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克妻皇商-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从前的昌平郡主,还有那死去的沈家小姐……”绣球郑重道:“所以,我猜爷儿一定也很喜爱这个胡姬。”
真的吗?他对她是怀着这种心思吗?
沈小意心里不禁卜通一下,万千滋味涌上心头,她怪自己不该多想,可是绣球的这番话,却让她心慌意乱。
“奇怪了,既然爷儿这般喜欢那胡姬,为什么不让我们去她房里拜见,反而叫她到赏栖院来自降身份?”绣球疑惑道:“没道理啊……”
呵,答案很简单,因为,那支簪并不属于她。
第4章(2)
“小意,爷儿叫你去一趟呢。”
子时已过,阿四却忽然敲门向她传话,让刚刚睡下的她感到莫名其妙。
“出什么事了?”她披件外衣开门问道。
“别多问,就是让你去一趟,爷儿有话说。”阿四表情严肃,口风甚严,不似平时嘻嘻哈哈的模样。
她点点头,回头胡乱扎好头发,便跟着阿四匆匆往戚瑜房间走去。
已是夜半,戚瑜却似乎睡意全元,正站在窗前,面对荷塘美景,独自饮酒。
沈小意忽然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惆怅的味道,不知是因为夜半的降临,还是戚瑜身上的情绪感染了她。
“拜见爷……”她上前,轻声道。
“你带萨兰去过赏栖院了?”没有转身,他淡淡地问。
“早去过了。”
“为什么没给我回话?”
“呃……”她咬咬唇,“我以为爷儿还在外面应酬……”
其实,她也说不清为什么没及时向他回话,似乎是有些害怕。
至于怕什么,她也不清楚……
“把今天的情形说给我听听。”他声音低沉,似有几分愠色。
他到底在为什么事情下高兴?生意上遇到麻烦吗?
“回爷儿的话,今天我把萨兰小姐介缙给府中的人认识了,他们都很喜欢萨兰小姐,很尊重她……”她笨嘴笨舌地答道。
“对于萨兰的来历,他们嚼舌根了吗?”
“没……”
“呵,你不必充好人,替他们隐瞒!府里的情形,我会不清楚?”他恼怒道。
沈小意低下头,不敢看他。
她跟绣球的关系一向不错,不想连累了对方……
“没有别的要向我报告了?”他话中有话地追问。
“爷,他们真的没说什么坏话……”
“我是说你!”他忽然一阵大吼,吓她一跳。
“我?”她瞪大眼睛。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他逼近一步,杀人般的眼神在烛光不像一把闪着寒光的剑。
“没有啊……”她纳闷地摇头。
“真的没有?”戚瑜忽然抓住她的胳膊,力道不轻,让她感到骨头都要碎了一般。
“爷儿,真的没有啊……”沈小意大叫。
“我给你的簪子呢?”他咬牙道。
簪子?
她心中一惊,只觉得周身一凉,仿佛谎话被揭穿时露出原形的窘态。
“我……放在屋里了。”不知为何,她慌张胡谒。
“还在骗我!”他怒吼一声,吓得她瘦小的身子一滑,几乎想遁逃。
“爷儿……”难道他知道了?天啊,这府里的长舌妇果然多,这等小事也能流传千里。
戚瑜居高临下地瞪着她,眸中满是不可遏制的怒火。“我送你的簪子,你居然随随便便给了别人?我这个主人在你眼中,就一点威信都没有?”
“不不不……”她连忙摆手,“是萨兰小姐向我借的,我不敢拒绝她……”
“刚才为什么骗我?”
“伯爷儿生气……”
“明知我会生气,却还是要撒谎?”他欺身靠近她,有一刻,她甚至觉得他就要掐死她了。
奇怪,一支簪子而已,既然已经打赏给下人,要如何处置,应该由着收礼的人吧,他用得着这般小题大做吗?
“难道……”他眸中怒色忽然夹杂了一丝忧伤,“我送你的东西,你就真的那么不在乎?”
什么?她又是一愣。
她听错了吗?为什么他的口气那般的愤懑,仿佛是一个……吃醋的情郎?
他生气,只是因为误以为她不懂珍惜吗?
那簪子真是他亲手设计?送给……心中喜爱的女子?
沈小意甩甩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说啊!”他再次大吼。
没错,那簪于是他亲手设计,一直以来,这样的举动只为他身边亲近的女子而做,比如昌平郡主,他的初恋;比如沈萍儿,他明媒正娶的妻。而她,是唯一一个例外。
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却愿意给她如此殊荣,为什么?
