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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的新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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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见过他的家人之后,她的心是满满的,也不再害怕他们会认为平凡的她配不上少虎了。
  傍晚,当她跟少虎一起步出聂家的大门,她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是那个家的一分子了。
  那感觉实在很微妙,好像她天生就是属于那里似的,虽然对屋子里的金碧辉煌她并不习惯,但她却自在极了。
  “听八楼的朱太太说,她的大女儿很不知检点,年纪轻轻的,才二十岁而已,上礼拜居然跑出去跟野男人过夜,把她气得半死。”
  中庭花园里,两个提着菜篮的中年妇女在闲聊大楼里的八卦。
  “何止呢。”另一个人接口道:“朱太太还说,她那个大女儿思春,在日记里写些见不得人的恶心东西,她看了差点想去跳楼。”
  “真的吗?这段我倒没听过,日记里写些什么东西?”
  “就是些黄色的东西啊,男欢女爱的,朱太太说他们家是书香世家,二女儿在念大学,小儿子将来也要出国留学,就出了个不爱念书的大女儿来让她头疼,她呀,每次讲到她那个大女儿,都一副希望从来没生过她的样子。”
  “是啊,如果我女儿像她大女儿一样不检点、不知羞耻,我也会烦啊……”
  听到这里,朱幸儿浑身僵直,看着那两名妇女边聊边走进电梯里,她呆了、愣了、傻了。
  晚风中,她站在原地,好像有把细细的刀子,猛然从她心脏划过去,她的心,流血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
  虽然她答应过爸爸,她会忍耐母亲对她的行为,可是这次,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忍。
  有哪一个母亲会到处造子女的谣?
  有哪一个母亲会把亲生女儿形容得那么不知羞耻?
  母亲对她的厌恶和轻视已经表露无遗,笨的是她,一直在等待母亲会忽然爱她的奇迹!
  她颤抖着,身体里的血液沸腾到了顶点,她连电梯也不搭,直接奔上了楼,直到站在家门口,她抖着手拿出钥匙打开家门,一切的动作都飞快无比,然而内心那股苦涩的滋味却不曾消去。
  她要问个清楚,明明白白的向母亲问个清楚,到底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会是个不受欢迎的孩子?!
  “你干什么?”
  听到巨大的甩门声,刘芳如不悦的看了眼玄关,看到朱幸儿脸色阴晴不定,她没有关心,表情马上嫌恶无比。
  “你摆这死人脸给谁看?还不赶快去煮饭,你弟弟还要去补习,要是耽误到他的时间,看我怎么治你……”
  朱幸儿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看我怎么治你、看我怎么治你……这句话,她已经从母亲口中听过上千上万遍!
  她是从母亲肚子里生下来的,为什么母亲老是要用“治你”这么严厉的语气,她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好,非要母亲时时刻刻治她才行?
  “妈!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朱幸儿挺直背脊看着母亲,乌黑的眸子燃烧着一簇怒焰。
  刘芳如撇了撇唇。“你不要给我装腔作势,以为这样就可以不用煮饭,快点去煮,要是耽误到尚霖补习的时间,看我怎么治……”
  “妈!”朱幸儿大叫一声,又是怎么治她,她悲哀的看着母亲,语气激动而悲愤。“我听到你跟邻居说的那些话了,你为什么把我说得那么不堪,为什么要故意让我在邻居面前抬不起头来?”
  “怎么?你现在是在向我兴师问罪是吗?”刘芳如叫了起来。“你除了惹我生气还会做什么?我刘芳如真是后悔生下你,你要是还知道羞耻,等尚霖和福儿成家立业之后,你就去庙里出家当尼姑,吃斋念佛来替我修福,报答我把你生下来的恩惠!”
  朱幸儿一怔,她……有没有听错?
