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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恋红颜(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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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收回放肆的眼光,丹芺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喉咙。“小事一件,别放心上 。”
强忍著头晕,允泛在椅子上坐下。
“公主有什么指教吗?”
离开温暖的南方,允泛一直难以适应北方四季分明的天气,再加上淋了一场大雨, 所有适应不良的症状一次爆发,使她心力交瘁地大病两天。
丹芙刁钻一笑,一双精灵的美眸一瞬也不瞬地,似要将他每个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 。
“本宫听说你是皇上的宠臣,但是又从来没有见过你,所以感到相当好奇。”
允泛淡淡一笑,那笑容竟然有些自鄙道:“我不是皇上的宠臣,而是弄臣。”
丹芙一怔。
皇兄的重视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荣宠,但他却自鄙地视自己“弄臣”?!
“我这么说,令你很讶异吗?”
“你这么说不仅侮辱了自己,更侮辱了皇上!”弄臣?皇兄的重视,对他而言就像 是身为他的“弄臣”一样屈辱?
允泛冷冷一笑道:“你对我与皇上之间的事又了解多少?”
费尽千辛万苦考上进士,就为了报仇,结果她一事无成;她不仅成为忽必烈兴致来 时的玩具,更令自己的处境进退维谷──既做不了一个好臣子,也做不了原本的季允泛 。
“你与皇上之间难不成有什么过节?”不可能,如果真是如此,为什么皇兄还留他 住在宫中?
故意不让她为亲人报仇、当她是莺莺燕燕般玩弄,忽必烈从来不在乎她的感觉与尊 严,他们之间所存在的,岂是“过节”两字可以概括的?
“如果你没有治疗别人伤口的能力,请你不要残忍的撕开。请回吧!公主。”不想 再与她多谈,允泛站起身,冷不防一阵强烈的晕眩席卷了她的知觉。
不能昏倒!她不想在皇族的人面前示弱。但是……“啊!季大人!”
在宫女的惊叫声中,她倒了下去。
前一秒还语气冷冽地教训她,下一秒却毫无防备地昏了过去。季允泛的病情比她所 想的还严重。
修竹阁里的宫女慌了手脚,一团混乱。丹芙受不了地道:“还不快去请御医!”
“是!公主!”
无论如何,他就是不愿在姓奇渥温的人面前示弱是吧?真倔!
既然他有心以科举图仕宦,那又为什么对奇渥温家族没有好感?尤其从他的言行之 中,她发现季允泛对皇兄的敌意犹深。
也许,她应该找皇兄问一问。
忽必烈驾马与雷季渊狠狠赛过一回后,放缓了速度,缓辔并骑。
雷季渊掠了掠覆在额前的发丝,像闲话天气般平常地开口:“你对她认真了?”
忽必烈从来没有被女人惹火的前例,唯独这个季允泛……忽必烈不驯地扬眉看他, 心知肚明雷季渊指的是谁。
“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拐弯了。”
就知道他不说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雷季渊是个闷葫芦,向来有什么事都是放在心 里头思量。
雷季渊漂亮的眼眸了然地看向忽必烈,扯出一抹不带笑意的微笑。
嗯!没有明确的答蜜,就是默认了。
他早知道会有这种结果,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发生。
“我不问你为什么爱上她,我只要告诉你,爱上了她麻烦只会多不会少。”
爱上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爱”是自由,人的心也是自由的,不受礼教拘束。
就像他一样,他爱上了辨灵,不管她是个汉女,也不管她的意愿,蛮横不讲理的抢 了亲,也抢了她的人、她的心。
忽必烈露出了一个只有自己才懂的笑容,道:“这我早就知道了。”
因为他是她家破人亡的间接凶手,又阻止她报仇;因为她是汉女,蒙古人忌讳汉蒙 联婚;因为他是皇帝,早已有了正宫与众多嫔妃。
他们之间有太多差距,爱上她不光是辛苦,更是麻烦。
然而那都不是问题,他最无能为力的一点,就是改变不了她仇视他的心结。
“她不适合成为奇渥温家族的一员,”雷季渊就事论事,“我相信太后绝不会答应 让一个汉女进宫来;另外,她女扮男装高中进士,犯了‘混乱朝纲’、‘欺君罔上’、 ‘颠倒阴阳’等条条死罪,一旦她的身分曝光,只有死路一条。”
每多一项罪行,忽必烈的脸色就煞黑一分,听完了雷季渊的话,忽必烈咬牙低吼: “拜托你,这个时候不要这么理智行吗?”
