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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生指南-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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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典收录了11474个字,除去重文1437个,还有10037个字。根据张涵的提示,【字典】没有效仿【说文解字】按照偏旁部首排序,而是编制了一套特殊的符号拼音——颇类似甲骨文,采用了语音排序。注意,由于采用了张涵的乡音作为标准。所以,齐鲁之音成为了字的标准发音(普通话变成山东方言了)。像后来的【新华字典】一样,【字典】有拼音标注,含义解释,常用的词和用字造的句子。
两本书并排放在桌子上,张涵翻翻【本草经】——栩栩如生的一株蒲公英,看看【字典】,这就给了人自学的机会。他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高兴。
“好呀!传令下去,立刻将这两本书雕版,我要把两书印刷出来,刊行天下,这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
张涵这一高兴,便要大摆酒宴,以庆贺今日遇到的喜事。
这时,华佗却大笑一声:“且慢!还有一事没说呢!”
第三卷 第八十章 闲话
“……齿舌尚有误触之时,何况天下黎民百姓多不胜数。兄弟有纷争,父祖评断;亲戚有纷争,族老评分;邻里有纷争,乡老评说……这些何尝不是诉讼呢?自古以来,天下何曾断了纷争。乱世有之,平世有之,盛世有之,圣贤在世亦有之。想天下无讼,不过是不明时世的人胡思乱想罢了。昔日,文王在世,兴于礼仪,众人息讼,人皆传唱,以为是道德高尚。其时地广人稀、文王轻徭薄役,而断狱公平,民得安居,小人复无机可乘,故而诉讼自息。
我私下揣测,为了彰显道德,而刻意息怂,这样缘木求鱼的举动,恐怕并非是文王之本意。……而且,文王之世有没有诉讼呢?先人多以为有没有,我独不以为然。若文王之世没有诉讼,息讼便应是稀松平常之事,又是什么难得的,会被众人所称颂呢?由此可见,在文王之世,诉讼亦是寻常事!……”
“嗯,这么说,也未尝没有道理……”戏志才放下报纸,揣摩了片刻,随口说了句,他随即便笑了起来。摘下了眼镜,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戏志才坐起身来,转向张涵:“主公,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东西能够说服人吧?”
“不能么?”张涵似乎很是诧异。
“自然不能!自然不能!”诉讼不被人喜欢,已经有千百年历史,早已经成为了一种习俗。哪里是一纸命令,几篇文章能够改变的。况且,官员们不喜欢告状的刁民,其中也自有原因,戏志才可不相信,张涵会不明白这一点。
“哦,还真是令人失望啊!”张涵漫不经心的应付了事,戏志才不由自主奉上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年前的一场大病,戏志才险些没死了。好不容易痊愈了,身体也差了许多。这段时日来,戏志才不再管事。而张涵但有时间,便常来看望他,饮茶品酒闲聊几句,两人随便了许多,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文臧,我自有分寸。你也知道,党锢株连万千,贻害无穷,士人但以保全身家为己任,全无半点风骨,实在是经不起摧残了……”见戏志才的模样,张涵也不恼怒,正色解释自己的想法。
“知道了!”戏志才重新躺倒在躺椅上,仰面朝天若有所思。斜阳照在葡萄架上,也照在他的脸上,满架的葡萄藤在阳光的照耀下,绿叶通透似晶莹的翡翠,几串小葡萄也像绿琉璃样熠熠生辉。
“不以言罪人……不以言罪人……”戏志才反复念了好几遍,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在他胸中酝酿,许久方低声说道:“主公,你想培养士人的风骨,这自然是件好事。明智之主莫不善纳人言。我也知道,献帝初至不适合骤兴大狱。可是,这天下终究是明智者少,没脑子的人多。时人只见你心慈手软,为政宽和。如今,外面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闲言碎语都传到我这个闲人的耳朵里了……”