  她的母亲说,等弟妹成家立业后,不是要她也去寻觅自己的幸福,而是要她去出家当尼姑……
  荒唐,太荒唐了,这是一个母亲对女儿说的话吗?要正值花样年华的女儿遁入空门,就为了报答她的“恩惠”?她根本不知道母亲对她有何恩惠。
  她气得笑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还笑得出来,那是一种悲愤到极点的反常反应。
  “我不会去出家,”她望着母亲的脸,慢慢地说:“但我会离开这个家。”
  “你要走,可以啊,我怕你不成?”刘芳如的表情充满了谁怕谁的不屑。“你什么都不许拿,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以后也永远不许给我再回来!”
  朱幸儿吸了吸鼻子,她的心好像很痛,又好像没有任何感觉,她木然的走出家门,身后没有传来挽留的声音,只有母亲迫不及待甩上大门的声响。
  冬风吹拂过她的脸颊,空气里飘荡着一丝下过雨的味道,她幽幽的站在廊檐下,拨了聂少虎的手机号码。
  “可不可以过来接我?”
  如果没有他,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离开那个家,但现在她有了他,她的人生多了另一条选择,她不必任由不爱她的母亲剥削她未来的幸福。
  “你等我,我马上到。”
  他什么也没问,这点令她感动及安心,也让她知道,他支持她做的任何决定。
  夜风冷冽,她拉紧了外套翘首张望,直到看到银灰色的房车驶近停下,她飞快上了车。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不必她言述,他都看到了。
  他紧握住她的手,支持之意尽在不言中。
  早晨的阳光唤醒了床上的聂少虎,但他旁边的床位却是空的,梳洗整装过后,他在开放式的厨房里找到朱幸儿。
  这几天,他们都同居在他的公寓里,每天一起上下班,她的心情看似渐渐平静了,但他知道,要抚平她心中的痛,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正要去叫你呢。”她笑容可掬的招呼他,把刚煮好的咖啡倒在他专用的浅米色咖啡杯里,再替他把刚烤好的土司涂上奶油。
  他微笑看着忙碌中的小女人。“礼拜六晚上,我们一起飞汉城。”
  朱幸儿一愣。“什么?”
  他拉开餐椅坐下。“你的护照已经办好了,我们一起去汉城。”
  “这是……真的吗?”她的双颊兴奋得染红了。
  她真的可以去韩国?可以实现她的梦想?
  犹记得,她与他第一次通电话时,他人就是在韩国,当时她还问了他许多无厘头的问题,没想到现在,她居然可以跟他同游汉城!
  一整天,她都被这个消息迷住了,心里幻想着要一一去看那些经典的韩剧场景,品尝韩剧里的美味食物。
  “幸儿,你心情好像很好?一直在笑。”钱芸很难不察觉助理的神游太虚。
  这小女生的情绪起伏很大,前几天才看她一脸落寞,今天又精神抖擞,情绪高亢得好像飘在云端。
  “没什么啦,钱姐。”朱幸儿不好意思的一笑,把整理好的档案交给钱芸,连忙专心汇整数据。
  要命!她居然笑得让人发现了,真糗!
  她努力把心思拉回工作上,但是下班时间一到,在公司外和聂少虎一会合,她又开始满脑子韩国了。
  “那里还在下雪吧?”她问他。
  知道他二嫂金曜喜是韩国人,而且就是赫赫有名的韩国家电一星集团的接班人时,她吓到了,不过也很羡慕他二嫂。
  居然是韩国人耶,那她一定游遍了韩剧里的景点,而且她长得跟韩剧里那些漂亮的女明星好像,气质一流,连说话都很迷人。
  “嗯。”他淡淡地说:“所以吃完饭后,我们要买些衣物。”
  她笑逐颜开的重重点头。“知道了!”