他每天日理万机勉强还游刃有余,但是一扯到季允泛的事情他就头疼。想到这里, 忽必烈又开始火了──该死的!她要躲他躲到什么时候才甘愿?!
“你是皇帝,要赦免一个罪臣没有问题,但是,同时你也身为人子,要怎么与皇婶 、还有整个奇渥温家族的成员协调,就要费点心思了。”
烦!
忽必烈忿忿地翻身下马,走向凉亭。
季渊就是这点不讨人喜欢!什么这些事情他就不会帮忙分摊著点?
走向凉亭,这才发现丹芙正在那儿等他。
“丹芙?什么事?”
他坐了下来,左右奉上毛巾,丹芺立即为他倒了杯茶。
还是丹芺好,至少比季渊那个没良心的好得多。
丹芙很坦率地问:“是你说可以问的呵!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和那位据说是目前朝 廷中最炙手可热的御前行走季允泛,是不是有过节?”
杯子差点从忽必烈的手上跌了下去,他的脸色变了。
“是哪个不要命的奴才在你的面前多嘴?”
季允泛的事情已经很难摆平了,难道非得让他再花时间去堵其他人的嘴吗?
不用皇兄回答了,光是从他的神情丹芙也猜得出来。
“如果我说是季允泛本人,你会因此就让他掉脑袋吗?”
够了!什么今天所有他最在乎的人都要惹他?
季允泛不上朝,他隐忍著不去问罪,而她竟然敢一再触怒他,她真以为他不敢办她 吗?
“她还有什么不满,非得在你面前说不可?”
“他没有告状,但是他讲了一句话……”
忽必烈不耐地吼:“什么?”
“他说他不是你的宠臣,而是你的弄臣。”丹芙继续说道:“我想他会这么说,一 定和你有关系……皇兄?”
忽必烈捏碎了玉杯,吓了丹芙一跳。
弄臣?!
这是她的自鄙之词,还是对他不满的控诉?
“她托病不上朝,却有体力抱怨一堆。”
他还为她不肯上朝的事心烦意乱,结果呢?她居然到处闲磕牙,巴不得所有人都以 为皇帝错待了她!
丹芺瞪大眼睛,道:“但是他病得很重是事实啊!我亲眼看到他昏过去了。”
忽必烈跳了起来道:“你怎么不早说?”
可恶!该死的女人,连这种事也不让他知道!
“来人!备马!”
来不及辩解的丹芙愣愣地看著皇兄迅速驾马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我哪有时间 说?还不都被你打断了!”
她真的越来越搞不懂皇兄了,如果他真的那么在意季允泛,为什么谈到他的时候口 气特别凶?若他不在意,听到他生病干么急著去探望?
真是奇怪!
第八章
凝视著床上的季允泛,一股莫名的痛楚在忽必烈的胸口翻滚腾涌,那种似甜蜜又似折 磨的感觉是什么?那种震撼著他全身每一根思维的感觉是什么?
