慕容紫体贴道,“不必多说了,这虽是本宫先提出来,可皇上听了也觉得甚好。”

皇上觉得好,那就是圣旨,你敢抗旨么?

贾氏哑然,满面心酸苦涩,嘴微张微合,绞尽了脑汁愣是找再找不到说辞。

慕容紫端的是大方得体,缓了一会儿,再绕回原先的纠结,温言细语的谦逊问道,“对了,国夫人还未同本宫说,那两罪,本宫当如何做,才能弥补过失?”

见这老妇被自己逼到死角,她心下无奈。

再看小姑姑,脸色比着先前是痛快多了,连二位嫂嫂见她,无不都是欣赏之色。

唉,莫怪本宫心狠呐!

身后有偌大一个慕容世家,她退半步,整个大家都要往后退。

委实退不得。

冷风簌簌,瞧着天色不得早些时候好了,慕容紫速战速决,昂首道,“既是宫宴,诸位夫人随本宫一道同去罢。”

一个不小心,怕是关红翎的风头要被她抢去了。

正才转身,后面不知谁报了一句‘礼部侍郎夫人佟氏到’。

宫里规矩,但凡这样的宫宴,有一齐随着娘娘贵人游园,远处来了哪家官夫人,内侍官便会扯着嗓子报上来人。

由此不至于人跪到跟前来请安,娘娘认不出来,落下笑话。

这厢慕容紫没打算和她们一起游园,赶巧遇上,又赶巧来了人,内侍官便按着礼数通报。

可是,这礼部侍郎家的……佟氏?

怎么那么熟悉?

慕容紫正纳闷,视线不远处,贵妇人们由后面开始向两旁让出一条狭道,当中得见一位作三品诰命夫人打扮的女子行来。

单瞧那身段便不会太老,脸上妆容易不浓厚。

慕容紫越看越觉得眼熟,仿佛从前在哪里见过,不但见过,隐隐还感到一丝微妙,有什么是被她忽略掉的……重要的事?

远远看着那轮廓,旁侧也不乏年轻的美妇人,同样是做三品诰命夫人的衣着穿戴,可那才来的人儿就是比别个显眼,清新脱俗之感难以忽略。

最诡异的是,与她在前面带路的人是高汶。

礼部侍郎……

在人渐渐行近的间隙,慕容紫努力回想。

冷不防!

她美目一瞠,大惊失色!

——那礼部侍郎不就是当日与花婕妤情投意合的义兄?!

得知此事后,楚萧离做主让花清舞假死,送出宫去,又给她重新安了身份,赐婚与花清扬,成了全他们。

何以她会入宫来?

这些命妇们时常在宫里进出,尤其选秀之后,几位拔尖的妃嫔都常有在各种后妃宫宴上露面,岂会不识得她?!

想罢,人已来到跟前。

慕容紫讶异至极,不解的看了看站在旁侧的高汶,高汶却神秘的对她一笑,低下脑袋。

再看花清舞,不过时隔数月,换了命妇打扮,却是更加清婉动人。

“臣服佟氏,请皇贵妃娘娘安好。”

一片哗然之声如涟漪,随之而起……

君已得我,当生无二色

7

花清舞一出现,立刻被许多人认了出来。

好在慕容紫发威在前,震慑了四下,故而任凭在场的官夫人们都是火眼金睛,确实没胆子敢把此事点破了。

麓国公夫人还灰头土脸的僵滞在原地,气都不会喘了似的一把骨头,将‘前车之鉴’这个词儿演绎得活灵活现。

谁也不想夫君抑或儿子的身边平白多出个女子来给自己添堵,皇上赐婚,必然是要做平妻的铩。

不想受罪?那就管好自己的嘴。

皇贵妃实在够高招,想不服都不行!

