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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飞鸿正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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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大道理,麒英过去也对飞鸿说过。飞鸿更想听大师谈一点具体实用的东西,就问德云长老如何才能使武技长进得更快?
  “练武不可急于求成,须打牢基础,练好基本功才行。你还年轻,要多学内功,扎稳马步站稳桩,这是最基本的。”说到这里,德云长老指着天井中一个约四十多斤重的石锁说:“我送你个石锁,你带回去练功吧!”
  麒英和飞鸿都向德云长老表示感谢。下山的时候,飞鸿提着石锁,不时地往上举两下。麒英怕他边走边玩不小心会有闪失,走了一段路便由自己来提石锁。
  从此,黄氏宗祠里除了刀枪剑戟外,又多了一把石锁。再后来,长辈又让邻村的石匠凿了一个长形的石鼓,也作为练功用的东西。这两件东西至今仍保存在飞鸿的故乡禄舟村。
  在故乡短短的几天,飞鸿玩得很愉快。然而很快他又不得不与小伙伴们道别,父亲要带他回广州去。怀着依依不舍之情,飞鸿和阿牛、林仔他们说“再见”,小伙伴们则叮嘱他:“有空常回村里来。”
  回到广州,飞鸿继续干他的老行当——上街演技卖药。父亲黄麒英要到镇粤将军所部去教武时,他便独自在家练武。
  又碰上麒英到军中去教武了,阿娴见飞鸿练了半天武,一个人呆得很烦闷,就带他去串亲戚。她把飞鸿带到离靖远街较远的亲戚黄二婶家,对二婶说:“这两天我事多,飞鸿他爸也要去军中教武,他在你这有伴,就让他和你儿子住一晚吧,明天我来接他。”
  阿娴走后,飞鸿就在二婶家和她儿子一起玩耍。他们正开心地玩着,就听外面有人喊:“排龟卜卦,卜一支,灵一世!”二婶是个很相信卜卦算命的人,正好几天前她在路上捡到一张写有“首会发其祥鸿图得意扬”十个字的铺票纸,她想问卦是否会发财,便把算卦的老婆子叫进家中来。
  二婶如实相告:“我在路上捡到一张铺票,想到赌场去搏一把,不知能否发财,去得去不得,请你来算一卦。”
  那老婆子拿出她卜卦的乌龟壳、卦纸等,给二婶算了一卦,忙完之后她对二婶说:“你财星高照,这个月一定大发横财。”二婶听后非常高兴,立即给了老婆子算卦的钱。那老婆子接了钱后话锋一转:“我差点忘了将卦内的重要事情告诉你,卦象虽是财星高照,但犯了朱雀赤口相冲,恐怕有小人干扰,导致你发财受阻。”
  二婶忙问:“那可怎么办?”
  老婆子说:“我给你画符可以镇住小人。”说完取出一小张黄纸,叠成三角形,在上面乱涂乱画,嘴中喃喃有辞,像是在念咒语。画完后她让二婶将符佩戴在身上。二婶问符的价钱,对方要了一两碎银,二婶只好如数给她。
  当二婶用线穿符准备戴在身上时被飞鸿发现了,飞鸿一问才知道事情的原委。飞鸿知道这种算卦的巫婆都是靠胡说八道骗钱为生,他叫二婶不要相信巫婆的鬼话。飞鸿还列举了巫婆各种骗钱的伎俩,二婶听后恍然大悟,当场撕了纸符扔在地上。
  飞鸿估计那老婆子还会来骗钱,就对二婶说:“她下次再来,你就把她叫进来,我整治她一下,叫她永远不敢再来你家骗钱。”二婶忙问如何整治法,飞鸿告诉了她。
  过了几天,二婶的儿子跑到靖远街来叫飞鸿,说那骗钱的老婆子果然来了,二婶正留她在家要殷勤款待她吃晚饭呢!飞鸿听完,立即赶往卖麻街二婶家。
