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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之剑-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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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为了飞黄腾达,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以我的才智,现在至少已经割据一方,自立为王了,用得着在西庇阿手下当个顾问吗?跟着西庇阿也不会有好处,他的下场并不好。我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大家,为了我们能尽早回到现代去!”赵弄潮捂着胸口,就像捂着他的良心,“西庇阿的家里藏着架时空机器,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他答应,结束了战争,就把它送给我。有了它,我们就可以回现代了。我辛苦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天么?你们误解我也好,骂我也好,哪怕想杀我,我的目标都不会变。等到我完成了所有准备,你们看到我为你们做的一切时,你们才会明白谁才是好人。现在,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一件事,一定要答应我。”
与赵弄潮从小长大,他的为人,王玉婷还是清楚的。只是突然发现他这么有心计,这么善于阴谋,王玉婷一时接受不了。以前那个懦弱的书呆优等生形象完全破灭了,现在的赵弄潮展现出的是权谋家的果敢冷酷和深不可测。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王玉婷以前把他误读了。
“你有什么要求?”她问。
“让我看一下你的时空机。”赵弄潮请求。
王玉婷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回答:“跟我来吧!那地方有点远。”
她说的是真的,那地方真的有些远。王玉婷回到军营取了水和干粮,又要了两匹马,带着赵弄潮前往她说的那个地方。他们越过腓尼基壕沟,直往北上,来到海边一座村庄。在这里,王玉婷买一间屋子。
村里的孩子见到她来了,都围上去。王玉婷从包袱里抛出些小礼物扔给他们,孩子们哄上去争抢。王玉婷不与他们玩耍了,与赵弄潮去了那间木屋。
“我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遇上的第一个有人住的地方就是这个村子。十多年了,这里除了小孩变成大人,大人变成老头以外,什么都没变。这里的人很纯朴,也很尊敬我,所以把东西存放在这里比较放心。”王玉婷说着打开门锁,推开了门。
屋里很黑,她点亮了灯,中央有大东西被帆布盖着。王玉婷扯掉帆布,时空机器在油灯下闪出光泽。
“保养得还可以。”赵弄潮赞道。
“那当然,我还是想着有一天能回去的。”王玉婷问,“它就在这儿,你要看什么?你打算怎么让它动起来?”
“我得先检查一下。必须知道哪些零件需要更换。我打算把西庇阿家里的机器拆掉,将有用的东西换到这里来。”赵弄潮边说,边行动起来,他打开舱门,开始检查。
王玉婷根本不懂这些技术,只能站在旁边观看。“西庇阿家里的那台机器从哪儿来的?”王玉婷觉得这是个大问题。
“我不知道。”赵弄潮说,“反正与这台机器一样,属于同一型号,都是陈叔叔造出的东西。”
“会不会是陈永义那家伙来找他儿子了?”王玉婷趴在舱门上猜想,“可是也不对,留下那把钥匙的人是个女人。难道是妈妈?但如果真是她,为什么不现身与我相见呢?难道……难道她已经遭遇不测了吗?”