  而随后,她见识到了他所谓的“买些衣物”是怎么个疯狂买法。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是个购物狂。
  百货公司里,他买了数不清的衣物给她,每一件都是昂贵名牌,每一件都漂亮极了,穿上那些衣服,她觉得脱胎换骨,自己像变了个人。
  “这真的是太离谱了。”
  把衣物一袋一袋的搬回他公寓后,朱幸儿看着地上像小山般的战利品,笑得弯腰。
  他买的那些衣服,她可以穿一年。
  她从来没有一次拥有二十几件大衣过,鞋子也不超过两双,他却一口气买了十双给她,呢帽也是,每种颜色的保暖呢帽,他各买一顶,他连内衣裤都买给她,一套一套的,买了三十几套。
  这些,满满的,全都代表了他的心……
  在他身边,她终于知道被呵护的滋味是如此美好。
  周六下午,朱幸儿怀着兴奋的心情和聂少虎搭机飞抵了汉城机场。
  在零下三度的汉城,他买给她的衣物全派上了用场。
  两人相偕走出机场,朱幸儿睁大了眼眸看这个美丽的城市,这是她生平第一次看到雪。
  接着几天,他们的足迹游遍汉城市,去了她向往的华克山庄和济洲岛各住两晚,让她一圆韩剧梦,还到度假村的滑雪场让她体验滑雪的乐趣,然后一起泡汤、一起大啖泡菜锅。
  她从没想过,原来生活还能用这种方式过。
  他开启了她的新视野,也让她深深感慨自己过去在过些什么日子,如果没有与他相遇,现在的她会是什么样子?
  她不敢想,也不该想,因为此刻的她是幸福的。
  结束了假期,回到台湾之后,他们先到他家看他爷爷,聂妈煮了一桌子的菜等着他们。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聂少鹰很认真的翻着手中的黄历。“我看就下个月五号好了,那天是好日子,嫁娶皆宜。”
  一想到他快脱离苦海了,他就忍不住想要笑,但他得忍住,他可不想在未来的弟媳妇面前狂喷鼻涕,把人家吓得不敢嫁给老三,损失最大的是他。
  “下个月五号?”聂少龙挑起剑眉想了想。“可是那天我要去美加出差,要一个礼拜才能回来。”
  聂少鹰马上白了弟弟一眼。“谁管你那天出不出差,又不是你结婚,你在场与否重要吗?”
  聂少龙耸耸眉反驳道:“话不能这么说,我也是家里的一分子,老三结婚,我当然要在场。”
  “真是麻烦。”聂少鹰蹙眉另找了个好日子。“那就下个月十八好了,十八那天也是好日子。”
  “那天不行。”这次换聂少狮有意见了。“我丈母娘生日,我和喜儿、小赫要回韩国为丈母娘作寿。”
  “拜托!有没有搞错啊?”聂少鹰火了。“那你们一家三口可以不要参加婚礼啊,反正少了你们也没差。”
  “老公!”安采智拉拉丈夫的衣袖,示意他停火,不然待会儿在幸儿面前哭了可不能看。
  “我知道,我又没有生气。”聂少鹰睁眼说瞎话地撇撇唇,深吸了口气,让火降下来。
  “其实谈谈恋爱很好啊。”聂少龙闲着也是闲着,嘴角一扬,发表着自己的高见。“所谓婚姻是恋爱的坟墓,何必那么早结婚,幸儿才二十岁不是吗?”
  闻言,聂少鹰立即从椅子里跳起来。“你这小子给我闭嘴!”
  他抓狂的喊,气急败坏的怒视着聂少龙,眼角飙出了泪花。
  “破功了、破功了,老大破功了。”聂少狮慢条斯理的绽出一抹笑,全家人也都笑了。
  朱幸儿微笑看着这一幕。
  有家人,感觉真好,真的很好。
  假期结束,回到工作岗位的头一天,一早,聂少虎就带着钱芸到金控银行去开会了,午休时间,朱幸儿没有出外用餐,她泡了杯热奶茶,吃饼干当一餐。
  当她听到手机响,看到来电号码是母亲时,她足足愣了几秒才接起电话。
  母亲居然会打电话给她?天要下红雨了吗?还是,这是一通打来责备她的电话?
