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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的新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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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她回家……
  一路上,除了问她家的地址之外,他们没有交谈,只有音乐声在车厢里流曳,搭配着车窗外的雨声,那种又宁静又紧张的感觉,她不会形容,只知道她心跳得好快,很希望快点到,又希望永远不要到。
  想到这里,她的脸颊又微微烫红了。
  为什么她会有这种“仙履奇缘”的感觉?
  这一切当然是她自己想太多了,她这么平凡,平凡的人是不配拥有瑰丽的人生的……
  “你总算舍得回来了。”
  母亲的“问候”在她一进玄关时就传进耳里,她浑身一紧,漫步在云端的感觉瞬间离她远去。
  十二点过后,灰姑娘终将回到凡间,等着灰姑娘的是坏心眼的继母和两个没血缘的姐姐,而真实世界里等着她这个灰姑娘的却是亲生母亲和亲生弟弟。
  “妈,姐大概又去大饭店吃饭了。”不等朱幸儿解释,朱尚霖马上恶意的加了句。
  “你去哪里了?”刘芳如火大的瞪着朱幸儿。“等你爸爸从大陆出差回来,我一定会把你的恶形恶状原封不动的告诉他,告诉他你是怎么不把我放在眼里的,看他还会不会有事没事就替你讲话!”
  朱幸儿默默的站在原地接受数落,她父亲常去大陆出差,虽然有心护着她,却常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他是个惧内的男人,在这个家里,她母亲说的话才算数。
  “进去吧,看到你就碍眼,明天你再敢晚回家试试看,看我怎么治你,我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朱幸儿沉默的走回自己房间,没有一个母亲会想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吃不完兜着走”,但她母亲就可以。
  她不是母亲的女儿,她像是母亲的仇人,她尽了全力来对她报仇,使尽办法要让她不好过,没有任何原因……
  她吐了口长长的气,不要想了,先去洗澡吧。
  洗头、洗脸、洗澡,但当她全身都是泡泡想冲干净时,却发现没有热水了。
  “妈!没有瓦斯了──”她朝门外大喊,一连喊了两次。
  大妹福儿肯定还在约会没有回来,她能求救的对象也只有客厅里的母亲和弟弟了,偏偏他们像没有听到似的,迟迟没有回应。
  “妈,没有瓦斯了!”她又喊了一次,依然没有回应,她只好拉开门缝再喊。
  外头传来电视新闻的声音,证明有人在客厅里看电视,可是却没人理会她。
  她无奈的看了自己一眼,头发湿淋淋的,浑身都是泡泡,今天才十六度,如果再不洗好出去,她准会感冒。
  她冷得发抖,无奈又无助之余,也只能咬着牙用冷水冲净身体。
  等到她穿好衣服走出浴室,整个人还在打颤。
  客厅沙发里,她母亲和弟弟相偎在一起看电视、吃水果,见她嘴唇发白的出来,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怎么?没有瓦斯了是不是?”刘芳如起身去翻电话簿找瓦斯行的电话。“尚霖还没洗澡吧?幸好刚刚去洗的不是你,不然这么冷的天,感冒了怎么得了!妈可是会心疼死的。”
  朱幸儿面无表情的走回自己房间,她呆呆的坐在床上,脑袋好像被冰住了一样不会思想。
  泪水慢慢滚出她的眼眶,滴到冰凉的手背上,她吸了吸鼻子,擦掉眼泪。
  不要想了,什么也不要想,越想只会越难过罢了,母亲欺负她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又何必心酸呢?
  无所谓的,她真的无所谓,她相信属于自己的幸福终有一天会来临,上帝关了她亲情这扇窗,一定会为她开另一扇窗……
  可是,也不知道是太难过还是怎么回事,这一晚,她居然失眠了。
  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手里抱着心爱的玩具小灰熊,她辗转难眠,奇异地,脑海里浮现的不是母亲无情的嘴脸,而是一张俊挺的男性面孔。
  老天,她是怎么了?居然在想聂少虎?
