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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之剑-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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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迦太基城时是在一个晚上。由于与努米底亚人关系不紧张,使得旅行者少了些,所以旅店并不难找,随便找了间便宜的就住下了。

裹着一身汗,没有地方洗澡,睡不着,也不想睡。三人聚在一起,把刚到迦太基时的情况再回忆了一遍,传送舱掉在了什么地方,大致方向,有多远,他们明天就要去寻找。

王玉婷直到大半夜才合上眼睛,想到明天找到那台机器就能回现代了,便高兴得睡不着。

清晨她起得最早,其实是基本上没睡。吃过早饭,趁着太阳刚出海面,气温不高,三个人就出发了。虽然时间还早,可迦太基城里已有许多人出门了,街道在早晨也变得拥挤。人群中王玉婷仿佛看见了德尔非的身影,这把她吓了一跳,再看时却什么也没有。相信迦太基城里这么多人,他应该没那么容易找到他们才对。

远离了城墙,在小山坡上见到了小渔村,这说明距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三年前他们就是在这里遇上了居阿斯。他们没有闲心到村里去打招呼,继续上路。海滩一片金黄,就快到了。

第三十七节 机械故障最麻烦

金色海滩上出现了个幽黑的巨石模样的东西,或许路过的人会把它当作一块岩石,但王玉婷他们却能一眼认出那是什么。王玉婷叫起来,第一个冲了过去,那不是石头,黑色的东西只是覆盖着另一件东西的幔布。

走近了,王玉婷更加吃惊。这块“巨石”周围竟然有献祭的痕迹,盛祭品的器皿还在,压住幔布边角的石块上还有祭司留下的文字。

“估计四周的居民把这件他们无法解释的东西当作神遗留的神物来贡奉了。”赵弄潮看着这些围住时空传送舱的附加物,感慨说,“多亏他们的虔诚,没有把这个东西一把火给烧掉,或者砸成碎片。”

王重阳搬走石块,拉开了幔布,时空机的金属外壳立刻在阳光下暴露。数年的风吹日晒已使它不再闪闪发亮,留下了岁月侵蚀的斑斑锈迹。“这东西还能用吗?”王重阳担忧地说。

赵弄潮看见时空机现在的模样也皱了皱眉,不过最能用的那台机器已经毁在罗马,这台只能试试看了。“我检查一下,但愿内部的部件还能工作正常。”他打开舱门,钻了进去。

王玉婷和王重阳期待地守在舱外,看着赵弄潮将一个个按钮按下,各种颜色的灯一个接一个地亮了。赵弄潮露出喜色,“还好!主要工作部件都能用!”

“太好了!我们能回家了!”王玉婷与父亲相互击掌。

赵弄潮没有完全高兴,接着试用其它功能。他拉了拉主动力的手闸,连拉了数次,失去了乐观。“你们到后面去听听机器有没有运转!”

听了赵弄潮的吩咐,父女俩一起跑向机器尾部,趴在外壳上倾听。“有声音!机器能动!”王玉婷高声喊。

赵弄潮翻出了舱,也来听声音,没有异响,很正常。他又回到舱内,打开座椅下的暗门,拧出工具箱,拆下主动力手闸的外壳,五颜六色的线露了出来。“线路没有问题啊!”他头痛了。王玉婷与王重阳知道机器出了故障,但他们帮不上忙,只能看着。

“对了!你们说着陆的时候震动剧烈,是这样吗?”他问向舱外的人。

“不只是震动,根本就是从天上往下掉!”王重阳点头说。

赵弄潮发了一小会儿呆,突然有了感悟,关掉所有开关,提着工具箱跳出舱。“王叔叔,来帮个忙!”他边喊边打开尾部外壳,接着钻入了底座,“帮我托住发动机!”

