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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生指南-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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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间百卅二亭亭长马颂,见过将军!”
“稍息!”
一个清朗喝了声,骑兵纷纷翻身下了马,分波逐浪般闪出一条道来。一个三十多岁地男子快步走到近前。看穿着打扮,正是一位将军。
张奂额头微微见汗。面上一层薄薄的尘土,形同面罩,唯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露在外。那眼光也不见如何凌厉,马颂见了,却不觉挺胸抬头,郑重其事地抱拳行礼。不过,马颂忙的浑脸是汗,又裹了一下土,看起来颇有几分滑稽。
“稍息!”
张奂重复了一遍命令,他左手扶住腰间的环首刀,右手握拳在胸前轻轻一扣,还了一礼。这是张涵设计的军礼,当部下想上级行礼的时候,上级需要如此还礼。这种军礼只须用一支手便可完成,随时随地都可以保持警惕。
……
张奂的亲卫迅速接管了卫亭的警戒,喂马的喂马,警戒的警戒,各司其职。骑兵的战马就是骑兵的腿,待伺候完了战马,其余人等才围在水井旁,享受难得的清凉。
“这该死的天气,才五月份就热成这个样子……”
梳洗完毕,坐在树下,喝着清凉的井水,顿觉身体内外一片清凉,说不出地舒畅。不知是哪个亲卫在抱怨,飘了过来,张奂没有理会,暗地里却甚同意他的看法。这天气是有些奇怪,往年总要六七月才会如此炎热地。但愿今年可不要旱的太过厉害才好,不过,想来问题应该不大,水利本是极受重视地一环,各地又在努力自救……
零乱的思绪晃过,张奂没有细想旱情,他这一此被调回了信都,接下来还不知道要去哪里,他怎么会有心思关心这些。当然,张奂对将来的去向,也有一点揣测。
幽州一定,张涵便命令他在关键地段修建营垒关卡。由此可以出,张涵在短期内是不想再北进了。也是,从战略角度考虑,塞外的蛮荒之地,并不会左右最后的胜负,张涵是要北守南攻了。南边的话,只有兖州和徐州——肯定是兖州了。兖州地处中原,四通八达,位置十分重要,自古便是百战之地。
常言说得好,得中原者得天下。
下一个目标肯定是兖州。
鲁国太守破虏将军张恒在东,东郡太守偏将军王文祥在中,偏将军孙成良、讨逆将军河内太守张英则在西。从地利来说,进攻方向应在兖州东部,鲁国和济北都是陆地,比渡过大河作战要容易。而族学的训练演习多是放在山里,以此为骨干的青州军,对山地战更有心得。然而,东部易攻是人人皆知地,刘岱在东部的防御上没少下功夫。反之,南船北马。张涵精心组织地大河水军,在北方的大河之上还无有遇到过敌手,占据了绝对优势。渡河作战,出奇不意攻其不备,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将军!”
一个声音将张奂从沉思里唤醒,开饭了。
……
初平四年(193)五月,张荣被从幽州召还;讨寇将军刘文标接替了他,统领幽州全军。
与其他各地一样,幽州被免除了当年的税赋。幽州军的抵抗比较顽强,整编也要简单许多,毋须考虑高级军官的安置。只根据实际情况,保留了极少数有特殊才能的军官。俘虏均被赦免,淘汰老弱成立军屯;低级军官和普通士卒一道被打散分配到各部中,进行新卒训练,并依照训练成绩确定军衔。今年年初,幽州开始了第一次征兵,组建起一支新军。时至今日,幽州已初步安定下来,保留五万军队,再加上新军便足够了。从六月份开始,张涵就要从幽州撤军了。
正文 第三卷 第三十九章 狡兔死……'下'
“子美,不必多礼……”
见张涵亲自迎出城外,张奂连忙见礼。张涵满面笑容,飞快地走上前来,就要将他扶起来。张荣却是不肯,迅速行了全礼,方才起身。在私下里,张奂也常是拱手为礼,可在大廷广众之下,他就不能不注重礼仪了。张涵也知如此,虚扶了扶,便正身受了此礼。只是在走到近前的时候,小声取笑他说:
“子美,再这样,以后我就不来迎你了……”
张奂不以为意,洒脱地笑道:“主公,正当如是!”
