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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生指南-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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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华歆心里难过,赶紧安慰他:“子鱼,别着急,既然把你召回来,又不安排实职,肯定是要放你出去的……依我看来,不是幽州,就是并州,也许还能更进一步,子鱼你耐心等待就是……”
  华歆低头不语,继续摇头,管宁如此待他,令他不免有些惭愧,又有些温暖。过了一会儿,华歆抬起头来,一脸的微笑,倒让管宁吃了一小惊:“怎么?定下来啦?你这小子,还是这么坏,故意逗我着急,是不是?”
  “幼安,定倒是没有定下来,但是,我基本已可以确定,我的去向了。”华歆朗声说道。
  “哦,是哪里?”
  “昨天,我获得授权,可以调阅并州方面黄色以下的全部资料……”
  华歆如此明示,管宁自然是听懂了,不禁笑了起来:“拿酒来!子鱼,今天不醉无归!”
  华歆这是要去并州了,既然是全并州的资料,那他的说法,还真有可能发生。想来,华歆是要与伍子方做伴了。
  幽州的战事进展顺利,冀州黑山贼却不时还出山来劫掠。伍子方在今年年初,便受命到了冀州,率领着冀州军队,主持剿灭黑山贼事宜。黑山贼活动在太行山一带,正好隔在了冀州与并州之间,华歆既然要去并州,那自是要和伍子方搭伙了。
  管宁连声招呼下人取酒,华歆却制止了他,低声说:“幼安,我今天来,实是另有要事。按说,这是个喜事。可是,福兮祸所伏,这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见华歆郑重其事的样子,管宁不由愣了:“子鱼,有事但说无妨!”
  “幼安,恭喜你了,我今天来,是主公托我来做冰人的……”
  华歆就把前因后果,以及他的顾虑,详细述说了一遍。管宁听的直愣神,眉头也蹙了起来。他一年里却有大半年奔波在外,家中小儿女的事,他还真是不清楚。
  “不会吧?小萱才几岁?”
  小萱是管宁的大女儿。在他的印象中,管萱还是个小女孩。华歆说的口干舌燥,自觉得自己已是仁至义尽,没想到,管宁却蹦出这么一句来。一时间,不由得啼笑皆非,没好气的说道:“几岁?你说几岁,十四五岁,你以为还小啊?”
  管宁扳着指头一算……果然,去年小萱十三,今年就十四周岁了,是到了该找婆家的时候。管宁也禁不住有点犯愁了,他一天四处奔忙,对儿女难免忽视了些儿。可是,他也是深爱着自己的儿女的。大汉国的婚姻,不是两个人的婚事,二是两个家族的联姻。把女儿嫁给这么复杂的一个家庭,未必会是幸事。
  但是,管宁却没法拒绝,不说张涵是主公,他与张涵多年的交情,张涵在他父亲死的时候,给予了那么多帮助。这不是钱的事,他欠张涵的是人情——这更麻烦。况且,没有合适的理由,便加以拒绝,对张涵而言,也是个极大的侮辱。张涵心胸再开阔,交情也掰了。
  张慎也是个好孩子,小时候就很有礼貌,也很聪明,管宁对他印象很好。说起来,张家的几个孩子,都不错的……
  “唉……”
  这是哪跟哪儿呀,管宁都快把自己给气乐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有的没有的。有一小会儿,他在心里怪华歆,他要是不说,不就完了。随即,管宁又责备自己——这事怎么也怪不到华歆头上,他已经做的够多的了。
  酒很快送来了,但管宁和华歆却都没有心思喝了。看管宁坐立不安的模样,华歆很不是滋味。虽然不都是他的缘故,可坏消息终究是他带来的。
  “幼安,你别急……”
  说到此处,华歆就说不下去了,这事搁到谁身上,也不能不着急。
  华歆讪讪然,颇不好意思。管宁满腹的心事,强笑着劝了两次酒,也是个没意思。两人呆坐了一会儿,华歆就起身告辞了。
  ……
  送走了华歆,管宁心事重重的回了后院。
  “夫人呢?”
