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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论兵戈-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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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导员就笑了,说兰啊,你还好不?
嫂子也笑了说啥不好?嫁给你这么多年了,还有啥不好?有吃有喝,有男人有孩子,还能出门长个见识,今儿还一下子被这么多小伙子叫嫂子……你干啥啊你?我这儿端着碗呢,蹭你一身油……
我们几个趴在窗户下的兄弟就都偷偷的笑了……
指导员平时威风八面的样子兄弟们都看习惯了,这没想到嫂子一来,指导员还有这柔情似洪水的一面啊?
隔了许久,我就听见指导员低声说兰啊,委屈了你了。跟着我这么多年,也没……
嫂子的声音很低,但却很快打断了指导员的话头。
还说啥呢?都这么多年了,我图的不就是你这人老实?是个能过日子的?苦的日子,我也认了……
我的心里猛地就是一个激灵!
图什么?
那我麦子兄弟图的什么?
麦子兄弟家老爷子图的什么?
嫂子图的是指导员人厚道,是个能相守一辈子过日子的人。所以嫂子就一个人呆在河南乡下操持家务,几年见不着自己男人,风里雨里的苦熬日子。
嫂子认为值得,所以嫂子啥话都不说了,认了!
那麦子兄弟家的老爷子图的什么?老爷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没了,却咬着牙不叫自己手下那些荷枪实弹的精锐屌毛们给自己的儿子报仇,老爷子图的什么?!
老爷子图的,不就是身上那身马甲的干净,不就是图的那身马甲护卫着的国家和黎民百姓们少遭些灾难么?
所以老爷子认了,咬着牙心里面流着血也认了!
我的麦子兄弟,我的老爷子啊,我明白你们想的什么了!
也就是那么瞬间,我心中的郁结就在那瞬间豁然开朗。
然后,就是脑袋上一声窗户被猛然拉开的震响,一盆子滚热的洗脸水哗啦啦的就冲着我们一帮子兄弟倒了下来!
伴随着那滚烫的洗脸水泼下,指导员的暴喝声在宁静的夜空中响彻云霄!
你们这帮子屌毛精神满好啊?都给老子滚回去,点齐了装备给老子跑五十公里奔袭去!
那天晚上两点,当所有兄弟跑得精疲力竭的回到营房时,我听见江宽那巨孙子的家伙拉开了嗓子呻吟说这辈子,打死我也不干那听房的勾当了!
什么精彩的都没听着,他娘的还累个半死……
憋屈啊!
第一百零七章
那年冬天的雪似乎来得特别的早,也就是在一夜寒风呼啸过后,纷纷扬扬的大雪就在极短的时间里笼罩了整个大地。
往常的日子里,只要是头一场大雪下来,这就意味着冬训科目即将开始了。
依照常规,兄弟们就要开始检查那些个冬训时必须的装备,而且还要抽时间帮着炊爷们储备过冬的稀罕蔬菜之类的,免得在冬季到来的时候咱兄弟们就是土豆白菜当家,吃的跑个长跑都是一路连环屁。
可今年似乎是有些不同,指导员和连里的几个主官好像是撞见了什么费心思的事情?每天晚上连部的灯光都是亮到了凌晨时分,有时候还有阵阵吵闹的声音从连部里面传出来。
兄弟们心里就很有点子犯嘀咕了!
难道是有什么行动?
不像!
咱们这部队,但凡是来了个行动命令,那基本上就是紧急出动。
警报器一响,兄弟们立刻就按照现成的预定计划开拔。一路上的时间足够兄弟们进行任务简报外带着更换点验装备,就等着到了地方死掐就是了。哪里还需要连里面几个带队老大们争执个几天几夜?
要不就是有哪个兄弟出了麻烦?
也不像啊……
这要是有兄弟出了麻烦,指导员绝对就是站在院子里面暴喝一声——XXX你个屌毛给老子滚出来!
