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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巨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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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敢问,怕问了就要心痛,她根本也没有资格心痛,她谁都不是,更不是谁的谁,除了成为舞台上的明星,她不该有其他奢望。
“你呢?有没有瞒着我谈恋爱?”胡婉姿半开玩笑地问。
“长幼有序,等胡姐先结婚,我才要结婚。”孙雨绫对经纪人撒娇,把她当成自己的姐姐。
“结婚?你想得还真远!”胡婉姿摸摸她的头,发觉小女孩也是有期盼的,但是总裁能给她对等的回应吗?这条情路恐怕不会太好走……
上完舞蹈课,孙雨绫已筋疲力竭、汗流浃背。回到家洗过澡,仍要练钢琴,明星必须多才多艺,她不学对不起歌迷。
瞧她多傻,现在就已在期待歌迷了。但至少她有第一个歌迷了,不是吗?就是那个必须听她唱歌才不会头痛的杨总裁。
一想到此,她练琴练得更投入、更认真了。
当……当……
当墙上挂钟敲响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她稍微回过神,望着眼前的寂静。
喀啦!
突然间,她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不禁吓了一大跳,这么晚了会是谁?
一转头,只见杨振邦就站在门口,神情从容自然,彷佛他只是去散个步,没多久就回来了,彷佛一年来的时间并不存在,他们从未分离过。
是幻觉吗?还是她太想念他了?但那人影越来越近,真的就站在她眼前!
他抱着一大束海芋,唇边扬起淡淡的笑,好整以暇地欣赏她惊慌失措的表情。
上个月他做了磁振摄影和脑波检查,结果一切如常,没有扩增没有恶化,所以他替自己找了借口,何不出现呢?何不替她庆生呢?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让旗下艺人开心点,不也是他身为负责人的责任吗?
罢了,就算没有任何借口,他只是想在这特别的日子见到她,就当今天他忘了带脑子出门吧。
眼前,身穿白色睡衣的她就坐在钢琴前面,头发留长了些,显出一股女人味,而在戒烟戒酒之后,似乎连眼神都清纯许多。
“我还保有这房子的钥匙,不请自来,希望你别介意。”他摇晃手中钥匙,含笑道。
“你怎么会……怎么会……?”她的声音颤抖,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以为他只存在于电话中,只是一个可幻想、不可触碰的对象。
“今天不是你生日吗?”他把花束交给她,表情轻松,一切似乎都理所当然。
孙雨绫接过花束,把脸埋进那一大把海芋中,深深呼吸花香、感受花瓣柔嫩。她第一次收到这么大的花束,而且是她最喜欢的海芋,就因为那个美丽的花语:海誓山盟,永志不渝。
没想到他记得她的生日,一年前的这天,也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时的她怎能想象,她居然会跟他纠缠到今天,不得不相信这是命运、是注定。
“走,我们开车去兜风。”
“好。”她根本无法拒绝,当他那样凝视着她,即使他说要开车去撞山,似乎也是个好主意。
车上充满海芋芬芳,虽清香却也有种诱惑感,他们一路无言,气氛似乎很平静,但其实她心跳得像打雷,一阵一阵的让她想尖叫,却得拚命忍住冲动。
车子开到他们初见的地方,一处可俯视台北城的山巅,适合看夜景、淋雨、唱歌,也适合回忆。
他终于开口打破沈默。“下车吧!”
“嗯。”她不敢问他为何选了这地方,怕听不到她要的答案,也怕听到她要的答案。
望向夜空,她叹着气说:“云这么多,雾这么大,应该看不到星星了。”
“谁说的?”他从口袋拿出一个丝绒盒,里面是一条星状的钻石项链,闪烁耀眼,彷佛夜空星辉全都集中在此,教人无法相信那是真的。
天晓得他在发什么神经,好早以前就订做好这条项链,本以为不会有机会拿给她,却在今晚特意放进口袋,忍不住冲动就打开在她面前。
听说男人送女人礼物,都是别有用心,他不想问自己是什么企图,但求看到她一个笑容。
“这是……?”她倒吸一口气,这是给她的生日礼物吗?