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解答。
他只知道,自从看见她手腕上的月牙形疤痕,再听着她讲述她乖舛的命运,他就对她油然而生一股怜惜。
原来,世上真有“缘份”这种事。
他留她在身边,起初只是因为好奇、怜惜,可久了,她的一颦一笑开始牵动他的心跳,变化在他不期然中发生了……
“爷儿,你到底要我说什么?”沈小意无奈地回答,眼里蓄满着急的泪花。
“说你为什么不珍惜我送的礼物,说你为什么随随便便把它借给别人,说你为什么要撒谎!”他连珠炮般的质问,让她喘不过气来。
“我……”沈小意结结巴巴的,在他的咄咄逼人中思维一片混乱,本不该说的话冲口而出,“我不想让你误会!”
“误会什么?”
“误会我们有命中注定的缘份——”
天啊,她说了什么?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莫及。
一切只是她的胡思乱想,根本未经证实她却拿来说嘴,也不怕笑掉人家大牙。
本以为戚瑜一定会哈哈大笑,笑她的自作多情,然而俊颜反倒一沉,似乎刺中他某个要害一般。
他沉默,缓缓挺直身于,侧过眸去,踱回窗边。
他握拳抓住窗框,在皓月当空下,伫立,久久无言……
“你是指那个道长说的话?”屋内笼罩一片尴尬,终于,他开口道。
她不回答,算是默认。
相同的印记,就是缘份,她怎么都忘不了这个预言。
“你信吗?”他猛地反问。
“奴婢……不敢。”沈小意拚命摇头。
“哦?”戚瑜回头凝视她,“因为传闻我是魔鬼?”
“不,奴婢身份卑微,不敢奢望。”
“豪门大户,看到顺眼的丫鬟,收为小妾,也是很乎常的事。”
“奴婢真的不配!”她力挽狂澜。
为了姐姐,她也该如此……
“紧张什么?是怕死吧?”戚瑜忽然苦涩一笑。
死?她抬起懵懂的眸。
“传说跟我亲近过的女子,必死无疑。”他冷冷道。
“不……”不知为何,在一刻,她是相信他的。“爷儿,奴婢不怕死,假如真的与心中所爱的人在一起,死又何惧?只是,齐大非偶,爷儿真的不是奴婢命中该嫁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镇定心神,勇敢地望向他,道出心中所想。
她的目光也诚挚无限,仿佛午夜蔚蓝海水,发出一排排整齐凝重的波浪声,声声打动着他。
他似乎被她震住,与她对视久久,话语堵在胸问。
“齐大非偶?”他再次涩笑,“好一个成语!看来,你读过一点书?”
从前,姐姐教过她一些,虽然不好学,可还是懂得表达词意。
“奴婢胡说的,爷儿不要见怪。”沈小意连忙掩饰。
“你说得很对,我怎么会怪你?”戚瑜忽然叹息一声,很轻很轻,几乎不易察觉。
他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再次郁闷地一饮而尽,仿佛要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饮进肚中,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爷儿……”沈小意站在他身后许久,手足无措。
“夜深了,你回去吧。”他恢复从容淡定,轻挥衣袖。
“是。”巴不得离开这窒碍的空间。她扭头就走。
“你知道吗?”假装随意的话语却从她背后再次传来,“那位道长,我从前见过。”
什么?沈小意忍不住回头。
“是在我八岁那年,说来奇怪,这么多年了,他一点也没变,连穿的衣服都跟当初一模一样,好像活神仙似的。”他凝眉道:“当年,他就说过……将来我会遇到一个与我有同样印记的女子,与她白头偕老。”
像一记重锤敲打了心尖一下,她屏气凝神。
“不过你放心,我坚信,那个女子不是你。”戚瑜狠绝地表示,“这世上身上有伤疤的女人不只你一个。而且,我爱的女子,必须才貌双全,出身高贵,你配吗?”
不愿意羞辱她,可眼下只能说一些羞辱的话,绝她的念,也绝自己的念。
像他这样被诅咒的人,一生都不配拥有幸福,既然如此,何必耽误了她?
再说,她还另有心上人吧?