  滴滴答答……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还是睡不着。
  最后,她终于想到在饭店喝的那三杯咖啡了,一定是那三杯咖啡令她了无睡意,她从来没有在晚上一次喝那么多咖啡过。
  于是她认命了,起床,拿出写罗曼史的本子,接续未完的爱情故事。
  这一晚,她文思泉涌、运笔如飞,让故事发展到男女主角因一样失物而在饭店见面,女主角是名朴素平凡的上班族,男主角有着英伟的外表、神秘的背景,他们彼此互不相识,各自带着一朵白玫瑰相认……
  写到这里,她抬头对案头的小灰熊笑了下,轻摸了摸小灰熊的头,眼睛带着蒙眬的笑意。
  “你不会笑我吧,小灰?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不会笑我,只有你知道我的梦想,我好想要一个温暖的家,我好希望妈她能够疼爱我,像疼爱尚霖和福儿一样,就算只有一半也没关系,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轻逗着小灰熊的四肢,对没有生命的它倾诉心声,笑意渐渐从她眼里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挥不去的轻愁。
  朱幸儿匆匆忙忙的赶到公司,她已经迟到一个小时了。
  才上班没几天就迟到,她真的完蛋了,昨天直到快五点才睡着,早上根本爬不起来,母亲唤了尚霖和福儿去学校,就是没有叫她。
  “钱姐……”她期期艾艾的想对钱芸解释自己迟到的理由,却一阵羞惭,根本说不出口。
  “以后注意一点就好了。”钱芸打断了她,很直接的说:“虎少已经来上班了,他不喜欢职员打混摸鱼。”
  朱幸儿越听越是惭愧,头也越垂越低。“是,我知道了。”
  钱芸续道:“咖啡我煮好了,我还要整理会议资料,你端进去给虎少吧,顺便问问他有什么吩咐,也让他认识你。”
  “好!”朱幸儿连忙端起雅致的托盘,上面有一个深蓝色的咖啡杯,里面的咖啡传来阵阵醇厚的香味。
  钱芸说,她们的直属上司是集团里的财务大臣,掌管集团的一切财务支出,但没有职称,只要称呼他为虎少就行了。
  钱芸还说,虎少对任何人都很酷,要她不必怕他那副酷酷的面孔,只要把工作做好,他不会刁难人。
  不过,她还是好紧张,她上一个工作──旅行社那位林总经理的嘴脸她还记忆犹新,但愿如钱芸所说,这个虎少是个好人。
  轻叩门扉后,她走进上司的办公室。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这间办公室,顿觉眼前一亮,因为室内简洁大方,几乎有四十坪大,主要的色调是米色系,雅致简单,大型的办公桌后方,坐着一个振笔疾书的男子,他右手拿着钢笔,左手拿着听筒在讲电话。
  “抱歉,恕我无法苟同贵公司的作法,沐天集团的持股必须达百分之五十以上,如果贵公司不能展现需要沐天集团重新经营的诚意,那我们也绝不买帐……”
  好像是通很重要的电话。朱幸儿定在原地不敢随便乱动,她完全听不懂内容,但她听得懂他语气中的冷凛与强硬。
  “……我们势必会裁员,而职员的去留由我们全权决定,绝不可能因为慓悍员工的抗议就妥协,希望林董体悟这一点……不,沐天集团不能再给贵公司任何考虑的时间,我们毋需等你们的答案……可以,请便,相信我们总裁给你的答案会和我一模一样。”
  喀地一声,他挂了电话,仍然没有抬头,喜怒不形于色,继续振笔疾书。
  “你是新来的秘书助理吗?”聂少虎的眉头稍微松开,但仍旧眼也不抬。“把咖啡端过来。”
  他闻到咖啡香了,喝杯好咖啡可以平复刚刚被人“庄孝维”的不爽心情。
  展联集团原已和沐天集团谈妥合作条件,沐天集团也已买下了展联三十万张股票,现在展联的林董事长却要主导内部所有员工的去留,令他相信展联根本没有合作诚意。
  “哦──是、是。”朱幸儿先是呆愣,然后才连忙端着咖啡走过去。
  她有点被他的强势给吓到了,难怪钱姐说,她们的上司在集团里虽然没有职称,但权限很大,经常代表总裁。
  她走近大办公桌,他忽然抬起了头。
  瞬间,四目相会,两个人都说不出话来。
  朱幸儿的表情震愕,像个呆瓜似的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昨夜令她辗转难眠的人会再度出现在她面前。
  聂少虎先她一步回神,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表情依旧严肃。“你就是新来的秘书助理?”
