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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箭传说-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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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不宜迟,既然现在苍梧空虚,合蒲的形势也异常危急,我打算召集各军,一个时辰后立即出发。”杨诚坚定的说道。
  “我只是担心,若是黄功伟回过头来,那我们几乎就是两面受敌,到时……”叶浩天忧虑的说道,想着现在的形势,心神再也定不下来。
  “放心吧,等我回来,便再也没有黄功伟这个人了。”杨诚拍了拍叶浩天肩膀,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
  叶浩天怔怔的看着杨诚远去的背影,过了许久,嘴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吹牛。”
  急促的鼓声从校场传出,顿时响彻整座安平县城,在方圆十里的山野间四散回荡。
  ※※※※※※※
  清晨,长安城大将军府的一座别致的小院里,老态聋钟的章盛正蹲在一个小池旁边,面色平静的将一颗颗的鱼食,缓缓的抛入池水中,引得一群红鲤争相抢食。
  岁月如刀,这个当年数度与匈奴数百年来最伟大的大单于柯里撒针锋相对,让如日中天的匈奴大军,始终无法踏进长安半步的一代名将,也经受不了岁月的消磨,再不复当年的英姿。看到这个皱纹满面,步履蹒跚的老人,谁还能想像得到,这便是当年仅凭数百人,在绝对劣势下仍然将数万匈奴铁骑打得落荒而逃,闻名色变的威武大将军呢。
  “哗!”池中红鲤泛起一阵水花,极快的游向深处。章盛眉头微皱,无奈的放下手中的鱼食,缓缓的立起身来。一个锦衣中年人快步走到他的身前,恭敬的施礼后说道:“爹,忠儿又吃败仗了。”这锦衣中年人正是章盛的儿子,骠骑将军章华。
  看着章华一脸焦急的样子,章盛脸上微微有些不耐烦,不紧不慢的向一旁的卧椅走去。看着章盛并不开口,章华脸色更加焦急,却再不敢开口,紧紧的跟在后面。
  “说吧。”章盛舒服的坐了下来,淡淡的说道,眼睛却盯着椅旁开得正艳的黄菊。
  “刚收到一剑的飞鸽传书,昨日水寇趁夜袭营,火烧了三处粮仓,官军死伤过千。”章华忧虑的说道。章明忠此番出战,全赖他力争而来,但如今却困在洞庭湖边,数度受挫,让他这个做爹的怎么不心忧。
  “小裴这小子倒也还有他爹的风格,不错,不错。”章盛赞许的说道。
  “爹,你怎么说这话。忠儿倒底是你的孙子,你总不能让他初次领兵,就吃败而回吧。”章华略有不满的说道。
  “初次领兵?你倒也还清楚啊。若是初次领兵就让他大胜而回,那我才死不瞑目了。”章盛白了章华一眼,毫不客气的说道。
  “那……难道我们就坐视不理?”章华为难的说道。他虽然没有他父亲那样的声望和才干,却也是立过几次战功,自然知道战场艰险。章家三代单代,这个儿子他可没少花心思。章盛年事已高,自己虽然官至膘骑将军,却也是蒙父荫,否则凭他那点战功,哪里能爬得到这个位置。