  看见妻子不在房中,管宁立刻问房中的侍女。见他面色不愉,侍女小心地应道:“出去了……”
  管宁差点没气个倒仰,这话还用你说,我就是问木头,都比问你强!
  侍女也不傻,只是习惯了如此回答,看管宁脸都黑了,连忙补充了一句:“夫人她没说去哪儿,那便不会走远。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正说着话,管宁的妻子推门进来了。一进门,看见管宁正在房中,管妻心中欢喜:“啊,你怎么来啦?”
  侍女悄无声息的溜出门去,在屋中只剩下管宁夫妻二人。管宁哼了一声:“还不是你生的好女儿!”
  管妻这才注意到,管宁脸色很不好看,“女儿,小萱怎么啦?”
  “……”
  管萱其实也没做什么,管宁纯粹是迁怒,条件妻子问话,他不由得语塞了……
  管妻看管宁不说话,心中也急了:“来人!”
  “在!”侍女应声而入。
  “小萱呢?”
  “大小姐出门踏青去了。”
  “哦?”
  管妻知道这事,便不再多说。可管宁却不知道,他立刻问侍女:“跟谁一起去的?”
  侍女偷偷瞟了管妻一眼,慢吞吞的说:“跟许四少爷,许三小姐,戏二少爷,华……还有……”
  管宁心里正烦,见婢女吞吞吐吐,不由大恼,厉声逼问道:“还有谁?”
  侍女不敢再看管妻,慌慌张张的说:“还有张小侯爷……”
  管宁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连忙追问:“是哪个张小侯爷?”
  “就是将军家的大少爷……”
  将军,管宁像泄了气的皮球,不说话了。若是其他将军,必是要称名号的,比如说到张恒,那就是破虏将军,不必称号的将军,从来就只有一人。那就是车骑将军张涵!
  得,管宁苦笑无声,自家姑娘和张慎的事,看来是人人皆知,就他自己不知道……
  心烦意乱的把侍女赶了出去,管宁跌坐在那里,久久无言。想必张涵也知道了,这可怎么得了呀?
  “幼安,怎么回事?你说话呀,幼安……”
  管宁这一番举动,却把管妻吓坏了,围在他身边,连声询问。这事早晚也瞒不过她,管宁也正想与人商议商议,苦苦一笑:“好事!子鱼刚刚来,有人看上咱家小萱,托他做个冰人……”
  “哦?”管妻很是诧异。
  华歆这人管妻也认识,身份地位非同寻常,又素与管宁交好,能请他做冰人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家。想到这里,管妻心中一动,不由屏住呼吸,轻声问道:“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管宁没好气的白了妻子一眼:“还能是哪家的公子?将军家的大少爷呗!”
  管妻大是欢喜,情不自禁推了管宁一把:“你这死人,真是吓死我啦!这确实是件大好事!你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看着犹在梦中的妻子,管宁大为恼怒:“你,你,你这个死婆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是啊,我不知道天高地厚,那你知道喽,你说说,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你!”管宁气的浑身直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管妻见此情形,赶紧劝他:“好好好,你有什么话,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将军眼下如日中天,这回一出兵,冀州韩馥都没敢动手,不就乖乖投降了。袁绍四世三公,会盟关东,声威赫赫,不也老老实实南下了;还有那个公孙瓒……再说,张慎是个好孩子,人又本事,又有礼貌。将军生性宽宏大量,将军夫人也是宽厚人,若若夫人也很受宠,小萱嫁过去,肯定不会吃亏的……”
  “唉~~”管宁一声长叹,说不尽的愁苦,道不完的哀愁。“就是因为张慎人本事,若若夫人受宠,我才担心的……”
  “这个,哈,不会吧……”管妻一愣神,随即有点明白了,她讪笑着说。
  “怎么不会,你说说看,怎么不会?”管宁闷哼了一声,追问着妻子。
  “……”管妻也不是傻瓜。
  只是,张涵才三十五六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选择继承人的事应该在十几年,甚至二十年后。似乎还是遥遥无期。普通人很少考虑十年以后的事情,管妻自然更想不到那么长远。
  换言之,能想到这些,华歆和管宁这俩人都是变态,才会想这么远。
  不过,管宁这一提醒,管妻也反应过来了。远的不说,大户人家争夺财产的事,谁还没有听说过。管宁这一追问,她自然就哑口无言了。
  ……
  明白归明白,管妻能有什么办法。管宁胜了一场,却也只是把犯愁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全无半点积极意义。
  “要不,咱们先拖一拖……”
  “怎么说?”
