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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生指南-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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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麻。这事说起来,也是怪他自己了。反正家中也是件小事情,那时候,他也许应该留在临淄。想到这里,王达苦笑一声,他还真不能留在临淄,谁不知道,王达是张宁的人……
王达的打算是好的。煽风点火,推波助澜,对官方施加影响,避免项奉直接动用官方力量,再使动些儿人一股脑的上书,制造声势……成了,钱庄关了,沉重打击了张慎,那就再好不过;不成,张慎一点小事办成这样,给张涵找了这些麻烦,张涵嘴上不说,心里也会觉得,张慎真是无能之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这个印象一旦形成,张慎就已经一败涂地。
说白了,王达随手布下这几处棋子,不过是搞些儿小动作。胜固欣然败也喜,无论胜负,都不会危及自身。子钱家们是不会甘心吃亏的,就是他不给钱庄找麻烦,自然也会有其他人去找麻烦。王达这点儿小动作。不显山不露水地,未必会有人知晓。即便知道了这些小动作,也没法深究,毕竟,张慎连这都应付不了,是他无能,却怪不得旁人。
王达是张宁的表哥,比他大了五岁整。两家关系很近。时有往来。王达嘴上便给,又颇善解人意,与张宁颇为交好。平原王氏的小一辈里,王达为人聪颖,小有才名。有很多事情,张宁也不避着他。算是张宁的半个智囊。
王达清楚,张宁并不愿意与兄长张慎发生冲突。锦上添花的人,什么时候都要远远超过雪中送炭者。张宁年纪尚轻,从族学毕业不久,根基未稳,时间越长,对他就越有利。而且,张宁也要顾及兄弟情谊,或者说,也要考虑父亲张涵的看法。
不过。王达却有不同意见。
从家族上看,梁家的家世远不能与王家相提并论。梁家子弟也不如王家子弟显赫。可是,张氏乃是张涵的立身之本。王家地人脉在士大夫间。而梁家三代都是张家的管家,人脉却在张氏子弟间。王家有名,梁氏有实,两者不可同日而语。而且,梁家控制着商队,遍及南北,积累下无数的钱财和人脉,与麻雀有很深的瓜葛。虽然遭到了战乱的打击。也是不能轻视的。
还有,张慎地母亲梁若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当初,她照顾族学子弟,和许多人给下了深厚感情。如今,这些人都统领一方,每次来车骑将军府,都会来探望梁若若,至不济,也会捎来礼物。
可以说,在张涵的十一个儿子里,能与张宁相争的,只有张慎。王达以为,张宁并不占据优势。张宁唯一的优势,就在于张涵的支持。
王达也不清楚钱庄有多重要,但是,项奉是谁?张涵开玩笑的时候,都称他是财神爷。项奉免去了薄曹从事,却依然兼着少府掾,管理着张涵的钱袋子——纺织作坊和金五铢铸造。能让项奉亲自出马,钱庄一定非常重要,比王达想象的重要许多倍。王达想尽办法,也没有搞清楚,四海钱庄到底有多少钱。保守估计,至少也有五万万。当然,钱庄的金库更可能一直通到张涵地金库里。
张慎在财力上,也远远超过了张宁。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地——张宁就没有钱!张涵立了张宁为继承人,但他却不可能再给张宁大笔钱财,让儿子壮大势力,反而,张涵多少会限制张宁一些。人同此心,心通此理。张涵害怕手足相残,如何不担心父子相残。时间久了,张宁的发展,恐怕未必会尽如人意。
……
不过,王达未曾想到,事情会到这个地步。刘镇太想在张宁面前出头露脸了,竟然敢做下如此之事——田原死了。
田原这样地烂仔,死了也就死了,王达不会在乎的。哪怕死上十个八个,都不算什么大事。只要手脚干净些儿,别让人捅到张涵那里,基本就不会有问题。然而,田原这一回死的可不太是时候了。刘镇明显是要把这事载到四海钱庄头上,这就太愚蠢了!四海钱庄是什么背景,怎么会吃下这只死猫?!
