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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生指南-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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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涵正说的高兴,还真没想过怎么确定的,他想了一会儿,才开口。
“这个,天气嘛,也好办。假设作战发生在秋季,地点就是卞县。
卞县春夏秋冬的天气,我们大致是清楚的。
秋天雨水不少,偶尔也有暴雨,一般说来,十二天有七天还是晴天,三天会下小到中雨,剩下两天是大雨。每下四次大雨时,其中会有场暴雨。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编写一份表格,共计48项,编号为1~48。其中,28项填上晴天——也可以细分,12项填上小到中雨,7项填上大雨,还有1项填上暴雨。
接下来,就可以拿一个八面骰和一个六面骰投,按固定公式计算得到的值'注1',去查编号,其中填写的天气,就是当天所遭遇的天气。”
岑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此说来,遇到的各种情况,就都可以这样确定了。
“突发事件也是如此。
举个例子。如果部队行军,偶尔也会有损失。但是,不会有大损失,算不得突发事件。可是,当部队连续遭遇几天暴雨,那突发事件的可能,就大大提高了。这个可能,也可以编张表,用骰子确定。
假如是在山区,那么就可能遇到山洪,树木稀少,还可能发生泥石流;假如在河畔,遇到的就是洪水了;平原上没有这些事,却也可能湿地变沼泽。
诸如此类。
……”
张涵的话,犹如在岑晊心里打开了一扇窗,看到了一个新奇的世界。按照张涵的说法,一场战争完全可以发生在纸上,这可真是“纸上谈兵”了。岑晊感到一阵眩晕,他本能觉察到这其中的重要意义——如果他能够完成这项工作,毫无疑问,他将名标青史,可与先贤比肩。
于是,岑晊抛开一切事务,专心致志花了两个月时间,初步建立了一套规则。随后,张涵与岑晊,就开始了不断的“纸上谈兵”。随着对局数量的增加,一些儿不符合实际情况之处不断被发现,然后修改。
等到建宁四年年末,关于兵棋的规则,已经形成了二十多万字,五十七卷的书稿。兵棋也正式被分为两种:第一种就是他们两人正在下的这种,彼此之间的行动一目了然,两个人就可以;第二种则更贴和实际,却至少需要三人(增加了一个裁判),才能进行。如果将人数继续增加,完全可以进行真实的模拟一场战役。但是,那样需要的人员较多,往往也要较长时间的准备。张涵与岑晊几人最常下的,还是简易版的。
收拾好棋子,张涵准备与岑晊再下一盘,岑晊却没有多少心情下棋了。他今天找张涵来,可不光是为了下棋。
'注1':设八面骰值为甲,六面骰值为乙,固定公式即为(甲…1)*6+乙,按此求值,得到的结果,即应对相应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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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岑晊'下'
张涵的举动瞒过了天下人,也瞒不过岑晊,发生在卞南庄的点点滴滴,岑晊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张家的打算,他即便不说是了如指掌,却也相差无几了。
以往的时候,岑晊一直装聋作哑,是因为张家所谋都还在规则之内。眼下看来,张家却是野心勃勃了。
若说岑晊对大汉国忠心耿耿,那不是真的,若说他对大汉全无感情,却也不是事实。岑晊曾经是有心做番事业的,出将入相,封妻荫子,千古名垂。这一切,都是与大汉国的兴衰紧密联系在一起。但事到如今,他的雄心壮志早已消耗殆尽,并不太在意那些事情了。
不过,现在他一家人隐匿在张家,实与张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对张家表现出来的图谋,他是不能不关注的。
手持着一枚棋子,栎木雕刻的棋子,光滑坚硬,颇有一点份量,一个骑兵骑在骏马上,跃跃欲试,栩栩如生,岑晊用手指摩挲了几下,心里千头万绪,没有半点心思在棋上。
他这个弟子,真是个天才。别看岑晊对他的军事能力评价不高,一方面那是他对张涵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对他要求严格;另一方面,他也认为,张涵的能力并不在战场之上。不过,这两年多来,岑晊与张涵反反复复厮杀了几百遍,张涵的进步也是相当快的。眼看着他一点一滴的成长到今日,岑晊实在是感触良多。
得英才而育之,人生一大快事。况且,这个英才,还与他性情相投。几年相处下来,岑晊甚是喜爱这个弟子。所以,他难得有些犹豫,有些话一说破,恐怕事情就不好说会怎样了。然而,再怎么犹豫,此事也不能不问个明白。
“涵儿,你观今日气象如何?”