  “就说小萱年纪还小……”
  “切!”管宁嗤之以鼻,“小什么小?!先是订婚,过几年才结婚,现在刚刚好!”
  “要不,让小萱直接对张慎说……”
  “说什么呀?”
  “说……”是啊,这话叫一个姑娘家怎么说,管妻吭哧了半晌,恶狠狠地说道:“就说不喜欢他,另有喜欢的人了!”
  “这个,恐怕不行……”
  管宁并不是害怕得罪人,但他与张涵交好,又欠张涵的人情,他没法开口拒绝。管宁把顾虑一说,管妻自己就打退堂鼓了。管萱与张慎的往来,管妻虽然没有表明态度,但她的默许,本身就是一种鼓励。因此,两人感情很好。管萱去说,张慎肯定不会相信。到时候,多半会弄巧成拙的。
  ……
  “啪~”管妻又想了几个借口,却都被管宁否决了。一怒之下,管妻拍案而起:“婉拒是给张车骑面子,难道他还敢上门来抢人不成?管幼安,你就说,小萱年纪还小,暂不考虑婚事……我还就不信啦!”
  “你这是哪儿跟哪儿呀?”管宁叫妻子的话给逗乐了。
  原本,他就想待在家里种地,还真以为他稀罕这个官不成。可是,这话叫他怎么去说,人家一提亲,他无缘无故就给拒绝了,或者辞官不做了……
  这叫什么事呀?也太埋汰人了!
  “咳!”
  管宁夫妻说到此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咳嗽。两人抬头一看,原来是管母拄着拐杖立在院子当中。这夫妻赶紧起身,给母亲行礼问安。管母笑着让二人起来,接着便进了屋中,待三人坐定,管母才问起,他夫妻二人因何而争吵。
  管宁也不敢隐瞒,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管母听后不动声色,沉吟片刻,方才正色问了管宁一句话:“宁儿,你可是贪图富贵?”
  管宁大惊失色,连忙跪倒在地:“孩儿万万不曾有这样的想法,母亲,您为什么要说这话呢?孩儿,孩儿明天便去请辞……”
  管母面色稍霁:“宁儿,那你可是贪生怕死?”
  管宁此刻已经明白母亲要说什么,镇静自若从容的答道:“自然不是!”
  管母微微一笑:“那就好!宁儿,请辞却是不必了。但是,你要记住,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尺,无欲则刚!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可忧虑的。你是臣子,要事主以忠,有什么顾虑不能够对主上说明的呢?”
  管宁心悦诚服,对着母亲拜了拜:“是,孩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就好!”管母欣慰的笑笑,又心疼儿子了,立即对管宁说:“起来吧!”