“别胡思乱想!以后会真相大白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修好机器,我们回现代!回到现代,什么谜题都会解开。”
“说得对,先回去再说。可是……”王玉婷瞥了眼舱内,“这里面太窄了,挤得下三个人吗?我可不想超载。上次就是因为超载才掉在了这个地方。你得想个办法,给陈志找个坐位。”
“你说他?”赵弄潮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他回罗马了,暂时不会到这里来。我已经告诉他实情,机器只能载两人,有人必须留下。我尽量想办法让我们三人都回去。”赵弄潮露出了个让她放心的笑容,然后埋头继续工作。
第三十七节 假想的独裁者(1)
回到罗马时,陈志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罗马人从城门外开始,便簇拥着他,向他们欢呼,还有很多人不断追问现在迦太基的情况,以及询问西庇阿的近况,这导致他至少花了三个小时才走到元老院门外。陈志很清楚,他只是西庇阿的副将而已,如果是西庇阿本人回来,盛况一定更加空前。
元老们等得不耐烦了。陈志进入议事厅,立刻向他们陈述目前的局势。他感到,与外面人民的热情相比,元老们明显冷淡得多,特别是当他向元老们说明西庇阿已经与迦太基订立了和约,展示西庇阿给出的条件后,许多元老阴下了脸色,包括一些曾经支持过西庇阿的元老,他们似乎不喜欢这个和约。元老们回复陈志,是否批准它,他们需要讨论,请他回去休息。
陈志感到事情不顺了,但他不喜争辩,也觉得没有争辩的必要,于是听从元老的安排,回到了他在罗马的住宅。
利略家的家奴们早听说少爷要回来了,忙着准备宴席,陈志回来后吩咐他们简单弄些吃的就行了,他今天很累,也不想会客,把拜访者都推掉。他进了自己房间,倒上床就想睡。
不过他睡不着,闭上眼,脑中便浮现出元老院中的情景。元老们冷淡的面孔给了他很深印象。陈志担心起来,西庇阿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胜利,按道理他们应该高兴才对。或许是自己礼数上没有做到,冒犯了他们,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在元老院作陈述。
这时,利略元老回来了。陈志坐起来,出门迎接。
“会议这么快就结束了吗?讨论的结果怎么样?”陈志掺扶老人,把他扶进屋。
元老似有深意地拍了拍他背,把人都遣了出去。陈志扶他坐下,关上了门。
“盖乌斯,你能告诉我西庇阿他在想什么吗?他提出的和约便宜了迦太基人,元老院不会批准的!”利略元老说,“你走后,元老们很生气,他们想要西庇阿重新与迦太基谈判,如果西庇阿不知道怎么谈条件,他们会派人过去帮他,或者重新开战。现在汉尼拔已不在意大利,我们不缺军队。”
“普布利乌斯不会修改和约内容。”陈志说。他临行时,西庇阿告诉了他让步的底线——和约内容一条也不能改,元老院必须批准。陈志因此才感到任务艰巨,西庇阿的底线太高了。“他的脾气我们都清楚,只要是他决定的事,一定要达成。如果元老院派人去重新谈判,只会使事情变糟,他会把元老院派去的人赶走。”
“我怎么不知道他的脾气呢?我看着他长大。”元老说,“以前他年纪轻,元老们可以让着他,现在他早成年了,而且是已做过执政官的人,该懂事了!为什么还这么倔强?他为什么要给迦太基这样宽松的条件?”
“他就是这么与迦太基人谈的,他的很多想法都不会告诉别人,但他的决定没有出过错。”陈志呼气,“父亲,想想办法,帮他一把吧!”
利略元老无能为力,眉头深锁,“不是不帮他,我至今仍站在你们这边。但是西庇阿得罪的人太多了,他太傲慢,太任性,甚至把许多帮助他的人赶到了敌对面。还记得加图吗?从前的财务官。现在他与西庇阿的反对派走得很近,据说他掌握着西庇阿的罪证,就等着发难的时机。等到战争结束,罗马不再需要西庇阿的时候,他就危险了。”
“罗马怎么会不需要普布利乌斯?”陈志没想通,不懂元老这话什么意思,“他的确很有脾气,可这正是他可爱的地方。我看见大家爱着他,人民喜欢他。他为罗马立下了前所未有的功绩,而且他还很年轻,以后一定大有作为。”
“可是他不受控制。”元老遗憾地说,“他是个天才,但一个不听话的天才是极度危险的。为了他,罗马的法律一再受到挑战,连竞选执政官的法律都被废除了,直到他卸任才恢复。元老院很怕他。”
“为什么怕他?”
