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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狂狮男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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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将两人的身影融为一体,长长的拖在身后。
  山下停著一辆白色的越野车,他轻轻的把她放到车里,然后伸出手将她拥入怀中,他对阿鲲说:“找个地方,我们住一晚再走。”
  酒店豪华套房里,欧阳志刚穿著浴袍站在窗前,湿漉漉的头发随意覆在额前,徒增一份慵懒的性感,旁边的沙发上,扔著几张身分证。
  浴室门轻响,他回身,看到夏青衣穿著白色的浴袍,光著脚走出来,沐浴后的她,清新得就像早晨的露珠。
  她的改变并不大,依然年轻,依然美丽,只是瘦了很多,纤瘦的小脸上只剩下一双大眼睛了,看来她过得也不是很好,她也会和他一样日日思念吗?贪婪的眼深深地凝望著她,眼中流露出深切的情感。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会。
  她缓缓走向他,眼光落在他的发间,一路上光线太暗,她没注意到,他曾经乌黑浓密的头发里夹杂著几许银丝,眼角也出现了细细的纹路。
  伸出手,抚摸他鬓角的白发,眼眶微微泛红。“你这是何苦!”她低喃。
  他握住她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地吻著,闪著光的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两人就这么凝视著,空气在静默中流转。
  久久,他突然轻笑出声。
  她疑惑地挑眉看他。
  他抱起她坐到沙发上,把她的头按到自己胸口,用手梳理她及肩的黑发,她柔顺地依偎著他,一切是那么自然。
  “在来找你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你会是甚么样子?”拿起扔在沙发上的身分证,他摇头。“这副鬼样子,你怎么弄出来的。”坐在他膝上,看著他手里模糊的照片,她也笑。“如果我还是这副样子,你会不会一见到我调头就走?”
  他沉默,用脸磨蹭她光滑的面颊。“不会!你就是你!”
  她抬头看他,盈盈水眸有光在闪。“你为甚么要找我?”
  他不语,墨黑的眼在她脸上游移,最后停留在她嫣红的唇瓣,眼神逐渐迷离,他俯身含卓艳的红唇。
  “告诉我,要怎样才会让我离开?”她在他的唇下开日。
  他略一停顿,接著长舌驱入,深深地吻住她。“也许,等我厌倦的那一天,我会让你离开。”
  将她抱到床上,他强健的身子慢慢覆上她,火热的眼紧紧地盯著她,她淡然地看著他,眼中平淡无波,久久,一朵极浅的微笑在她嘴边浮起。
  捕捉到她的微笑,他眼中火花乍溅,绚烂得像夜空中的焰火,他缓缓地吻上她,温柔的彷佛她是无价珍宝一样。
  轻轻解开浴袍的带子,他的手探了进去,抚摩著她凝脂般的肌肤,手下细腻的触觉轻易地挑起了他的欲望……他不再满足光用手去碰触,嘴唇沿著细细的颈项滑至她的丰盈……
  她抽了口气,身子弓了起来,他从她的胸口抬起头,满含欲望的眼睛征询地看著她,他的头上有薄薄的汗珠……
  她笑了,勾起他的头,主动吻住了他……
  宽大的床上两个身影正抵死缠绵,低低娇柔的呻吟,粗重低哑的嘶吼……
  风吹起窗边的白纱,在夜色中轻舞,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晶莹剔透,他伸出舌尖,勾住它,接著压向她的红唇。
  让彼此口中的甜蜜冲淡那淡淡的苦涩……
  清晨,鸟儿欢快地在树梢上歌唱,调皮的阳光穿过随风舞动的白纱,照到室内。
