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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生指南-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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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是图穷匕首现。大帐里剑拔弩张,众人分成了两派,各自聚在一处,都是手按着刀柄。帐外各人带来的随身亲卫随意地站在四下里,闻声也都聚到了大帐周围,互相对峙。一言不合,只怕一场火拼就要立刻爆发了。
  “啪!”老王猛地一拍桌子,脸上黑的似要滴出水来。形势比人强,这时候说什么也不能火拼的。强忍着怒火,老王斥责道:
  “住手!这是个什么样子?!我们都是自己人,危难之时,我等更应该同心协力,才是!”
  ……
  老王劝说过后,帐内的气氛稍有缓和,却也说不下去了,众人不欢而散。
  “须!卜!尤!”
  呼衍徽面色铁青。
  出路无非是三条,战斗——打败了汉军,怎么样都好说;逃跑——寒冬天气,在大草原上迁徙,那叫“找死”,要想逃跑,也必须拖过冬天才行。
  而且,塞外的草场都是有数的,有主的。东边是鲜卑人的地盘,南匈奴去了也存身不住,去向唯有西北——北匈奴的故地。可是,北有丁零寇其后,东有鲜卑击其左,西有西域侵其右,南有大汉攻其前。想当初,北匈奴就是这样衰落下去,直至无法立足,被迫远遁的。须卜尤不愿去那苦寒之地,也自然而然。
  除去这两条路,那就只剩下投降了。光派使者不行,那将反叛的主谋等的脑袋送过去,总该可以了吧?!
  想到这里,老王的脸色比呼衍徽还难看。当然,老王也不仅仅为了自己的脑袋,张涵野心勃勃,乌桓人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如此下去,不出二十年,乌桓就会被汉人彻底吞并了。想到乌桓人的下场,老王难免兔死狐悲,自不赞同投降了。
  “呼衍徽!”
  事到如今,两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怎么也不能让须卜尤活着离开美稷。
  “……
  陛下,度辽将军侵占南匈奴、屠各、白马  等诸狄的传统牧场,从而激起了此变,我建议,还是以安抚为主,将度辽将军用槛车押送到廷尉哪儿,追究他的罪责……”
  刘虞的话是老生常谈,还是他一贯主张的安抚政策。以边市来羁绊胡狄,用赏赐来免除劫掠。这个办法是软弱保守了点儿,却也不是全无道理。他在幽州就一直这么做,并成功的稳定了幽州的局势。张涵强行将乌桓等异族打散内迁,刘虞就很是看不惯。但是,初来乍到,对情况不了解,效果又较为显著,他也不好说什么。此时此刻,并州出了乱子,刘虞自然要出来评说一番了。
  刘虞自觉所言皆出自公心,不过,张涵却有不同看法。
  度辽将军那是张涵的人,在云中、五原诸郡设立牧场,为军中提供战马,也是张涵批准的。为了维护自己的威望,刘虞的建议也根本没有通过的可能。况且,纯以公心论,安抚也未必是上策。大汉强盛,北狄西戎就俯首称臣,不时劫掠;大汉稍有闪失,诸胡便穷凶极恶一拥而上。既然有能力解决,就不要养虎遗患了。
  “刘大人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在云中设立军马场,是为了给军中提供战马,也是为了方便民生……”
  不待张涵说话,大司农许陵就开口了。说来此事还是他提议的,当初刘虞也没说什么,现在出事了,刘虞却跳出来指手画脚。许陵自是大为不满。
  青冀等地的快速发展,导致了牛马等大牲畜供不应求。农业就不说了。张涵免徭轻税,使平民百姓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三合土路面的道路大量铺设,运河、桥梁等的建设,大大改善了交通条件。加之,商业快速发展;饲养牛马费用的下降……如此种种,都使的马车、牛车的数量迅速增长。此外,张涵麾下还有将近九万骑兵。
  于是,骏马的价格一飞冲天。虽然在幽州也设立了一批军马场,但每年花在买马上的钱,依然是一笔庞大的数目。当许陵知道有一片上佳的草原闲置的时候,想方设法将其利用起来的念头便油然而生。
  “不错!当初成立军马场时,是经过批准的。不过,度辽将军没有妥善处置好此事,从而诱发了叛乱,总是要承担责任的……”
  “刘大人此言却是过了,度辽将军不过是执行命令……中枢决策如此,度辽将军何罪之有?”