“生日快乐。”他不让她有拒绝的机会,直接为她戴上。
他的手指触碰过她的颈项,那触感既热烫又冰冷,带着点绝望的甜美,因为她知道,这男人只适合出现在梦中,永远不会真正属于她。
“为什么要给我这项链?”眼眶热热的,胸口暖暖的,她真怕自己就要融化了。
“让你对着这颗星星,许个头望。”其实最美的星就在她眼中,但他不能占为己有,他没有那权利。
“我……我该许什么愿望?”她连这都要问他,多彻底也多无奈的依赖。
“当然是你的梦想,明年此时,你将是最受瞩目、最受欢迎的新人。”他已为她策划最佳团队,从制作人、伴奏乐团、录音设备、行销公关、活动企划等,他要给她最好的一切。
“是吗?”她对未来仍彷徨,但她愿意相信他,只要是他说的,就一定会发生。
“绝对是的。”他摸摸她的头,是鼓励也是宠溺,像对个孩子一样,而她只能温顺接受。
闭上眼,她双手握着那项链,静静许了个愿望──
老天爷,请让我站上舞台,请让我唱出我的歌,也请让他继续听着我、看着我,那将让我无比幸福……
等她许好愿望,睁开眼睛,只见他含笑望着她,轻柔问:“唱首歌给我听好吗?”
“好。”她点个头,唱起一首跨越永恒的老歌──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爱你有几分……
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
唱着唱着,忽然间,眼泪汹涌来袭,一发不可收拾,但是不,她不能哭,她要为他唱好这首歌,好不容易见到面,她怎能坏了气氛?
他很快察觉她嗓音中的哽咽,抬起她的脸,柔声问:“怎么哭了?”
每滴泪珠都扯动着他的心弦,这女孩不会拿眼泪当勒索,他很确定,她只是控制不住,就像他一样,彼此的牵绊已经太深,他们都放不开了。
她不愿在他眼中看到怜悯,赶紧转开视线。“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哭什么……”
他没多问,却能了解一切,他伸出手将她拥抱,就让她的寂寞、她的忧伤,都靠在他怀中歇息,在这一晚,他允许自己放肆。
她不是他所能拥有的,理智上他完全明白,能离多远就该离多远,情感上他却一再矛盾,打电话问她的生活、听她的歌声,既不靠近也不放弃,这才是教她最痛苦的地方。
他自私、他该死,却不能忘怀这天使的存在。
眼泪既热烫又澎湃,孙雨绫自己也不懂,其实她很少哭的,尤其是在别人面前,但为何,在他面前已是第二次掉泪,还是这种压抑不住的大哭。
不知过了多久,她实在累了,原来哭泣也会耗尽体力,几乎让她快睡着了,像个小宝宝一样。
“不哭了?”他捧起她的脸蛋端详,替她擦去未干的泪滴。
“不要看我……好丑……”她想转过头,他却不让她这么做。
她皱起眉想抗议,但还来不及开口,他已封住她的唇,一时间她不能动弹、不能思考,脑袋里只想到一句话:这不是梦吧?
这是一个成人的吻,不折不扣,他没有保留,只想一次吻个够。
他的唇带着烟草味,还有白兰地的香醇,刺激着她的感官神经,但最要命的是他的缠绵,极尽所能地舔弄她、探索她,彷佛这是要活命下去的唯一方法,若没有她的吻,他会饥渴而死。
当他缓缓移开了唇,她差点想开口要求另一个吻,但硬是咬住舌头忍住了。
不料他竟转向她的双颊,用无数个细碎的吻,将她未干的泪水吻去,让她又产生一股想哭的念头。
“你再哭,我就要再吻你。”杨振邦有一百个理由应该自责,但他宁可看不起自己,就是忍不住这冲动,如果再不吻她,好像她会哭得更可怜,而他会心痛得更绝望。
“你……你欺负人!”她的脸颊在他注视下又胀红了,热度直达颈部和耳垂。
“我该拿你怎么办?你说。”他的眼似笑非笑,蕴藏着看不透的神秘,就是这双眼,让她魂萦梦牵,让她沈醉不醒。
“你为什么吻我?”她这问题很明显,就是要得知他的心意。
“你先说,你为什么流泪?”他却以问作答,让她更脸红不已。
他好狡猾,不肯表露心意,她明知如此却无可奈何,一旦爱上就是爱上了,即使对方不愿掏心,她已输了自己这颗心。
她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他看得一清二楚,既高兴她对他的依恋,又遗憾自己什么都不该做。
至少在这个晚上,他选择抛弃理智,就随心而走,停留在有她的地方。
“风有点冷,进车里去。”他为她打开车门。
两人坐进车里,一起聆听风声、凝望夜景,只是手握着手,静静任时光流逝,要明说也可以,要保留也无妨,他们都确定,彼此是心动着的。
“今天晚上好安静。”她幽幽地说。
“嗯。”他转向她,把头靠在她肩上。“我的头都忘记要痛了。”
咦,这男人是在对她撒娇吗?她又觉惊讶又觉心疼,摸摸他的头发,彷佛彼此的寂寞已交融,从此不管他要怎么似有若无,她会记得这一刻,如同永恒的一刻。
杨振邦也有点不自在,他居然会这么对一个小他七岁的女孩,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她窝在他怀里哭泣,此刻他靠在她肩上撒娇,好像越来越难回头了。
过一会儿,他抬起头,脸颊碰到她的嘴唇,某种电流立刻骚动起来,在他能冷静思考之前,嘴唇已有主意,自动吻上了她。
第二个吻,稍微习惯彼此的味道,没那么颤抖没那么激动,却有股越来越燃烧、越来越煎熬的火苗,让两人浑身都发热起来,只要再多一点冲动,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她闭上眼,深切感受他的气息,他的诱惑,要自己记住每一分秒的美好,如果这一刻还不叫永恒,那么有什么算是永恒?