  欧阳志刚侧卧在床上,左手支著头,右手食指曲起轻抚她的睡颜。
  “你为甚么要找我?”这个问题昨天晚上她问过他两次。
  是呀!他为甚么要找她?他的眼神变得迷惑。
  快两年了!他每天除了工作就是找她,没有女人,没有花边新闻!她占据了他全部的生活。曾经他设想了千百种方法,要在找到她之后狠狠地折磨她,惩罚她的不告而别,惩罚她的胆大妄为,可见到她那一刻,所有的狠毒都烟消云散,他只想把她拥在怀中好好疼爱。
  这是痴迷吗?像他对灰色的痴迷一样吗?他轻轻摇头,不,不一样。
  灰色只是他的第一选择,没有灰色,他依然可以接受白色,黑色,甚至红色。
  她不同!他只想要她!任何人都替代不了!这是甚么感情?爱吗?一阵软软的,酥酥的,麻麻的热流从心底升起,逐渐充满四肢百骸。
  爱!他爱她!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无比,流露出浓浓的柔情,淡淡的喜悦。
  原来这就是爱!满含爱意的眼贪婪地看著她的娇颜,厌倦?恐怕永远没有那一天了!夏青衣轻轻呻吟,翻过身趴在床上,紧压著痉挛的胃部。
  “怎么了?青衣?”一只大手拂上她的发。
  她侧头愣愣地看他两秒后,垂下眼帘,重新趴在枕头上,闷闷地说:“胃痛。”对于昨晚发生的一切,她并不后悔!在看到他鬓边的白发,眼角的皱纹时,她的心很痛,很不舍。
  在那一刻,她彷佛看透了他的心,在那一刻,她相信了他的真情,在那一刻,她好像觉得她比他还了解他的心。如果,如果他不是她的姨丈,她不是他的外甥女,他们只是红尘中的一对寻常男女,该多好呀!他坐起身:“胃痛?以前没听你提过有这个毛病。”“离开你之后得的。”她低低呻吟。
  甚么东西垂在胸口,她伸手一摸,是那个流星项链,昨晚在她迷迷糊糊时他给姆戴上的。
  “活该!”他轻骂。
  “包里有药吗?”他下床找她的包。
  誓没有。“
  “忍著。”她闷声答!她已经这么痛了,他怎么还这么多废话。
  他气结地瞪她,拿起衣服穿上,再替她穿上衣服,然后抱起她走向房门。
  “去哪儿?”她的声音从他怀中传出。
  “医院!”他没好气地回答。
  “不要!”她在他怀中挣扎,她腿问黏答答的,身上还都是他的味道,让她这样去见医生,还不如让她痛死的好。
  她的挣扎引起了他的怒视。
  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笑著说:“让我先洗个澡好不好?”作势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她皱著小鼻子说:“你也该洗个澡了,身上都是那种味。”他无奈地看著她,叹口气,重新将她放在床上l拿起电话,他飞快地按下一组号码。“阿鲲,找个内科大夫来。”
  放下电话,他看著她,脸上故意露出色狼般的笑容。“既然你身体不好!就让我来服侍你沐浴吧。”说完,抱起她就向浴室走去。
  她尖细的惊叫声和他爽朗的大笑声在室内久久回荡。
  第八章
  夏青衣睡梦中觉得有东西拂在脸上!痒痒的,她揉揉脸,接著睡。
  “青衣,起床了!”这次换成魔音穿脑。
  她睁开一只眼瞄到床头的闹钟,时针刚指上七。
  “干嘛!”她不耐烦地问。
  “我要上班了!”罪魁祸首愉快地说。
  “好,再见!”她把头埋到枕头里!冲他挥挥手。
  “陪我去!”
  谁理你!把被子蒙到头上她接著睡。昨天经过长途跋涉,晚上十点多才回到别墅!匆匆洗过澡她就在自己房中睡下。谁知道,半夜处理完公事的欧阳志刚硬把她抱到他的卧室,坚持要搂著她睡。
  他倒是遵守承诺一晚上规规矩矩,可她自从三岁起就一个人睡,现在被一个男人像八爪鱼一样死搂在怀里,叫她怎么睡!折腾到快天亮,她才勉强睡著。这才几点?他就来闹她!覆在身上的薄被被掀开,细碎的吻落在她光滑细腻的背上!一路留下深深浅浅的吻痕。
  “你干甚么!”她睡意全消,抱著被惊叫著坐起。
  “陪我上班。”他脸上挂著无赖的笑。
  “要上班你一个人去,我要睡觉!”