王玉婷紧张地看着,一个脸盆大小的装置被拆下,慢慢移了出来。赵弄潮带着满身油污爬出底座,开始动手拆卸那个装置。他仔细检查内部构造,最终取出一枚齿轮,手指抚mo过齿轮外廓,犯了愁。“传动齿轮坏了,所以机器有运转,但操作室无法控制,可能是在着陆时受到了碰撞。”

“快修好啊!”王玉婷很期待。

赵弄潮拿着齿轮,无能为力,“除非更换,我没有办法。”

上哪找更换的零件呢?根本没有地方找。

“我们可以重新制作。找最好的工匠,按模样再做一个不就行了?”王重阳认为自己出个了好主意。

赵弄潮无奈地摇头,“首先不谈这个时代的技术能不能达到制作齿轮需要的精度,就连这样的钢材也没有。”

“那么我们回不去了?”王玉婷失望至极。

“我会想办法的。不用担心,总有办法。”赵弄潮安慰她,说着开始收拾,“我们快把这里恢复原状,如果附近的人发觉这里被动过,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波澜。除了这些零件,它们我得带走。”

幔布重新盖上机器,压上石块,那些祭祀器皿也放了回去,不能说分毫不着,至少看起来差不多。赵弄潮用斗篷包裹住拆下的装置,背起来。

回到旅店,赵弄潮买来最上等的橄榄油,开始清洗零件。王玉婷看了看他认真的背影,感到着急,她什么也不懂,帮不上忙。

拿上些小钱,王玉婷出去买晚饭。闷闷不乐地垂着头行走,那件东西似乎没法修好了,难道永远不能回现代了吗?

“喂!你踩着我的脚了!”有人大吼。

王玉婷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明明是你自己把脚伸来的!”她抬起头怒瞪大吼的人。可只看了一眼,她的怒气全没了。

“队长,真巧啊!”德尔非笑眯眯地说,“你真的住这里?看来老板没骗我。”

“你真厉害啊!迦太基城有这么多人,也能找到我们!”王玉婷向他傻笑,心里开始盘算该怎样摆脱这条尾巴。干脆告诉他自己只是来找人,然后找机会把他甩掉。

“你们的外貌特征这么明显,一问就知道。我就住那儿!”德尔非指向庭院另一端的一扇房门。

王玉婷心中一紧,那不就是他们房间的隔壁吗!看来德尔非早已经打听好,故意找个机会与她打招呼。

“你住哪儿?队长,带我去瞧瞧吧!”德尔非边说边把王玉婷往院子里推。

德尔非明知故头号,王玉婷被他推着,为难地不情愿地向前走。

第三十八节 差点上当了

“爸爸,有客人!”王玉婷在门外大叫,之后才推门进入。

王重阳安定地坐着,赵弄潮在水盆旁洗手,屋里一切很平常。

“我们又见面了。我的房间在隔壁。”德尔非向屋里的人打招呼。

王玉婷的眼睛在房间里乱瞧,赵弄潮一定将从时空机上拆下的零件藏了起来,她得找到它们的位置,以免自己穿了帮。床榻上的毯子很随意地皱成一团,零件可能藏在里边。

王重阳和赵弄潮对德尔非没有太多话,估计等着他离开。人既然已经来了,不聊几句就让人走怎么也显得不自然,王玉婷当然也希望他能快点离开,很明显,王重阳和赵弄潮将赶走德尔非的任务交给了她。

她的目光落上行李,突然想到了办法。“德尔非,我有件重要的事正好要去办!”她从行李中取出只盒子,“这里是哈德鲁密敦的市政官米隆写给他母亲的信,托我转交。我找不着塞德巴尔议员家,你是迦太基人,一定比我熟,帮个忙,为我跑一趟吧!”

