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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下流恋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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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芸,你怎么还没睡?”唐伯夫从浴室出来,看见佟曼芸依然伫立在昏暗的客厅中,走到她身边说:“这样站在这里会着凉的,来,我送你回房休息。”
  房间一片黑暗。唐伯夫伸手要开灯,佟曼芸阻止他,摇头说:“没关系,这样就好。”
  “那你小心。把手给我——”唐伯夫点头,握住佟曼芸的手,牵引着她。
  他让她在床边坐着,替她开了盏床头小灯。
  “你好好休息。晚安!”他再柔颜一笑。
  “伯夫!”佟曼芸拉住他,挽留说:“你不要走,留在这里!我一个人会害怕!”
  “你不必害怕,我就在隔壁,有甚么事喊一声,我会马上过来。”唐伯夫柔声劝慰。
  “不!请你不要离开我!”佟曼芸眼露渴盼。
  唐伯夫显得犹豫。佟曼芸突然投入他怀里,拥抱住他,将脸贴在他胸膛,带点担心,志忑的问:“伯夫,你爱我吧?”她抬起头,水漾般的眼眸,充满热切渴盼与炽热,殷殷地期盼着。
  “曼芸!”面对佟曼芸如此炽热的眼神,唐伯夫有些不知所以,没有回答。
  “吻我,伯夫。求求你,紧紧地拥抱我!”佟曼芸大胆露骨的示爱,要求唐伯夫亲吻拥抱她。
  唐伯夫眼底隐隐浮出为难。他沉默不语,避开佟曼芸热切思慕的眼神。
  “抱我,伯夫。我知道你跟那些女人都不是真心的,你祇是为了逃避我!”佟曼芸更加搂紧唐伯夫,整个人全心的靠着他。
  她知道唐伯夫的风流并不是他的真心真意,因为他总是在胸前插了一朵黄玫瑰。黄玫瑰艳放在他胸口,遮蔽住他的心;遗忘的黄颜色,暗示了他的心不为谁执着。
  “伯夫,你爱我吧?如果你爱我,就紧紧抱着我!”佟曼芸似呢喃若低语,一颗心完全赤裸,毫不保留。
  怀中的颤动,让唐伯夫倍感为难,语塞难言。他不想伤害佟曼芸,却又无法安慰她,祇能保持沉默。几度迟疑的想伸出手,又颓然的缩回去。
  最后,他还是甚么都没说,轻轻移开在他怀里啜泣的佟曼芸,垂着头说:“夜深了,早点休息。”
  他静静带上门,关一室的黑暗,留下一腔的沉默。
  第十三章
  关于唐伯夫、佟曼芸和姚建人三个人之间复杂的过去与关系,在庄成裕摇头叹息吐露下,谢阿蛮终于知道了一些端倪。
  唐伯夫和姚建人两人在学生时代就认识,因为志趣相投,来住亲近,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共同组成了“印艾克斯”乐队。两个人才华相当、尽皆洋溢,但因为唐伯共个性不喜出风头,就由姚建人担任主唱兼吉他手,唐伯夫则退居为贝斯手。
  佟曼芸是姚建人的女朋友,因为姚建人的关系,和“印艾克斯”的其它团员也成了朋友。由于她身体比常人柔弱,使得原就柔美纤细的身形多加几分弱不禁风,益发显得柔情似水,楚楚可怜,恁般动人。“印艾克斯”几个大男生,自是义不容辞,个个自动担任起保护她照显她的责任。
  而后,“印艾克斯”因缘际会而步入歌坛,一出道即得到不错的评价,且以自身创作的作品得到肯定。但也许是时运不济,浮沉了几年,“印艾克斯”始终叫好不叫座;出的几张专辑乏人问津不说,几场演唱会的卖座情况更是令人不堪卒睹。
  由于“印艾克斯”的作品几乎全出自唐伯夫和姚建人之手,曲高和寡,姚建人的信心遭受打击,备受挫折;加上唱片公司基于现实的考量,一切以利益为前提,不愿再为“印艾克斯”出片,姚建人有志难伸,心里更是抑郁苦闷。那是自尊心遭受到的最严重的打击与践踏,是男人致命的要害;即便是佟曼芸,也安慰不了姚建人。
