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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当自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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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痕赶紧跳离他的箝制,跑向丁盟寻求安全庇护。
  丁盟一手揽着她,得意地道:“是你被嫉妒冲昏头,谁玩你啊!何况这对你来说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
  石屋旁一棵飘满雪花的大树下,两个同样颀长、伟岸的男人相互对峙着。
  “即使你是她的兄长,我也不允准你太过于接近她……”
  “因为我和痕儿不是亲兄妹?小王爷,你不是自信自傲的男人吗?难道你担心你的侍妾被我抢夺?”
  “不可能。你和她是十几年的兄妹关系,若是她受你吸引,怎么可能死心塌地的爱着我?”
  “既是如此,何必多余的忧虑?”
  “不准就是不准,不必任何理由。”
  “王爷妹婿,你的爱和妒都太猛烈了,收敛一下吧。”
  “你无权置喙。”
  “狂人。”
  紫衫飘飘,李霜降可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姓丁的身上,他要回石屋抱着他的软玉温香。
  丁盟喊声,“老爹那里你应该捎个讯,痕儿离家后,他老人家的焦急和彷徨让他日子难挨。”
  “岳父在十天内一定能够接到信鸽。”
  盯着扬长而去的紫影子,丁盟忽觉这小王爷并不赖,甚至还颇为欣赏这未来的皇家妹婿。
  李霜降已经口称白老爹为岳父了是不?那么痕儿在他的心中已不仅止于是个侍妾。
  “痕儿,哥哥相信你值得最令人欣羡的宠爱。”
  长安京畿  王爷府
  自从接到杨监工官员的飞鸽传书后,整个王府陷入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
  奴仆和兵卒们纷纷引颈期待,众人相信白姑娘的“存在”能够使得他们的王爷主子笑容常开。
  尤其是春迟、夏荷和阿祥,他们自封为“护卫姨妃”三剑客。
  香盏焚烧着,舒人心脾的气味弥漫整个王府。
  “来了。”兵卒传报。
  众奴仆由府内至府外或跪或站成一列,恭敬候着。
  一匹黑马长嘶啸啸,李霜降搂拥着白痕下马。
  “王爷万安。”
  “全起来吧。”
  春迟和夏荷一见到穿着紫色貂袍的白痕,激动的两人一时忘情地冲上前去。
  “白姑娘,可好?”异口同声中是呜呜咽咽的哽泣。
  白痕笑说:“爱哭小娃我很好,谢谢你们。”
  一旁的阿祥愣傻地抓搔着头,他是男子,可不能和女主人亲近,更不能大哭特哭,然而白痕的视线对住他,并且扬高声——
  “阿祥。你好不?我欠你一份人情。”
  “呃好。”偷觑一眼,见到王爷并无愠容他这才憨憨的笑。白姑娘是王爷最紧张的人哩。
  一阵八百里加急似的马鸣声愈行愈近,李霜降皱拢浓眉,眄向来者。
  屠公公下马,咚地就是一跪。
  “王爷金福。奴才谨奉皇上口谕,请王爷进宫面圣。”
  “本王没空。”
  屠公公呆愣住了,只能目送战魔王爷搂着传说中的宝贝侍妾进府。
  这阵仗怎么回禀啊!算是抗旨,或是犯上不敬?
  第八章
  夜,旖旎浪漫,内室的沐浴池内一对爱侣相互依偎,卿卿我我。
  白痕挣了挣说道:“别一直紧抱着我呀,我不会……”
  “我差一点就要失去你。”李霜降激越的情绪完全显露在一双魅眼里。
  “霜降……”多么绝傲独尊的男人呵,如今竟然像个倚赖她的孩子。
  白痕主动的偎得更贴近他。
  李霜降低首,轻吻她的眉心,这蝴蝶的烙印是他残酷的罪证。
  “小痕儿,给我一辈子的时间来疼你、爱你。”
  “好贪呀你!”哪有人连赎罪都这样霸悍的!“你是在向我索讨我的‘一辈子’耶。”
  他的唇往下,贴吻向她的唇畔。“不准你拒绝。”
  “又是命令?”而她竟觉甜蜜沁心。
  薄唇已经辗转至她的唇肉,他吮吻得更为缠绵。
  白痕轻轻嘤吟起来。
  他深深的叹息,以唇撬开她的檀口,激狂放肆的与她的丁香小舌绻缱不休。
  白痕被他吻得虚软无力,身子酥麻热烫极了,她轻咬了下他的下唇。
  吃上一疼的李霜降笑着捏捏她的耳肉,“小顽皮!”