德尔非接过盒子,“没有问题,队长。塞德巴尔家是吧?很快就回来,不过你得请我吃晚饭。”

“好的!你快去吧,不然晚饭会被我全吃了!记住,只能交给夫人,别让议员看见了。”王玉婷迫切地把他推出门,向他挥手再见,立刻把门关上了。

“快,收拾东西!趁他离开了,我们马上搬走!”王玉婷说着便开始整理她的包袱。赵弄潮掀开毯子,零件果然藏在里边。毯子内侧已被油浸湿,时间长了就会透出外侧。王玉婷更加感到及时打发走德尔非是正确的,他要是赖着不走,可能会看见浸透的油迹。

父亲和赵弄潮也忙着收拾,王玉婷打开了门,“我去把房退了!”她刚要出门,却被站在门外的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回来了?”惊吓之余,她堵着门,不让门外的人进屋。屋里的赵弄潮正急匆匆地收取床榻上的机器零件。

德尔非手里拿着盒子,很是疑惑,“队长,你确定这是米隆市政官的东西?”

“当然是了。这里还有他的印章。”王玉婷指出盒子上的泥印给德尔非看清。

德尔非更回迷惑,“队长,你见过米隆市政官的印章吗?”

这个问题使王玉婷的心中起了怀疑。她的确没见过米隆的印章,就连这个盒子事实上是由吉斯科转手交给她的。德尔非一定发觉了蹊跷。“你见过吗?”她反问。

德尔非掂量着盒子的重量,“我也没见过。不过,我见过西法克斯的印章。”

“你说这是西法克斯的东西!”王玉婷抢回了盒子,她看着泥印的图案,感到事件不妙。当然她已经感觉这个盒子有问题了,既然是西法克斯的东西,一定不没有好事。她想打开盒子,可是盖沿的泥印一旦破坏,是没法复原的。

“里边有什么,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赵弄潮突然走来抢走了盒子,他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它,里边有信件,赵弄潮把它交给王玉婷,让她自己看。

王玉婷悔恨自己为什么没能及时阻止赵弄潮,印迹被破坏了,要怎么恢复呢?但她很快遗忘了这个难题,因为她被信中的内容震惊。德尔非也凑过来,才读了几段立刻惊讶住了。

“信里说什么?”不懂迦太基文字的赵弄潮问。

“议会里有人卖国!”王玉婷把信摔上桌面,手掌重重拍了一下,“西法克斯希望议会里支持他的议员能为他说话,共同谋求利益。”

王玉婷怒气冲冲地坐上凳子,出了几口怒气,情绪渐渐平复,“吉斯科早就知道这是什么信,难怪他不愿送信,还骗我,让我做替死鬼!如果这封信被其他人截住,我真是跳进地中海也洗不清冤屈!幸好发现及时!”

“也幸好我是个优秀的密探,见过不少大人物的印章图形,及时提醒了你。队长,你打算怎么处理呢?”德尔非等待王玉婷的选择。

“玉婷,这封信不能送。一旦消息走漏,我们会受牵连。”王重阳紧张提议。

“我也这么想。你有什么意见呢?”王玉婷向赵弄潮眨眼,他的意见值得重视。

赵弄潮抿住嘴唇,咬着手指,陷入了为难,“这封信非送不可,不仅要送,还得保证它安全到达。”

“为什么啊?”王玉婷极不情愿。

“就因为你是信使。想想看,如果这封信在你手中不见了,将有多少人不会放过你?这是很重要的信,关系到很多人的性命。”

王玉婷也觉得对,她想了想,依然不愿淌这滩浑水,“可是没人知道我是信使!吉斯科交给我这个盒子时,只有我和他在场。也就是说即使信丢了,我不承认,没人能把我怎么样,让他们找吉斯科去!”

“但吉斯科会放过你吗?”赵弄潮摇头,“西法克斯的使者把信给吉斯科,已经足以证明吉斯科与亲努米底亚的议员是一伙的。他不愿送信,因为他了解事态的严重性,现在巴尔西德党正得势,如果送信途中出现意外,落入巴尔西德党手中,那么一个党派将会被铲除。吉斯科担心这种事,所以他让你送信,一旦出事,自己也能有办法推脱。可如果信在你手中不明不白地消失了,谁最着急?是吉斯科。他会猜测你的意图,你把信弄哪去了?甚至在事态扩大前除掉你,因为除了西法克斯的使者,你是唯一知道他曾拥有过这封信的人。”

“这么说,我这个‘替死鬼’做定了。”王玉婷把吉斯科恨得咬牙切齿,就算上次在伊比利亚时她送错了信,弄得他在当地混不下去,也不用这么报复她吧!