对着落落大方的花清舞,慕容紫心头虽讶异,倒也反映够快,与远嫁而来的佟氏寒暄了几句,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破绽,随后,并着众人有说有笑的前往昕露宫。

这一件,便被轻而易举的翻带过去。

……

听了两个时辰的戏,设于昕露宫的晚宴才真正开始。

命妇们言行举止里都是大家风范和贵族气度,连敬酒措辞都是文绉绉的,全不得意思。

慕容紫赶巧早早的遇上了,只好按捺性子,老老实实的从头坐到尾。

因此,还被关红翎私下打趣说,从前给太后请安都没见她这样积极,身为武德皇帝后宫里的摆设之一,淑妃深感面上有光!

慕容紫百无聊赖的受了她的揶揄,心想貌似正是这个理儿。

她这一举,不正好向众人告知,自己与淑妃关系不错么?

这些明面上的往来虽虚伪得很,往往私下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却不能不做。

人呐,麻烦!

两宫和中宫都未在宴上露面,慕容紫反客为主,成了今儿个宴上最大的,难得感受一回真正的高高在上。

间隙,不知楚萧离从哪里听闻爱妃午后连东华殿都没回,直径和大伙儿去了昕露宫,意外之余,凑热闹的下了旨,说是哪个能让皇贵妃连饮三杯,重重有赏。

便是有了皇上的金口玉言,气氛也在矜持中热闹欢愉了一阵。

直至亥时二刻,慕容紫借口不胜酒力,带着些许薄醉,回东华殿去。

……

刚出昕露宫,一阵拂面的冷风就将慕容紫吹得清醒了两分。

遂,她转首看了看左右两旁的花影和月影,眸色清明的问,“可见着高汶了?”

花影冲着东华殿的方向撇撇嘴道,“早先领那位佟氏来后,就再没见到。”

佟氏一族,西漠大户人家。

楚萧离在西漠长大,那一大片疆土上全是他的死忠,他要与人造假身份易如反掌。

只那次忽然心血来潮给花清扬赐婚,在朝中掀起不小的议论。

当时大家都觉着,不过是后宫里一个小妃子病去了,皇上就要给妃嫔的哥哥赐婚,这要是往后宫里再有娘娘有个三长两短,是不是都会这么做,以示体恤?

可是皇上心在谁身上,那不明摆着的事么?

何必劳心劳力演这一场,西漠佟氏,那可是大户啊!

如今可好,等今夜的酒宴散了,诸位官夫人回到府邸,必然要将佟氏与花清舞长得一模一样的事告知自家老爷,各中意味,自己寻思罢。

重新掂量数月前的赐婚,皇上把自己的女人赐给臣子,那女人和那臣子还是兄妹关系……

啧啧啧,变态不是?

思绪蓦然止住,慕容紫打了个诡异的冷颤,道,“不妥,我们赶紧回去!”

罢了不管花影月影,自己迈开步子,急匆匆的往东华殿行去。

……

后宫与朝前的宫宴日子不同。

这日是关红翎宴请众位官夫人,而楚萧离在宣政殿大宴群臣,是在上元节的前一日。

在这中间,又还有荣国公的寿宴。

说来,年底就是个由得人忙到头晕眼花的时候。

回到东华殿,一派如往昔的安寂。

按着楚萧离的习惯,素日里除了他所在之处,殿内其他地方是不会点灯的。

宫人们若要有个移动,只能自行掌灯。

从前慕容紫很不喜欢这一点,她怕黑,加之东华殿又太大,真正静下来的时候,连自己的鼻息都能捕捉到。

只她从未说过,最多楚萧离不在时,她就为自己多点一盏灯。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在宫里来去自如,在这殿中摸着黑都不会撞到柱子,更别说会感到害怕了。

