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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论兵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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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西安音乐学院,只怕是玄乎了啊!
  折腾半天,算是闹清楚了。
  那巨孙子的哥们姓江叫江宽,他爷爷还是黄埔军校出身不过没赶上打几仗全国就解放了他爷爷也就成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俘虏了所以因为一些个历史原因他们家老爷子就没能当兵到了这家伙这辈了为了完成老祖父的一个心愿算是想尽了法子了穿了一身军装。
  那哭鼻子没完的哥们叫杨可家里在当地也算是有名的大家族了而且这小子是三十亩地一颗苗是家中唯一的男丁。要不是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弄得和一个比他大了六岁的女孩谈上了家里死活反对而且只能用送去当兵的法子和那女孩断了联系,估计这家伙怎么的也不会穿上军装的。
  这下子好。三个文艺兵里面两个因为女人的原因来当兵的,还有一个江宽那是为了完成家中老人的梦想才穿的军装。严格的说起来,我们这三个当兵的动机,那真是值得使劲的推敲推敲啊……
  一路上几乎是没什么话说毕竟大家还不是很熟悉,就是傻坐车然后转车。虾米那厮真是奸商本色,看着我和杨可都是玩声乐的说是路上先给这些个兄弟上上军人的弦,居然叫我和杨可教那些个兄弟唱歌,还专门唱点革命歌曲。
  没辙,只能是硬着头皮教那些个兄弟嚎叫了!
  想来想去的,就会个学习雷锋打靶归来之类的还算是有点子印象。杨可那傻瓜居然还老老实实趴桌子上把歌词写下来顺便把简谱都给弄出来了,看那意思是打算给那些个兄弟好好的补习一下子音乐常识。
  还好,虾米那厮及早的发现了这个问题,当时就告诉我们一句句教就是了不用弄的那么正式。然后我们两个就站在车厢两头一头一尾的开始吆喝了。
  说起来真是古怪,看着那些个兄弟都挺聪明的,可这唱歌好像还真是不好掌握。尤其是几个人高马大的兄弟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天生的五音不全?那打靶归来活活的让他们嚎叫成了重金属摇滚,把那打靶胜利归来的感觉弄成了残兵败将走麦城的悲壮苍凉。
  好容易的,一车厢的兄弟算是学会了两首歌,火车眼看着也就进入了新疆的地界,就看见虾米那厮猛地就变了脸色,来来回回的在车厢里面窜跟耗子似的,看着我们三个的眼神也不对了。
  车到了打柴沟,虾米那厮突然把我们三个拉车厢连接处,一脸严肃的朝着我们忽悠:“刚刚接到的通知,文工团立刻解散。作为对你们的补偿,你们可以挑选即将服役的部队。或者是工程兵部队,或者……去特种部队,但是要看你们能不能坚持到训练结束!车到吐鲁番之前,你们必须做出决定!”
  啊?
  江宽我是不知道,这巨孙子的家伙始终不肯说出当时他是什么感觉。反正杨可后来是对我说了,当时就觉着眼前一黑,差点子直接摔在了虾米那厮的眼前。
  这他妈不是阴人么?
  文工团换成了工程兵部队?
  那不就是挖地道的干活?
  现在抗战都胜利了多少年了,小鬼子都打跑了估计是再也不敢来中国玩了,我跑去挖地道?
  还什么?
  特种部队?
  都没听说过有这种部队的。
  三个人正傻乎乎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我看见了我的指导员。
  估计当时是指导员没看见我们三个,就算是看见了也不知道我们三个就是那鸟毛的文艺兵。指导员正和一挂着二毛二军衔的瞪眼呢。
  火车那有节奏的咣铛声中,指导员那河南梆子的腔调格外的清晰:“不要!俺就是不要!啥破文艺兵?到俺手下能熬过了三天我个尚字就倒着写!本来这次的新兵名额就不多,还给我塞这些个莫名其妙的东西进来,你当老子那里是垃圾站呐?”