原本他是来吼人的,谁教她病了不告诉他,根本就是打定主意不把他的感受当一回 事。
但是,当他看见她沉睡的苍白小脸,所有的怒气全让难言的心疼所取代了。也就是 在这一刻,他允许自己的感情恣意蔓延,不再筑起心防,逃避自己的真心。
忽必烈情不自禁地伸手摩挲她柔嫩美丽的容颜。
她好纤弱。
微蹙娥眉的模样使她看起来好需要被呵护,根本不像平常那个行事独立、事事以激 怒他为乐的季允泛。
忽必烈坐在床沿,轻轻地扶起她,小心地将她抱在怀里,以他的脸颊轻贴著她的鬓 边。
他宁可她就这么静静地沉睡在他怀中,至少他还能自欺她是爱著他的。
对不起!
忽必烈抱紧了她,在心中无言地道歉。
那天是他伤害了她,他也不该为了将她留在身边,而视她心心念念要报仇的心愿于 不顾。
因为他爱她。
就因为她恨所有的蒙古人,包括他,所以他不顾她的意愿,强留她做御前行走,命 她住在修竹阁中,并在她面前袒护她的仇人。他这么做,只为了能常见到她、希望她多 和他说话,即使是顶撞之语也无所谓。
他可以实现她任何要求,唯独一点──不管她愿不愿意,他这辈子要定她了,没有 讨价还价的余地。
允泛不适地动了下,长睫微颤,而后缓缓地睁开双眸。
什么她觉得被一股力量束缚著?
低头一看,赫然发现一双有力的大手从她的身后向前环抱著她,她还来不及转头去 看,忽必烈那迷人、低沉的嗓音便在她耳边响起:“你醒了?”
“啊……”允泛慌乱地挣扎著。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她已经没有多余的自尊可以任由他践踏了……“允泛!允泛! ”忽必烈牢牢地连人带被抱住她,不住地低唤她的名字。
她真的那么怕他吗?这个想法使忽必烈的心微微一疼。
“走开!走开啊!”他一定是来欺负她的,他总是以折磨她为乐!究竟要怎样他才 会放过她?
那天他对她的侵犯吓坏她了,然而,她更害怕的是连自己都不明白的感觉。在他的 侵略下,她的身体会发热,也感觉到他掠夺的吻有著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然而,她 只要想到他对她所做的一切是充满恶意的,就不由得伤心又害怕!
他太危险,所以她远远的躲开他。
只有这么做,才能保护自己脆弱的尊严。
“泛儿!”他大吼。忽必烈无法接受她排斥的推拒,那使他亟欲发狂。
允泛震住了。
忽必烈托住她的小脸与他相对,然后轻轻的开口:“朕从来没有玩弄你的意思。”
她的那句“弄臣”真的伤了他了。
“你骗我……”
忽必烈才不会说这种话!她所知道的忽必烈不负责修补别人脆弱的心。
“朕为什么要骗你?”可恶!她就这么不信任他吗?
“我自己知道我只是你眼中一个不起眼的小玩意见,只因为我是个女人,而且又考 上进士,所以你觉得跟我玩玩很有趣……”
忽必烈火大地打断她:“朕什么时候讲过那种话!”
那全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他又没有说过。
“你说那是我戏弄你的代价,你只是在报复我……”
忽必烈当场哑口无言。
他作梦也没想到当时无心的一句话,竟伤了她那么深。但是,追根究柢还不是她引 起的?
忽必烈不服气地反驳:“谁叫你先玩把戏。”
“如果你放我去做我想做的事情,我也不会动歪脑筋!”都是他惹的祸!
“你……”他生气地抓住她的肩膀往上提,然后用自己的唇去堵住她控诉的小嘴!