“先生,弟子眼界浅薄,不敢多语。”
“为师随便问问,你但讲无妨。”
“咳”,张涵清清嗓子,青天白日的坐在大太阳底下,岑晊问的自然不是天气,“那弟子便说一下自己的浅见。”
“最近以来,天上密云高悬,密云不雨,依弟子观,恐怕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事谁都知道。大汉国内外交困,这几十年来光花在平羌上的钱,就不下几百亿,又赶上天灾人祸,灾祸不断不说,还先后遇到了两个难得的皇帝。桓帝折腾二十多年,又换了灵帝这个更能闹的,大汉国的形势怎么看都不乐观。
看着岑晊面沉如水,微微点头,张涵忽然涌起一阵冲动,好想大喊一声,“打雷下雨收衣服啦~”——当然,他也就是想想。
“哎~,大雨将要到来,又该如何应对?”
“弟子以为,”张涵自岑晊说起此事,脑袋里就没停了盘算,这时已想好了如何回答,“天要下雨,非人力所能挽回。”
紧接着,他话风一转。
“不过,风雨将至,还是要做好充分准备,尽人事而听天命。”
“话不能这么讲,风雨未至,谁也说不准会如何。没准一场大风过后,满天的云彩就一散,雨就没了。
就像那边的槐树,去年遇了虫子,眼看着就要死了,可是冬天里一番整治,这不又开始发芽了。
树大根深啊……”
岑晊想的更多些儿,大汉国四百年的江山,不是那么容易倒的。
“老师说的是,”张涵微微伏身恭听,“树大根深,枝繁叶茂,再怎么不济,大树也不是蚍蜉可以撼动的。
但是,自古以来,不自量力的人多有。这些年来,人心不定,流民日众,多有上山落草者。规模越来越大,也日益频繁,却无一不是兵败身死。
会稽许昭贼众横行一时,却也是秋后的蚂蚱,跳不了多久……”
见张涵疾言厉色痛斥许昭,一幅大义凛然的模样,岑晊不由啼笑皆非。
“……
不管怎么说,出头的椽子先烂。身为蚂蚁,哪怕是蚍蜉(大蚂蚁),都要明白自己是蚂蚁,不可能推倒大树的。
然而,人有生老病死,月有阴晴圆缺,有生就有灭,树总是要倒的,蚂蚁耐心等待,也就可以了。”
张涵自知道身在汉末,日思夜想的,都是这些,早已想的明明白白,说起来眉飞色舞,自信十足。
“大树不倒,蚂蚁自是忠心耿耿;大树若自己倒了,却也怪不得蚂蚁如何……”
这么做,倒是个稳妥之策,岑晊嘉许地点点头,张涵话里话外的意思十分明确,可谓大逆不道。但几年下来,对于张家的种种,他也不是没有知觉。历经桓帝和当今,大汉国已江河日下,也是众所周知的。人们多不愿意面对现实。岑晊却不会自欺欺人。
以张家的势力,别说训练些许家仆,便是训练千百家兵,有张让等人的照应,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自然,这家兵还是不能顶盔贯甲,出去耀武扬威就是——话说回来,郡县之兵也没有几多人有盔甲的。张家没事,岑家自然也就没不会有事。默默地思索了一会儿,岑晊觉得并无不妥,就放下心来。
放下此事,岑晊心中忽然起了异样的心思——他今年已经年近半百,早已心如死灰不作他想了。可是,他的两个儿子年纪还小,难道就让他们隐姓埋名,寄人篱下,默默无闻的过上一生?
