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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生指南-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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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孝,真是见微知著,袁本初闻此,恐夜不能寐了!”
  张涵将刚刚收到的情报递给两人,正是公孙瓒出兵冀州。
  “呵呵,”郭嘉说的正高兴,眉飞色舞,见是张涵夸讲,连忙微躬身致意,却并不谦虚,轻笑一声,“在刘备之后,袁本初必会派使者,以安主公之心……”
  张涵和戏志才对视一眼,也大笑起来。袁绍想安张涵的心,张涵还要安袁绍的心呢!
  大河在济北国转了一个弯,河道宽阔,水流平缓,是上下几百里内最重要的渡口。掌握了这里,便可以在冀州和兖州间进退自如。济北国的重要性,非同寻常。
  但是,欲想取之,必先与之。
  张涵雄踞一州三郡国,实力最为强大。若张涵锋芒毕露,占据了济北国,只怕周围的各路诸侯都会感到不安。因琅邪国和泰山郡的缘故,张涵与徐州陶谦、兖州刘岱的关系都不好,与袁绍更是互相敌意颇深。除了冀州韩馥。青州地周边环境是很恶劣的。如果让韩馥也倒向敌对势力,那形势就不妙了。即便能够取得最后胜利,青州的损失也可想而知。故而,张涵是万万不能出这个风头的。
  说白了,张涵与袁绍的战争早已经开始,核心便是争取韩馥的支持,谁能争取到韩馥,谁便可以获得巨大的收益。
  张涵仔细研究过韩馥的资料。韩馥这人没有太大野心。为人随遇而安,为官随波逐流,在太平年间,也算是个干吏。可乱世之中,韩馥就很难有一番作为了。他所求地,不过是保全性命而已。故而。对攻取泰山一事,戏志才解释说,“大变在即,当未雨绸缪,以保全身家性命”,韩馥立刻便信了三分——只因为他自己就是这么想的。其后,驺县张氏举族迁移到了青州,也部分证实了这一点。
  可以说,在争取韩蝮上,张涵先下手为强。得了一分。
  而且,张涵手握青州。钱粮充足,他可以耐心等候。袁绍却等不得。韩馥不时克扣袁绍的补给,能坚持到现在,袁绍已经很不容易了。若是有朝一日,没了粮草,大军一哄而散,袁绍哭都来不及。所以,袁绍怀疑与否,并不重要。有疑问他也得上。只要袁绍进逼冀州,张涵就可以浑水摸鱼。这是实力上的差距。与眼光韬略无关。
  “好!我就等着袁本初来安我心!”
  郭嘉名不虚传,没两年已能够独当一面了,张涵心情大好,笑了半晌,才停了下来,眉目间却尤带一丝笑意,随后,他打趣地对戏志才说道:
  “接下来,便要文臧演一出好戏喽!”
  “主公开口,戏志才岂敢不从,必不让主公失望!”
  布局好几年,终于要开花结果了,戏志才信心百倍。难得张涵心情好,戏志才也跟夸下了海口。不过,说到自然便能做到,韩馥与他关系不错,戏志才对这个,还是毫不怀疑的。韩馥投到青州来,总比投袁绍强,至少性命无忧,将来的荣华富贵可期,戏志才觉得,自己也算对得起韩馥了。戏志才嘿嘿一笑,很是狡猾。
  小巧地红泥炉中,炭火红通通的,在夏初的天气里,不免有些炎热,陶壶里的水很快便响了。小小的鱼眼泡,慢慢从壶底升起,越来越多,水开了。洁白细腻的瓷杯里,放着一小撮茶叶,张涵屏息静气,迅速将两个杯子满上。
  “文若,请!”