“你呀……”
张涵用手点了点他,不知说他什么好,两人对视一眼,哈哈一笑,便一同进了城。张荣说的随便,举止却很注意分寸,行走时总是落后半步。
常言说得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两人从小交好,关系十分密切,但时至今日主从有别。张荣此去幽州立下大功,张涵亲自出迎。迎的不是张奂,而是有功之臣。换言之,张奂行礼,也不是给张涵行礼,敬的是主公,是车骑将军——不是张奂势利,再好的交情也得双方维护,张荣这是在维护着张涵的权威。
……
众人坐定,张奂便开始汇报幽州的情况。公文往来,总不如他亲在幽州了解清楚。此时此刻,张涵的战略与袁绍相去不远,都是踞河北之地,并力向南。不过,不同的是,张涵无心借助乌桓人的力量。无论如何,幽州皆是大后方,张涵十分关注幽州的情势。幽州的琳琳种种,张荣烂熟于心,说起来条理分明。张涵全神贯注,留意倾听,并不时发问,张奂没有说不上来的。两人一问一答,后来又取了地图详述,一直说了两个时辰之久。
幽州地处边郡,形势比内郡更为复杂,民风也更为彪悍,主要问题都是围绕着乌桓和鲜卑人展开。檀石槐死后,鲜卑人四分五裂,互相攻伐。乌桓人成为大汉国主要的敌人。
说起来,乌桓与大汉的交往由来已久。
光武帝击破匈奴后,乌桓大人郝旦等922率众归降,乌桓人开始居住在塞内,散布在辽东属国、辽西、右北平、渔阳、广阳、上谷、代郡、雁门、太原、朔方诸郡国,之后数十年间,乌桓站在大汉国这一边,共同对抗鲜卑。
不过,时间长了,问题就出现了。安帝和顺帝年间,乌桓人多次叛乱,叛而又降,降后复叛,这其中双方偶有责任,反正打打和和,一直延续到了桓帝年间,鲜卑势大,乌桓人遂背叛大汉,与鲜卑及南匈奴勾结在一起寇边劫掠,随后方被被逐出了塞外。现在,幽州乌桓主要居住在上谷、辽西、右北平和辽东属国,后三者是为三郡乌桓。
张涵控制的区域为塞内,三郡乌桓并不在控制范围。只有难楼王所部乌桓居住在上谷北部,位于塞内。张涵踞北向南,暂时不会对远征塞外,故而,幽州主要的对象就是上谷乌桓。上谷乌桓多达九千余落(户),近十万人,是乌桓人口最多的部落。不过,上谷乌桓长期生活在塞内,与汉民杂居,汉化最为严重,大人难楼也并无多大雄心壮志。被高顺大败之后,难楼很快便派来了使者,表示臣服。
在三郡乌桓大败,张奂平定幽州以后,难楼还应张涵的要求,派出了质子,包括难楼王和重要渠帅的继承人。这个意义很是重大。如若不是幽州大定,高顺重建护乌桓大营,五万大军三面威逼。乌桓退无可退,难楼王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当然,护乌桓大营主要是监视乌桓的,不可能完全阻断乌桓与塞外的联络。可是,乌桓人想要撤出塞外,却非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不可。
有了这个基础,此后张奂赎回被劫掠的汉民,高顺年初在井口原立下数十座营垒,这才水到渠成。
难楼不是不知道,与张奂约定不再收留和劫掠汉民,将会大大削弱上谷乌桓的实力。然而,形势比人强。乌桓连高顺一万余人都打不过,在五万大军兵临城下的时候,难楼没有其它选择可言。况且,张涵毫不吝啬,以双倍的价钱赎回这些汉民,很多乌桓人是乐意如此的。
高顺年初所立营垒,阻挡了鲜卑人入寇的通道,更截断了上谷乌桓的退路。如果不能在有利时机发难,一举拿下护乌桓大营,乌桓反叛就不能不考虑考虑后果了。野狐岭、黑风口、汉淖坝等数十座大小不一的营垒,彼此相倚,遥望可及,将蒙古高原与上谷平原截成两段,隔绝了上谷乌桓与塞外的联系。