当他依依不舍地撤离,她才睁开迷蒙的眼。“你……”
“什么都别说,我知道我该死。”他叹口气,亲吻过她的额头,内心又是一阵挣扎。
看他万分懊恼的表情,她有点想笑,这自负的男人也有自我嫌恶的时候,或许感情就是这么回事,总让人不由自主。
他拥住她,深深呼吸,继续让这夜的宁静蔓延,管他到底怎么一回事,至少他的头一点都不痛,就算该死也该死的对极了!
稍晚,在两人回程的途中,她总觉得他是在绕远路,也许是她的错觉吧!她告诉自己别多想,可是当车子开经过同一个路牌第三次,她却不得不赫然发觉,他恐怕是和她一样烧昏头了!
车内的气氛仍被那个热吻所主宰,甜蜜得像蜂蜜加上草莓酱,流动着一股炙人的热度,两人的身体似乎都在吶喊要互相拥抱,因而形成无言的紧绷情势。
然而基于彼此的骄傲和矜持,谁都没敢吭声,唯恐一个不顺的呼吸,就要搅乱这暂时的平静。
她只觉得当两个人能在一起的时候,车速是越慢越好,天晓得这趟路要开多久,说不定他们都已把台湾绕过了一圈,才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看到来车,门口警卫向总裁行了个礼,没有人露出惊讶表情,他们是一群尽忠职守,而且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的属下。
孙雨绫仍四肢发软,他下车替她打开车门,并握起她的手,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台词。
“好好休息,听到没?”他的嗓音略带沙哑,紧盯着她的唇,像要吞了她。
她勉强点个头,当他用那占有性的眼神望着她,她实在很难思考。“嗯……晚安。”
当她走到门口,他忽然喊住她:“等一下。”
“嗯?”她回过头,双唇微启。
“你这儿沾到了东西。”他指着她被吻肿的红唇,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呃?”有吗?她刚才看后视镜怎么没看到?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以热吻为她擦拭那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天杀的,他暗骂自己不该一错再错,却觉得没什么比这更正确,在这当下就是指该做这件事。
花香飘浮,月影交错,在如此静夜,万物都歇息了,唯有心跳越来越强,始终不肯安歇。
就在大门口,两人吻得难分难舍,她腿都软了,幸好他抱得够紧,否则怕她要滑倒在地上了。
热吻之后终究要分开,她轻轻开口问:“明天起,你还是会消失吗?”
“我很忙。”他不敢多看她的眼,怕一看就要陷入,怕他会踢开大门,一把将她抱到大床上去……
“你和我一样都知道这是借口。”经过今夜,她确定他也是有感觉的,那太清楚了,却不知他有什么天大的理由,必须拉开彼此距离。
“我不该碰我公司的商品。”他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虽然没半点效果。
“你已经碰了!”而且还不止一次,难道要睁眼说瞎话吗?
他握住她的肩膀,神情近乎狼狈。“总之你只要唱歌,你什么都不要想!”
“那怎么可能?我是人,我是一个女人。”
“你值得更好的男人。”他不是好人,他差劲透了,他该离得远远的,可她身上有种神奇法力,硬是将他吸引而来,如此不干不脆并非他的作风,他自己也矛盾极了。
“你……”她的呼唤消散在风中,他就这样走了,吻了她三次以后,他竟敢说她值得更好的男人,这算什么跟什么?