  虽然章华才能平平,但却有非常明白,现在章家仗着父亲的威名,自是倍受尊崇。但若是章盛一旦撒手西去,虽然他可以借着余威不愁官位不保,但到了章明忠那里,恐怕就再难有今日的风光了。是以这次平乱,章盛本想让四大家族去折腾,但他去不愿放过这个机会,几番力争,才为儿子争得了南路统帅之职。本以为这次平乱完全没有任何阻碍,哪料到这才到洞庭湖,就被困住了。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算盘。忠儿自幼熟读兵书,自以为精通兵法,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但战场上瞬息万变,以他那只会纸上谈兵的水平,吃点败仗更好。多历练历练,到时我死了也安心了。”章盛叹气说道。人说虎父无犬子,但到了他这里,却是情况大异。从儿子到孙子,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但就是他战场上那套,却连皮毛都够不上。
  “现在其他三路都很顺利,唯独忠儿这一路受困,这样下去,那我们章家颜面何存啊。”章华犹不死心,焦急的说道。
  “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章家的颜面早就让你们父子两丢尽了!这才不过吃了点小亏,就能让你急成这样子。若是当年我那样被百倍的敌人围困,你还不被吓趴下了?我还有几年可活的,就不能让我清静清静。”章盛生气的说道。
  章华见说不动父亲,跺了跺脚,转身向外走去。刚到院门,章盛低沉的声音传来:“等死伤过半了,再来找我。”章华闻言一顿,回头眼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正闭目养神的章盛,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出院门,向外而去。
  章华的脚步声消失之后,躺在椅上的章盛缓缓的睁开眼睛,精光闪闪的眼睛盯着天空,喃喃自语:“先皇啊,大乱将始,虽然一切还在掌握之中,但老臣实在有心无力啊,若是不能完成你交待的任务,希望九泉之下,你能谅解老臣。我实在是太老了,若是再年轻二十岁,这天下哪能翻得起什么浪。可惜现在……”
  一群大雁从小院上空飞过,章盛脸上泛起一阵笑容,似乎这群大雁正把他的心愿带去……
  ※※※※※※※
  “咻……”黑暗中,数支羽箭疾射而出,城楼上打着呵欠的几名士兵应声而倒。“吱呀。”随着城门的缓缓打开,震天的战鼓声在南海城中骤然响起。
  两千身着布衣的左家精锐迅速的通过城门后,立即分成数组,毫不犹豫的向预定的地点扑去。不多时,中箭的惨叫声和喊杀声立即在城内各处响起。
  黄功伟在防守上确实毫无经验,杨诚他们几乎是毫无阻碍的就清除掉了苍梧的城防,然后打开城门,迅速的占领了整座郡城。守城的六百多贼兵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底抗,就在安平军密集的箭雨下死伤殆尽。攻下苍梧后,杨诚留下崔刚和吴老六的部队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南海,准备一举将黄功伟防守薄弱的两座郡城攻下。
  南海郡的守军更少,仅三百人左右,由于事前摸清了驻军的分布,所以前锋一得以进城,立即就向贼兵驻守的地方攻去。黑暗之中,贼军只见四处都是人影,摸不清到底有多少人来攻,早已乱了阵脚。在左家精锐的无情射杀下,城中的喊杀声很快便越来越小,直至再度恢复宁静。
  杨诚和左擒虎立在刚刚攻下的郡守府,静静的看着不断归来的各军将领。众人脸上尽是兴奋之色,这也难怪,这两仗实在打得太过轻松,安平联军几乎没有什么损伤,就取得了初战的胜利。而且收获也远远超出他们的意料,黄功伟根本没有料到安平各寨竟会对他发起进攻,是以根本没有派重兵把守,若是他现在知道这两郡被克,恐怕会气得吐血。