  此时巫婆还想多骗财,忙问符灵验否。二婶指着厅里的周仓将军神像说:“我一向虔诚供奉周仓将军,凡事都向他祷告。所以你的卜卦虽然吉利,但我仍不敢深信,还是叩问将军之神掷杯定夺,结果三掷杯只得一只圣杯,因此不敢在赌场下大注。”
  巫婆认为二婶是头脑简单之人,决定将计就计利用二婶信周仓将军神像这一点骗她的钱。巫婆说:“那是你心不诚的缘故。”二婶知其用意,故意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今晚咱们可同拜周仓将军。”二婶说完,又敬巫婆几杯酒,她想灌醉巫婆来为飞鸿提供方便。
  那巫婆不知二婶用意,连喝许多杯酒,不久即被醉倒了。飞鸿出来,将自己从唱戏的人那里借来的袍子、胡须、大刀等穿戴好,再对着镜子把自己的脸涂黑,手握大刀看镜子里的他有没有破绽。二婶笑了:“你装神弄鬼,到底有何作用?” 飞鸿说:“你别管,只管去睡觉。”
  二婶走后,飞鸿将睡熟了的巫婆移至神台附近榻上,给敬神的灯添上油,然后点燃,静候巫婆醒来。下半夜老婆子开始转身,飞鸿知道她快醒了,静观其变。口渴的巫婆终于起身想找茶喝,抬头一看吓了一跳:神台后站着一个黑面长须的神人,持刀对她怒目而视。恍惚中她认出此神正是周仓将军,急忙跪下叩头。
  黑面周仓发话了:“你这个老虔婆,平日假借神灵而行骗,实在可恶。须知真神是公正无私的,惩恶扬善是神的职责。你作恶多端,今夜本应死于刀下。念你阳寿未终,特来显圣,对你加以警告:如再不悔改,继续行骗,你将死于我这把刀下,让你到九层地狱去受罚。你要切记,我走了!”
  灯灭了,一点声音也没了。老巫婆以为真的碰上周仓将军显灵,伏在地上不敢动。夜深人静,稍有一点声音也听得见,她好像听见有人离开大厅的声音,顿起疑心。等天亮起来,发现了飞鸿不小心遗留下的胡须,顿时明白了一切。她以二婶叫人装神弄鬼吓着了她为由,非要二婶交出扮周仓的人来不可。飞鸿挺身而出怒斥巫婆,巫婆扬言要报复。
  巫婆叫来一帮市井无赖,无赖们围住飞鸿要动手,在这危急时刻,二婶的儿子带着黄麒英来了。麒英佯装不明原委,问过无赖之后故意责骂飞鸿,然后再向众无赖赔礼道歉。无赖们知麒英武艺高强,他能道歉使他们觉得脸上有光,于是都走了。
  这件事平息后,黄麒英继续带着飞鸿上街卖艺。那一日他发现观众中有几个人神情异样,不由得警觉起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二章 少年英雄
  街头卖艺使生意一天比一天好,收入渐渐增多,却招来同行之妒。武馆教头郑大雄为撵走飞鸿父子,借口飞鸿贬损了他的“左手钓鱼棍法”,与飞鸿比武竞技。12岁的飞鸿大战武馆教头,竟一举击败对手,被誉为“少年英雄”。落败的郑大雄搬来他的师傅高大金,高大金找上门来要找飞鸿比武雪耻,眼看一场恶斗不可避免地就要发生……
  话说黄麒英看到观众中有几个神情异样的人,心里不由得警觉起来。父子俩收工回到家,飞鸿冲凉去了,麒英却一直在回忆那几张异样神情的脸孔。
  “不会是仇家来寻衅吧?”
  黄麒英在江湖行走这么多年,又是以拳脚混饭吃的人,自然免不了会得罪一些人。但左思右想,他还是想不起近年来与谁构怨结仇。飞鸿冲完凉来叫他去,发现他还坐在那里抽闷烟,飞鸿禁不住问:“黄师傅,你在想什么心思呀?”
  麒英抬起头,用烟筒指了指飞鸿说:“你这傻小子,老拿你自己老爸开玩笑,看我今天怎么罚你练功!”
  “练功嘛,你不罚我也得练,无所谓啦!不过我倒真想弄明白,老爸到底遇到什么头痛的事?”
