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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之剑-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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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斯科说:“我不会贪图这点小功。我想知道真相,你和西庇阿那一仗究竟怎么回事?”

“那件事啊?哎!说起来真倒霉。”王玉婷重重叹气。从她设计围困西庇阿开始,到火攻遇下雨,西庇阿靠塌方突围,再到军营被劫,最后为逃避惩罚,挽回败局,她撒谎欺骗议会,整个事件经过全说了出来。

吉斯科听得瞠目结舌,这是正常人干得出来的事吗?“可是你的补救计划并没有成功,反而给自己带来了更大的罪责。”

“对!各方面都阻碍着我,使我无法完成计划。尤其是你的宝贝女儿,她叛国了!”

“叛国?你说索福尼斯巴?不可能!”吉斯科完全不信。

“怎么不可能?我在努米底亚遇上的最大阻力就是她!我来见你,就是为了提醒你,管理你的女儿,不要再让她用短浅的目光来坏我们的大事了。我变得这样狼狈就是她一手造成的。她似乎非常希望西法克斯的统治完蛋。我也不喜欢这个肥猪国王,但现阶段怎么也得忍住对他的厌恶,等消灭了罗马人和马西尼萨,再来处理他也不迟。她为了从前的未婚夫,连这点大义也不顾了,女人的胳膊都是向外的!”

王玉婷叨唠着,吉斯科渐渐沉下脸色,对王玉婷的指控也不那么抵触了。他思考了一阵,“或许我该与她谈谈。”吉斯科感慨。

吉斯科写信给索福尼斯巴,希望能与她见面,索福尼斯巴却以安全问题为由,拒绝了,现在敌军将至,她不能离开瑟塔。

“她根本不敢见你。”王玉婷得意地说,索福尼斯巴的表现只能证明她心虚。

“或许是真的出于安全考虑,我也不希望她遇上危险。但我现在不能离开军队去见她。是我对她关心太少,她对西法克斯充满恨意可以理解,也或许对我也有怨恨吧!”吉斯科感叹,“索福尼斯巴的问题放一放吧!难道她会在我背后捅刀吗?西法克斯将与我见面,你有什么看法呢?”

看得出,吉斯科根本不想处理索福尼斯巴的问题,他怎么可能揭发自己的女儿呢?王玉婷心中暗想,如果自己继续纠缠于索福尼斯巴的事,只会激起他的反感,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难道还要逼他推自己一把,跌入万丈深渊吗?

“西法克斯一定会借你的军队,虽然他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但不能让他作主,应该由你作主才对。”她提醒说。

吉斯科也持同样看法。“其实你很想参与这场战争,对吧?”他问。

王玉婷求之不得,大叹吉斯科太了解她了。但她不能高兴太早,吉斯科只是这样发了问,并求未同意。“我哪敢参与呢?我只要被认了出来,不知多少人想捏死我。”

“有我在,谁敢对你怎么样?”吉斯科说,“我需要得到这场战争的胜利,其他任何事都不用管。如果我获得了胜利,我会算上一份你的功劳,让你将功补过,得到赦免。”

“能遇上你这样懂得变通的人是我最大的幸运了。好吧!我答应你。”王玉婷用不着多考虑了,她担心稍有犹豫吉斯科会变卦,“不过我还是不要分开露面比较好,虽然有你的保护,但暗算防不胜防,我就在暗中出谋划策吧!功劳算你头上,只要你心里记着我就行了。”

吉斯科点头同意,这样最好不过,使他免受包庇的非议。看来王玉婷也很懂他的心思。

王玉婷已经回到迦太基军队的消息只有几个人知道而已,除了吉斯科,还有他的几名亲信。波斯达作为吉斯科身边的第一跟班,当他们密谈时,一直守在帐篷外把风,严防王玉婷的行踪被其他人发现。他看起来警惕着四周状况,其实注意力全在帐篷里,副将时不时地向里边张望,留意着里边人的一举一动,可惜帐帘挡住了视线,使他只能听见模糊的说话声。波斯达略有所思,路过的人看见他的神情,无不难以置信——这个人居然还会思考。