有些改变,悄无声息。

幸而,这样的改变于她并无太大影响。

最多是忽然察觉,然后再淡淡感慨:曾经以为永远都不能适应做到的事,竟然坦然接受了。

东莱说,皇上在东偏殿的小书房里看折子。

东莱还说,年底了,这日皇上在御书房与几位内阁大臣说国事,戌时尽了才勉强用了晚膳,今夜不知道要看多久的折子。

东莱话中的意思,慕容紫听得明白。

大抵也只有自己能在这事上头劝他一劝了。

昏君怎可能是这个样子……

龙涎香自殿中约莫半个人高的九龙宝鼎铜纹炉中丝丝缕缕的飘散而出,熏染得整个殿中都是沁泌安逸的味儿。

摆在各处的暖炉不遗余力的释放暖意,很快就将慕容紫身上的寒气驱散得不着痕迹。

不自觉放轻了步声,行入被光亮充斥的东偏殿书房。

楚萧离早就依在软榻上睡了过去。

他侧身而躺,一只手屈起疏懒的撑着下颌,一只手中还捏着张摊开的奏折,平静安逸的睡容间,能够很轻易的在他俊庞上捕捉到疲倦的痕迹,他身上明黄色的龙袍在灯盏的光照下,使得他整个人成为这处最显眼的存在。

慕容紫连呼吸都刻意压轻了许多,蹑手蹑脚的走近过去,先是望了望堆在他身旁那张四方小桌上成了山的奏折,连茶盏都快被挤到边角。

这些还是经过内阁大臣整理的精髓部分,鸡毛蒜皮的早被筛除了。

要是让她来看,怕三个通宵都看不完,更别说还要做出决断。

殿中虽暖,他一国之君在这里熟睡,竟然没人来管。

唉,真是个可怜见的。

望他的神色里流露出心疼,慕容紫小心翼翼的探出素手,想将他手里的奏折拿开,再而取条薄毯给他盖上,让他在这里好好的眯一会儿。

哪想指尖将将触到折子的一端,冷不防,楚萧离倏的睁开黑眸,眉间微蹙,浑然狠厉的向她瞪来。

而那只本该捏着奏折的手,已然翻转过来,牢牢的将她的皓腕制住。

奏折落地,发出响声。

慕容紫微惊,被他威严一眼瞪得有点儿发懵。

滞顿半瞬,她转狠狠的瞪了回去,怒道,“凶我做什么?!”

楚萧离也是在完全清醒过后,见了来人是她,立刻察觉自己反映过度。

可是瞪都瞪了,还能收回不成?

再者,他九五之尊瞪人是一回事,被人凶回来,那又另当别论了。

就着捏住她的手,把人顺势往怀里带,他好气又好笑,“瞪你不声不响的跑我跟前来吓唬我。”

“吓着你了?”慕容紫靠在他身上,背贴着胸口,她转过脸去将他的面庞寻思着望了望,继而余光扫到旁侧小山似的奏折堆,负气,“做皇帝的就是疑心重,谁能吓得了你?我看你是怕我窥了你的国家大事罢!”

楚萧离更乐了,笑声朗朗,“别人还真不给他们看,你自然是个例外,来来来,夜长得很,帮朕断断。”

说着,将人架在怀里,顺手就捞过一本打开给她看。

孰料这是本谏议大夫告状的折子。

谏议大夫,俗称:言官。

官衔不高,连上朝面圣的资格都没有,可是胆儿却贼肥,转挑了大臣和皇帝的错,上书谏言。

谁家昨儿个嫁女儿,嫁妆有多少抬,极大的超出了此官家每年的年响收入,事有蹊跷,必须写个折子怀疑一下。

谁家前日又办酒宴,一桌上摆了什么海味山珍,他们没见过,但绝对能够亲临现场的详细描述出来,若然太过奢华……写个折子鞭策一下。

诸位大臣们平日在哪里消费娱乐,下朝后谁和谁走得最近,楚萧离不知道,逮个言官来问,保准比他那些暗卫消息灵通准确得多。

谏议大夫的折子通常通篇言辞激烈,批判意味极其浓厚,先陈述事实,再而列罪,最后而恳求皇上明鉴。

仿佛,你已然身历其境,望见一个小官跪在自个儿的跟前动情哭求:皇上啊,那谁谁真心不好,该罚罚,该杀杀……

故而言官这职业,最招人恨了!

可也委实没得法子,人家就是靠做这个吃饭的。

那要是皇帝犯了错该怎么办呢?

——照写不误!

好巧不巧,时下楚萧离手里这张折子,骂的就是奸妃祸国。

骂到万岁爷鼻子上来了。

两人黏糊在一起,默默的将写满几页的折子看罢,后……

慕容紫很诚实、很隐忍的叹息道,“我真想实实在在的做一回奸妃,把写这折子的人五马分尸!”