  “不行!从今天开始!我在哪儿,你在哪儿!”他抱起她走向卫生间,“要睡,到公司里睡!”
  她瞪著他,牙根痒痒的,真想咬下他一块肉。
  “再这样看我,我会认为你在勾引我。”他色眯眯地看著她。“那么我们今天哪儿也不用去了。”
  夏青衣缩在沙发里,呆呆地看著埋首在公文中的欧阳志刚。她该怎么做?是留下还是离开?这几天,她刻意不去回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一心一意享受著他的呵护,疼爱,有时候她真想就这么一直过下去。可是不行,很多事不是不想就不存在的,姨妈最近频繁地出现在她的梦中……她烦躁地挠挠头,站起身。
  “你去哪儿?”欧阳志刚从成堆的文件中抬头看著企图偷溜出门的夏青衣。
  “我要去见林潇。”回来后,她们还没见过面,她有好多话想跟林潇说,可是他缠她缠得要死。坚决不让她一个人出去。
  “好!”他痛快地答应。
  “真的?”她惊喜地问。
  他按下内线电话。“叫小高来。”
  “不用小高送,我和林潇约在附近的咖啡厅,我可以走过去。”她正好可以趁机买些东西。
  “我不是让小高送你。”他慢条斯理地说。“我是让小高去把林潇接到这里。”接到这里?“她瞪大眼。
  “是!我绝不会再让你和她单独在一起!”
  夏青衣忍无可忍地大叫:“我不是你的禁横,你无权干涉我的私生活!”这几年跟戒英师太学的忍耐大度,像镜子一样裂成碎片。
  欧阳志刚缓缓地走向她,手轻抚上她气嘟嘟的脸。“无论你再怎么说,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
  她气结地挥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去哪儿?”他问。
  “睡觉!”休息室的门砰一声关上。
  欧阳志刚笑了,这小丫头,肉不见长,脾气见长。公事已处理得差不多了,休息时间到了,摸摸鼻子他也跟著进了休息室。
  许秘书在门外敲了半天,也没听见欧阳志刚的回应,推开门,他进入室内。
  偌大的空间空无一人。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女人的娇吟从休息室传出,接著是男人粗重的喘息。
  他惊愣在当场,片刻后红著脸悄悄退出。
  “青衣!”林潇像火车头一样冲到欧阳志刚的办公室。
  两个女生抱到一起又叫又跳。
  欧阳志刚看了她们一眼,又埋头在公文里。
  “让我看看。”林潇捧起夏青衣的脸,拧著眉说:“瘦了。”
  “你也是。”夏青衣摸摸林潇的脸。
  “我那是找工作累的!先不说我,快告诉我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我……”夏青衣瞟了瞟正看公文的欧阳志刚,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你能不能让我们单独聊聊?”
  “我说过不会让你再和她单独在一起!”
  “不要这样!我们女孩子总有一些悄悄话要说,你在我们很不方便。”她好言好语。“我向你保证我们只是纯聊天,绝没有阴谋。”“你保证不会再跑?”他冷硬的脸有些软化。
  “我保证!”她举起三根手指发誓。
  “好吧!我让许秘书给你们安排一间会议室。”“我们想到下面的咖啡厅。”她小心要求。
  “别得寸进尺,要,就去找许秘书;不要,就在这里!”天使又变恶魔。
  夏青衣轻哼一声,拉起林潇就走。
  “哇!你居然躲到寺庙里,真亏你能想出来。”欧阳志刚办公室旁边的会议室里,听完一切的林潇哇哇大叫。
  “寺庙里很好的,呆久了,人也变的平和,许多以前想不开的事也想开了。”“你也想开了吗?”
  夏青衣深思,然后,缓缓摇头。“我终究不是佛门中人。”
  “那你要怎么办?再跑一次?”