  “还是照老规矩,能运走的运走,运不了的就地分给百姓。”杨诚淡淡的说道。这次缴获的物资非常丰厚,为了保持战力,杨诚只抽出中军和后军的一千人负责运输,其余的人员仍然随时保持战斗状态。现在还不是得意的时候,虽然抢夺了大量的物资,但黄功伟的实力并没有什么损失,若是轻敌大意,恐怕到时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
  “这……统领大人,反正现在黄功伟离得还远,不如全军把物资多运点去安平。”叶锋所攻的正是南海的仓库,那么多的物资足以让惯做强盗的他心动。自从大军出发后,杨诚便完全把军中称谓放到了安平联军中,他自是安平联统领,左擒虎为副统领。
  “我之前怎么说的?黄功伟的大军随时可能杀回,若我们被这些东西拖住,到时连命都保不住!”杨诚生气的说道。开始这些人倒还对自己比较顺从,但打胜一仗后,便逐渐不安份起来。特别是吴老六和叶锋的手下,背地里干了不少中饱私囊的事,而且强盗贪得无厌的本性也逐渐显露。
  “哪有那么快,不是还正在合浦打得热闹吗?”叶锋见杨诚发火,不满的嘀咕道。
  “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十天前,到现在恐怕早已发生变化了。”杨诚努力压低声音,现在自己威望不著,对这些人还得尽量拉拢。
  “我赞成统领大人的话,现在只不过取得了一点小小的胜利,还不是得意忘形的时候。”左擒虎开口说道。这一路上他极力支持杨诚,不论杨诚下达什么命运,均坚定的站在杨诚一边。各寨慑于左家的威势,虽然心中不满,却也不敢有什么异动。
  “好吧,遵命就是。”叶锋无奈的说道。这次来南海的就除了杨诚和左擒虎,便只有他、洪承业和封飞二人。封飞自然不用说了,左擒虎说什么便是什么。洪承业却一向难得开口,从来不提反对意见。剩下他一个人自然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况且他又一向敬重左擒虎,见左擒虎开口了,虽然心中有千般不愿,也只好压下。
  “大军今晚在城内休息一晚,明天一早便立即赶回苍梧。承业,你在你的人里选一百老实忠厚之人,留在南海,负责安民和分发粮食,再向百姓讲明朝廷的减税诏令。”杨诚正色说道。
  孙承业点了点头,径自下去安排。“统领大人莫非想收取南海?”封飞疑惑的问道。攻下苍梧后,杨诚也只是留下人搬运物资,并没有安排一人留守,以是封飞有此一问。
  “有这个想法,南海毕竟离苍梧有点距离,若是下一步行动顺利,岂止南海,苍梧我也不想让黄功伟再踏进一步了。”杨诚点头说道。
  “能行吗?”叶锋和封飞不信的问道。毕竟黄功伟足有八万之众,以他们现在这点实力想要守住苍梧,几乎是不可能的。
  “成不成就得看破舟他们这次的行动了。”杨诚将眼光投向西方,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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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山中无日月 第二十八章 十八伏兵
  “轰……”一块数百斤的巨石重重的砸在合蒲城墙上,直震得整个合蒲郡城微微颤抖。
  公孙勇挺立在城墙之上,巨石在他身旁十余步处落下,他却视而不见,仍然如松挺立。坚毅的脸上眉头紧锁,虽是一脸的坚定,却难以掩饰连日激战带来的疲倦。贼军攻城已有二十多天,在全城守军拼死守卫下,这座城池仍然屹立不倒,只是原本坚固的城墙上,已是破损处处,一滩滩乌黑的血迹在阳光下异样剌眼。
  公孙勇和杨诚一样,都是来自征北军中,不过他的运气要好一点,一到合蒲便被郡守留住,并爽快的将全郡兵马全数调由他指挥。本来合蒲郡内的叛乱几乎就要被他全部平定,哪知道还没来得及歇口气,郁林郡守就带着全郡兵马仓遑来投,紧接着便是数万贼军蜂拥围城。