有胆顶撞他的人,全天下只有她一个。
忽必烈撬开她的贝齿,大胆地深入她的口中兴她交缠。那不是轻佻的玩弄,而是倾 他所有的热情与爱恋,无言地口中传情。
在他的引诱与逗弄之下,允泛几乎忘了呼吸,但她仍努力地维持理智,双手抵住他 的胸膛。忽必烈抓起那双碍事的小手,环住他的颈项,这使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更为贴近 。
忽必烈吻著她的耳垂,引得她全身战栗。他微微地笑了,正如他所料,她十分敏感 。
褪下她的单衣,他的吻缓缓地沿著她柔腻诱人的颈项蜿蜒而下,然后轻啮她白玉般 无瑕的酥胸,落下一串串粉红的烙印。
允泛难以自抑地发出一阵娇吟,而后忙用双手遮起涨红的俏颜。
“泛儿……”忽必烈笑著拉开她的双手,俯首啄吻她的樱唇,低喃:“不要抗拒我 ……”
允泛雾蒙蒙的乌眸使得忽必烈难以自持地吟哦一声,他无法不沉沦在她那;令人动 容的眸中。
他的大手狂野地在她的娇驱上探索,熟悉的情潮在他血液中奔腾,下腹传来的灼热 呼之欲出……他覆上了她柔弱无骨的娇躯,托起她的纤腰贴向他欲望的中心。
允泛突然瑟缩了下,惊惶地看著忽必烈盈满深情与欲望的眸子。他直直地望进她的 眼底。那样的眼神与上次的侵略完全不同,没有报复的戾气,更没有丝毫轻佻侮幔,他 就是那样深深地凝视她,无言地摆布她的心弦。
他爱怜地轻抚她的俏颜,低语:“给我,好吗?我真的好想要你。”
允泛难堪地别开脸。她不知道她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也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 么,是她的身体,还是其他?
“泛儿?”
“我……可以向皇上要求一件事吗?”
所有与他上床的嫔妃好像都会讲这句话,不外乎是要求金银珠宝,不然就是想让娘 家凭恃著裙带关系得权得势;有时,他很怀疑自己是否在付钱召妓。
而今天这句话竟也从允泛口中说出,他倒是相当好奇她会作何要求。
“你说。”
“我……可以把……身子给你,可是……我希望皇上让我去为我的家人报仇。”
“就这样?”忽必烈侧身支著下巴,看著她笑了。其实,他早已打算这么做了。
“还有……报完仇之后,请准我辞官。”了却这桩心事之后,她再也没有什么好眷 恋的了,横竖她这辈子不会嫁人,失去清白也无所谓。
忽必烈的笑容冻结在唇边。她要离开他!这个想法注他失控地揪紧她如凝脂般的肩 膀,粗暴地吼:“你要离开我?!”
“一旦札兰达伏诛,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瓜葛了。”事情不就是这样吗?她不懂他 在气什么。
“什么叫没有瓜葛?你是我的人,不是吗?休想我会放你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 忽必烈被她彻底激怒了!“除了我,你还有其他男人吗?说!你有其他男人吗?”
女人难道就一定要像菟丝花一样依附男人而活吗?女人的归宿不一定是嫁为人妇, 而且……她把清白的身子给了他,她还能说要嫁给别人吗?
“我有我该去的地方。”她要回教堂去,和爱德琳修女一样,把心奉献给上帝!虽 然她不够格成为一名修女,但是,至少她可以成为一个虔诚的十字教教徒。“你该留在 我的怀中,那才是你的栖息之所。”他生气地抱紧她,在她耳边道“我要封你为妃!”
允泛一怔,然后笑了,这实在很好笑;因为这一点也不像是施行“种族歧视”的皇 帝会对一个汉女所说的话。但是,她的心为什么隐隐作痛呢?
“我不会成为蒙古人的妻妾。我只是个汉女,不作飞上枝头当凤凰的舂秋大梦。皇 上要对我为妃,莫非你爱上允泛了?”
忽必烈冷冷地看著她,咬牙切齿地回答:“不,朕不爱你。”他拒绝她的感情勒索 。
“允泛也不爱皇上,所以我们之间存在的只有交易,皇上,你同意吗?”
“该死!”忽必烈暴怒地抓住她,狠狠地吻著她的唇。“你该死……”
没有人敢这样糟蹋他的真心!只有季允泛!只因他是蒙古人,她对他就只有恨── 他要怎么做?他要怎么做才能融化她冰封的心?