  游牧民族过着游牧生活,是有其原因的,任何一块草场都不能满足放牧牲畜的需要,需要不断的转移到新草场去,这就使得每个游牧部族都需要若干草场,以便轮换。对任何一个部族来说,草场就是他们的命脉。为了这些草场,每年在草原上都要发生无数场战斗。
  而且,度辽营、虎牙营等重新设立,也使南匈奴大感威胁。张涵西迎献帝,伍子方扫平了河东匈奴,尽掠其民,南匈奴人也未尝没有感触。张涵的民族政策,又令南匈奴大人们倍感忧虑。
  可以说,在军马场设立之初,战争就必然会发生,与度辽将军的处置却是干系不大。南匈奴上下,或者利益受到侵犯,或者感受到了威胁。因此,有人倡乱,方会一呼百应。当然,作乱劫掠也是北狄西戎的传统,胡人都习惯成自然了。
  “哦,许大人是承认错误喽?”
  少府孔融见缝插针,针针见血。
  “这话却要两说了!成立军马场,是为了提供军马,避免与民间相争,节约开支,这些当初都有过说明的……”
  许陵自然不肯认错。
  免徭轻税,是爱民,是仁政,这是不会错的。而免除徭役,致使缺乏老力,从而花费大量金钱以雇佣劳力,这是顺理成章。献帝东归,需要建设宫殿,花费很大;关中要移民,要修缮道路、城池,支出巨大;军队、官吏等等,无一不是吞金兽,需要耗费巨额资金。财政赤字巨大,大司农也没法变出钱来,只有设法节约开支。
  “许大人这话就不对,大人能作‘伪金’,多做些也就是了……”
  “哪里有这么简单?!”许陵失笑出声,“物以稀为贵……黄金若遍的都是,只怕还不如泥土值钱了……”
  许陵对经济也是个半懂不懂,但拿来忽悠众公卿,还是措措有余。
  “天子怀德而四夷宾服……”
  尽管不相信黄金会比泥土便宜,可也说不过许陵。一不做二不休,刘虞干脆针对起张涵的民族政策来了。
  “刘大人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难道黄帝也是道德败坏吗?不然的话,为何蚩尤会来攻打他?
  ……
  我大汉如猛虎,诸狄夷似群狼。猛虎只要是康键,群狼便不敢挑衅。但是,世上的万事万物,有生必有死,有兴必有衰……
  内迁移民,打散分开安置,不出五十年,诸狄夷便与我汉人无异了……终有一日,当使天下狄夷尽为我华夏之民……”
  张涵说的慷慨激昂,廷尉钟繇却听傻了:
  “大汉国那得多大地方呀?”