有些地方地势平坦,无险可倚,如汉淖坝。高顺就将之挖的像个筛子。除了预先留出来、被营垒控制住的通路,其余地方便被挖成数条不规则的壕沟。从壕沟中挖取的泥土,筑起一道道矮墙,使高者愈高,低者愈低,达到人工制造天险。同时,壕沟两侧,又挖出了无数的坑洞。坑洞是坚持不了多久的,若干大雨过后,很容易便成为小土坑了。不过,这东西挖掘容易,却也不必放在心上。
这一连串的举措下来,上谷乌桓暂且是不足为患了。形势逼人,难楼王还在年初征兵之际,主动派出两千乌桓骑兵从征,以示善意。投之以桃,报之以李。难楼如此,张荣便与难楼相约,预定牛马各两万头。农业技术的变革,使青冀对牛马的需求量猛增,即使乌桓提供的牛马逾十万,也能轻易消化掉。而这对乌桓也是个庞大的数字,若能卖出这些牛马,何必去劫掠。要知道,即使劫掠几年也不能抢到这些财物的。当然,效果如何,还是需要等到年底才能知晓。
张涵的目标不止如此。在这个时候,无论是乌桓也好,还是鲜卑、匈奴也罢,都没有自己的文字。换句话说,若在此刻将之吞并,只要三五十年即可同化之,使之彻底解决。如此时机千载难逢。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张奂能够做到这一步,张涵已经很满意了。
“好!子美,做的好!”张涵笑眯眯地夸奖了张奂几句,便有心结束这次谈话了,“子美,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给你三个月假期,回家看看三伯三婶,上次我回去,三婶还念道你来着,埋怨我两年没让她见到儿子了……
对了,你要褒荐谁,把名字递给元皓就好……”
元皓是车骑将军属下军司马田丰的表字,主理军事,听说张涵很重视他的意见,如今看来的确是这样了。
而这里的褒荐,是指褒荐张奂的亲兵。张涵最讨厌有人拥兵自重,在军校里的洗脑教育,始终是以张涵自己为核心的,并采取了很多措施,确保这一点能落实下去。在张涵的军中,将军更多是个虚衔,并没有开府建衙的权力,甚至主将不能够长期保留自己的亲兵卫队。每当调职的时候,常常是主将孤身调离,随身带的人员不得超过三人,职务也有所限制。
这就会出现许多问题,比如说,亲兵的安置问题。不用说,主将亲兵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至少也是百里挑一的。将之径自遣散了,既是种浪费,也容易扩大主将的影响力。张涵思量再三,干脆另组建了一支“虎豹骑”,专门吸纳亲兵。“虎豹骑”是一支重骑兵,配备了马蹄铁、马镫和全身铠甲、马甲,及优良的骏马。由于骏马难得,“虎豹骑”至今也不足三千。
青州军分为新军、常备军、先登和有名字的部队,如今的军队也延续了这种分类。新军便是以老兵为骨干和军官编组的义务兵军队,常备军则由职业兵组成,而先登便是各地军队中的精锐了。有名字的军队是指正式的名号,那是精锐中的精锐。目前只有一支得到了正式授旗,即是骑军,号称“狼群”。另外两支,一是张涵的亲军,一支则是特地组建的这支“虎豹骑”了,不过,这两支都没有足够的战绩,暂时还没有得到自己的旗帜。
张奂的亲兵将会被整编训练,合格的,便会被打散分入“虎豹骑”;不合格的数量不多,一般不会超过三分之一,会被分散到其他部队。而这种精锐中的精锐,注定数量有限,待遇比普通部队高许多,却极少有人能有太大前途。
自然,亲兵中有出类拔萃的,而且张涵也要照顾一下将军们的情绪。所以,主将可以保举亲兵中的三~五人,先进入军校学习,通过后即可晋升一级别作为军官使用。