然后,该进禁闭室的自己乖乖进去,该指导员出头摆平的指导员自然会摆平,也犯不上几位带队老大们这么折腾吧?
折腾了两三天,兄弟们心里面可就真是有点子吃不住劲头了。趁着连部通讯员上炊事班端菜的功夫,几个兄弟上去就把通讯员给圈住了,很有点子小鬼子抓住共产党员逼供的架势的、愣是逼着通讯员说说几位带队老大半夜里不睡觉折腾什么呢?
而通讯员也就很配合的端出了共产党员宁死不招的派头,手里端着两盘子菜左冲右突的就是死活不说!
正折腾的热闹,旁边炊爷老大估计是看着我们在炊事班闹腾的实在是过分了,拉开了嗓子就是一口正宗广东普通话朝着我们说你们这班契弟痴线啊?
你们这班契弟想想看,这班大佬们平时吵过乜?你们再想想看,这班老大们手下都是那些契弟最犀利?
嗯?
听炊爷老大这么一说,我心里头算是有点子明白了。
平时连里面这些个带队老大们彼此的关系都好到了极点,平时谁有个什么事情那真是一人有事大家相帮。惟独就是在争夺每年考学转志愿兵外带着学车名额的时候,这些平时关系极好的老大们才会使出浑身解数的争吵一番。
凭良心说,就这些个基层主官手下都有些个比较精锐的屌毛,政治素质军事素质之类的也都是比较过硬的,能在部队长期发展是再好不过。
可那要命的名额啊……
哪位老大都不想看着自己手下的精锐屌毛们打着背包离开部队,那就只能是脸红脖子粗的去为自己手下的小兄弟们争夺了!
可最近这时节,好像也不是考学转志愿兵学开车的时候吧?
我还在闷着头使劲琢磨,指导员和几个连队主官已经出现在了炊事班门口。看着我们一帮子兄弟那大眼瞪小眼的模样,指导员就说你们这帮子屌毛也别琢磨了,今天下午就宣布我们这几天讨论的结果!
现在都给老子回去准备吃饭!
那天的午饭,我估计就没几个兄弟好好吃,都是嘴里头叼着馒头眼珠子胡乱转悠,就想着指导员今天下午该宣布什么结果?
也就是在饭后一小时左右,在骤然响起的集合哨声中,所有的兄弟都笔直地站在了操场中央。
指导员手里头攥着一张纸,呼啦拉的照着那纸上的名单点了十二个人的名字,然后说点到了名字的人回去准备一下子,明天晚上你们就去空军机场进行转场,准备去东北参加大练兵!
东北的大练兵?
我说怎么几位老大们争执了好几天的时间呢?闹了半天是从我们中间挑选人马去参加东北的大练兵啊!
这眼看着就是年关岁尾,所有的部队都会有战备值班的任务。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部队,那更加的是重点中的重点。不管是元旦还是春节,我们的营房中间铁定是有那么一些兄弟打好了背包坐等天明的,就是为了防备某些个突发事件。
在这个节骨眼上、从原本就紧巴巴的人手中抽调人马去参加大练兵,那绝对是骨头里面熬油的做法。
这部队里面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跨军兵种之间的演习,通常都是派遣一些最精锐的兄弟参加,然后把学到的知识和经验带回自己的老部队。
通常这些学会了各种知识的兄弟,也就极有机会成为基层的骨干军官,离着考学提干也就近了一大步了。
照这么看来,我们这十二个点到了名字的兄弟在其他兄弟的眼中,就已经是跨进了准军官的门槛了!
我就看着旁边的江宽一脸贼不兮兮的诡笑,而杨可那张小脸上也是闪烁生辉,好像自己肩膀上已经挂上了一毛一一毛二的军衔似的……
而我们身后的兄弟就开始有点子半带妒忌半带羡慕的嘀咕说他娘的真是便宜了这帮子小子了,今天晚上不吃他们个内分泌失调兄弟们是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了!