  “不能一直、一直亲热……”
  对于她天真的娇羞,他的心中流过暖流,这些时日的空荡因为她,他的心才又完整,而他欠她太多。
  从来他是惟我独狂的,即使是伤人也不觉悲痛。唉,小痕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进驻他的心窝,伤了她的同时,最疼最悲痛的是他啊。
  捶他一拳,她挣扎出他的怀抱。
  拿起络纱,她俏皮的笑言,“奴婢是你的侍妾,应该为你擦背净身。”
  “以往你倔强得不肯做这种伏低为小的差事……”
  “你是天之骄子,可我也有我的傲骨,别以为我柔弱不堪。”
  他一恸,“你是坚强的小女子,所以才忍受得了我对你的私刑……”
  “佩服是不?”她笑得更甜了。
  接过她手中的络纱,李霜降勾起邪笑,“由我替你擦背净身。”
  白痕错愕,“可是你是主人。”
  “我是你的夫君。”
  “可是……”
  他一边以络纱拭摩她的肩胛,一边戏谑着,“这是荣幸的差事,对我而言是享受。”
  “你一定从来没做过这种服侍人的差事。”
  “总有第一次。”但是他认为他可能会上瘾。
  “霜降,我只是你的侍妾,你不要……这样我会想哭的,你是故意叫我感动。”
  “不!你不是我的侍妾。”他严肃得板着面孔。
  “你不要我了?”
  他似笑非笑地眯着她慌张的小脸儿,低沉的柔言,“从明天起,我再也没有侍妾,即使是披上霞衣的侧姨也不纳。”
  颤颤然的心悸使白痕说不出话。
  “吓着了?”他吻上她的颈项,“明日早朝我会和皇上表明,二十四岁的我合该成亲了。”
  “你要娶妃?”那么她应该如何自处?他不是爱她爱得紧吗?她相信她的心所感受到的情意极深呀。
  他的笑含藏了肆弄的溺宠,“战魔王妃这个封号,喜欢不?”
  “嗯?”她?
  “皇上的恩典绝不会少。”那小子喜欢和他论交情。
  “你要娶我?名媒大聘,八人大轿的由正门迎娶?”
  “傻瓜,这是当然的事。”既然爱她,他就要牢牢的栓着她,他的占有欲和爱情的浓度是同样的狂烈。
  “可是我不敢奢想……”虽然贪心的渴盼过。
  “舍你其谁?”他的吻啄继续往下。
  “可我不是郡主,也不是宰相女或是公候将官的千金,我只是医馆和药铺商的女儿,是个平民。”
  他的络纱摔丢到一旁,因为他决定亲手为她净拭身子……
  白痕浅哦了下,忙镇住心神,“别!人家在跟你谈正经事。”
  “我也是在和你做正经事啊。”
  她无力反驳,因为他的确用“做”的,可是这才不是正经事呢,他的大手握住她的圆润丰腴……
  她只能任由他挑情逗爱,当他的薄唇含吮住那颤然挺立的乳尖时,她的意志全没了。
  “小痕儿,你是我的妻。”是他惟一所要的爱侣。
  白痕流下两行清泪,这喜悦的甜蜜泪水使她看起来更加动人心弦,惹煞他的怜惜。
  一夜贪欢,他爱了她好几回合,以至于误了五更的上朝时辰。
  她的小痕儿正蜷缩得像一只爱娇的小猫咪,任由他收拢在两臂之中。
  春迟急忙忙地冲到门口处道:“王爷,宫里头……”
  “安静。”他薄斥,她还甜睡着。
  “但是有旨意啊。”
  “候着。”
  “但、但是那是圣旨。”
  春迟不敢再发声,连忙又赶忙跑出去。
  天微微地亮了,寒冬中的日升总是慢了些。
  白痕蠕动了下,过了会儿她睁开惺忪睡眼,眯眼看着李霜降的邪美无俦。
  “你早醒了?怎么不叫醒我呢?好让我替你准备净水和香盏。”
  “我喜欢抱着你睡觉的感觉,喜欢看你的睡容。”如此,他感到深深的满足。
  “好滑舌甜嘴哦。”
  他挑挑眉睫,“不是尝试许多次了吗?如果你喜欢我的吻……”
  “哎呀。”她可不依。这人太没个正经样。她把头深深埋进他的胸中,磨蹭着。
  久久,她忽地问道:“霜降,你现在都自称‘我’,不再说‘本王’了。”
  “哦?有分别吗?”
