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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之剑-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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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出头反对的自然是加图,他现在已成为所有反对普布利乌斯行动的领头人。第二个出头的人居然是纳西卡,普布利乌斯抱怨这个弟弟与他根本不在一条心。

在释放仪式结束后,加图第一个对他说了话。“你打算放那个女人回去,然后带着军队与我们战斗吗?”

没等他答复,纳西卡说话了,“你虽然有时很冲动,并且感情用事,但仍是个英明的人。现在这个英明的人怎么做出了糊涂事?”

他们俩说了话,所有持反对意见的军官们都说了起来,围着普布利乌斯吵个不停,要求他收回释放王玉婷的命令。高级军官们之中只有陈志没有表时意见,另外还有顾问赵弄潮。虽然没有表明意见,但他们绝不在反对者中。赵弄潮鼓励地看着普布利乌斯,王玉婷能不能获得自由,就看普布利乌斯能不能顶住压力了。

“够了!”普布利乌斯喝斥他们,让他们闭了嘴。“这不是你们能干涉的事。我说过放她走了吗?我只不过把她从监牢里放出来而已,并没有打算让她回到迦太基人那儿去,她仍在我们的控制中。放她出监牢只因为我认为像她这样地位的人不适合呆在牢里,多少总该有点礼遇吧!她在新迦太基有住宅,我让她回那里,但是没有我的允许她不能离开大门一步。你们不要误解了我的意思!”

普布利乌斯一席话塞住了众人的口。他没有释放王玉婷,只不过将她换个地方监禁。但王玉婷的待遇好起来了,意味着想要处死她的打算更加不现实。年轻的将军有意维护她,谁看不出?

陈志将赵弄潮拉至一旁,小声问,“这是怎么回事?普布利乌斯想要众叛亲离吗?”

赵弄潮苦涩地冷笑,“别一有事就认为是我干的!我建议他,如果要释放玉婷,就彻底释放。可他不听,一意孤行要将她留下。他有时候就这样,很任性。”

“据我所知,他在昨晚已经释放了王叔叔和王叔叔新娶的夫人。不过他们现在仍受着监视,没获得完全自由。你怎么向普布利乌斯建议释放王玉婷?这件事办急了会引发大风波。”陈志语气中有些埋怨。

赵弄潮感觉到他的不满,对他起了怨气。“怎么这样说?如果再不急,她就要被杀死了!而且普布利乌斯也有这个意愿,怎么能怪到我头上?玉婷是和我们一起来的,我们不相互帮助,怎么渡过难关?既然我们是四个人,回去的时候也得四个人,我向陈叔叔保证过。”

“假如普布利乌斯因这件事受了难,那么你的历史不是要发生改变了?你以前为了维护历史干了坏事,现在又不维护它了?”

“你还记着叙拉古的事?这次与上次不一样,玉婷的安危是头等大事!在你心中,我们的安危还没有这些古代人重要吗?”赵弄潮厌恶地瞪了陈志一眼,认为这个人在无理取闹,不愿多说了。

“你等一等!我认为到如今这个地步,我们应把话说明白,表明内心想法,别猜来猜去,相互误解了!”陈志在他身后着急地低声喊叫。但赵弄潮已经不回头,陈志无可奈何地瞥了他的背影一眼,使出闷气。

“利略,过来一下。”远处有人在召唤。

陈志看到是加图他们,已猜到他们的目的,不过又不好拒绝,只好靠了过去。

这已经算是公开的秘密会议了,可能参与的人认为他们谈论的是正大光明的维护罗马利益的事,所以没什么好隐藏的。

“西庇阿不听劝告,这时候我们更应该团结,一定要劝到他听从为止。”加图说。他看着陈志,“利略,你是什么态度?我们都知道你与西庇阿关系最好,如果你实在不愿与朋友对着干,我们不会勉强你。”

