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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箭传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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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群群的牛羊惬意的啃食着鲜嫩的青草,诱人的肉香在午时清新的空气中四处荡漾。湖北面的山中冒出阵阵烟雾,一个个的帐蓬点缀在这如画的草原上。
吃饱喝足的左贤王瘫坐在帐中大椅上擦着手上和嘴上狼籍的油渍,健壮的身体深深的陷入大椅厚厚的羊毛中,打了个满意的饱嗝,一气喝下满满一碗奶茶后,闭上双眼开始享受午餐后难得的闲暇。
大战在即,左贤王却不放过任何一个休息的机会,时刻保持着充沛的体力以应付随时来临的挑战。当今晨斥侯从浑邪王处回来后,他再不对浑邪王的援军抱有一丝幻想,虽然拥有五万骑兵的浑邪王不至于落败,但左贤王却根本不信浑邪王能在在今晨的全力攻击下覆灭正威营,只要拖上一天他便不能及时前来救援自己。即使能在入夜前顺利歼灭正威营,当他率部赶来时已成疲兵,再难发挥强大的作用。所以得到消息后,他立即命令自己的一万士兵停止一切活动,养精蓄锐以应付随之而来的大战。来袭敌骑只有两万,自己并非没有独立力一战的能力,任何轻视他的敌人都将付出惨重代价。
派出少量斥侯探听敌情后,他当即命令全部族人开始在营帐周围挖坑筑墙,攻守易位,想到这里左贤王脸上不由露出无奈的笑容。
正当他昏昏欲睡之际,“报……”一斥侯策马飞奔直至帐外,翻身下马摔倒在帐外,立时惊走了他的睡意。
第一卷 将军百战死 第十三章 染血百里(上)
大漠
战事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李平北立于营中央,不断根据战斗情况及时下达着一条条命令,瞪大的双眼透射出血红的光芒。
正威营阵外所有陷井被破坏后,匈奴骑兵便一次次的冲击着这个铁血战阵,两军在战车前进行着殊死的白刃战。虽然陈军在装备上远优于匈奴,但一边是养精蓄锐,一边却是整夜未眠,战斗便在战车前狭小的空间胶着着。
李二一枪穿过一名摔落下马的匈奴士兵胸腹,又一匈奴骑兵冲来,至赵大柱、赵小柱二人盾前三步,从马上飞身跃来,手中弯刀闪着慑人的寒光,直向李二着上砍来,李二回身不及,正欲闭目待死,“咻!”一短矢闪电般从匈奴士兵的眉心穿过,匈奴士兵顿时毙命,跃来的尸体重重砸在赵大柱、赵小柱举起盾牌之上。
赵大柱、赵小柱合力一推,匈奴士兵的尸体直飞出去重重的撞在随即策马而来的匈奴骑兵身上,匈奴骑兵被撞落下马,惨叫的声音瞬间便被撞踵而至的铁蹄淹没。随后而来的匈奴骑兵衣甲鲜亮,胯下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竟是一名匈奴骑兵的千夫长。策马奔来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战马刚刚踏碎己方士兵的头胪而有半点停顿,及至跟前,用力一收缰绳,胯下战马的两只前蹄重重的踏在了赵大柱、赵小柱兄弟二人举起的盾牌上。兄弟二人在战马的强大力量下,一屁股坐了下去。
饶是二人臂力惊人,也几乎被这股力量压成肉饼。匈奴千夫长再收缰绳欲故技重施,彻底踏破二人组成的坚固防线,李二手中长枪闪电剌出,匈奴千夫长见状拉紧缰,两脚凌空的战马竟仅凭两只后腿快速的后退了几步,堪堪躲过了李二的长枪。随即一手抓住鞍缰,身体却侧翻至马腹,躲过了杨诚、刘虎二人的快矢,弯刀一挥,一人一马直向李二攻来。