第六十九节 王玉婷的赌博

连用了三头牛进行占卜,内脏显示的都是凶兆,西法克斯阴沉着脸,对即将开始的大战信心减半了。得知这个情况,吉斯科赶来鼓励国王。

“占卜这样的事信不信在于自己,难道因为显示出凶兆,我们就不进行这场战争了吗?罗马人可不会因我们要回避凶兆而放过我们。”吉斯科说。

国王叹了气,“我希望能出个吉兆。”

“为了求得吉兆而反复献祭,其实是对神的亵渎,神会生气的。”吉斯科顿了顿,说出王玉婷交待的话,“我有个办法可以化解占卜提示的凶险。”

“什么办法?”西法克斯期待地问。

“其实方法很简单。您用的是努米底亚的牛、努米底亚的祭司,供奉的是努米底亚的神,显出的凶兆对应的应是努米底亚,对不对呢?”

“似乎是这样。”

“如果我们把主体换掉呢?”

“换掉主体?什么意思?”

“就是说,这场战争本应由您来主导,但如果您退居次位,改由迦太基来主导,那么凶兆对应的对象不是不存在了吗?”

西法克斯迟疑了一会儿,“听起来是这个道理。”

吉斯科进一步劝说:“其实我和您,谁来主导都一样,我们的关系这么亲近。”

“的确是这样。我可以考虑一下。”国王犹豫不决。

吉斯科也不能把他逼紧了,要这个一国之主放开权力,需要时间和技巧,他向国王告退。

出了西法克斯的营帐,波斯达立刻凑了过来,“阁下!我已经照您的吩咐,把钱给那些祭司了!”

“笨蛋!走远了再说!”吉斯科下意识地回头,国王应该没听见。

他们迅速离开努米底亚人的营地。

走了很远,沉默着的波斯达似乎憋不住了,终于说了话,“阁下,有件事必须和您谈谈。”

“什么事?现在我们离努米底亚人已经足够远了,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吉斯科觉得这家伙越来越蠢。

“实事上,您来拜见国王之前,玉婷小姐告诉我,她要去侦察敌情,让我在您走后才告诉您。我一直找不着机会,所以现在才说。”

“侦察什么敌情?”

“她没说。”

吉斯科陷入了沉思,这事说不出的古怪。王玉婷为什么不当面告诉他,而是转托波斯达呢?还得在他离开军营后才能让他知道?吉斯科突然挥鞭,疾赶回军营。

回到军营,果然与他预想的一样——王玉婷不见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吉斯科冲着波斯达大吼。

“是她吩咐我,必须在你离开后才能告诉您。”

“你就这么听她话?”

波斯达挺委屈,“以她的智慧,我怎么能猜透呢?她既然说必须等到您离开后才能让您知道,我只能听她的,如果我自作聪明,坏了你们的大事,不是又要受责罚了吗?”

吉斯科真想用鞭子抽这个笨蛋,波斯达大概猜到他的意图,提前作出躲闪防御状。吉斯科也没兴趣打他了,把鞭子扔到了地上。

……

王玉婷回到瑟塔“侦察敌情”。这个时候真不该再进入这座城,但王玉婷知道它隐藏着这场战争最大的变数,而且她留在迦太基军中最多出谋划策,没有实际控制力,该告诉吉斯科的已经告诉他了,剩下的吉斯科未必会听,还不如到这儿来搏一把。

加鲁刚从宫中回来,正要进门,突然闪出个人影,阻拦了他进屋的步伐。他的随从们立刻拔出剑,加鲁让他们收回利剑,进屋等着。不速之客虽然裹着斗篷,但加鲁知道对方是谁。

“打扰到你与同伙商量阴谋了,不好意思。”王玉婷边说,边露出真容。

加鲁一点也不意外,“你知道城里有多危险吗?你还敢回来?”