元老拉住陈志的手,语气警惕,“怕他做独裁者,推翻共和国。”
“不可能!普布利乌斯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我也相信他没有那种心,可是别人不相信。他拥有人民的爱戴,还有军队的支持,他藐视元老院,藐视罗马的法律,凭着声望和功绩为所欲为。他那样高傲自负的人,同时手握大权,让谁看了都会认为这是个潜在的独裁者。只要他想跨出那一步,即使不能推翻共和,也能动摇这个国家。”利略元老忧心忡忡,“所有独裁者都是从人民的爱戴中诞生的,西庇阿正浸泡在人民的爱中。有时我真为你担心,元老院终将无法容忍西庇阿,而你与他又是好朋友,你会受到牵连……”
“不会,普布利乌斯不会走那条路。他看起来冲动,其实心思细密。”
“那么明天你打算怎样回答元老院呢?”元老问,“当元老院拒绝批准和约,你打算将西庇阿的本意告诉元老们吗?对他们说,西庇阿不同意修改任何一条和约内容。这样做只会激怒元老院。”
陈志也想到这点了,咬着唇,这的确很难办,“我也不知道。普布利乌斯不允许修改和约,而且一定要元老院批准。他一步不让,根本没法谈。”
“如果这样,那么元老院将考虑找人替换他。他的代执政官任期正好快到了,元老院只需要拖上一段时间,等到他任期结束,立刻把他召回罗马,同时派听话的人接替他。”
“那怎么办?”陈志没想到还有这招,“如果和约没达成,普布利乌斯不会回罗马,那么……那么就会变成……”
“对,西庇阿可能会抗命。假如他这么做了,元老院更有理由整治他了。”利略元老说,“甚至我还能预计到更坏的结果——军队会拥戴西庇阿。有传闻说他对士兵很好,经常私下给他们发补贴。仅凭‘收买军队’,就够判他死罪了,只不过没人捅破这个公开的秘密而已。相信在他的煽动下,军队会站在他这边。这样国家就危险了。”
“他不会这么做,他爱罗马。”
“是的,我相信他,所以我才把元老院的态度明明白白告诉你。盖乌斯,我的儿子,明天你的答复很重要,几句话就可以影响一个国家的命运,改变你朋友的一生。是要激怒元老院,还是让元老院安心,你来选择。”
“你这样说,我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了。”陈志倍感压力。西庇阿把重任交给他,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对这些政治上的事毫无经验。“我不能说谎。我不能说普布利乌斯同意修改和约。这样做既欺骗了元老院,也背叛了朋友。”
利略元老见他十分为难,只得无奈叹气。他这个养子太单纯了,根本不能继承他的政治衣钵。元老心里开始打算,应该为他另谋出路,既然他不适合政治,就让他远离政治。
第二日,陈志接到了来自元老院的邀请。面对一个重要会议,陈志对使者撒了谎——他说自己病了。
元老院宣布,暂不批准西庇阿的和约。
第三十八节 假想的独裁者(2)
称病是一种逃避,陈志知道这不是长久办法,他已经告知了西庇阿的家族成员和那些信得过的人,等他们商量出办法后再应付元老院。利略元老提醒他,凯旋之前,元老院不会动手,因为那样做既不利于元老们的自身安全,也得不到民心,但当西庇阿交还军队之后,那就难说了,如果西庇阿从此做个安份守纪的青年元老,也会相安无事,可如果他有别的想法,恐怕这辈子都进不了罗马的城门。
利略元老把事件描述得很严重,西庇阿似乎与元老院誓不两立了,陈志感到了无限压力,他都不敢出门,害怕出去后有人问他现在的情况,他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两天他只呆在自己的屋里,冥思苦想也想不出对策。
“少爷,阿米利娅夫人到了。”门外家奴通报。
陈志不免意外,西庇阿家的人居然这么快就到了,而且来的是西庇阿的妻子。陈志在大厅见到了她,阿米利亚风尘仆仆,一路赶来的。“夫人怎么来了?”