  乐队难以维持,理想也难以伸展,迫于现实的压力,“印艾克斯”不得不宣布解散。心高气傲的姚建人,更是受不了这个残酷的打击,变得更加消沉,最后终于在四年半前,抛下一切离开赴美。
  姚建人离开后,“印艾克斯”其它团员也全都退出了舞台,转行他业。唐伯夫避世的心态遁入校园,却又不能忘情于音乐,遂开了“维瓦第”;但他又不想再插足舞台的事,便将“维瓦第”交给庄成裕负责。
  姚建人要离开之前,曾要求佟曼芸跟着他一起走。但佟曼芸不肯,希望他为她留下,饱受打击挫折的姚建人,却已无心再留在这个令他理想死亡的地方。
  他黯然的要求唐伯夫替他好好照顾佟曼芸,唐伯夫一口答应,承诺尽他的力量照显佟曼芸,并且为他守护佟曼芸。
  不料,姚建人一去四年,音讯全无。不但如此,根据知道他在美情形的朋友辗转相告,姚建人在异国结交了新的女友,并且与她建立了亲密的关系。唐伯夫怒不可抑,凭着朋友给的线索,飞到美国想当面质问姚建人,甚且押他回国。
  但他没能见到姚建人,扑了一场空。姚建人住的地方早已人去楼空。
  过后不久,很突然的,唐伯夫便与佟曼芸结婚。
  “其实,曼芸之所以不肯跟建人离开,除了健康的因素,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庄成裕频频叹息,好像一切都是上天在作弄。
  谢阿蛮默不作声,低头看着洁亮的桌面,声音显得一点哑涩说:“是不是在那时候,佟曼芸就已经爱上唐伯夫了?”
  庄成裕转头看谢阿蛮一眼,没做正面回答。开口之前,先又叹了一口气。
  “我想,建人大概多少看出曼芸的心思,才会将曼芸托给伯夫照显。不过,你猜的也不尽然全正确;曼芸那时确实是喜欢上伯夫了,但她心里还是爱着建人的。只是,结果她选择了伯夫。”
  “那——唐伯夫知道吗?那时候,他知道佟曼芸爱上他了吗?”谢阿蛮默然一会,迟疑的问。
  她只有一个疑问,唐伯夫知道吗?
  “我想,多少知道一点吧!”庄成裕的口气不太确定。“他不管做甚么事,都会为曼芸着想,从来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那……”谢阿蛮又迟疑了。“唐伯夫呢?他也爱佟曼芸吧?”
  庄成裕敏感的看她一眼。她蓦然涨红脸。多蠢的问题啊!唐伯夫当然是爱佟曼芸的,他的态度那么明白——
  “休息室镜子上那些字和那张猫脸、半只孔雀,是你画的?”庄成裕突然扯开话题。
  “啊?”谢阿蛮再次脸红,吶吶说“我不是故意的……那个……实在是……因为……”
  庄成裕笑了笑,并不在意她的解释。
  “阿蛮,”他说“我不知道伯夫究竟为甚么和曼芸结婚,我只知道,伯夫如果真正爱上一个人,会为了守护她而不惜一切。”
  谢阿蛮听得模糊。庄成裕话里的转折,对唐伯夫的情感方向做了保留,遗下一大片空白,任人去想象。结果,有说还是等于没说一样。
  “他们的事,你怎么会那么清楚?”好半天了,谢阿蛮才猛然疑惑起庄成裕对内情的了然,可信度几分。
  “我虽然不是‘印艾克斯’的团员,但一直跟他们在一起,交情自然也很老了。”庄成裕解释说。“好了,我该去工作了,你也该回去了。记得,先前跟你提的晚会的事,就麻烦你鼎力相助了。”
  “那个啊……”谢阿蛮脸露难色。
  “别这样,那也算为乐界尽分心力。拜托了,你一定要出席,就这样说定!”庄成裕边说边自作决定,不容她推辞。
  这根本是打鸭子上架!谢阿蛮嘟嘴皱眉,嘴里咕哝的瞪着庄成裕的背影。他根本不让她有拒绝的余地,两三句话就将她推入土坑里。
  没办法了!她莫可奈何的转身出去。
  才出门,她就傻眼了。“黑色摇滚”——黑皮、小沈、赛门和黛咪,一字排开的堵在门口。
  “终于堵到你了,阿蛮。”黑皮怪声怪气的。
  “啊?哈——你们……好久不见!”谢阿蛮知道逃不掉了。先露出一阵无辜灿烂的傻笑,摆低姿态,讨好乞怜。
  本来,事情过后一个礼拜,她即打算上门负荆请罪,请求他们饶恕。但心情不对劲,她也无心去想那件事,就这样一个礼拜又过一个礼拜,就这样拖下来了。
  “亏你还记得我们!”黛咪向来就沉不住气,尖声说:“你好好解释,那天为甚么没去?害得我们都快疯了!”