想到此处,岑晊已下定了决心。如此大事,他自要问个明白。
“涵儿,那接下来,你是如何打算的?”
见岑晊脸上缓了下来,张涵心中喜悦,彼此之间,也有了几分情谊。岑晊不是个固执之人,可人心隔肚皮,话未挑明,张涵也不知事情最后会怎样。如果岑晊不依不饶,说不得……现在皆大欢喜,自然是一件好事。
张涵不怕岑晊虚与蛇委,掉头便去告密。张家对岑晊实有大恩,岑晊并非忘恩负义之人,而且,他若行此事,立刻身败名裂,天下人都会瞧不起他。就算不考虑岑晊正在被通缉,又避开重重阻隔,举报了张家意图谋反,他也拿不出切实的证据。张家有家兵,但天下望族大姓哪个没有家兵?张家训练仆役,可天下豪族巨室谁人不曾训练仆役?
零乱的思绪一闪而逝,张涵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语气也轻快起来。
“老师,我要去游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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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家事'上'
“游学之风,古已有之。负笈远游,仗剑去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说起要出去游学,张涵兴致勃勃。游学可以开阔眼界,增长知识,结交良师益友。有汉一代,游学之风极为兴盛,人无分老幼,地不分南北,但有条件,皆去游学。不过,和大多数人一样,张涵也把干谒当作了游学的主要目的,得名士朝臣的一句赞语,往往可以省下多年努力。
张涵举孝廉而不就,可不是他不想当官,而是他年纪尚小,家中根基未定,学识有限,不足以傲立人前,同时也是为了得到更高的名声。
“……,我要去东莱拜见康成先生,去涿郡拜见子干先生,……”
这辈子还没有出过远门,迎面吹来的春风里满是草木的芳香,漫步在绿树成荫的小路上,张涵握着若若的小手,话也多了起来。
“嗯,别忘了平原的舅老爷……”
“哦,要不是你说,还真忘了,是得去看看……”
清官难断家务事,若若话中的醋味顶风酸出三十里,张涵也只好装傻。
舅老爷姓王名烈,是平原王氏的嫡传,其实并不是张涵的亲舅舅。但王烈比张王氏小两岁,自幼便在王唯门下受启蒙,素与张王氏亲厚,犹如亲姐弟。有这层关系在,跟张涵的亲舅舅也差不多少。
王烈除了是张涵的舅舅,还是他未来的老丈人。张王氏与王烈曾约定双方子女结亲,这话本是戏言。后来,张王氏有了张涵以后,没两年又听说王烈育有一女,便旧事重提,在信中说起了此事,王烈一口应了下来。张家便请了大媒,带着大雁,前去纳采(提亲)和问名,顺利纳吉后,张家使者携带着聘礼前往王家纳徵(订婚)。张王氏很重视这门婚事,聘礼十分丰厚,除了玄色和纁色的帛五匹和鹿皮两张外,还有数倍的其它物品。于是,戏言成真,事情就算定了下来。
若若的话自然不是说舅老爷,而是说老丈人了。但这事张涵一点办法也没有,所以只好装作听不明白。
王烈,字彦方,通识达道,秉义不回,少年时便以颍川陈骞陈太丘为师,与陈骞的两个儿子结为好友。其时,颍川荀慈明、贾伟节、李元礼、韩元长皆从陈君就学,见王烈器业过人,很是赞叹,也和王烈往来甚密。