出于嫉妒与尊严,他也只能如此绝情。
沈小意怔住,没料到他竟会说出这种话。
呵,对,她不配,说到底,她只是自作多情……
好在她还有一点自知之明,这才免于失态。
“爷儿晚安,奴婢告退了。”她膝一曲,谦卑地行礼。
“别忘了到萨兰那里把簪子取回来!”戚瑜冰一般的目光投映在她脸上,“虽然我不喜欢你,可不代表我给的东西,就可以随便给人。”
“是,奴婢明早就去取回。”
“不,”他一副强人所难的模样,“现在就去!”
“现在?”她愕然,“现在萨兰小姐该睡了吧……”
“睡了也把她叫起来!”他不容分说地命令。
好吧,她照办。
点点头,她掩门而去。
门外夜风正浓,像拂过树叶的叹息声。
第5章(1)
她从来没觉得戚府像今晚这般阴森过,月光被乌云掩盖,四周静悄悄,仿佛末日来临之前,万物死寂一片。
她穿过空旷的花园、幽黑曲长的回廊,往萨兰所住小楼走去。
夜风滑过她的衣袖,展现一种翩飞的姿态,仿佛女鬼在无声无息地移动。
虽是夏天,她却还是打了一个寒颤,端详手中的灯笼,生怕被风吹灭。
小楼像一座山中的坟墓,孤独矗立,此刻已经熄了灯,月儿微微探出头,只有一个绰绰黑影,栖息在夜幕下。
沈小意不禁骂自己太怯懦——明明可以明早再来,为什么偏偏那般听他的话?
是怕他再生气吗?
呵,就算明早再来,他也不会知道,怎么会生气?
或者说,是她对他有一份愧疚,所以才会照他的吩咐,摸黑干这件无意义的事吧?
真是可笑,前来寻仇的她,居然会对仇人产生内疚?
上苍在开玩笑吗?
她拉拉衣襟,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迳自前行。
“啊——”
忽然,她听到一声尖叫。
女子的尖叫仿佛女鬼的厉嚎,在夜半惊起一群安睡树间的飞鸟。
声音是从哪儿传来的?
沈小意煞住步子,愣怔片刻,马上领悟——小楼!
那声音就是从萨兰小姐所住的小楼中传出的。
不好,难道萨兰小姐有危险?
她顾不得许多,展开脚力,一阵急促的奔跑,来到楼前。
“萨兰小姐!萨兰小姐!”
她大声叫唤,故意将门狠狠一推,发出砰然声响。
假如真有人想加害萨兰小姐,也会被巨响吓走吧?
她弯身,从绑腿中拔出匕首,提刀缓缓步入萨兰的卧房。
淡淡月光投进房中,床上空无一人。
萨兰小姐呢?夜半三更的,一个弱女子会去哪里?
刚才那声惨叫是幻觉还是真有其事?
她正迷惑着,忽然感到背后有人影一闪。回眸之际,只见一只黑色大鸟正驮着一个女子,跃窗而去。
不,不是大鸟,而是一个轻功了得的人。
那人身着黑衣,宽大的衣袖在夜风中仿佛大鸟的羽翼。
他所驮的女子,在月色映照下——苍白的脸清晰可辨,不是萨兰又会是谁。
原来,刚才凶手就躲在门后,等到她步入屋内,趁其不备,跃窗而逃。
沈小意下意识跟着奔下楼梯,追赶黑影而去。
此刻真恨自己轻功下如人,若也会飞檐走壁,定能追上救助萨兰。
但见黑影健步如飞,她拚尽全力,也无法拉近距离,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越行越远,心里焦急万分。
该死,此刻,她应该怎么办才好?
“来人啊——来人啊——”她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喊。
可惜正值午夜时分,府中诸人都已安睡,无人听到她的叫喊。
呼喊让她不由得喘息,步子越来越慢了,黑影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夜色中。
萨兰小姐……
她懊悔,痛恨自己怎么这样的不争气,凶手近在眼前,却让他跑掉!
那个人有可能就是杀害姐姐的人,她进府为的就是手刃仇人,可偏偏让机会从指小大流走……
沈小意狠狠地跺脚,不能原谅自己的无能。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难道她只能眼睁睁等着看萨兰落得跟她姐姐一样变成一具肿胀不堪、泡过水的尸体……
等等,泡过水?
对,湖!
从前昌平郡主和姐姐都是死在湖中,假如凶手要再次行凶,肯定会使用同一种方法故布疑云,让人误以为这是一个永远也无法解开的古老魔咒。
她深吸一口气,大步奔向传说的湖边。
那个湖前阵子她悄悄去过,湖水灰色深沉,是府中人都不愿意靠近的地方,她在湖边小坐了一会,觉得姐姐的冤魂在水中挣扎,或许,就像萨兰此刻一样。
姐姐,保佑我!