陈志一边走一边思考,这是要他立刻表明态度了。如果他的立刻与他们不一致,他们会立刻排除掉他,把他连同普布利乌斯一起孤立起来,以后他们的行动不会再让他知道;但如果赞同他们,那就意味着他站在了普布利乌斯的对立面,并向他施压,这不是对朋友干的事,更何况普布利乌斯没有干错事。

他一时想不出能够两全的巧妙答复,只好直说,“普布利乌斯有自己的打算,我们不能看表面,应当相信他。”

“他的打算就是怎样讨好那个女人。有传闻说他喜欢外国女人,把贤淑的妻子冷落在家。看来这个传闻是真的。”加图毫不客气地说。也不知道他真的听说过这样的传闻,还是自己编造出的谎言,不过普布利乌斯冷落妻子的事许多人都听说过,因此引起在场不少人的猜疑。

“只是传闻,可信度不高。”陈志立刻反驳说,“普布利乌斯的为人我们都清楚,他的确有许多情人,我们多少都听过他的绯闻。但在大事上他什么时候糊涂过了?你们中许多人认识他的时间很长,从小一起长大,或者看着他长大,我这个认识他时间最短的朋友都能信任他,你们更应该能做到。如果他是个糊涂的人,我们现在能有这样的胜利吗?”

“他是个赌徒!”加图说,“赌的是运气。如同所有的赌博一样,最初总能小赢几把,但最后会输得一无所有。如果不是碰巧遇上海水退潮,我们永远也攻不下这座城。这就是运气,运气不会停留在一处。”

陈志绝对不相信那是运气,但他无力反驳加图的“运气说”,只好绕过这个话题,“至少他们现在没有犯错。而我们这样联合起来迫使长官按我们的意志办事算什么呢?我们把军团的纪律放在哪里?这才是干错事。以前有过这种事吗?我没听说过。就算是公认愚蠢的瓦罗,在他担任执政官时也没有人出来这样反对他的策略,尽管他导致了我们在坎尼的悲剧。”

习惯依循传统的罗马人在听了陈志的话后,有的人低下了头,生了悔意。

“利略,我看出来了,你是维护西庇阿的!”加图不能容忍有人离间他正在形成的联盟,“虽然是好朋友,但朋友犯了错,更加有纠正的义务!”

“加图,你说说看,普布利乌斯的错误在哪儿?他做的事没有超出将军的权力范围,也没有带来危害。他连掌握一个俘虏的生死权也不行吗?”陈志不示弱地反驳。加图分明是想借机攻击普布利乌斯,这个人不是为了罗马的利益,而是为了他自己和他的集团,所以陈志不怕反驳他,只要站在罗马传统和军团纪律的立场,加图毫无办法。

他把加图气坏了,加图不能允许自己被一个连用拉丁文写文章都有困难的人驳倒。他还想说,这时一位百夫长向他们跑来,有事汇报。

巡逻的士兵在城外抓着两个可能的女人,她们在城边鬼鬼祟祟,可能是间谍。问了她们身份,她们说自己是罗马人,一个称自己是前执政官鲍鲁斯的女儿,另一个居然称自己是西庇阿将军的妻子。太不可思议了,就算是冒充他人身份,也没有这样冒充法。

陈志听完,立刻跟着百夫长去看个究竟,趁机离开这群人。

士兵抓着的两个女人年龄都不大,头发散乱,衣裙也肮脏,似乎吃了不少苦。陈志靠近她们,一眼就认出黑头发的女孩是阿米利娅。“阿米利娅小姐,真的是你?”

黑发少女抬起头,她身旁的褐色卷发的女孩自然是科尼利娅了。科尼利娅见到终于有人认识她们,“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第四十节 妻子的不可思议来访

听说科尼利娅和阿米利娅到了新迦太基,普布利乌斯初觉得不可思议,但在见到她们后,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两位都是贵族小姐,从小在内庭中长大,很少出门,更少步行,难以想象她们是怎么从罗马来到西班牙的。

普布利乌斯冲着科尼利娅怒气冲冲地说:“你还嫌我不够烦吗?迦太基人随时会打来,军团里又有对手等着看我的笑话,还得照顾你!这时候你来干什么?一个人不够,又连累别人!”