事到如今,王达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权衡再三,当务之急应该先去信都通知张宁。归根到底,张宁才是重中之重。
张宁是个英俊的后生,容貌很像母亲,鼻梁笔直,眉清目秀,言谈温文尔雅,举止动静有度,令人一见便知是大家出身,自幼习武使他的身材修长有力,高高的个子,宽肩乍背,配上一身合体的戎装,英气逼人。
像张慎一样,张宁今年也毕业了,在族学里理所当然的,他得到了第一名。与张慎稍显严肃地性格相比,张宁更会交际一些儿,脸上常带着自然的微笑,善于为人处事,待人和蔼可亲。不过,听到王达的消息,张宁也笑不出来了。
张宁强作镇定,把手缩回到了袖中。王达一向办事尽心尽力,张宁对他很是信赖,这次却犯下了这样不该犯的错误,张宁很是恼怒。当初他那么坚决地拒绝了……呃,好吧,也不是那么坚决,可他总归是拒绝了不是?!到底是年轻,张宁心中不快,脸上就露出来了。一张脸阴的,似乎要滴出水来。
怎么办?
一时间,张宁心里乱轰轰,一点办法也没有。王达是他的人,王达在刘镇面前露的口风,谁都会以为是他的指使。他就是条进大河也洗不清了。张宁心里乱七八糟的,父亲、母亲、兄长走马灯般的在他心里转动,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宁弟!这事是我错了,过后怎么样都可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得立刻行动起来,这事不能让将军知道……”
事情要捅到张涵那里,两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时间紧急,王达连夜赶来,就是要把事情掩盖下去。
“怎么瞒?”
张宁的口气不善,这事怎么瞒得过去。出了人命,张涵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背黑锅,更不愿意影响到自己的声望,肯定会一查到底。在青冀这一亩三分地上,张涵就是天,他想彻底查下去,谁能遮掩的住……
“先通知我们这一派的人,这回务必不能把田原与四海钱庄联系起来……呃,不妥!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让我们的人都保持沉默,尽可能缩小事情的影响。嗯,干脆我们为钱庄保驾护航,只要事情揭过去……”
“这没用!人命关天,子钱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借口的!”
张宁不耐地打断了王达的话。张宁能控制自己人,也控制不了子钱家。再说,这么大的动作,也太张扬了。
“宁弟,你听我说!”
见王达满脸的急切,张宁心头一软,“好,你说吧!”
“事情的关键在乎刘镇,必须要让刘镇父子闭嘴!”
王达眼里寒光闪烁,杀机毕露,令张宁看的一凛。
“也好!”
张宁转念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刘镇惹出来的事情,他不担着谁担着。不把刘镇灭口,等他落网后,再胡乱攀咬嘛?张宁从族学毕业,手里也是经手过人命的,决不是个善茬。
……
就在两人商议善后事宜,翠菱来了,王眸有事要找张宁。于是,二人一起去见王眸。王眸是王达的堂姑,王达是不能不去拜见的。
王眸知道了事情经过,却把事情都揽了过去。一动不如一静,刘镇是必须得死,其余的事情则多做多错。张涵要是起了疑心,那怎么做都不对,也就不要画蛇添足了。自然,王眸也不会在此时此地挑起事端。
反而,王眸使人上言各地私兵及兼并事,以转移众人注意力。此二事,历来为张涵关注的重点。而近期休生养息,没有大的战事,正是解决问题的良机。张涵早有此心。见有人上书言此事,不由大为动心。但是,张涵任用各地地士大夫,哪儿家哪姓没有涉及到这些事情。闻知此事,自是反对不迭。