  张涵端起杯,碧绿的叶子在杯中舒展开来,散发出一阵清香,张涵微微抿了口茶水,些微的苦涩过后,香漫口中,久久不散。从这一连串的动作可以看出,张涵并不是饮茶的行家。前生曾经听人说过,善饮茶者,都是一口一杯,多热地茶水也不会烫伤口腔,可张涵实在没有这个天份。只好老老实实地慢慢喝了。
  自然,张涵也分不清这是什么茶叶,他只是在偶然之中,发现了茶树,又使人百般尝试,花了近两年时间,才成功将茶叶的色香味尽可能保留了下来,勉强算是炒出了绿茶。至于这茶叶是否可以算合格品,那就不在张涵地考虑范围之内了。张涵已在山间试种了几片茶园,只要有了开始,这些改良将来自有后人操心。
  “主公,请!”
  荀彧端坐在张涵的对面,从容举起了杯子,学着张涵地模样,轻轻抿了一口。顽皮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穿过斜支的格窗,不经意照在他的脸上,更显出他面冠如玉,目如朗星唇红齿白,张涵看的一呆,心中很是嫉妒。这点遐思一闪即没,见荀彧一杯饮尽,张涵轻咳一声,放下杯子。
  见张涵收敛心神,正容端坐,荀彧知他有话要说,便也严肃起来。
  “文若,你看这天下大势如何?”
  张涵对此次谈话,思量已久,但此刻还是选择了这个话题。荀彧低头不语,心中诧异——这个题目早已经掰开了,揉碎了,不知琢磨了多少遍,今日张涵怎么又想起问他这个问题。荀彧心中凛然,难道被觉察到了,那也是自然而然的,这张涵以下都不是蠢人……外表作出一幅沉思的模样,他脑海里却已闪过了无数地念头。
  “天下分崩离析,各地诸侯并起……”
  荀彧心中忐忑,犹豫再三。张涵虽一言不发,没有催促他,荀彧却感受到了一股沉重的压力。他定了定神,终于讲述起来。郭嘉、戏志才和张涧都是一流地谋士,眼光深远,荀彧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说法大体是正确的。
  荀彧沉痛地描述了汉室倾颓,诸侯争霸的场面,又详细分析了各方势力的前景如何,如何发展,谁应该受重视,谁毋须理会,谁要先除去,说着说着荀彧也沉浸在他描绘的世界里……
  张涵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荀彧指点江山,神采奕奕,不由自主在心底发出一声无声的叹息。这才是荀文若!
  “……”
  张涵走神中,不知不觉中,荀彧就说完了。
  “文若,你知道,中平元年以前,大汉国有多少人口吗?”
  “……”
  荀彧摇头,他怎么会知道这个。
  “61578643,一千零六万余户,加之,奴隶和流民,多半要超过七千万人口……不过,文若,你知道,今天大汉国有多少人口吗?”
  “……”
  荀彧依然摇头,他等待着张涵说下去。
  “我也不知道,”张涵也摇摇头,叹息了一声,“我只知道,中平五年全国上计人口,是六百七十九万户,四千两百多万人口……五年时间,减少了一千九百万人,相当于豫州和冀州的全部人口……”
  “……”
  荀彧哑然失声,豫州和冀州都是大汉十三州里最富饶,人口最多的……
  “文若,假设没有我的话,现在的青州会是什么模样?如今的大汉会是什么模样?”
  “……”
  没有张涵。青徐黄巾大起,青州自是残破不堪,恐怕周边各州也不得安宁,从张涵地功绩来讲,他这个车骑将军名副其实……荀彧咬紧了牙,不吱声,他有他的坚持,
  “好吧!不说这些……文若。我们说说将来吧,没有我的话,大汉国将会如何?”