“我是专程来见你的,只有你能帮我。”她拿出了封信,“我知道你一直与马西尼萨有联系,能把这个交给西庇阿的顾问赵弄潮吗?”

“这是什么?”信没有封住,加鲁打开看。里边全是他完全不懂的符号,难怪她这么放心由外人读她的密信,因为没人能读懂。加鲁没多久便想到,这是她家乡的文字。“你想做什么?托我办事,怎么也得让我知道是什么事吧?”

“我要见他,立刻见他。请尽快帮我把信送到。”

“他会来见你?”

“一定会!”

加鲁虽然也与那位神奇的顾问关系非常,可是却猜不出她的目的。“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也可以不帮我,把它交给马西尼萨,或西庇阿。反正能让那个人知道我给他写过信就行了,他会通过其它途径知道里边的内容。如果你认为这东西没有价值,把它扔掉也行。我大不了白等一场。”

“我知道你做任何事都有目的。见到他能有什么用呢?”

“当然有用。为我送信就行了,别问那么多。我做事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让我方取得胜利。你害怕我会改变战局吗?”

“你与他见面,什么也改变不了。他虽然很有影响力,但西庇阿有自己的主见。好吧!我不帮你,你不会死心的。”加鲁握紧了信件。

王玉婷到了城郊等待与赵弄潮会面。这是她目前实力下能做的最有影响力的事了。她租了间旧房子,在里边住下。

赵弄潮要赶来应会花上几天时间,她有足够的时间做准备,这些准备包括到时该说什么、怎么说,她都得仔细想,赵弄潮可不是随便能应付的人。最重要的一件东西她一直带在身边——镶着宝石的佩剑。这把剑轻巧、锋利,很好用,到时它一定会发挥巨大作用。

第七十节 一起陪我来观战

就在王玉婷留在瑟塔城外等待赵弄潮之际,西法克斯率先攻下了一个罗马人用来储藏战争物资的城镇托隆。他一面调来大批军队增援此地,以防西庇阿夺回,一面联系吉斯科。他们决定就此正式向西庇阿开战。

王玉婷得知西法克斯攻下托隆的消息,知道迦太基将主动采取行动。貌似接下来的事将置关重要,但王玉婷了解,关键之处并不在前线,而在此处——瑟塔。赵弄潮已经如约而至,他风尘仆仆,赶得很急。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赵弄潮问。

“耽误你的宝贵时间了吗?现在你心里一定想快点回去指挥战斗吧?”王玉婷说。赵弄潮憔悴了许多,沙漠旅行一定很折磨人。

“战斗不需要我操心,结局已经注定了。”赵弄潮说,“到是你,还不死心?让我猜猜,你想从我这些撕开缺口,破坏战局对吧?劝你别动歪脑筋。”

“我差一点就成功了,上次如果没有下雨……”王玉婷想起上次的计划功亏一篑,至今懊恼不已。

赵弄潮不会傻到承认那场雨是他造成的,继续劝说:“这说明天意如此。你怎么胜得了天呢?不要再与历史对抗了,那是自取灭亡之路。趁现在隐居起来,等战争告一段落,我和你一起寻找回现代的方法。纠缠于这些两千多年前的恩怨没有意义,你也已经用行动去证实过了,历史改变不了。你不是历史人物,所以我不知道你会遭遇什么,危险随时会降临。我们两人的首要任务是保命。”

“说起保命,我比你在行得多。”王玉婷从靴中抽出短剑。

赵弄潮大惊,“你要干什么?”她不会伤害他的,对不对?赵弄潮觉得应该不会,但他心底藏着亏心事,竟冒出了冷汗。

王玉婷嘲笑他:“你看你,竟然吓成这样,我才亮出了白刃而已。幸亏是我,你知道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如果换了陌生人,你不被吓昏过去才怪!”

“哪有这么严重?你把它拿出来干什么?”赵弄潮稳定了心绪,他不能让王玉婷看出破绽。

王玉婷把剑收了回去,笑道:“为防万一,准备武器是好的。对你这样的文弱书生也用不着动武,留下来陪我住几天怎么样呢?”