凡是敌人赞同的,我们就反对;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赞同。事情就是如此有趣,明明是牵涉到张慎的事。偏偏王眸要息事宁人,梁珲却不肯罢休。思来想去,梁珲终于煽动了一批人,上书声讨四海钱庄。从与民争利,到草菅人命,不一而足。遗憾的是。梁珲却没有找到合适的王氏子弟。只唆使了几个王氏一派的骨干,又鼓动了一批趋炎附势、自诩为国为民之徒——这些人多是士大夫,立场与王氏较为亲近。关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这一上书言事,却也声势浩大。
至于刘镇父子,王眸辗转请托了临淄令。张涵年富力强,继位之事为时尚早,可敏感的人什么时候都有。张宁是名正言顺地继承人,临淄令早早便想投至门下。巴不得有报效的机会。王眸派人稍微暗示,临淄令就主动请缨。
四海钱庄的事。闹的沸沸扬扬,临滋令是个聪明人。如何不知犯忌讳。但事情找到头上,他推也推不掉——王眸是张涵的妻子,他如何得罪的起。办妥了此事,他便一跃而成为了张宁都知道地心腹人了。何去何从,自然是不难选择的。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令尹,张涵把司法剥离了地方,可缉拿盗贼依然是地方官员的职责。很快。临淄县门下游缴破获了田原一案,主犯刘镇父子在缉拿过程中持械抵抗。被当场格毙。随后,整个案情经过被编成了故事《琉璃案》,被刊登连报纸之上载在,并受到广泛欢迎。在故事中,子钱家的丑恶嘴脸被刻画的栩栩如生,刘镇父子成了田原案的主谋。人们说起此案,无不痛恨刘氏父子。而案件背后的种种,自然是无人提起了。
《琉璃案》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部侦探故事了。写故事的书吏陈鸣道一举成名,收到了不菲地稿酬。其后,在张凌的约请之下,陈鸣道陆续以真实案例为基础,写下了一系列侦探故事。陈鸣道本人也以第一个专职小说家被记载在历史上。
说起来,田原案之中有很多地疑点没有澄清。杀人凶手刘栖翔消失的无影无踪,并没有被缉拿归案。因此,以刘镇父子作为主犯,缺乏确凿地证据,多少有些勉强。不过,报纸的影响很大,刘镇父子作为主谋得到了公认。而刘氏父子一死,没了苦主,各级官吏能够就此了结案件,不用负担责任,已是皆大欢喜。没人追究,事情也就过去了。
轰动一时的田原案就此落幕,随着关键人物死去,很多事实已经永远无法查清楚。在吕伟成给张涵的报告里,他没有提到,已被布控监视的刘镇父子,因何会被格毙。有意无意中,张涵也忽略了这一问题。有些事情糊涂一些,会令人更容易接受。
暗地里,张涵考虑了许久,也不能确定,张宁有没有介入。当然,这在很大程度上,纯粹是张涵的自我安慰。在他内心深处,不能确定的,只是张宁介入有多深而已。不过,无论介入深浅,这都是一个让人沮丧的事实。显而易见,张涵希望儿子和睦相处地期望,与期望他们母亲和睦相处一样,皆是镜中花、水中月。但无可奈何的张涵,也只能接受这一局面了。
刘镇父子的死,也是一场给猴观看的杀鸡表演,青冀的子钱家们受到了极大的震撼。顷刻之间,流言诽语就没有了源头。感受到凛冽杀机的猴子们,立刻从都市中消失,隐匿到乡村里。四海钱庄恢复了往日的繁忙,在项奉和张慎的努力下,以一日千里之势迅猛发展中。随着网点的铺设,与钱庄打交道的商人越来越多,汇票也开始出现在商业流通中。为了树立钱庄的名声,张涵以钱庄的名义,在许多城市里设立了公共图书馆。当然,图书馆中的藏书起初都不多,少则数百,多者也不过三千。
子钱家们终究不甘心退出这一领域。钱庄的借贷需要抵押和担保,对某些人来说,高利贷依然有其存在的空间。而更有远见的商人们则联合起来,在之后的一年里,他们陆续开了在青冀等地开办了三家钱庄。这些钱庄规模略小,之与熟悉的客人打交道,也取得了不错的收益。而且,子钱家们开办了多间当铺,典当业的年利润也在五成以上。