什么叫做‘媚上欺下’?

什么又是‘挑拨离间’?

她成日呆在东华殿,媚了楚萧离去欺负哪个了?又去挑拨哪个了?

说她独占皇宠她认,这莫须有的罪名,担得实在憋屈!

楚萧离倒不似她激动,更厉害的他都看过,早练就得水火不侵,遂,心平气和的附和爱妃,“凌迟要惨一些。”

五马分尸,只是一时的痛苦。

慕容紫在气头上,听了他煽风点火的说法,费力的转脖子去恶狠狠的凶他一记!

怎可能真的为这点小事就与人酷刑?

楚萧离莞尔,看了眼折子上落款的名字,记住了,才把折子扔掉,安抚怀里的小东西,道,“这只是个别活得不耐烦的,你若咽不下这口气,改日叫玄成找几个小厮去监察府衙门外,见此人,用麻布口袋一罩,打一顿出气。”

慕容紫憋不住,扑哧笑了出来,“你倒是会揶揄我,人家只是写个折子来骂,又不会真的把我怎么样,我却让人去揍他,太小气了。”

楚萧离不觉,挑眉兴味问道,“小气么?”

慕容紫稍稍坐直起来一些,方便她看他表情变化,“九郎你……”

未问出口,只见楚萧离正色对她确定般,认真的把他那颗俊美高贵的头颅点了两下。

慕容紫愣了半响,笑倒!

“高处不胜寒呐!”笑够了,她懒懒歪在他身上,迷蒙的双眼盯着头顶高高的彩绘梁柱,感慨万千。

楚萧离信手拈起她一缕乌发,捏在手中把玩,若有所思的沉吟着,鼻端一阵阵的沁入她身上的味儿,还带了少许芳醇的酒气。

“喝了多少?”他问。

慕容紫轻哼了声,“也不知是哪个下那种没得章法的圣旨,在座的夫人们都想灌我三杯,讨个赏赐。”

楚萧离垂眸,眼底蕴着一片温软,“你难得去一次酒宴,让那些夫人们看看也是好的,总不能让她们在外头提起你的时候,说的尽是不好的话。”

慕容紫明白他的苦心,活在世家都要讲究个好名声,天家还有威严要顾虑。

她这奸妃之名,有些人看是皇帝的荣宠,有些人看却是杀头的祸根。

慕容紫将小身子扭啊扭的,缩到他臂膀下侧躺着,伸手去描他胸口上的龙纹,道,“反正你也不会拉我出去砍了,别个要说由他们说去罢,你当我好欺负么?”

楚萧离听出异样,“有谁欺负你了?”

她贼贼的笑了笑,把今日出暖阁后,遇上那一行人,还有如何对付贾氏的过程全都讲给楚萧离听。

说罢了,她揣着不确定,惴惴问道,“九郎,我让你赐婚关家和贾家,会不会为难了你?”

毕竟事前她没有和楚萧离商量过,全是一时来了兴致,被贾氏逼到悬崖边,为了有力回击,才脱口而出。

结果效果相当好,把在场的官夫人们都震慑得大气不敢喘,想不服都不行!

楚萧离愣住良久,似在沉吟,又似在不可思议,良久后放肆的颤肩大笑,“实在是妙极!”

比将人打一顿痛快多了!

“朕登基初年,那贾氏就仗着一门忠烈,跑到宫里来进言,明里暗中的示意朕,后位非关家女莫属,若不是朕念及她五个儿子只剩下一个,还落了残疾,真想由她一头装死在宣政殿作罢。”

他说着,慕容紫就赞同的把头点点。

那位贾氏太强人所难,且心里如何想,就把别个真真当成了那样。

往往对付这样迂腐固执的人,道理是丁点儿都讲不通,杀又杀不得,只好另辟蹊径对付了。

见楚萧离如此痛快,慕容紫抿唇笑笑,心下忍去一阵怅然。

世人只看到高高在上的皇帝指点江山,却不知做皇帝的人要顾全大局,当中有多难。

提到后位,楚萧离心思流转,想起前日他们在马车里的说话。

先有楚云晞,再是这贾氏。

一个打开天窗明说,一个暗中推波助澜,实则目的都是一样的——立关红翎为后。

看他的女人好说话,就轮流着欺负,还要与她个‘奸妃祸国’的罪名。

护短的心情霎时涌上来,楚萧离问,“四娘,真的不要皇后之位?”

