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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生指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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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凑乎,都是祖宗保佑,老天爷照应,风调雨顺,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七叔,二哥,五哥,还有长顺,都别坐着,尝尝这蛋糕……”
  几年下来,张家的美食,已小有名声。这几位满腹的心事,志不在此,却不过情面,才尝了两块。一吃之下,都觉名不虚传,忍不住就多吃了几块。张昭微笑着与几人说着闲话,气氛温馨而不失热情。一碟将近,张王氏命人又给每人送上一碟,张杰却已差不多了,便打开了话匣子。
  “……,元惠呀,你是个能耐人。当家后,不仅家业兴旺,族人也跟着沾光不少,大家都很承你的情份……”
  张杰人老了,有些儿啰唆,说着说着,竟从张昭当家后一桩桩往事述说起来,说来说去,还是二十年前的事。
  “哪里,哪里,七叔你过奖了,这都是应该的,一家人嘛……”
  “是啊,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二哥是个直性子,有些话儿要是说重了,老六,你也别往心里去……”
  张老二明显是受不了张杰的啰唆了,接着张昭的话茬,就把话挑明了。
  事情是这样的。
  从延熹七年开始,张家对天书上的耕作技术,进行了实验。当发现确实有效的时候,便进行了推广应用。不过,张昭叮嘱要保密,张王氏便只在家中土地,使用奴隶的农庄,才推广应用了农书上的技术和农具。
  纸里包不住火。都是乡里乡亲的一家人,田亩相邻,很多张氏族人还在张家帮忙做事。小规模实验尚可保密,一推广应用,事情就瞒不了人了。
  张家的田地本来施行代田法,畜力和农具要求高些儿,产量与收成也要比佃出去的田地多出不少。而推广天书上的农业技术以后,自种地里的庄稼,又猛增一截,打的粮食也多出许多,往往倍于别人地里的收成。
  眼看着张家连续两年丰收,张氏族人看着眼热,就动了心思。
  “……,老六啊,这日子不好过呀,……”
  看的出来,张老二是准备过了。按他的说法,田里的收成不好,简直是寸草不生、颗粒无收;家里的孩子能吃,几乎一顿能吃一斗米;孩子衣服坏的是那么快,个个都快光屁股了……
  可不是,为了表现这日子难过,来的这几位衣服上全打上了补丁。
  这话也不全是胡扯,张坞是有几家日子困难的。但是,年初刚从灾民身上,发了笔横财,张坞人手头正是宽松的时候。这么做,就假了。而且,日子困难的人家里,绝对不会包括张老二。
  张昭不经意地看了张老二一眼,恰好正对上张老二窥视的眼神。
  两眼一对,张昭的眼神很是平静,张老二却心中一颤,不自觉避开了对方的眼睛,嘴里就跑开了火车。
  “这话本来也没什么道理,但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话一出口,张老二便知道说错了,又想方设法往回圆。
  “……,都是五服之内的实在亲戚,能不能指点一下大家……”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一个——能不能提前实现共产主义,普及你那新技术,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张老二竭力把话说的大义凛然,好似他全无私心,他家里没有那八百亩良田一样。
  张涵坐在张昭身后,听众人叙话至此,好悬没气乐了——知道没有道理,您就别说,感情这红眼病,不患寡而患不均,是有着深厚历史渊源的,不是改革开放以后才有的……
  ‘张家对族人就够好的了,您们都是长辈,应该清楚。全大汉国打听打听,谁租地不是五五的租子,就张家看是同族的份上,只收四成租……’
  张王氏也满心的不高兴。照顾宗族是应该的,但话不能这么讲。她对这话非常的不顺耳。然而,来者都是长辈,没有她说话的地方。她也不急,张昭的手段他见的多了,若是七太叔公讲话,张昭还会给留几分情面,张老二这一乱了章法,就是自取其辱了。她心中冷笑,低头不语,等着看张老二笑话。
  按说,这是个为难事。
  不答应吧?几位长老一起来,说明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动了心思,而是族中的许多人,不答应不好;可若是答应了,张昭也有为难的地方。而且,有初一就有十五……
  不过,张昭却心中有数,对此他是早有准备的。这样的情况,他在最初喜获丰收的时候,便有所预料,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此事一定是要答应的。
  说的扯一点儿,张昭是族长,就得保护族人的利益,就应该带着大家过好日子。他吃肉,也要给族人留下碗汤喝,吃独食是行不通的。不然的话,人心散了,队伍可就不好带了。
  而且,这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
  张家的土地很多。其中一半是由张家自己的奴仆耕种,用的是先进的代田法,小亩亩产一般在二~三石;另一半则佃给了佃户耕种,他们就什么方法都有了,小亩亩产一般在一~二石。
  如此说来,使用奴隶自己种地,要合算的多。让他有口饭吃就行了,剩下的全是张家的。而佃户却要保留一半——地主就是这么想的——产量也要低不少。
  换句话说,地主自己种地收获更多。
  但是,把土地收回来,都自己种,却是不可能的。不说佃户有不少张氏族人,普通的佃户很多都是世代相传的,与张家主佃都几代了,哪能把人都赶走。
  这时候与现代完全不同,农业是第一大产业,农民若是没有了土地,多半无法再找到维持生计的工作。这就等于断了人家一家人的活路,真要那样的做话,谁也不会答应,不拼命才怪了!