  “不,逃避不是办法!有些事情做过一次就够了,再说,我现在门都出不去,往哪儿逃?”
  门被打开,许秘书端著个大托盘进来。
  “香蕉船!”林潇看著眼前的冰激凌轻嚷,粉红色的小舌头可爱地舔著嘴角。
  夏青衣呆呆地看了一眼放在眼前的牛奶,又看著林潇面前内容丰富的香蕉船。
  “我的呢?”她问许秘书。
  “总裁吩咐,夏秀胃不好,不能吃冰激凌。”许秘书一板一眼地回答。
  夏青衣拿起手里的牛奶杯。天哪!居然是热的!“许秘书,外面三十多度,你好歹给我杯凉的。”对不起,夏秀,这是总裁吩咐的。“许秘书鞠个躬,转身出去。
  “你胃不好?”林潇从香蕉船中抬头。
  “恩,当初吃多了辣椒酱把它弄坏了。”
  夏青衣拿起牛奶,又皱着眉放下,羡慕地看著林潇大快朵颐。
  “要不要给你吃点儿?”林潇舀了勺送到夏青衣嘴边。
  “算了吧!要是胃痛起来,又要被他念了。”她咽了口口水接著说:“秦明扬还没有消息吗?”
  “嗯。”林潇手中的小勺停了停。
  “对不起!”夏青衣真挚地道歉。
  “傻话!有甚么对不起的。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对了,”
  她放下手里的小勺,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过包。“这个,你打电话要我买的,按照说明书吃就可以了。”
  她又狐疑地看看夏青衣的肚子。“你确定现在肚子里没有?”“嗯,我这几天是安全期。”
  “还有这个,”林潇又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药房的人告诉我,长期服用避孕药对身体不好,最好是让男方采取避孕措施,所以我顺便买了这个,尺寸没问题吧?”
  夏青衣看著印有性感男女的小盒上头的xL红了脸。
  “你脸红甚么?我才是哭笑不得昵!那个药店的阿姨整整给我上了二十分钟健康教育课,就差没实地演练了!”
  “对不起,林潇,我好像总是给你添麻烦。”夏青衣内疚地说。
  “甚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们是好朋友!”她沉默片刻然后小心地问。“青衣,你——以后就这样了?”
  夏青衣无意识地晃著手里的牛奶杯,白色的液体形成一圈圈涟漪。
  “说实话,我压根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在山上时,我以为他早就把我给忘了,毕竟像他那样的人,对女人不会有太多耐心,也许是因为我对他的不屑一顾,才挑起了他的兴趣。只是再大的兴趣,两年了,一切也都应该平淡了,所以我才有回来的打算。”
  她轻咬唇。“再说,姨妈已经去世了,他再没有甚么可以逼我就范。若说当初的契约……”她笑。
  “那种东西就算白纸黑字,法律上都是不认可的,何况甚么也没有。我本打算回来后,拿回父母的遗产,就去实现我的梦想。”她的眼角有泪光闪动。“可是在山上看到他眼角的皱纹,鬓边的白发,我会觉得心酸。知道两年以来,他没有一天放弃找我,我又会感到开心”
  “本来我以为以他的性格,既然找到了我就会狠狠地折磨我,像折磨姨妈,折磨徐冰一样,可是他没有,他的怜惜,他的温柔又让我感动。”看著水中白色的涟漪,她说:“现在我相信他对我是真心的,也许从很早以前他就是真心对我的,所以他才能容忍我的任性,我的威胁。”她抬头看林潇,嘴边带著苦涩的笑。
  “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性格就好了,可惜,我不是你,我无法跨越我们曾经的关系,我也始终忘不了曾答应过姨妈,要离开他。”她的眼光透过林潇落到某一点上。“我很矛盾!这份矛盾压得我喘不过气,彷佛有两种力量在不停的撕扯著我,一面是理智,让我离开他,一面在感情上,我又不停地沉沦,就好像是站在悬崖边上,前面是万丈深渊,后面是饥饿的狼群。”“青衣!”林潇心疼地握住她的手。紧紧握住,聪慧的眼闪著光,她一字一顿地说。“告诉我,你心里真实的感受!”