在这些弟子中,李膺李元礼,年纪最长,早已天下闻名。李膺是颍川襄城人氏。祖父脩,安帝时为太尉。父益,赵国相。此人学识渊博,为人正直,允文允武——汉时的人似乎都是如此,是党人的领袖,八俊之首,时人誉为“天下楷模李元礼”。
李膺已经死在建宁二年(169年),第二次党锢中,但名声更显,天下士人没有不敬重他的。
荀氏是颍阴望族,乃战国荀子的嫡传。荀爽的父亲荀淑,品行高洁,博学多识,有“神君”之称,与李膺交往甚密。李膺以师待之,而荀爽以师待李膺。荀爽荀慈明有兄弟八人,俱有才名,他在兄弟中排在第六位,才学却属第一,在大汉素有“荀氏八龙,慈明无双”的美赞。
贾彪贾伟节,颍川定陵人也,少游京师,志节慷慨,与同郡荀爽齐名。贾彪担任新息长时,为官公正严明,与郭泰一样,是三万太学生的领袖。延熹九年,第一次党锢,全赖贾彪说动了城门校尉窦武和尚书霍谞,桓帝大赦,党人才得以幸免。李膺就曾经说过,“吾得免此,贾生之谋也。”
韩融韩元长,颍川舞阳人氏。其父韩韶为赢长时,曾擅自开官仓赈济灾民,活人万余户。韩融本人少能辩理而不为章句学,声名甚盛,三府并辟。
陈骞陈太丘颍川许县人氏,世称真人,以道德学问名著当世。陈骞是《梁上君子》中的主人公。在第一次党锢时,他也受到了牵连,却不逃避,自请囚禁。后来,遇到赦免才得以放出。建宁元年(168年),张让的父亲死了,要归葬许昌,来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名士,张让觉得很羞耻。这时候,陈骞一个人前去吊唁,令张让大为感激。等到后来,第二次党锢的时候,贾彪、荀爽等都赖此而幸免。
张涵对贾彪的事最熟悉,可谓如雷灌耳。当初,岑晊因为党锢逃亡,亲友多有帮助藏匿的,唯贾彪闭门不纳,还说:“《左传》中言道,‘相时而动,无累后人’。公孝担任要职,却知法犯法,咎由自取,我不抓他就不错了,怎么还能包庇他?”
这话在道理上是没错,但也太没有人情味了,岑晊说不出别的来,却从此不准有人在他面前提此人。张涵好奇之下,偷偷打探了一番,自然知之甚深。
这是闲话了。
自光武以来,颖川文风大盛,早已经取代齐地,成为大汉国的文化中心。各地前去求学者不计其数,士人也多以颖川士为领袖。而上述几人便是颖川士人中的矫矫者。
王烈得师友如此,自身又才学品德过人,很快便声名播于海内。可以这么说,在青州除了郑玄,名声就要数王烈了。
张家与王烈结亲,那是张家高攀了。张王氏爱子心切,旧事重提,王烈顾念儿时情谊,便爽快的应允了下来,张王氏是极感激的。张涵实在不能有什么意见,轮不到他有意见,他也不会有意见。
若若知道,此事无可改变,即有了变化,她也绝无可能成为张涵的正妻。但知道归知道,吃醋归吃醋,各不相干。看张涵揣着明白装糊涂,若若哼了一声,脸色就变了。
哼什么哼,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张涵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若若一眼。
换作平时,若若也会不甘示弱,双方针尖对麦芒,用眼神厮杀一番,张涵上下其手,若若鬓乱钗斜,面红耳赤……事情也就过去了。
今天,若若却吓了张涵一跳。只见她面色青白,演僵尸都不用化妆,纤白的小手捂着嘴唇,一幅极其难过的模样,眼睛还不老实,嗖嗖一溜小飞刀,盯在张涵脸上。张涵也没心思和她练眼神,赶紧把若若拥在怀了,轻扶她的后背。
“怎么啦?”
“恭喜少爷,贺喜少爷,若若这是有了……”
“什么有了……”
“真的?”