  刚刚一抬眼看到她时,他居然有种惊喜万分的感觉。
  这是真的吗?他们竟这么快又见面了!
  她是个奇特的女孩,昨晚他送她到她住处的公寓大楼前,她的头一径垂得低低的,只小小声的说了谢谢就匆匆跳下车,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大楼里,他足足思索了她的行为五分钟,然后才把车开走。
  通常,若是他送异性回去,她们总会优雅的下车,优雅的站在车外对他微笑,轻柔的摆摆手,目送他离开。
  但是她,别说目送他离开了,昨晚她像是从他的视线里落荒而逃,连让他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想对她说些什么,但那样的结局总是很奇怪。
  “是、是的。”朱幸儿说得结结巴巴,心慌意乱的垂着眸子,一颗心怦怦地狂跳。
  怎么会是他呢?
  虽然少虎、虎少只是字面颠倒的问题而已,但跟井底之蛙没两样的她,却压根儿没有联想到会是同一个人。
  昨晚,她才在编织属于她的罗曼史,而笔下的男主角是他,今天他就再度出现她眼前,这真是不可思议,上帝竟会送这么美的梦给她……
  “没想到你是我的部属。”嘴里淡淡的这么说,但心里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再度看到她,他的心情会这么好。“把咖啡放下吧。”
  拿这么久,手应该会酸了吧。
  她大梦初醒的眨了眨眼。“哦──是、是。”
  为什么在他面前,她总是不断的出糗?
  他们现在可是上司和部属的关系,她不可以再这么少根筋的模样。
  朱幸儿提醒着自己,并小心翼翼地将咖啡杯搁在办公桌上,却一个手拙,居然要命的打翻了咖啡杯。
  看到咖啡色的液体泼染上文件,她吓得呆住了。
  她完蛋了,一定会被开除的……
  “手有没有烫伤?”聂少虎迅速绕过办公桌,高大挺拔的身躯走到她身边,关切的执起她的手。
  她愣愣的看着他的举动。
  他……关心她的手有没有烫伤,不是关心那些文件?
  怎么会这样?
  有一次,她从微波炉里取出微波好的食物,却因为太烫而失手将盘子摔在地上,母亲冲到厨房里,第一眼看的不是表情痛楚的她,而是地上的盘子,然后不停责备她笨手笨脚,把要给妹妹吃的饭菜给打翻了。
  而他居然只关心她的手,她不了解,真的不了解,在这世上会有个人关心她甚于没有生命的东西……
  “哈啾!”她忽然打了个大喷嚏。
  要命!
  她居然打喷嚏?
  她居然在他表情这么严肃的在关心她的手有没有烫伤时打了个大喷嚏?
  “你好像有点不对劲。”聂少虎本能的举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蹙起了浓眉。“你在发烧,你自己没感觉吗?”
  朱幸儿微愣。“发烧?”
  从起床后,她就有点不舒服的感觉,可她一直以为那是因为睡眠不足的关系。
  难道是因为昨晚的冷水澡?