她爱上的男人,竟是个胆小鬼吗?然而她知道,那背影仍会令她日夜思念……
十九岁生日过后,孙雨绫又开始无尽的学习,每天过得充实忙碌,只是更寂寞了。
杨振邦稍微让她好过了些,两、三天就会打通电话过来,想道歉却又开不了口,只会说些冠冕堂皇的借口,自己都快听不下去。
一开始她还想跟他吵,但吵了几次就觉无趣,既然她是这样的思念他,又何必浪费时间在吵架上?不如听听他的声音,随便说些蠢话都好。
“上课的情况怎样?”这是杨振邦最常问的问题,让自己的行动合理化,负责人关心旗下艺人的学习,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还好。”她是个认真的学生,每个老师都对她称赞有加。“上爵士舞的时候,班上有个比我小的男生想追我。”
电话那端沈静片刻。“还没有成功之前,你不适合让恋爱。”
哪个臭小子竟敢碰她?杨振邦气得呼吸都乱了,不准不准绝对不准,她还小,她有大好前程,她怎可将时间浪费在那种蠢事上?但话说回来,他常打电话给她,上次还吻了她三次,根本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又不喜欢他。”孙雨绫坦承得很快,也没想过要吊他胃口,她就是这么直率,不懂该耍心机。
杨振邦才松口气,她随即又提出一个大问题──
“可是,没谈恋爱的话怎么唱情歌?”
问得好,他暗自点头。一个没有真正爱过的人,该如何诠释情歌,如何打动人心?就像一个不曾体验人生的作家,如何能写出生命的深度?
“我……我可以让你模拟练习。”他犹豫片刻,说出的话连自己都很惊讶。
如果只是练习,如果能让她唱情歌更有进步,他当然乐意提供自己。
对她的依恋与日俱增,他不愿看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偏偏他又跨不开那一步,爱她究竟对她是好还是坏?他想破了脑袋也找不到答案。
“喔?”她吓一大跳,这不像他会说的话耶!
“只是练习而已,不用当真。”他重申立场,却显得很没说服力。
她想都没想就要求:“那我要听你说甜言蜜语。”
是的,她渴望他的情话,即使是谎言,也能把她哄得很满足。
“我不会说那种话。”他立即否决她的要求,他对任何人都不曾如此贴近,爷爷把他当继承人训练,爸妈把他当成早熟的小大人,因此他不晓得何谓亲密对话。
“啧~~”她撇撇嘴,心想确实也不太可能,依照这男人的个性,也许要等到下辈子。“那不然……你唱首情歌给我听吧!”
“要我唱歌给你听?”他突然觉得喉咙很干。
“不行吗?每次都是我唱,也该换你唱一、两首了吧?”
“让我想一想……”他脑中浮现许多悦耳的旋律,却没有一首能说明他的心境,这时候就不得不佩服她的表现能力,随时都可以唱出好歌给他听。
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后,孙雨绫等得几乎快睡着,终于听到他开了金口──
我远远看着你,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却有个声音在我心里,挣扎着要出去……
从你眼睛,看不出你是否找到新恋情,那抹忧郁刺痛着我,不可能忘记……
我说服我自己,没有我你会更顺心,可能你已经云淡风轻,当我是个曾经……
是不甘心,还是依然爱着你,在告别之后让它随风去……
她听得傻了,想不到他有这么醇厚的歌喉,更想不到他唱起来如此真诚,她听得耳朵都要烫起来了,心也跟着沸腾起来了。
“这首歌的名字叫做……?”她知道答案,却想听他说出来。
“说不出的告别。”他听过这首歌不知多少次,彷佛在诉说他的心情,不断说服自己,没有他的话,她会更顺心、更快乐,但他就是放不开。
“我喜欢这首歌。”但愿,但愿他们之间永远不要说到告别,不要随风去,不要。
无论未来会如何,她愿相信,只要没人开口道离别,他们就能维持这份说不出的爱。
第六章
时光之轮继续往前运转,孙雨绫取得了高中文凭,并开始录制首张专辑,主打歌取名“你眼中的流星”,作词人正是她自己。
她不是擅长写作的人,这两年来的心情点滴,也只能浓缩成一百多字,希望那个人听得懂。
二十岁生日当天,孙雨绫正式出道,同时也是情人节,空气闻起来都是甜的。
新歌发表的记者会上,锦上添花的人不少,署名杨振邦的花篮就有二十个,正是为了庆祝她的二十岁生日,每架花篮都奢华无比,缀以星状水晶。
就在这天,他的巨星即将公开露面,因此他必须躲起来,让自己守候在角落,让她被众人的掌声拥抱。没有他,她会更顺心。
若不离得远远的,他怕自己放不开手,舍不得她投入事业,会想将她据为己有。
场面之盛大、花篮之华美,让在场媒体啧啧称奇,看来“星空娱乐集团”非常重视这位新人,全公司总动员,已到了倾全力栽培的地步。
上台前,孙雨绫收到一封卡片,打开一看,是杨振邦的笔迹,只写了几个字,却对她影响至深──
我在纽约,但我会听的,请为我而唱。
他人在纽约?她心底一沈。为何他不能来现场看看她?今天是她二十岁生日,今天是情人节,而且他们足足一年没见面了!