  “妈!”她觉得心跳加速,很不安。
  她已经一个月没有回家了,也没有跟家里任何人联络,当然家里也没有人打电话给她,她有种近亲情怯的感觉。
  “幸儿,你总算接电话了,这几天你是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都不开机?”刘芳如颤抖着哭喊。
  “妈!你怎么了?”听到母亲异于往常的哭声,她心一紧,隐隐之中,好像感觉到发生什么事了。
  “你妹妹出车祸了!”
  “福儿──出车祸──”她怔住了,脑中浮起妹妹巧笑倩兮的样子。
  “没错,福儿出了车祸。”刘芳如吸了吸鼻子。“伤势很严重,妈现在马上要见你,你快到××医院来。”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她拨了电话告知钱芸情况,请了假,跳上出租车,直奔医院。
  没想到在她出国度假的期间会发生这种事,听母亲哭得那么伤心,福儿的伤势一定不轻。
  想到这里,她心乱如麻。
  到了医院,她很快找到病房大楼,找到了妹妹的病房,看到憔悴的母亲像在忽然之间老了好几岁。
  “福儿好不容易睡了,我们到外面谈。”
  刘芳如主动牵起朱幸儿的手。
  朱幸儿看了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妹妹一眼,跟着母亲出了病房,到走廊上,两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一时间,朱幸儿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母亲的手轻轻握着她的手摩挲,她的心头涌现了一丝暖意,这是她从来没体验过的感觉。
  以前,她总羡慕福儿可以和母亲手牵着手去逛街,羡慕尚霖可以挽着母亲的手撒娇,羡慕他们可以让母亲抱在怀里疼惜,现在,她终于尝到被母亲握着手是什么感觉了。
  “幸儿,你妹妹可以说是从鬼门关里捡回了一条命,酒醉肇事的醉鬼是个穷光蛋,他没能力负起责任,我们只得自己想办法。”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她连忙安慰母亲。“妈,需要多少医药费,我可以想想法子。”
  假若她向少虎开口,相信他不会拒绝。
  刘芳如看了她一眼。“福儿有很多保险,医药费不成问题。”
  朱幸儿不懂的看着母亲。
  既然如此,母亲还烦恼什么?
  “唉!”刘芳如长长的叹了口气。“福儿的外伤很重,导致角膜遗留的白斑大大影响了她的视力,她醒过来后发现自己居然什么也看不清楚,这使得她几乎要发狂了。”
  朱幸儿的心一紧,忙问道:“难道没有补救的办法吗?”
  “有是有,但是……”刘芳如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眼睛,慢吞吞的说:“需要你的帮忙,你愿意吗?”
  她忙不迭的点头。“如果可以帮到福儿,我当然愿意。”
  “太好了!”刘芳如松了口气。“那我叫医生赶快安排你们动手术的时间,越快越好,千万不要耽误了福儿的留学考试。”
  朱幸儿忽然感到有些不安。“妈,是什么手术?”
  “当然是眼角膜移植手术。”她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你放心,这个手术很安全,是目前器官移植手术里,成功率最高的,不会有任何问题。”
  朱幸儿的脸色在一剎那间变得雪白。“妈……”
  是她听错了吧?
  母亲不可能叫她把眼角膜捐给福儿吧?
  一样都是她的女儿,她舍不得福儿失明,难道她失明就可以、就无所谓吗?
  “医生说,目前国内的角膜捐赠者少之又少,多半是从国外千里迢迢运来的,新鲜度总不及国内捐赠的,而且那些外国来的眼角膜又不知道是谁捐的、有没有感染,我担心会影响福儿日后的视力健康,你的就不会,你们是亲姐妹,我认为比较不会有排斥的问题……”
  刘芳如还在长篇大论的述说,朱幸儿忽然打断了她。
  “妈,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从小你就讨厌我吗?”