  初平三年(192年)三月二十六日,管宁上书,称“兔走于街,百人追之,贪人具存,人莫之非者,以兔为未定分也。积兔满市,过不能顾,非不欲兔也,分定之后,虽鄙不争”,请求张涵明确继承人。
  张涵许之,遂立二子张宁。这一年,张宁十六岁,张慎十八岁。
  张宁生母是王眸,是张涵的正妻,按照“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的嫡长子继承制原则,张涵没有第二个选择。
  四月初六,管宁收下了华歆带来的大雁,完成了纳彩和问名仪式。
  四月十八,问卜于庙,得吉兆,华歆带来了这个喜讯。
  四月二十八,管宁收下了聘礼,完成了纳征——张慎与管萱正式订婚。
  第三十章 芥蒂
  初平三年(192年)的夏天,是有史以来最炎热的夏天。这一年热的不是天气,而是人心。
  “将军!这样下去不行……”
  曹操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焦躁不安,袁绍并没有注意到,或者说,他没有在意。也许是觉得这个声音有点吵,他头也不回的摆摆手,示意曹操保持安静。
  见此情形,曹操不禁握紧了拳头,恼怒的盯着袁绍的背影。一个魁梧的身影跨了一部,横在了曹操身前,遮住了他的目光。是谁如此大胆,曹操怒火填膺,眼角微跳,眼中隐隐有寒光凝聚,直刺在对方脸上。
  颜良哼了一声,极其轻蔑的侧着头,对曹操的怒目而视,根本不以为意,反而,刻意向前迈了一步,逼近曹操。颜良身高八尺,比曹操高出一个头,他的身影将曹操整个人都笼罩起来。曹操仰头看了颜良一眼,感觉很是别扭,不觉退了一步。他虽不是怕颜良,形势上却落了下风。曹操眉头一跳,心中大为光火,却没有表现出来,他伸手拦住了正欲发作的夏侯惇。
  “将军!”
  曹操极力压抑自己的怒火,声音却不免大了些儿。袁绍这才回过头来,随着袁绍的回首,颜良很自然的闪开了一步。在他背后发生的种种无声的争斗,袁绍似乎一无所知,他微笑着安抚曹操:“孟德,怎么发这么大火?炼金这事,你便不要再说了,我不过是试试而已。成了,自然好;不成,也就算了。又不影响什么……”
  说着说着,袁绍不由流露出一丝不满。悄悄握紧了袖中的拳头,曹操听见一个平静的声音说:“那好,将军,我告辞了!”
  夏侯惇咬牙切齿,愤怒已极,跟着曹操走了几步,终于,忍不住“呸”的一声吐了口吐沫在草地上。
  袁绍并没有留意到这一幕,曹操一走,颜良等人便将他团团围住,话题自然就落在最近几个月最最轰动的,最最令人向往的炼金术上。
  对于张涵这个OOXX的东西掌握了炼金术,一开始根本就没有人相信,只觉是个玩笑而已。然时间流逝,流通到各地的金五铢越来越多,再顽固不化的人,也不得不面对现实。张涵这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真是令人嫉妒死了。如今天下大乱,民生凋敝,各路诸侯们征召了大批军队,又不断发起征战,这使得诸侯不约而同的面临着一个尴尬的境况——缺钱少粮。对比之下,张涵竟然炼出了“伪金”,这实在太令人想去抢他一把啦……
  可惜,如今张涵手握青冀两周五十万大军,兵精粮足。便宜不时那么好占的……
  于是乎,随着炼金大潮的涌起,无数人前仆后继的投身到其中。各种利好消息不断产生,甚至有人宣称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虽然事后发现,不是昙花一现,就是装神弄鬼,但在谣言满天飞的时候,人心还是浮动了起来。原本就颇为有名的老牌炼金术士,最近崭露头角的炼金新秀,层出不穷……
  随着大大小小的豪族地主卷入其中,很快,各路诸侯也都成了参与者。徐州陶谦、南阳袁术、荆州刘表等等,都收罗了一批人,开始刻苦钻研起了炼金术。袁绍加入的,算是晚的了,他为人也更谨慎些儿,找到的几个会炼金术的人,都是经过仔细查证,确实曾炼出过“伪金”的,袁绍的投入也比较少。然而,这些人要么是狂热的爱好者,要么就是骗子中的矫矫者。只要他相信有可能,开始了投入,那自然便会被引诱着,投入越来越多的人力物力。
  好吧!我们得承认,曹操也曾经偷偷的研究过炼金术——无尽的金钱总是令人着迷而身不由己。可是,曹操终究更为理智些儿,在幕僚的劝阻下,他很快便放弃了对此的关注,只保留了极小的投入。而将自己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屯田上。张涵的经历,给了他深刻的启示,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在仔细评估过屯田的作用后,曹操发现,张涵的收入,至少有一半以上来自于屯田。
  想到袁绍轻描淡写的态度,曹操心中便有一团火焰在涌动,什么叫试试,他所做的才叫试试,三五十个人,建几座小铁匠炉,每天花上千百钱……袁绍驱使千百民夫抛下了农田,去挖煤,又大兴土木,建了好几座高炉,每月投入的钱粮数百万……这也叫试试,呸!