  飞鸿每天只顾表演,因为年幼阅历不深,并没察觉观众中有“异类”。行走江湖,防人之心不可无。麒英认为有必要让飞鸿知道一点,也好平时多留个心眼,于是就实话实说:“你没发现看表演的人中有人对你的表演不以为然吗?”
  飞鸿问:“何以见得?”
  “近日设档摆摊,有人混入观众中,当你表演完,别人喝彩,他则侧目抿嘴,摆出一副蔑视你的样子。可能这两天会遇上麻烦,你事事小心点。”
  “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来砸我的场子?我黄飞鸿天不怕地不怕,叫他来吧!何况我还有一位武功高强的老爸,是吧?”
  麒英笑道:“你小子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要是遇上江湖阴险奸人怎么办?”
  飞鸿对“奸人”具体指什么人不理解,就问:“你说的江湖奸人是指什么人?”
  “就是奸诈小人呗。咱父子俩演技卖药,每天收入比一般摆摊卖药的人多,不免引起同行的妒忌,他们搞些捣乱也就难免了。如果真是这么回事,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怕就怕是江湖上的仇人来寻仇。”
  “仇人?你在江湖上得罪过人吗?”
  麒英看着天真的孩子,认真地回答说:“武林中人要讲武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练武的谁没有过几回。正气总是要压住邪气的,不必怕它。如果说我有什么仇人的话,除非是很多年前的那件事结下的仇……”
  飞鸿很想知道关于这件“结仇”的事,麒英就给他讲了很多年以前的一段恩怨——说起来这件事已相隔了20年,但每每提及它,麒英总是感慨万千。广州第十甫有一座洪圣大王庙,每年2月13日庙里都要举行祭神仪式,每隔三年要捧神巡游一次。该庙毗邻上、下九甫,当年有很多富商云集,庙里邀请各行商家参加庆典,仪式非常隆重。那年麒英和师傅陆阿采前来庙会看戏,因为看戏的人多,师徒俩往前挤想占据一个好位置。正挤着忽然有人一掌从后劈来,没提防的陆阿采挨了一掌。功夫高强的陆阿采屹然不动,对方又一掌打来,陆阿采火了,用肘轻轻地向后一撞,就听见后面“哎哟”一声。回头看时,只见那用掌打他的人正用手按着胸口,口吐鲜血。
  受伤者的同伙见状,群起指责陆阿采“无故伤人”。阿采与之论理,话不投机,越吵越凶。对方仗着人多势众,动手围攻陆阿采。在这种情势之下,陆阿采不得不奋起抵抗,黄麒英见师傅遭围攻,哪有袖手旁观之理,师徒于是与众敌展开搏斗。对方人多,将师徒俩围住,拳脚齐上,来势凶猛。原来这是一帮肉铺卖肉的工人,他们异常齐心,陆阿采怕相持久了对自己不利,就用五行拳法开路奋力突围。他的五行拳果然厉害,中者倒下一片。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回头一看,麒英又困在里面,于是陆阿采再杀回头,帮助麒英一起杀出一条血路。
  师徒俩且战且退,此时喊叫声震耳,四下乱成一片。忽然有两人挺刀追来,一齐举刀砍向黄麒英。感觉背后有风吹来,麒英急忙躲开,只见二道刀光从他身边闪过。麒英知道已处生死关头,便奋力用脚猛踢对方的腿脚,由于势大力沉,竟将一人足胫踢断。那人倒地,刀掉在一旁。麒英一脚将刀挑起,利索地抓在手中,有刀开路所向披靡。等后面大批杀猪卖肉的人赶来,师徒俩早已钻进小巷离开了危险之地。
  “事后听说那帮人都找我们寻仇,后来你师爷陆阿采开了武馆,威名远扬,那些人慑于他的威名,也不敢再来找麻烦了。此事不会20年后又起事端吧?”
  飞鸿摇摇头:“不至于吧,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虽然师爷过世了,但你老人家也武艺高强,谁敢自找霉头?”
  麒英敲掉烟灰,准备去冲凉。他站起来后对飞鸿说:“江湖上风风雨雨,这点事算不了什么,日后遇事多留个心眼就是了!”