张涵没听明白,若若躺在榻上,却立刻反映过来了。苍白的小脸,一下子涨红了,就要起身。
“躺着!瞎折腾什么?你就老老实实给我躺着!”
送走了大夫,张涵有点茫然,前生他三十多了,也没有过孩子,想不到,如今才十六岁,他就有孩子了,喜悦涌上心头,又夹杂着丝丝恐惧,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从前啊,有座山,山里面有座道观,观里有个老道士和一个小道士。有一天啊,老道士就个给小道士讲故事……”
也不能怪张涵拿这故事糊弄若若,若若知道自己怀孕以后,立刻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也不敢干,那也不敢做。天天缠着张涵,要他讲故事,还不准他拿着《故事集》念。怀孕初期容易流产,张涵知道若若早就盼着有个孩子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每天多抽时间陪她,一起散散步,编些故事什么的。可张涵都讲了十年故事,哪里还有新奇故事可言,两日下来就编不出来了,便拿出了这个故事过关。
若若躺在那儿,身上盖着一张薄绒毯,一手被张涵握在手中,微笑着倾听张涵讲故事,这几年来张涵忙碌个不停,两人相处的机会也少了许多,更别说这样安安静静的听张涵讲故事了。夕阳的余辉,照在两人身上,将二人洒上一层金色的光芒,显的说不出的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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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家事'下'
“别急,若若,慢点儿,你可是有身子的人了,行动要小心。到家了,不要自己行动,散步的时候,要有人陪着……”
这是个没福气的,张涵轻轻拥着若若,心里满是怜惜。既然他要做一番事业,就不可能有多少时间花在女儿身上,但在若若怀孕不久,他就要外出游学,还是令他有点愧疚。然而,此事势在必行。张涵也没有什么可选择的,他不可能陪在若若身边。在这一生,他张涵的女人注定是没福气的……
“好好好,知道了,大少爷~
这车怎么一点都不颠簸……”
刚刚听张涵说第一遍时,若若是满心的欢喜,可这都是第几十遍了,若若不由有点头痛,赶紧另找了话题。不过,今天这马车还真是不颠簸,她伸头往下瞅了瞅。自然,她什么都没看见。
“这车嘛,自然是老王赶的好呀……”
张涵把若若拉了回来,却耍了个花腔。若若哼了一声,就要把手从张涵手里抽出来,她自不会说老王赶车不好,可这明显不是事实,老王车赶的再好,也不会这样平稳。张涵连忙握紧,若若很会掐人的。十指纠缠,闹了一会儿,张涵才开口解释。
“这车呀,不是直接架在车轴上的……”——张涵令人试着在车轴上安装了钢板弹簧,而把车厢安在弹簧上,所以震动便小了许多。小作坊刚刚实验成功,这部实验车就被张涵拉来使用了。这样一来,倒是舒服多了,价钱却极其高昂。两条钢板弹簧使用的坩郭钢,足以打造十几口宝刀,价值比马车还要贵上几十倍。
这话自然不必多说,张涵来的容易,也就不在乎。反正,需要的时候,再炼就是。
小作坊是熹平二年(173年)秋天才搬到卞南的。熹平二年四月起,集中了那十几名铁匠专门为家兵生产灌钢,到了秋天的才完成。灌钢的质量随着工匠手艺,略有差别,但就总体而言,还要比炒钢质量好上许多,略为锤炼,便可以得到质量不错的精钢。因此,家兵的武器很快便更换一新。
随后,这些铁匠们便合家搬到了卞南庄里。可惜,张涵没能要到王冠全,王冠全是张廷方手下的管事之一,张廷方不肯放人,张涵也没有办法。在那里,小作坊已经建好,张涵为他们预备了住宅和高炉、煅炉,及一座小平炉。他们搬到了卞南,便可以直接干活了。张涵有很多的设想,要他们实现。
铁丝,张涵知道铁丝是拉出来的,一根铁棒通过一个稍细的孔,拉成更细的铁棒;反复重复上一过程,最后便得到了铁丝。有了铁丝,还可以生产铁钉。二者的应用领域都很广泛,张涵很是重视。手工拉制倒是不难。但是,张涵打算制造的拉丝机,就是个难题了,如何实现还需要工匠们努力钻研。