  虽然贼军毫无战法,但毕竟人数相差太大。连番激战下来,黄功伟固然死伤惨重,合蒲郡的情况却更加艰险。全城的七千守军,已战死过半,两位郡守也在城墙督战时被流矢击中,不治身亡。城内的百姓早已闻风向交趾逃亡了,现在全城就只有他和三千多名伤痕累累的守城士兵,虽然物资充足,却已是强弩之末。
  “轰!”又一块巨石击中城墙,激起阵阵尘灰,一名守在那里的士兵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已被压成肉泥。
  “将军,请到城下一避!”数名满身鲜血的士兵苦苦哀求道。自从七日前两名郡守战死后,公孙勇就再没有一刻下过城墙,一直和士兵们一道,日夜守卫在这城墙之上。士兵们还可以轮流休息,但他却难有合眼之时,敌军的每一次攻击他必然亲临,组织士兵进行防守。到现在,已有整整三天没有休息片刻了,饶是他身体强壮,到底不是铁打的,已经渐渐吃不消了。
  “敌人马上就要攻城了,通知城内的士兵准备。”公孙勇淡然说道,丝毫不理会几位士兵的提议。自从五日前黄功伟运来四架投石机后,便日夜不停的用巨石轰击四面的城墙,城墙一有塌陷,便立即组织进行强攻。公孙勇早已摸清他的规律,刚才一处城墙经数块巨石先后击中,已是塌出一个缺口,想来用不了多久,上万的贼兵就会蜂拥而来。
  “杀!”公孙勇话音刚落,密密麻麻的贼兵已从营寨冲出,叫喊着向这边扑来。
  “鼓槌拿来!”公孙勇大声喝道,从一名士兵手里接过鼓槌,站在一面战鼓前,双手用力敲下。
  “咚咚咚……”激昂的战鼓声立即在城墙上响起,墙角下原来睡得正香的士兵们纷纷惊醒,迅速向城墙上奔来。一排排弓箭手迅速分布在敌人冲来的这面城墙上,长达两丈的缺口处,两排弩兵正熟练的填放弩矢,弩兵身后,数百名刀盾兵全神戒备,准备随时替换下前面的弩兵。
  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二百步,鼓声骤然变得急促起来,“咻……”蓄势待发的士兵们毫不犹豫的将一支支箭矢倾力射出,身处前列的贼兵纷纷中箭倒地。
  “啊!”一名贼兵见势不对,转身便欲逃走,刚走出两步,就被一名手持长刀的贼兵头目一刀斩杀。贼兵头目看也不看在自己刀下惨死的贼兵,纵身向另一名逃兵扑去。几名运气较好的贼兵顺利冲了回去,刚跑出不远,数百名手持鬼头大刀的督战兵已扑了上来,一把把雪亮的大刀,瞬时淹没了几名逃兵临死时发出的惨叫。
  在黄功伟的铁血手段下,其他人再不敢生出逃念,狂乱的吼叫着,悍不畏死的向缺口处冲来。在付出上千人的代价后,贼兵终于冲至城下,数架云梯搭到了城墙上,周围的贼兵纷纷爬上云梯,向城墙上攀来。更多的贼兵,则疯狂的涌向缺口处。弩兵退后,盾兵压上,殊死的肉搏立时在城墙各处激烈的展开。
  “卟!”一名刀盾兵刚刚挡开一名贼兵的攻击,另一名贼兵的已趁隙攻来,刀盾兵再也无力防守,顿时被长刀贯胸。刀盾兵发出凄厉的吼叫声,手中长刀顺势用力斩下,那名贼兵大骇之下,用尽全力也无法拔刀而出。正要砍中之时,刀盾兵只觉身体一轻,天地急速的旋转起来。“叭嗒。”再度感觉到大地的实在后,映入眼帘的是自己手中长刀深深斩入贼兵左肩,没及刀背以及无数纷然踏来的大脚。
  在贼兵的猛烈攻击下,缺口处原本坚固的防线摇摇欲坠,松开数个空隙,无数的贼兵正疯狂涌入。“杀!”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在缺口处炸响,公孙勇双手各握一支鼓槌,从城墙上高高跃起,冲入缺口处的贼兵之中。
  头骨碎裂的声音立时在缺口处不断响起,公孙勇在贼兵中横冲直撞,所遇的贼兵竟无一合之人,只见一铁塔般的身影迅速冲来,随之脑袋一痛,便纷纷倒地身亡。