  想到这里,她的眸子黯淡了。
  他专注的看着她,看到了她在想什么,也看到她那令人同情的处境。
  “走吧!”他于心不忍,想也不想就拉起她的手往外走,但他未征求她同意所传递出来的讯息却是毫不怜香惜玉的。
  她反应不过来,愣愣的让他拉着走,走前,她还不安的瞥了桌上那迭被咖啡浸湿的文件一眼。
  那些文件不要紧吗?他不先处理吗?
  “钱芸,里面的文件弄湿了,你处理一下,有事手机联络。”聂少虎面无表情的对秘书室里的钱芸吩咐。
  钱芸错愕的看着上司拉着朱幸儿进了电梯,虽然疑惑,但两个当事人都跑了,也只能等幸儿回来再问她。
  “把饭菜端到房里吃吧,你在这里吃,万一传染给尚霖怎么办?”刘芳如嫌恶的看着大女儿。“还有,在你感冒好之前,都不准跟我们一起吃饭,没事就待在房间不要出来,以免空气散播病毒传染给我们。”
  朱幸儿默默的端起碗走进房里,进门前,她听见母亲还在不满的嘀咕。
  “真是的,扫把星,要生病也不会挑时间,尚霖在准备考试,福儿要准备报告,都是重要时刻,要是有什么差错,看我怎么治你……”
  她关上房门,无力的坐在床沿。
  她只是感冒,又不是很严重的传染病,一定要这样对待她吗?
  她食不下咽的吃了半碗饭,最后还是因为毫无胃口而作罢。
  拿出装着感冒药的药袋,她的心情才恢复晴色。
  这是聂少虎带她去看医生拿的药。
  中午,他们还一起吃了饭……回想起吃饭时的情形,虽然两人的话都不多,她又很紧张,身体还因为发烧而不舒服,但她的心情却很高昂,那种兴奋与快乐的感觉她不会形容。
  后来,他接到一通重要电话,事情好像很紧急,必须要他亲自处理,吃完饭后,他把她送到沐天大楼门口,要她自己上去,然后他就赶去别的地方了。
  她一回公司就主动向钱芸说明拾获了他的皮夹之事,钱芸听完只觉得颇为巧合,也没多说什么,只吩咐她整理几份文件。
  下午,她吃了感冒药,昏昏沉沉的在整理文件中度过,直到下班前,他都没有再进办公室。
  那种想见他又没见着的失落感觉,她也不会形容,但是,她好期待明天上班,上班就可以见到他了。
  “小灰,你知道吗?他居然是我的上司耶。”朱幸儿抱着小灰熊,作梦般的微笑起来。“这真的好奇妙不是吗?昨晚我才在想他,今天他就出现了,以后我们还会天天见面,你说,这是不是跟梦一样?”
  “幸儿!”
  外头传来母亲高八度的叫声。
  她连忙把小灰熊放好走出去。“妈,有什么事?”
  难道是终于想起来她也是她的女儿,要关心她的感冒了吗?她又期待又怕受伤害,心跳得好快。
  刘芳如淡淡的看了朱幸儿一眼。“你去7…ELEVEN买关东煮给尚霖吃,这孩子在准备明天的考试,忽然想吃关东煮,你每样都买一份,快去快回,冷了就不好吃了。”
  “知道了。”希望顿时落空,朱幸儿无精打采的穿上外套,拿了钱包出门。
  迎着大楼灌进来的冷风,她吸了吸鼻子。
  怎么搞的,她好没用,居然又想哭了。
  她老早该觉悟到母亲是不可能关心她的,可是为什么,她就是无法彻底死心,一直心存着一丝希望?
  每一次,母亲只疼弟妹不疼她的作为都让她元气大伤,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承受多久,或许等到她受不了时,她就会真的死心了吧。
  回程时,手里拿着热呼呼的关东煮杯,但她的心却是凉冷的。
  她真的不是捡来的吗?