科尼利娅眼里饱含打转的泪水,“普布利乌斯,我的丈夫。我从未乘过船,海上颠簸得我直吐,上了岸,又急着找你,我们不会骑马,只能靠一双脚。从小到大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两只脚全起了水泡……”

“知道辛苦就不应该来!”普布利乌斯不想听她诉苦,厌恶她的娇气,“按规矩,军队里不能留女人,明天我送你们回去。”

“我们好不容易才到的!”科尼利娅大声叫,“而且,而且我们并不打算住军营,给我们在城里找个住处,把我们当作普通居民,好不好?不要送我们走!”

“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怎么把你当作普通居民?还是回去吧!这里是前线战场,不是你赏花的庭院。”普布利乌斯无心与他的妻子多说下去,叫来几个人,命令他们把两位女士先安排个住处。

科尼利娅怎么会甘心,不住向她的朋友使去眼色,阿米利娅来到普布利乌斯身边,温柔地说:“以前听人说登山的时候,上山容易,下山却比较困难。我们来时容易,就我和科尼利娅两个女人也能到达这儿;但如果要回去,恐怕你派上一个军团也保护不了我们。”

“怎么说?”普布利乌斯对她还保持着礼貌。

阿米利娅不紧不慢地说:“我们刚到时,你和你的军团也刚出发,敌人并不知情,一切维持着平衡时的状态,他们那时就像睡着的狮子,只要小心翼翼,还是可以通过。而现在你已惊动了狮群,他们全都动员起来,我们还能往回走吗?”

她说得很有道理,比科尼利娅强得多。普布利乌斯听了微微点头。

阿米利娅见到他有些接受了,继续说:“让科尼利娅来找你,这个主意是我出的,我看见她对你日夜思念,忍不住起了怜悯,所有错误都在我身上。军队不留女人,这是传统,我和科尼利娅并不想破坏它,你的事我们决不干涉。等过段时间,局势稳定了,我们马上就走。只是现在真的不行,无论从陆地还是海上,这么一小股人肯定会遭到迦太基人拦截。”

“是呀!如果被迦太基人抓住就遭了!要是他们知道我是你的妻子……”科尼利娅看到普布利乌斯有所动摇,也插嘴说起来,想为自己能留下出把力。但阿米利娅瞪了她一眼,关键时刻不能多嘴,科尼利娅知错地闭上了嘴巴。

她的插嘴果然引来了普布利乌斯的不快。“真有被俘虏的可能,你就给我跳海!没有勇气自尽就不是我西庇阿的妻子!”他像是受了刺激,指着科尼利娅大吼,把科尼利娅吓住了。

阿米利娅偷偷叹气,科尼利娅是个蠢女人,她没听见城里正在议论伊蜜雪夫人自尽的事吗?阿米利娅立刻试图缓和气氛,“如果真到了要做俘虏的时候,科尼利娅决不会沾污西庇阿家族的名声,她会自尽,我也跟着死。不过不会发生这种事的,普布利乌斯考虑周全,怎么会让我们遇上危险?”

“那也不一定,总有考虑不到的意外。”普布利乌斯的怒气消失了,“迦太基人正在卡谟娜附近集结,我暂时管不了你们,别到处乱走就行。”

“是,不会为你添麻烦的。”阿米利娅愉快地说。

科尼利娅高兴起来,目送走普布利乌斯,她欢喜得与阿米利娅拥抱。“他同意了?太好了,阿米利娅!还是你行。”

“只是暂时。不过同意我们留下就前进了一大步,哪怕多留几天。我们会想办法使暂住变为长住。”阿米利娅很有信心地说。

……

陈志在休息时,赵弄潮的突然拜访让他十分意外。就在前不久与他发生了场小小口角,陈志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找上门。他与赵弄潮的关系从前没有好过,现在也不会好,还是那句话,无事不登三宝殿。

“听说有两个女人冒充罗马贵族,你去见了她们。”赵弄潮先开了口。

他为这件事来?陈志有点诧异。“不是冒充,她们就是科尼利娅和阿米利娅。科尼利娅想念她的丈夫,所以一路追着我们到了这儿。小事情,怎么把你惊动了?”