  相比之下,那二毛二军衔好像还真是惯着指导员那一毛三:“老尚老尚,这不是没法子么?文工团说解散就解散了,你就当是帮兄弟个忙成不?”
  那时候,我是真不懂军队的规矩啊!我居然就那么直眉瞪眼的冲过去了朝着指导员就是一嗓子:“说谁垃圾呢?老子文艺兵踩了你尾巴了?”
  凭什么啊?
  还没见着了面呢就被人说成了垃圾了,什么了不得的部队啊?
  大不了爷不伺候了!不就是个西安音乐学院么?老子不稀罕!
  话音一落,我当时就后悔了……
  我就看见指导员身后猛地窜出了四五个尉官,都是一毛一一毛二的军衔,那眼睛里都是火!
  我不知道兄弟们你们是不是见过那种雕的眼神?那种被无知的兔子踹了一脚的雕的眼神?
  反正我当时浑身寒毛猛地就竖起来了,牙关不由自主的开始上下打架。
  凭良心说,湖南这地方民风彪悍,血气方刚的青年往往一言不合就能当街举着砍刀对砍。
  我在社会上也算是闯荡了几年的,这个……小小的打架斗殴什么的,凭着我这块头还真没害怕过谁。
  可那天,我这辈子都记得,我真害怕了,还是那种从骨头里面渗透出来的害怕!
  后来我才算是知道,我在街头拿着个刀片子砍人什么的当时是觉着自己挺猛的,可跟这些个从越战战场上下来的大爷大哥们比……
  你们见过耗子能掐死猫么?
  当时我就是那耗子,还只是只住在城里没见过蓝天绿地连牛羊都没见过的下水道的耗子。
  那些个一毛一一毛二的,应该不能算是猫最多就是个猫科动物……
  比如说,老虎之类的,还是喝过了人血的那种!
  我还记得,其中一个块头和我差不多的尉官,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冰冷低沉的朝着我说了一句:“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新兵蛋子,活腻味了是吧?”
  指导员就上下打量我几眼,猛地就朝着那几个尉官吼了一嗓子:“滚回去!有你们什么事情了?”
  然后,指导员朝着我招招手:“过来!”
  我就跟着指导员到了另外一截车厢,看着指导员抓起了一瓶子剑南春,拿着个铁壳暖壶盖子倒了满满一盖子酒朝我一递:“喝了!”
  我当时还真是个混不吝!
  我要是能有点子军队的常识,或者能知道我那指导员原来是许将军都赏过酒的猛将,我还真是不敢接那缸子酒了!
  可我不知道。
  我一个混歌厅卖唱的混混,我知道什么是军队?我知道什么是军衔高低、老兵新兵?我知道什么是尸山血河中杀出来的骁勇猛将?
  我真不知道!
  我就一把接过了那缸子酒,一口气扪了下去。
  幸亏我喝了那缸子酒,还是豪气干云二杆子味道十足的朝着喉咙里面倒下去的。
  幸亏指导员曾经是许将军麾下战将,能拼敢打悍不畏死外带着和许将军有着同样评价人的小标准——能喝就能打,就算是素质欠操练可至少胆子是有的这兵估计是错不了了!
  所以,当我趴下之后,指导员骂骂咧咧的把我和江宽和杨可的档案抓在了手里再骂骂咧咧的指着已经烂醉如泥的我叫人给我盖上一件大衣免得他娘的冻死个球了……
  车到了吐鲁番,我被几个沉重的大耳贴子从酒醉中抽醒过来,迷迷糊糊的跟着前面的那人上了一辆大客车。
  我前面那人,就是那一口流利京片子的一毛一。
  那家伙,和我在同一个大房间里一起渡过了十个月的美好时光。
  我这辈子都记得他!
  妈的你有本事看见老子写的了你来湖南,这次轮到我收拾你了吧?
  你看我不把你灌趴下了在顺顺反反抽你几个大耳贴子!
  你个混帐旷明!
  我的大哥,旷明。
  弟弟我想你啊!
  第三章
  对我大哥旷明我想着还是多损那家伙几句的好!
  对于旷明,我只能是借用一个比较让我恶心的男人来形容——贾宝玉!