  她好希望自己是捡来的,那么她就可以坦然的怀抱着感激母亲收留她的心情,无怨无尤的接受母亲的偏心。
  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她和福儿长得相似,还有,他们兄妹弟三人,血型都是较罕见的AB型,她不可能是捡来的。
  走到巷口,一部熟悉的银灰色房车映入眼帘,她的心忽然咚地一跳,血液加速了运行。
  聂少虎从驾驶座走出来,夜色中,他的视线与不远的她相交。
  她朝他走过去,一时之间只知道心跳得不像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先开了口,用陈述法,语气淡淡然。“我打你的手机没人接,以为你这么早就睡了。”
  原来她是去买消夜啊,看来她的胃口已经恢复了,中午他们一起吃饭时,她脸色苍白,食量小得像麻雀,现在他可以放心了。
  “这是──”她清秀的小小脸庞蒙过一层晦涩,避重就轻地说:“我弟弟要吃的。”
  就算告诉他,他也不能理解吧?一个被生母讨厌的人,有时她连自己也会讨厌自己。
  但太迟了,他已从她的眼里看到她悲凉的思绪……
  他嘴角微微一扬,睇着她,心里关心,但口气很严峻。“药,睡前别忘了再吃一次。”
  他也觉得不可思议,刚刚才结束沐天旗下一间子公司的会议,他已经有点疲累了,却还特地绕过来看她。
  他不想剖析自己的心态,或者,他只是因为同情她才来的,她柔弱的肩上,扛着许多她无法负荷的重担。
  听到聂少虎的话,朱幸儿眼睫一抬,愣愣的看着他。
  他的叮嘱虽然不够温柔,却像梦一样,因为,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的健康了。
  她不明白,仅仅只是这样不痛不痒的一句话,他的表情甚至还酷得很,但她心却跳得好快好快,快得像要会飞出胸口。
  “快上去吧,关东煮凉了不好吃。”他上了驾驶座,降下车窗,刻意不看她,薄唇酷酷的逸出三个字,“明天见。”
  希望明天她的病情会好一些,希望她吃了药会有一夜好眠。
  “谢谢你来。”朱幸儿的目光追随着他俊挺的侧颜。
  车窗升高了,她看不到他的脸,咻地一声,他风驰电掣般的飙走了,他把车开得好快。
  目送着他的车身在瞬间变小消失,她总算有了一点真实感。
  虎少──她的顶头上司,真的来找她,这不是梦……
  喜悦的感觉慢半拍的涌入她心头。
  她忽然觉得夜风不冷了,胸口也不再因为在寒夜里被母亲派出来买弟弟的消夜而酸涩涩的。
  她好期待赶快天亮,她好期待明天的上班……
  第五章
  由于钱芸请事假一天的关系,朱幸儿忙坏了。
  她试着不要出错,把她会做的事先做好,但一个上午过去之后,结论是──她还是个不及格的秘书助理,专业程度有待加强。
  偷了个空档,她吁了口气,连忙拿起茶杯啜了口茶,眼睛出神的瞅着秘书室后头那扇紧闭的墨色门扉。
  她的上司在做什么呢?
  早上她只匆匆看到他一眼,他像有什么重大急事要处理,神色严峻的快步进入办公室后就没出来了。
  然后,他一直待在里面,要联络的事情透过内线电话吩咐她,也没叫她进去,所以了,如果她想见到他,必须等到他自己走出来。
  他什么时候会走出来呢?
  她不知道。
  或许直到下班他都不会出来了吧?