  所以,推广先进的技术,提高自家佃户田地的亩产量,对张家也是有利的。
  不过,事情要这么办,过程却不能是如此。
  PS:今日第三更,半夜还有一更。
  第十七章 农书'下'
  张昭端坐在那儿,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听张老二说话。从头到尾他就看了张老二一眼,其它时候,他一双眼睛谁也不看,目视前方,却茫然一片。
  张老二凭着一口气,一股脑儿把众人的小算盘端了出来,说着说着,他不时偷眼去看张昭——张昭这个族长在族中是很有威信的,别看比他自己还小了几岁,但张老二从小就怕他,暗地里很有几分嫉妒。
  眼看张昭板着张脸,一言不发,张老二的声音不由自主就小了下来。
  临来之前,他们几个商议时,讲述的种种道理,似乎都不翼而飞,说什么也找不到了。人说,理直气壮。他这事本来就没有道理,只是族人看着眼热,张昭又向来照顾大家,光想着人多势众占便宜来着。
  没想到,张杰说的好好的,到头来却退缩了,啰啰唆唆了半天,却一直说不到点儿子上,张老二一急才跳出来……
  “……,大家总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张老二已语无伦次,不知所云了。
  “咳……”
  张昭没心思听他讲废话,他轻轻咳嗽一声儿,声音不大,众人却是一震。
  张老二的嘴开合了两下,便不再出声。张昭也没有说话。屋里鸦雀无声,静的一根针掉地下都能听见。
  张昭面沉如水,也不理旁人,就冲着张老二说话,他也没有提高声音,还是象平常说话一样。
  “二哥,你是年过耳顺的人了,是族中的长辈,说话要注意些儿,没有道理的话,怎么能讲出来?”
  几位长老不觉地紧张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张昭,听到此话,脸色全变了。
  这不是一家人的事,也不是件小事,虽然不清楚确切数字,但传闻中最少的,也要增产三四成,就算是一样交租,自己平白多收三分之一粮食,也是相当不得了的——可以吃饱饭,少吃些糠菜;可以给家人做件新衣服;可以给儿子娶房媳妇,可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期望。
  因此,明知道没什么道理,众人却也腆着脸来了,实在是利益太过诱人,让人眼热心跳、不由自主。
  张昭看的清清楚楚,却丝毫没有理会,只当没有看见。
  汤是早晚要给族人喝的,但是,那要让族人领张家的情,念张家的好。若是此时此刻应允下来,只怕众人还以为,张家怕了他们人多势众。
  也不待别人插话,张昭断然拒绝。
  “这种话,以后就不要再讲了,说出去,平白叫人笑话。”
  接下来,张昭便不再说这个,只是令人上了许多小点心,热情地招呼七叔等品尝美食。七叔几次开口,都被他把话引到别处去,闲话了好一阵儿,话终究没能讲出来。
  张涵与母亲张王氏端坐在张昭身后,看的是那个解气。
  在这种情况下,气氛始终热烈不起来,食物再精致美味,几人也吃不下去。又坐了一会儿,只好讪讪的告辞。
  一直将张杰送到门外,张昭又命人套车,送他回家,另外还送了些儿点心和礼物。
  “这事没完!”张老二在回家的路上,恨恨地叫道。
  “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望着四人离开,张昭牵着孙子的小手,微笑着告诉他。
  没过两天,张坞忽然流传起一个流言。流言的版本很多,但大致意思是一致的,都是说:
  “族长(指张昭)人很好,向来护着自己人……(具体事例若干)
  族长熟读农书,终于融会贯通,集诸家之大成,写成了一部新农书。便在家中进行了尝试,效果果然显著,一亩地都多打不少粮食。
  没想到,就有人眼红了,(大反派张老二隆重登场),竟逼上门来讨要。族长就生气了。张家愿意帮助同族,教大家种地,那是人情;不愿意教,那是本份,断然没有上门讨要的道理。跟谁学手艺,磕头拜师,那还都得看人家愿不愿意,XXX凭什么上门讨要,也太过分了!