  第二天,飞鸿父子照常设场演武卖药。一连几天,都有人混入观众中,侧目抿嘴做出蔑视飞鸿技艺的样子。飞鸿经父亲提醒后,也特别留意了这些人。每当看到他们做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时,飞鸿心里就骂:哼,你们又算什么东西?有本事来跟我比试比试!心里这么想,表面上却装着毫无察觉的样子,照常表演武技和卖药。卖完药,飞鸿收了摊早早回家。
  几天下来,不见任何动静,黄麒英也就不把它当一回事了。其实他哪里知道,确实有人想搞他父子的名堂。捣乱的那些人中为首的叫梁贤,是当地有名的武师郑大雄的徒弟。梁贤见飞鸿父子每日演技卖药收入颇多,心生妒意,但他也深知麒英武艺高强,不敢轻举妄动,便纠集一伙演武卖药者商讨对策。
  “我们每天摆摊卖药,收入都不如黄麒英父子,现在他们父子越来越有人缘,生意越做越红火,长此以往可不行。照这样下去,将来咱们恐怕就只能喝西北风了。”梁贤停了一下,接着说:“不管大家承认不承认,黄氏父子已经成了我们心中的一块石头。这块石头不搬走,将来我们的饭碗就会被他们父子砸掉。各位有什么好的法子,不妨提出来商量。”
  在座的一人说:“这块石头当然应该想办法搬掉,不然我们连一碗井水也没得喝。不过,如果我们动手驱逐黄氏父子,就会招致别人说闲话。同行是仇人,别人会说我们容不下黄氏父子。你梁兄出面就不同了,不会有这种嫌疑。你是郑大雄的徒弟,现在奉师傅之命设场演技,所推销的是师傅的药品,而不是你自己的药品。你可以回去告诉你师傅,就说最近药品销量锐减,原因是黄氏父子摆摊演技,自称棍法世间无双,诋毁你师傅的武功,因此影响了师傅药品的销量,这样一来,可以借你师傅之手除掉黄飞鸿父子。”
  郑大雄的武功以“左手钓鱼棍法”最有名气,这在当地许多人都有耳闻。当下梁贤依计而行,采用“激将法”,在郑大雄面前说飞鸿父子当众如何诋毁“左手钓鱼棍法”,导致郑氏药丸销路不畅,销量日减。
  “黄麒英我倒听说过其人,黄飞鸿一个毛孩子有多大能耐,竟敢如此放肆!黄口孺子,竟然如此目中无人,气煞我了!”
  郑大雄果然一激就来气。梁贤见状,趁机火上加油:“是呀,他们父子算哪尊神?师傅,徒弟说句不该说的话,如果你不拿出点厉害给他们瞧瞧,将来咱们的‘左手钓鱼棍法’还会有立足之地吗?你的药丸还想卖出去?武馆还能开下去吗?”
  被梁贤这样一激,郑大雄当即拍着桌子说道:“岂有此理!明天我就要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左手钓鱼棍法“的厉害。去,给我拿纸笔来,我要给黄氏父子下战书!”
  很快,郑大雄的战书送到了黄麒英的手中。麒英打开来信一看,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端倪。信中写道:
  黄麒英师傅台鉴:
  嗣哲飞鸿,自称棍法世无其俦,仆亦以此自负,明日晌午,请移玉步至西瓜园城基,一较高下,藉以审察左手钓鱼棍法,能及令郎之棍法否?