  在公司里,他好像是个很重要的人物,她也是直到早上去别的部门送文件才知道,原来他也是沐天集团的继承人之一,现任总裁就是他的亲大哥,而副总裁则是他二哥。
  他的家世显赫,又长得出色,难怪连不说话也有种她说不上来的气势,跟她过去认识的异性都不一样。
  听说,他是沐天集团的财务长,一手掌控上百亿资金的流动,只要他决定的资金运用,就连总裁也不会过问。
  又听说,他具有特许财务分析师的资格,那是一项很严格的考试,考试共分三级,由美国投资管理与研究会负责运作的一个专业制度,最快也要三年闯三关才能通过考试,而根据统计,能在三年内考过三级考试,并顺利取得证照者,只占全球所有考试者的三成。
  换言之,那是她永远无法想象的境界,他好优秀……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唯一的交集是她好运的捡到他的皮夹,又好运的透过思渝的介绍来到他担任上司的部门工作而已,他们就像天与地、云和泥,永远不可能被放在一起……
  蓦地,她一直出神望着的那扇墨门开了,聂少虎步履迅捷地走出来。
  毫无预警他会突然走出来,视线还与他对个正着,朱幸儿傻住了,手里拿着茶杯,不知如何是好。
  “你跟我出去。”他挺拔的身躯停在她的办公桌前,好像在看着她讲话,但黑眸事实上并没有看她,定焦偏了她一点点,落在她桌上的小盆栽上。“带着钱芸的外出公文包,替我做记录。”
  她应该没有看出他的局促与不安吧?
  迟疑了一个早上,也装忙装了一个早上,好不容易想到这个可以跟她自然相处的方法,他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因为他假公济私。
  昨晚没头没脑的去找她,早上他一跨进办公室,就发现自己想与她轻松相对却无法办到,只得迅速进入办公室,在里面苦思对策。
  偏偏,钱芸居然又请假没来,于是他只能看着门扉苦笑,几度想把她叫进办公室吩咐公事又打住脚步,任时间溜过一早上。
  他家老大说得很传神,他只是只害羞的纸老虎。
  遇到女人,除了深为“命定的真爱”几个字所苦恼之外,他无法主动,这是天性使然,根本无法追究原因。
  也就是说,不管他在工作的表现上多么游刃有余,他就是对女人没辙,无论是他想追的或倒追他的,他都没辙。
  尤其是那些号称女强人的女人,他只能礼貌而静默的听她们高谈论阔,要他开口与她们融成一片,杀了他比较快。
  就像老二天生就有女人缘一样,他天生没有面对异性的能力,也天生害羞,致使他必须摆酷来掩饰不擅与异性相处的困窘。
  “是,我知道了,我马上拿公文包……”
  她的声音小得像在喃喃自语,因为他的出现,她慌成了一片,而手忙脚乱,蓦然站起来要拿外出公文包的结果是──
  她的膝盖居然把椅子撞倒了!
  老天!怎么会这样?
  她的眼睛发直,身子也发直,连动都不敢动,脑袋一片空白与紊乱,不知该如何收拾自己出的大糗。
  “快点拿公文包。”他忍着笑意,单手一探,酷酷的替她扶起倒在地上的办公椅。
  真奇妙,明明就瘦弱无比,起身的力道却强到可以撞翻椅子?
  还有,她那副吓傻到不敢随便乱动的样子,澄澈的双眸瞪得圆圆的,真的太好笑了,也……太可爱了。
  “是。”
  她红着脸,连忙收拾好物品跟在他身后。
  老天可怜可怜她吧,不要让她在他面前再丢脸了。
  五点,飘了点小雨,冬日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结束为时三小时的会议,聂少虎和朱幸儿从联合商业大楼走出来,上了司机停在大门口待命的黑色房车。
  朱幸儿在车子行进间,情不自禁的用眼角余光偷偷看着聂少虎俊挺有型的侧脸。
  他真的很高明、很厉害,也很恐怖。
  他谈判的技巧只能用“可怕”两字来形容,刚刚在林美集团的董事长室里,他让林美集团的核心幕僚找不到话来回他,用话把他们每个人打得落花流水,也让沐天集团占了很大的上风。
  她真的真的很想把他说的每一句狠话都学起来,可是她没有天分,连一句都学不像。
  不过,她想到了她罗曼史里的男主角,决定今天晚上回去就让他在公司里运筹帷幄,展现商业长才,把女主角迷得死去活来……
  “钱芸没来,今晚你陪我参加商业晚会。”
  正在天马行空之际,身边的聂少虎忽然开口丢给她这颗炸弹,她马上又被狠狠的吓到。
  陪他参加……参加晚会?!