  刘芳如一愣,马上一脸真诚的看着她。
  “胡说八道,妈从来就没有讨厌过你,你离家出走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你不知道妈有多担心。”
  朱幸儿迷茫的看着母亲。
  是真的吗?
  母亲会担心她?
  刘芳如动手拂了拂她的长发,眼里显现慈爱。
  “前阵子,妈天天跟朱家的列祖列宗烧香时,都祈求你在外面平安无事,若不是福儿发生了意外,妈早就登报找你了,你还是快点搬回来住吧,妈打算把你的房间跟尚霖的交换,知道妈对你好了吧?”
  就算明知是谎言,她还是被感动了。
  “详细手术情况我会再跟医生商量,你明天过来一趟,可能会要做些检查,记得要空腹知道吗……”
  走在医院的大厅里,朱幸儿耳边彷佛还响着母亲的殷殷叮嘱。
  她心里迷惘的想着许多事情,但理不出头绪来。
  她不知道原来直到现在,自己都如此渴望母亲的爱。
  如果捐出眼角膜给福儿能够让母亲像刚才那般温柔的对待她,那她也算求仁得仁了……这算是一种绝望后的自暴自弃吗?
  另一头的挂号处,聂少龙与安采智相偕而来。
  “你不急着回公司吧?”安采智看着俊俏的小叔,笑吟吟地道:“忙里偷闲,陪我去君悦喝个下午茶怎么样?”
  今天是她产检的日子,少鹰临时有个重要客户来访,便叫少龙陪她来。
  说真的,少龙长得俊俏,有阳光般的笑容,又拥有一八○的挺拔身材,怎么会没有固定女朋友呢?真叫人不解哪。
  “当然好。”聂少龙微微一笑。“能和美丽的嫂子一起喝下午茶,是我的荣幸。”
  “咦,那不是幸儿吗?”
  安采智眼尖的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只是那抹身影看起来失魂落魄的,好像心事重重。
  聂少龙望过去,瞬间蹙起了俊朗的眉心。
  “不妙──”
  第十章
  聂少虎在打开公寓大门的同时,闻到了一阵诱人的炒菜香。
  他微笑起来。
  如果以后每天下班后,都有这阵菜香等着他,那么他就再也没有任何要求了,跟他深爱的小女人共组家庭是目前他最渴望完成的事。
  “钱芸说,你家里有事,你请了半天假。”
  他在厨房找到朱幸儿,看到炉上有锅汤在炖,散发着浓郁的肉香和蔬菜香。
  “没什么啦。”她马上转身对着汤锅,刻意不看他,假装试调味。“我爸从大陆回来了,我回家去看看他。”
  他的异能在此时变成了一种缺点,看着她的眼睛,他就立即能够知道她在想什么。
  于是,她拚命提醒着自己,不能想,她什么都不能想,否则一旦他对着她的脸,很快会看出她的思维,一切就揭穿了。
  于是一整个晚上,她都不着痕迹的躲着他的眸光,就连睡觉时也一样,她刻意关了夜灯。
  “这样不会太暗了吗?”聂少虎微感失笑,从她身后拥住了她。
  “书上说,这样比较好睡。”
  “是吗?”他压上了她的身子,在黑暗中寻找她的嘴唇,深深的吻了她一记。
  她闭起了自己的眼睛,双手捧着他的脸,细细抚着他的俊颜。
  这张好看的脸,她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她掩住内心的悲伤,热情而主动的回吻他,彼此的气息紧紧的融合着,直到一切结束,静止,他在她胸前喘息,她落下了泪。
  她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一种名为渴望母爱的病。
  朱幸儿以父亲难得回台湾为由,请了三天假。
  事实上,她人已经在医院里了。
  “妈昨天已经把你的房间和尚霖交换了,出院之后,你就直接回家住,医院方面会留意国外的角膜捐赠者,如果有适合你的,你就可以接受手术,妈会再陪你来的。”
  母亲握着她被单下冰凉的手,温柔的对她说。
  换言之,她不会永久失明。
  这样很好,是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母亲因为感激而不会再讨厌她了,她可以得到渴望已久的母爱,福儿也可以拥有健康的视力去应付留学考试,而她,并不会永远看不见,她还是有机会复明的。
  想到这里,她并不害怕,被推入手术室之后,她闭起了眼睛,努力不去想另一张会有多生气、多伤心的男性面孔……
  麻醉药效发作了,她沉沉睡去。
  朱幸儿疲惫的睁开眼睛,这一觉好像睡了很久,也睡得很好,没有梦境,也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连现在也没有……
  忽然,她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看到嵌在天花板里的灯,看到点滴架,看到盖在她身上的浅绿色床单,看到了坐在病床旁的聂少虎,还闻到了一阵淡淡的烟味,他正静静的瞅着她,指间夹着烟,他在医院里抽烟……
  这是怎么回事?