“别说‘替死鬼’,多不吉利!”赵弄潮淡淡一笑,“德尔非,既然你记得西法克斯印章的图形,那么照着记忆刻一个,我们把盒子重新封上,一切照原样。至于信使,由我来做。”

第三十九节 做骗子;顺便做信使

“主人,来自哈德鲁密敦的信使求见。”老管家在门外以缓慢的声音通报。

书房里的塞德巴尔议员放下笔,说到来自哈德鲁密敦的使者,他想到两个人,一个是被派去哈德鲁密敦的吉斯科,另一个是在当地担任官员的小儿子米隆。

议员走出书房,看到了这个信使。他很年轻,黑头发的外国人。“你来自哈德鲁密敦,谁派你来的?”议员问。

“我为哈斯德鲁巴·吉斯科将军办事。”赵弄潮边说边捧出了盒子,“将军让我把这封信交给您。”

盒子由老管家转交到议员手中。塞德巴尔议员看了眼盒子封口处的印章图案,“你说自己是吉斯科的信使?”

赵弄潮承认了议员的说法。

“吉斯科的几位信使我全见过,可是从未见过你。”

“将军认为这封信关系重大,如果信使被政敌拦截,并被认出,使无辜的人受牵连就太不合适了,所以派遣生面孔做信使对送信人与收信人都有好处。”

“你知道这是什么信吗?”议员故意摆弄两下手中的信盒。

赵弄潮早已经读过了。“我知道。议员阁下也知道。看见泥封处的印章痕迹就明白了。”

议员浓密的胡须下似乎露出一抹笑,“看来吉斯科很信任你。你还有其它事交待吗?”

“将军等您的回音。”

“好。请等一会儿。”

议员带着信盒进入书房,老管家也没有将客人带去休息,就让他在门外等待,看来回信会很快准备好。

赵弄潮耐心等待,他相信自己没有露出破绽。议员怀疑他不是吉斯科的信使,不过当他说出知道信件的性质后,这种怀疑被打消了。因为假如他是政敌派来的,手握这样一封有通敌叛国嫌疑的信件,完全可以直接进入议事厅,把所有涉嫌的议员揪出来,可他却遵从吉斯科的命令把信送到了,这说明信使是自己人。赵弄潮故意向议员讨要回信,这是个冒险的要求,但他需要这样做。

议员很快回了信,信件同样放在一只盒子中,用泥封着,盖上印章。议员亲手将它交给信使。赵弄潮表现得十分尽责,既然是非常重要的任务,他就不久留了,立刻告辞了议员。

计划很顺利,让赵弄潮心里高兴,他最需要的一件东西到手了——就在盒子中。他不禁要称赞自己的随机应变,这个计划是在他们得知信件内容后,他临时想到的,既帮王玉婷摆脱了送信危机,又让修理时空机的事有了转机。

当德尔非不在屋里的时候,赵弄潮拿出了塞德巴尔议员交给他的盒子。他首先仔细描绘下泥印上的图安,之后打开盒子。王玉婷粗略地读了那封回信,是很平常的问候信,可能里边有他们不明了的暗语。

不过暗语不是赵弄潮所关心的,他指着信尾处的议员印章,“找个好工匠,做个一模一样的。还有签名,有会模仿的人吗?”

“你究竟想干什么?”王玉婷疑惑地问。赵弄潮在玩什么阴谋?

“伪造信件。”赵弄潮野心勃勃地说,“我需要一封迦太基重要议员的推荐信。”

“你想当官?”