慕容紫闻言诧异,“为何非要做皇后?”

这下反倒把楚萧离说得懵了。

还未说出那些维护的话语,慕容紫又截道,“因为皇后是一国之母?我做了皇后就不会委屈?还是说,在九郎你的心里,只有我做了皇后,才能与你真正并驾齐驱?”

连连问话,楚萧离俊容神色明暗不定,片刻,他认输,“不是的,我想听听为何你不愿意做我的皇后。”

“这样啊……”

她垂下眼帘,状似了然的把头捣了两下,明白了。

复而抬首直视他,坦言道,“皇后的责任太大,我的心很小,给你一个人就可以了。”

她想做皇后,不都是一句话的事么?

父亲和哥哥们定会欢天喜地的为她张罗,谁敢有异声,拉出去剥皮示众都能够。

可是,有什么意思?

“我做了皇后,内要顾及后宫,外要留心天下大局,不能和妃嫔们争风吃醋,假如对两宫疏忽少许,还会落得不孝的罪名,长此以往,对你嘘寒问暖都成了客套,反而不如此时自在轻松。”

皇后?

自来都是圣人才担得起。

她觉着关红翎很好,好的很!

既不喜欢楚萧离,还心怀天下黎民百姓,心心念念想为关家撑起一片天,想对楚氏皇族尽忠职守。

皇后之位,那必须是天下第一衷心皇帝的人才坐得的位置。

慕容紫对楚萧离的并非是衷,而是爱,是至深的感情。

她只忠于自己的心。

“还有,我要做皇后,萧太后第一个不会答应,她可是你的亲母,没她就没你,到时候你们母子因我彻底反目,皇后不定做得成,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我这奸妃祸国的罪名也坐实了。”

再有因她为后,朝中局势里的千万般变化和危机,都不消提了。

他不怕楚家的天下被慕容家吞噬,她慕容紫还担心将来得了天下,却失去他。

对她而言,天下太大,得来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守着他过日子来得实在。

楚萧离撑起半身,眯眸凝视小辣椒说话时候的语气神态,笑道,“敢情真让你做皇后,才是委屈你了。”

慕容紫也狡猾的笑笑,故作凛然道,“为妃者,不奸既死,君已得我,当生无二色。”

皇后能对皇帝说这样的话么?

况且,今日是谁特地把花清舞召进宫来,为的又是什么,慕容紫都懒得和他明说了。

楚萧离把她揽入怀,长舒一口气,“说得好,朕爱极。”

娘娘您真是学坏容易,学好难

0

入夜至深,暖阁里,中厅内只点了盏煦暖的灯。

两道恬淡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早些时候皇贵妃对付贾氏那一件,已传得满宫满院人尽皆知。

笑够了,曦昭摇着头道,“小紫这丫头颇有当年她母亲的风范,知道与人硬碰不成,便转了个弯,变了法儿的让人难受,总之不会轻易叫自己吃闷亏就是了。瑚”

“谁能说不是。”蓝翎笑意不减,绝美的脸庞被灯盏柔和的光亮笼上一层模糊的光晕,美轮美奂得虚实难分铄。

她依旧穿着鲜艳的红裳,四季如此。

世间只有这美好眩目的色彩才配得起她,她也只将这抹嫣红看得入眼。

大抵慕容紫在她心里,便是犹如这对味的红,灼灼其华,风情得内敛。

流光美目蕴含了看淡世事的柔透之色,蓝翎自恋的欣赏着广袖边缘华丽缭绕的金丝刺绣纹案,朱唇浅浅一弯,“难得的是,这丫头不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得了一样,便是欢喜的满足了,若换个不留情面的人,后位早都霸占去,这宫里更容不下那么多莺莺燕燕,只图自己痛快,别个的死活,相干呢?”