  还是做阑尾炎手术结果大夫不小心划拉错了器官的贾宝玉。
  旷明是地道的北京人,而且还是什么名门之后,据说是全家皆兵。可也奇怪,旷明这家伙从小就被他们家里长辈当成了兵在操练着,内务晨练五个一之类的常规军事训练一个没少了,就为了让旷明这家伙不那么斯文多点子军人刚强血气旺盛的男人形象。可这家伙不管他们家人怎么折腾愣就是保持了一身一脸的细皮白肉斯文到了极点,要是不发火不对练什么的看着绝对不像是个当兵的,反倒像是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模样。
  这就应了老辈子的那句话了咬人的狗它不叫所以旷明这家伙一口下去绝对是咬的我印象深刻到现在还能记得他那白嫩白嫩的脸蛋上露着的那一丝丝凶光。
  大客车没坐多久就换成了军用卡车反正我当时的感觉就是部队怎么这么穷愣是拿着货车装人而且装人的密度还不小?
  再朝着后来走,稀稀拉拉三五辆卡车渐渐的就成了一个车队,越来越庞大的车队真的就是兵车行里面那句一眼看不到头一眼瞧不见尾巴,就看着满天黄沙烟尘中一条军绿色长龙摇头摆尾拧身子的彰显着什么叫铁流滚滚什么叫气势如虹。
  好不容易,车算是停下了车上那些个晕车的兄弟们也算是拨云见日劳苦大众得了解放了在旷明们的吆喝下一个个从车上窜下来赶苍蝇似的给赶到了一块站成了方队。
  我是后来得到的数字,当时是一千七百新兵蛋子集中在了这里叫指导员开始挑兵个子太小不要太大不要胖了不要太瘦不要……
  总之你们怎么在水果摊子上挑苹果鸭梨橙子菠萝指导员就是怎么挑选的兵!
  没被选中的站左边被选中的站右边有待进行短暂判别的站中间,我就看见指导员拿着个花名册猛摇头叹气外带低声骂娘。
  那年头特种部队还只是个概念,一般人最多也就是知道特务连侦察连之类的兵在军队中是很牛叉的屌兵了。
  所以当组建第一批特种部队的时候,教官倒是多的很而且大都是越南战场上死拼下来的高手,可兵源倒是紧张了。
  尤其是我们那一茬子兵刚好就赶在了部队里面青黄不接的时候,老侦察兵裁军退役的走的差不多了,你不可能啥都不管硬把人拉军队里面多干几年再回去吧?
  那人家还要成家立业传宗接代吧?
  要说转志愿兵当职业军人谁不想啊?
  可名额啊!我们的志愿兵名额就是山啊,过不去的山!
  你们看着美国佬那军队里面一个四十来岁的军士长牛B烘烘的简直就是比连长排长都有威信的人物吧?
  那就是志愿兵职业军人的典型。
  这些个老志愿兵在部队里面都是宝贝啊!哪个没一手几手的绝活?
  可我们养不起!
  就只能看着这些个宝贝流着眼泪离开军队!
  也就只好在我们这些个生瓜蛋子里面挑些个熟点子的上席面了。不管怎么说至少是做了充分准备大海捞针矮子里面选高个咱们来个人海战术。
  指导员那是什么人?
  就他那资历作战经验战术素质放到了哪个部队里面都是属于牛B烘烘到家的人物,就是那种随时能冲营长团长办公室里面自己拿烟抽倒水喝要是营长团长家属在还能自作主张的叫嫂子炒几个菜烫壶酒的角色。
  能看上我们这样的生瓜蛋子?
  几年后指导员喝多了给了我一句实话说小兄弟啊幸好也就是你们那一批兵是生瓜蛋子硬上桌的要是再来个几批我能叫你们活活气死!
  我当时也是嘴贱说老子当年生瓜蛋子你他娘的现在不是个老棺材瓤子了该滚回家种地养羊哼哼河南梆子去了?