  族长是什么脾气,能吃这亏吗?一气之下,愤而拒绝。
  张老二走后,族长越想越气,终于病倒”云云。
  张老二一听这流言,只气个半死,很快便也‘生病’了,听说病的很重,都卧床不起了。
  张王氏闻此消息,亲自带人前去探望,又是请大夫,又是送药,又是送滋补品,好似全无半点儿芥蒂。
  张涵心中有数,唯一担心的,却是孙‘蒙古大夫’,别没有把人治好,反而给治死,那就糟了。
  没想到,吃了孙大夫的几副药,张老二过完年不长时间,竟痊愈了。但张涵没有改变他的看法,他觉得,张老二十有八九是在装病。
  流言归流言,张昭一直病着,到了年跟前才好一点儿。他是因此气病的,这事也就没法在他跟前提。而他没有明确态度,这事就没人能做主,事情就拖延了下去。
  年末,又有几户人家拖欠了租子。今年比往年还多了几户,都是素来跟张老二关系较为密切的。张王氏没有深究,一视同仁,只是要每人都打了欠条。
  “铛、铛、铛……”
  永康元年(耶元167年)五月初的一个下午,一阵儿铜锣声回荡在张坞的上空。这铜锣声音独特,一听便知是悬在祠堂前的那口铜锣,被敲响了。
  所有的成年男人闻声而出,快步奔向祠堂。这是张氏召集全族的重要信号。遇匪遇盗,或者有重大事情,才能敲响的。铜锣一响,族中的成年男子必须在一刻钟内迅速赶往祠堂,等候差谴。不然的话,祠堂的板子可不会看是谁的屁股。
  在路上,张氏族人汇成了一条人流,都奔祠堂涌去。人们也不知道今天有什么事,边快步急走边说着闲话,互相打听。
  对于张家农书的事,人们早已不报期望了,张昭一病半年,至今也没有完全好利索。再热的心,这么长时间下来,也凉透了,早就不指望了。
  然而,事情总是出人意料的。
  在祠堂里,众位长老面前,张昭从一开始,便摆出了很高的姿态,表示愿意教大家种地。他不经意的表示,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身体一直不好,也没心情想这些,结果耽误了大家一年的收成。在张老二铁青的脸色中,张昭向众人表示了诚挚的歉意。
  很快,长老们一致同意了张昭的提议——张家愿意教导张氏族人种地,但所有人都要对此保密,不能教给外人,否则,收回佃地,逐出张氏,生不得入驺县,死不得入祖坟。是否对外传授,只能由张家说了算。
  这是非常严厉的惩罚,一般说来,是不会有人违反的。
  “……,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在随后向全族宣布这个消息时,张昭娴熟地操纵着会场的气氛,他不断的用语言用声音用动作用表情,令众人沉醉于他所描绘的一切,气氛很快热烈起来……
  其实,张昭提供的,也并非是天书上的内容,而是根据天书改良的区田法。张涵提供的技术与代田法相仿佛,对农具和牛力的要求比较高,适于大规模的经营。现代农业就是那个样子。而此时一般人家根本就做不到的。
  按家中的试生产来看,小亩亩产量,农书法目前是四~五石间,区田法为三~四石间,而张昭的改良区田法亩产也在四~五石间。区田法需要花费更多的人力,产量历来要比代田法高不少。反正,只要收成好,多打粮食,就不会有问题的。大家都得了好处,没人会在乎是什么法。
  很快,欠租的人家就不好意思的,将租子主动送到了张家,往往还要多交些许。
  来者是客,张王氏都是笑脸相迎,热情接待,租子收下了,却坚决不肯多收。让来人来时不好意思,走时却高高兴兴的。
  近年来,张昭在处理事务,应酬往来时,常让张涵随同服侍。这些是他要学习的另一门重要功课。
  张涵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处理,并第一次站在张昭身后,旁观了族中的重要会议。看着张昭把这一众人等搓扁揉圆、随心所欲,深有感触的同时,却也把悬了半年的心放了下来。
  张涵担心的,当然不是此事,这不过是区区小事。用张昭的话讲,“张老二有点儿小聪明,但胆子小、性子急,翻不出三尺浪来。”
  利之所在,必有纷争。况且,天书涉及到的,是天下大利,由不得张涵不担心。眼见得,张昭从容不迫,深谋远虑,张涵才放下心来。
  不过,这一年的经历,却令张涵警觉起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须努力。