报纸的影响力,也引起了众多人的瞩目。在随后的五年里,出现了十多家报纸。但是,微薄的利润,使报业发展缓慢,大多都转向了利润丰厚的书籍印刷业。能够维持下来,并保有较大影响的报纸寥寥无几,多有自己的政治背景——张凌主持的《不其报》,代表王氏利益的《信都报》,代表梁氏集团的《临淄报》和自成一家的《青州学子》,还有支持汉室的《皇天报》(张涵称帝后,该报迅速改变了立场)。报业的兴旺,及互相攻击,催生了报纸管理条令。这些则是后话了。
田原案本身微不足道,但它的影响是深远的。在案件背后若隐若现的身影,使张慎、张宁两兄弟的隔阂,发展成为敌意。张氏以下,王氏和梁氏两大集团初露狰狞。田原案结束了,事情却刚刚开始。
正文 第三卷 第四十八章 上谷乌桓
清晨,天刚蒙蒙亮,薄奚氏就起来了。掀起门帘,一股寒风扑面而来,她不由自主颤抖了下——天气还是这么冷。草原上的春天来的晚,四月时节的茫茫草原上,依然是一片枯黄,不时还能看到残留的冰雪,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仿佛在宣告,冬天仍未离去。
帐篷内外忙了一会儿,薄奚氏就架起壶,开始煮咸奶茶,在火光掩映中,薄奚氏边添了两块牛屎,边若有所思地捶捶腰。
“真是的,这该死的贪财鬼!”
薄奚氏低声地念了句。在一片沉寂里,她的声音是如此响亮,直吓了自己一跳,四处看了看,薄奚氏拍拍胸口。自从汉人奴隶被赎走以后,部落里人手少了,薄奚氏的活计也增加了不少。原来时常还能歇息一会儿,如今每日从早到晚,总有忙不完的活儿要做。尽管这也是迫不得已,薄奚氏仍难免要抱怨几句。
嘴上抱怨,薄奚氏心里却美滋滋的。
这两年下来,乌桓人的生活好了许多。皮毛也好,牛马也罢,汉人的需要似乎没有止境。这个车骑将军在上谷,专门为乌桓人开放了几个集市。青州的雪盐、琅邪的霜糖、齐国华美的丝绸、鲁国结实的细麻布、晶莹剔透的琉璃、细腻光润的瓷器、轻若无物的漆器,甚至金光闪闪的伪金器,都通过集市大批的流入到乌桓人的手中。当然,最好的东西,还要算是茶叶了。不过,茶叶在青州也不多见,运到上谷就愈加稀罕,价格自是不菲。一般的邑落小帅,也极少能常常享用到。
薄奚氏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并伸手去摸那金灿灿的壶——真是漂亮!这是她最喜欢的东西。每天再忙,她都会把壶擦的闪闪发光。随即,她便闪电般的缩回了手——傻了不是,这壶奶烧了半天,都能听见水响了。一股诱人的鲜奶香弥漫开来,薄奚氏抚了下肚子。
时候不早了,帐篷里传来了细碎的声音,阿坚醒了,薄奚氏分别准备好奶)。苜蓿 。苜蓿苜蓿苜蓿苜蓿。苜蓿苜蓿苜蓿经过炒、碾等过程,制成的脆炒米,可以用奶茶泡着吃。想了想,薄奚氏又摆上了一摞面饼。
说起吃的,汉人也挺有意思的。去年深秋季节,许多汉商买了牛,直接便雇人在部落里杀掉,再将肢解好的牛肉、牛皮、牛筋和牛角等,一路长途贩运了回去。听说,官府禁止杀牛的,在汉地牛肉远比猪肉金贵。但年景好了,喜欢换换口味的人不少,便有人想到了这个主意。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想想原来也是可惜!年景不好,遭灾的时候,牛羊都不够自己吃,日子就是一个苦,只好去汉地劫掠,每次不知有多少人送掉性命。而年景好,风调雨顺的时候,那么初冬宰杀的牛羊,自己吃不完,过了冬天又不能久存,只好把肉白白扔掉,同样剩不下什么东西。如今,这些可就都是钱了,可以在集中市上换成丝绸、瓷器,换成雪盐、霜糖,换成米面粮食……
想到这些,薄奚氏就说不出的欢喜。部落里这样富足的时候,薄奚氏生平只见过区区两回。一回是檀石槐大败汉军,另一回就是张纯、张举造反。不,那时候也没有现在富足。有了充裕的粮食,部落去年新降生的孩子,就有一万一千之多,比往年多了有三成多——部落里的男人们不需要在马背上证明自己的勇武,就只好在自家的女人身上驰骋了……薄奚氏红着脸,笑出了声。
“怎么?”