  转眼间,便有十余名贼兵死在公孙勇的鼓槌之下。周围的士兵顿时大受鼓舞,士气大涨,纷纷奋起反击,裂开的数条缝隙迅速合拢,贼兵的攻势顿时被阻。
  “叮!”一支长剑悄无声息的向公孙勇攻来,被公孙勇一槌荡开。长剑在空中一晃,换了个角度,当胸剌来。公孙勇心中大惊,没想到贼军中竟有如此高手,被自己全力一击,却仍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再度攻来。虽然心中震憾,但手里却丝毫不慢,左手的鼓槌用力挥出,直向剑身砸去。
  “刷。”长剑在空中挽起一朵剑花,改剌为削,木制的槌柄顿时断裂。公孙勇只觉手中一轻,看着手中的槌柄,不禁一呆。来人却是得势不饶人,趁公孙勇一呆之际,长剑再度当胸剌来。公孙勇大骇之际,已无力闪避,右手的鼓槌虽然迅速挥出,却为时以晚。鼓槌击中剑身和肩上的剧痛几乎同时传来,用力挥出的鼓槌只是稍稍荡开了敌人的长剑,但却仍然没能逃脱长剑的攻击。
  公孙勇还没得来得庆幸避过长剑贯胸之劫,肩头一凉,长剑已被拔出,没有半点停留,犹自滴着鲜血的剑尖已再度袭来。避无可避之际,数面坚盾突然挡在了公孙勇身前,数把长刀已向空中的敌人挥出。“叮。”长剑击在盾面,形成一个美丽的弧形,随之一荡,持剑之人已借力向后纵去。长刀纷纷落空,半空中,一名身着白色绸袍的青年,俊美的脸上正挂着轻浮的笑容,让人不由生出一种厌恶的感觉。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公孙勇恐怕将再难忘记这张脸,看着那人落入贼兵之中隐去无踪,公孙勇再支持不住,肩头的重创和数日来的疲劳让他心神一松,顿时昏厥过去。“将军!将军……”几名士兵焦急的呼喊着,战斗仍在激烈的进行着。
  “唔。”公孙勇发出一声闷哼,终于醒了过来。
  “将军?你没事吧。”一直围在周围的几名士兵见公孙勇睁开眼睛,纷纷关切的问道。
  “贼兵呢?扶我上城,我要跟他们拼了。”公孙勇挣扎着嘶声说道。身上的伤痛和连日来的困局,让他狂性大发。本来他以为凭他在征北军中的经历,虽然只是个小小的百夫长,但要在这里建功立业是件非常容易的事。而且一开始确实也非常顺利,只待时局平定,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得由县尉提升到郡尉。哪知道形势陡然逆转,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竟然杀出个黄功伟来,自己不仅无力平贼,而且很有可能死在这里,心里顿时忿忿不已。
  “贼兵已经被击退了,将军。”士兵们恭敬的回答道。
  “哦,退了吗?”公孙勇茫然的问道,此时才发现四周点着数支火把,显然已是夜晚时分。
  “是的,被我们打退了,城池还在。”士兵们微笑着答道,声音却有些呜咽。
  公孙勇挣扎着站了起来,伤口虽然很深,却未伤及要害,之所以昏迷这么久,实在是因为他太过疲劳。活动了一下手脚,公孙勇极目四望。墙脚下横七竖八的躺着数百名已被惊醒,一脸恭敬的望着自己的士兵。
  公孙勇昏迷之后,守城士兵奋力反击,连续击退三次贼兵的进攻。不过死伤惨重,现在仅剩千人不到。得知这一情况后,公孙勇凄然一笑:“莫非我在匈奴的铁蹄下幸免于难,如今竟要死在这群贼兵手中吗?”
  看着公孙勇仰天长叹,众人均面露悲色。这段时间在公孙勇的带领下,虽然面对十倍的敌人,他们却从未退缩,虽然死伤惨重,却无一人投降。如今见公孙勇如此,城外又有数万贼兵,不由心恢意冷,对前途充满了绝望。
  看着士兵们绝望的神情,公孙勇心中一凛,没想到自己随心的一叹,竟让这群士兵再无斗志,若是敌人再度来攻,恐怕再无力抵抗。虽然身处困局,但他到底经过战争的锤炼,心志自比常人坚定。“不,这群贼兵怎么配做我们的敌人!”公孙勇大声喝道,“召集人马,随我杀出重围!”