“你认为这是小事?我问你,他们来了几个人?”

“就两个。怎么了?”

“两个人还不可疑!”赵弄潮激动得如同发现真相的侦探小说迷。

陈志看着他的异状,一回想,果然感到事情蹊跷了。立刻让赵弄潮与他到里屋详谈。

“两位小姐绝对是真的,我见过她们,军团里认识她们的人不少。普布利乌斯更不可能把老婆也认错吧?”陈志强调说。边说边为赵弄潮倒水。

赵弄潮不屑于他的怀疑,说:“我没说她们是冒牌货。你不觉得两位贵族少女竟然能从罗马旅行到西班牙,并且能跟上军团的行军速度,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吗?”

手里的水杯颤了颤,这么说来确实非常不对劲。“有人在帮助她们。你的意思是来到西班牙的并不只有她们俩?可我没见到其他人,她们也说就她们两人。既然是帮忙的人,没有必要躲起来啊!”

“藏头露尾,一定有阴谋。”赵弄潮咬牙说。陈志发现他的眼中竟然露有丝凶狠,对两个女人需得着这么凶恶吗?

赵弄潮压抑住心中的冲动,缓和了语言说:“这个主意八成出自阿米利娅。她利用科尼利娅对丈夫的不放心,以科尼利娅为掩护,实施自己的阴谋。她要的东西与我们无关,但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来。”

“时候有什么不对?”陈志问。

“不关你的事。”赵弄潮冷谈地答复,“我只是来向你证实她们的情况。这事你最好不要多管,专心迦太基人在卡谟那的动向就好。另外我提醒你,别招惹阿米利娅,这个女人不简单。”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阿米利娅怎么不简单了?”陈志追问。但赵弄潮不再多说,急匆匆离开,留下他一脸迷惑。

赵弄潮急着离开不仅是为了躲避陈志的追问,另一个原因是不想让阿米利娅的眼线发觉他与什么人有来往。

那些躲藏于暗处的影子是些什么人,他已猜到八九分,阿米利娅可能调动了神殿里的那帮家伙。偏偏在这个时候,王玉婷还未脱险,阿米利娅可能会危害到她。出了陈志的住所,赵弄潮盯着街上的行人——他们可能隐藏其中吗?如果有机会,他一定把这些身上带刺青的家伙全铲除掉。赵弄潮暗自下了决心。

第四十一节 一盘散沙

哈斯德鲁巴。吉斯科并没有将军队驻扎在卡谟那,而是停留在比提卡。他料想到罗马人不会这么快来到,西庇阿刚经历了攻下新迦太基的大战,必然会休整一番,而罗马人此时仍处于劣势,战术当当以防守为主。

不过他想错了,这位年轻的西庇阿不能以常理来猜测。罗马人意想不到地进攻了他,吉斯科仓皇逃往卡谟那,与在那里的马戈汇合。吉斯科不大愿去卡谟那的,因为马戈得知了他打败仗的消息,肯定会指着他的鼻子嘲笑。

“可惜啊,可惜!”马戈摇头又叹气,在大帐中踱步。

吉斯科才刚坐稳,看着他走来走去,心里烦躁起来。“可惜什么?”他问。

马戈惋惜地仰望,“听说你总爱将一些精致的艺术品随身携带,这下白送给西庇阿了,也不知道他懂不懂欣赏。”

“真正的艺术无论是谁都可以欣赏。”吉斯科强忍怒火。

“此前我告诉过你,要你尽快赶来卡谟那,可是你不听,让我们白白蒙受了损失。”马戈说,“记得是谁说,不要急着向罗马人发起进攻?现在西庇阿已经主动打过来了,要是早听我的,他也不会有时间准备!”