阿坚见妻子红云上脸,清脆的笑声连连,心里痒痒的,不由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薄奚氏可不好意思说这些。就在这个时候,奶茶开了,翻腾着,奶茶的芬芳,随着袅袅的水汽一起散布开来。薄奚氏趁机岔开了话题:
“快起来吧,今天还有很多事情呢!”
乌桓的大人本是推举出来的,但人皆有私心,时日久了,这些大人们便制订了种种有利于自己的族规。到了此时此刻,无论是三郡乌桓,还是上谷乌桓都已经形成了“父死子继”的习俗。
阿坚是难楼的儿子——难楼是上谷乌桓大人,统零着九千余落,近十万人——身份自然非比寻常。难楼今年已经五十多了,子女众多,但草原上生活艰难,现在活着的只剩下十一人,阿坚排在第五,今年十八岁。难楼的长子在胡乌桓大营统领两千乌桓骑兵,七子被送到信都作质子,留在身边的儿子,只有二子和阿坚,还有还有襁褓中的幼子。
阿坚夫妻俩正说着话,门帘一挑,从外面探进来一颗小脑袋瓜:
“薄奚姐姐,我能进来吗?”
听见这个百灵鸟般清脆的声音,阿坚不由笑了:
“不行!”
“当然可以!”
在乌桓除了军事,家务事都是女人做主,也就是说,阿坚说的不算。得到薄奚氏的允许,叶钦娜立刻钻进了帐篷,把阿坚挤到一旁,自己坐在薄奚氏的身边。面对阿坚的威吓,叶钦娜一点也不害怕,她皱皱鼻子,做了个可爱的鬼脸。随即,叶钦娜就闻到了奶茶的芳香。
“真香啊!”
叶钦娜赞叹着吞了口口水,转脸对薄奚氏露出了谄媚的笑容,秀美的小脸象哈巴狗似的缩成了一团,看的薄奚氏不由得笑起来。
……
“慢点儿,慢点儿!”
看叶钦娜狼吞虎咽的模样,薄奚氏忍不住念她。阿坚也在旁边落井下石:
“就是!过了年,就是个大姑娘啦,还是这么顽皮,将来怎么嫁的出去……”
叶钦娜正忙着,薄奚氏却耐不住了,伸手掐了丈夫一把,嗔道:
“净瞎说!叶钦娜那么漂亮,能歌善舞,谁见了不喜欢,哪里有你这么说话的……”
叶钦娜喝了半碗奶茶,这才有了空闲,听薄奚氏夸奖她,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就差没有点头了,阿坚看着有趣,又得了妻子教育,便也附和说:
“是呀,叶钦娜是草原上的一颗明珠……迟早!”