赵弄潮惊讶地看着她,“现在?”

“对呀!刚才你不是说要‘趁现在隐居起来’吗?我们就在这乱世的中心,过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好不好呢?”王玉婷一脸坏笑。

赵弄潮顿了几秒,立刻想通了,“其实这就是你的目的吧?想把我留在这儿。你以为缺了我,罗马军团就不能运作了吗?想得太简单了。我劝你还是赶快与迦太基的将领取得联系,给他们多出点主意比较好,和我‘隐居’简直浪费时间。”

“你这样说,我更不会放你走了。迦太基军那边我已经作了安排,他们正按照我的计划行事,不用担心。”王玉婷得意地笑。

赵弄潮初愣了一愣,也着她笑了,“攻取托隆是你的安排?”

“是我的安排。怎么了?”

“那么你的下一步应该是以托隆为诱饵,打击西庇阿派来救援的军队了?”

他猜对了。其实不难猜,这是个很简单的战术。王玉婷镇定微笑,“西庇阿必须夺回托隆,他的大部分战争物资都在那儿。没有这些东西,他想征服努米底亚?做梦!”

“失去了它们的确是个大麻烦。好,这几天就让我陪着你,一起观看西庇阿怎么解决这个麻烦吧!”赵弄潮爽快答应了王玉婷的邀请。

他的态度胸有成竹,让王玉婷怀疑其中有阴谋,赵弄潮可能是故作镇定。她的目标本来就是设法使这个罗马人的智囊远离他的军队,既然他答应了,不是正中了她的计吗?

赵弄潮反而笑道:“你可不要后悔。虽然有你陪着,我不能与西庇阿联系,但你也同样不能与哈斯德鲁巴·吉斯科取得联系了。一切后果自负,他可不像西庇阿那样善于随机应变。”

“你们与本土隔着大海,又没根据地,唯一的盟友也是个流亡者。你们耗不起的。以西庇阿的个性,一定会急于求战,他会不懂代价夺回他的东西。”王玉婷说。

“而且为了刺激他尽快进攻托隆,你让西法克斯杀了托隆的所有守军,对不对?以此来激起罗马人的愤怒,让他们为复仇而战,更加确定以托隆为目标。”赵弄潮为她作出补充。接着他淡淡微笑,摇了摇头,“你太小看西庇阿了。他的确是个冲动的人,但并不是无目标地横冲直撞。其实你的邀请信发错了对象,如果你邀请的是西庇阿,他同样会赶来见你,相信吗?”

“他?不可能。”王玉婷才不相信。

“你还在为那次他失约的事生气吗?”赵弄潮的语气平淡如水,“他向我这个朋友谈起过那件事。那次突然出了意外,有人阻止了他,所以没能赶来与你‘私奔’。我想如果没有那个意外,也就没有现在的西庇阿了。你和他或许会在某座城市里过平民生活;也或许相处一段时间后,因性格不和而分手,然后他回到罗马,不过因曾经弃职逃离,他永远被驱逐于政治之外。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会再有‘西庇阿’。可是事实偏偏出了意外,那个人没能来见你。”

王玉婷听了他的话,愣了很久。“你对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嫉妒。”赵弄潮坦白出自己的负面情绪。他不怕引起王玉婷的反感,相反,他了解王玉婷的心思,如果他为此事嫉妒,她会很高兴,因为证明了她的魅力。“但这同时也说明了个问题——历史不会因你而改变。”

“是吗?”王玉婷洋洋得意地笑了,“你的话也提醒了我,说明我在西庇阿心中依然还有份量。如果与他再续前缘,他会不会再次与我出走呢?到时恐怕你就不仅是觉得嫉妒了吧?你会不会因此杀了西庇阿呢?或许你不会那样做,他死了,历史不就改变了吗?这是你反对的啊!”王玉婷注视着他,发出哈哈大笑。

她的笑声实在刺耳,“这种玩笑开不得。”赵弄潮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第七十一节 历史的质问