  朱幸儿脑海里浮现偶像剧里的宴会场面──精致食物、衣香鬓影、侍者穿梭……
  她这一生参加过最盛大的场合,不过是学校里的朝会罢了,她真的不敢去见识那种大场面,她会怯场,会让他丢脸。
  “你不能不去,这是秘书的义务。”
  他看了蹙眉的她一眼,很快将头扭正,丢下这句不容置啄的话。
  “可是……”唉,他不了解,她根本连件象样的衣服都没有啊,唯一一件裙子是棉质连身睡衣,还是卡通图案的,从高一穿到现在了……
  他又看了她一眼。
  “我会替你准备衣服。”
  “但是……”她欲言又止,因为她母亲绝对不会允许她下了班不回家,还跑去参加什么宴会的。
  这次,聂少虎直视着她了。
  “打个电话回家,说你加班,要加到很晚,加班费是薪水的五倍。”
  朱幸儿忽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为什么他总能知道她在踌躇些什么?
  接触到她那对带着疑惑的澄澈眸子,他迅速别开视线。
  “咳──”他掩饰性的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的吩咐司机,“直接到宴会的饭店。”
  刚刚一不留神,读心读得太明目张胆,她有点怀疑了,以后他要注意些才行,不然她会被他吓到。
  大翻领的白色洋装剪裁合身,腰际处以丝带打了个俏丽的蝴蝶结,搭配小巧心型的银质项链和银色高跟鞋,一切完美得不能再完美。
  朱幸儿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眼神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惊叹之意。
  她的冬天衣物从来没有白色的,因为不耐脏,而她要做很多家事,所以从来不曾考虑买白色衣服。
  可是,她没想到,原来白色做成冬装,穿起来这样好看,落落大方中带着俏丽,简直像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
  专柜小姐殷勤的替她上了淡妆,披肩长发则没做任何造型,只替她梳了梳,又挑了只缀满水晶的名牌宴会包让她拎着。
  “小姐很适合这套衣服。”专柜小姐转头笑睇着俊颜严肃,但瞬也不瞬看着朱幸儿的聂少虎。“可以吗,聂先生?”
  他没说什么,拿出信用卡买单。
  朱幸儿不安的看了聂少虎一眼。
  这很贵吧?
  这些衣服和饰品配件加起来,是她想象不出来的天价,因为她刚刚不小心瞄到高跟鞋的价钱,居然要三万五!天哪,那这件质感像丝一样的洋装就更不必说了,可能要价数十万……
  聂少虎看到她心里的不安。“你是陪我参加宴会,这些算公费。”
  闻言,朱幸儿略略安心。
  等到宴会结束,她就脱下来还给他,只要不弄脏,说不定能退货。
  随后,他们离开饭店的精品街,直接搭电梯到二楼的宴会厅。
  “那个……”气派的入口处,她看到一名首长级的人物在左右随扈的陪同下,进入宴会厅,她诧异得说不出话来。
  然后,她又看到数名常出现在《商业周刊》里的大人物谈笑风生的步入会场,一堆媒体在猛拍照兼做访问。
  天哪,她腿软了,不敢进去。
  她不敢想象,万一自己不小心被拍到,上了媒体怎么办?
  “走吧。”看到她心里的胆怯,他扣着她的手,稳健地带着她步入会场。
  直到坐进车里,朱幸儿紧绷了一整晚的神经才得以松懈下来。
  其实,宴会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恐怖,因为聂少虎总是陪在她身边……不,应该说,是她寸步不离的紧紧跟着他,而别人注意的焦点都是他,开口应对的也都是他,根本没人理会他带了什么女伴。
  听到她放松的吁声,他看了她一眼,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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