李二挥舞着刚刚收回的长枪,毫无惧色,长枪一往无前的向匈奴千夫长刺去,竟是与敌同归于尽的一招。“叮、铛!”刀枪相交,匈奴千夫长一刀劈开李二的长枪,再顺手一挥,刀背重重的砸在枪尖上。“蹬蹬!”强大的力量竟然让李二无法站稳,控制不住的急退两步,后背重重的撞在连接两车的铁枪枪杆上方才止住。止住的李二脸色苍白,张大嘴巴大口的吸着气,再无刚才一往无前的气势。这个匈奴千夫长的强横大大超出了五人的预料。匈奴千夫长挥刀再度攻至,“卟卟!”两声,定过神来的赵大柱、赵小柱翻身至战马的另一侧,同时将手中的长刀重重的插入马腹,战马嘶鸣便欲倒下。
变生肘腋,匈奴千夫长依然毫不惊慌,手中弯刀挡开再度击来的二矢,翻过身来便欲滚过马背。刚滚至马背,赵大柱、赵小柱二人手中盾牌重重击下,匈奴千夫长在重击之下再无法完成接下来的动作,强壮的身体直坠马下。
此时战马已吃痛不住,轰然倒地,重重的把匈奴千夫长压在身下。马身覆盖下,匈奴千夫长仅露头和一只右腿,只见他如平地惊雷般的大喝一声,便欲推开压在身上的白马。五人见状哪敢给他逃身的机会,李二跃上马身,手中长枪击穿马腹,锋利的枪尖透过马腹直插入匈奴千夫长的腹部。赵大柱挥起手中已有数个缺口的长刀,重重的斩下,顿时便齐齐斩断了匈奴千夫长露在马腹外的右腿。遭此重创顿时让马下的匈奴千夫长怒火冲天,双目圆瞪,剧烈的疼痛让原来英武的脸孔变得极为可怕,抬起头对着李二发出了惊天的怒吼,可怖的眼神竟让站在马腹上的李二双腿一软摔倒下来。“卟卟!”一矢一箭分别从匈奴千夫长的太阳穴和耳后插入结束了他的怒吼。匈奴千夫长抽搐两下后昂起的头终于无力的垂下,再没了丝毫声息。
除了杨诚,其他四人皆跌坐在地,看着匈奴千夫长死去的尸体心有余悸,丝毫没有心情来高兴自己终于击毙了这个魔鬼般的敌人。如果不是地形的原因,恐怕五人早已在这人刀下丢掉性命。
四人正在发呆时,又一个匈奴骑兵策马奋至,杨诚引弓一箭,羽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飞速射去。冲近的匈奴骑兵看了里面一眼,脸上露出可怖的神情,羽箭穿喉而过,杨诚轻轻的摇了摇头,自己竟然偏了一点点。应声倒地的匈奴骑兵慌乱的叫喊着,仿佛看到的情景远远甚于自己即将的死亡。
匈奴士兵死前嘶厉的叫喊在激烈的战场四散开来,随后的几名士兵随即跟着叫喊起来,完全没有看到疾飞而来的陈军劲矢。令大陈士兵莫名的声音逐渐传遍了整个战场,原来亡命进攻的匈奴骑兵竟如潮水般慌乱的退去,再不复初时的勇武。苦战近四个时辰的正威营士兵纷纷跌坐在地上,几乎脱力的士兵们甚至没有擦去流荡的鲜血,就这样呆坐着拼命享受突如其来的闲遐时光。
匈奴士兵叫喊的那句话是:博尔哲木死了!
第一卷 将军百战死 第十四章 染血百里(中)
卢南湖 左贤王营地
昏昏欲睡的左贤王睁开眼睛,摔倒下马的斥侯趴在大帐门口,左边大腿上一支羽箭直没及羽,触目的鲜血浸透了整个左腿,背上的箭囊空空如也,因为流血过多,脸色吓人的苍白,左手仍然紧紧的抓住一把弓箭,显然经过一翻血战才得逃回来。“报……报告……左贤王,敌人……骑兵以……以至……二十里外,现在……恐……恐怕……就在……就在不远了!”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受伤的斥侯当即晕了过去。
极目望去黑压压的骑兵出现在不远的草原上,“来得可真快啊!”左贤王自语道,虽然斥侯的情报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左贤王还是立即叫人把他抬下去医治,虽然这里恐怕不久就会被大陈的铁骑踏平。一道道早已计划好的命令发布下去,整个营地顿时陷入沉寂。
神虎营统领汪甫业立马于卢南湖不远的小山坡上,身后是一万精力充沛的神虎营铁骑。望着这个坐落在卢南湖边有着上万帐蓬的匈奴部落意气风发。他对自己手下的骑兵有着强大的信心,况且稍后孙尧安的神豹营一万铁骑就会出现在卢南湖的另一端,两万精锐的铁骑在草原上拥有恐怖的杀伤力。
孙尧安果然同时出现在卢南湖的另一端,正欣赏着这个即将被自己和汪甫业率军踏平的匈奴部落。放眼望去,午后的匈奴部落显得格外宁静,延绵的帐蓬组成了一座草原特有的城池。“城池”的周围是左贤王命人仓促而就的城墙,不过那仅三尺高的土墙在孙尧安和汪甫业眼中实在是太过儿戏,“难道左贤王蠢得认为这样的墙就可以挡住我大陈的铁骑吗?”二人虽然不在一处,脑海中的想法却是一致的。