张奂率领的三百亲兵,一回到信都就不再听命于他,张涵会另派遣亲军随从护卫。而待他出征的时候,则又会重新组建一支亲兵。
离开将军府,张奂陷入了沉思。说到最后,张涵也没有宣布他的新职位,不知是没有确定好,还是有其他原因。不过,如果不是张涵暂时不急于南下兖州,就是对他另有任用。张奂不确定是哪一点。
三个月后,张奂被派往临淄军校任副校长,主要职责是带一个高级军官培训班。这也是惯例了,张涵不断从前线调集有经验丰富的军官到军校任讲师,并将军校讲师充实到第一线去,以确保理论和实战不会脱节。
张奂是第一个被调回的高级将领,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张涵不希望,狡兔死走狗烹,便只好想办法削弱将领们的影响。在取得大胜之后,将他们冷藏一阵,整理作战经验,并传授下去,也是件对双方都有利的事。
正文 第三卷 第四十章 朝令夕改?
“沙沙沙……”
淋淋漓漓的细雨牛毛般的,轻轻的,密密的,挥洒下来。树木郁郁葱葱,青草鲜嫩碧绿,似被雨水浸透了一样,泛出屡屡清香,弥久不散。珍珠似的晶莹剔透的雨珠,在洁白的莲花上滚动着,恋恋不舍中慢慢滴落,在池塘的水面上荡漾起一圈圈波纹……
清风掠过窗子,合身扑在怀里,一闪便透过去,带走了混身的躁热,张涵感觉到说不清的舒畅。这舒畅不光是身体上的,也是心里的。春天这场干旱,令张涵忧虑已久。民以食为天,不能喂饱肚子,什么政策都是假的。
“留下两扇窗,不要关!”
雨渐渐大起来,一阵大风拂过,裹着冰凉的雨珠冲进来,书吏赶紧去关琉璃窗。听到张涵的吩咐,书吏犹豫了下,轻轻把琉璃窗拴好——琉璃是便宜了许多,可这么大一块琉璃窗,总要上万钱的。
张涵舒展了下身体,缓步来到窗前,密密麻麻的雨点打在琉璃上,溅起一层薄雾,园子里一切如若雾里看花,模模糊糊的。忽然,张涵看到了一个人影,举着大大的油布伞,走了进来——不知是谁,这么大的雨天……
张涵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各处的蜡烛已被点燃,把屋子里照的亮亮堂堂。使用蜂蜜制造的蜡烛明亮无烟,是照明的首选。
“主公!”
岑涛拱手为礼。张涵点点头,笑着招呼他坐下,旁边早有从人送来了姜汤。在这个天气赶来,岑涛有事,却也不是急事,自然可以从容道来。
几年过去了,岑涛地职位依然是安民从事,负责管理着众多的流民。不过。岑涛这个安民从事已从青州牧转为车骑将军属下了。类似的调整,还有张涧、管宁、荀衍和华佗,都是职位不变,转为车骑将军。治中从事张涧还是打理治下的政事,总领张涵的幕府;劝学从事管宁还是负责兴校劝学;户曹从事荀衍还是管理民户祭祀农桑;华佗也还是任事不理,专心治病。值得一提的是。张涵终于表了两个刺史,并州刺史华歆和幽州刺史张超。
安民从事说是管理流民事宜,但流民屯已经归入各地的户籍,归地方官管理,不归他管理;而为军屯提供的人员,归军屯体系管理,也不归他管。换言之,岑涛地权限被大大缩小了。他如今的职责颇类似将作大将,修建道路、城池、张涵的府邸(似乎也可以叫宫室)、宗庙、陵园等木土工程,并负责道路两侧的树木种植。
说白了。流民就是这些活,修桥补路。兴修水利,修缮城池之类的。最近一段时间。岑涛很忙,冀州、幽州和并州的道路之外,还要在信都修建一座坚固地城池,作为今后几年的治所所在。因此,岑涛虽一直待在信都,张涵也不常见到他。
岑涛也不客气,他从早上冒着小雨忙到现在,是又累又饿。几口姜汤下肚,这是觉得暖和一点。
“怎么。元波,新城有什么问题?”