  “嗯,这表示你不再高傲如神了。”
  “错了,这表示我对你臣服了。”
  在外厅等上好一阵子后,见到战魔王爷,屠公公终于松了一口气。
  “王爷。请接旨。”
  李霜降仍是一派慵懒,他并未下跪。反而坐上斜榻。
  “宣。”
  屠公公连忙打开圣旨,众奴仆和兵卒全都趴跪下地。
  “圣旨下,朕念战魔功在朝廷,特赐良缘。朕的义妹‘护国公主’许配予战魔为妻,恩封战魔王妃。良辰吉时迎娶。谢恩。”
  没人谢恩,屠公公不知如何是好。
  李霜降仍是勾着笑,然而寒冷如冰的笑意使得屠公公两腿猛发抖。
  “拿过来。”
  “是、是。”哪敢怠慢,屠公公赶忙将圣旨递上。
  丝绸布的金黄圣旨刚到李霜降的手上,他一眼也不瞧的将它给撕了。
  屠公公大骇,“王爷,不敬旨意可是死罪!”
  “这圣旨是他亲自的手谕?”
  “是皇上下了早朝所写的……”
  “是吗?本王怀疑他是不是上朝上昏了头,胡乱下旨。”
  “王爷何出此言?”
  “护国公主是谁?有这个女人?他什么时候认的义妹?行过宫仪礼规吗?”
  “呃是皇上刚刚认的……”糟了。皇上交代,必须谨言慎行,不可失言。
  “刚刚?”李霜降微眯的眸光进射出更加浓厚的寒冽笑意。
  屠公公搓着手心,“奴才惶恐,皇上的事,奴才不敢过问。”哎,伺候一个玩心重的皇帝真的十分麻烦,但是面对人称冷血的战魔王爷才更是胆战心惊的苦差事啊。
  李霜降挥一挥紫袍袖子,“回宫去和他说。本王懒得和他玩谜语,叫他安分守己,好自为之。”
  屠公公几乎要屎裤子了,他怎么向皇帝圣上进此言?安分守己?这是臣子对天子的诤语吗?他还想多活上几年啊。
  “还有,转告他,要玩去玩别人,不准玩到本王身上,否则后果自负。”
  后果自、自负?这是威胁恐吓吗?屠公公往后跌去。
  屠公公一身的涔涔冷汗。
  大唐天子却是开怀大笑,“好个堂弟!这世上也只他一人有此胆量对朕不敬。”
  “皇上,战魔王爷他、他很不高兴。”
  “难道他会杀了朕?”
  “这倒是。”然而心有余悸啊,“听说他的性情又冷又狂又傲又狠……”
  “所以朕才欣赏他啊!”
  屠公公再一次傻眼;难怪是堂兄弟,李家血脉十分与众不同,不同凡响。
  “奴才大胆,那个护国公主的恩典会不会太、太……”太草率了。
  “朕从未认过义妹。”
  所以认一认也无妨,或者是新鲜的玩意?屠公公的鬓边隐隐作疼。
  “但是皇上未曾见过……未来的护国公主。”
  “既然是霜降的挚爱,相信人品是顶尖的,一定有她的迷人之处。朕这一计可是非常了得;认了她,朕这堂兄身兼大舅子,霜降对朕应该有好脸色了吧。”
  屠公公苦垮着嘴角,“但是皇上不让战魔王爷知情啊。奴才恐惧,一旦王爷抗旨不遵……”
  “他不早已抗旨了?”而且还把他的圣旨给撕成两半。
  屠公公的脊背更加弯曲佝偻。
  皇帝朗笑,“朕早料到他一定会抗旨,抗得好!如此一来才有玩兴,这也表示霜降的那名小侍妾是他的心肝肉。”
  “奴才斗胆,皇上下一棋是招数?奴才实在是害怕面对战魔王爷。”
  “好戏在后头,说破了岂不是没意思,你等着看戏。”
  耳语传遍整个王府,最后知道的是白痕,春迟犹豫良久,终于还是告诉白痕。
  “其实你也甭忧心,王爷和当今圣上不只是堂兄弟,他们之间惺惺相惜,只是以另一种较为特殊的模式出现。”
  白痕诧异,“你怎么知道?”