古代的娱乐活动不如现代丰富,不过王玉婷他们在这里住了好些年已经习惯了。赵弄潮带着副自己做的象棋,王玉婷一下子来了新鲜劲,好久没见到中国象棋了,圆圆的棋子握在手里很舒服。赵弄潮的对手一直以来只有陈志,陈志棋艺不错,可是对弈次数多了,摸透了他的战术,赵弄潮也渐渐觉得无趣。他从未与王玉婷对弈过,展现出跃跃欲试的态度,而且他希望用下棋来修补与王玉婷之间出现的裂痕。

说实话,王玉婷不过是个象棋初学者,频出臭招。为让她高兴,赵弄潮暗中多次相让,使局面看起来势均力敌。

“你就这水平?你还代表学校参加过比赛呢!难怪我们总是得不到第一。”王玉婷嘲笑。

赵弄潮辩解说:“得不到第一的是团体赛,因为校队整体实力不行。个人赛上,我可是第一名哦!”

“这么说起来,你被队友拖后腿了?”王玉婷轻蔑地撇了撇嘴,大感真正的高手隐藏于民间,教练不是伯乐,根本找不到他们。

“说他们拖腿过分了点,其实他们也是很优秀的棋手,只是对手更强,而且战术上更胜我们一筹。田忌赛马的故事听过吧?”

什么马?好像听过。王玉婷没印象了,摇头。

“如果我们全队都是‘上等马’,孙膑的招数自然无效了,但实际情况不可能这么完美,实力差距总是存在的,而差距越大,越容易被人钻空子。迦太基目前就是这样,他们有举世无双的‘上等马’,也有连毛驴都不如的‘下等马’。现在的情况是,迦太基的‘上等马’在与罗马的‘下等马’赛跑,而罗马的‘上等马’却来嘲笑迦太基的‘中等马’和‘下等马’了。这样比下来,谁输谁赢呢?”赵弄潮落下棋子。

他想以棋论事吗?王玉婷盯住他,必须把他的话反驳回去,可是那什么赛马的故事她一点不熟悉。脑中思考着,手上落下了棋,这一落,王玉婷大叫:“等一下!”她伸手想将棋子重新拿起来。

“喂!落子无悔!”赵弄潮立刻阻止她。

“你太狡猾了!故意说与下棋无关的事,影响我的思路,让我走错步!”王玉婷恶人先告状。

“是你自己分心好不好?棋走错了,我可以让你悔,人走错了呢?”

此言一出,赵弄潮松开了阻止她悔棋的手。王玉婷也没再碰那棋子,把手收了回去。

气氛僵硬起来,赵弄潮后悔不该阻止她,反正是游戏,她高兴就行。阻止她就算了,还加了句“人走错了”,真是自讨没趣。

“你还是想劝我吧?”王玉婷问。

赵弄潮干脆不说话,有些话说多了,令人讨厌。

王玉婷神情严肃,“你像你说的,迦太基会输掉这场战争,但我依然会站在迦太基这边!我追求胜利,可胜利不是一切。我喜欢这边的人,就像我喜欢你。这个国家的确有很讨人厌的地方,政府腐败,到处是贪官污吏,为私利勾心斗角,一盘散沙。不仅是讨厌,简直憎恨。这样的国家早该灭亡了!但是这里不仅只有这些。我看到了无数快乐生活着的平民,他们或许有点薄产,或许一无所有,他有个共同点——他们热爱这里,无论多么痛恨那些压榨他们的官员,他们依然希望国家好。他们向往和平,却拒绝屈辱的和平。他们爱憎分明,崇拜英雄,唾骂小人。他们朴实得微小得你根本看不见,却比那些载入历史的大人物更真实伟大。