  “……”
  荀彧嘴上不说话,心里却已经在盘算了,琢磨了好大工夫,荀彧心头苦涩。没有张涵青州残破,韩馥是抵挡不住袁绍的……
  在进攻泰山郡之前,张涵便已经给众人分析局势,从关东诸侯徘徊不前,心怀异志……最终断言,大汉国大势已去。荀彧早在这之前,便已经知道,张涵心怀叵测、图谋不轨,是蓄谋已久的了。但是,荀氏合族俱在青州。张涵又过于看重他,什么秘密都不隐瞒。荀彧心知上了贼船,也只好唯唯喏喏。不肯多做建言。当然,荀彧不是不知权谋之人。张涵所言的,也是有可能发生的。然而,荀彧并不完全赞同,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可是,匡扶汉室地人在哪里(曹操来访,张涵找了个由头,把荀彧派了出去。两人没能见面),荀彧看不到希望。但他坚信,天下自有忠臣在!袁绍也未必能够成事……
  张涵起身走了两步,“如果没有我,袁本初最有希望一统天下……”
  荀彧闷哼一声,把袁绍一顿臭贬——麻雀很难及时得到准确的情报,但通过琐碎的细节,与前后事态的发展相对照,荀彧对袁绍很是了解。
  “好吧!”张涵再次退让了,“袁本初确实不是能够成事之人,可是,除了我的话,眼下就他的条件最好,如果袁本初也不能成事,文若,这场战争会打多久?到了最后,大汉国还能剩下多少人?”
  张涵快步在屋中走来走去,他挥舞着手臂,声音也激昂起来。
  “从去年年初,关东‘群雄’讨董,征调了各州地军队,征用了大批的民夫……在结束的时候,总算出了个孙文台,把董卓赶出了雒阳,不算太丢人。
  可是,不讨董了,‘群雄’又开始互相攻伐……”
  张涵说到群雄的时候,声音里充满了讽刺。
  “两年下来,消耗了大量的粮草,黄巾又趁各地兵力空虚,重新再起……”
  张涵讥讽地盯着荀彧:
  “文若,我说年末会发生大饥荒,各路诸侯会吃人以充当军粮,你信不信?”
  “……”
  荀彧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张涵的目光里充满了悲哀和愤怒,紧紧的钉在他脸上,荀彧竟觉得脸上一阵儿刺痛,忍不住低头,避开了张涵的目光。
  “没想过是不是?”张涵冷笑一声,那声音说不出的刺耳,“忠心耿耿地荀文若,匡扶天下的荀文若君,怎么会想到这些蚁民,蚂蚁一样流浪,在寒风中死去,与荀文若君又有什么关系?”
  “啪!”地一声大响,张涵重重地拍在案上,令荀彧猛然一惊。
  “放屁!”
  张涵大喝一声。
  “民为邦本,本固邦宁!
  没有士大夫的承认,皇帝不如狗!
  没有这些蚁民,士大夫算个屁?!
  没有这些蚁民,皇帝连屁都不如!
  ……
  我告诉你,荀文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古往今来,让蚁民活不下去地,蚁民就会让他也活不下去!
  ……
  今时今日,非天下弃汉室,乃汉室弃天下!”
  张涵说了一通大道理,把自己都感动了。荀彧却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张涵忽然觉得这人面目可憎,恨不能重重地打他一顿,也没兴趣再说,揪起荀彧的脖领子,连推带搡,把荀彧赶了出去……
  坐下来好一会儿,张涵哑然失笑,怎么忽然激动起来,态度这么生硬,说的又是超前的思想,荀彧能否接受,张涵心里一点底也没有,算了,人各有志,荀彧要是非要这么半死不活的,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与张涵无干,他已经给他机会了。
  至于荀彧会不会逃跑,张涵冷冷一笑,利爪'注'不会令他失望。只要荀彧想离开青州,那就是他自己找死!却不要怪他心狠!
  张涵下定决心,哪怕荀彧答应下来,对他的监视也要持续到统一天下。而且,平原太守也该换换人了,平原是青州门户,总得交给放心之人,荀衍不适合了。
  第三卷 第十三章
  遇袭张涵非常诧异,忍不住失声叫了一声。张英却没放在心上,笑嘻嘻地应了一声,随手那人头递给了卫士:
  “这家伙有两下子,伤了我四百人……”
  张涵看了人头一眼,张英用石灰吸干了血,处理的颇为干净,并没有多少血腥味。脑袋后面的髻正好被卫士提在手中,扭曲的脸孔正冲着张涵,临死前那一咧,他的愤怒和恐惧永远的凝固在这张脸上……”
  死人见多了,张涵也不以为意,但说话间,拿个人头在这里当摆设,他还没有这个爱好,摆手让卫士拿走。张涵转过头来,继续询问张英:
  “你可问清楚了,不会弄错吧?”