指导员就下令解散然后就把我们十二个点到了名字的兄弟给留下了,同时留下的还有那些个彼此间争得面红耳赤的基层主官。
说实话,能进我们这个部队的兄弟已经不是寻常人物,都算是有点子特长有点子本事的。而能在这样的部队中跨入准军官的行列,那就更加意味着我们比其他的兄弟要更加悍勇、更加精锐!
所以我们在看着指导员和那些个基层主官哥哥们的时候,从鼻孔里面喷出来的都是一股子的傲气!
指导员就冷冷地笑了……
然后指导员就说你们这帮子屌毛是不是觉着自己很牛B?是不是觉着这个部队里面就是你们是最精锐的了?
那我告诉你们,比起那些个老字号里的特种部队成员,你们还差远了!让你们去参加东北那边的大练兵,就是叫你们这帮子屌毛好好看看,看看人家那些老字号里面的兄弟们是怎么操练的!
实话告诉你们,这次大练兵比上次去怒江峡谷轻松不了多少,你们身边就是全国八大老字号特种部队派遣的精锐,彼此的训练科目都相同。虽说没什么比赛之类的蛋事情,但这也就是拼你们基础素质和硬指标的时候。
你们当兵也都算是当老了,我也就不说那些个战前动员的蛋话了!你们就给老子记着,哪怕你们操练的变成了鸟能飞上天,你们上面也有能比你们飞的更高的鸟!
点齐了装备,今晚上好好准备下子,明天出发!
那谁?过去和炊事班说一声,今晚上给这班屌毛们加几个菜!要有红烧肉!
在往后的日子里,我常常在想,如果不是指导员那兜头盖顶的一盆子冷水浇醒了我们,我们这些个自以为天下无敌的兄弟们是不是真会变得眼高于顶?
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也再没听过有谁这么直眉瞪眼的吆喝着我,好让我从志得意满中清醒……
第一百零八章
我还记得有个四野的老前辈曾经像我描述过这样的一幅情景……
土黄色的长龙在白山黑水间蜿蜒前行,紧凑的脚步声几乎能震动这片沉睡大地的心脏。枪刺形成的光芒映照着日月的光辉,不论在白天或是黑夜,都能让人感受到肃杀与毁灭力量的存在。
灰色、白色、黄色或是褐色的狗皮帽子形成的浪潮有节律地跳跃着,一眼看不到头,一眼看不到尾,咆哮奔涌着冲向前方!
当年那位四野的老前辈当年随大军入关,同样是在天寒地冻的气候条件下,同样是在这片苍莽的白山黑水之中。
如今,我的眼前也出现了一幅类似的画面。只是当年步枪上的锋利枪刺换成了现在横背在背囊上的突击步枪,当年的狗皮帽子换成了包裹在战士们身上的白色伪装披风。
接待我们的是个挂着二毛二的中年陆军军官,而且看起来和领着我们前往大练兵集结点的参座相当的熟悉。彼此一见面就是个结结实实的熊抱,然后就很豪爽地朝着我们一挥手说兄弟们跟我走,今天咱们啥都不说了咱们先好好的给小兄弟们接风洗尘。
我们就跟着参座上了车,直接杀到了一个被山丘包围着的巨大盆地中。
广阔的盆地中,连绵不断的帐篷列成了庞大的方阵,往来不断的车辆就像是血管中运载着氧气和养料的红细胞一般,不断地将各种不同的物资运输到这座崭新的军营中。
许久之后,我终于从新闻中看到了关于那次大练兵的新闻。我不得不说,那位负责镜头剪辑的电视编辑相当的内行,除了那些看起来很美的镜头和一些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花样的把戏,事关机密的内容一点都没泄漏出来。
可真正的大练兵,绝不是电视上看到的那样赏心悦目的。
比如说,当时为了训练部队在雪地中的走、打、藏、住、吃,军队中的后勤部门可算是费尽了心思。
就说个简单的吃吧。