  指导员就朝着嗓子里倒了一杯子酒叹气说是啊是啊你嫂子不容易啊我该回去了该回去了……
  我当时怎么就那么嘴贱呢!
  差不多留下了小一千人后,那些个没挑上的兄弟上车先走,我们这些个外面光的驴粪蛋子们重新上车,这次连车上的蓬布都放下了根本看不见外面而且跟车的老兵军士长尉官们都坐到了后箱里面和我们一块了。
  我还得说说旷明那家伙!
  那家伙也不知道是耗上我了还是怎么的,一路上眼睛就在我和江宽和杨可身上转悠还是用那种特别不怀好意的眼神。
  江宽年龄小没注意杨可胆子小根本不敢注意只有我年龄大点而且自认为混过社会的就拿着那种街头混混对待挑衅的眼神和旷明对视着。
  就像是两只乌眼鸡……
  好容易感觉到车停了旷明一声冷笑掀开了蓬布跳下车招呼我们也赶紧下来。
  我当时就觉着累。
  眼睛累啊!
  你不信你朝着镜子使劲瞪着自己眼睛还要用那种明显底气不足的挑衅眼神坚持几个小时试试?
  你眼珠子绝对抽筋!
  提着行李朝车下一跳,我就算是正式的接触到了新疆这地方的土地了。而且立刻就叫新疆的土地给我来了个下马威。
  面粉一般细小的尘土能盖过了脚脖子,正经的一步一个脚印上千口子人从车上跳下来巨大的停车场立刻就是满天黄土咳嗽喷嚏吐痰的声音都没断了。
  然后就是编队进营房整理内务卫生。
  当时那个心里真是冷飕飕到了极点。
  那也叫房子?
  砖墙破败窗户虽说都是完整的可一眼就能看出来那窗户框子都快要朽了房间里就是铁架子高低床床板上放着两床白褥子一条军毯一块白床单。
  还有两个白铁皮水桶一个还湿乎乎的地炉子就砌在墙边旁边是个小煤池子里面扔着几大块无烟煤。
  旷明就进来看看说你们二十个人就住这里了你们自己打扫卫生铺床整理内务自己生火取暖烧水喝水。
  说完了拉开了杨可的背包来了一通示范前后就是两分钟时间床给铺好了说听见哨音出来吃饭转身就走。
  然后,所有人随便找了自己的床位而我就选择了最靠近门口的那个下铺铺床叠被子外带顺手出去打水。
  回来一看,出问题了!
  一房子二十个兵十个湖南的十个山东的就是没人会用地炉子生火。
  湖南这边的兵基本上就是城市兵最多就是见过家里老人家过冬弄个炭炉子或者是蜂窝煤老人家抱着取暖还能顺便炖个排骨萝卜汤什么的。
  山东的兄弟都是沂蒙山区来的家里基本上就是柴禾烧饭火塘取暖谁也没接触过这大块的无烟煤。
  大眼瞪小眼的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来了聪明劲了。
  扫了一眼房间发现靠门口窗台上放着一本破书拿起来一看是一本单兵训练大纲都没了封皮了再出门看见门口有几棵枯干了的小树上去就给一脚踹了拿回房间。
  我年龄最大啊!
  怎么着能比这些个小兄弟见识多点吧?
  假模假式的把那书给撕了架上枯树枝点着了再加上无烟煤。
  要说新疆那地炉子真是个宝贝!
  整个一面墙都是空心的,整个就是个巨大的拔火筒子那地炉子一点烟都没漏出来就看见火苗子嗖嗖的窜起来了。
  就烧水。
  水还没开呢旷明进来了说你们谁看见我那书了?
  一脸都是着急。
  我就说那书我以为没人要了就生了炉子了是什么书啊要不我赔你一本?
  我他妈当时居然还认为我很有礼貌应对得体很有个混过社会的操行……
  你们见过要吃人的眼神什么样子么?
  旷明当时的眼神就是那样子的!