  “主公,怎么可能弄错?!”张英不满地叫道,“我问过好多人了!区区一个叛将,至于嘛……”
  张涵这才发觉自己话里的歧义,但张英何时也敢在他面前大呼小叫了,他眉头微蹙,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张英。见张涵目光不善,张英声音立刻便小了下来,说到后来,已是喃喃自语了。
  张涵垂下眼皮,思索了一会儿,才淡淡地命令张英把经过说一遍。
  想了想,张英开始了回忆:
  “这回我按命令,护送戏别驾前往冀州。去的时候还算顺利,遇到几伙小毛贼,也没有费什么工夫,不过,冀州的形势可真够乱的……”
  张英有意把第一句话说的又快又模糊,他偷眼去看张涵,恰好看到张涵责备的眼神,张英立刻挺胸抬头,坐的端端正正,似乎他根本就没看张涵一样。张涵不由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个皮猴子!
  太行山呈南北走向。盘踞在冀州西部,黑山是太行山的一部分。
  本来,黑山贼活动在冀州西被部的山区,冀州南部的治安还过地去。戏志才往来于青冀之间,并不经过黑山贼的控制区,每每不过带着一二百兵丁随行护卫。但是,在讨董战事一起,数十万大军的消耗惊人。需要大量的钱粮和夫役。一句话。兵过如洗一一州郡都增加了税赋惩役。加之,倒霉的匈奴单于於夫罗【注】裹挟了张杨,与黑山贼合兵一处。黑山贼得此助力,于是乎,贼势大起。黑山贼劫掠郡县,竟从太行山一直蔓延到兖州。换句话说,韩馥在冀州只控制了城市。治所邺县之外都会遇到贼寇——韩馥这个官作的窝囊。
  顺理成章。戏志才的护卫便由两三百,一举增加到了一千五百兵马。张英受命统领着平原郡的万余大军,护卫着青州西翼。高顺是他副手。听说戏志才出使冀州,需要从平原郡调兵,张英立刻决定。
  亲自带兵护送。照他地话讲,戏志才是青州别驾,太重要了。他不带队,如何放心得下云云。戏志才拿来的军令,只是调兵,并没有指定谁带队。张英要去,也无不可,好说歹说,也就随他去了。
  说是护送戏志才,其实,张英主要是为了亲眼侦察下冀州——如果参与冀州战事的话,他十有八九便是全军的先锋了。
  在张英的叙述中,夹杂了大量对冀州军的批评,从城池、士气等各个方面,他将冀州军说的一无是处。不过,张英对冀州军的装备评价很高,虽然甲兵尚不如青州军,却也不可小视。说了半天,张英才说到正题。张涵没有丝毫地不耐,张英看事情地角度完全从军事出发,如何进攻,如何防御,哪些可供利用,哪些需要注意……他听的津津有味。
  这是一片树林,低矮的灌木,高大的杨柳混杂在一起,郁郁葱葱,斥侯驱使着跨下的战马一路小跑,沿着驰道前行。树林是危险地地方,但他一路已探查了不少树林,早习以为常,吸了口气,他谨慎地接近了树林,斥侯都是三人一组,就算他发生意外,也会有人把警报传出去,可能活着,谁也不愿意去死的。
  距离树林四十步,斥侯便停止了前进,伸手取出一支弹弓,鸟雀的稀少已经引起了他地怀疑……
  鞠义伏在灌木丛中,悄悄地观察着斥侯。他头上胡乱插着着树枝,手里抓着一只鸟,形象有些可笑,但他此刻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斥侯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胆小如鼠的青州人,他恨恨地在心里念着。
  话是如此,一股兴奋感却从他的心底涌起——遇到对手了。
  说青州人胆小如鼠,义一点也没有冤枉张英。在护送戏志才的一路上,冤枉将斥侯远远的派了出去,甚至会派到十几里外,青州军则始终保持着标准的行军队形,每日行军绝对不会超过五十里,驻扎的营垒也会严格按照标准。鞠义几百里跟下来,竟没能找到机会。