  她还看得见,手术还没有进行吗?
  她的心神有些迷惘。
  “手术失败了。”
  聂少虎冷冷的声音传入她耳中,她震动了一下,真实感全回来了,她心焦的看着他。
  手术失败了,那么福儿、福儿她……
  “她死了。”他简单的说。
  她惊愕的望着他,无法接受他所说的话。
  “你也知道害怕吗?”他按熄了烟,恼怒的瞪视着她。“当少龙告诉我,你会听从你母亲的话,将眼角膜移植给你妹妹时,我就是你现在这种表情──无、法、置、信!”
  朱幸儿惊愕的张大了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为什么龙少会知道?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啊!
  “因为你那天从医院离开时,该死的让他看到了你,他预知了你会做的事,我才会有那个荣幸知道我的女人快要变瞎子了,而我被蒙在鼓里!”
  “少虎……”她抱歉的、软弱的叫了他一声。
  她的心好乱,福儿死了,手术失败了,一切都跟原先设想的不一样,泪水慢慢的涌出了她的眼眶。
  “你这个呆子!”
  聂少虎骤然不舍的将她拥进怀里,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对她又爱又气。
  为什么她会这么傻?只为了她母亲几句好听话就不顾一切的冒险,就算失去视力也甘之如饴,这样的她,究竟把他们的爱情放在哪里?
  还是说,是人就会有盲点,她的盲点就是她母亲,从来没有得到过母亲温暖的她,永远看不破这一点?
  不管如何,她就是傻得可以,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傻瓜!
  “刚刚全是骗你的。”他终究还是不忍心看她掉眼泪,把实情告诉了她。“你妹妹手术很成功,接受国外角膜捐赠者的移植,已经转往了普通病房。”
  朱幸儿迅速抬起了眼睫,泪水还浸透着乌黑的眼珠。“真的……真的吗?”
  “千真万确!”
  一群人走进病房里,为首的是聂少鹰和笑吟吟的安采智,后面跟着闲适的聂少狮和金曜喜,最后的是聂少龙。
  “你们……”他们都是来看她的吗?
  这么说,他们也知道她企图要做的傻事了?
  “幸儿,事实上,你母亲也是异想天开。”安采智莞尔地道:“国外的角膜捐赠者不虞匮乏,国内根本不鼓励你们这种非临终捐赠者的捐赠方式,也不会替你们进行手术。”
  朱幸儿迷惑的看着安采智。
  那么这一切,她被推进手术室,打了麻药的这一切……
  “都是我们安排的。”聂少狮微笑地加以说明。“麻醉师替你打的不是麻药,只是营养针加一点镇定剂,让你好睡一点。”
  原来如此,那她可以安心了。
  虽然她没有捐成眼角膜,但她这份心意母亲应该可以体会吧?
  相信从今以后,她不会再被母亲排斥了。
  “戴上这个!”