  不知不觉中,曹操停下了脚步,晴空万里无云,蔚蓝的天空干净透明,像刚刚洗过的一样……
  “主公,袁将军也太过分了!”
  夏侯惇没有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恼怒万分,也没忘了压低声音。当然,他的谨慎有些不必要。空旷的田野上一目了然,离他们最近的袁绍等人,也在百步开外,只有轻风才偶尔送来一丝支离破碎的笑声。
  “……”
  曹操轻声的叹息了下,没有说话。
  “袁将军他们也太小气了,张涵明明是在挑拨离间,偏偏就……”
  “本初他……算了,别说这个了!”
  虽然四野无人,可还是谨慎些儿为好,曹操制止了夏侯敦的牢骚。夏侯惇撇了撇嘴,遵从了曹操的话。不过,他随即又想起来件事:“主公,袁将军心怀芥蒂,我们在豫州只怕是难有发展了。接下来……”
  夏侯惇没有说下去,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曹操踱了两步,踢了踢草中的土块,是啊,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曹操与袁绍交情深厚,是多年的至交好友。然而,袁绍可不是个讲究情谊的人。曹操相信,在需要的时候,袁绍会毫不迟疑的抛弃他。
  颜良却是袁绍从渤海起家,便跟随在他身边,是袁绍手下的亲信大将。但是,换做从前,颜良也不敢对曹操如此无礼,袁绍不会这样放纵颜良。想到那可恨的张涵张伯润,曹操攥紧了拳头,手指关节都白了……
  其实,张涵也没有做什么,看在两人之间的传统友谊,张涵还大大优待了曹嵩父子族人。不过,曹操一点也不感激张涵。
  在攻占了渤海后,张涵丝毫没有客气,将袁绍一系的重要人员的家眷,包括其亲族都迁移到了临淄。同时,剥夺了他们所有的财产,包括田宅、钱帛、草谷、绝大多数仆婢……一句话,他们被净身出户了。
  与之呈鲜明对比的是,曹氏父子亲族的财务都得到了保全,光曹嵩等人的财物便装了数百车,浩浩荡荡一路运往临淄,令观者侧目。这也就罢了,张涵还特地赏赐了一座豪宅给曹嵩等人居住。宅子面积也不算大,仅占了半个里坊,一百多亩地。
  简而言之,曹氏诸人到了临淄,住的是大宅华屋,享受的是锦衣玉食,除了不能够离开住所,生活依然如故。张涵还时不时的赏赐下来许多东西。而其他人等失去了一切财产,只能靠张涵每人提供的一点微薄的供给维生。
  曹操能够理解父亲,他接受这种赏赐也是出于无奈,为了家族的生存,曹嵩是不可以触怒张涵的。然而,郭图、颜良、文丑、高干……这些袁氏重臣们却不能理解。