  二十个人,形态各异都不敢动了。
  都看着旷明那要吃人的眼神。
  我那耳朵里面就剩下水桶里面水吱吱响着外带旷明拳头捏的格格响的动静。
  就这么僵持了有一分钟,旷明跺脚转身出去了……
  哥哥啊,我要是知道那本书的来历,我烧了我自己我都不烧那书啊!
  后来知道的,老旷家在越战的时候爷孙三代都上去了。
  旷明的二哥是炮兵侦察兵,指挥着炮群覆盖了越南人六个藏在山洞里面的重炮阵地之后被越南特工包围,就拉了光荣弹。
  当时老旷家老爷子就在指挥所里面看着,就看着自己儿子所在的方位上升起了一团火光。
  旷明的二哥就给旷明留下了这本书。
  就写到了这里吧?
  我给哥哥上柱香去!
  第四章
  本来不想在这里多唠叨我从个社会混混刚刚进入军营的感觉的,我觉得那没太大意思。只要是个人换了个纪律性极强的陌生环境都会紧张都会害怕都会有点子不适应于是不是到处找人扯淡就是闭嘴装思想者的雕塑形象。
  几乎就是这个鸟毛样子了,没太多的出入。
  可再想想,既然都开始扯淡了那就扯个彻底透彻反正这年头流行自曝隐私没准我这么一暴我这扯淡的书还能多几个人看看呢?
  就说说第一天晚上闹的那事吧!
  晚上,早早的就熄灯睡觉了。房间里面谁都没多说话而且第一天大家都不熟也就早早的上床想心事了。
  我当时就是一个感觉——热!
  你们想想那地炉子里面都是新疆大块无烟煤,那火力绝对的旺盛。一个大铁皮桶子一桶水二十分钟能烧干了炉盘都能烧成雪亮的红色。
  整个房间里面就跟暖房似的外面寒风呼啸可房子里面真就是春天般的温暖。
  于是就拉开了被子敞着睡了。
  到了半夜,不行了。
  活活的冻醒了!
  烧过地炉子的都知道,睡觉前要在那地炉子里面用细细的煤末子压上厚厚一层,中间再用个钢筋捅个小窟窿炉子上面再坐上一桶水。
  那样的话不仅房间里面温度高,而且到了晚上水蒸气慢慢的散发出来,让人呼吸顺畅绝对不会口干舌燥比中央空调都好使。天亮了满满一桶子热水,刚好就是一家人洗脸刷牙需要的用量温度。
  可第一次烧那地炉子谁还知道有个叫压火的勾当?
  这不是,大半夜的炉子就快灭了。
  新疆那地方的冬天啊!
  房子里没炉子别说是从热被窝里面钻出来,就是把脚丫子伸被子外面去了三分钟就能活活把人冻醒过来!
  我估摸着一房子二十个人都已经冻醒了可谁都不想离开被子就看着谁先熬不住了起来添煤块了。
  这时候就听见房门响了一下黑漆漆的进来个人手里还端着一小筐煤块,悄没声的就走到了炉子旁边轻轻勾开了炉盘朝炉子里加煤。
  借着那星星点点的火光我看清楚了,是旷明。
  外面冷的够戗了可旷明身上就是一件衬衣就是部队里面配发的那种身上还披了个棉大衣,明显的就是刚刚从床上起来去外面煤堆子上取了煤块给我们送来的。
  当时就觉着心里格崩一下子,就觉得这兄弟义气!
  刚刚穿了那身绿马甲,心里还真没什么老兵爱新兵什么班长疼手下的兵这概念,就是觉着旷明这哥哥义气!
  我也没吭声,就是看着旷明裹着大衣站在炉子旁边,等那炉火重新有了旺盛的红色了,这才恋恋不舍的裹紧了大衣朝外走。
  还没等旷明出去,指导员推门朝房子里看了看,悄悄的就问旷明:“没冻着这些个小子吧?”
  旷明就摇头:“不会!所有新兵房子里面都升火加煤了,绝对不会冻着他们的!”
  指导员就点头:“熬过了今天晚上,明天就有煤了!”
  旷明也点头:“指导员你先睡去吧我们跟这儿盯着不会有事的!”