“不。我要去叙拉古。”

王玉婷与王重阳吃惊地看着他。

“为什么去哪里?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王玉婷不明白,为什么刚到迦太基就得离开。

“为了它。”赵弄潮取出时空机的齿轮,把它与准备带走的行李放在一起,“如果这个坏齿轮不能修复,我们永远也别想回现代,所以我打算去叙拉古碰运气,那座城市里住着位这个时代最聪明的人,我把齿轮给他瞧瞧,说不定有希望。但我不知道会在那里住多久,带上封议员的推荐信,让我在亲迦太基的派系里谋个工作,至少不愁生计。”

“谁这么聪明?有本事修好那玩意儿。”王重阳很是惊讶,古代人能修理现代人的机械?

“他叫阿基米德。”赵弄潮开始收拾行李了。

“阿基米德?谁啊?听起来有点印象。”王玉婷向屋顶眨眼,这个名字在哪儿听说过。

赵弄潮轻笑起来。“他有句名言——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翘起地球。”

“是他!就是那个狂人!”王玉婷想起来了,她在某本物理课本上见到过,“他也是这个时代的人?”

“没错。他就住在距离迦太基不远的叙拉古。那是个希腊人的城市,本来是亲罗马,但坎尼会战让这座城市的态度有了变化,迦太基议员的推荐信正好可以用上。”

“一个人去还是太危险,我们一起去吧,有个照应。”王重阳提议。

赵弄潮摇头,“不行,你们留下来。叙拉古今后数年的局势将极不稳定,她会受到罗马的攻击。如果遇上罗马人,我有信心脱险,许多罗马高官认识我,但你们不同,特别是玉婷,我可不希望‘罗马营救’重演,而且总得有人留下来看守时空机吧!想办法将机器运走,放到安全的地方,我会教你们一些护理机器的方法。”

赵弄潮既然不希望他们跟去,一定有充分考虑,王玉婷和王重阳因此也没有再争辩,只祝愿他顺利。

“另外还有件事。”赵弄潮停下收拾行装的动作,很正经地看向父女俩,“如果那个德尔非要带你们去见什么人,或者他带人来见你们,千万别见!那可能是巴尔西德党的官员。也别随便在公共场所发表对时局的意见。小心隐藏自己,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带着好消息回来!”

第四十节 脱口秀(1)

“德尔非,怎么好意呢?让你请我们!”

王玉婷和她的父亲乐呵呵地笑着,虽然嘴上说不好意思,却比德尔非更早坐在饭桌前。

“我没有多少钱,只能请你们来这样普通的地方,甚至还担心你们不愿意。”

“哪里的话?我就喜欢这种大众化的地方,贴近人民,又不引人注意。”

王玉婷笑得不知多开心。赵弄潮在做完准备后立刻动身去了叙拉古,虽然说早去早回,但没几个月估计是回不来的。他临行前再三嘱咐提防德尔非的计谋,王玉婷也照办,用不着他提醒,她也会盯紧这名密探。可德尔非异常地老实,没有卖弄他的小聪明,把他们引入陷阱;他从没提过关系政治的事,整天陪着他们在迦太基城闲游,说笑话逗人开心。

小酒馆一到傍晚就坐满了人,后来者难以找到坐位,实在想在这里一聚的,只能坐地面,或自带凳椅了。王玉婷难以想象,这家不起眼的小店生意如此好,老板一定有独特的经营之道。

德尔非庆幸地说:“幸好我们来得早。这里的女老板脾气火爆,性格爽快,大家对她又怕又爱。人们喜欢在这里聊天,并不是因为这里的酒有多好,而是这里有轻松的讨论环境,什么都可以谈,谈得好,我们的老板有奖励,谁要是想闹事,她就会对他不客气,即使怀揣金子也照样揍。这里的常客谁没有被她骂过、打过。”

“被打被骂竟然成为了常客?这位老板一样是个美女。”王重阳眯了眯眼睛。

“老板来了。”德尔非提醒他们向后看。

一个高大而丰满过头的中年女人掀开布帘,从里屋走出,她急步走过王重阳身边,王重阳感到地面在她的步伐下颤抖。她以闪着油光的胖手拧住一名小个子客人的领口,那名客人仿佛母象身旁的瘦猴。女老板的声音洪亮,“臭小子,你还敢来?上次的酒钱才付了一半!我这里不赊帐,不能让你坏了老娘的规矩!”客人急忙摸索钱袋。

“这是美女?”王玉婷捂着嘴笑。德尔非也在笑。

女老板虽然胖,步伐却快,三两步到了酒馆中央,客人全看向她,她拍了两声巴掌,客人们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服从她的指挥,安静了。她像个站在演讲台上的领袖,她开始说话了:“前段时间不知是谁,名字我忘了,他说我是巴尔西德党,当时我没理会这个疯子。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我宣布——老娘我就是巴尔西德党——可人家不认识我啊!”