  张涵故意安排人质们住在一起。一座里坊,曹氏住了一半,另一半则将上述人等的家眷亲族都安置在其中。他们的妻儿老小,父母亲族都挤在一座破旧的茅草屋中。十口人住的地方,可能还没有曹氏宅中的一间厕所大,生活更没法与曹氏诸人相提并论,锦衣玉食是修提了,勉强维持温饱而已。这样的生活,对普通人来说,也算不错了,可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些人有生以来就没过过这样的日子——每天都是缺油少盐,陈米野菜,年辈子也吃不上一回肉——对比之下,没有几人能做到心平气和的。
  更为可恨的是,张涵对重要人员的监视极为严密,严格限制了这些人的活动范围,却准予部分特定的仆人出入,买卖一些日用杂物之类的。
  张涵并没有对此加以保密。在刻意传播下,风声很快就传到了豫州。袁绍并没有在意,还主动宽慰曹操,让他不要担心——张涵这么粗浅的挑拨,谁会看不出来。随后,袁绍还严厉批评了郭图,并趁机把仇恨的目标集中到了张涵身上。看着袁绍爽朗的笑容,曹操也放心了一点。
  然而,时间能改变一切。心胸再宽广的人,想着自己的妻儿老小在受罪,看到曹操时,他心里也是不舒服的。而心胸开阔的人也实在不多。渐渐的,曹操发现,他的处境越来越尴尬,袁绍也慢慢疏远了他。
  尤其是上个月,袁怀德从临淄逃到了豫州,为此事提供了详实的证言。袁怀德是袁家的老仆,伺候袁绍快三十年了,祖宗三代都是袁氏的仆人,为人是可以信赖的。袁怀德还随身带来了袁绍妻子刘氏的书信,就更无可置疑了。袁怀德是假装买药,逃出来的。他身上没有几个钱,一路乞讨,到了豫州。到豫州见到袁绍时,袁怀德形容狼狈,惨不忍睹,一见面就放声大哭。
  这里要说明的是,袁怀德并非是麻雀的人,他对袁氏忠心耿耿。麻雀发展的,是另一个人。在这种窘迫的生活里,刘氏迫切希望着袁绍的消息,盼望得到挽救,很容易便被唆使了。
  在袁怀德的描述里,所有人住在猪圈里,躺在屋里,就能看星星。下雨刮风,不出屋便能知道。吃的东西,给猪,猪都不吃……
  袁怀德对曹氏之人没有什么好话,差别待遇这么悬殊,要他对曹氏之人有好感,那是不可能的。袁怀德的一番描述,令好些人捶胸顿足、痛哭失声。
  曹操在袁绍那里很得信重,便有人嫉妒,只是他很会处事,与袁绍的众谋士关系都不错。可张涵这么一来,除了逢纪等少数人还依然与曹操保持友善,大部分人看曹操的眼神就不对了,颜良仅是其中的一个。当然,他们也不很相信,曹操与张涵有勾结,可事实如此,也很难不讨厌他。
  袁怀德的到来,简直是雪上加霜。袁绍心里很不舒服,行为上也有所流露。墙倒众人推,曹操的处境便愈发尴尬了。关心民政,便有人说他收买人心;要领军出征,便有人说他图谋不轨……
  曹操现在领有几千兵马,屯在许县,根本不足以自立。眼下,袁绍又有了疏远之意,何去何从,实在是进退两难。沉思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曹操心中烦乱:“回去再说!”
  曹操一摆手,便要带着夏侯惇走人。正在此时,远远的,从背后传来一阵欢呼,有人在大声叫喊:“金子!金子!”