“而且这个国家的政治也并不是一片漆黑,还有巴尔西德党,还有汉尼拔,他们用自己的一切为国家而战。你说为了什么呀?为私利吗?我亲眼见到伊蜜雪跳下了城墙。为私利,他们已经很富有,很有地位了。他们有军队,有支持者,为什么不驱除反对者,控制国家呢?你以为议会真的能控制住他们吗?因为他们热爱这个国家,他们很清楚罗马才是首要敌人,迦太基人不能内斗,迦太基内乱,得利的只会是罗马,所以要先打败罗马,为此他们宁可忍受内部小人的排挤。他们是这个国家的希望,是英雄。有这样的人,这样的国家不该灭亡。”

“我对巴尔西德党并无恶意,其实对他们也有几分佩服。只是国危显贞臣,他们的出现恰恰说明迦太基已经走向末路,历史就是这样……”

“你少给我讲历史!你讲的历史是冷漠的历史,什么‘历史必然性’,什么‘顺应历史潮流’,自以为客观公正,其实全是马后炮!你讲的是胜利者的历史,看到的只有成王败寇,用‘必然性’掩饰胜利者无耻的一面,用‘潮流’冲淡失败者的光辉。最无耻的就是你这们这些所谓的‘历史看客’了,你们那双‘第三者’的眼睛毫无感情,毫无人性,你们用‘客观评价’讥讽的不仅是古人的高尚,还有你们自己的道德水平!当你们站在‘第三者’的角度时,实际上已经是非不分了!”

“我是非不分,毫无感情?”赵弄潮冷笑。

王玉婷傲慢地昂起头,“难道不是吗?你选择罗马,就是因为你知道他们是最终胜利者。你顺应了历史潮流,可是你爱罗马吗?我认定你不爱罗马,甚至不爱任何一个罗马人!包括对西庇阿,什么好朋友,都是假的!你为谁而战呢?为你自己!”

“不!我是为你……”

“别拉上我!为了我?为什么一次又一次与我为敌呢?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害我?还不是因为我扰乱了你的历史,使你做不成神机妙算诸葛再世的春秋大梦了!”

“不是这样的!其实很多时候,你少参与一些事,许多事都不会发生了。如果你不参与迦太基和罗马的战争,王叔叔就不会死,你知不知道?”

王玉婷愣了,“你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找真凶,其实真凶就是你自己!如果从一开始你就选择远离纷争,那么就不会遇上西庇阿,科尼利娅就不会吃醋,她也就不会下毒。或许科尼利娅还有同谋,但没有你开的头,又怎会有她的嫉妒?这就是你参与历史的负效应,你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棋下错了可以悔,人生选错了路,怎么悔呢?”

他的话令王玉婷黯然神伤,难道真是自己害死了父亲?或许真如他说的那样,如果没站在迦太基这边,那么将是另一个结局。

“不!这是两回事!”王玉婷对他说,“如果我不帮迦太基,这个国家依然会按你说的方式灭亡,既然横竖都会灭亡,与我的选择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爸爸也是如此,如果我没有参与这场战争,那么也会通过其它方式遇上西庇阿,说不定还会遇上别的什么人,可能更加凶险!既然如此,我按自己的性情来选择有什么不对?不对的是你!你把自己禁锢在历史的圈圈里了!如果历史记载,你明天会死,你会乖乖去死吗?你要是反抗,那可就会改变历史了啊!按你的逻辑,逆历史潮流者自取灭亡,你是要乖乖等死呢?还是自取灭亡呢?哈哈!”王玉婷放声大笑。

赵弄潮被她问住了,反抗与否结束都是死,他哑口无言。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死期,有个神秘的女人把它记载了下来,使它成为了历史。如果没有这段文字,或许他还有改变命运的机会,但既然已经被未来书写,就无从改变了。

“说话啊!说啊!”王玉婷逼问,“说不出来了吗?因为从一开始错的人就是你。要是你没有帮罗马,历史早就改变了,我爸爸也不会死了!所以真凶是你!”

这一句击中了赵弄潮心中的秘密,他全身僵硬了。虽然知道王玉婷是为了反驳才无意中说了这句话,并不是真认为他是真凶,可他如同真相被揭穿了般,各种情绪堵塞了大脑,不知道该优先处理谁。他只知道,必须回应王玉婷,不然她会一直问下去。

“告诉你一件事吧!知道了,你依然什么也改变不了——今天晚上,西庇阿将会向迦太基人反击。”赵弄潮把话题引开。

“什么?”王玉婷惊讶地问,“怎么反击?”