  “是啊,阿蛮,你为甚么没来?我没看到你,很失望又伤心。”赛门中文程度还是不太好,但意思倒表达得很明白。
  小沈一向话不多,这时只是用一个幽怨的眼神谴责她。
  “对不起,我绝对不是故意的!”谢阿蛮打躬作揖,磕头忏悔。“我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和不可抗拒的理由,请各位大度大量,放我一马。”
  “你总得说为甚么啊?”黑皮一脸埋怨,怏怏不快。
  谢阿蛮咬咬唇。她怎么能说?
  “你临时不去,搞得我们鸡飞狗跳;又不肯说为甚么到底还当我们是不是朋友?”黑皮火冒三丈。他和谢阿蛮的交情从蹲“苦窑”的时候就有的,她从来没有这么脱线过,天晓得重要关头才出了那么大的乌龙。
  “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请你们相信我,我绝对不是有意的;如有半点虚假,我愿遭天打雷劈。”
  黑皮脸色总算缓了缓。赛门维护阿蛮说:“我相信阿蛮,她一定不是故意的,我们就别再为难她了。”
  黑皮重重哼一声。“可偏她甚么都不肯说;连个象样的理由都说不出来。”
  “阿蛮,话说在前头,赛门原谅你,我可不原谅你。”黛咪还是对谢阿蛮不满。“大家努力了那么久,你却害我们前功尽弃,以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算了!也不能全怪阿蛮。”小沈开口说了句公道话。“我们太依赖阿蛮,没有好好加强自己歌唱的实力,结果她一不在,没有人能挑起重责大任,才会溃不成军。”
  “可是,她是主唱,那本来就是她的责任!”
  “话不能这么说。主唱虽是乐队的灵魂,但毕竟乐队是大家的,没有我们旁衬,她一样可以傲立在舞台上;相对的,没有她在,我们应该也要能使乐队活起来。但我们都太依赖她了。”
  一番话说得几个人心服口服,虽然表情还是有些悻然。
  “算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只有等下次了!”黑皮吐口气,耸肩说道。
  “只怕没有下次了。”黛咪说得莫名其妙。除了赛门,其它的人全纳闷看着她。
  她看赛门一眼,垂下肩,带点沮丧无奈说:“赛门的父亲因为工作的关系,和他母亲要移到伦敦,要赛门决定是跟着他们到英国,还是回美国上大学。赛门他祖父母住在波士顿,也希望他回去。赛门已经决定回美国,下个星期就要离开了。”
  “真的?”黑皮眼睛睁得忒大。
  赛门无言笑了笑,耸耸肩;有些无奈,但倒没想象中那么伤感。这本来就是迟早的事,他只是舍不得谢阿蛮。
  “阿蛮,你跟我一起回去好吗?你可以跟我一起申请同所大学——如果来不及,可以先念语言学校。”
  “那怎么行!”谢阿蛮摇头。突然想起她妈在电话中跟她提的事,张开嘴,愣头愣脑的看着赛门。
  “阿蛮?”赛门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啊?对不起。”谢阿蛮震一下,回过神。
  黛咪、小沈与黑皮三人的表情都显得怅怅的。赛门不在,“黑色摇滚”不仅少了个技艺高超的鼓手,连带的也将失掉某分特殊的魅力。
  倒是谢阿蛮,显得心烦意躁,没有半点依依不舍的感觉。实在也是,她自己的事情都烦不完了,哪有心情替别人惆怅?