  春迟收妥膳食,笑了笑,“那是老王爷在世的时候和总管说的……”
  直到春迟退下,又上了一盏新茶后,白痕依然怔忡不已。
  春迟有点儿紧张,“白姑娘,王爷已经允诺要正式娶你为王妃,你应该开心,若是王爷知道是奴婢碎嘴……”
  “是、该、掌、嘴!”
  “呀!”白痕和春迟突地一颤。
  春迟忙不迭的要自掌耳刮子,但是白痕伸手阻止她,她不悦地瞪着李霜降。
  “春迟是我的婢女,除非你要把我丢出王府,否则我仍是她的主子,应当维护她。”
  李霜降右臂一揽,这可爱的小猛狮便在他的怀壑中。
  “你是个好主子,一定也是个好主母,春迟的多话的确不该,不过看在她对你忠心耿耿的份上,我就免去对她的责惩。”
  春迟福身,“谢谢王爷和白姑娘,奴婢下去张罗其他。”
  白痕抗议,“放开我啦,老是喜欢抱着我。”
  他仍是霸道地揽她在怀,“但是我已经抱上瘾头了。”
  “可皇上已经下旨賜婚,你即将是护国公主的驸马爷。”
  “哼。”
  “霜降!”她懊恼,“抗旨是杀头的罪,即使你是王爷,天威不可测,无论皇上和你之间的交情多好。”
  魔魅的黑眸一眯,他邪邪的、近乎怒火扬沸似的笑问:“难道你希望我去娶个护国公主?”
  白痕黯然,神伤。“当然不!”
  他啄她一吻,“但是你分明是在力劝我接旨?”
  “我害怕皇上一旦龙颜大怒……”她反吻着他的唇。
  佳人的情意他无法抵抗,于是他坐下,将她置放在他的两腿之间,他的热吻持续着,甚至火力加强,直到白痕娇喘连连。
  他抚摸她被他吻得微微肿胀的红唇,爱意飞扬,满心的柔宠。
  白痕湿了眼眶,“我也想独占你的爱呀,可是如果你触犯圣意……”
  “倘若我死了,你会不会另嫁?或者和我一起殉情?”
  “你还笑得出来?”而且和她说着玩笑话!
  李霜降慵慵懒懒的淡笑,“他不会杀我的。”
  “世事没有绝对,为什么你可以这样笃定?”
  “即使那小于真的因为面子挂不住,他也无法取我的项上人头。”
  “我晓得你的武功高强,也知道你的手中握有兵权,可是皇天后土,天子为大。”
  睇着她忧愁的眉眼,他扬起笑。“小痕儿,你怕失去我?”
  “我怕,而你因为我的怕而畅怀尽兴?”
  “你的在乎令我满足啊。”
  白痕既好气又好笑地抹抹泪眸,“讨厌!我都担心极了,你这当事人还不经心。”
  “傻瓜,难道你希望我是个背信毁诺的男人?”
  “嗯?”