老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那么庞大的部队行动,一天的饮食所需的数量就是个天文数字。而且吃饭这个事情说起来好像是简单,但多少面粉大米能满足一支大规模部队的消耗,需要配备多少燃料和其他的小物件,这就是相当烦琐的事情了。
所以在我看到那个红着眼睛、沙哑着喉咙的军需官的时候,我拿着物资调拨单的手忍不住就哆嗦了一下子。
军队中的物资调拨向来就是井井有条。经历了战争年代积累的经验,再加上军事科学院那些个专家的反复考究、验证、推敲,军需物资的调拨已经有了一系列完善的调拨方式。
但在骤然出现的大规模部队集结状况下,物资调拨中存在的细小纰漏也就逐渐凸现出来,就像是蝴蝶效应一般的造成了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的麻烦。
无数个催要物资的电话汇集到了军需主官那里,而一个个解决问题的电话也要由军需主管打出去。
连续几天下来,即使是铁人也被这随时可能响起的电话和似乎永无休止的麻烦折磨得行销骨立了。
我就看着那憔悴到了极点的军需主管从我手里夺过了物资调拨单,在匆匆扫了一眼那物资调拨单之后,军需主管几乎是强行从喉咙里挤压出了一丝声音、交代我去某个临时仓库领取物资。
我的眼睛里就觉着有些发潮了……
这些个主管军需的军官们在军队中向来就像是隐形人一般,从来都没有太多人注意。
寻常时节,在物资调拨到位的情况下,下面的兄弟们大口吃着军粮,几乎没有几个人能想到这就是军需官们忙的上窜下跳的筹划运输才能保证了兄弟们的伙食。
而在物资调拨一时无法到位的情况下,军需官们却是吃挂落的首要人选。
下面的兄弟们骂,那是什么难听骂什么,几乎就把军需官们当成了喝兵血的蛀虫贪污军饷的混帐。虽说兄弟们也就是图着个嘴巴快活、发发胸中的怨气,可那些难听的话却是一句句的扎在了军需官们的心窝子上。
上面的老大训斥,甚至是指着鼻子吼骂。凭什么你们就好吃好喝的呆在机关,下面那些个兵们就要饿肚子?不就是些军粮么,按时输送军粮物资你们都做不到,你们干逑吃的?
遇上了脾气不好再加上上火着急了的老大,说不好顺手大耳刮子就要上来了。
可军需官们也有说不出的苦处啊……
运输军粮的车坏了,天气恶劣物资上不到哨所,还有那些无法避免的事故……
这都不是人力可以避免或是挽回的啊!可军需官们也就是这么默默的承受着,一句辩解的话也没有!
有时候,几个相熟的军需官也会在喝了几口小酒后发发牢骚,说老子们真是憋屈!
你们这帮子小兄弟是军队里面的精锐,只要是有个什么行动之类的虽说危险,可活着回来了说不定就能立功受奖。
哪怕是平时没行动吧?你们这帮子兄弟操练的辛苦,上面的老大们对你们也是另眼相看,评功授奖的机会也多。
可我们呢?
干好了那是该的!不就是运点子军需物资么?有车有人,这活儿说起来谁都能三下五除二的干好。
干不好了挨骂!妈的不就是管个粮草运输调拨,只要上面领下面发就是了,这都干不好那挨骂还不是应当应分的?
可老子们的苦处谁知道啊……
当兵这么多年,说起来枪都没怎么可劲打过。平时看着一箱箱黄橙橙的子弹从兄弟手上过,可兄弟也就是个过过眼瘾的命,轮不着咱兄弟痛快一把。
回家了,看着同年兵立功受奖的一大把,回家见人都能牛气三分。可咱爷们反倒是光溜溜一个人回家,乡亲们面前真是啥话都说不上啊……
说好听了,咱这军需官也算是三军之中的命脉所在,维系着士气保障着作战能力,怎么说也是个要害部门。
可看看咱爷们干的这点子事情,放在古时候的戏文里面,不就是个押粮官的操行么?