她心中再次念道,只希望上苍有眼,能让她一睹凶手的庐山真面目,救萨兰于千钧一发之际。
步于越来越急,终于,她看见了……
月光下的湖水,恍如寒潭,泛着令人胆颤的颜色。一抹高大的黑影,此刻就蹲在湖畔,仿佛在看着什么。
是他!凶手!
萨兰就躺在他的面前,宁静安详的,不知生死……
“恶魔——”沈小意忍不住大喝~声,手中的匕首一射,准确无误地刺入黑影的背脊。
躯体大震,这才察觉她的到来,暴怒地回眸,两道凶恶的目光投在她的脸上。
“啊——”
这瞬间,沈小意大骇,惊叫出声。
不敢相信,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半张她所熟悉的脸登时刺痛了她的双眸。
虽然今晚月色蒙胧,可化成灰她也认得,那是戚瑜……
是他杀的……原来,人都是他杀的……
亏她还解除了对他的怀疑,事到如今,才知道是被他伪装出来的良善模样给骗了。
黑影嘶吼一声,原想扑向沈小意,可那把匕首让他伤得不轻,稍有动作竟疼得他龇牙咧嘴。
只见他将匕首从背后拔出,掷到地上,而后,飞跃而去。
怔忡间,沈小意已经失去他的踪影。
她在原地立了半晌,这才步履踉舱地奔到萨兰身边。
美人已经死去多时,脖间,有深深的指甲红印。
“小意、小意。你怎么了?”
常宽不曾见过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这副模样,心中不禁焦急。
刚才,天刚蒙蒙亮,守夜衙差便敲门说有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来找他,他直觉就想到沈小意。
只是她不知从哪里跑来,灰头土脸的,鞋子电跑掉了一只,一改从前直爽的性格,见了他也不说话,只是不断地啼哭,让他心急如焚。
“小意,说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忍不住再次催问。
“是他……他是凶手……”她终于开口,泪珠却落得更加厉害。
“凶手?”常宽大骇。“你是说戚爷?真的是他?”
沈小意咬咬唇,默默点头。铁证如山,让她不能再自欺欺人。
曾几何时,她盼望查出真相,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她却宁可是假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亲眼所见。”
“你看到他的脸了?”
“对。”月光下,明白无误,化成灰她也认得常宽站起来,焦灼地踱着步子,似乎有些左右为难。
“怎么了,常宽哥哥?”沈小意不明所以,“你不是说,一有线索,就来通知你吗?你……会替我做主的吗?”
该不会是怕了戚府有钱有势,到头来临阵退缩了吧?
“小意,你放心,”沉默片刻,似下定决心,他果断道:“这事交给我了!”
她苦笑着,都到衙门来报了案,还有什么下放心的?
可是,她的一颗心为何没有半点得报大仇的喜悦,反而往下沉沦,一直沉到湖底……
他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清晨家丁便来禀报,说是在湖边发现了萨兰的尸体。
他披上薄衫,匆匆赶到湖畔,果然,看到了气绝的面孔,苍白无色地倒在草丛中。
是第几次看到这幕情景了?从昌平郡主开始,他已经记不清
恐怖而悲伤的回忆窜上心头,他害怕看到灰色的湖水、沾满露珠的草地,还有苍白的美人脸。
是那支金簪害死了她!
如果,不是他一时心血来潮,亲手设计了那支金簪,就不会阴差阳错的害死了她!
凶手一定以为萨兰是他的新欢吧?关于那支簪的殊荣,已经在戚府里广为流传了,凶手日夜监视,又怎么会不知道?
“爷儿——”阿四仓皇地从远处奔来,“不好了……”
“有话好好说!”他保持冷峻,只为了让自己的一颗心不那么忐忑。
“衙差……衙差来了。”阿四喘着气报告。
“他们怎么来了?”俊颜为之一凝。
“不知道啊……”
“请他们到前厅饮茶,我一会就过去。”
“爷儿,当务之急,是处理好萨兰小姐的尸体……”
“暂时安置到地窖里,用白布裹好,加些冰块封冻,不可冒犯死者的遗容。”
他吩咐道。
“是。”阿四得令,带着三名下人,办事去了。
戚瑜回到房中,换上正式衣服,端详镜中的自己与平常再无异样,才缓缓来到前厅。
几个公差坐在厅里等待,一见到他,立刻站起,摆出必恭必敬的客气姿态,然而,他却有种来者不善的预感。
“给戚爷请安。”常宽抱拳道。
“这位差爷,从前没见过。”戚瑜镇定回应。
“呵,小的刚调来京城没多久,戚爷觉得面生也是应该。”常宽微笑。
“不知差爷到此,有何贵干?”