  张涵哈哈笑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
  不管怎么说,张涵算是把献帝忽悠过去了,不必矫诏旨行事。
  不过,刘虞耳根子太软,又觉张涵不会拿他如何,被人一唆使,便跳到前台来与张涵作对,却颇令张涵头痛。看来,要想个办法,敲打敲打他,以免把事情搞的不可收拾。实在不行,就把他发配出去算了。张涵暗暗盘算着,是把刘虞打发到西边任凉州牧为好,还是到中原作豫州牧为佳。如果袁绍强自拥立刘虞为帝,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讨伐‘叛逆’了……
  张涵斜睨了刘虞一眼,也不理会他,从容昂然而去。
  正文 第三卷 第七十一章
  “……
  按照匈奴的习俗,每年九月戌日都会聚集在美稷祭祀天神和汉帝。同时,诸部也会借这个机会商议国事。想来,反叛之事,也是在此时议定的。
  ……”
  和煦的阳光透过天窗,洒落地板、墙壁、书架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张涵静静地坐在书桌后面,听张音汇报着南匈奴叛乱的经过。书房里很安静,只有张音在说话,所以,他的声音不大,张涵也听得清清楚楚。
  张音生活极有规律,每天换衣服,浑身上下打理的整整齐齐,头发纹丝不乱。可在此刻,他的脸色灰土土的,眼中隐有血丝,头发很随意地挽了个髻,衣服已经三天未换了。看得出来,张音的日子不好过。
  南匈奴叛离,西北大乱,麻雀竟没有提前警报,从而导致了极损失惨重。张涵不由得大是恼怒,罕有的大发雷霆。张音身为麻雀王,自是首当其冲,被骂了个灰头土脸。
  “……
  迄今为止,已经知道的损失,共计如下:
  西北诸郡有三十三城沦陷,除当地驻军七千一百人外,损伤军屯一千三百余人,马匹八千七,牛一万五,羊五万以上……死伤民众估计在五万五左右……综上所述,直接损失钱财超过四十万万,平定西北叛乱,预计至少要投入五十万万一……”
  破坏容易建设难,要将西北恢复到之前的样子,至少要五年时间,投入上百万万钱,一想到钱,张涵就压不住心头的怒火,忍不住闷哼一声。
  张音闻声一震,脸更白了,一点血色也没有。他吸了口气,强打着精神继续读下去。张涵看在眼里,心中微动。
  军马场是兴平二年(195)开始筹备的,真正实施起来还不到一年时间。通常来说,作为弱势的一方,南匈奴初时会委曲求全,在一两年后冲突才会进一步加剧而导致战争。想不到,形势会发展这样迅速,南匈奴反应竟会如此激烈。加之,麻雀近期关注的重点在东南,许多不明显的征兆便被忽视了。
  事到如今,张音也没什么好说的,犯了错误,就要承担责任的。他只求把善后工作处理好,以求宽大处理。麻雀发展到今天,正式的人员已有五千多,触手无处不在,这一全力以赴运转起来,整个叛乱的前后经过影响,很快就查了个水落石出。
  张音把前因后果述说了一遍,便立在那里,不再开口。张涵眯着眼睛,思考了许久,叹息一声:
  “算了,就这样吧!
  元心,别怪我骂你,你也知道,麻雀是我的眼睛,是我的耳朵,你就是我的二目,一刻也不能疏忽大意的……”
  说起来,成立麻雀是张涵的想法,可具体办事的,还不都是张音。这些年来,张音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大军扫北逐南所向披靡,张音功不可没。张涵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对张音托为心腹,信任有加。结果,却出了这么大的毗漏。张涵自然大为恼怒。麻雀出了问题,板子自然要打在张音身上。不过,张涵发作张音,也有敲打他的意思。既然不准备替换张音,张涵巴掌打完,当然要给个甜枣了。
  “主公,是我做错了事……”
  听见张涵温言抚慰,张音眼圈都红了。见他激动,张涵微觉得意。权力就是如此神奇,张音未必不明白这些手段,可他身在局中,生死荣辱尽在人手,由不得他。