“听说你回罗马的消息后,我就启程赶往罗马,所以来得这么快。我想尽快知道普布利乌斯的近况,而且我也担心反对扔会为难他。费边虽然死了,可反对他的势力并没有消除。”阿米利娅忧心地说,“来的路上我已经听说了,元老院否决了他提出的和约,这事要是让他知道,肯定会将元老院大骂一通,然后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夫人,元老院只是暂时不批准,并没有否决。”陈志觉得还有转机,只要支持西庇阿的人四处努力,还是能够让元老院改变决定。
但阿米利娅完全不乐观,“表面上‘暂时不批准’,其实等于否决。元老院在等普布利乌斯的态度,你装病不答复他们,他们可能会绕过你,直接询问普布利乌斯,甚至连询问都不用,直接给他道命令,叫他重新议和。普布利乌斯的太度是什么,你快告诉我!”
“夫人,普布利乌斯,他一步也不肯让。他要我们想尽一切办法让元老院批准他的和约。”
“什么?他疯了!这是不可能的事!”阿米利娅听了陈志的话,疯的不是西庇阿,而是她自己。她握紧了拳头,像受到了极在刺激,夫人激动地鼓圆眼睛,颤动的嘴唇努力压住想要脱口而出的话。一会之后,等到情绪平静,她才接着说,“他就是这样,哪一次做大事时不像个疯子呢?你装病是对的,要是让元老院知道他的意见,他会把元老院也逼疯!他这是在命令元老院,不,是在威胁元老院。他对自己太有信心了。”
“现在我们要怎么做呢?”陈志听着阿米利娅类似自言自语的话,这个女人已经不能理解自己的丈夫了。
“当然是帮助他!”阿米利娅说,“难道我——他的妻子,会站在他的对立面吗?他的兄弟也不会与他作对。普布利乌斯就是西庇阿家的一切,如果他倒下了,西庇阿家族的权势就会一落千丈。现在我们只能先让元老院改变决定,顺从普布利乌斯的意愿。先让他回罗马,然后再作打算。目前的局面来得太快了,可惜,我们的实力还不够强大,不然……”
“不然怎么样?”陈志好奇阿米利娅未说出的话。这个女人与普通妻子一样为丈夫担心,可她担心的方式却又与她们不同,她很有主见,也很有谋略。
阿米利娅看了陈志几眼,还是没把话说出口。“利略,现在没别的办法,我们只有向元老院施压,逼迫他们批准和约。以普布利乌斯的个性,不顺他的意,他不会回罗马。他要是不回罗马,就会被歪曲成一个有独裁野心,企图颠覆共和国的阴谋家,这样对他更不利,连民心也将离他远去。”
“元老院很可能采取别的策略。”陈志想起了利略元老的分析,“元老院或许会使用拖延战术,把这件事施到普布利乌斯任期结束,这样他不得不回罗马。如果普布利乌斯不回来,对付他的罪名就有了。”
“他们或许会这么做,不过他们也清楚普布利乌斯会怎么选择。他们应该想到,这是要将普布利乌斯逼为他们的敌人——真正的敌人。如果他们不害怕,尽管逼他好了。”阿米利娅尽量使自己沉住气,她一向冷静,无论多大的困境她都能化险为夷,包括科尼利娅那件事,那么危险的计划她都成功了,这次她同样能化解丈夫与元老院之间的矛盾。但是,阿米利娅心中却没有完全把握,因为她有一个行为无法预测的丈夫。西庇阿不仅要将政敌逼疯,更要逼他的盟友去死。他为什么要立一个不容修改的和约?阿米利娅想不通,但事态已发展至此,唯有顺着她丈夫的意了。
她安抚陈志,“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等纳西卡和鲁基乌斯他们来了,我们再好好商量。西庇阿家族,加上我的娘家,以及支持西庇阿的人,已经可以形成不小的势力了。”
陈志相信他们势力不小,如果联合起来可以逼元老院就范,但不知阿米利娅有怎样的计划。
“有贵客到了吗?”利略元老刚进门,看见停在院中的肩舆,立刻乐呵呵地问。
阿米利娅停止与陈志交谈,快步到院中迎接,“元老院的会议这么早就结束了吗?”