“若是小事,也就不敢打扰戚爷了,只因为听说昨夜贵府发生了一件命案,小的只好过来看看。”
消息竟传得这么快?
戚瑜淡淡一笑,“怕是误传了,我这府里安宁得很,哪有什么命案?”
“请戚爷见谅,是有人报案,我们才敢前来的。”
“哦?谁报的案?”他眉一凝,意识到这次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可以敷衍了事。
“是贵府上一个丫鬟。”
“丫鬟?”他心间再次一悸。
“我把她叫进来,戚爷便知道。”常宽击了击掌,瘦小的人影便出现在门口。
逆着光,看不清她的脸,可是戚瑜一见便明白了。
是她……果然是她……
从一开始,他就猜到她的来历不简单,虽然她一直装出傻乎乎的模样,可处处挑衅、故意找碴,就知她暗藏心机。
谁派她来的,并不重要,戚瑜只恨自己明知有鬼,偏偏对她另眼相看……
这些日子,他待她不够好吗?两人的朝夕相处,还让她看不清他的人品吗?
为什么她仍旧以为他是凶手?做再多的事,也打动不了她吗?
呵,还说什么有相同的印记是一世的缘份,真是可笑可悲,为什么居然连一次辩白的机会也不给他就跑去报宫?
他在她的眼中就这般的活该千刀万剐吗?
心中涌起怒火的同时,又平添一份寒凉,比清晨湖边的雾色,更令他颤栗。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以前哪怕再难过,也不像这次,似乎有人拿着一把小小的锯子,在他的心尖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口子,无止无休……
第5章(2)
“敢问戚爷,这位是否是您府上的丫鬟?”常宽问。
“是。”他冷冷地看了沈小意一眼,“她是我的贴身丫鬟。”
“既然是她报的案,应该不会错吧?”
“她都说了些什么?我想听听。”他故作悠闲,佣懒地问。
“她说……”常宽刚想回答,却被一声大吼给顶了回去。
“让她自己说!”只见刚才还懒洋洋的人,瞬间脸一沉,气势逼人地命令。
沈小意感到自己的身子在颤抖。
不知为何,她不敢面对他,哪怕他真是凶手,她也不敢面对。
她垂眸,低声道:“昨夜我看到了萨兰小姐的尸体。”
“昨夜几时?”他黯黑的瞳紧盯着她。
“子时过后。”
“子时府中上下均已歇下,你何要去萨兰房中?”
“爷儿,是你吩咐我去拿那支簪子的,你忘了吗?”她抿了抿嘴唇。
“哼,从来没见你这样听话!”戚瑜冷笑,“接着呢,你看到了什么?”
“我来到萨兰小姐房中,发现一条黑影将她掳去,我跟踪到湖边,看到了她的尸体,还有……”
“还有什么?”他逼近一步,阴沉地质问。
“还有你。”就算不愿意面对,也到了这一步,她不能再逃避了。眸一抬,与他四目相对。
两人不只一次处于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可却是第一次,她如此严肃地与他四目相对,不再是从前那个装傻的丫头。
“我?”戚瑜眉一挑,再次笑了,“你确定是我?”
“虽然只看见侧面,可我一眼就认出。”她冷静地回答。
他沉默,半晌之后纵声大笑,“一眼就认出?原来,你跟我如此熟悉……”
是笑,也像是嘲讽,还有一种苦涩的滋味。
沈小意的胸中忽然泛起酸疼,似乎在怜惜他此刻的癫狂。
“戚爷,能让小的在贵府上搜搜吗?”常宽恭敬地问,“例行公事,望戚爷见谅。”
“不能。”戚瑜重新坐回椅上,徐徐饮一口茶,截然回绝。
“戚爷,”常宽陪笑,“有人报了案,衙门必须受理,否则小的回去不好交代啊……”
“这丫头在说谎!”戚瑜冷冽道。
呵!沈小意不由得苦笑,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抵赖,为什么还对他于心不忍?
像他这样的魔头,干刀万剐也不值得同情……
“敢问戚爷凭什么说沈姑娘在撒谎?”