马戈这样说让吉斯科更加气愤,“哈密尔卡的儿子,我让军队停下来是因为我们现在还不适合作战,军队里有太多新兵,需要时间调整。”

“不让他们战斗,他们永远是新兵。”马戈大声嚷嚷起来,“我说要打的时候你不让打,一定要等路军队到齐,还要等新兵训练,驻扎到一地也是你提出的,可你自己又偏偏自我行事,不与我们在一起,另找地方扎营。现在吃了败仗不作反省,还以为自己是正确的,你这样怎么指挥军队,还想临驾于我之上?”

“小声点儿,想让外边的人都知道我们在争吵吗?我不介意,不过士兵们全会知道你是个疯子。”吉斯科反唇相讥,“你是女人,还是小孩?除了吵吵闹闹还能干什么?你这几年来脾气没有一点收敛,谁敢与你相处?你和你哥哥一样,撑不了大局。他到现在连人影也见不着,怎么合力对付罗马人?”

“二哥距离遥远,赶来得花些时间。”

“等他赶到,罗马人恐怕已兵临加迪斯了!”吉斯科面露身陷困境的难色,“另外有消息说英狄比利斯也无法赶到,北方的那个女人牵制住了他。还有我们的其他盟友,他们在短时间内无法进行动员。”他又看向同在大帐中的德尔非,“你的将军现在还没消息吗?”

德尔非点点头。王玉婷那天说要去新迦太基“汇报工作”,然后很不幸,正巧遇上罗马人进攻,之后便没了消息。即使活着,恐怕也被困在城中了。

“好吧!约好会师,能来的只有我和马西尼萨,还有你马戈。”吉斯科抱怨说,“我们现在更应该团结,不团结没有战胜罗马人的可能。德尔非,王玉婷的军队暂时由我指挥。”

“凭什么?”马戈居然抢在了德尔非之前提出反对,“凭什么由你指挥?说了这么多废话,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还不是为了权力!你以为你能说了算吗?”

“现在必须有一个能说了算的人!”吉斯科大声对马戈说。他的眼神直盯着他,这句话就是冲着这个年轻人来的。

马戈以怒瞪回敬他的眼神。吉斯科从来没有放弃争夺权力的野心,现在又想要兴风作浪了,马戈认为自己很有必要维护巴尔西德党,以及巴尔卡家族的利益和权力。

“什么人有资格任命你为这里的指挥官?”他问。马戈最多只能与吉斯科平级,伊比利亚唯一职位高过吉斯科的人只有伊蜜雪,但现在他们没有来自新迦太基的消息,城里的人生死未卜。他们也遇见过一些自称被西庇阿从新迦太基城里释放出来的人,这些人称伊蜜雪夫人已经死了,马戈始终不信,反而认为他们是西庇阿派来扰乱军心的奸细。

在当前情况下,确实无人有任命的资格,但吉斯科说,“论资历、论职位,都应该由我来指挥军队。如果有人不服,那么可以采取民主方式。巴尔西德党人不是最喜爱民主吗?马西尼萨,你支持谁?”吉斯科问。

马西尼萨一直没有发言,现在似乎也不愿掺和进他们的争吵,但吉斯科问起了,他不得不说话,“我支持吉斯科将军。”他说话时不想注视任何人,低着头,不过仍能感觉到来自马戈的敌视。

“他是你的女婿!”马戈指着马西尼萨强调。

“不管是谁的女婿,傻子才会选择一个疯狂的小男孩做指挥官!”吉斯科回答。

“我是疯狂的小男孩?”马戈瞪大双眼,他瞪向德尔非,寻求他的支持。

德尔非与马西尼萨一样处于尴尬境地,不到万不得已,实在不想说话。马戈一再叫他的名字,他不能沉默了。

“他只是副将,没有发言资格。”吉斯科拦下德尔非的发言,冷冷地说。

这句话暂时拯救了德尔非,但并没有使局面得到缓和。

“他的将军不在,他可以发言。”马戈反驳。

“那么我暂时回避,让我的副将波斯达进来发言吧!你也可以把你的副将叫来,只要你不与他同时出现。”吉斯科毫不相让,“将军不在,什么时候变为副将直接顶替了?副将就是副将,这个职位既然由将军任命,那么将军不在时他就没有任何权力。”

“吉斯科,你想要的不就是军队的指挥权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权力争夺?应该为大局着想!”