车床,张涵只知道,要把工件卡在车床上旋转,然后用车刀切削,如何实现的,怎样的结构,还真是一无所知。老实说,张涵自己也清楚,凭他的知识水平,想造出一个近代的车床,估计要等到几百年后了。不过,这东西是未来的发展方向。张涵把螺丝、螺丝冒、齿轮、荆轮、轴承的结构和功能一说,并宣布重奖能研究出来的,就先放在一边了。胜固欣然败也喜,张涵这么安慰自己。至于到时候是“欣然”,还是“也喜”,张涵就管不了那么些了。
纺织机械的改进,也是重点项目之一。衣食住行,衣服排在首位。而且,在大汉国,布帛可是直接当钱用的,张涵对造币业当然有兴趣。遗憾的是,他并不知道现代纺织机械的结构,他连见都没见过。所以,一切改进只能在现有机械的基础上进行。
在参观了几天提花织机是如何工作的,张涵决定把这交给专业人士处理好了。当然了,他也不是什么意见都没提出来。至少,张涵提出了丝锭。将蚕丝缠在上细下粗的锭子上,形成丝锭。然后,把丝锭插在铤子上织布。一个熟练妇女纺织效率立刻增加到三倍,从原来的每日织布二尺,增加到每日织布六七尺。考虑到缠丝锭所需的人工,效率仍提高了一倍有余。而且,张涵还提出了采用水力作动力,并增加纺车锭子的数目。然而,这牵涉到纺车、织机的结构,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了。
此外,滑轮和滑轮组结构简单,很快就制造完成,并迅速被应用在吊运重物上。锯弓、锯条、砂轮、锉刀、钳子、刨子等小工具,也在短时间内,制造好,运用到家中的各个作坊里。
小作坊的工作很重要,待遇自然很好。张涵从家中各处要来的人手,都是年轻力壮手艺好的工匠,自不会亏待他们。他给他们预备的住房都是红砖房,还普遍安置了沼气灶。其他方面的待遇也要超过以往。
若若有孕在身,张涵是小心再小心,马车要老王赶的很慢,一大早出发,却直到下晚时分,才到达张坞。
安顿好若若,张涵又花了点时间,把其他事务安排妥当。族学有张涧负责日常事务,仆从训练有,小作坊有管事李胜忠,冶炼作坊有张廷芳。
“这些是送给你外祖的礼物;这些是送给你外祖母的;这些是送给你两个舅舅的;这些是送给你丈人的;这些是给阿眸带的……”
张王氏指着地上摆着的几十个箱笼,一一给张涵解释。阿眸是张涵的未婚妻,据说,她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所以王烈名之为眸。
“还有这些,是给你随身携带的替换衣服,以及一些必要的用具。”
张涵大汗,这么些东西,他可怎么带。
“母亲大人,你要把张家都搬回王家去吗?”
张涵作出一幅悲痛欲绝的模样,小声说道。
“哦,也是,要不,这些就别带了……”
张王氏随手一指给王烈和阿眸带的礼物。
“呃……算了,张家、王家还不是一家人,搬去就搬去好了……”
张涵大手一挥,很是豪迈。
“梆~”
张王氏又好气又好笑,用力敲下张涵的脑袋。
“别人都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这媳妇还没娶到手呢……”
“嘿嘿嘿……”
张涵装傻中。
“唉,宝宝长大了,要娶媳妇喽,为娘也老了,没人要了……”
张王氏装模作样叹息一声,伸手在儿子的头上乱揉起来,就像在他小时候常做的那样。张涵也不阻挡,听凭张王氏摆布,自他搬到卞南,母子间已很久没有这么亲昵的时候了。此刻,张王氏做出这样的举动,张涵心里一片温馨,微笑着看着张王氏。阳光斜照在她雪白的脸上,晶莹如玉,不细看连眼角皱纹都看不出,哪儿有一丝老态。
……
熹平三年(174年)四月初,张涵十六周岁,正式离开家门,外出游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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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女婿上门'上'
“外甥张涵,拜见舅父大人。”
张涵犹豫了一下,做了个大揖,还是叫了舅父,对于如何应付老丈人,他还欠学。
“哦,起来吧!”