  两人就这么悄悄的说着话悄悄的关上门悄悄的走了……
  我们那基地是八十年代以前半废弃的一个基地,道班的人用过放羊的维吾尔族老乡用过可能那些个靠骆驼倒腾点巴基斯坦披肩印度神油的走私骆驼帮也用过。
  现在轮到我们用了可通往基地的路都烂成了野地运输车队的老兵哥哥们真是拿着工兵锹开两步修一修路面的给我们运物资的。
  再加上这特种部队当时是个什么概念真是没几个人知道的所以人家还以为是什么临时单位就是集训个一阵子的调拨物资也就不那么及时了。
  所以,我们到了的那天晚上整个基地里面的煤除了做一顿晚饭之后剩下的其他的就只够百分之七十的房间生火取暖。
  于是那些个训兵的教官们我们的老兵哥哥们我们那些从越南战场上下来的功臣们我们那些个年龄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可身上的伤疤比我们多了好多的哥哥们就把能生火取暖的房间给了我们这些个新兵蛋子们住。
  他们,包括我的指导员,就靠着几床被子几件军大衣挤在三个房间里面过夜。
  新疆,十二月的晚上。
  想起来,我在以后的军营岁月里面也这么熬过当然不是让房子给新兵而是出去干点子咸不咸淡不淡的任务或者是参加个野外生存训练之类的。
  新疆的雪夜,那种寒冷是能将人的灵魂从躯壳中活活冻得嚎叫着窜出来的冷!
  可我的老兵哥哥们就是用自己那伤痕累累的身板扛着那种地狱般的寒冷把温暖留给了我们这些个刚刚穿上绿马甲的新兵蛋子。
  都是爷娘生父母养的啊……
  所以说部队里面的兄弟感情,就是这么直接而又坦率的。
  训练上拉稀了那绝对是连骂带锤而且下手贼重,可生活上那真是……
  亲爹亲妈也就这么照顾了!
  所以现在社会上不是说么?
  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的感情是最铁的。
  啥叫铁?
  这就是铁!
  写着写着好像我写的是不是太他娘的煽情了点叫人看着也假了?
  其实我这人嘴贱,而且特腻味那种张嘴就说套话空话抓样板树典型的夸部队好还声情并茂虚模假式的能恶心人半小时的官样文章。
  说的直接点我就是恨某些个闹宣传的破参谋烂干事没操过几天就算是兵的混帐王八羔子为了文章好看活活的就把部队里最真的感情写的恶心了,闹得没人信了!
  那就加个笑话大家看了一乐就是了。
  睡到快天亮了一个沂蒙山区来的哥们估计是晚上面条撑多了猛的就跳起来窜出去了。
  当时迷迷糊糊的就觉着这哥们勇气可嘉,这么冷的天还敢窜出去所以说人有三急弄急了能上房揭瓦那是一点不假的!
  可没一会儿那哥们又回来了抱着肚子在房间里只哎哟。
  当时我就纳闷了!
  这解决了怎么还叫唤呢?
  不会是阑尾炎吧?
  赶紧的就在被子里喊了一嗓子哥们你怎么的了?是不是肠子疼了?
  那哥们就哼哼唧唧的答话说不是不是就是上厕所那刀子风吹着屁眼怎么使劲它也不出来我这是活活憋着了哎哟……
  要不说这世界上有聪明人呢?
  立刻就有人出主意说你带上个大衣裹住了屁股再拿着个棉帽从前面挡着风试试?
  那哥们就这么去了而且成功的解决了。
  可就着么一闹,那哥们的事迹可就传开了。
  你们想想上厕所穿大衣还把棉帽耳朵挂锤子前方的那像个什么?
  像不像个坐在地上打算和黑熊死掐的野猪?
  后来那哥们的绰号叫野猪,估计就是这么落下的。
  说起来,当时就因为缺少必要的物资我们那集训营里面闹出来的邪门事情还真是不少。
  当时就出现过两个比较特别的例子。
  首先是喝水的问题,
  新疆那地方的河水大部分都是雪山上的雪融水,经过了几十上百公里的土壤自然精华之后那基本上就是个纯净水的标准相当的清澈甘甜。
  可架不住我们这群从城市里面养尊处优惯了的哥们他喝不习惯啊!