孙尧安见汪甫业已经到达预定位置,便抽出长刀,高高的举起,口中大喝:“儿郎们,随我一起踏平匈奴!”率领一万铁骑飞速冲往不远处的匈奴营地,远处汪甫业也同时发起了冲锋。平静的卢南湖水在隆隆的铁蹄声中荡起一层层的微漾,不断四散传开。
冲至营地外两里的时候,汪甫业才发现营地外的草地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零乱的浅坑,不过这些坑在他眼中比那低矮的土墙更加儿戏,除了能稍微减慢骑兵的冲锋速度,再没有任何作用,坑底甚至没有任何陷井。汪甫业笑了笑,毫不犹豫的率众冲杀而去。
近了,还有三百步就可以跃墙而过冲进去歼灭敌人了。突然,矮墙后面站起一排排手持强弩的匈奴人,这些人全是妇女、孩子和老人。“强弩?匈奴人哪来的强弩?”带着巨大的疑问神虎营的骑兵们迎来了满天的矢雨。遭遇突变的骑兵们并没有慌乱,手一抬,三只短矢便对射而去。
孙尧安也遇到了同样的遭遇,在损失了五六百精锐的铁骑后,队伍顺利的到达了土墙边缘。这时他才发现这儿戏的土墙,拥有强弩威胁的时候是多么的可恶。墙后的匈奴人变得非常狡猾,他们射完手中弩矢后便立即蹲下装填弩矢,装好再起身发射。虽然如此,但倒底全是老幼,在他们发射过两次强弩后,墙后的匈奴人在大陈训练有素的铁骑反击下已经所剩无几了。
大陈铁骑越墙而过,有着优良骑术的大陈骑兵,一队队漂亮的跃过了不足三尺高的土墙,仿佛不是在战斗而是在表演马术。不过跃过土墙之后,原来嘲笑这儿戏般的土墙的汪甫业和孙尧安二人立即头大不已。整个营寨密密麻麻的堆砌着这种儿戏的土墙,上万帐蓬构成的大营中竟找不出一条超过十步的路,这些土墙显然都是才砌不久,最多不超过两天,有些甚至显然是刚刚才布置好的。
两万大陈骑兵郁闷的在这土墙和帐蓬组成的迷宫中策马跳过一堵又一堵矮墙,刚开始还带着表演的心情,不过在跃过十堵、二十堵、三十堵矮墙之后,心情立即变得郁闷起来,冲锋的锐气随之消磨殆尽。而且随着不断深入,骑兵们开始越来越分散。
一名神虎营骑兵策马跃过他的第二十六堵墙,正跃马在空中的他无聊的计着数的时候,一支苍老的手握头锋利的匕首从墙后伸了出来,猛然插入战马的腹部,在强大的惯性作用下,漂亮的完成了一次给战马的开膛破腹。重重摔在地上的骑兵还没从巨变中反应过来,十几个蹲在矮墙后的匈奴老人、小孩、妇女立时围了上去,匕首、木棒、石块、巨大的牛骨、陶壶、大铁锅瞬时挡住了他所有的视线。
战斗惨烈的进行着,匈奴人在每一堵矮墙后面用各种奇怪的武器,攻击着装备精良的大陈骑兵。虽然每死一个大陈骑兵匈奴人都要负出五六个老人、妇女、小孩的代价,但他们仍然抱着必死的决心,只要抓住一丝机会便会无情的发动攻击。
孙尧安和汪甫业都非庸将,随着自己身边士兵的不断减少,心中早已觉得不对劲。“铛!”两人差不多同时令自己的亲兵鸣金传令,冲入迷宫的大陈骑兵开始缓缓撤出。没有人注意到,在他们身后,一堵堵矮墙在迅速的倒塌,三条连通的道路显现出来。
清水原 匈奴王庭
大单于和恶都王听完林智的猜测,如果大陈的骑兵都表现出追击右贤王部的骑兵速度,那么按他们原来的推测便大大的错了,大陈骑兵完全可以提前一天甚至两天的时间抵达卢南湖。
“唉,不知道浑邪王是否及时到达卢南湖了。”大单于叹气说道。
“应该没问题,按浑邪王他们的速度,昨天晚上前部就应该抵达卢南湖了。如果后部连夜行军,那么五万援军今天早晨天亮之前就可以全部抵达卢南湖。”林智分析说道。
“能到就好,就算陈军再快也应该来得及救援。”大单于说道。
“嗯……”林智欲言又止。
“军师有何要讲?”大单于见状对林智说道。
“据探子回报,在王庭与卢南湖间有一支大陈的军队。”林智说道。
“哦?大陈军队居然插到那里了?有多少骑兵?”大单于紧张的问道。
“不是骑兵,是一支五千人的步兵,还有大概五百辆战车。有少量马匹也不过是拉车用的,无法充做战马。”林智回道。
“呵呵,吓我一跳!”大单于轻松的吐了口气,“五千步兵何足为患?”