都穿着一样的马甲,说起来都是中国军爷,可这军爷和军爷之间,还真就是很不一样啊……
说着这些话,那些个军需官哥哥们脸上铁定就是一脸的郁闷,巴掌也是把小桌子拍的山响。要是撞见个脾气暴躁的爷们,那肯定是要扯开嗓子骂着说爷们不干了,妈的没见过爷们这么憋屈的军爷!
可第二天,那些头天夜里还在跳着脚骂娘的军需官哥哥们还是早早的起来,对着电话使劲吆喝着调拨任务,全然像是忘了昨天夜里说过的天大的委屈。
遇见个喜欢翻旧帐的说起昨天夜里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军需官哥哥们也就是呲牙一笑,骂骂咧咧的嚷嚷说你小子胡说个啥?酒话你也能当真啊?信不信哥哥我压你一个月的咸盐调拨,叫你小子个淡嘴里面只能说淡话?
拿着调拨单赶紧滚,老子这里事情还多着呢……
第一百零九章
当兵苦,可当兵也有相当多的好处。
其中的一条就是山南海北的什么地方都能有认识的兄弟,什么地方都能撞见个熟人。
也就是我们按照强行军路线朝着深山老林里面窜的时候,跟我们一起进行练兵的老字号特种部队的兄弟中,我就看到了我那喝酒跟拼命没区别的巴特尔兄弟,还有东北老虎的参座牛老大。
草原男儿的个性真就像是草原般的宽广,更像是草原上的风暴般来得迅猛无比。我那巴特尔兄弟在看见我第一眼的时候就猛地从雪窝子里面跳了起来,张开胳膊就把我按在了雪地上,拍脑袋锤胸口的算是打了个极具军队特色爷们操行的招呼。
然后就是牛老大从另一个雪窝子里面爬出来,笑嘻嘻的说光头怎么是你个屌毛?咱们这是有多久没见面了?
我就赶紧的站起来敬礼说牛老大好!上次咱们还是在参座培训班里面见过一面,还见识了牛老大抓贼的高招,没想到今天又能见着牛老大你了。
牛老大您这是带队呢还是……?
牛老大就笑了,说光头你是不是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好歹我也算是地主吧?这次全国八大老字号的人马都到了,我这个当地主的还不兴来个亲自招待?
行了,你们算是来得比较早的部队,那就跟着我们的人马先来个雪地潜伏,咱们看看在雪地里住的功夫大家伙是不是都练地道了?
雪地潜伏的科目,兄弟们都算是玩的比较的精到了。尤其是像我们这样在高原雪域中折腾惯了的兄弟,那更是没拿着这个当成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可虽说操练的科目相同,各个不同的部队也都还带着自己的习惯。
比方说我们构筑的雪窝子吧。
我们习惯是寻找个相对背风的地方,三角形的雪墙一排外带着稍微弄个防风的屋檐,兄弟们把大衣一裹皮帽子耳朵一放,再把帽子横着一拉护住了鼻子嘴巴,也就能睡个踏实觉了。
而东北老虎的兄弟们就不这样。
通常东北老虎的兄弟们习惯在雪地里面弄个横排沟槽,上面还带着个树干树枝形成的穹顶。一帮子兄弟们朝着沟槽里面一躺,不管外面多大的风雪也能好好的睡到天明。
自然,大家操练的目的都是为了保存自己杀伤敌人,也就都有防御着对方偷营拔寨套路。
我们这些个兄弟的习惯是用各自的雪窝子形成环形防御圈,而且在防御圈外围还有前出潜伏哨兵。
真要是撞见了偷营拔寨的对手,那前出哨兵们会将对方稍微放进来一段距离,然后从后方开始第一轮攻击,而我们这些安稳睡觉的兄弟也就能迅速的做出反应,依托着我们早已经形成的防御圈来个反突击。
这要是对手不那么强悍,说不定我们就能来个反客为主把对方灭个干净。最坏的情况下,我们也能靠着外围警戒兄弟的袭扰突围而去,遁入雪山深谷之中。
而东北老虎的兄弟们习惯的警戒方式就和我们截然不同了。
大队人马休息的横排沟槽两端通常都是朝着便于突围的山林,而两个容易遭受突击的横截面上,前出的哨兵只要是发觉了有人偷袭,骤然发动的袭击就能给后方的兄弟们提供足够的反应时间。
然后就是哨兵后撤,大队兄弟们或是依托着宽阔的横截面以优势火力进行反突击,或是在短暂的抵抗后从横向突围,仗着山高林密实施撤离或是扭头抄对方的后路。
总的说来,大家伙都是玩熟悉了基本的套路,也就学着因地制宜的对那些基本套路进行改进完善了。
我的雪窝子拍好的时候,巴特尔那兄弟就裹着一间大衣抱着一件雪地披风钻到了我的雪窝子里,笑嘻嘻的说光头兄弟,咱们这说起来都多长日子没见面了?