话音刚落,阿坚就跑到了旁边,见叶钦娜瞪他,更是笑的喘不过气来。叶钦娜是阿坚的妹妹,见这两兄妹耍花枪,叶钦娜气鼓鼓的模样,薄奚氏不禁露出丝微笑。
叶钦娜的确是个美丽的小姑娘,粉白的鹅蛋脸上,鼻如玉葱,线条优美的小鼻子略微上翘,秀眉弯弯之下,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清澈有神。笑起来的时候,小鼻子微皱,脸颊上露出两个圆圆的小酒窝,分外顽皮可爱。不过,叶钦娜刚刚十四岁,个子娇小玲珑,胸部微微隆起的曲线,都说明了她的青涩。就像阿坚所说的那样,叶钦娜迟早会成为一颗草原明珠——但那不是现在。
叶钦娜性格活泼大方,生气也就是一会儿的事。她在薄奚氏身上撒了会儿娇,又找机会踢了哥哥一脚,很快就笑逐颜开了。
……
这是个平凡的日子,天气晴朗,阿坚的心情就像天气一样。用过了早餐,阿坚与父亲难楼招呼一声,便带着奴隶去放牧牛羊了。经过一冬天,牲畜都削瘦了许多,长长的毛下,是瘦骨嶙峋。家中的草料也不多了,正好让牲畜们晒晒太阳,自己觅些草料。
不过,午后时分,一骑飞驰而至,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大汉车骑将军张涵正统帅大军,一路北上幽州。
正文 第三卷 第四十九章 粮草先行
碧空万里如洗,海天相接,一望无际的蔚蓝,分不清,哪里是海洋,哪里是天空。白帆点点,轻盈地划过海面,像那掠过的海鸟,荡漾起层层金光。远远的,一艘楼船从海面上升起,雪白的船帆涨的满满的,青龙旗迎风招展,紧接着一艘又一艘,一连四艘楼船浩浩荡荡的驶来,威风凛凛,势不可挡,使人不觉中忽略了伴随在他旁边的小船。过了一小会儿,文亮才把望远镜转向旁边的小船。他立刻惊讶的发现,小船其实一点也不小。在牟中三年多来,他见过的船只不计其数。那船队中最小的,是快如奔马的赤马船,怎么也有百石;而次大的,则是目前海军的主力舰,也是张家船队的标准舰,七桅大帆船在三四千石之间。只是在楼船映衬下,便显得渺小了许多。文亮看了好一会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楼船到底有所大?
“万石巨舰啊!”
肯定是万石巨舰!文亮情不自禁感叹道。近来,有一个谣言在水手中间流传很广,说有人在南方看见过一艘万石巨舰,他还一直以为是谣言的,谁成想竟然是真的!
……
随着灯塔上旗号的指挥,船队缓缓地靠岸。负责运输的大帆船停靠在码头上,万石楼船泊在外海,巨大的船身仿佛一只只庞大的鲸鱼,悠然地浮在海面上。那楼船不计算船楼。光是裸露在海面上地船身就有三层楼高,楼船巨大的阴影笼罩了好大一片。站在码头上,文亮抬头仰视着楼船,心中就是一个感觉——巍峨。
楼船将军黄庭真、偏将军赵文华、伏波校尉伍子矩、威远校尉张平……文亮躬身施礼,心里不由嘀咕起来,这是要有大行动,不知道是要打哪里?
海上的风吹日晒,令人人都是一身古铜色的肌肤。黄庭真自也不会例外,他身体健硕,嗓音宏亮,还礼过后,伸手将文亮扶起,开门见山地问道:
“文司马。不知补给是否已经准备就绪?”
见黄庭真询问,文亮连忙掏出了一本帐薄:
“回禀将军,补给已经运送到了,这是清单……”
黄庭真爽朗地笑道:
“那就好!这个就不要给我了,给伯奂吧!”
黄庭真没有身手去接,顺手一指身边的赵文华。赵文华可是老朋友了,文亮笑笑,尚未开口,赵文华就笑着接了过去:
“子明,可是老朋友了。”
“哦?”
“我们俩是发小。那年家里挑人,我们哥仨一起考进去的。后来。一起进了族学,一起毕业……”
赵文华这么说。是把他的弟弟也带上了。文亮也笑着说道:
“我和伯奂可没法比。伯奂有眼光,一毕业,就主动申请去海曲,我就胆子小,不敢去呀……”
文亮想起当初,也是唏嘘不已。
“那怎么能说是胆小,”赵文华转过头来,给众人解释:“文华是家中地独子!”