  郑大雄敬约
  看完挑战书,黄麒英知道对方要求比武的目的是想破坏档口生意。飞鸿平日演技之前,并无夸大自己贬低他人之言辞,这一点麒英在现场,了解得也最清楚。既然对方存心要来找麻烦,不应战恐怕很难躲得过去。想到自己是大名鼎鼎的陆阿采的弟子,飞鸿则是南少林再传弟子,决不能丢脸辱及师门。于是麒英苦思冥想对付郑大雄“左手钓鱼棍法”的计策。
  破棍法应该怎样才行?麒英忽然想起师傅陆阿采的一番话:“凡操钓鱼棍法者,其所操守势,棍必下垂,使敌无桥可乘。无桥则人不敢冒险抢进。凡遇此法,须诱其棍上起,使我有进击踏入之桥,然后用四象棍法进攻,他的守势一定被我击破。”
  郑大雄指名要与飞鸿比试,麒英只得指点飞鸿破敌之法。他告诉飞鸿:“武术中很讲究桥的作用。所谓桥,在明天的比武中就是这样一种情况:他的棍先发,如果他不出棍,那么我的棍没有着落点,没有着落点也就是无桥。所以要记住,必须先引诱他出棍,他的棍向上的时候也就形成我们进攻之桥。”
  武术中的“桥”,经常与“手”联系在一起,称为“桥手”,实际上是进攻与防守中的手段。黄麒英叮嘱儿子:“明天较量,你一定要谨记‘四象’、‘阴阳’等法,不能乱用其他方法。”当晚飞鸿反复练习破敌之招,一招一式练得十分认真。
  夜,已经深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飞鸿运气发力和舞棍的声音在回响。麒英看着儿子,不住地点头。他让飞鸿早点休息:“养精蓄锐,明天才有精神对付郑大雄的‘左手钓鱼棍法’。”
  次日中午,麒英、飞鸿父子带着棍棒前往西瓜园城基践约。听说郑大雄要与少年黄飞鸿比武,梁贤等约了朋友来看黄氏父子的笑话,此时西瓜园城基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走近城基,远远的飞鸿就看见了平日在他演武时侧目抿嘴的那几个人。近了,又看见几个脸上带杀气的人早已等候在此。
  一名大汉拱手上前问道:“来人是不是黄麒英黄师傅?所带小孩是不是黄师傅令郎黄飞鸿?” 麒英点头回答:“正是本人与犬子。请问足下是不是郑大雄郑师傅?”大汉也颔首作了肯定的回答。
  麒英用极为平静的语气说:“郑师傅,小儿飞鸿虽然从小跟我走江湖,略知拳棒,但并没有触犯他人,只是将所学的技艺在街头表演,以此混碗饭吃,不知郑师傅为何如此赏脸,非要约他来较技不可呢?”
  郑大雄不耐烦地说:“近来社会上都在传说,你儿子说他的棍法世界上无人可敌,我的‘左手钓鱼棍’也就更不是他的对手。因此我特意约他出来比试让我开开眼界。现在既然你们践约相会,其他不必多说,动手较量吧!”说完他便抓棍在手,摆开架式,准备开战。
  飞鸿也取棍摆开架式,两人遥相对应,双方都在寻找机会。郑大雄忽然将棍下垂,飞鸿一见这架式,知道这就是钓鱼棍法,牢记父亲的教诲,飞鸿不敢贸然进攻,先采取守势,侧立露单膊,握棍以观其变。郑大雄也知道飞鸿采取守势而且防守严密,但他欺负对方是个少年,认为飞鸿年轻经验不足,不是自己的对手,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将他打翻在地。因此他将棍一抬起,用“标龙枪法”向飞鸿发起猛烈进攻。
  面对郑大雄咄咄逼人的架式,飞鸿沉着应战,挥舞手中之棍左抵右挡。郑大雄见飞鸿应战,立即使出他师傅秘密传授给他的十分狠毒的“金鸡拾米法”想快速取胜。这一招十分毒辣,能一发三击:先击棍沿想打落飞鸿之棍,实则想重创飞鸿握棍之手;如果未击中,则顺势下刺其脚;再落空,则起棍上挑对方下身。郑大雄满以为此招一出,飞鸿难逃此劫。不料飞鸿久受父亲熏陶,身手已非常灵活。看见对方棍沿着自己棍杀落,飞鸿急忙以“独马单枪法”应战,缩前手在胸前,并将前脚提起;郑大雄的大棍落下,并未击中他任何地方。
  郑大雄第一击落空,顺势下击飞鸿之脚,但飞鸿马已提起,郑的第二击也落空,第三击更无法实施。攻势既已落空,不及防守的郑大雄却露出了破绽。飞鸿抓住机会乘隙抢进,用“四象棍法”直取其胸。郑大雄躲闪不及,肩膀上已挨了一棍。观众中有人大叫一声:“好!”,还有人为飞鸿鼓起掌来。
  不想输给一个小孩的郑大雄鼓起余勇,忍着巨痛继续迎战飞鸿,不停地挥舞手中之棍向飞鸿斜点,准备破釜沉舟与对手决一雌雄。但飞鸿眼明手快,迅捷扭步侧身让过,然后挥棍猛击郑大雄之棍杆。此时郑大雄伤臂疼痛,哪能挡得住飞鸿猛抽过来之棍,他的棍很快被打落在地。观众又是一片喝彩声,麒英也忍不住为自己的儿子叫好!