  出了将军府,张音坐在车里,浑身出一点力气也没有,汗水湿透了他的内衣,汗渍渍的,很不舒服。想起三天没换衣服,张音觉得浑身都不舒服。然他顾不得这许多。眯起了眼睛,张音仔仔细细揣摩了整个见面经过,最终确定:张涵确实没有在意此次疏忽。这才放下心来。但是,张音也提醒自己,再一不能再二,张涵的信任是有限的,下一会可就不会如此轻易过关了。
  若有所失地笑笑,张音发现,他也就是个俗人。原来,他还以为,自己不在乎权力的。‘在真命天子面前害怕一点,也是平常事(张涵大汗!)’——张音安慰着自己
  在张涵手下重臣中,张音也是个异数,他不太爱女色,也不怎么爱金钱,与人交往也少,生活极为规律,似乎没什么特殊爱好。其实,张音也是有爱好的。长期掌管麻雀,收集各式各样情报的生涯,张音自然而然便患上了职业病——偷窥癣——总想知道写别人不知道的。而且,张音知道的太多了,如果失去张涵的信赖,会有什么下场,是不言而喻的。就算张涵顾念旧情,生命不会有威胁。可失去这个唯一的爱好,去担任一个闲职养老,也是张音不愿意的。
  张涵确是将张音当作了耳目。可是,这样的‘眼睛’和‘耳朵’,张涵有好几双。
  内卫发展起来的军事特务“附骥”——这个名字很烂,然而,与张涵意图取的名字“青蝇”相比,要强上百倍。尽管附骥的人一再解释说,这是为了提醒诸位自己的身份,军队才是千里马,附骥只是为了千里马服务的云云。军中却不认可这个专门负责监控军队的秘密组织,一致称之为“绿头苍蝇”。
  从麻雀里分离出来的乌鸦,负责对天子公卿和各方势力的监察,捎带着探查一些特殊、重大的案件。随着张涵地盘的扩大,乌鸦也逐渐发展壮大,现在已拥有近三千多人,是麻雀最大的竞争者。
  还有张涵依托不其报另行组建的蚊子,负责监察地方官吏和地方上豪强势力。与乌鸦贴近监视目标,打入监视势力内部不同,蚊子只搜集表面的信息。每只蚊子都有自己的工作,收集情报只是蚊子的副业。蚊子的数量不多,每县不过两三只,汇报的情况也不过是柴米油盐等价格的涨跌、地方官老爷有没有明显的断案不公、地方上有没有恶名昭著的恶霸,诸如此类众所周知的日常琐事及奇闻轶事。这些消息汇总到一起,编辑成册,张涵一看,就能对地方的情况有个大体了解。
  如果某官任职其间物价波动频繁,官声很差,治安不好,新修的道路、桥梁很快损坏……这个官员显然是不合格,哪怕考绩再好,也是说不通的。
  当然,麻雀负责收集各路诸侯、狄夷,乃至海外的情报,与上述各组织覆盖面不同,是不可替代的。但是,张音不是麻雀,时至今日,麻雀已经发展成一个完整的组织体系,没有谁是不可或缺的。换言之,麻雀不可替代,张音可以!
  至于罚了三个月薪俸,张音却没在意。张音秩俸二千石,三个月薪俸不是一笔小钱,怎么也有十几万钱,张音却也不放在眼里。
  张涵对治下官吏的薪俸是很丰厚的。比如说,汉朝三公的俸禄号称万石,实则不到半数,每月仅350谷。到了张涵这里,便另外增加了5万钱,大约把这万石补足了。而且,张涵还更进一步。哪怕是以往没有俸禄的衙役之流,也都纳入了给薪范围内,并获得了相对中等,足以养家糊口的报酬。
  如此负担开支自然大增,但衙役之流也是要吃饭的,张涵这样做,不过是把私下盘剥,转成帐面的开支罢了。再者说,张涵也是想高薪养廉。桓灵年间,朝政混乱,贪官污吏横行,很成问题。到如今,对张涵而言,廉洁依然是个问题。张涵作出了许多规定,比如,官吏卸任去职,都要清查帐目,没有问题方可移交。对官吏的人情往来、收受礼物等情况,也都有着严格规定。一旦被认定为贪污受贿,旁的不说,必会免职,不再任用。
  然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政策危害到了所有官吏的利益,而又需要依靠官吏来执行。可想而知,执行情况是比较失败的。送金银珠宝房产田地等贵重物品,肯定是不行了。于是,就有人送名人字画——这东东不好定价,说便宜就是张纸,说贵还真是无价之宝。这也非长久之策,名人字画也大体是有价格的,拿自己的字画怎么说都好,可拿别人的字画便说不过去了。
  不过,人民的智慧无穷,办法总是有的,就用修路来说吧!