  “阿蛮,”赛门仍是不死心。说:“我会常常写信给你,你不要忘记我;等哪天你想通了,随时欢迎你来,我会一直等你的。”
  “哦。”谢阿蛮不置可否。
  她举步准备踏开,意外地瞄见佟曼芸朝着这个方向过来。她显然是针对她来的,一直走到她面前才停下来。
  “佟小姐?”谢阿蛮敏感地觉得有些不对劲。
  “阿蛮,我求求你,把伯夫还给我,不要抢走他!”佟曼芸一开口就让谢阿蛮傻眼。她怎么可以当着她朋友的面,对她说这些?
  “怎么回事?阿蛮?”四个人团团围上来。
  “没事。能不能请你们先离开?我跟佟小姐还有点事。”
  “我们在旁边等你,你们慢慢谈。”黑皮不放心的说。拉着黛咪、赛门推着小沈退到一旁,与谢阿蛮隔开一段距离。
  谢阿蛮看黑皮他们退得够远了,才回头说:“我想你是误会了,佟小姐,我和唐先生没有丝毫关系。”
  “我没有误会。你答应我不会抢走,也不会爱上他,但你却出尔反尔。你的行为简直像个小偷!”
  佟曼芸把话说得那么重,谢阿蛮觉得莫名的委屈。
  “我真的没有!”她委屈无奈说:“我不会让自己做不应该做的事。”
  “但你却抢走了我的丈夫,破坏了我的幸福!”
  “我没有!他是你的丈夫,我怎么可能!”
  “你敢否认说你爱他吗?”佟曼芸逼近一步。
  “我——”
  “不敢?对不对?你说你不会对他有‘非分之想’,但你说的跟你做的,完全两样。”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谢阿蛮喃喃摇头。她只能重复这句话,她真的没有抢走唐伯夫!
  她甚至还为了逃避自己的心情,逃得很辛苦。她真的没有做她不该做的事!
  “阿蛮,我求求你,不要抢走伯夫!”佟曼芸露出了楚楚可怜的颜色,眼眶盈泪。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相信?”谢阿蛮无奈的低喊起来。
  “我希望你离开伯夫,不要再在他身旁出现。如果你不离开,我是无法安心的。”
  “我‘离开’了就没事吗?”
  “至少你离开了,就不会威胁到我的幸福。”佟曼芸可怜的姿态,让人无法怀恨她这些话的自私自利。“当然,如果伯夫去找你,你也不能见他。我不希望你再和伯夫见面,介入我跟他之间。”
  谢阿蛮低头保持沉默。佟曼芸的要求太过分了,难道她要每一个她自以为可能威胁到她“幸福”的人。都不能和唐伯夫见面吗?
  “我不能答应,我和‘维瓦第’还有半年的合约。”沉默片刻后,谢阿蛮毅然抬头。
  “那不是问题,我会替你解决。”
  “我还是不能答应,我不能抛弃我的工作——一个歌手如果抛弃舞台,就不够资格成为一个歌手。再说,‘维瓦第’有许多喜欢我歌声的忠实听众,我不能突然说走就走。”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离开伯夫,对不对?”佟曼芸心情激动,提高了声调。
  “不是这样的,我——”谢阿蛮试着解释。
  佟曼芸摇头不听她解释,泪珠纷飞,激动说:“你为甚么不肯放弃?为甚么要破坏我的幸福?”
  激动的声调,引来了黑皮等人。几个人围在佟曼芸身旁,都对她产生几分悯怜。黑度且不问原委,不分青红皂白,皱眉问谢阿蛮道:“阿蛮,你到底对佟小姐怎么了?怎么害她这么伤心?”
  佟曼芸的纤细柔弱与楚楚可怜,本来就让男人不分老少都会产生想保护的欲望本性。加上她长得美丽动人,柔情似水,很容易俘虏人心,黑皮等几个男生都对她很有好感,感情自然的偏向她、维护她。
  “我甚么也没做,只是佟小姐对我有一点误会——”谢阿蛮无辜的说。
  “我没有误会!”佟曼芸抬起头,美丽的脸庞珠泪纵横,泪迹斑斑。“你和我丈夫同处一夜,直到近午才一同并肩出现——这件事,我亲眼看见,你怎么解释?”