利略元老见了她,先是一愣,马上笑道:“原来是阿米利娅。几年不见,已经是贵妇人了!哎,我家的盖乌斯没有福气,娶不到这么聪明美丽的姑娘。”元老说着,咳嗽了一串。
“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阿米利娅扶住元老,关心地问。
利略元老叹了声长气,“哎!老毛病了!我呀,已经是数着日子算寿命的人了!”
“哪里的话!您挺健康的,很少有人到了您这样的年纪,还能保持智慧。我在乡下时常见到许多老人,到了一定年纪,就连自己的名字也说不出了。您是受神眷顾的,一定能活到一百岁。”阿米利娅笑着说。
站在旁边的陈志觉得奇怪,他回来这几天从未听见元老咳嗽,今天怎么就成“老毛病”了?
元老又咳了起来,边咳边说:“盖乌斯,扶我进屋,我可不能吹风!”
陈志不懂元老用意,但仍应声扶住了他,往屋里走。
“您慢点。”阿米利娅送了几步,“您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回去了。”
“好,好,你也小心点。妇人外出总难免遇上危险。”元老回头目送她。
阿米利娅进了肩舆,四名奴隶抬轿,出了院子。“老东西,在我面前演戏!哼!”她在轿中冷笑。
进了屋,元老驱走家奴,背不驼了,也不咳嗽了。“盖乌斯,阿米利娅来找你,是为她丈夫的事?”元老问。
陈志不敢隐瞒,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
元老沉思片刻,说:“盖乌斯,明天你回我的庄园去看看,那地方你还没去过,将来那也是你的庄园。替我看看,那些奴隶有没有偷懒,总管有没有偷拿我的钱财。不,不要等明天。今天就去,马上去。”
“今天?现在?”陈志不懂,太急了吧!
“对,现在走!”
“可是……纳西卡他们,西庇阿的朋友们,我还没与他们见面,我已经与他们约好了……”
“我会替你向他们道歉!我这个老人的面子他们总要给,他们会原谅你的失约,快走吧!”
“父亲,难道会发生什么事吗?”陈志预感到了。元老是要赶走他,让他躲避一些人或事。“如果有事发生,那么我更不能走。”
“你必须走!”元老吼道,“就当顺从一次我这个快死的人吧!我已经没有儿子了,不希望连你这个养子也要失去!”
陈志确定这几天一定会出大事,但他再问,元老已经什么也不愿透露,只希望他离开罗马几天。他已经替他想好了应付元老院的借口——就说染了点小病,本以为没有大碍,却引发了过去的旧伤,只好到乡下休养了,因此这段时间不能回应元老院的传召。
陈志实在无奈,担心坚持下去利略元老会急出病来,只好顺了他的意。当天下午离开了罗马。
第三十九节 克劳狄娅(1)
利略元老的庄园并不大,比起西庇阿家的庄园小得多,但却恬静许多。总管召来了在庄园干活的所有人,与陈志打了个照面,随后又向陈志捧出帐本。陈志看不懂这些,也无心给他们安排工作,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与庄园上的人见了个面后,匆匆要去休息。其实他哪想休息,进了房间立刻脱去了这身贵族装束,换上平民布衣。他本来就不是罗马人,这样一打扮到像个奴隶了,只不过比奴隶干净。
出门时,正好与总管撞见。看他的打扮,聪明的总管便猜到他有秘密了。“少爷,你要去哪儿?”总管问。
“我出去看看。”陈志边走边说。
“少爷,这里你不熟悉,让我陪着你吧!”总管喊。
“不用了!”陈志大步跑开,甩掉这个老头。他奔向后院,骑了匹马,从后门冲出。
陈志无时无刻不惦记着罗马城内的事,利略元老催他回乡下庄园,不正是为了让他躲避某些人吗?他这样静静地潜回罗马城也好,离开了那个圈子,看得更清楚。
再次通过那座城门,居然没人认出他,就在前几天,这里许多人还对他前呼后拥。他先去了旅店订房间,一连去了几家旅店,都已经客满。陈志感到奇怪,罗马城什么时候变得拥挤了?但他却又看不出多了什么人,因为他对这座城市同样是陌生的。
陈志去了家比较上档次的旅馆。心想贵点的地方总不会客满了。进了门,他问还有房间吗?店里的奴隶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我是来租房的!没人接待吗?”陈志放了叠银币在桌上。
奴隶们总算有反应了。一个穿长袍的中年人笑脸相迎,“你好!不好意思,后院有点事耽误了,没能及时接待你!这些奴隶都不懂事,也不为我招呼客人,回头我抽他们鞭子!”