见岑涛脸色稍好,张涵一边发问,一边让人再取来姜汤,命人关窗,并准备干爽的衣物。
“主公,新城没有问题,地基已经建好,城墙也完成了一半,预计再有四个半月,新城便可以完成……”
信都新城是从春天开始修的,新城只是用来设置办公区,并布置一些卫兵,面积不大,结构也不很复杂,岑涛一直盯着,工程进展的很是顺利。
“哦,那是并州的道路出了问题?”
在张涵想来,不是新城,那就应该是并州的道路了。
并州的征战也很顺利。伍子方挥师连战连捷,轻取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等,尤其是大破黑山贼张燕与四营屠各、雁门乌桓联军,几乎扫平了黑山贼,消息传出,威震天下。随后,伍子方驱使大军一路追杀过去,势如破竹。并州即后世山西一地,由大大小小数个盆地组成,对外是易守难攻。而张涵的声势虽盛,却家世平平,不足以令人望风憬从,很是花了点时间。好在并州群龙无首,各行其是,伍子方在不久前终于全取了并州。
然而,并州多山地,交通运输很成问题,这给大军征战带来了不少麻烦,一取下并州,张涵便命令岑涛,火速修筑冀州与并州间的道路。
“主公,也不是,也是……”
岑涛说地如同绕口令。
“修筑道路没什么难的,并州拥有大量煤,煤层埋藏浅,开采也容易,石灰之类地,都可以就地取材,比幽州方便许多……”
要想富先修路,良好的道路会大为改善运输条件,降低运输成本,同时,也会降低物价。也就是说,能够以更快的速度运送兵马,增强张涵的控制力。张涵对此是身体力行,历来修路成瘾。可是,修路是需要时间的,根据统治的时间,张涵治下的道路情况是这样的——青州最好;冀州次之,幽州近期下了不少功夫,与冀州相差不远,而并州又次之。
道路修的多了,自然就有了经验。修筑道路对岑涛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度。不要说道路,在青州的绝大多数河流上,都架有石拱桥——赵州桥那种。单孔大跨度、无桥墩、低高度地石拱桥。没办法,张涵就知道赵州桥。这么说吧,岑涛甚至把桥梁压力、重心等一系列参数都计算出来,完成了桥梁的数据化模型。岑涛有个梦想,修建一座大桥横跨于大河之上。当然,梦想只是梦想,岑涛也知道其中地难度,他从来没有与别人提起过。
岑涛简单述说了一下并州的施工进度,重新把话题转回到目前的困难之上:
“主公,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缺,唯一缺少的,就是人手!”
“哦?”