  谁都知道,要想富先修路。其实,不光后人知道修路好,古人也知道。要不然,古人也不会把“修桥补路”和“行善积德”联系在一起了。
  秦始皇统一中国,便在咸阳与全国各地间修建了许多条驰道。张涵对修路的热爱,还在秦始皇之上。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但是,大大小小的官吏喜欢修路,却不仅仅是投张涵所好,也是源于其中有‘好处’。
  岑涛负责的流民、官奴,主要负责修缮驰道、城池、宫殿和园林,与将作大匠有雷同之处。天子东归,张涵干脆将岑涛任为将作大匠,合二者为一体,都归他负责。
  驰道轮不到地方官插手,最初地方的道路,也归岑涛负责。但是,由于缺乏劳力,地方的道路后来只能交由地方官自行负责。要修建一条道路,而又没有免费的劳力,那花费的钱可就多了。需要的沙子、石灰和粘土,也都非常多。张涵免掉了徭役,便无法再从地方无偿征集物资了,只能改征为买,花费那就更大了。本来,张涵的开支便很大,又广修驰道,修来修去就没钱了。张涵一拍大腿,便开始就在驰道上收过路费——时人称之为“买路钱”。
  修路开支这么巨大,张涵又免徭轻税,地方上是修不起多少路的。张涵的解决办法也简单,他准许商人修建道路,谁修路谁受益,谁就可以在路上收费二十年内。官府只免费提供双倍宽的官有土地。当然,需要的时候,军队可以无偿征用道路。这些都是闲话了。
  由于种种原因,地方修路的成本很高——免除徭役后,地方更缺少劳力,有事只能临时雇佣劳力,而修路需要大批劳力,雇佣成本很高,稍微尝试试,张涵便在放弃了这种方式。转而核定好道路造价和标准,再召集商人竞标,将路承包给商人修,由专业人员负责监督验收。
  这样一来,成本是降低了,地方官却多了许多做手脚的机会。贪污受贿容易出事,一旦被抓,也是不得了的。后来,一个聪明官便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官员把工程交给商人来承包,商人再将修路所需的砂子、石灰之类建材,交给官吏指定的人承包。一般来说,经营建材的净利润约合工程总造价的百分之五~六。接下来,官吏只要按照规章行事,毋须冒任何风险,百分之三以上的修路款便轻易到手了。
  在这种情况下,官吏通常不肯再做手脚,也不会容忍商人偷工减料。只要道路不出问题,即便被抓到了,也很难确定罪责。曾经有一场官司打到张涵面前,张涵苦笑了良久,只好算了——当事人终究没有受到惩处。
  类似的潜在规则,历来多有,为人民服务的官吏总是少数,堵是堵不住的,有规则总比没规则强。
  如今,张涵对官吏的要求,是能吏,而非廉吏。
  张音当然不是利用类似的潜规则,麻雀里要也是如此,那还了得。张音并不依靠着薪俸过活,张涵属下的高级官吏多是如此。就连管宁也有着自己的农庄,不是单纯依赖俸禄。
  大汉国有三分之一的城市人口,商业非常发达,并不鄙薄言利。即使是公卿王侯也都会追求财富,精心经营自己的农庄,与商人讨价还价,这些都是在所难免,理所应然。
  况且,驺县张氏是以经商起家,张何眼下还有着庞大的商队,及远洋船队。战乱所及,丝绸之路已经中断了,张何垄断了大部分对外贸易。其中的利润,每年都高达几十万万钱——也许更多。这才是真正的富可敌国!张涵缺少钱,自是极为心动。可是,要少了,张涵觉得没意思;要多了,张何两眼一翻,想要多少,全给你行不?张涵也是一点办法没有。
  当初张涵在青州时,就曾经营过鲍鱼肆。眼下,手里还有着庞大的纺织作坊。上行下效,张涵手下的重臣家里,十有八九也都经营着各自的生意,张音也有着自家的生意。张涵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成自然了。也许,在古今中外,政治和经济总是紧密结合在一起的。美国总统小布什同样为布什家族的公司做了很多贡献。
  张音揣摩了半晌,忽然笑了起。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这么粗浅的手段,他用过不知多少回了。可张涵就用在他身上,偏偏还就奏效了!