“文臧,这些我都知道。”张涵笑眯眯的,很是和蔼,“话总是要让人说的……”
一阵微风吹过,戏志才身子一颤,他侧过头来看了张涵一眼,不由得暗中叹息一声,不知是谁人要倒霉了。沉吟了下,戏志才也不再想这些。归根结底,张涵是他的主公,二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死别人总好过死自己。说起来,张涵已经够宽宏大量了,有人非要找死,却也不能拦着不是。
张涵倒在躺椅上,翻了翻报纸:“哼哼,是非曲直自有公论,岂能容那些小人胡言乱语……”
戏志才差点笑出声,他咳嗽一声:“主公,楚狂人当了博士以后,这文风可是愈发的犀利了……”
楚狂人是田琼的笔名,去年迎回了献帝,张涵终于可以将不其学乡和牛山学乡升级为太学了——医园和法园都稍逊一筹,差了半级。随之而来,张涵也封了四十五人为博士。田琼是大儒郑玄的弟子,在不其学乡讲学多年,学问也是上佳的,自然便成为博士之一。
“文臧,你这是什么话?田琼是郑玄的学生,学识出众,所以,去年将不其学乡立为太学之一时,方会以之为博士。再说,田琼又不是我提名的,那是郑玄、卢植他们提名的……文臧,你这是在侮辱田琼的人格!侮辱我的人格!……”
张涵大为恼火,戏志才这也太不像话了。
戏志才拿起报纸,遮住脸上的笑容:“主公,田琼的学问是不差,可也不如郑玄、卢植和蔡邕等大儒吧?”
“嗯嗯,那倒是!”这是事实,大儒们活到老学到老,向郑玄,苦学四十多年,至今也笔耕不息,张涵也深表钦佩。
“那我能问一下,大儒们和楚狂人的稿酬,是谁的高?”这个嘛,张涵咳嗽了好几下,才把话理顺:“这有什么嘛,文臧你这个人思想就是阴暗。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那编故事的陈鸣道你知道千字拿多少钱嘛?”
“……,多少钱?”戏志才还真不知道。
“出书的不算,报纸要刊登陈鸣道的稿子,每千字就得给他万钱……”
“啥?这不是与二千石的薪俸差不多啦?”戏志才猛地坐了起来。
张涵从报纸里露出只眼睛,斜瞥了他一眼。“那是,哼哼,陈鸣道的稿酬是所有人里最高的,照你的说法,陈鸣道的学问那比天还大了?楚狂人的评论,语言诙谐,条理分明,每每都会引发读者的共鸣,读者就愿意看他的分析。一有他的文章,报纸就会大卖……”
“噗嗤~~”
戏志才这下可忍不住笑出声了——还共鸣呢?喜欢楚狂人的是不少,可反对者更多。据说,楚狂人每发一篇文章,就能收到一箩筐的信,大半都是骂他的。
张涵脸一板,面沉如水,瞪了戏志才好几眼,随即他也大笑起来:“文臧,就知道瞒不过你。不过,这些说重要,挺重要;说不重要,还真不重要。士大夫们引经据典说的热闹,殊不知,他们关切的地方,老百姓哪儿会不在乎。谁也不是傻瓜,好歹还是明白的,有个评理的地方总比没有强……”
“……”
戏志才但笑不语。说起来,诉讼若能秉公而断,那自是如此。究其根源,则是吏治了。
“主公,各地官员都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想必问题不大,但地方上根根蔓蔓牵扯很多,还要多留意。说一千道一万,千头万绪归结到一处,那就是军队……”
张涵重整军制,使将不私兵,这本是件好事。然,凡事有一利,就有一弊。将领的控制力削弱了,也变相削弱了军队的战斗力,以及张涵对军队的直接控制力。这话戏志才也不好深说,点到为止就是。见张涵若有所思,他也不再多说。其实,张涵已经有所防备了。
“另外,这样让他们乱讲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绳锯木断,水滴石穿。时日久了,总会蛊惑一些不明事理之人……”
这话却也在理,争论一下有好处,可过犹不及,一直争论不休,难免有人从中作祟。
张涵想了片刻,忽然说:“也是!那我就捐几座藏书楼,也好为祖父祈福!”“哦,华先生不是说,老爷子身体健康,没有大碍嘛,怎么?”戏志才一惊,关心的问道。
“呵,老爷子身体是不错,可八十多的人了,福总不嫌多吧?”张涵笑笑,便严肃起来:“再说,日子稍微好些儿,便又攀比成风,这也不是好事。我听说,普通人家,一场红白喜事下来,便要万钱以上,为了父母的丧事,常有倾家荡产的……”说到此处,张涵的眉头微蹙:“孝顺是好事,这就太过分了!我将来要是死了,不准大兴土木,顺便找块地方一埋,也就是了!”