  “我已经决定娶你为妻,任何女人都休想入主战魔王府。”
  “也许,皇上的义妹是个倾城倾国、善体人意的好女子。”
  “天仙下凡也不在我的眼内。”
  “可是……”
  “我这人是冷邪了些,然而一旦认了死扣即是天长地久。别说皇上要我屈服,玉皇大帝或是阎王老爷也不能影响我半分。小痕儿,你认命的当我的王妃吧。”
  “或者你和护国公主成亲完婚,我还是当你的侍妾,如此一来不但能够平安无祸,我也可以和你天长地久的厮守一块。”
  “如果那个鬼公主容不下你这卑微的侍妾,或者凌虐欺压你呢?”他绝不允许。
  “应该不会……”
  “争宠斗艳的伎俩宫中多的是,况且那个尚未下诏颁封的公主也没份量坐上战魔王妃的能耐,倘若我娶她过门,她便等着守活寡吧。”
  “可是你如果性命不保,我们只能当黄泉夫妻了,霜降,我不要你死,尤其不要你因为我而丧命。”
  他将她的辫子解开,卷玩着她的乌柔发丝,哑声道:“白色的小伤痕,我愿意为你丧命。”
  她不是不感动,可是他的性命存亡才是最要紧的。即使为婢为妃,受尽委屈她都无所怨言。
  他对她的宠疼是她心灵的支柱,亦是她最大的福泽。
  他轻吻她的发丝,“王府的内室只有一个女主人,小痕儿。”
  她拗不过他,甜暖却又薄忧的暗暗一叹。
  升任护卫副侍长的阿祥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花厅,他急促的禀告道:“王爷,兵、兵部尚书和元将军派遣大队兵马,至少有三千人把王府团团围住。”
  白痕手中的盅碗跌碎一地,她慌骇的僵直身子。
  李霜降立时将她拥进怀中,细心呵哄着。“没事儿,天塌了也有我扛着。”
  “可是我就是怕你扛不了呀。”
  他假意愠怒,“白痕,你敢看轻你的夫君?”
  阿祥急得一个头、两个大;他插口,“王爷,现下该如何处理?兵部尚书亲自带了圣旨,正在大厅候着。”
  “第二道圣旨?”可笑。“传本王口意,叫王尚书带着圣旨回宫,本王拒领。”
  “这、这……”算不算死罪?
  “即使本王接旨,那圣旨恐怕‘死无全尸’!”
  “真的照实……”
  “滚。”
  阿祥一悚,竟然当真爬着翻滚出花厅,王爷的面色如恶狼、似夜枭,非常非常的恐怖。
  然而李霜降俯下俊容的时候已是发自肺腑的脉脉柔情,他一边轻吻白痕的嫩颊,一边低语安慰
  “王府的兵卒足以对抗外头的兵马,兵在精,不在多,别忘了我是横扫西荒、平定南夷的战魔。”
  “我怕……”
  感觉到她的颤悸,李霜降真的被激怒了。“那小子!干脆我进宫去找他算这一笔账!”竟然让他的女人受惊担畏成这般!
  她忙拉住他的紫袖,“别!你一定口气败坏,皇上如果拉不下脸……”
  “但是你不能安心……”
  “只要你别和皇上硬碰硬,我就不怕了。”
  他审视着她,而她则是努力地挤压出令他安心的笑靥。
  “春迟,下去端碗宁神养气的盅汤给白姑娘。”
  “是。”春迟急急退下。
  同样伺候着的夏荷嗫嚅着,“王爷,那围住咱们王府的三千人马怎么办?”
  李霜降扬起笑睫,眸光却是森冷到底。“让他们待着,当做是保卫王府的兵卒。”
  暗暗轻叹,白痕窝进他的臂膀中。这男人天不怕地不怕,神鬼佛魔都无所忌惮,即使是皇帝陛下的诏令他都视若草履,唉,狂邪的硬汉。
  第九章
  大唐天子御驾亲征是祖宗惯例,然而皇帝亲率将领将皇族人围堵住则是前所未闻的希罕事,这希罕就发生在战魔王府。
  几列兵卒和奴仆全俯首跪趴,不敢仰望龙颜。
  屠公公喊声,“皇上前来,请王爷见驾。”
  由内室赶来的总管一脸惨淡,“王、王爷待会儿即、即见君皇。”
  元将军早已不满,“战魔王爷未免太摆谱了!皇上,请治他不敬之罪。”
  皇帝一派悠闲的浅笑,“霜降也许正在午憩,是朕叨扰了。”
  “总算还有自知之明。”
  一身深暗紫袍的李霜降昂首走人大厅,他轻眄一眼便坐上斜榻,慵慵懒懒的模样非常目中无人。
  元将军低嘶厉厉,“战魔!见驾!”