  夏青衣猛然抬起头,血色从脸上褪去,她的身体开始颤抖,不停地抖,无法抑制地抖,然后她用一种颤抖的,不属于她的声音说:“林潇,你太坏了!为甚么你一定要剖开我的胸膛看我的心呢?”
  她开始语无伦次。“不,不,不是你坏,是它坏!”她用力敲击自己的心脏。
  “我告诉它无数次了,不许为他跳动,不许为他喜悦,不许有幸福的感觉……可它不听我的,我管不住它!”
  眼泪疯狂的在她苍白的脸上流淌,她的眼神狂乱而痛苦。
  “我每天都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游走。前一秒我彷佛在天堂里,幸福得能拧出水来,后一秒就会直堕无间地狱,被恶鬼一刀一刀地割身上的肉。”
  “我想忘掉姨妈,忘掉道德伦理,忘掉世俗观念,只想记得他的温柔,他对我的好,可是!不行!我经常会梦到姨妈,她穿著白色的衣服,技著一头长发,睁著满布血丝的眼冷冷地看著我!”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林潇,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她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林潇的泪滴到夏青衣的发上,低低的说:“我该怎么帮你呢?青衣,你钻进牛角尖里了。”
  之后,她走出房间,进了书房。
  “青衣,有事?”欧阳志刚站起身,拉她坐到沙发上。
  “恩,没打扰你吧?”
  “没事,有甚么事你说吧!”他把她抱到腿上。
  她轻咬下唇,小声地说:“我想拿回我父母的遗产。”握住她肩膀的手紧了一下。“好,本来这几天我就想给你,明天,我会安排律师过来。”
  “谢谢你!”她的头靠在他的心口,听著他平稳而有力的心跳。
  “不想知道你现在有多少财产吗?”
  “不想,多少都无所谓。”她想从他的腿上起来。“你忙吧!我先睡了!”轻一用力,她又跌回他怀里。“我们一起睡!”睡梦中,欧阳志刚觉得怀中的夏青衣不停的扭动,嘴里低低的呻吟。
  他赶忙打开床头灯,轻拍她眉头紧皱,苍白的脸。“青衣,怎么了?快醒醒!”夏青衣猛然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瞪著天花板,半晌后,才慢慢清醒。“没事,做恶梦了。”她挣扎著起身。
  “你想干甚么?”他扶她坐起。
  “我口渴,想喝水。”抬手她摸著干涩的喉咙。
  “等著,我去拿。”他先给她盖好被,然后走了出去。
  又梦见姨妈了件白色的衣服,披散的头发,充满血丝的眼冷冷地看著她。
  她低下头,把脸埋在放在腿上的手里。
  “青衣,来喝水。”他把她搂在怀里,手里的杯凑近她嘴边,小心地喂她。“小心点,别呛著。”
  鼻头一酸,她推开他的手,身子滑进被窝,转身将头埋在枕头里,眼泪悄悄滑落。
  关上灯,他轻轻转过她的身子,让她枕著自己的胳膊。热热的泪濡湿他的肩头,他不语,只是轻轻拍著她的背,温柔地哄她入睡,那一夜,她在他的怀中一觉到天亮。
  “两位,如果没问题,请在文件上签字。”
  夏青衣签好字,递给欧阳志刚,他看了看,签上自己的名字。
  律师拿著签好的文件,鞠躬离开。
  “这么多钱,想怎么花?”欧阳志刚笑著问她。
  “我想给山上的庙里重新翻修一下,再接根电话线,至于剩下的嘛……”她走到窗边。“我想买问房子。”
  “房子?别墅不够你住?”