岑涛所言必非空穴来风,张涵却多少有些怀疑。要知道,在扫平黑山贼过程中,由于土地改革的缘故,一共俘虏了四十七万之多。其中半数自动投降,也需要服劳役两年的。而其他那些俘虏更是要服劳役十年的。而且,近期收揽的流民是不多,也有个三十几万人。按理说,不应该缺少人手的。
细说起来,土地改革的实施,对流民来讲,吸引力并不是很大--在荒野里,自己开垦的土地,自然便归自己所有,完全毋须付出任何代价。不过,这些土地也很容易被当地的世家大族侵占掉。加之,青冀等地安定的生活与低廉的税赋,对流民的吸引力也是满大的。
然而,人口终究是有限的,长途跋涉困难重重,各地对人口的大量外流也有一定的限制措施。比如说,陶谦在徐州屯田,就直接将流民抓住,进行半军事化管理,基本就是当成奴隶来使用了。所以,最近一年多来,收揽到的流民数量是在不断减少的。
想到此处,张涵忽然觉得,哪里有问题。岑涛的话解答了他的疑惑:
“主公,流民只须服劳役两年的,很多人就快到期了……”
“!!!”
这个,张涵心里‘格登’一下,原来如此。前两年,袁绍搞了个关东联军讨伐董卓,跑到青州来躲避战乱的可不在少数,流民中大半人都是那时跑来的,这可马上就要到两年期限了。
而到处都在修缮道路和城池,幽州又在建设营垒,都需要大批人手,军屯在以后一段时间里,肯定也会需要一批人手的……这可是个大麻烦!
“元波,现在流民总共有多少?”
“嗯,流民总数大约为二百八十七万四千人,其中有劳动力接近两百万,而在两个月内到期的流民,则有一百一十四万之多,劳动力约为七十七万……”
岑涛明显是有备而来,数据张口就来,解说的非常详细。听说这么大的数字,张涵不觉眉头微蹙。
私人雇工管饭的话。每月也要三四百钱。像这里离家在外,又很艰苦的重体力劳动,工钱还要更多些儿。即使按照每年五千钱计算,这一年增加的费用也接近四十万万钱。况且,等到明年,这笔费用还会增加一大半,再往后也只会越来越多……总不能全靠铸金五铢来维持财政平衡吧?
想到金五铢,张涵暴汗。他对经济是不太了解,可通货膨胀也是知道的。即使是现在这个时候,张涵也没有全盘依赖金五铢作为财政支柱,而是利用了青州丰富的水利资源,用水利纺织机械纺织了大批布帛,从而减少了约三分之一金五铢的铸造。与此同时。张涵仍觉得不妥,正准备增加布帛的比例。如果每年再增加价值七八十万万钱的金五铢,张涵可以肯定,不出十年就会发生极为严重地通货膨胀。
“主公,将流民服役期限定为五年,期满直接享受分地的待遇……”
岑涛确实是有备而来,早就准备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不过,张涵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开,反而皱的更紧了。
“元波,这个办法倒也不错。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三年的时间一晃就到,到时候怎么办?岑涛不是没有想到这点。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归根结底,问题地根源。在于赋税太低,财政收支相差悬殊。当然,按张涵的看法,只要挺过这段时间,统一全国之后,商业税会有一个较大幅度的增加,那时再度田户比也好,对土地征收累进税也罢。总归有办法解决这一问题。
但是,那是在遥远的未来。张涵对胜利是有信心的。然而。若要在三年之内统一全国,难度系数肯定超过3。2。再说,政策的实施,也不是一蹴而就的,特别是度田户比(累进田租)——这样损害到千千万万人利益的政策——就算导致叛乱,也不希奇。
治本的办法,岑涛也是有的。岑涛作出一幅冥思苦想的模样,他就是不说——既然赋税太轻,那就增加税好了,这办法谁都想地出来。但减税免役地决定,可是张涵坚持的。朝令夕改,必会影响张涵地威信。岑涛是打定了主意,除非张涵自己开口,他是断然不会开口,去推翻张涵决策的。实在不行的话,他就去唆使张涧出头。
张涵不说话,岑涛也沉默不语,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止了,屋子里一片寂静,一点声音也没有。
……