曦昭极是认同她这话,饮了一口浓郁芳香的花茶,道,“我瞧楚萧离也很偏袒她,那西漠佟氏,应当就是花清舞罢。”

蓝翎微诧,“你连这都知?”

曦昭笑得浅淡,举手投足都是洒脱作派,“晚膳后打了个瞌睡,无意中听见宫人们兴致勃勃的说起,真是有意思,这人明明都打发了出去,何以还要将其召回宫里来献宝似的与人看?莫非楚萧离是想以此告诉其他妃嫔,哪个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

逼迫亲兄妹两成亲,曦昭觉得,这做法有些过了。

见她黛眉间起了褶子,一看就是误会了,蓝翎笑呵呵的帮楚萧离解释,“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花清舞原是花家故友孤女,后而被收养在花家,与花清扬青梅竹马,并非亲兄妹。”

“如此说来,竟是楚萧离成人之美?”曦昭不可思议。

她自榻上坐直了身,玉手拂开散在肩上的发,思绪飞舞,片刻回味道,“亏我还常嫌恶世俗人目光狭隘,听风便是雨,原来我自己都身在世俗里,谈何风雅高尚?”

蓝翎略提眉,没有附和,也没有反驳。

曦昭领悟,“那么佟氏入宫又是另一个意思了。”

同样是来给妃嫔们打个提醒,不是瞧我多惨,而是瞧我出了宫,日子多滋润。

由是楚萧离真正的意图——

曦昭三度惊愕,瞠目看向蓝翎,半响,不可置信,“楚萧离想为小紫散尽后宫?!”

蓝翎整个人形同碧深静水,覆下长睫,似是在这一瞬,正努力掩盖内心汹涌和曾经为谁付出的感情。

直至不着痕迹。

她淡语,“他都决心这辈子只同她一人过了,遣散形同虚设的后宫有何不可?”

我心换你心,很值得吖!

这世上不是哪个都能做到的,她就没有遇上那样的人。

曦昭盯着她看了看,仿佛意识到什么,默然的抿了下唇,转而笑叹,“难得楚萧离身为楚国的国君,只对小紫一心一意。”

蓝翎趁势道,“连你都为之动容,想来应当会成全这对有情人,不会眼睁睁看着小紫被萧家当年所为牵累吧?”

“别试探我。”说回正事,曦昭恢复北狄国师的本色,容色里多了几分冷静,“如今莫说萧家,宁家的血脉都没剩下几个,楚萧离宝贝小紫,自然会应我所求。”

当年萧家趁火打劫,给慕容紫落的毒诡异又神秘,而今世上只有萧元清一人能解,只要捏着这个厉害,问楚皇要什么没有?

王牌唯有一张,换是落在任何人手里,都知道该擅用。

“若不应呢?”蓝翎追问,“你当见死不救?”

曦昭笑,“有你为她熬制汤药,她又怎会轻易怀孕?”

既不会怀孕,便不会有性命之忧。

蓝翎微微色变,“我以为瞒得够好,未料还是被你察觉。”

转念,她神色多出了然,“也是,你我本就同出一脉,药理相通,寻常大夫和宫里的太医只当我为小紫熬制的汤药有温补之效,你定能觉出里面的蹊跷。”

曦昭点头,直言道,“你心疼她那副身子,即便察觉异样也没有告诉她,只是暗中为她寻找解毒的方法,我与你相识多年,从未见你对哪个这样好过,真真叫我意外。”

“那萧家刁钻的毒才叫我意外!”蓝翎仰头轻哼了声,有不屑,更多是不快。

她‘鬼医’的名号不是白给人敬惧的。

天下间只有她能把毒当作药来用,行医救世。

也只有她,能把良药配成巨毒,杀人于无形!

可是萧家给小紫下的毒,是她平生从未遇到的稀奇,简直——

无从下手!

曦昭见她瞅色难疏,暗自思索一番,觉着说了也无关厉害,便解释道,“你也知我先辈与你源于同宗本族,来到北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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