客人中有人发出浅笑。

“这是我的一点感言。好了,不说无关的话题。老规矩,今天继续谈话游戏,不过得改变点方法,不能再如从前那样抢着说话,我的耳朵现在仍痛着呢!十个人一组,选出代表发言。说得好,奖;说得不好,罚。”

客人们有了小骚动,一些人开始寻找熟悉的人组合为一个小组了。

“什么谈话游戏?怎么玩?是行酒令吗?文字游戏我不会!”王玉婷小声询问,紧张又兴奋地张望。

德尔非向第一次来这里的他们解释,“其实很简单,老板出题目,客人说自己的看法,大部分人认为说得有道理,就算说得好。”

“你们好。”临桌的陌生人突然向他们搭话,“我一个人来的,这里没有熟人,看你们也是外地人,不如我们组合成一个小团体怎么样?我叫伊利福斯。”

德尔非领头,三人依次向这位陌生人回礼,表示欢迎。另外又有几名客人加入进来,组成了十人团体,他们相互做了介绍。

“安静,出题了!”旁边的人提醒他们。

女老板的胖脸微微有了皱纹,她想了想说:“西法克斯国王征服了四周的小国,虽然他没有胁迫我们,但他的军事行动令我们不安,我们应不应该军队给这位国王一点教训呢?今天就让大家谈谈这个话题。尽管我们不是议员,但我们的意志凝聚在一起也能左右国家。另外警告你们,不要因为我支持巴尔西德党,便故意顺着巴尔西德党的观点,我可不是小孩,会被你们愚弄!给你们些时间,认真想想,每一队选出代表站在我这里,像个政客似的发言。”

客人们讨论起来,一时间小酒馆恢复了喧闹。

“你有什么看法?姑娘。”那位名叫伊利福斯的年轻人提问。

王玉婷摆了摆手,傻笑,“我有什么看法?我只是个姑娘!问大家的意见吧!”

“首先,我们应当确定观点,各自说出心中想法,将智慧汇集一处,然后选出代表。只要我们尽力做好,胜利是我们的。”伊利福斯非常自然地成为了这个十人组的组织者,“我们第一步要确定一件事——打,或是不打。迦太基需要与西法克斯做战吗?”

毫无疑问,十人中除王玉婷与王重阳以外乡人不懂当地情况为由选择弃权,其余人认为应该给西法克斯一点厉害。

“好。第二步——我们为什么要打?战争的好处。”

每一位成员都得发言,伊利福斯将人们的发言总结起来,挑出精辟的内容。不过外乡父女继续弃权,他们放弃了伊利福斯的每个问题,以至于有人认为这两个外国人什么也不懂,只是来凑够十人数而已。伊利福斯很有耐性,也不勉强他们。

“太好了,现在我们有了自己的观点与发言内容,最后一步就是选出一位合适的发言人。谁有这个勇气?”伊利福斯看着另九人,希望有人主动挑起这副重担。

“我看你才是最合适的人。”王重阳提名伊利福斯,“从一开始就由你主持讨论,你思维清晰,沉着冷静,我猜你的出身很好,见过大场面,这个小酒馆的游戏不可能把你难住。”

其余人非常赞同,这个什么都回答“不知道”的外国人总算说了句让人喜欢的话。可伊利福斯却谦虚地婉拒,“我承认,我可以将我们的观点顺畅地表示出来,可我无法保证能得到第一,因为我不够突出。能顺畅表达观点的人太多了,如果我们想赢,得拥有使这里所有人印象深刻的发言人。”

“那么你推荐谁呢?”人们期待地等着。

伊利福斯已经有了人选,“我们中正好有这样的人,而别的小组中没有。就是这位小姑娘,她是最合适的人。我敢保证,散场后,人们能记得的就是她。”

“我?”王玉婷直摇头,“我不行!我会紧张,说话结巴!”