“……”戏志才一翻白眼,根本不作理会。张涵这也就是说说,实际上,根本做不到。张宁、张慎等死都不带同意的,那得叫人戳脊梁骨一辈子。况且,张涵也就剩下嘴上的能耐。老爷子的陵墓修了有六七年了——听说要以山为陵,用的钱财海了去了,也没见张涵敢说个“不”字来。这时候……
这老东西!拍马屁都不会!
看着戏志才的白眼,张涵不绝讪讪然,恨恨的在心里念了几句,却是说不下去了。
第三卷 第八十一章 琐事
“……人有四种血型,即甲、乙、丙、丁。当红细胞中的凝集原与血清中相应的凝集素结合,红细胞会发生凝集反应,凝集成块状或颗粒状。根据这种反应,我们就可以确定血型。除了同型血外,甲乙型血还可以输入丙型血,丁型血可以其他三种血,而丙型血最挑剔,只能输入丙型血。
所以,我们有时又称之为油型,小人似油,容不得其他……”
李当之说起医学上的知识,那是滔滔不绝
那一日,华佗除了【本草经】和牛痘之外,还说到血型一事。血型的提出,已经有些年头了。但由于种种原因,医园一直也没能找到简单可靠的验血和输血方法。直到近来,才有所突破。不过,显微镜,钢针和琉璃器材等,都价值不菲;医园也缺乏人手。血型的检验依然还是以军伍中为主。目前先是将校,过一段时间,会逐步推广到所有将士。每人会得到一个身份铭牌,记录下他的血型,以备万一。若非是大将军家的,哪里轮得到这些小孩子,为了及时的补充血液,连仆役都沾光,检测了血型,也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值得一提的是,华佗曾开玩笑,说“丁(ab)型血有如君子,性质像水一样,什么血液都可以包容;而丙(O)型血最是小气,性质同油一般,除了自己谁都容不下,是为小人”云云。张涵却觉好笑,这个评论与后世恰恰相反。
“验血型有什么用呀?不验行不行?”十一郎今年六岁了,看着弟弟含着手指,眼睛里一片晶莹,不由有点打怵。
“那可不行!一个成年人大约有二~三斗血液。失血过多时,就会有生命危险,如果这时候,知道他的血型,只要输入适当的血液便可以挽救他的生命……”
李当之的笑脸,落在十一郎眼里,真是好生可恶。见他从开水里捞出了一根闪亮的钢针,十一郎不由自主颤抖了下,便想缩到十哥的身后。十郎用力抵住弟弟,不让他逃跑。平日里跌跌撞撞流点血也没什么。今天看到闪闪浮光的钢针,他也不免有点忐忑。
“没事,小公子,不痛的……”李当之飞快的拉过十一郎白生生的小手,闪电般在他中指刺了一下。就见殷红的血珠一下涌了出来,十一郎情不自禁皱起了小脸。
“痛吗?”十郎关切的问弟弟。
“不痛!”十一郎眼睛里一片晶莹,恶狠狠的说道。
看着他那孩子气的可爱模样,李当之不由露出一丝微笑。
张慎回到家中,一进了将军府就吃了一惊,只见府里乱糟糟的,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伸手抓住从身边匆匆而过的柳来福,张慎问了声:“柳叔,这是怎么回事?”