  于是,张涵重新振作精神,奋发苦学,又恢复了鸡鸣而起,手不释卷的习惯。他仍然时常与众人一起打猎、嬉戏,但他的身边永远准备着一本将要阅读的书,以便能抓紧每一刻时间来学习。
  PS:今日第四更,完成任务。
  另外,宣告一个不幸的消息,这才一周半,俺就更了十万字了。新人榜还有二周多的时间。要留出几章,给以后预备着。所以,明天只能两更,中午晚上各一更;后天也只有三更,中午,晚上和半夜。不过,我会在下周一四更的。还请大家继续支持。
  不好意思了,要让大家晚看两天了。
  第十八章 二事'上'
  延熹九年(166年)年末,大汉国发生了一件震惊天下的大事。与所有的大事一样,这件大事也是从一件小事开始的。
  雒阳城里,有一方士名唤张成,他向来与宦官们有着往来。当他得知,桓帝即将大赦天下的时候,便指使自己的儿子去杀人。一来可以除去一个仇人,二来也可以炫耀自己的先知之明。
  不成想,司隶校尉李膺执法严厉,竟将张子督促收捕,并不顾赦令,将张子正法。此事大快人心,轰动了整个雒阳,却也给了早已虎视眈眈的宦官们一个借口。
  坏人买卖有如杀人父母,宦官们对党人们的仇恨大抵如此。
  宦官们没受过什么教育,他们在宫廷斗争中脱颖而出,从而熟悉了政治斗争。但他们不清楚如何治理天下,也不关心这些。本着“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精神,宦官们大肆收刮。而且,宦官们的很多徒党都做了官,这就侵占了士人们的利益。在本质上,两者就有着根本矛盾。
  经学世家是士大夫们的领袖,但这些人的首要利益是家族利益,是不会出头的。于是,一直站在第一线的“天下模楷李元礼,不畏强御陈仲举,天下俊秀王叔茂”等三君、八俊、八顾、八及、八厨等知名人士和三万太学生便成了宦官们的眼中钉。
  尤其是司隶校尉李膺,他曾在大宦官张让家的柱子里,把犯罪的张朔(大宦官张让的亲弟弟)搜出,审问后即行处死。宦官们怕死他了,也恨死他了。
  得此机会,宦官们就唆使张成弟子牢修,诬告李膺等“养太学游士,交结诸郡生徒、更相驱驰,共为部党,诽讪朝廷,疑乱风俗”。
  桓帝震怒,“班下郡国,逮捕党人”,下令逮捕李膺、林密、陈寔等二百多人,并且“布告天下,使同忿疾”。
  这就是震动天下的“党锢”,其中这些人便被称之为“党人”。
  本来,这事与张家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前面曾经说过,南阳岑晊岑公孝是张昭的好友——就是写信说“落地以后迎风便长……”的那位。
  岑晊学问好,名气大,名列“八及”第二。岑氏也是南阳姓族,岑晊便被南阳太守成瑨请为功曹,郡事都委托给他。
  当时,南阳郡宛县有一富商名唤张汎。张汎是桓帝的一个美人的亲戚,他善于制做一些精巧的东西,用来贿赂宦官,并恃此横行。
  岑晊劝太守成瑨,将张汎抓捕归案,等候审理。就在这个时候(延熹九年初),桓帝大赦天下,事情就不好办了。缚虎容易纵虎难,岑晊一不做二不休,就把张汎给干掉了。不光如此,岑晊连同张汎家人宾客,一气杀掉二百多。
  然后……岑晊便成了党人,还是桓帝亲自下令抓捕的那种。岑晊是非常聪明的人,杀人的时候,便知事情不妙,但骑虎难下,先杀了再说。这下一看不好,就跑路了。
  这一跑,就跑到了张昭这里。
  这是个难办的事,但没有出卖朋友的道理。好在张家田地广大,仅完全使用奴隶的农庄就有好些儿个,年初又收了一批奴隶,藏匿几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张昭便悄悄把岑晊藏匿了下来。
  等到第二年,桓帝身体不好,在尚书霍谞、城门校尉窦武的劝说下,便赦免了这些运气好、腿脚快的党人,准许他们返回乡里。但党人之名,犹书王府。
  不管怎么说,岑晊没事了,他可以回家了。经过此事,岑晊才知道宦海险恶。后来,州郡察举,三府交辟,岑晊都不肯去做官,想平安度日了。
  常言说得好,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岑晊想安分守己,好好过日子,宦官们还不干呢!