“可你直到现在一次也没有结巴!”伊利福斯坚定地认为就是这个女孩了。

其他人表示怀疑,他们不赞同女孩,尽管她发言的确能使人印象深刻。有人依然建议伊利福斯为代表,但年轻人不肯这样做,他说既然推选他,他也不会发言的。

“时间到了!”酒馆女老板拍了拍巴掌,“谁来做第一个?获胜那一组不仅今天的酒钱全免,照规矩,我还送他们好酒!”香肠般的手指指向了某个人,“刚才还欠我钱的‘小老鼠’,看来你有许多话要说!就从你开始了!”

既然老板发下话,客人们只能听从。瘦小的男人站了起来。

第四十一节 脱口秀(2)

老板娘的脾气的确令人敬畏,她那肥厚的手掌拍打在人脸上时声音响亮,一个倒霉鬼就被那只手掴了耳光。事情还没完,那家伙继而更被踢出店外,女老板发出狠话,以后再也不做他的生意。

讨论会一度因这一意外中断,但很快恢复了热闹,老板娘即使会因客人的言论而生气,也极少出现这样的动手场面,不等客人说完把人赶走。虽然以前也打过顾客,可她有分寸,不会做出扇耳光这样极损男人颜面的事,这次她被气得动了真格。

这位客人说了使人不愉快的话,他说迦太基真正的敌人来自四周,努米底亚人长期窥视迦太基的富饶,并与迦太基领土相连,而罗马是次要的,她与迦太基隔着大海,中间又有希腊人、凯尔特人等民族阻隔,相比之下努米底亚人的威胁更大,组织攻击的速度更快。说到这里时,虽有人不赞同,但还不至于引起反感。

他接着说,西法克斯的强大注定他会统一努米底亚,一个强大的努米底亚会对迦太基产生更大威胁,与迦太基的矛盾也将日趋突出,这种矛盾现在已经出现了。所以与努米底亚的战争不可避免,不是现在,就是将来。但是迦太基没有准备,或者说她的准备方向错误了,她的大部分力量投入到了与罗马的战争中。罗马本来不愿战争,是迦太基自己给自己制造了敌人,而现在迦太基不仅要面对海那边的敌人,还将面对家门口的敌人。

说到这里,听众中发出了起哄声,一些支持与罗马作战的人反对他继续发言,但客人仍说下去,他进一步谈到正在与罗马进行的这场战争。这场仗为什么要打,许多民众都弄不明白,虽说是由于萨干坦城引发的,可当时并不是没有谈判余地,国内的主战派破坏了谈判,为了自己的利益故意将国家引向战争。现在应当尽快与罗马和谈,因为门外的疯狗比隔壁的强盗更可怕。如何结束与罗马人的战争,他谈到了几点,但没有说完就被老板娘掌掴了。

“为什么不将你的妻子女儿卖给罗马人呢?”老板娘气呼呼地关上门。“我知道城里有部分人始终认为正在进行的与罗马人的战争是多余的!那是因为他们过惯了舒适的生活,几十年前的那场战争没有使他们感到疼痛,不明白‘强盗’与‘疯狗’谁才真正可怕。更可气的是他们竟将战争的责任推卸到为我们流血的英雄身上,居然幼稚地认为只有清除掉罗马的主战派,我们就能与罗马和平相处!要弄明白,不要和平的是罗马人!”老板娘回头向客人们宣泄。

“下一个轮到谁了?”她的胖手在客人中寻找,“该你们了!”手指在王玉婷等人面前停住。

伊利福斯以眼神提醒王玉婷,王玉婷才不愿做这个发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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