“你是谁?”陈志问。
“我是这里的老板,我叫马库斯。我是克劳狄氏族的,所以也可叫我克劳狄乌斯。”老板热情地自我介绍。
“这么说,你与战胜哈斯德鲁巴的尼禄·克劳狄是亲戚了?”陈志随他进了庭院。
“是的!我们是亲戚!”老板高兴而骄傲地说。
“哪是什么亲戚!人家是贵族克劳狄,我们是平民克劳狄,你又乱攀亲戚了!”正当老板得意之时,一个小女孩突然插话。
陈志起了兴趣,看向这位插嘴的小姑娘,她坐在院子中央剥豆子。褐色头发披在背上,微卷而有些零乱,长裙的色泽很旧了,裙边还有点污渍。她低着头干活,所以看不清她的面容。
被扫了面子的老板很不高兴,“小姑娘懂什么!”他回头向陈志解释,“她是我侄女,只知道说瞎话,连她父亲也管不了,所以扔给我来管。我更管不了啊!”
姑娘抬起了头,容貌稚气,估计十五、六岁。“做人要诚实!”她对叔叔喊,语气竟是训斥,“你跟人家攀亲戚,人家搭理你吗?你口袋里的钱变多了吗?”她说完,提着半篮子青色豆子走了,仿佛不想与这个虚荣的叔叔打交道。
旅店老板,她的叔叔,气得面部抽搐,直到她走得没了影,好一会才恢复了笑脸。“你不是意大利人,从哪儿来的呢?”他问客人。
“呃……以弗所。”陈志想了个远一些地方。
“那可真够远的。怎么到罗马来了?”老板问了之后,又觉得这个问题唐突了,“不说就算了,我也不该问。”
“我想到这里来做生意,所以先来看看。”陈志为自己想了个理由。
“好眼光!来罗马就对了,以后这里会取代迦太基,甚至亚历山大里亚,成为世界的中心!”老板赞赏地说。
“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现在这里就人满为患了,我问了好几家旅店,都没了空房间。”陈志感叹,“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怎么城里多了这么多人?”
提起那些人,老板没兴趣了,“他们都是从乡下来的,来看凯旋式。”
“谁的凯旋式?”
老板的眼中又泛了光,“当然是西庇阿——年轻的执政官,青年人的楷模!他征服西班牙时,这些乡下人发疯般地涌进城,就为了目睹凯旋式,但那场凯旋式取消了,这些疯子什么了没看着!”