“就是不能让指挥权落在你这样的疯小孩手里,我才更有义务争取权力。”

“义务?你说义务?你这个诡辩家!”马戈难以置信。

吉斯科讥讽地瞥了他一眼,“瞧瞧你现在的模样,十足的疯子。如果不服,大可以允许所有军官进行选择,他们见了你现在的样子就害怕,没人会选你。”

“难道他们会选你这个自以为很有品味的阴谋家?等我二哥到了,他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

“他到不了!他在遥远的西北边,等他到达,我们与罗马人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你也不愿他白白占份功劳吧?”

“吉斯科,别太嚣张!我不敢召集所有军官来投票吗?我立刻把人召集起来,看看他们是选择你,还是选择伟大的巴尔卡家族!”

“巴尔卡家族的确伟大。但一个家族伟大,不代表她的所有成员都是伟大的。”

吉斯科带着嘲讽说完这句话。马戈愤怒了,他已不想再说,竟想动起手来,如果不是德尔非和马西尼萨对他又拉又拖,他的拳头已经落在了吉斯科身上。而吉斯科没有一点躲闪的意识,似乎料想到马戈不会成功,他看着愤怒的马戈发笑。

“马戈阁下!你想让全军都知道将军们不和吗?”德尔非以近乎请求的声音说。他需要马戈冷静。

马戈怒吼,推开德尔非,踢翻了脚边一张木凳。他的行为也仅此而已。

第四十二节 夜半惊鸟

陈志收到了普布利乌斯的信,近在近在咫尺居然也要写信,让陈志觉得有几分好笑。

当他开始读信的时候,又觉得的确没办法以语言描述清楚。里边夹着张图,未标注南北,但一眼就能看出画的是新迦太基。地图很简单,画了海岸线,画了城墙轮廓,标注了大海的位置,上边画了些箭头表示海潮的方向和风的方向。普布利乌斯在信中说,这张是图在克劳狄遗留下来的大堆资料中找到的,图的背后还说明了海潮的规律,以及近期会发生的自然现象。陈志看了,果然有字,不过字迹歪歪斜斜,看不出是谁的笔记。普布利乌斯为克劳狄没有发现这么重要的情报感到奇怪,不过这封信的主要目的不是阐述怀疑,而是向他的朋友说明真相——他的胜利并非靠运气得来。

读完长信,陈志对那件事的来龙去脉已经心中有数了。普布利乌斯之所以向他表明内幕,也是为了寻求他的支持,因为他将要做一些头脑清醒的人无法理解的事。

这次出征卡谟那,普布利乌斯再次受到巨大的阻力,军队里总有那么一些人与他过不去。普布利乌斯一直想将军队内的意见统一起来,他担心长期下去可能会引发事端。那些人多是受了加图的挑拨和利用,普布利乌斯早想惩治加图,但没有抓着他的大把柄,反到是自己似乎样样事都会被加图挑出毛病。

还是星夜,加图带领一帮军团将校继续与普布利乌斯商谈撤退的事。

“敌人的数量已增加到七万步兵,五千骑兵,是我们的三倍还多。你还打算继续坚持吗?”加图以责备的语气问。

普布利乌斯默不作声,他已经说过多次,不想再作重复解释。

加图继续责备,“我们多次向你说明利害。撤退是一种战术,要避开敌人主力,因为我们与敌人的差距实在太大,只能一边谋求盟友支持,一边与迦太基人进行小规模战斗,只要我们胜利不断,支持者会越来越多,实力壮大后才能与他们决一死战。而你呢?我们的将军居然一开始就想和敌人硬碰硬!我们说了这么多,为什么你就听不进去呢?不要再固执了!”