  朱鸿羽指着那一小块金黄,跳着叫着,欢呼雀跃,手舞足蹈。
  袁绍等人都听了朱鸿羽的喊声,早有人前去探看,一溜小跑飞快一个来回,向袁绍证实了,确实是炼出了金子。袁绍大喜,若是有了充足的钱粮……能陪伴在袁绍身边的,都是人精,见他高兴,不着痕迹的阿谀奉承,自是滚滚而来。等不及从人呈上来“伪金”,袁绍起身来到炉之前。
  见袁绍亲自前来,朱鸿羽表演的更加起劲了。其实,也不是朱鸿羽有心欺骗袁绍,他也确实在偶然之中炼出过“伪金”。不过,伪金是怎么炼成的,朱鸿羽既不知其然,更不知其所以然。昙花一现之后,“伪金”便消逝的无影无踪。他百般尝试,也未能再获成功。渐渐的,催促越来越频繁,语气也愈来愈严厉。
  这可不是件小事,如果袁绍失去了耐心,一顿板子赶他走人了事,这是最好的情况。但这种可能性极小,在他身上,袁绍就已经花掉了几百万钱,事情进行到现在,袁绍至少也要花费几千万,他不会白吃这个哑巴亏的。十有八九,是会要人命的。事关朱鸿羽的身家性命,他也是骑虎难下了,不得不偷偷把以前融化了的金五铢加在其中……
  至于以后,谁还能想那么长远,先把眼前过去再说,将来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其中的种种,袁绍自不知道。金五铢大批出现,已经证明了伪金是可以炼成的。即使知道这很难,人心之中却都有着一丝侥幸心理,好消息总比坏消息更容易被接受。亲眼看到炼出了伪金,令袁绍不由自主激动起来,只要有了充足的钱粮,他一定会取得天下的。到时候,他要把张涵#¥#%一百遍……
  “难道真的炼出金子啦?”
  曹操与夏侯惇面面相觑了片刻,这事太重要了,两人顾不得说话,一起转身跑了回去……
  与此同时,大同小异的情况也发生在了徐州、南阳、荆州、巴蜀、长安……甚至青冀二州。这样的事情不光发生在初平三年,在随后的十几年中,都时有发生。
  正文 第三卷 第三十一章 风波
  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在“知~了,知~了”蝉鸣声里,绿树掩映的酒肆更显悠然。青白色泛着光的卵石路蜿蜒着,将曲曲弯弯的回廊和大堂连在一起,汨汨不绝的溪水从回廊边,从屋脚旁,从小桥下潺潺流过,带来几许夏日中稀罕的清凉。清澈见底的溪水里,时不时会看到小鱼游曳,平添了几分水乡的韵味。
  张仪笑眯眯地看着宾客往来,不时与熟悉的客人招呼一声,心情大是愉快。世道不好,青州这一片安宁之地,便吸引了无数躲避战乱的人们。有学乡的存在,许多人为了子弟的学习,便把不其作为了定居的首选之地。学乡里的酒肆也随之而发展到三十几家。不过,酒肆是多了,在张仪巧妙构思和精巧设计下,酒肆依然在学乡里独占鳌头。
  这座小小的酒肆已经扩大了几十倍,不仅以美酒佳肴和相对低廉的价格闻名,夏天清凉的水乡,冬天温暖的地龙,都成为令人津津乐道之处。在学乡,人们提到的酒肆而不提名字的,十有八九便是在指流溪园。
  张仪也是来自驺县张氏,是张涵的同辈人,只是血缘隔的就远了。张仪在族学的成绩并不突出,身体素质也不好,在训练中从来都是拖后腿,全凭他摸爬滚打不偷懒,让人觉得,他不过说不过去,这才勉强过关的。
  不过,张仪为人精明,处事又有着几分爽快,颇擅长与人打交道。项奉受命管理不其学乡,就把张仪要了过来,负责这座小酒肆。顺理成章,麻雀看中了酒肆,张仪便被吸收进去,成为了一只不起眼的小麻雀。
  张仪很满意自己的生活,每天与学子打打交道,招呼一下他们,私下里将学子们的议论整理一下交上去即可,省心省力,悠闲度日。十年下来,张仪足足胖了有一百余斤,整天笑容可掬,很像后世传说中的弥勒佛。
  然而,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学乡的气氛有点紧张,张仪的笑容也少了许多。这不,一个清朗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张仪立刻笑不出来了。
  “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又曰: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尧曰‘终不以天下之病而利一人’,先贤此言正是常理,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乃是天下人之天下;举天下而奉一人,岂可乎?”
  张仪一听此人说这话,脸色更是一变,皱成了一团。果然,在热闹的大堂之中,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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