  “这不就见了?对于不速之客,本王通常不予理会。”
  腰剑一抽,元将军恼羞着一张方正阔脸,“别仗着你武高盖世!你的辉煌战绩许是运气!”
  李霜降手一挥,奴仆连忙捧上酒盏;他慢啜薄饮,神态更加嚣狂霸肆了。
  “元水!当今圣上在此,你拔剑相向是想死?”
  “你!本将军是看不过眼你对皇上的无礼。”
  “皇上金口未开,你喳呼个什么劲?”
  元将军好歹是戎马一生的老将,哪受得了李霜降的冷嘲热讽。
  皇帝只好打圆场,“元水,是朕特恩李霜降勿须行使君臣之礼,至于他口中的不速之客说的倒是事实。”
  “皇上……”
  龙眼一瞠,元将军只得打住满腹牢骚。
  皇帝对住李霜降的邪佞薄笑,“朕的旨意,你决定违逆不遵?”
  “当然。”
  “这可是抗旨的大罪?罪可连诛九族。”
  “九族?”李霜降举高酒盏,笑弧扬得更放纵。“皇上,你也在微臣的九族之内。”
  李霜降自称微臣?这表示他的怒气已是蓄势待发。皇帝也笑了。
  “倘若朕只赐你一死?你仍决定抗旨?”
  “那么我只有谢恩了。”死有何惧?任何人也威迫不了他。
  “宁死不从?霜降堂弟,朕的义妹是个可人儿,你会喜爱的。”
  “笑话,你的义妹是不是可人儿与我何干?”
  “娶了护国公主,你并不会缺失什么。”
  “姓李的!回你的深宫内苑。”
  哎哎!他这天子竟然被赶!好难过,也好失面子啊,但是戏得唱下去……
  “霜降。”惊恐小鹿似的求救声传人大厅。
  李霜降一震,锐芒进射。该死,他的小痕儿居然被虎野骑兵给架控住。
  他瞪着架放在白痕颈子的两柄短刀,语气使人心慌。“放、开。”
  两名虎野骑兵同声答道:“王爷恕罪。属下只听皇命。”
  厉眸一眯,危险的火焰在他眼底燃烧。“皇上,下令。”
  皇帝假意愕诧,“你‘命令’朕‘下令’?”
  “少废话。”刀剑无情,他不能赌上分毫。
  “你允了婚,朕即放人。”
  “要胁?”他的内力已是贯满全身。
  皇帝摇摇头,“唉!朕是一国之君,竟然得用上要胁才能使你屈从,朕好悲哀啊。”
  混账!他看见白痕张瞪着水汪汪的泪眸,他的理智全失,顾不及任何了,他以极迅速之姿连连摔去两只酒盏——
  “匡郎”两声,架在白痕颈上的两柄短刀掉落在地。
  李霜降纵身一跃,各赏那两名骑兵一掌,他欲夺回他的小痕儿。
  皇帝却比他早了一步,将白痕擒拿住,元将军和一列侍卫护兵立刻上前护驾。
  王府的自卫兵也纷纷拔出军刀,顿时形成对峙的局面。
  “放开她!否则……”
  “否则你要弒君?”皇帝笑得极为开朗。“霜降,你下不了手的,你呵,外冷内热。”
  “混账。”
  一听这无状的欺君言词,元将军擅自作主,高喊,“弓箭手准备。”
  片刻之后,整个大厅的内外已经被几十名弓箭手包围住。
  李霜降根本不在意那几十根的芒箭在后,他顾虑的是白痕会不会遭受波及。
  面对他的戾色狂发,皇帝忽然伸手摸抚白痕的长发辫。
  李霜降沉下嗓,“如果你的手再不规矩,我的确会考虑弒君。”至少剁下他的色手。
  皇帝颇是开心的笑不可抑,“这位小姑娘就是上回你向朕索讨百医神术的原因?”
  “放手。”寒芒转浓,李霜降体内的残佞冷血开始按捺不了。
  皇帝识时务的不再摸抚白痕的长发辫,他问:“霜降,传说中的小侍妾即是这可人儿?你为了她神魂颠倒?”