  尤其是在集训营刚刚成立的那个几天,拉水的水罐车还没跟上来所以就只能是凑合着喝那刚刚化开的雪水冰水。
  大部分农村来的兄弟们喝这个都没问题。尤其是沂蒙山区的那些山东的兄弟本来体质就相当的强壮,喝点子刚刚化开的雪水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还都一个劲的夸这雪水甘甜。
  可我们这些个城市兵的肠胃可就有点子顶不住了。
  首先就是几个等不及水烧开的兄弟冒冒失失的喝了雪水后开始一个劲的窜厕所而且这个趋势很快的就蔓延开来了。闹得随队军医那小药箱子里面的黄连素都成了紧俏商品到最后都只能是严格控制每个病了的兄弟都是军医亲自把药送到嘴边那是绝对的不会多给你几片。
  好不容易的城市兵这边窜厕所比赛给控制下来了,那些个沂蒙山区来的兄弟们开始出现同样的现象了也是群体行动就把厕所当成了家。
  闹得那军医直纳闷。
  要说这喝雪水喝出的毛病那也早就应该适应了吧?怎么反倒是喝了两个星期之后了开始出现这现象了?
  就赶紧的查原因毕竟军营里面人口密度是很大很大的要是什么传染病之类的事情可就真容易出麻烦。
  这么一查,倒是查出了个叫人哭笑不得的病因。
  我们这些个城市兵闹肚子是喝水喝出来的,这沂蒙山区的兄弟们闹肚子是吃出来的。
  沂蒙山区、尤其是老区过来的兄弟们几乎都是苦孩子出身。家里面境况好点子的也不过就是逢年过节的吃点子肉菜偶尔河沟里面自己弄条鱼熬个汤那还要先尽着家中老人先吃,肚子里面的油水的确是相当的匮乏的。
  这军队里面的饭菜虽然是不可能弄个什么山珍海味,可是绝对的管饱而且油水都是比较充足的。尤其是中午晚上铁定的就是两个肉菜那些个肥肉片子城市兵基本上都有点子挑嘴都不爱吃,自然而然的就都装填到了那些喜欢油水的兄弟肚子里。
  常年枯涩的肠胃猛地一下子承受这么多的油水,那些个沂蒙老区来的兄弟自然是肠胃不适应,肯定就是一趟趟的新陈代谢没完没了。
  这可就叫当时的炊事班有点子为难了!
  总不能说为了调节兄弟们的胃口还分城市兵灶农村兵灶吧?
  我也就是因为这个见识了什么叫乡土观念什么叫故土难离。
  那天刚刚吃完了晚饭,我就看见几个沂蒙山区的兄弟端着个茶缸子打了杯水然后就朝着杯子里面洒了点什么然后就一口扪下去了。
  我就好奇了就想过去看看。
  这些沂蒙山区来的兄弟们都是厚道人。那包裹里就是有几颗大枣都要拿出来共享的,不可能是喝什么好东西不给我们啊?
  看见我过去一问,有个兄弟就说没啥好东西其实就是家乡带来的一点子泥土。家里老人说了如果出远门了肠胃不适应,就用当地的水和家乡的土混和在一起喝下去也就好了。
  我就笑我说这是不是有点子扯淡了?
  你们怎么还相信迷信呢?是不是你们家还给了你们什么佛前香灰之类的好玩意了?
  可是第二天,那几个兄弟的肠胃还真的就好了。
  我记得,那兄弟说他们带在身边的土,沂蒙老区的叫法是叫——老娘土。
  第五章
  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写了。
  好像是觉得这世上当兵的人多了去了,新兵蛋子训练左右不过就是那些个内容写出来大家伙都是熟烂了的事情了。
  可要是不写,那也就不是我的小说了吧?
  那还是接着扯吧。
  掐掉一些个实在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就说说一些叫我印象深刻的事情,比如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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