  说时迟,那时快,飞鸿打落郑大雄手中之棍后,郑大雄见势不妙,转身要逃走,年少气盛的飞鸿挺棍直追。麒英见状,担心郑大雄再受攻击,赶紧制止儿子:“飞鸿,胜负已分,不要再追了!”
  郑大雄虽然是武馆教头,但技艺却不如年仅12岁的黄飞鸿,只好羞愧地带着自己一班人马灰溜溜地走了。余下的一些看热闹的人,都夸飞鸿武艺高强,在麒英面前对飞鸿赞誉有加。
  “想不到,小小少年,如此了不得!”
  “真是‘虎父无犬子’呀!”
  “黄师傅,你家出了个少年英雄,可喜可贺呀!”
  “……”
  麒英嘴里说:“过奖了!过奖了!”,心里却由衷地高兴。望着兴奋不已的飞鸿,麒英自言自语道:看来这小子在学武方面,还真是个可塑之材!好好培养培养,投拜名师,将来也许真能有所建树。
  “少年英雄,你真是了不起!什么时候教我两招?”人群中有几个少年要跟飞鸿学武,飞鸿摇了摇头。
  一位中年人说:“我平日里也喜欢打两拳,不为别的,就为健身强体。对武术有点爱好,平时也看这位小英雄的演技。看演技时总有点遗憾:表演得很不错,就不知道是不是花拳绣腿。如今亲眼目睹了小英雄以小搏大,从心底里佩服。”
  “真金不怕火炼嘛!”
  麒英对大家说:“今天小儿胜郑师傅,实属侥幸,大家如此夸飞鸿,实在担当不起,我在这里先谢谢大家,同时也希望大家不要称小儿为‘英雄’,武林到处是高手,秘招绝技往往深藏不露,还够他去学呢!”
  尽管麒英不希望大家叫飞鸿为“少年英雄”,但飞鸿打败武馆教头一事还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在当地传开了,大家把12岁的飞鸿描绘成了一个带有传奇色彩的“少年英雄”,其美名不胫而走,使武林中人对飞鸿父子刮目相看。
  郑大雄被飞鸿打败以后,心里十分沮丧。回去的路上他边走边想:今天败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手下,比败在一个健壮的大人手下更感到羞耻,如果不报此仇,将来在武林还有何脸面?又如何能有立足之地?走到半路上,他让其他随行人员先回去,自己径直来到积金巷拜见他的师傅高大金。
  见过面后,郑大雄一脸沮丧依然未尽。见他全身衣衫不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高大金忙问他为何这么狼狈?
  郑大雄唉声叹气地说:“唉,别提了!弟子我将远走他乡,下次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拜见师傅了!”高大金听了他这话,有点愕然。他很快回过神来,询问其中的原因:“你开馆授徒不是干得很好的吗,为什么要远走他乡!”
  “唉,有辱师门,我真不好意思说。”
  高大金急于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加大嗓门说:“别绕圈子了,怎么回事你快说!”
  郑大雄这才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自己的师傅,末了补充说:“弟子败于少年黄飞鸿之手,实在没有面子留在广州城,所以要远走他乡。”
  “胜败乃兵家常事,亦是武林中常有的事,仅为这点事何须远走他乡。”高大金安慰郑大雄说:“有志气,你下次再打败他就行了呗!”
  郑大雄摇头说:“话是这么说,但今天的情况不同一般。因为黄飞鸿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我却是武馆教头。败在他手下,我假如不远走,不就永远成了他人的笑柄吗?”