“可是这次也不一定会举行凯旋式呀!和约到现在还没定下来,元老院已经把西庇阿提出的和约否决了。”陈志说。
旅店老板向他保证,“放心,这次一定会举行凯旋!上次没举行是因为罗马正遭受着汉尼拔带来的痛苦,元老院认为不宜举行庆祝活动。西庇阿也很谦虚,他认为自己太年轻,不该接受如此巨大的荣耀。现在,他在阿非利加彻底打败了迦太基人,尽管他依然年轻,可再不为他举行凯旋,怎么也说不过去了。你只要在罗马多呆上些日子,一定看得到!这次要连同西班牙那次一起办了,盛况空前!”老板说着说着,自己都乐了,仿佛明天就是西庇阿的凯旋式。
陈志想,假如这些人得知西庇阿可能连罗马也不愿回,他们会怎么反应?
“对了,我能问一下你做什么生意吗?”旅店老板趁他发呆之际,发问道。目光中有几许期待。
这可难住了陈志,旅店老板都是见多识广的人,他要是随便说个买卖恐会露出破绽。“我……我做丝绸生意。”他回答。这种东西在这里是稀罕物,他也只在迦太基见到过,在罗马还没看见谁有。
旅店老板立刻惊讶得张圆了嘴,把他从上到下重新打量一番。“那可是大买卖!我听说过,那东西是用黄金结算的!”
陈志顿觉得自己不该自认卖丝绸的。他本以为说个本地人没见过的商品好蒙混。
“你是到这里来调查市场的吗?罗马是个好地方!虽然我是罗马,可我也不自夸。把你的妻子、孩子都搬到这里来吧!要买房吗?我可以做介绍人!”老板笑烂了脸,热情百倍。
他的热情陈志受不了,连连推辞,“谢谢你!我还没有结婚,更没有孩子,所以我走到哪儿,哪儿就是家,房子就不要了。”
结果,旅店老板不仅没有失望,反而更加心花怒放。“到了,到了!”他打开扇房门,“就是这里。这里虽然偏僻了点,不过安静,很适合你这样远到的客人休息。”
“谢谢你。”陈志接过钥匙,旅店老板向他告别,轻轻关上了门,陈志也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他也没在意有多久,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陈志停下整理房间,为外边的人开了门。他略微吃惊,敲门的人是老板的侄女。
“傍晚是洗澡时间,你要洗澡吗?因为客人很我,得排队。请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少女说。
“是的,我要洗澡,为我安排吧!”陈志回答。他观察着这位少女,这对叔侄很奇怪。
“时间到了会有奴隶来叫你。”少女没再废话,走了。
可是,陈志一直等到天黑也没人来叫他,甚至连晚饭也没有。对此,他向旅店老板投诉。
老板叫来管事的奴隶,责问他怎么回事。奴隶很无辜,坦白说是小姐的安排,小姐说住在最里边房间的客人太累了,不要打扰他,他不洗澡,也不吃晚饭。
“克劳狄娅——”旅店老板愤怒地大吼。但已经没人回答他,少女早就不知躲哪儿去了。
第四十节 克劳狄娅(2)
克劳狄娅回来后,被叔叔狠训了顿。老板的骂声很大,整间旅馆都听得见,仿佛老板就是要让人听见,把服务不周之处怪罪到侄女的淘气上。
陈志并未生女孩的气,反而为她说了几句好话,然后回房休息了。其他围观的看客也自行散去。陈志回房后,吵骂声渐渐小了,他总算可以冷静思考。他认为阿米利娅来到罗马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他对这位夫人不了解,但她曾带着好友尾随西庇阿的军队,从罗马追到西班牙,这份胆量不是一般女孩能拥有的。可是阿米利娅在西庇阿的这次事件中起什么作用,陈志却想不透彻。
屋外传来哗哗流水声,陈志觉得自己该洗把冷水脸,清醒一下,思考问题不是他的长项。推开门,他看见老板的侄女正在院子里干活,她卷着衣袖,纤细的胳膊抬起水桶,把水倒入水缸中,一边倒,还一边骂骂咧咧,估计是在骂她的叔叔。倒完这桶,她提着空桶又要去打水了。
“这些事交给奴隶做就好了。”陈志见她打水实在辛苦。
克劳狄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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