  斥侯开始对树林里漫无边际的射起了弹弓,鞠义作了个手势,命令无声无息的传了下去,鞠义在心里数到十,一松手,几乎就在同时,树林里抓着鸟雀的手都松开了……
  小鸟感觉到束缚它的力量忽然消失了,舒展了下它的翅膀,蹒跚着,急急忙忙的扑楞了几下,冲夭而起……
  树林里骤然飞起大群鸟雀,足有上千只,黑鸦鸦盘旋在树秣上空,有如乌云,拍打着翅膀,发出嘈杂而响亮巨大的声音。
  “呜呜呜……”
  豹义恨恨地捶了下地面,不知道哪里露出了破绽,这该死的斥侯,他一把抢过身边亲兵预备好的强弩,瞄准了斥侯,斥侯已经在侧马回转,马已经转回去了,小跑起来……
  鞠义有点惋惜,青州军的斥侯都是一把好手,给他找了许多的麻烦,心里惋惜,他可一点没手软。“咻”的一声,驾箭撕裂了长空……
  出乎意料,鞠义这箭并没有建功。发现埋伏的敌人,斥侯立刻便想逃走,马一跑起来,他本能地伏在马背上,鞠义一箭只射在斥侯的头盔上,便随即弹开了。斥侯整个晃了一下。但没有落下马来。
  青州富有。张涵在武器装备方面也不小气。尤其是占据泰山郡以后,在青州军里,普通的士卒也会有铠甲头盔。然而,斥侯对头盔并不满意。它太丑了,就象在脑袋上顶了口圆滚滚的锅。远不能与将领地兜鍪相提并论,尽管它们的功能是一致的。为了容纳发髻,头盔有点大,里面还衬了一圈毡条用来固定。在夏天的时候,毡条很快就会浸满汗水。粘乎乎的贴在脑袋上。在这个时候,圆滚滚的头盔却救了斥侯的命。他一边感激老天爷的保佑,边加快了速度……
  一瞬间,鞠义迟疑了,十拿九稳地事都能出了差错。这个兆头不好。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郭图传达下来地命令,是“假扮冀州军袭击青州别驾戏志才。尽可能斩杀戏志才”。这个任务非鞠义不可,他也在郭图面前夸下了海口。总不能跟了几百里后,一无所获,灰溜溜的回去了。鞠义刚投了袁绍,这个面子丢不起的。何况,鞠义还准备了另一手。
  想要这里,鞠义终于下定了决心……
  张英正在与戏志才说着闲话。前一阵张涵回鲁国,张英没能随同,戏志才正与他吹嘘,驺县张园如何如何。张英多年没能回家,听起来也是有滋有味。
  这一路行来,遇到不少可疑人员,见青州军戒备森严,基本没有敢动手的,士卒们始终保持警惕,在戒备中行军是很好的训练,精神却都有点疲惫了。不过,张英也隐隐觉察到有点不对劲,暗地里,提高了戒备。这里已经是广宗地界,过了清水河,距离青州便只有三天的路程了。行到这里,张英才放心一点。
  忽然,远远的,传来一阵儿低沉的号角声,张英立刻做了个手势,制止了戏志才说话,是斥侯地警告——遇到敌人了。张英立刻传下令去,一小队骑兵,向东北传来号角处快速奔去,既是接应斥侯,也是为了进一步探查敌军地消息。
  “外围举盾,依车结阵,弩手准备!各队严禁擅自出击。”
  随着张英一声令下,长长的队伍立刻开始了收缩,迅速依托牛车集结成三个不规则的车阵——这是一路的惯例了,士卒们十几次做下来,真是娴熟无比。每次警戒过后,张英都要点评谁做的好谁做的不行,犯错误的还会被惩罚,士卒们也不敢偷懒。在极短的时间里,三座距离不远,彼此可以互相支援地车真便完成了。戏志才也下了车,几个亲兵持着大盾,将戏志才团团围住……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待青州军重新启程,来到界桥的时候,鞠义已经在驰道北侧的高地上,立好了军阵。高地不过是个土丘,不高也不险,但位置很好,距离驰道二十五六丈,有强弩在手,控制了很大一块区域。除非着州军放弃车辆和辎重,否则是绕不过去的。