  “去哪里?”一名士兵怯怯的问道。
  “有哪里不能去呢!”公孙勇自信的说道,率先奔向缺口处,纵身一跃,没入黑暗之中。身后,近千士兵毫不犹豫的紧紧跟上。
  ※※※※※※※
  西江畔,一支长长的队伍正在江边的山道上逶迤而行。这支队伍足有五千之众,头尾各是五百人左右全副武装的战士,中间则是数百辆满载粮草的马车。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名骑着矮马衣甲鲜亮的青年人,显然是这支队伍的首领。岭南一向缺乏马匹,而这支队伍竟有数百匹之多。虽然大多是些只适合接车的矮马,但在现在的岭南,也算是极了不起的了。
  这名年青人名叫蔡进锐,新近才加入黄功伟叛军的。他原来是郁林的一个县尉,倒还颇有些才能,只是一直被上司压制,郁郁不得志,是以黄功伟叛军一来,他便只身往投。本来他也不是个不辨忠奸之人,只是不想就此埋没,虽然黄功伟所率的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但现在天下乱势已成,未必就没有机会。
  虽然现在比起以前风光多了,蔡进锐却是眉头紧锁。黄功伟虽然收留了他,还给他指挥五千多人的队伍,但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加入叛军这段时间,对叛军的恶行有了更加深切的了解,虽然他也屡次进谏,希望黄功伟能善待百姓,以做远图,但黄功伟每次只有一句话:“这才是我们的本性,要讲仁慈,那还起什么事。”
  黄功伟看来不是成大事的人了,但他却不想被黄功伟一道走向毁灭。这几天两人的关系愈见紧张,以至于这次战事最紧要的关头,竟然派他回苍梧运送粮草。离开苍梧已经三天了,沿途百姓憎恶的眼光让他微微寒心。
  “咻……”蔡进锐正思虑间,羽箭破空之声中队伍中间传来。十支羽箭从队伍不远处的密林接连射出,箭箭命中,十名押粮的贼兵顿时倒地。运粮队伍顿时慌乱起来,贼兵们纷纷躲到粮之后面,紧张的看着射出夺命之箭的密林。
  等中间的骚乱传到蔡进锐这里时,已有三十人中箭身亡。敌人显然是埋伏已久,而且箭术精湛,是以每一箭射出,绝不落空,甚至没有重复,每一箭都精准无比的夺去一人的生命。头尾的士兵在蔡进锐的指挥下,立即向密林扑去,回过神来的贼兵们,也纷纷拿出弓箭,漫无目的的进行反击。一时箭如雨下,人喧马嘶。
  贼兵们展开有序的反扑后,密林中却悄无声息。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搜遍了方圆数里的山林,却是一无所获。蔡进锐一脸凝重的看着最后一队贼兵从林中走去,所有贼兵均是一脸疲倦和茫然,显然纷纷扑了个空。
  张破舟领着九名飞虎营士兵在林中疾行,刚刚的偷袭正是他们十人所为。蔡进锐刚离开苍梧,安平联军就连夜将苍梧攻下。在得知这支运粮队伍后,杨诚当即让飞虎营的一百八十人衔尾追去。为了避开敌人侦察,飞虎营专挑小路,日夜不停的急追下,终于赶了上来。
  按杨诚的计划,飞虎营十人一组,分成十八组,分头伏击,务必将这支运粮队死死拖住,汇合从南海赶来的安平联军,将其彻底击溃。要完成这个计划,飞虎营至少要将他们拖住十天,任务并不轻松。
  其余十七组已分别赶去前面预定的地点设伏,张破舟并不担心他们,他们的任务只是扰敌,射杀数十人后立即撤退。然后所有人赶去石虎峡汇合。
  在杨诚和左擒虎的精心训练下,飞虎营的士兵在行军速度和箭术上有了很大的进步,是以刚才分散射击,竟无一箭落空。虽然那点伤亡对五千人的队伍来说几乎可以算得上微不足道,但初入战场,这点胜利已足以让张破舟他们欢欣鼓舞了。
  夜幕降临,蔡进锐带着士气低落的运粮队逃也似的冲进白湾县城中。从上午第一次遇袭的地方到白湾城,短短二十多里的山路上,蔡进锐竟遭到了十八次伏击,每一次敌人都是一击便走,到了后面,蔡进锐甚至连追兵也懒得派出,只是一路催促,想尽快走完这段密林处处的山道。
  白湾城正建在西江旁边,周围是个不小的平原,更重要的是,这里还驻有上千的贼兵。一进白湾城,蔡进锐总算松下一口气,虽然白湾城无险可守,但总算逃脱了伏击的范围。按今天的情形看,偷袭自己的人数并不多,只是仗着山高林密,让他毫无用武之力。
  十八次偷袭让蔡进锐的部队死亡数百,这伙人箭术之精湛,大出他的意料。每一箭都从不落空,而且箭箭夺命。虽然伤亡只有十分之一,但对士气几乎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莫要说普通贼兵,就连蔡进锐自己,也是一路惊心。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这仗怎么打!