允泛承受著他狂热的吻,痛得黛眉轻蹙。她感觉得到他勃发的怒火,他想驯服她, 使她属于他;但是在那足以玉石俱焚的烈火中,她察觉到他封缄在怒火中的激情。
他疯狂地吻蓍她,紧紧地将她圈在怀里,似要藉著这样的肌肤之亲抚平他的情伤。
他的大手抚遍她纤柔的娇躯,以他的唇,在她的颈畔与胸前烙下她矕属于他的印记 。
她的心不属于他!但是他所付出的情,却再也收不回来。
忽必烈的心仿佛被利刃划过,只能任由它血流如注,无法愈合……为什么?!身为 蒙古人不是他的错啊!他从来没有轻视过汉人或南人,分界只是奉了先祖遗训,并不是 为了要歧视其他种族!身为一国之君,无法兹意妄为,有许多事情必须考虑再三,他不 是不让她报仇,而是当时时候未到。她为什么就不能试著了解他?
忽必烈分开她修长的双腿,低吼一声,挺身冲进她体内。一股允泛未曾经历过的疼 痛令她禁不住咬紧下唇,逸出痛楚的呻吟。
忽必烈俯身堵住了她的唇,没有像多情的恋人般想办法减轻她的痛楚,反而加快了 速度冲刺。
她体会不了他心如刀割的感觉,就让她的身体来承受他的怒气吧!
“为什么?!”他痛苦地在她身边低吼。
什么不爱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允泛痛得捶打他的肩膀,她的呻吟全被他的唇压了下来,他抓住她的手腕,不许她 抗拒或逃避。她张大眸子看著他,她看见的已不是他盈满怒火的眼眸,而是冷到连火气 都不带的眼眸。他存心使她痛苦,就像他那颗伤痕累累的心一样。
疼痛渐渐地被一阵难以言喻的快感所取代,使她必须咬紧下唇,才能制止即将脱口 而出的娇吟。忽必烈在她的体内冲刺,燃起了一道熊熊烈火,似痛楚,却又欢愉,尽管 他对她粗暴,但是占有她时……他依然有一丝丝眷恋,还有几乎察觉不到的自我压抑。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对他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甜蜜折磨有了反应?她拚命想抗拒, 但是……她没有办法抗拒暗藏在彼此之间的不明情愫。他可以玩弄她的躯体,因为她不 曾为他动心,然而……她不确定自己的心是否也为他所掠夺?
进入她、占有了她的感觉是那么美好,忽必烈几乎想呻吟出声;他想吻遍她凝脂般 的织柔娇躯。他的侵略,在他毫无防备之下,变成了千丝万缕的柔情。
不!他不能沉迷!
忽必烈咬牙挣脱了爱恋的情愫,当允泛那阵疼痛已趋于缓和的时候,他迅速抽身而 退。
允泛虚脱地看著他……结束了?
忽泌烈冷冷地笑道:“还没完呢!”