再过几分钟,她就要让这世界听到她了,她不能因此影响情绪,她必须沈着冷静,就当台下每个人都在头痛,而她唱的歌可以让他们快乐起来。
她的手指不断抚过卡片上的字迹,彷佛那可以带给她力量,当胡婉姿提醒她该准备上台时,她假装去洗手间,撕开卡片,挑了那个“唱”字,咬碎、吞下。
她知道这样很蠢,但她相信这么一来,他就是与她同在的。
“让我们欢迎星空新人──孙雨绫,阿绫!”
主持人宣布后,灯光转暗,一身银色劲装的孙雨绫从天而降,紧接着是五首快歌连唱,搭配最呛最辣的舞蹈,让所有人见识她的真功夫。
你眼中的流星,是我唯一的追寻……稍纵即逝,仍是我心所牵系……
请看我,请听我,每首歌都为你而唱,每个夜都为你而美丽……
演唱过程中,镁光灯此起彼落,谁都知道这是星空娱乐的重量级新人,明天不占几个画面怎么行?
“看来有两把刷子。”
“她的歌声确实不错,是可造之才,难怪会被捧。”
娱乐版的记者们,不知见识多少巨星,能有此好评算是难能可贵。
一个看遍群星的评论家,问了身旁的制作人说:“你们上哪儿找来的宝?她除了嗓子好、技巧佳,声音里还有一种特别的感染性。”
制作人殷杰自豪一笑。“那当然,你以为花瓶、洋娃娃能红多久?这女孩的声音里有期盼、有失落、有幸福、有心酸,这才能引起共鸣。”
评论家点点头,再次拿起新专辑端详。“江山代有才人出,看来天后的位子要换人坐了。”
舞台上,孙雨绫深深鞠躬,汗水缓缓流下,她的眼角也湿湿的,无论那人是在纽约或地球任何一个地方,只愿他看得到,她永远为他而唱。
同一时间,透过网路传播,杨振邦在纽约的办公室,从头到尾欣赏完这场发表会,告诉自己这么做是对的,他不能再扰乱她的心,即将飞翔的鸟儿怎能再系着一条线?
因此他选择放手,选择祝福,还给她自由的天空。
眼前画面有些模糊,他想是因为头痛的关系,绝对不是心痛,绝对不是……
孙雨绫并未辜负众人期待,她跑校园、签唱会、歌迷聚会,宣传期长达三个月,强力放送后,主打歌“你眼中的流星”,一时传遍大街小巷。
她中性帅气的打扮,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魅力,更是男女歌迷通吃,一见到她就像呼唤朋友似的喊:“阿绫!阿绫!”
从没没无闻,到成为歌坛最受瞩目的新星,她适应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快,彷佛天生就该受瞩目、受崇拜,她对大批涌现的歌迷毫不意外,只觉这是理所当然,因为她值得。
网路上一个接一个为她成立的网站,报纸上一篇又一篇关于她的报导,是的,她成功了。
潮水般的喝采声向她涌来,当销售成绩登上第一名,庆功宴更是少不了。
公司大手笔铺排,选在五星级饭店,包下豪华宴会厅,可容纳三百位记者和贵宾,就是要让所有人看清楚,一颗新星已冉冉升空。
孙雨绫自然是主角,一出场又歌又舞,抒情摇滚样样都来,让在场人士再次领受她的魅力。
总经理亲自担任司仪,细数孙雨绫带来的“业绩”,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末了,他突然大声宣布──
“各位来宾,让我们欢迎杨总裁,杨振邦先生!”