  距离土丘约四百步,张英便停止了前进,步兵列阵以待,骑兵护住两翼。张英派遣斥候侦察周边有无其他敌军,自己则举起望远镜(五倍),开始了观察。
  敌军都是步兵,不足千人,武器装备整齐,军阵严谨有序,外面是厚重的大木盾,可以肯定不是盗匪。不仅不是盗匪,多半还是精锐部队。鞠义令人打出了冀州赵的旗帜,张英自然不会轻信,但疑惑也是难免的……
  戏志才也呲笑出声,断言是袁绍指使的。张英却没有附和他,是谁并不重要,打过便知道了。土丘只有五六丈高,正面相对较陡,两侧略微平缓些儿——都是相对而言,没有太陡的地方坡度都在三十度以下。
  观察了好一阵儿,张英把目光停留在了土丘东侧的一片新土上,仔细看了一会儿,他的目光又移到了西侧,同样也有一片新土,呵……
  随着张英的手势,黄色的小旗向前一挥。在军官们的号令声里,外侧的士卒把自己遮掩在盾牌下,稳步向前推进;弩手也放下面甲,握紧了准备就绪的强弩,紧随其后……
  鞠义有点遗憾,两翼交叉、上下交错,他有信心获得胜利,但是,有骑兵在的话,戏志才随时都可以逃跑,他都是步卒,追不上的。
  如同是知道他的遗憾一样,在步兵逼近到了两百步十,张英把骑兵也派上来了,二百六十匹战马奔腾起来,大地也随之而颤抖。鞠义的眼睛却亮了,他所率领的八百士卒都是他从凉州一手带过来的老兵。与羌人战斗打多了,对付骑兵很有一手,眼见骑兵奔腾而来,也没人害怕,眼神里不觉流露出一种漠视,声势浩大的骑兵他们看多了,不过如今都已是死人了……
  骑兵从小跑开始,开始加速了,越来越快,三百步,两百步……韵义的眼睛愈发明亮,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兴奋起来了……近一点儿,150步了,再近一点儿,120步,100步,80步……
  鞠义举起了手臂,再近一点……什么!他猛然瞪大了眼睛……
  “呜~”
  在一声高亢的号角声中,高速奔来的骑兵转了一个小弯,象轻盈的海燕掠过了水面,平空绘出一道优美的圆弧,该死的!鞠义用力一挥手臂,负责吹号的亲兵愣了愣,随着凄厉的号角声,八百名驾兵推开了覆盖在身上的大木盾,一跃而起,带起了漫天的尘土,早已经预备好的强弩雷发,但是,迟了!
  汉弩与秦弩类似,射程在两百步左右,准确射击却在六十步以内。
  两百多名骑兵从两侧进攻,每侧只有一百多骑,转眼便已经掠了过去,密集的弩箭仅来得及挽留最后的十几骑,在人仰马翻中,还有几人挣扎着向外逃去……
  与此同时,弩手们的身形却已经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距离进攻的青州军只有八十步——在这个距离,装备了大汉国制式强弩的冀州军无法精确射击,但青州军却不一样。
  在离家赴青州之前,对现有武器的改进,便列为小作坊的重要任务。利用软钢、齿轮、弹簧、拉杆等,李胜忠不仅减轻了强弩的重量,增加了射程,还提高了射击速度。
  这时候便看出效果来了,顷刻之间,青州军射了七轮,八百名弩手,七轮射击,便是五千六百箭,待尘埃落定,鞠义埋伏的弩手已经死伤过半,惊恐之下,弩手大溃,乱趁一团,蜂拥向土丘,寻求庇护……
  受到这样的打击,弩手已经蒙了,所有行动全凭本能,他们不顾生死,疯狂冲上土丘,冲向正居高临下向青州军射箭的鞠义本队……
  鞠义大惊,此时此刻,若是被冲乱了建制,败势就不可控制了,势必全军大溃,这八百骜手不是鞠义的手下,是郭图临时调过来的,但他这时也顾不得许多,先活下去,才能有以后……