他俐落地将她翻过身去,在她来不及反抗之前,他的手指与她交缠,一个挺进,他 从她的身后闯了进去。
“啊……”允泛痛得咬破了唇,血丝从她唇边滑下,滴在枕巾里。
见到枕巾上的血渍,忽必烈怔了下。接著,一股深深的懊悔在心中漾开。他停止了 残忍的折磨,离开她的体内,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小脸,哑声轻唤:“泛儿……”
允泛闭紧眼睛,还未从剧痛中平复下来。
“泛儿……”他想说些道歉的话,但是说不出口,他是一国之君,从来没有对任何 人、事、物道过歉,他不知如何启口。
允泛乏力地睁开眼眸,微弱地道:“算是……我欠你的……”
她痛苦,他也不好过,而他……终究得不到她的心。
忽必烈看著她,以拇指拭去她唇边的血丝,终于,他沉沉地开口:“朕会信守承诺 ,明天由唐非陪你南下,朕会赐你一道令牌,你可以放手丢办札兰达。还有……朕准你 辞官,从此之后,你自由了。”
他如今所能做的,就只有放她走而已。
允泛绽出一朵微笑道:“谢谢。”
她的笑容使他的心直坠谷底。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欢颜,竟是在他批准她离开的 时候。
忽必烈微愠地搂她入怀,粗声道:“你的要求实现了,现在,你给我好好睡一觉! ”
“嗯……”她的确好累好累,她需要小睡片刻。闭上眼睛,允泛没多久便沉沉入睡 。
凝视箸她的睡颜,忽必烈任由心痛吞噬他所有的知觉。
明天以后,她将不会在他怀中。
忽必烈将脸埋进她的胸口,感觉她的柔软与独特的幽香;他要将她的一切刻在他的 心版上,永远记得她的甜美与芳香。
第九章
允泛与忽必烈交换条件之后,隔天,忽必烈果真遵守诺言,派了唐非随著她南下查案 。
允泛雏开当天,忽必烈在御书房里批了一天的奏折,没有上朝。
睿王爷雷季渊面向窗子,淡淡开口:“当我听丹芙说你让她离开的时候,我有些鷘 讶。”
他一直以为忽必烈不会轻易放行,属于他的,他绝不放手,那是他的原则。
忽必烈没有回应。他手中的朱笔动得飞快,在奏章上摩擦出沙沙的声音;除此之外 书房中是一迳的沉静。
“我不知道你对她如此认真。”
以往的忽必烈几曾为了一个女人,而不惜违背自己的原则?
忽必烈丢开御笔,起身绕过书桌,凌厉地盯住雷季渊冷静自持的面孔。
“几时朕承认爱过她?”他是一国之君,他拥有无数姬妾,繄在他身上的芳心不可 计数,他为什么要爱她?他有许多嫔妃,何必在乎这一个。“朕不欣赏不识抬举的女人 。”
天之骄子最不能承受的就是失败,因为允泛没有屈服在龙袍之下,忽必烈无法从她 那里得到任何掠夺的满足──他得不到她的心,这令忽必烈不悦,却又是个否定不了的 事实。
雷季渊看著他,不语。
无论现在与他谈什么,他都无法心平气和。现在的忽必烈是狂怒的,他批了一天的 奏章,令自己专注于国事,藉以逃避深想;不上早朝表示出他心境上的余波未平,他不 想见到任何朝臣,更不想在早朝上情绪失控。
雷季渊什么也不表示的神态惹怒了忽必烈。雷季渊总是这样,当他火大得想咆哮时 ,他冷静依然。
“为什么不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他不正视自己的感情,别人说再多也没有用。
忽必烈冷哼道:“你不就是想与朕谈那女人吗?”
“但是皇上不想谈。”他已经表现得很清楚了,一味逃避,不是吗?
忽必烈迎上雷季渊了然的眼,怒火陡然爆发了:“该死!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他已经火大得连“朕”这个辞都不用了。
“承认你爱上季允泛,那不会让你损失什么!”
“承认我爱她,难道事情就会解决了吗?”
“至少能让你好过一点。”
“好过?”忽必烈冷笑道:“打从她进宫以来,我就不曾好过过!”
是的,他爱她!但是那又如何?他处心积虑要允泛卸下心防,他不让她背负沉重的 家仇,不愿她只想著如何报复,所以,要她做御前行走,以便寸步不离地跟著他。
他为她设想,可是他得到什么?
她从来就不曾感激过,他得到的只有她的仇视!在她的眼中,蒙古人没有什么不一 样,皇帝尤其是罪魁祸首!御下不严,种族分界的政策失当,所以她失去了她的家,她 的一切。
尽管这样的结果不是他一手造成的,可是论罪,他难辞其咎。
这些他都懂!