我就裹着大衣说巴特尔咱们算起来咱哥们算是小两年没见面了吧?怎么样?最近还好不?啥时候把肩膀上那肩章换个黄牌子呢?
我和巴特尔就都笑了。
在咱们这个圈子里面,几乎是个人就能有那么几手绝活,而且每个人都认为哪怕天下就剩下了一个军人,那也是该轮着自己的。
能当上个挂着黄牌的军官,对兄弟们说来那就是能长期留在部队的保证,更是对自己实力的承认。
这巴特尔兄弟也算是东北老虎部队里面小有名气的猛人,只要是能好好的表现外带着能有个考学的名额,当上军官也就是个迟早的事情了。
巴特尔兄弟就一屁股坐到了我身边说光头,等这次大练兵结束后,我们牛老大已经批了我两个月的假期给我复习功课,就等着明年考学了。
我们旗里面上个月来信说,我弟弟今年考上了大学,等我也上了军校,那咱家可就是一家伙出两个高学历人才了!
到时候两兄弟一块回家,按照咱们旗里面的规矩,那可是骑着大红马穿街走巷抖威风,咱爹妈还不知道多有面子呢!
我就看着巴特尔兄弟靠在我身边的雪地里美滋滋地憧憬未来,我心里面也就有点子窜起上军校当军官的念头了。
打小我就不是什么好学生,除了上小学的时候被家里人看牛似的看着拿了几个三好学生之类的,从上小学三年级开始我就压根没叫我家人长过一回面子。
每次开家长会,老娘铁定是要在学校里面听老师一通埋怨数落。尤其是我们那些个同学大部分都是老娘工作那医院里面的子弟,去开家长会的也都是老娘的同事……
老娘工作一辈子从来都没出过纰漏,任何一个科室里面的业务也都是拿的起放的下,说起业务做人来谁都要高看老娘一眼的。
可就是我这个当儿子的不争气,让老娘每次都……
老娘一年年的老了,再过几年,老娘也就该退休回家歇着了。
不管怎么说,我也得赶在老娘退休前折腾出点子动静来,让老娘在她的同事面前扬眉吐气的骄傲个一回,因为她儿子的成绩而骄傲一回!