  张音思恃了好一会儿,也只能感叹: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张音离开了,书房里只剩下张涵自己。斑驳的光点洒在紫檀书桌上,明亮而温暖。张涵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描绘着光影,若有所思。
  也许是有些自大了,张涵确实没有把西北的叛乱放在心上。现如今,张涵手握有八十万大军。只要他愿意,随时还可以组织起八十万来,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战士。钱粮也不是问题,在他破产之前,至少可以征战一年,甚至更久,足以扫平绝大部分诸侯。不用这个危险的办法,雷鸣箭和雷火弹等火药武器也足以决定战争的胜负了,失去了速度的骑兵,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西北叛乱的时机不好,打乱了张涵的计划。张涵正在等待袁孙分出胜负,孙策若是失败,便只有投靠张涵——但有选择,孙策也不会投靠杀父仇人。万一孙策胜利了,张涵也会引军南下。袁绍新败,两军无论如何也联合不到一起。一对一,张涵不会失败。只要解决了江东,其余诸侯兵既不如,又无地利,张涵就只有四川这一角可虑了。
  所有的事物皆有利有弊,张涵也无可奈何。张涵的兵制没有私军,对张涵是优点。可在这个时代,士兵渐成私军,被当成是将领的财产世代相传。在某种程度上,张涵是将众人的财产集中到了他自己手里,将领的不轨图谋难以实施,自是不得人心。不到万不得已,有雄心壮志的英才,皆不愿意投靠张涵,臧霸如是,段煨如是,孙策也如是。
  西北一乱,除非两面作战,张涵就只能暂且先顾西北了。张涵不喜欢两面作战。那样的话,一旦失败,容易形成连锁反应。每次对付一个敌人,张涵行有余力。也就是说,失败了也有弥补的机会,胜负不会影响很大。在以往的战争中,张涵基本贯彻了这一思想。今天,他也不准备加以改变。
  张涵决心在短期内平定西北叛乱。
  正文 第三卷 第七十二章 匈奴北迁
  空旷的草原上,十二月已经是大雪纷飞的季节。行走在雪原上,天昏沉沉,乌云遮住了太阳,大地一片白茫茫。屈兰眯着眼睛,紧跟着前人同行,不敢四处张望。一阵寒风掠过,夹杂着大片的雪花扑面而来,拍打在他那僵硬的脸上,带来阵阵寒意。屈兰颤抖了下,把身上的衣物裹的更紧了。羊皮帽子有点大,屈兰的耳朵冻的通红,几乎失去了知觉。送开缰绳,他使劲揉搓着耳朵,随着一阵刺通,血液流过耳朵,屈兰也恢复了知觉。揉可好一会儿,他在重新扎高帽子。
  这该死的天气!
  屈兰低声诅咒着。但他也清楚,大雪给迁徙带来了很多麻烦,同时,却也掩盖了他们的行踪。不然的话,他们也无法甩开追兵。部族里人人都穿着羊皮祅、羊皮裤子,头戴着羊皮帽子,一身都是白的,风雪又在人们身上遮了层雪,在雪地中便都成了极好的掩护,稍远一点,便无法辨识。当然,在茫茫的草原上,大雪一视同仁,他们也难以预先发现敌人。正因为如此,屈兰也不敢停歇,天知道,追兵到了哪里!