两人对坐了很长时间,张涵终于受不了了,他一天忙的要死,哪里有时间与岑涛靠下去:
“这样吧,我们把契税推广一下……”
契税的历史悠久,最早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主要是针对田宅的交易征收契约税。张涵的意思是,在契税之外,征收契约税(印花税)——对所有地契约征税。税率从千分之一到万分之一,微乎其微,官方再提供公证,反对就不会激烈。
“这个,每次签契约,都要到官府去,太麻烦了……”
岑涛不是很热心,希望依靠这契约税解决财政问题,那是不可能的。当然,眼下地情况,多一点是一点。
“嗯,这个不难……”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张涵照葫芦画瓢,很快就拿出了详细的解决办法。
“至于流民的事,元心,暂且就先安你的建议做……”
张涵盘算了许久,终究没有太好的办法,只好先得过且过了。
初平四年(193)五月,徐州发生了一件趣事。下贼阙宣自称天子——这不过是件小事,谁都知道,大汉的气数已尽,想称王称帝的多了。阙宣在当地的势力不小,聚集了数千众,藏身于葛 山中,陶谦一时也拿他没有办法。而且,陶谦多少也有意利用阙宣。
不过,袁绍占据了豫州,与他兄弟袁术征战不休的同时,对徐州和扬州也虎视眈眈。只是袁术有孙坚领兵,袁绍有曹操为将,两兄弟久战经年,依然相持不下。而张涵北挡西杀,暂时无意南下,也使得兖州刺史刘岱和陶谦的关系急剧恶化。在乱世之中,保全自己的唯一办法,只有壮大图强。兖州北临青冀,南依豫荆,西靠司隶,东抵徐州。想要壮大自己,唯有徐州可以图谋。没有强大的压力,兖徐两州的默契,自然便无法长久保持。一旦有了借口,只怕很快就会开战。
无奈之下,陶谦假作与阙宣联合,诱杀了他,吞并了他的部众。
荆州刘表和益州刘焉都胸无大志,守着自己的地盘,并无意扩张。凉州诸将把持着献帝刘协这个傀儡皇帝,龟缩在长安,政令不出司隶。
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战火席卷了大半个大汉国。星光璀灿的三国星空下,血流成河,每年死于战乱的人们,数以百万计。
正文 第三卷 第四十一章 有钱没钱又是一年
有钱没钱又是一年。可预计的财政缺口,差不多相当于大汉国一整年的全部税收,并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张涵思来想去,又开了几次会议,也没有人想到什么好办法,来保证收支平衡。至于朝令夕改的事,张涵却不大同意,而这事他不愿意,旁人试探了两回,也就没人再提起。好在时间尚早,这也不是着急之事,张涵也就暂且放下了此事,只是在闲暇之时,他总会时不时,拿出来冥思苦想一番,活动活动头脑了。
时间流逝,转眼已是初平四年的九月,信都新城行将完工。这一日秋高气爽,蔚蓝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千姿百态,形状各异。有的翻腾着,像大海里银色的浪花;有的层峦叠嶂,像宁静悠远的山峦。一阵大风吹过,群群白羊便化作屡屡炊烟。
新城大致已经完工,壁垒森严,威严地矗立在衡水湖畔,大片的芦苇丛一直蔓延到了城下不远,枯黄中夹杂着几片碧绿,斜阳映衬下的湖水波光粼粼,晃得人睁不开眼,一只小鸟轻盈地掠过湖面,就又飞入碧空,慢慢消失了,空留下欢快而清脆的鸟鸣在耳中回响。
离新城还有一段距离,马车便停了下来。张涵没有立刻下车,他静静地坐了两分钟,欣赏着这美丽的景致。张慎却没有那么好的心情,许是与父亲坐在一起,令他有些拘谨。两分钟的时间是如此漫长,他轻轻地扭动下身体,想让自己更舒服点儿。
张涵惊觉,微感歉意,温和地笑笑,挪动着身体,打开车门。今天,张涵穿着很简单。一袭青衫,头上随意用木钗一挽,浑身上下简简单单,只有腰间那块玉佩似值几个钱。简而言之,张涵的打扮看起来,就仿佛是一个小有资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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