“是大公子回来啦?”柳来福一抬头,见是张慎。连忙行礼。张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扶住了他:“柳叔与我客气啥?这是怎么啦?”
“……”
柳来福却不肯从命,强行了半礼,将事情解释一遍:“大公子回来的正好,也一起验了吧?”
“大哥,大哥!”两人正说着话,十一郎却看见了张慎,连忙驱使着他心爱的果下马。一溜烟的闯了过来,还把流血的手指举得高高的。
张慎在弟弟的小脸上捏了把,含住他白嫩的手指吮吸了下,又吹了吹,“痛不痛?”
“不痛!”
张慎大笑着把弟弟从马背上抱下来,举得半天高。常言说得好,长兄如父,他若是结婚早,儿子也该有这么大了,管萱倚在马车里,看着丈夫抱着十一亲了又亲,手抚着小腹甜甜的笑了——结婚四年。她终于怀孕了。
“给,这是你大哥给你买的……”管萱随手塞了个水晶球给十郎。那水晶晶莹剔透。价钱倒不贵,但精心打磨的一百二十八个面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极是美丽。
“我的呢?我的呢?”十一郎急切的问道。“少不了你的。”管萱用手指触了触十一郎的脸颊。婴儿肥的小脸上凹出了一个酒窝,十一郎躲闪着,“咯咯”直笑,两只大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说不出的可爱。
管萱在袖子里摸了摸,掏出一个青翠欲滴的玉苹果来。那苹果栩栩如生,十一郎见了不觉咽了口吐沫。
“你又下来做什么?”张慎小心翼翼的责备着妻子,他恨不能将妻子含在嘴里。
“这不到家了嘛,我也不能一直坐在车上……”管萱心里甜蜜,轻声细语的劝丈夫不要担心。
“大公子,这是……我给二位道喜啦,想必是个少公子,若夫人一定会很高兴的……”柳来福为人伶俐,很快就看出了端详。
张慎心中欢喜,哈哈一笑:“柳叔,承你吉言啦,我带了几匹山茧回来,不是什么好东西,还请柳叔不要嫌弃……”
山茧就是柞蚕丝织就的丝绸,是东莱的特产,十分坚韧,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可礼多人不怪,张慎每次回来都给府里上下稍点儿东西。时间久了,上下都很承他的情。
柳来福眼都眯成一条缝:“大公子,这怎么好意思……”
“好!好!拿酒来!这样你妈也能安心了……”
看着温文尔雅的长子,张涵心情大好。老大结婚了却没有孩子,老二迟迟不肯结婚,张涵嘴上不提,私下里也惦记很长时间了。
与儿子饮了两杯苹果酒,张涵便问起了他近来的情况。
“父亲,我还不是老样子,每天营营役役,为了几个小钱奔忙……”在张慎和项奉的精心打理下,四海钱庄发展迅速,已经在各地设立了七十四家分号。东到青州,西到三辅,南到交株,北到燕代,凡是张涵影响所及的郡国大城,都有着四海的分号。
“哦?”张涵失笑道:“你这小子,你挣得要都是小钱,那还有谁是挣大钱的?”
“自然有,比如说,祖父……”
张何手握船队,垄断了大半海外贸易,手中又有各种作坊,每年的收入都在三五十万万钱之间。张慎生意做得大,碰到祖父,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说到父亲,张涵不由眉头微蹙,张何近年来愈发的小气了,就连他这个做儿子的,都很难从他手里要到钱。也不知张何攒那许多钱所为何来。
张涵眉头一蹙即舒,不再想这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张慎自然知道父祖之间的芥蒂,此事轮不到他说三道四,他自不会自讨没趣。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
张涵一伸手,张慎连忙给父亲斟了杯苹果酒,阳光斜射进来,洁白细腻的瓷杯温润如玉,碧绿的酒液似无暇的翡翠,甚是美丽:“慎儿,我听说,德隆等几个钱庄不久前发生挤兑,四海没有事吧?”