  厚厚的积雪踩在脚下,软棉棉的,使不上力气,前人趟出来的路,走在上面,嘎吱嘎吱响。长长的队伍逶迤出好长,在雪地里艰难地跋涉着。很多人的头脸手足等露出的一切部位,都冻的红通通的。屈兰手上涂上了一层很厚地油脂。可还是裂了几个大口子,北风吹过,痒痒的痛。
  走着走着,队伍忽然停滞不前了。牛马喘着粗气,却顾不得休息,吃力地刨开积雪,企图从雪下找到一点杂草,来填饱它们空空的肚囊。这是一次艰苦的旅程。对南匈奴人是如此,对牲畜也是如此。
  “怎么回事?”
  屈兰驱马小跑了几步,来到队前,大声呵斥道。他很生气,隔着层油脂,也能看到他涨红的脸膛。
  没有命令。谁敢停下来,不知道敌人正追在后面吗?!
  一群人正围在那里,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屈兰翻身下马,从人群中挤出条路。一个少年躺在地上,屈兰停顿了下,脚步沉重起来。这是迁徙路上的第多少个了,屈兰数不过来。早知如此,还不如与汉狗一战的。
  当然,屈兰也就是想小规模。他知道。那不可能!
  那一天,诸部大人们议事良久。最终不欢而散。须卜尤等人出了大帐,竟未作停留。直接便带着人跑了。呼衍徽带人追杀,须卜尤却安排好了大队骑兵接应。呼衍徽只好无功而返。后来,听说须卜尤带人迎回了单于呼厨泉。然后,以单于呼厨泉的名义,向大汉国乞降,并请求保持原状。
  单于呼厨泉请降,终是件好事。张涵想在短期内平定西北,可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一面派遣使者贾诩同意南匈奴人地请求。并给予了献帝的诏书;一面把四万乌桓骑兵都派往西北,又从司隶把骑军调回北地。一时间。并州集中了张涵麾下大部分骑兵。
  呼厨泉以此为号召,许多部族都去投了他。其后,张律又出了重赏,收买叛逆的人头。为了赏钱,为了洗脱自己,为了讨好大汉国,各部族都派人配合汉军追杀……
  屈兰紧紧地握住马鞭,恨的牙都痒了。
  可是,汉帝下诏书,也难怪各部族都动摇了。能生活在水草丰美、气候温暖的‘故乡’,显然要比逃往到北匈奴故地更有吸引力。在三九寒冬时节,准备又不是很充分,整个部族跋涉数千里之遥,此中的艰辛不言而喻。就是平安到那里,草原上地草场都是有主的,鲜卑、丁零、北匈奴各部族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相比之下,还是汉人更好打交道。这样一来,能在并州安然待下去,继续以往的生活,出卖其他部族也就理所当然了。
  然而,屈兰却没有选择,留在并州,也许不会有生命危险,却一定会为其他部族所吞并,所有人都会成为奴隶。屈兰是断然不肯的。
  至于被迁入内地,是否会生活更好,屈兰想都没有想过。他是部族的成员,他愿意为部族而战。再说,奴隶的生活多半要好一点;普通部民的也许依然差不多;可这些与屈兰有什么关系,大人们肯定会失去手中的权利,地位一落千丈;屈兰这样的小头目,十有八九也是一样。既然如此,谁会去说汉人地好话呢?谁也不会!
  “怎么回事?”
  屈兰重复了遍问话。
  “自己不会看嘛,蒲奴的脚冻伤了……”
  一个女子蹲在少年身边,头也不回,很不满地回答说。风雪里,声音有点失真,但屈兰还是听出来,是族里著名地美女阿族登娜。
  蒲奴不小心把靴子弄湿了,结果,就把脚给冻坏了。蒲奴的双脚肿胀,麻木不仁,已经无法活动了,而靴子又被脚挤住脱不下来。众人一时也没有办法。
  “哦?这么不小心呀!这里也不是地方,把蒲奴先抬到一边,不要影响队伍前进……走,紧赶两步!到了  邪山里,就安全了……”
  屈兰蹙起了眉,狠狠地瞪了蒲奴一眼。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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