所以他尽其所能的想弥补些什么。要处斩江南行台之子札兰达由他来做,他不要她 的手上沾染血腥;再说,她报复得了一个札兰达,却报复不了千百个札兰达。要彻底让 蒙古人正视汉人与南人也有生存权,也是元朝的人民,这些都需要时间。他已经在著手 进行了,可是她不领情!
不管他为她做了什么,她都无法体会。她早已认定他是野蛮、不讲理、以侵略掠夺 为乐的昏君,并且避之唯恐不及!
可悲的是他居然爱上她。
爱上她的自傲、倔强与小小的感伤。
她像一朵娇弱的花儿,虽然脆弱,但也有傲气!使人心怜,又不许别人攀折。但是 ,他是那样喜爱著她呵……可是,她从来就无视于他的真心。
忽必烈痛楚地闭了闭眼睛,道:“季渊,她不爱我。”
忽必烈低哑的嗓音使雷季渊也为之震动。从来不在任何人面前示弱的皇堂哥竟然在 他面前承认自己的挫败;他冰冷的面容也不由得被他融化了。
雷季渊走到他的面前,动容地看著他,道:“你怎知她不爱你?”
怎么不知道?她早已表现得很明显了,不是吗?激怒他、反抗他、巴不得这辈子别 再见到他……她所表现出来的,还不足以证明这个事实吗?
忽必烈不回答。
雷季渊再度开口:“是的,她不顺从你,但那是为什么?因为她痛恨札兰达仗势自 己是蒙古族人,便不明不白地夺取了她亲人的生命,逼得她不得不咬紧牙关,一个人与 未来搏斗。她只是迁怒;我相信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是因为她失去所有,所以不再 相信会有蒙古人愿意对她好。她要求离开你,除了为了复仇,也是为了远远地避开你─ ─她害怕爱上了你之后,连‘自己’都向蒙古人称降了!”
忽必烈震惊的眼眸对上了雷季渊了然笃定的黑眸。半晌,他淡淡一笑道:“为什么 你这么笃定?”
“因为我是旁观者。”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对或错?”
“很简单!只要你愿意把她追回来,试著面对你的心,听听你心中的声音与她重新 相处,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没有错。”
雷季渊以充满自信的眼眸笑看著忽必烈,两人交会的眼神中,忽必烈似乎明白了什 么,他扯出一抹笑意道:“明日,朕要南下一趟。”
他必须留住允泛,不管她愿意或不愿意。
夜凉如水,在太监的服侍下,忽必烈准备宽衣就寝时,帖古伦皇后在寝宫外求见。
“宣。”忽必烈披上袍衣。
她来做什么?
帖古伦盈盈然走了进来,行礼如仪。
“臣妾叩见皇上。”
“平身。”忽必烈坐在床沿,凝视帖古伦那张艳丽绝伦的容颜,淡淡开口:“有什 么事?”
帖古伦示意左右退下后,轻声问:“皇上明日要出宫?”
“嗯。”他淡然应了一声。
帖古伦犹豫地,颤抖地问:“是……为了……去找季姑娘吗?”
忽必烈俊挺的剑眉高高挑起,她如何得知允泛是女儿身?这件事只有他、雷季渊、 掠影与普达克知道,连丹芺也不晓得。
“你监视朕?”忽必烈不悦地沉下俊容。
“不……臣妾不敢!”被忽必烈冷眼怒视,帖古伦虚软地几乎站不住,全身瑟瑟发 抖。
“不敢?”忽必烈冷哼道:“朕的一举一动你都一清二楚,不是吗?”
“那……那是因为……臣妾觉得奇怪,为什么皇上会对季姑娘特别?臣妾不相信皇 上有……”
“断袖之癖?”忽必烈张狂一笑。
帖古伦听见了他的笑声,狠狠地打了个寒颤!那阵笑声仿佛警钟,昭告著随时有风 雨欲来的前兆!
“何时发现的?”
“皇上昨日到修竹阁的时候……”
“那你都知道我对她做了什么了?”
帖古伦尴尬地点头。
“既然如此,你还要朕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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