第一百一十章
长途奔袭训练开始了。
可我们这帮子兄弟的奔袭多少和大部队长途奔袭有些不同。
大部队的长途奔袭主要讲究的是个迅速,兄弟们把手里家伙朝着背囊上面一横,撒开了腿闷头跟着前面的兄弟狂奔。
这要是训练有素的部队,哪怕是成千上万的兄弟在玩命狂奔,除了沉闷杂沓的脚步声和兄弟们压抑不住的喘息,几乎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动静。
但那份从漫长队伍中散发出来的肃杀与刚硬感觉,却能让周遭数百米的虫鸟销声匿迹。
而我们这些个精专于精确打击的兄弟在长途奔袭中最讲究的就是个隐蔽了。
特种部队的攻击原本就是讲究个准确、凶狠、隐秘。最好就是干完了所有的活儿之后,那被攻击的地方还处于一片沉寂的状态下,而兄弟们则是早早的得胜回朝。
所以我们选择的行军线路也就格外的刁钻,甚至是什么地方没人走、或是根本没法子走,我们就朝着什么地方钻。
而且在行进过程中,大家伙都是保持着往日训练的习惯,尖兵前出侦察后面的兄弟们也都是相互依托着交替掩护前进。
这种走法在电影电视里面看起来,那还是很有点子甲士带刀,风雪狂行的精神气概的。可实际操作起来,那份辛苦疲劳可就真不是一般人能够领会的了的。
就说个尖兵的搜索前进好了……
密林中的藤条树枝可以很好的遮掩林中潜行者的形迹,但同时也能因为潜行者的一个细小失误而暴露潜行者的行踪。
所以每一个搜索前进中的尖兵除了眼睛要随时注意周遭的情形、耳朵要聆听四处的动静,鼻子要感觉空气中的异常之外,一双脚也要尽量地感受着触碰到的任何物体。
简单的说吧,尖兵的脚抬起来的时候,要注意脚上是不是被那些看似细小、但却极其柔韧的藤条缠上,免得因为牵动藤条而惊起林中虫鸟。
落下脚的时候,要随时注意脚下是不是会有冻得脆硬的枯枝、或是更加致命的诡雷,避免因为那一丝微弱的脆响惊动对手,或是被埋藏在地表的诡雷炸上半空。
于是尖兵在遇见有可疑迹象的地形时,就只能像是电影中的慢动作那样,几乎是一分一毫的移动着自己的腿脚向前行进。
在我退役后的日子里,在一次朋友聚会的时候也曾提起了这种行进方式,当时在场的一个国家二级足球运动员觉得相当的不以为然。
也就摇晃着他那两条结实得只剩下肌肉的腿说这有啥难度?不信咱爷们也学学你们那套路,走个三五公里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然后那国家二级足球运动员就照着我说的那姿势绕着我们吃饭用的大圆桌走了十二圈,然后就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半小时都没能站起来。
那两条看着全是肌肉的大腿一个劲的哆嗦,就是用手按着都停不下来。
他不过是走了不到一华里的路程,还是在铺着地毯的平地上。
而我们的兄弟们是在漫天风雪的东北老林子里,一走就是一个上午……
我觉着我没必要遮掩我当时心中的想法。
我知道东北老虎部队里面参加大练兵的兄弟中,有不少是牛老大带出来的精锐基层军官,也就是那种在牛老大面前很能说得起话的精锐屌毛。
我当时就想着,这要是在这些个精锐的哥哥们面前露那么一小手,显得比较的勤快一点、勇猛一点,有素质一点,这些个哥哥们在最终汇报拉练情况的时候,也就能在牛老大面前提起我。
然后牛老大和我们参座碰头的时候,自然也就会在交换带兵经验和一些看法的时候说起我,让我们参座对我的印象更能好那么一点。
自然而然,回到了基地里,团头那里得到的报告中,也就很有可能有我的名字。
说不定明年考学……
我原本不是个擅长动小心思逢迎拍马的人,可当时我那心里面真像是着魔了似的、蹭蹭的朝着外面涌出来这些个上不得台面的想法,甚至连具体的实施办法都能在瞬间考虑个周详。
我就自告奋勇的要求当尖兵,而且一走就是整整一天,哪怕走的双腿肌肉像是钢铁一般的僵硬也不停下,更不让别的兄弟替换我,哪怕是短短的几分钟。
宿营的时候,挥动着工兵锹三两下弄好了个粗糙的雪墙外形,也就屁颠屁颠的窜到那些个基层军官哥哥们身边,不由分说的就帮着人家弄出来个结实的雪墙掩体。
晚上站哨、尤其是潜伏哨,那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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