  鞠义果断命令向溃兵射箭,又命人大喊,“后退者死,两翼绕行”,土丘上的士卒都是鞠义一手带出来的,听到命令没有犹像,跑在最前面的数十名溃兵如遇雷击,轰然倒下,近在咫尺,强弩显示出了强大的威力,撕裂开所有阻拦,鲜红的血液汹涌而出,染红了大片泥土,溃兵一愣,随即便依照喊声,向两侧绕行……
  鞠义的脸却一下子全白了,没有半点血色,事情发生的太快了,鞠义竟忘记了青州军的骑兵,听见隆隆的马蹄声,他才想起来……
  第三卷 第十四章 游说
  我本以为,仗打到这个地步,我军就胜利了……”
  张英说到这里,脸色有点白,回想起鞠义嗔目大喝,与部下一起狂舞长刀拼命的模样,他双眼闪亮,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在他这一级别的将领,基本很少有机会与敌人直接交战了——这是常识。可他不久以前还是冲杀在前,而今看到了鞠义,张英也不禁手痒了。
  “杀!杀!杀!”
  鞠义回身便看见了狂奔而来的骑兵,区区两三百人奔腾而来,气势依然无可阻挡。就在这一瞬间,鞠义便决心拼命了  他们是跑不掉的,这里是平原,他们都是步兵,天色尚早,若是溃败了,两条腿肯定跑不过四条腿的。
  “拼啦!”
  这声音扭曲破碎,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引起了一片呐喊声,话不用多说,幸生不生,必死无死,谁都知道跑不掉的。
  鞠义操起弓来,转眼间已射了三箭,然后……骑兵就冲上了土丘,鞠义便挥舞着环首刀扑了上去,呐喊声、惨叫声、撞击声、刀砍入肉体的撕裂,响彻云霄,土丘上一片混乱,杀声震天,韵义也谈不上指挥与否,在这一刻,不需要将军,只需要战士,不能把突进土丘的骑兵杀光,大家就都得死在这里……杀!
  土丘后面的斜坡,令骑兵的速度受到了限制,要不然,鞠义等人想拼命,也没得拼,冲刺起来的骑兵根本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当然,就是现在这样,抗着厚重的木盾冲上去的王老六,也只能以更快地速度飞回来,鲜血不断从他的嘴涌出来,眼看是不活了……
  鞠义眼睛都红了,大喝着“杀!”随即猛冲上去。一刀将失去速度的骑兵斩于马下。
  在短短一刻时间里,土丘上便倒下了一两百万,守军的损失倍于进攻者。但是,这些牺牲是值得的。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们挡住了骑兵的冲击。鞠义每挥一刀,必大喝一声,长刀舞动间,每刀必见鲜血,这片刻工夫,他身上连中了两刀,却已经砍倒了七八个骑兵,浑身浴血几若魔神,后来地骑兵不自觉地避开了鞠义。在这一刻,鞠义们竟在气势上压倒了进攻者。加之。乱七八糟的人尸马体堆叠在一起,构成了特殊的障碍物,也大大的削弱了骑兵的冲击力。而由正面突进地步兵,多手持环首刀,还没能撕开防线……
  鞠义敏锐地觉察到形势的变化。一丝希望油然而生,还有一个半时辰黑天。只要把这股骑兵打下去,他就可以重整旗鼓,守到了晚上,到时候就可以趁夜色逃脱掉,只要把骑兵打下去……
  “杀!”
  鞠义大吼一声。又砍倒了一名骑兵,斗大的头颅戴着怪模怪样的兜鍪,冲天而起。鲜红的血液喷薄而出,绽放出漫天的火焰,是如此的美丽,鞠义忽觉身体一振,他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声音  他对此并不陌生,从声音里,他甚至能描绘出,那疾劲的一箭深深得贯穿了肉体的景象,只是这声音太近了,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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