  高大金回答说:“既然黄飞鸿是个十二三岁的孩童,而你是个壮汉,就是有什么小事触犯了你,你本来也不应该与他计较。好了,现在你受到侮辱,不但你没有面子,我的声誉也受到影响。”
  郑大雄摆出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小声问高大金:“事已至此,师傅,你说还有什么比远走更好的办法呢?”
  “事已至此,你是我徒弟,我不能看着不管。”高大金问:“黄飞鸿是谁的儿子?他是干什么的?他家住哪?这些你都知道吗?”
  听师傅这么一说,郑大雄知道“有戏”了,连忙把自己所知的情况全部竹筒倒豆子般倒了出来:“他是黄麒英的儿子,黄麒英就是那个在靖远街开设生草药店的人,这父子俩经常在街头演技卖药,把别人的生意都抢走了。”
  高大金毕竟是正统的武林中人,获悉黄麒英父子是武林同道中人后,对这件事的处理变得谨慎起来。尽管郑大雄开始已经对他讲了大致的情况,他还是想把前因后果了解得更清楚些再去找飞鸿父子。高大金叹了口气,感慨地说:“你已经长这么大年纪了,为什么还这么不懂事理!他们父子二人是街头卖武之人,你是武馆教头,即使打胜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为什么这么不自重自爱?你们比武,好比用瓷器去撞烂瓦钵。既然你和他们发生摩擦,其中必有原因,你老老实实告诉我。”
  郑大雄见师傅问比武的缘由,一下子又来了义愤,他愤愤不平地对高大金说:“黄飞鸿在卖艺时,不但神吹自己的棍法如何高超,并且说了很多难听的话狂贬‘左手钓鱼棍法’。师傅与弟子,因为练‘左手钓鱼棍法’已名声在外,怎能容忍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么难听的话诋毁这一棍法呢!”
  略微沉默了一下,高大金再问:“黄飞鸿所说的话,是你亲耳听见的,还是从别人那传过给你听的呢?”
  郑大雄十分肯定地说:“当然是真的啰,是我的徒弟亲耳听来的。”说这话时,郑大雄脸上露出义愤填膺的神情:“这件事对我们关系很大,如果任由他们诋毁,则‘左手钓鱼棍法’就永远不为人所重视,也没有人来学它了,我们的武馆只有关门一条路。”
  高大金觉得郑大雄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出于维护自己在武林中的面子,尽管他不想挑起事端,也不能不出面讨个“说法”。因此他按郑大雄所告诉的地址,直接往靖远街黄麒英所开的生草药店而来。
  找到了黄氏开的药店,高大金环顾店内,只见到处堆的都是生草药,显得异常杂乱。再看麒英店内的摆设,家具桌椅都十分破旧,高大金不禁生出几分同情之心。他觉得应该理解飞鸿父子为何上街演技卖药之举,他们实出无奈啊!
  “黄麒英先生在家吗?”
  听到问话声,麒英以为来了买药的顾客,赶忙出来迎接,当他看到是一位素不相识的人时,和蔼地回道:“先生则不敢当,在下黄麒英,不知尊驾光临有何赐教?”
  “我叫高大金,今天来是想会会你的儿子黄飞鸿的。”
  飞鸿打败郑大雄后,常有人慕名上门找他。麒英不知对方来意,就试探着问:“小儿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不知你为何要见他?”
  高大金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儿子好生厉害,差点打死了我徒弟,因此特地上门来看看他如何勇猛!”
  听到高大金这么一说,麒英已猜出他是为郑大雄一事而来,故知道他是郑大雄的师傅无疑。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麒英对高大金说:“我的孩子与郑大雄师傅比武,郑师傅只受了点轻伤,为什么说差点打死了呢?”
  高大金冷冷地说:“我徒弟气愤得想死。”
  麒英耐心地解释:“我与小儿在街头卖药,实乃贫穷所迫,为生计想换取一两口稀粥,自问没有得罪你的徒弟,不知他为何要轻信谗言,要挑起事端?我们都是武林中人,自然应该爱惜同类,不该再挑起事端。你是通达明理之人,希望你能原谅我小儿的年幼无知。”
  “此事总得有个说法,不能就这样了结,”高大金说:“如果不是你儿子当众诋毁‘左手钓鱼棍法’,我徒弟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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