  “真的吗?阿蛮!你怎么可以——”几个人惊讶的张大眼睛,事情未明,就先定谢阿蛮嫌疑的罪。
  “那是因为——”谢阿蛮蓦然涨紫了脸,整个脑袋一片闹哄哄。她咬着唇,看看一向与她并肩的伙伴;除了黛咪,每个人都以怀疑、不信任又略带谴责的眼光看着她,连赛门也不例外。她心中顿觉一阵委屈,眼底涌出泪来。她用力再咬唇,硬把眼泪逼回去,抬抬下巴,倔强说:“你想知道为甚么,去问唐伯夫好了!这件事,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阿蛮,你怎么可以这样?”黑皮又起而指责谢阿蛮。
  “我为甚么不可以?”谢阿蛮略带激动的反问,无法冷静如常。“她就会以柔弱、楚楚可怜的姿态,博取人同情,将自己塑造成受害者形象。为甚么只准你自己幸福,不准别人追求幸福?为甚么只许你自己爱人,不准别人也有爱?你既然可以同时爱上两个人,又为甚么不准我去爱?我只爱一个啊!如果你真的那么爱他、离不开他,那么就不要让人有机可乘!”
  谢阿蛮几乎是用喊的把话一口气说完,情绪相当激动,泪水在眼里打滚翻转。
  佟曼芸眼泪更是没停,睁着泪眼望着谢阿蛮,喃喃摇头,边摇头边退步,然后,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叫喊出来说:“我没有!是你介入我跟伯夫之间!是你介入了我们的感情!”
  她掩面转身跑开,撞上了不该来的唐伯夫。
  “曼芸?你怎么了?”他惊愕不已。佟曼芸泪眼婆娑,幽怨哀怜的看他一眼,一言不发,无限凄楚的跑开。
  “曼芸!”他喊追了一声。佟曼芸跑得更急。
  他回头对其他人扫了一眼,目光落在谢阿变身上,毫不考虑的朝她走去,狠狠的抓住她的手,表情凶狠狰狞,语气恶狠说:“你对她说了甚么?”
  “我能对她说甚么?我有资格吗?”谢阿蛮负气的反问,翻转打滚许久的泪水,终于不争气的溃堤而出。
  她拚命想挣脱唐伯夫,气恨自己没有出息的竟在他面前流泪。唐伯夫这么凶狠的对她,毫不怜惜的用力抓她想折断她手腕似的,她为甚么要那么没出息的在他面前哭泣?
  “你还抓着我做甚么?为甚么还不赶快去追你的宝贝太太?”她怒瞪着他,随着泪水流出了许多怒懑委屈。
  唐伯夫默默放开她,低眼看着地上,想走又不愿走,想留又不得不走,态度像忏悔又像道歉又像解释说:“我曾答应过,要照顾她与守护她的。”
  谢阿蛮阻挡不了泪,撇过头,心碎裂成一片一片。她一直不肯去看唐伯夫,连他的背影也不愿回顾。
  乐队没有人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沉默围在一旁。谢阿蛮的眼泪让他们全都感到震惊,没有人——甚至连黑皮,都料想不到她也会有那么悲伤哭泣的时候。哭泣的谢阿蛮,比佟曼芸更加叫他们不忍和疼惜。
  “阿蛮!”黑皮歉然的出声唤她。
  谢阿蛮不理他,颤着肩膀闷声哭泣。
  “我们先走吧!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小沈说。
  赛门似乎想对她说甚么,欲言又止,终是黯然丧神的跟着小沈与黑皮走远,留下寂静给她。
  “也许你希望我也走开,那我——”黛咪也举步要走。
  谢阿蛮叫住她说:“不!你留下来。我现在只看你比较顺眼而已。”
  黛咪摊开双手,耸了耸肩。她斜脸看着谢阿蛮,看出甚么结论似,一派笃定说:“阿蛮,你在恋爱。”
  “反正我像个呆子似!”谢阿蛮没好气的瞅黛咪一眼,眼角还带着泪,没有否认。“爱情,是他妈的天下最狗屎的东西——我不知道,我居然会哭得这么蠢!”