  伴随着聂少虎命令式的语调,她的手忽然被套进了一只镯子。
  她愣了愣,抬起手来,眩惑的看着腕中的银色手镯。
  好一只漂亮的手镯,双头虎的造型,虎眼是绿色的,身躯是银色的,镶满了蓝宝石,非常华丽。
  宾果!聂少鹰眼睛发光的看着这一幕,看来已经距婚期不远了。
  聂少虎坐在朱家的客厅里,朱幸儿有点害羞的坐在他旁边,除了还在医院休养的妹妹朱福儿,全家人都到齐了。
  父母会点头答应吗?
  她才二十岁,他们会同意她这么早就出嫁吗?
  朱国元看看一表人材的聂少虎,又看看娇羞的女儿,他宽慰地说:“对于婚礼的细节,我没有意见,只要你能给幸儿幸福,她过得快乐就好,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
  他长年在大陆工作,妻子讨厌幸儿的事实,他虽然知道却无能为力。
  如今幸儿找到了好归宿,对她而言,离开这个家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否则难不保还会发生捐眼角膜那么离谱的事。
  “对于婚礼的细节,我也没意见。”刘芳如插话了,她看着聂少虎,觉得好像看到了一座金矿。“但是,我要求聘金一亿元,还有,你要供我们福儿和尚霖的所有留学费用,如果你答应这个条件,那你就直接把幸儿带走吧,婚礼也不必举行了,反正我们没什么亲戚要参加,省得麻烦。”
  听说聂氏家族是富可敌国的有钱人,她不知道幸儿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可以让这个有钱人看上,不过她知道趁火打劫的道理,既然这个有钱的男人有心要娶幸儿,她当然要好好赚一笔。
  “妈!”朱幸儿哀求的看着母亲,希望她别说那么过分的话,开出的条件就彷佛在卖女儿。
  “对了,你还要替我们准备三栋房子。”刘芳如狮子大开口的追加。“一栋是给我和你未来的岳父住的,一栋是将来我们尚霖要娶老婆用的,一栋给我们福儿当嫁妆,这样才会嫁得风光、嫁得有面子……”
  “老婆,你不要再说了,给幸儿留点面子。”朱国元连忙拉住妻子的衣袖,他看到幸儿都快急哭了。
  “如果我不答应呢?”聂少虎直视着刘芳如的眼睛。
  她不希罕地挑起了嘴角。“那你就回去吧,反正我本来就不打算要让幸儿嫁人,她还得帮着照顾弟妹,这么早嫁人太便宜她了。”
  “妈!”
  朱幸儿难以置信的看着母亲,脑里一阵眩晕。
  这么早嫁人太便宜她了……难道,在她那样无怨无悔的付出之后,母亲还是厌恶她的吗?
  不,她不相信,这太残酷了!
  聂少虎极淡极淡的看着刘芳如。“身为幸儿的母亲,她的幸福与否好像对你并无影响?”
  “我不想浪费时间和你说这么多。”她撇了撇唇。“你到底答不答应我们的条件?如果不答应的话,你就请回吧,以后不许你跟幸儿再联络,如果让我发现你们还有联络的话,幸儿,你就看我怎么治你……”
  “不要说了!”
  朱幸儿忽然颤抖着身体站起来,双拳握得紧紧的,刘芳如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住了嘴。
  “幸儿……”朱国元担心的看着大女儿,她的模样看起来很不寻常。
  “我们走吧!”她什么也没说,拉起聂少虎,拿起包包,准备离开。
  聂少虎看着她的眼,知道了她心中所下定的决心,他不再气她答应捐出眼角膜那件事了,至少此刻,那件事已经发挥了影响力,让她看清楚真相。
  “你要走去哪里?”刘芳如反应过来了,霍地一下站起来,双眼睁得像牛眼一样大,瞪着朱幸儿和聂少虎。
  “我要去结婚。”朱幸儿把手轻轻伸进了聂少虎的臂弯里。“而我什么聘金也不要,所以你什么条件也不必开。”
  “你敢!”刘芳如气急败坏的指着聂少虎。“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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