  安置好运粮队后,蔡进锐匆匆召来驻守白湾的贼兵头目。本想与他商议对策,哪知几番商谈下来,蔡进锐不由大为失望。这名头目在青石寨中也只是一个小喽罗,只是因为加入时间较早,是以被黄功伟提拔起来,负责这驻守白湾的任务。这些人只知道如何抢掠百姓,要找他商量对策,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送走贼兵头目后,蔡进锐忧虑的在房中坐了下来。这伙人显然只是骚扰运粮队,是以专挑最为薄弱的中间下手,而且一击便走,让人连影子都没法摸到。偏偏这一段群山连绵,所过之路,有大半都是山高林深的山道,最适合这样的伏击。但除开运粮的人,能够机动应变的只有一千人左右,根本不可能进行大规模的搜索,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几天,自己这支队伍就得精神崩溃了。
  蔡进锐的眼光不断在一张粗制的地图上搜索着,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对这支敌军,他竟感觉束手无策。“石虎峡!”蔡进锐的手指在地图上一处停了下来,喃喃自语道。石虎峡离白湾城不过十里,正处这一带平原的尽头,山势拔地而出,是白湾到郁林的必经之路。“就是这里吧。”蔡进锐的手指用力的点在地图上石虎峡的位置,若有所思的说道。
  第三卷 山中无日月 第二十九章 挺进白湾
  狼居胥山
  刘虎静静的伏在林中,身后是上千名整装待发的征北军战士。虽然千余人埋伏在这片不大的林中,却没有一丝声响,所有人都如一块石头一样,纹丝不动。
  在四个月的时间里,刘虎已经快记不起这是第几次伏击左贤王了。史达贵将两千步兵全交给他指挥,自己却领着一万骑兵日夜操练,完全不理会山上的匈奴残部。刘虎独自面对左贤王时,才深切感受到了杨诚当日的话,左贤王的难缠实在大出他的意料。
  伏击左贤王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每一次只要一发现敌踪,他便马上逃之夭夭,狼居胥山如此宽广,手中的两千人根本不足以封住所有的退路。四个月的对阵中,刘虎几乎没有一次能够成功的把匈奴引到自己的设伏地点,甚至还有几次反而被左贤王所设计,损兵折将,两千步兵已有五百多人将热血洒在了这异域狼山之中。
  一阵索索之声打断了刘虎的思絮,“来了!”刘虎暗叫道。几个匈奴士兵从不远处的林中探出头来望了望,又折了回去,再无半点声息。见此状况,刘虎却是一脸自信。虽然知道征北军就在山下,但左贤王却不可能一直死守在飞鹰崖上。飞鹰崖地势狭小,虽然事前做过准备,但粮草毕竟难以供应,左贤王当然不愿坐吃山空,然后被迫死战。是以隔不了几天,就会派出部份人下山偷抢牛羊,以补充要塞的不足。说起来也奇怪,居然每次下山,都能从防备森严的征北军中成功的偷抢到一些,虽然不多,却也足够几日之用。
  这当然是史达贵故意安排的,日复一日,这逐渐成了飞鹰崖的固定行动了。但刘虎却是不依不饶,最后缠得史达贵没法,允许他在山上攻击出来的匈奴士兵,条件只有一个:不能把他们彻底消灭了。刘虎当时倒答应的爽快,他想好好的玩玩左贤王,但现在却不知道谁在玩谁了。
  这一次刘虎终于摸清了左贤王的规律,在这处靠近山下并不险要的地点设伏,准备给在这里会合的匈奴士兵一个迎头痛击。以往左贤王派人下山,一百人也至少要分成二十队,而刘虎又专挑适合设伏的地形,是以不是被避开,就是反而被伏击。现在他总算学乖了,以自己的实力,完全可以不必依赖地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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