  对佟曼芸说了那些过份的话后,她自己先嫌恶起自己;唐伯夫又那样毫不留情的对她,她真的觉得心灰意冷了。
  “别这样!你既然爱他,就爱得理直气壮!爱情本来就是这样。”黛咪又用外国人那一套标准在量爱情的尺度了。
  谢阿蛮消沉的摇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黛咪!”
  “跟那个女人竞争啊!你爱那个唐伯夫,不是吗?”
  又是这种天真的想法!
  谢阿蛮苦笑的摇头。她根本没有立场那么做——唐伯夫是有妇之夫,是佟曼芸的丈夫!她拿甚么跟佟曼芸争?又凭甚么?
  这晚上,她回到家后,对着墙发呆了很久。而后,极无奈的叹口气,将电话拿到腿上,拨通往美国的越洋长途电话。
  “喂?妈,是我。我决定了——”
  第十四章
  周末,“维瓦第之夜”终于到来。
  “维瓦第”拟成立一座“烛立音乐数据馆”,专门收集一些富有个人特色与独立风格的歌手或乐队的专辑和资料,免费开放给各界人士,一方面肯定保存这些歌手的艺术菁华,一方面将他们对音乐的理想推介给社会大众。
  为了筹措建馆的经费,他们举行了一个“维瓦第之夜”的晚会,借用西方在慈善晚会中募款常用的那一套,邀请名流出席充当标物,让与会的来宾出价竞标,买下与他们共度美丽周末的机会。
  “维瓦第”的“名流”,自然就是驻唱的歌手和乐队了。由于庄成裕鼓动三一寸不栏之舌拼命的游说,每个歌手和团队都被说服,无不欣然参加,共襄盛举。只有谢阿蛮,垮着一张苦瓜脸。
  她不愿再见到唐伯夫,偏偏又被庄成裕赶鸭子上架。怎么赖都赖不掉,万分无可奈何,只得答应。
  庄成裕还怕她改变心意,早早赶到她家,亲自押解她过来。她犹豫片刻,决定盛装出席。
  她将头发盘起,穿了一件鹅黄色的低胸无袖晚礼服,裙长直曳到地;露出了细嫩洁白的柔颈和大半的酥胸。背部则全然裸露,一片如玉般光滑。她数了两只亮金的大圆耳环,和一串圆浑的珍珠项链,整个人像阳光般灿烂。
  为了避开唐伯夫,她一直躲在休息室,打算等时间到了再出去。休息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不时望着镜中的自己感到怔忡。镜里的她,涂着闪艳的、美丽的朱橙色口红……
  那是唐伯夫特别为她挑选的颜色……唐伯夫给她的口红、唐伯夫给她的衣裳……她低头望着手中的唇膏,两个英文字母反向交切的图案扩成了迷团……她又怔忡了。
  “原来你在这里,我到处找不到你!”门突然打开,她最不愿意看见的唐伯夫一身丰采的走进来。
  他似乎没怎么经心“打扮”,打折黑色长裤,黑衬衫,套上黑皮靴,一身黑夜的基调,看似随便,却充满了神秘的魅力。而且,那朵标志般的恶心黄玫瑰这次也不见了,呛人反胃的浑身异香也完全消殆,气宇更胜从前。
  “找我做甚么?”谢阿蛮本来不想开口的,却按捺不住。
  “晚会快开始了……”唐伯夫边说边绕到她身后。“你的头发有些发丝凌散掉下来,我帮你盘好。”
  “不必——”谢阿蛮不接受他的好意,倾身要站起。
  他抓着她,不肯放她走。不以为意说:“别走!让我帮你把头发盘好。”
  “我说不必——你又想折断我的手了吗?”谢阿蛮沉下脸。
  唐伯夫表情宽柔,平静与她相对;看了她许久都不曾眨眼,神态像极了耐心哄着心爱宝贝的情人。
  “来,别气了,我帮你整理好发髻。”他拍她拉回身前。
  谢阿蛮在他毫不退怯的注视下软化,被动的任他为她盘理发丝。心儿有些喜,有些甜;有些疑惑,有些迷团。
  她微微垂着头,安静柔顺得像小绵羊。唐伯夫很快为她盘埋好发丝,手指顺着她柔嫩的白颈滑到她玉滑的裸背,轻轻抚画着,写了三个字。