王烈是很和蔼,笑眯眯地看张涵行礼,然后还了个平揖。这个,张涵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王烈是他舅舅,又是他丈人,见了长辈,行大揖是应该的。王烈还了个次一级的平揖,已经是很客气了,就算是拱拱手,张涵也不能说什么的。
张涵是五月十六抵达平原县王村的,他先去外祖家里,又令人投了帖子到王烈府上,都是实在亲戚,张涵也没有那么些穷讲究,第二天就来登门拜访了。
王烈的个头不高,张涵估计与他自己差不多,约在七尺三四上下,三十多岁的年纪,身穿一袭半旧的细布青杉,简单地用玉钗将头发挽起,但仪容俊朗,容止有度,自有一番气度。
张涵在打量王烈,王烈也在打量张涵。巧的是,张涵也穿了一身丝绸青杉,宽袍大袖蛾冠博带,身上干净利落,没什么装饰,只在腰上悬了一块玉佩。一张圆脸平凡普通,唯有眼睛温润有神,目光流转间,颇有几分气概。张涵手底下几百号人使唤惯了,言语不卑不亢,气度沉稳,神态自若。
王烈看了,很是满意的。男人嘛,长相不重要,关键是要看气度。言谈举止中,很容易看出一个人的格局来。王烈在自己的学校里,便很注重这方面培养,从他学校出来的学生,说话走路都与常人不同,别人一看就能分辨出来。他看人的眼力自然也是有的。
平原王氏乃是张王氏的娘家,有了露脸的事,张王氏自不会忘记自己家人。古人云,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张王氏第一时间就把《张氏子娱母故事集》送回了家中。加之,张王氏与王烈时有书信往来,近两年张涵也时常给王烈写信请教一些问题,王烈对他也有一定的了解。
两人说着话,就进了堂屋.屋子很宽敞,正对着门是一排大屏风,画着几幅人物画,张涵匆匆看了一眼,似乎是论语中的故事。屏风遮住了去内院的门,王烈引着张涵来到上首,背屏风而坐,左右各摆了五张矮几,坐着七八个人。张涵坐定,才有空打量在座诸人,这才注意到,原来都是十几岁的少年人,其中最年长者,也不过二十几岁。右首边坐的少年尤其年幼,只有十四五岁,面容尤有几分稚气,个子却比张涵还要高出二寸。以幼年而居尊位,又如此‘出众’,张涵就好奇地打量了几眼。
“这位是我的外甥,姓张名涵……”
“这位姓管名宁,北海朱虚人氏……这位是华歆,平原高唐人氏……”
王烈逐一介绍在座的诸位给张涵认识,张涵也一一与之见礼,这在座的诸位,却是以年幼的两人为尊。原来,北海管宁有事经过此地,几天前登门前来拜访,王烈与之交谈后,大感惊奇,遂特地请了平原的少年才俊前来作陪,主陪就是高唐华歆。
书生聚在一起,谈的自然是书。张涵自幼熟读典籍,五经都能倒背如流,说起这个来自然没什么为难的。虽然他志不在此,近两年又分心于其它,对经学谈不上特殊成就。在《易》、《尚书》、《诗》、《礼》、《春秋》中,只有《左氏春秋》牵涉到了军事、法制、历史等众多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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