“没事,父亲!德隆钱庄黑眼珠只看到白银子啦,也不管自己有多少本钱,就乱发钱票,后来周转不灵,处理又不妥当,从而导致了恐慌,所有储户蜂拥而至,都想把自己的钱提走……”
钱庄利润丰厚,自然有很多人看好这块蛋糕。一般人的本钱当然不如四海雄厚,可有钱人还是不少,若干家凑在一起,这本钱也就差不多了。可以说,四海在发展中遇到了不少强力竞争对手。不过,钱庄来钱快。很多人便忘乎所以了。四海钱庄向来是有一个钱,发两个钱的钱票。换言之,四海钱票的准备金是五成。而许多钱庄的准备金只有三成,甚至两成。一旦遇到了信誉危机,发生挤兑。就无法及时偿付现钱。结果,信誉每况愈下,挤兑的储户更多,周转不足,只得被迫宣告破产倒闭。
今年春天,德隆、广福等钱庄接连倒闭,大大影响了钱票的信誉,各个钱庄都发生了规模不一的挤兑。好在四海钱庄的准备金较高,金库又一直通到张涵的金库里。在张涵的大力支持下,四海渡过了短暂的窘迫期,完全通兑通存,树立起十足兑现的金字招牌来,反而趁机扩大了业务。这不,挤兑期已经过去了,张慎这才有空闲回家。
“那就好,那就好!”张涵若有所思,四海钱庄真要为难的话,张涵肯定会帮上一把。他心里有数,并不如何担心。但钱庄的倒闭牵连甚广,也是个问题。
“父亲,钱庄影响很大,我觉得,还是要加以规范……”以张慎来看,各钱庄管理混乱,肆意开出钱票,影响太过恶劣。他建议,成立一个专门机构,对各钱庄统一管理。比如说,准备金必须定在五成。发行钱票时,便要将准备金交到该机构。经过核实以后,才准予发行。
“……”张涵点点头,这话说到他心里去了。成立央行是有必要的。可终于要如何进行,张涵心里也没有数。不过,他很清楚,让四海钱庄来管理,肯定是不行。
……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才说到张慎今日前来的正题。原来,四海钱庄发展一日千里。便遇到困难了。十万万钱是一笔巨款,但一户垦荒的农户便要借贷万钱。而各地的农户一借也要三五千钱,这点钱眼看着就要借光了。至于钱庄的业主汇兑,倒是能收些钱,钱庄又趁机发行了一批钱票。这才坚持下来,时至今日,经过前不久的迅猛发展,四海钱庄缺钱了。要张涵一直往里投钱,也是不现实的。张慎有心代理军饷的发放,给出了极为优厚的条件。
“什么?慎儿,你说不要任何费用,可是真的?”张涵不由诧异。此时此刻,军饷是以五铢和金五铢为主。长途运输不远千里,其间的费用也相当可观的。
“父亲,我还能骗你不成?”张慎临来之前,早已与项奉商议好了。因为运输需要时间,大司农徐陵会提前一段时日将军饷打入钱庄。这样一来,从钱庄接到军饷,到发出军饷之间,就有了一个时间差。等于说,钱庄可以在这期间,把军饷当成自己的钱来用。而且,四海钱庄信誉如日中天,如今四海的钱票可以直接当钱使。想必会有部分将士愿意接受四海的钱票,且能争取到部分军中的储户。加之,钱庄代理军饷发放,会进一步巩固四海的信誉,增强储户的信心。里外里一算,四海等于平白增加了一大笔钱周转,钱庄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怎么算,也不会赔本。不过,没有张慎的关系在,四海也休想打军饷的生意。这东东贸然交到别人手里,张涵也放心不下的。