  “你在做甚么?好痒!”谢阿蛮不解风情,领悟力似乎也不高,意会不到唐伯夫在做甚么。
  “没甚么。走吧!”唐伯夫浮起一抹难以觉察的无奈微笑,很自然的扶着她的腰。
  俱乐部比平日几乎多了两倍的顾客,场中的人每个都显得意兴勃勃、兴致高昂。这是人的天性,总是期待一些刺激和不平常。
  谢阿蛮莲步缓缓。她穿着极高的宽跟高跟鞋,晚礼服裙长曳地,不敢走太快,怕不小心绊倒。唐伯去看她走得那么辛苦,摇头笑说:“我看你还是挽着我的手好了,才不用走得那么辛苦。”
  谢阿蛮稍稍迟疑,伸手挽住他,跟着松了一大口气。
  晚会即将开始了,显得特别忙乱热闹。唐伯夫引着谢阿蛮往“名流区”走去,赫然在那群人中看见佟曼芸;谢阿蛮也看到了,默然将挽着唐伯夫的手收回去。
  “伯共,我劝不动曼芸,她坚持非这么做不可。”庄成裕看见唐伯夫,立即迎上前,满脸苦恼。
  唐伯夫点头表示了解,递个眼神要谢阿蛮稍安勿躁。
  “曼芸,”他走过去说:“你不必这么做,身体会吃不消!”
  “我撑得住,你不必担心我的。”佟曼芸含笑的脸,依然美丽惹人怜。
  “曼芸,你这是何必——”庄成裕实在想不懂她这是为甚么。
  佟曼芸笑说:“你不必担心,成裕,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我只是想帮你们一点忙。”
  “可是——”
  庄成裕还待再说,唐伯夫阻止他,说:“没关系,成裕,就随曼芸的意思。”
  他比个手势,叫谢阿蛮过去。
  “成裕,”他转向庄成裕。“你将阿蛮排在哪个位置?”
  “最后。我安排她最后出场。”庄成裕不假思索。佟曼芸则安插在末数三位。
  谢阿蛮沉默的走到另一某,与佟曼芸隔开一道红海沟;她避开她投来的视线,因为她不知该用甚么表情面对她。
  佟曼芸也显得沉默许多,交替的看着唐伯夫和谢阿蛮。她要睹,看看到最后,唐伯夫是要她,还是选择谢阿蛮!
  晚会由庄成裕主持。他先简单的介绍晚会的目的性质,烘托出主题、重点后,呼吁与会的贵宾尽量出价竞标。进行的方式,则是由歌手或乐队上台先行表演后,再由庄成裕作一个鼓励的诱人旁白,然后由座下的贵宾自由喊价出标。
  第一个上台的是“南十字星”乐队。五个大男生身着一式的牛仔裤,上半身则仅穿了一件背心,敞开结实的胸肌;红橙黄绿蓝,五种颜色,五种跳跃。
  在他们表演的时候,姚建人突然不知打哪个方向冒出,挨到唐伯夫的身后。唐伯夫眉头蹙皱,没有回头。
  “我一定要让曼芸回到我身边。”姚建人低声在唐伯夫耳后说。有种不达目的不休的坚决。
  唐伯夫仍然没有回头,神色不动如山。
  “南十字星”一曲结束,庄成裕鼓动三寸不栏之舌,煽动台下的人竞标。争相喊价的结果,由一群打扮入时的女郎,以二十八万的高价,合标去“南十字星”的“周末约会权”。
  开盘即忙,庄成裕乐不可支,笑得合不拢嘴。接下来的莎黛与其它的歌手和乐队,也都有不错的“行情”,标价大抵都在十二万到十八万之间。
  轮到佟曼芸了。由于她对“维瓦第”的会员而言,是个陌生的面孔,且气质容貌出众,台下窃窃私语声,此起彼落。
  她选唱了带点期盼、哀怨色彩的“再爱我一次”,个中寄言,自不待言。
  意外的,谢阿蛮发现佟曼芸竟有一副好歌喉,不但极富感情,而且甜美柔亮,只是因为体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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