  永康元年(167年),桓帝刘志病死。解渎亭侯刘宏继位,是为灵帝,改元建宁,即建宁元年(168年)。
  灵帝是大将军窦武所立。大将军窦武就是要求赦免党人的城门校尉窦武,他是桓帝皇后的父亲。桓帝一死,窦皇后成为窦太后,窦武也就成了大将军。窦武素来与太学生、士人结交,他把持权柄后,任用了很多正直的士人。
  至此,士大夫们的势力大涨。
  士大夫与宦官矛盾重重,已结下大仇,此消彼涨。李膺等人获释之后,声望更高,士大夫们的势力大涨,宦官们的形势就不妙了,他们自不会坐以待毙。
  建宁元年九月,中常侍曹节矫诏,诛太傅陈蕃、大将军窦武及尚书令尹勋、侍中刘瑜、屯骑校尉冯述。这些人都是掌握实权的士大夫中坚力量,他们全被干掉了,双方的力量对比,立刻发生了根本性转变。宦官一举扭转乾坤,掌握了朝中大权。
  如此一来,党人自然就不会有好下场了。
  建宁二年(169年)十月,以中常侍侯览上奏开始,宦官们开始了对士大夫的清算,是为第二次“党锢”。
  出头的橼子先烂,侯览也没得了好下场。没两年,便被士大夫们搞倒了,但宦官们势力大张,已成定局。
  这些都是闲话,宦官们在第二次党锢中,扩大了打击面,岑晊自然跑不掉,他平安度日的想法,也就成了泡影。
  岑晊这人挺有意思的,“从道行可也,为道而死,非所愿”。换句话说,岑公孝愿意为国为民做些事情,但要他从容就义,那可就不行了。从某种意义上说,岑公孝的性格与张涵有点儿像,两人后来处的很好。
  得到消息,岑晊又跑路了。由于张昭不愿意惹事,岑晊悄悄地来,悄悄地走,打枪的不要。岑晊也不愿意给朋友惹事,从没向人说过。因此,岑晊想来想去,都觉得张昭这里是个好地方。吃穿不愁——还净吃好吃的,又安全舒适,除了不能出去,其他跟旅游没多大区别。
  于是乎,岑晊就又跑到张昭这儿。
  张昭不喜欢惹麻烦,但岑晊此来,他却是万分欢迎的。
  黄渊黄令则的学问不错,做张涵的老师是足够了。不过,那指的是“启蒙老师”。到此时——建宁二年年末——张涵已经把黄渊的学问学的差不多了,需要另投明师学习。然而,好先生是很难请的,或者说,根本没法请到家里来。
  东汉以经学传家的,多门阀世家,张涵前去拜师,收不收都在模棱两可间,上门服务是万万不可能的。而著名的学者通常也会开门授学,收下成千上万的学子,并不会去上门去教学生。
  从礼仪上讲,先生是极尊贵的,哪里有先生去迁就学生的道理。
  可是,张涵的情况特殊,很多事情需要不时询问他,实在不方便离家求学。岑晊此来,正是送上门来的明师。张昭磕睡碰到枕头,自是满心欢喜。
  岑晊与张昭本是好友,此时虽有求于他,却也毫不客气——他也有他士子的骄傲的。
  “弟子,我是一定会收的,但是,他得通过我的考试。如果不能通过的话,就回去再学两年,再来与我求学……”
  “好!”张昭也不在意,哈哈一笑,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
  考核自然是圆满结束了,建宁三年(170年)春,张涵正式向岑晊行了拜师礼,成为岑晊的弟子。
  PS:今日第一更,晚上还有。
  第十八章 二事'下'
  永康元年(168年)夏六月,连续几日的阴雨过来,雒阳迎来了一个好天气,晴空万里,太阳恣意地挥撒着它的光芒。
  “罗马皇帝马可&;#8226;奥勒略&;#8226;安东尼至塞里斯(指中国)皇帝书
  ……”
  大秦使者塞内加边微笑着,朗声宣读国书,边偷眼去看高居台阶之上的塞里斯皇帝陛下——这可是个希罕人物,估计他是不会有机会见到了。他可得好好看看,以便将来对别人夸耀。
  朱里亚·;塞内加出身于罗马的一个破落贵族之家,受到过不错的教育。他有一头灿烂的金发和一双碧绿如湖水的眼睛,个子高大身材挺拔,是个轮廓鲜明的英俊小子,颇受罗马少女的欢迎。此次塞里斯之行,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冒险了。
  轻轻打开箱子,塞内加不由吸了口气,真是太美了,无论何时都如此瑰丽。