  李霜降冷哼一声,他正考虑是否施洒毒粉,好让这小子昏厥三天三夜。
  讨了个没趣的皇帝耸耸肩,转向可人儿。“你的闺名?年岁?家中做何营生?祖籍何处?”
  “白痕。十七岁。医药商贾。苏杭。”她老实回答。好奇怪,这皇帝怎么向她偷偷眨眼睛,而且表达善意的脸色?
  “倘若朕有意封你为妃,意下如何?”不过此妃并不等同于他的嫔妃。
  白痕吓白了小脸儿,“皇上请收回圣意,小民已经是王爷的人。”
  “自古以来,臣之妻妾为君皇所纳是常有的事,朕并不介意。”呵呵,他这一招一定让李霜降气得想摘下他的头当球踢。
  白痕忽地大叫,“你不介意,可我介意,一女不事二夫,况且我爱的人是霜降,即使他弃了我,我也不会另投怀抱。”
  “这、样、啊!”他偷觑一眼,李霜降的狠绝神色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怜惜宠情。
  皇帝有点儿吃醋,十分的不是滋味。翩翩玉采的他怎么无法得到刻骨铭心的爱呢?
  “罢了。”他将刺绣着五爪金龙的黄袍衣袖一挥,示意弓箭手和侍护兵一律退下。
  元将军不解,“皇上!”
  “玩完了。”
  “啊。”众人一愕。
  皇帝将白痕推向前,李霜降立刻拥伊人怀。他没有任何感激,仍是冷冷的、酷酷的傲岸神态。
  皇帝板起面色,“喂,谢恩啊。”
  “是你不请自来,本王何须谢!小痕儿只能属于我,任何人休想占有!”
  “是吗?”高深莫测地撇了撇笑,皇帝一边往外走,一边撂话——“明日,等着朕的旨意吧。”
  屠公公赶紧跟上,低声咕哝,“这戏,我怎么看不懂啊。”
  “白姑娘很可能成为皇上的嫔妃,那么咱的王爷肯定会和皇上成为敌仇。”
  “也许皇上只是说笑,应该不会真的将王爷的侍妾接入皇宫当他的三千佳丽吧。夏荷,咱们可不要自己吓自己。”
  “君无戏言。皇上看起来玉树临风,儒儒雅雅,可能戏言吗?春迟,我真的是烦恼。”
  “你偷看龙颜?咱们是奴,没有上头的命令擅自抬眼可是挨板子的罪哩。听说杖责时常出人命。”
  “先别管这个了,春迟,明儿个圣旨一下,白姑娘不是得成为皇上的人,就是得忍受至爱被另一个女人拥有的悲惨命运。”
  “夏荷,不可胡言,王爷不会爱那个民间公主的,第一次的圣旨被王爷撕了,第二次的圣旨。王爷根本是拒接。”
  “事不过三啊!人家说红颜祸水,白姑娘可能就是祸害咱们整个王府的……”
  呸!死夏荷!怎可以说这种没良心的闲话,白姑娘待我们可是像姐妹一般的好。“
  “我也喜欢她,而且盼望能有这么一个主母。但是府中的婢女们个个都提吊着心,大伙儿怕死了,也怕薪晌完了。”
  “唉!白姑娘虽是医馆千金,但是她不是公候将相的明珠,何况是皇上的义妹,那可是真正的娇贵。”
  “我就怕王爷因为要保全白姑娘而吃上死罪!现下市井小民们都传得好可怕……”
  “别担心了,我们只是奴才,走吧,去忙差。”
  假石大山后走出一个泪光莹莹的人儿,她望着相偕而去的两人,拉紧胸前的襟衫。
  红颜祸水……吃上死罪……事不过三……纳为嫔妃……
  “霜降,我不能害你。”她必须作一个决定,即使这决定将使她心碎。
  白痕十分的固执,她坚持替李霜降沐浴擦身。
  勾着邪笑的李霜降将她打横抱起,滴着水珠子的英伟身躯人内室。
  “由我替你拭干身上的水。”
  乖顺如小鹿的白痕点点头,任由李霜降拿着丝绸锦帛为她仔细地拭着手脚和每一寸光裸的肌肤。
  她柔声的轻语,“这是你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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