  “我想有自己的家。”她的眼光穿过玻璃,落到远处。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别忘了你的承诺!”他的声音冷硬。
  “我没忘,所以我把身子给你了。”
  “你以为我只要你的身子?”他不悦地眯起眼。
  “除了身子,我没有甚么可给你的。”
  “没有吗?你真的没有甚么可以给我的吗?”他大步走到她面前,眼中风雨欲来。
  “没有。”她依然平静如水。
  她的涉漠彻底激怒了他。
  “为甚么非要离开我呢?”替她盖好被子,他转身出了休息室。
  门关上的那一刻,泪水从夏青衣紧闭的眼中流出,她还是选择了地狱,她还是无法与道德伦理抗争,她还是屈服于梦中姨妈冷冷的眼。
  在观音阁时他深情的凝视,下山时他体贴的背扶,初夜时他的温柔与怜惜……
  像放电影一样在她眼前重现。
  “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妓女,一个泄欲工具。你不值得我温柔以待。”残酷的话语不停的在她耳边重复。
  她紧咬住下唇,强忍著胄部的痉挛,在心中默默祈祷,让胃再痛一些吧!这样她就感觉不到心中彷佛要将她撕裂般的疼痛。
  “青衣。”低沉而痛苦的声音在耳边轻唤。
  她缓缓转头,失神的眼在看到他那一刻发生了变化。
  他的眼中有著红丝,腮边有著新生的青青的胡茬,眼神是痛苦而内疚的。
  她想起了他的疯狂,他的残忍,想起他的巨大撕裂她身体时撕心裂肺的痛。
  夏青衣任他握著自己的手,不想看他也不想看白晃晃的墙壁。她闭上了眼。
  欧阳志刚轻叹口气,放下她的手,冲吴嫂使个眼色,便退到窗边。
  外面下起了小雨,整个天空灰蒙蒙的。
  “秀,吃点东西吧!”吴嫂扶起夏青衣,把枕头垫在她腰下。
  “吴嫂,我为甚么会在这里?”她有气无力地开口。
  “你因为胃痛,在先生的办公室里晕倒了,是先生把你送来的。”她转身去盛粥。“医生说你的胃病又犯了,这几天只能吃流质食品,来,我煮了白粥,放了一点糖,你吃吃看。”
  夏青衣侧头,避开吴嫂递到嘴边的勺子。“吴嫂,我要出院。”“不行,医生说你得住院观察几天。”
  “不要!我已经好了,我要出院!”说著大眼睛还惊慌的扫扫室内,这一片空洞的白让她害怕。
  “秀……”
  “帮她收拾一下,我去找医生。”欧阳志刚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吴嫂放下碗,拿过衣服帮她换上。
  “秀,有些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吴嫂看一眼面无表情的夏青衣接著说。
  “我来到欧阳家也十几二十年了,先生对人一直是这样冷冰冰的,别说是夫人,就连过世的老爷,老夫人也没得先生几个笑脸。”她拿起梳子帮夏青衣梳理及肩的黑发。“我这是第一次看到先生对人这么好!你失踪的那段时间,先生一回来就到你房间,一呆就是几个小时,为了找你,先生不知跑了多少趟。”
  “秀,人要想开点,老抓著过去不放,活著的人难过,死去的人也不得安生。”
  夏青衣怔怔地坐在床边。吴嫂摇摇头,忙著去收拾东西。
  “走吧!”欧阳志刚大步走进来。
  第九章
  夏青衣徘徊在姨妈房门口,手几度放到门把手上又放了下来。
  她想见姨妈,想告诉她她的心事,想让她知道自己矛盾的心情,她又怕见姨妈,怕见到她像梦中一样冰冷的眼。
  一咬牙,她推开了门。
  长垂到地的复古式窗帘,华丽的流苏,房间又恢复到姨妈生前的样子。看不到曾被火烧过的痕迹。
  姨妈的照片依旧挂在墙上,明媚的笑脸不似梦中的冰冷。
  “姨妈,”她抚摩著姨妈温暖的眼睛,声音哽在喉中,曾想过的千言万语,一句也说不出来。
  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接著一个小药瓶扔到她的脚边。
  “这是甚么?”身后传来欧阳志刚冰冷的声音。
  夏青衣低头看著药瓶沉默不语。
  “我问你这是甚么?”欧阳志刚伸手捞起药瓶放到她眼皮底下。
  “避孕药。”她被动的回答。
  “我知道是避孕药,”他的眼中闪著愤怒的火焰。“我问你为甚么要吃它!”他狠狠地瞪著她,蓦然手一扬,将药瓶向窗外扔去。药瓶‘当’的一声撞上关著的窗户,弹回地毯上,滚了圈又重回夏青衣脚边。
  “回答我,为甚么要吃它?”