  国书送到,就该今日的重头戏——献礼了。
  礼物,桓帝(这是谥号,死后才封的,但没找到合适的称呼,姑且就这么叫了)已经看过了。看到那个精美绝仑的五色玉瓶,他立刻相信了塞内加的身份。这样的珍宝,想必在大秦也是稀世奇珍——这是无法假冒的。
  桓帝满意地看了会儿,恋恋不舍地示意高乡侯侯览(宦官,常侍)将其展示给众人。桓帝清楚,他离“德被四海”相距甚远,但越是清楚,就越是容不得有人嘀咕,说什么大秦使者是假的。他倒要让他们看看,这塞内加是真是假。
  五色玉瓶是个琉璃瓶,约有一尺半高,说是五色,实是六色,瓶身晶莹剔透,是为无色。几枝颜色各异的玫瑰花巧妙的缠绕在其上,与瓶身浑然天成,融为一体。在灯光下绽放出绚烂的莹光,瑰丽不可方物。热情的红玫瑰花似绽放的火焰,无暇的白玫瑰花蕾像纯洁的少女,娇艳的黄玫瑰灿若黄金,含羞的粉玫瑰如情蔻初开,羞怯地露出半边脸,尤其是一片绿叶上晶莹的露珠悄然欲滴,使五色玉瓶一下生动起来……
  “……,真是巧夺天工啊!”
  在场的众人无不是手握大权,见多识广之辈,看到这五色玉瓶,却都看的目不转睛,身不由己发出阵阵儿赞叹。
  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传遍了雒阳——大秦使者来到了雒阳,带来了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五色玉瓶。
  司空宣酆观看后大为激动,即兴写下了一篇赋,描写了当时的情景,他用了很多的笔墨描写五色玉瓶的瑰丽多姿,最后还小小地拍了下桓帝的马屁——“德被四海兮大秦来朝,……”。
  雒阳人在耻笑宣司空的同时,也深深的记住了那“举世无双”的五色玉瓶。
  当然,与桓帝的希望不相符,雒阳人在肯定塞内加真实的同时,也不忘记嘲笑去年那批大秦使者的虚假。居然拿“象牙、犀角、瑇瑁”这些东西充数,难道以为大汉人不知道这些是哪里出产,真是笑话。
  然而,这还真是个笑话。前一批大秦使者阿利克是假的,这一批大秦使者塞内加也是假的。唯一的区别在于,前者是大秦商人谋划,后者则是大汉不法之徒主使。
  这个‘不法之徒’,就是项让项公礼。
  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张昭在延熹七年(164年)得到天书后,按图索骥,陆续成功制成了绿矾油、蜡烛、肥皂和水车。在年初试种的小麦丰收后,张昭对天书已是深信不疑。
  张昭在整个天书里最重视水车,水车可以公开拿出来使用,又可以带来巨大的利益。荒地每亩不过百钱,而水浇地每亩价值数千钱,水车的作用就是这么大。
  这是一个机会,可要把机会变成财富,还需要投入大量资金。张家的财产,十有八九都是不动产,一时拿不出太多的钱财。为了能在短期内筹集到足够的资金,张昭就想到了明月珠。
  明月珠能与和氏璧相提并论,怎么也卖能个几万万钱。可是,明月珠太有名了,惹人注目,想要妥善地卖出去,就需要一个隐密的渠道。为了保密起见,建立这个渠道,只能委托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单独去做。
  这就意味着,明月珠会单独掌握在此人手里。这个人选可就难以确定了。在亿万的财富面前,张昭也不敢说,谁是绝对可信的。
  最后,还是项让就主动请缨,才解决了这个难题。张昭对项让是信任的。项让那时都六十一了,在这把年纪,家人比钱财重要。
  于是,项让就只身一人,改头换面,遍历了大半个大汉国,苦心经营了三年之久,终于准备就绪。结果,张昭这头却出了岔子,“明月珠”没能造出来。
  张涵当初给玻璃起名“明月珠”,是有他的盘算的。不过,张涵前生读书一目十行,看到明月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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