张涵不太明白钱庄的运作,然他也多少知道一点,很快就反应过来,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张慎:“慎儿,没钱了吧?没钱不去找你爷爷,却来打我的主意……”
“父亲大人自是目光如炬……”张慎满面堆笑,拍父亲的马屁。祖父是有钱,他也没少捉摸,可哪儿那么容易。
张涵哈哈一笑:“少罗嗦,有功夫拍我的马屁,不如去看看你妈……军饷的事再说,我得考虑考虑……”
虽是父子至亲,可关系到军队一事,张涵也不能掉以轻心,四海钱庄能否担当起这一重任,会有什么影响……张涵都要一一思量清楚。
第三卷 第八十二章 钟情
管萱怀孕的消息,没一会儿工夫就传遍了大将军府。如果她怀的是男婴的话,这便是大将军的长孙了。如此一块大石投下去,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荡漾起阵阵涟漪。
在大将军府里,真正的妻妾不过四人——王眸、若若、小雅和叶沁娜。王眸是将军的正妻,身份最为尊贵,名正言顺的掌管着府中的用度;若若是妾室,但她自幼服侍将军长大,和将军的情分不同;小雅是王眸的陪嫁丫头,陪着张涵去雒阳而被收入了房中;叶沁娜是乌桓难楼的女儿,年轻貌美,很得张涵欢心。
前二人彼此斗来斗去几十年,斗得跟乌眼鸡似的,此时仍方兴未艾。小雅向来站在王眸一边。不过,她子息艰难,只四女张琼怎么一个女儿,份量便差了不少。叶沁娜则不理会这些,也不在众人眼中,单单乌桓人这一身份,便足以决定她前途有限。而且,人人皆知,张涵只是爱她单纯,少心机。
至于其余人等不过是区区侍女,歌舞伎,偶然合了张涵的眼,生得一子半女,母凭子贵而已。张涵不是个多情之人——即使是,多情之人也薄情。原本只是贪图美色,没有用过心思。这些人的身份待遇可想而知。与前几人相去甚远。好在张涵对待子女尚颇为宽厚,日子却也不算难过。然而,水涨船高,将军府的人情往来自也不菲。管萱这一怀孕,便愁煞了许多人。
当然,王眸自不会烦恼这些小事,简单吩咐侍女去准备管萱用的着的名贵药物,王眸便把注意力转向了张宁。王眸也年近四十了,但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稍稍化了点淡妆,望之有如二十许人。
王眸上下打量着儿子,久久无言。在母亲和煦的目光里,张宁头皮发麻,浑身就像长了虱子似的,哪儿都痒痒。得知大嫂怀孕之后,他就想到了可能发生的悲惨场面。可恨的是,他得到消息太晚,根本来不及躲出去了。
“哎呀,我也该给嫂子准备些礼物,才是!母亲大人,孩儿这便去了!”
不安的扭动了下身体,张宁找个借口,就想躲出去。他可不想坐以待毙,怎么也要垂死挣扎一下的。王眸眉梢轻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张宁胆战心惊之余,不敢有片刻停顿,起身便欲溜走。
“等等!”王眸一句话,就让张宁的身体定在了半空中。他停滞了一下,才咧嘴‘笑’道:“不知母亲还有什么吩咐,孩儿去去就来,去去就来……”
“往哪儿去?”王眸的声音温和,张宁却以痛呼出声:“哎呦~~”
“儿子,你要往哪里去?”“母亲大人,我哪里也不去,请您高抬贵手……”
“哼,死小孩,一点也学不乖!”王眸恨恨的松开手,从袖中取出了许多仕女小画:“儿子,告诉你,今天你不给我挑个媳妇出来,你哪儿都别想去!”