“当然是为了报托隆的仇。不过他不会夺回托隆,他会直接吉斯科的军营,就在今晚。你人在瑟塔,阻止得了吗?我说过,别离开他们,你偏不信。”赵弄潮得意地发笑,这就是“必然”。

注:第七十节上次居然没上传成功,所以这次是第七十节和第七十一节一起传的。王玉婷在本节中对历史的评价其实是我托她之口作的一些感慨。

第七十二节 夜袭吉斯科

吉斯科望着地图思索着接下来的战术,西庇阿有可能分兵进攻他和西法克斯,如果是这样,那么就太好对付了,罗马人的兵力本来就不如他们,再分兵出击,只会使自己的力量更加单薄。狡猾的西庇阿没这么傻,他会进攻托隆,夺回他的东西。吉斯科已经与西法克斯商定,由西法克斯防卫托隆,对付城外的罗马军队,吉斯科进攻西庇阿的军营。看样子罗马人明天就会向托隆发起攻击,这样他正好偷袭空虚的后方,时间就定在明天晚上。

时间已到了半夜,吉斯科打了呵欠,准备入睡。他得为明天的战斗蓄积精力。

而在不远处,罗马人的营地里,西庇阿比吉斯科更加焦虑不安。马西尼萨安插在西法克斯身边的内应送来情报,告知了西法克斯与迦太基人的计划,西庇阿感到形势紧迫,立即召开将领会议。他必须在明天之前找到对策,而此时最重要的顾问又告假会朋友去了。他将敌人的计划告诉了将领们,希望他们有所建议,但军官们茫然不知所措,更加没有办法。会议一片沉默。

“你们要是不说话,那么就散会了!明天等着敌人来进攻吧!”西庇阿急了,敲打坐椅扶手。

陈志劝慰说:“时间太紧迫了,如果没有好办法,没人敢轻意开口。你不要急,再给我们些时间吧!”

“没有时间了,天亮前,我们想不出对策,什么都完了!”西庇阿咬住他的将军杖,“无论是分兵对付他们两个,还是单独进攻他们中的一个,我们都没胜算!分兵只会减弱我们的力量,单独进攻其中一个,另一个就会偷袭我们背后。怎么办呢?”他又陷入了沉思,想想过去的将军们,遇上类似情况会怎么做。

陈志也在思考,不过他对战略战术并不精通,甚至粗通都不算,他在想敌人的计划是谁制订的。他想到一个人——王玉婷。不过她已经被迦太基宣判死罪,目前处于逃亡中,下落不明,还能影响到迦太基军队吗?不管敌方的军师是不是她,陈志打算进行换位思考——如果王玉婷处在西庇阿的位置上,她会怎么处理?估计她会暴跳如雷——“敢暗算老娘?老娘先把你们暗算了!”想到这儿,陈志一下子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西庇阿问。其他将领也感到莫明其妙,都这时候了,他还笑得出来。

陈志没急着回答他们,又想到了另一个人——赵潮弄。如果他在这儿,会想出什么建议呢?估计会故作神秘地引用几句兵法,实际上会按照历史进程解决问题。陈志不知道历史会怎么走,但他知道罗马必胜。

“我刚才在笑一句老话,叫做‘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们为什么不能比迦太基人先行动一步呢?”其实陈志没想太多,只是随口说说,因为赵弄潮说过,罗马天命所归,怎么打都赢。

“那不是只有现在发动进攻了吗?”连西庇阿都觉得这个建议胆大。

将领们立刻议论起来,这是场完全没有准备的战斗,防守没准备,进攻更没准备。

“你提醒了我!”西庇阿感激地说,不那么焦虑了。

他沉思了很长一段时间,说:“朋友们,利略说得对,我们需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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