掌声响起,大家都想看看这个难得一见的大人物,这两年杨振邦作风低调,很少公开露面,更引发众人的好奇心。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孙雨绫差点忘了呼吸,她来不及做心理准备,已看到杨振邦走上台,一身名牌西装领带,仍戴着那副银框眼镜,稍微掩住锐利的视线。
“总裁好!”总经理行九十度鞠躬招呼。
“总裁好……”孙雨绫跟着鞠躬,声音颤抖。
“不用这么客气。”杨振邦拍拍孙雨绫的肩膀,像个长官也像个生意人,就是眼中没有温度可言。
她命令自己微笑,站在一旁听他致词,多么靠近也多么疏远,有谁知道,在她出道以前,这男人常打电话给她,要求她唱歌来抚慰他的头痛?
杨振邦深知听长官说话是件苦事,他的致词一向简短,两分钟就做了结论,“多谢各位贵宾莅临,请多支持我们家阿绫。”
“谢谢总裁!”孙雨绫就像个乖巧的新人,完全配合长官演出,只是那双眼也没有温度。
客套话说完了,两人握一握手,颁发公司大礼,有轿车有名表,都是锦上添花。
掌声中,杨振邦从容走下台,随即被众人围绕,他是星空娱乐集团的负责人,多少人想攀着他爬上去,他自己也懂得适当而有礼的敷衍。
孙雨绫沈默且心冷了,那不是她挤得进去的地方,他一向是遥不可及的,即使在一年多后再见,也像是个随时要醒的梦。
“胡姐,我可以偷溜走吗?”下台后,她转向胡婉姿问道。
胡婉姿点点头,看得出这女孩的心情,总裁与她确实有些什么。“累了?好,反正也没什么事了,你自己小心点。”
“嗯,明天见!”孙雨绫及时溜向后门,这并不困难,此刻众人焦点都是杨振邦。
她所不知道的是,有双眼悄悄追随着她,并深深皱起了眉头。
“杨总裁、杨总裁……”
不知是谁在叫他,他已经恍若未闻,一颗心随她而去,无论如何就是放不开……
离开大厅没多久,孙雨绫发现一个隐密的小花园,种满了各色蔷薇,于是她绕过迂回的小径,再往前走去,竟是一座圆形喷水池,邱比特的雕像立于其中。
太好了,这下她可以享受落单的乐趣了,自出道以来,她身旁有太多人包围,找不到孤独的机会,想听听自己心底的声音都不容易。
她在池边坐下,看附近没有人影,便大着胆把鞋给脱了,舒展一下跳舞过度的双脚,要做大明星不容易,脚底长了水泡也得跳。
风吹了过来,徐徐抚过她的脸颊,她的心似乎也平静了些,似乎忘了大厅里那个男人。
池边的围栏很宽,她干脆躺了下来,一手伸进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水,感觉凉透了。今晚是上弦月,在黑夜中彷佛一个微笑,既然人家是那么亲切,她当然也得对它微笑喽。
星星隐约出没,大概有五、六颗吧?全都在向她眨眼,于是她也对它们眨眼了。
好一个夏夜,不是吗?大厅的音乐声已变得遥远,那里的人事物她再也看不见,她只想静静躺在这儿,让树叶的沙沙声陪伴。
池水是那么的清凉,她甚至想翻个身滑入那一泓波光中,她微微侧身,看见池水中央的邱比特雕像,它的双眼已让青苔给覆上了,难怪人家说爱情是盲目的。
“这是你的玻璃鞋吗?灰姑娘。”
一个低沈的声音自她背后传来,她连一秒钟都不需要,就能猜出那是谁。
“你来这儿做什么?鞋还我。”她慢慢坐起身,抬头瞪住他,是怨也是怒,全都是以心为部首的字,非常糟糕且不智。
“我打扰你了吗?”杨振邦把那两只鞋举得老高,并没有要还她的意思。
在纽约出差的日子里,他仍随时关心她的状况,胡特助每天都寄报告给他,让他得知阿绫有多认真、多成功,让他更确定自己做得对,只要他离远一点,她就能专心于事业。
这趟回来出席庆功宴,他当着众人的面奖励她,是对她也对自己确认,彼此关系就是这样了,是公司负责人与旗下艺人,非常清楚而简单。
谁知他还是破功了,一见到她就忘了原本的决心,在台上时还能保持镇定,下了台却忍不住要追随她的背影,想念原来是这么浓烈,他太高估自己了。
“没错,你严重地打扰到我,请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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