  夏青衣直视他喷火的眼睛,悲伤掩藏在无波的眼中。
  “我只答应将身子给你,没答应买一送一。”她知道不该激怒他,上次忤逆他的下场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刺伤他,想要剥掉他温柔的外衣,这样她就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她的心就不会大痛。
  “买一送一?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想要买一送一”冷得像一样的声音是他发怒的前兆。
  夏青衣明白如果自己够聪明,就该到此为止,可惜现在的她不够聪明!也不想聪明。
  她一咬下唇,用豁出去的语气说:“那你就去找她们去,我不稀罕!”他的眼中冒著血光,胸膛剧烈起伏,他大口大口呼吸,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
  “你说甚么,有胆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夏青衣不稀罕你的种!”她一字一顿地说,心好痛,彷佛被千刀万剐一样,眼睛也酸热的难受。
  怒火像洪水一样喷发,他一把把她推到床上。“你不稀罕?我偏要你生!”双手用力撕开她的衣服。
  “你又想像上次一样强暴我?”夏青衣冷冷地开口。
  欧阳志刚看著她冷淡的眼,嘴角勾出一抹邪邪的笑。
  '删除N行'
  “我们好好谈谈。”他坐在她的旁边。
  他沉吟片刻。“就从你最近的所作所为谈起吧!说说看,你为甚么一直在试图激怒我?”
  “你想太多了,我没试图激怒你,我一直就是这个样子。”
  他抱著胳臂,舒服地靠著沙发背,一副准备长谈的样子。
  “那我们换个方式,说说最近是甚么事让你困扰?别跟我说没事,我不信。”她低头,沉默不语。
  “不说话?那好,让我来猜猜,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精明的眼没有忽略她突然握紧的手。“我们的关系有甚么让你困扰的?男未娶,女未嫁。”
  又是一阵沉默。她终于开口。“你是我的姨丈。”“早就不是了!你姨妈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将有些关系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死亡而消失。”她坚持。
  “我明白了,你最近折磨我,折磨你自己都是因为这已经不存在的关系。”“你错了!这个关系始终存在!这个房子中到处都是姨妈的身影,所有认识我们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外甥女。”
  “没甚么不一样的!我们都是红尘男女,彼此产生了感情,想要生活在一起,我们只要对得起自己就好,没必要跟别人解释。”他抬起她的脸专注地凝视著她的眼睛。“青衣,我喜欢你!”
  “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他小心的问。“所以你觉得对不起你的姨妈,才这样折磨自己,是吗?”
  他把她的头按在胸口,让她听自己平稳的心跳。“傻呀!青衣,你这么折磨自己,你姨妈也不会开心的。”
  “我答应过姨妈,要离开你!”
  “你姨妈要你离开我,是她以为我只是想玩弄你的身体,不是真心对你。”他吻吻她的发,耐心地对她说。“如果她知道我是真心喜欢你,想和你过一辈子,她在九泉之下也会开心的。”
  “真的吗?”她抬头看他,眼中有泪。
  他抱她到窗边,指著满天星星。“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你姨妈也是,说不定她正在天上看著咱们笑昵!”
  她狐疑地看著他。又转头去看天上的点点繁星,亮晶晶的星星顽皮地眨著眼睛,彷佛能看透世间万物一般,这一刻她希望他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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