张家船队一成立。黄庭真就在,这些事情他是一清二楚。赵文华一说,他就明白了。但伍子矩、张平几人都是后加入的,有的知道一点儿,有的却不清楚。赵文华见此情形,就解释说:
“那时候,船队可是个危险的去处,传什么的都有,都说出去三人回来一个,没有人愿意去。后来,我一去,好嘛……”
赵文华卖了个关子,待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才继续说下去:
“也差不到哪儿去!
那时候,船也小,海情也不熟悉,航线屈指可数,海图上大片大片全是空白,触礁、迷航、风暴、 疾、土著、海盗……遭遇到哪一个,都会要人命。出去三人回来一个,那是夸张了。能回来俩吧!
说句心里话,那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总以为传言是夸大其词,要真知道如此,我也未必敢去。我第一次出海,船就触礁了……后来我弟弟要随我去海曲,我就没同意……”
说起这些话,回想起那些死去的同伴,众人不觉有些沉重。大海神秘莫测,人的力量实在微不足道。在茫茫的大海之上,什么都可能发生,海啸、风暴、大鱼,再大的船队也是渺小的。
伍子矩是伍子方的幼弟,张平是张超的四弟,他们都是张涵为了加强对船队的控制,后来动员了一批亲信人员,陆续加入到船队中的。待到他们加入船队的时候,海曲已经能造一千五百石的大船,望远镜、指南针也都配备好了,海图也探索地差不多了,感触多少有些,自然没有那么深刻。但是,也正因为他们是后去的,有些话就不好开口。
有生便有死,海上男儿经历的事情多了,性格开朗坚毅,感伤了片刻,黄庭真朗笑一声,用力拍打着赵文华的后背:
“伯奂,看你说的,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趟回来,给兄弟们起个庙吧!”
“行!我出五百万!”
报复,这肯定是报复,赵文华呲牙咧嘴地,躲闪着黄庭真的打击报复,爽快地应了下来。文亮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开口就是五百万钱,这海军还真有钱。
“伯奂,你倒大方!不过,哪儿能让你出大头,这五百万钱得我来出,你出个一百万钱就是!”
黄庭真闻言也吸了一口凉气。船上的待遇本来就高,还可以自己带点货,挣的自然就多。而这些年来,船队从南打到北,涨海(南海)、东海和渤海的土著和海盗,见到张家的大旗谁敢不退避三舍。捎带着,船队也会打击竞争对手,劫掠它地船队——海上缴获的战利品分配,与陆上是一样地,都是半对半。这几番下来,自然一个个富的流油。但赵文华要拿出五百万钱来,也是他的小半身家了。
“行!将军出大头更好!”
赵文华也不和他争,顺势就应了下来。
“我怎么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黄庭真琢磨着,似乎上当受骗了。众人轰一下就笑了,都说哪儿能,正对劲,你是将军,就应该出大头的。
……
“这一趟,海军可是要有大动作了……”
用过了午饭,把众将校安顿下来,文亮与赵文华核定补给清单。这一趟动静不小,粮草就有三十三万石,再加上,杂七杂八的军需品,数量相当可观。文亮和赵文华清单,一边命人核对,并将核对好的物资装运上船。
“哎,也没什么,就是个运输大队……”
话说的谦虚,赵文华神色里却流露出一丝兴奋。海军成立以来,投入巨大,却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一直以来活动在海上,打击打击海盗、海南诸国什么的。说起战绩来,简直不值一提,在军中的地位向来低人一等。黄庭真的楼船将军,他这个偏将军,很多人都是不服气的。因此,这一次哪怕只是起到辅助作用,赵文华依然觉得高兴。
“伯奂何必妄自菲薄,主公大力发展海军,想来海军必有用武之地……”
文亮管理着牟中芝 湾军港,也是海军系统的,自是心有戚戚。
“那是!我海军北有秦皇岛和耽罗岛,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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