“因为我昨夜并不在家。”戚瑜从容回答。
“敢问戚爷去了何处?”
“敬安王爷府中。”他的答案石破天惊,“我一直与他在饮酒,直至天明,如果不信,可请王爷过来一问便知。”
常宽与沈小意面面相觑,同来的衙差也是鸦雀无声。
“那好,如此只能请王爷前来作证了。”常宽犹豫片刻,点头道。
“阿四,去把王爷请来!”戚瑜发话吩咐,“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这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就说劳烦他老人家了——”
“等等!”常宽打断他,“我得派个衙差跟您的仆人同去。”
“怎么?”他讽笑,“怕我们与王爷串供不成?”
“不、不敢……”说是不敢,其实的确在提防。
“好吧,”戚瑜故作大方地挥挥手,“同去就同去!人家堂堂一位王爷会为了我这一介草民作伪证不成?”
虽然不知道敬安王爷与戚瑜到底私交如何,但沈小意的确害怕他们会串通一起作伪证,不过此刻有人跟着,倒是让她减了几分担忧。
只见常宽的手下跟阿四一同去了,虽然戚府与敬安王府极近,却花了将近一个时辰,众人马才回来。
“本王来迟了,对不住,对不住!”敬安王爷一副老好人的模样,乐呵呵地步入厅中,与常宽寒暄道:“是常捕头吧?久闻大名,今日终于得以一见啊!”
“王爷如此夸赞,小人惊恐,”常安施礼道:“若非事关人命,小人也不敢劳烦王爷。”
“我都听说了。”敬安王爷抚须道:“误会!全是误会!昨夜戚瑜在我府上喝酒呢,从傍晚一直到天明,怎么会有时间犯案呢?”
沈小意倒吸一口冷气。果然,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从傍晚直至天明?”常宽镇定问:“从未离开过半步?”
“嗯,让我想想,”敬安王爷故作思考,“期间如厕几次,来回不过短短数分钟,也不至于能往返戚府一趟犯案吧?”
“王爷真的记清了?”
“呵呵,常捕头,别说他没有时间犯案,就算有时问,这案子也不成立。”敬安王爷一派从容地说。
“王爷,何出此言?”
“因为没人被杀,又哪儿来的案子?”
“什么?”常宽与沈小意皆是一怔,“敢问王爷,这是何意?”
“不是说萨兰被杀了吗?那萨兰本是我送给戚瑜的侍妾,她如今还好端端地活着,哪里遇害了?”敬安王爷道出惊人之语。
四周一片沉默,诸人陷入震惊。
“萨兰小姐……没死?”沈小意诧然道。
不,她确定,昨夜萨兰已经窒息身亡,她探过尸身,摸过她的鼻息,搭过她的脉搏,还听过她的心跳……
“昨天戚榆带她回我府上小聚,说就算是回娘家探访,我留萨兰小住几天,与她从前那群歌姬姐妹叙叙旧。一听说发生命案,我这不就马上带她回来了!刚才就是为了等她梳妆打扮,才折腾了一个时辰。”敬安王爷如慈父般地回答。
“萨兰……还活着?”常宽难以置信地道。
“人就在外面,我唤她进来。”
敬安王爷话才说完,只见一身覆红纱的西域美人,已姗姗而入。
“义父,不必叫了,萨兰在此。”美人盈盈笑道。
她?萨兰?
沈小意瞪大双眼,久久僵立。
除非她瞎了,否则,她可以证明,眼前的美人,绝非萨兰!
虽然穿着同样的红纱衣,也有着胡人血统,可那张脸,完全不像!
“她不是!”沈小意叫起来,“她不是萨兰!”
“小意姑娘,”那美人却迳自朝她走来,“怎么一日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你……”
“我知道,你怨我借了你的金簪,”美人从发间拔下一支簪子,递到沈小意手中,“现在完壁归赵了!”
这……这不是她的金簪,不是月牙形的金簪!
沈小意拚命地摇头。
陌生的美人叹了一口气,“爷儿怪罪你把簪子借给了我,数落了你几句,你心中埋怨他就是了,何必编造出这样离奇的谎言来陷害他呢?咱们是自家人,关起门怎么吵架都不为过,可把外人叫来,还闹上衙门,那就太过份了。”
不不不,这一切全然不对!
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到底是怎么串供的?还找来一个胡姬,合演这样一出完美的戏!
沈小意只觉得自己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你就是萨兰?”常宽迈前一步,问道:“谁能证明?”
“敬安王爷能证明,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