仕女画摊开,摆放在张宁的面前,伍家的女儿、戏家的千金、刘氏的小姐、钟家的姐妹……均满怀期待的笑颜如花,张宁愁眉苦脸的把画拨来拨去,头痛之情难以言表。对于联姻,张宁倒不反对,可怎么能为了一棵大树就放弃遍野的森林。这些仕女整日里都在谈论珠宝服饰什么的,平日哄哄尚可,若是生活在一起,却是无聊透顶,还不郁闷死他。他还希望能够找个非同凡俗、志同道合的妻子。再说,他也不觉得,长孙什么的,会有多重要。
不经意间,一张娇媚的小脸浮现在张宁的脑海深处……他不觉呆住了!
甄宓,中山无极人,太保甄邯的后人,父亲官至上蔡令。甄家是中山名门。甄宓三岁时失去父亲,九岁能文识礼,是冀州有名的才女,上元节那精巧的灯谜便是她一手设计的。当然,她也是个绝色小美女。
张宁傻笑了下,摇摇头,肯定是急糊涂了——甄宓饱读诗书,不喜欢玩乐,纯粹是个小书呆子,言必孔孟,实在是没有意思,仅对于时事稍有见地而已——他是不会喜欢她的,性格也合不来呀!肯定是错觉!
“怎么?宁儿看中了许茹吗?”
张宁的举动都落在母亲眼里,王眸不觉喜上眉梢,待她注目观看,忍不住有些诧异。徐陵的嫡女却也配得上张宁了,然而,许茹非常喜欢张宁,张宁却一向对其敬而远之的,今天这是……
张宁闻声从思绪中抽身,一眼便看到了许茹这个花痴,立时浑身哆嗦一下,未经大脑便冲口而出:“才不是!娶她还不如娶甄宓呢?”
“甄宓是谁?”王眸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精光闪闪,熠熠生辉,她身体微微前倾,紧紧逼视着儿子。
张宁不由得一阵慌乱,好在他这几年周旋于群僚之间,城府也历练出来几分,迅速镇静了下来。没有说话,张宁先打了个哈哈:“母亲,我就随口那么一说……”
王眸嘴角微撇,很是不屑:“儿子,我告诉你,别总跟你父亲学,一遇到不喜欢说的,就先打哈哈,很假的……还有,就因为是随口说说,才说的是心里话……”
张宁大汗之下,腰间用力,右手在身前的方桌上一撑,一个跟头向后翻了出去:“母亲,我先给大嫂准备礼物去,有事过后再说!”
王眸还想伸手,却哪里来得及,悻悻的缩回了手,她甚是恼怒:“死孩子!还敢跑,回过头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随即她不由得笑了,从小到大,还没有看过儿子这么慌张的时候:“甄宓……甄宓……”王眸记住了这个名字。
且不说王眸如何打算,张宁一溜烟跑出了母亲的居所,出了院门,他险些撞到一人这才挺下,心中也觉无稽。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庙,他这又是何苦。想来,母亲大人已经在调兵遣将,去打探甄宓的消息,不出三日,甄宓的详细情况就会一五一十的摆在母亲的面前,他躲的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这又是何必……
“少爷~~少爷~~”
“干嘛?”张宁狠狠瞪了一眼他的书童张公明,没好气的呵斥道:“刚刚跑到哪里去了,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张公明大感委屈:“少爷,我去宋乾祖那儿问话……”张宁这才想起,是他吩咐张公明去探听消息,微觉歉意,这才恢复了往日的从容。当然,他是不会对书童致歉的。咳嗽了一声,张宁直截了当的说道:“走!回房说去!”
……
“宋乾祖怎么说?”一回到自己的住处,张宁马上问道。
“嗯?”张宁眼光冷然,张公明一惊,连忙继续说下去:“……他知道的也不多……”
张宁哼了一声,这就对了,张慎是有钱,可他有势,除了这府中少数人,他一句话便足以决定大多人的荣辱,乃至生死,想那宋乾祖也不敢敷衍。当然,张宁探听的消息也仅限于张慎的,并不敢过多打探张涵的事。
宋乾祖是府里管酒窖的小管事,每次张涵饮酒时,他都会去送酒,多少知道一点消息。不是张宁不想在张涵身边设下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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