“不正确的意见为什么要听?”普布利乌斯忍不住,自己打破了沉默,“只有听见取意见才能算得上谦虚吗?如果一个人只要是意见就会听取,那么他还有什么智慧?他不配坐在现在的位置上!你要我们撤退,撤到哪儿?你说呀!现在的情况是,只要我们后退一步,之前所得到的一切都将还给迦太基人。西庇阿决不会不战而退!”

“如果你坚持要打这一仗,我们必定会失败,所有的军团将校也都这样认为。虽然你的勇敢无人能比,运气也非常好,但奇迹只有一次,它已经在新迦太基出现过了。”加图皱眉说。其他将校们也附和着点头。

普布利乌斯感到身陷窘境,他没想到竟有这么多人开始反对他,他明明打了大胜仗,应该已经确立了威信才对。加图带来这么多人,无非是要求他尊重“民主”意见。大多数人的判断往往不正确,可这次就连他这个少数派也看不出这一仗该怎样取胜,不过他的心里有个念头——那就是必须得打。他回忆过坎尼,汉尼拔是怎样以少胜多的,但卡谟那不是坎尼,吉斯科是个有经验的将军,不似瓦罗那样的演说家。但这些难题他不能表露出来,而且必须表现出很有自信的模样。

“战斗还没开始,怎么就说注定会失败呢?”普布利乌斯愤怒质问,“加图,你还是不是罗马人?总是认定着我们会失败,动摇军心士气!”

“这是客观分析。”加图说,“或许你更愿意听虚伪的奉承话!”

普布利乌斯怒视,他很快反省了,不该卷入与加图的争吵。抚平心境,对所有人说:“大家都不是士兵,我们军需不足的问题应该早知道了。我也说过许多次,退却只会使我们陷入更深的困境。我的希望是,我们与敌人的主力军打一场,并且能够打胜,使我们得到一个较长的安定期。只要我们能赢这一仗,整个局势将得到逆转,甚至将扭转整场战争的局面。想想吧,如果消灭了迦太基人在西班牙的势力,汉尼拔将彻底孤立无援,我们将成为拯救意大利的英雄,这是多么荣耀的事!”

“我看成为死人的希望更大。”加图泼冷水。

“为祖国而死也是无上荣耀!”

“你这是在要求我们去死?牺牲也得有价值才有荣耀。为你的疯狂想法去死有什么可骄傲的?遇上这样一个只谈荣耀,不谈战术的将军,我们都会死在这儿了!”

“之前还未攻下新迦太基时,你也表露过类似想法,认为毫无希望。可最终我们死了吗?你还活着,在这儿继续散布谣言!”

“新迦太基的事是一个神迹,没有那个神迹,你永远也攻不下那座城!”

“既然你相信神迹,那么打不打这一仗就由神来决定好了!”普布利乌斯环视四周,观察每一个人,“我要进行占卜!召集全军!”

天亮还早,尽管由于大战就在眼前,绷紧神经的每个人都睡不好,但这样被半夜叫醒也是件痛苦的事。许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迦太基人来了,引起了短暂的小骚动,后来听说是将军要进行战前占卜,才放下心。

母牛的哀嚎在寂静的夜里异常的响。士兵们都很安静,听着这种声音,可能自己也快要这样惨叫了。满身是血的祭司捧着母牛内脏来到普布利乌斯面前,他要亲自查验。祭司宣布,从内脏反应的信息上看,这是个吉兆。但这个吉兆并没有为军队带来太多鼓舞。

突然,普布利乌斯抬头仰望天空,他的异常举动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许多人也跟着他往上看。

“快看那是什么?”他指向夜空。星光下似有鸟群飞过。

罗马人有观察飞鸟预知吉凶的习俗,半夜惊现飞鸟,无不惊慌。

“这是诸神给我们的启示!”普布利乌斯大声喊,“诸神要我们像这群鸟那样,现在就出发!有神的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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