“五千步兵自然构不成什么威胁,不过怕只怕一旦浑邪王遇上缠斗不休,误了救援左贤王的大事。”林智见大单于这样忧虑的说道。
“军师近来是越来越胆小了,五千步兵只需我匈奴一千铁骑便可踏平,还用得着缠斗吗?”恶都王大笑着说道,毕竟在草原上骑兵和步兵的差距实在是太明显了,连大单于也点头深以为然。
“不过步兵虽然难以攻击骑兵,但如果训练得当,防守起来仍然不易攻破,况且还有五百辆战车。”林智不无担忧的说道。
“呵呵,军师不用担心,这次浑邪王连博尔哲木也一起带去了,有博尔哲木在会有什么问题。”恶都王不以为然的说道。
“是啊,博尔哲木在五千步兵举手可灭!”匈奴王也自信的说道。
“草原第一勇士博尔哲木也去了?那或许是我多虑了。”林智淡淡的说道,眼神中却透出深深的忧愁。
最近林智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想说话了,随着自己这次为应付征北大军设下的一个又一个计谋的失败,即使偶尔的成功也仅取得微乎其微的作用,这些匈奴将领对自己是越来越不敬了。虽然大单于依然对自己礼敬有加,却明显的显示出不听其计的苗头来,显然是对自己有些失望了。
他其实也有苦衷,这次征北军主力行军非常小心,缓慢而又高度戒备的行军让很多计谋难以发挥作用。右贤王部虽然自己经过精心策划,本来完全可以安全撤回,却因为大陈战马武器的变化而使全盘计划彻底失败。
这次他本想自己请命去援救左贤王部,但最终顾忌到自己毕竟是个大陈人把话留在了肚子里,在日益不信任自己的时候提这样的要求,恐怕话刚出口就已经人头落地了,但他却深深的担忧浑邪王能否顺利完成任务。
在匈奴多年,对各人的秉性他早已摸得一清二楚。浑邪王虽然武勇,作战经验也丰富,但却非常自傲,不能接受失败,而且易怒,一旦怒气大发,便会失去理智。如果他遇到那支步兵必然会忍不住要派兵攻打,如果顺利消失对方当然不必说了,如果一旦吃了点苦头恐怕什么救援大事都会抛在脑后。
再说了那个博尔哲木,虽然是草原第一勇士,单打独斗无人能胜他。但正因如此,博尔哲木每战必会冲锋在前,亲入敌阵杀敌,更自视极高,听不进别人的一言半句。对于博尔哲木林智最为痛恨,在他心中如果不是博尔哲木,浑邪王的亲卫队、匈奴最精锐的部队——白马卫队,怎么也不会仅剩下现在的三千人,如果现在仍有一万人的白马卫队,匈奴方面的胜算将大大增加。
在匈奴这几年,他对匈奴的将领极为看不惯。匈奴人尚武成风,本来这是其强大战力的源泉,不过却过于尚武,强横的武技能遮掩掉所有的缺点。原来大陈士兵战力普遍低下,所以可以不断取胜。随着这几年大陈士兵战力的不断增强,匈奴将领缺少智谋的缺点越来越明显,故而在几年时间内节节败退,日益衰落。在众多大将中唯有对左贤王,林智还有少许敬意,在林智心中他是匈奴唯一一个智勇双全的人物。
虽然心中有如此多的想法,但林智却暂时不想对大单于道明,他心中实在盼着浑邪王的失败,然后再力劝大单于北迁。他自投匈奴来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再选择的机会,但在匈奴这几年均是战火纷飞,他擅长的政治才能根本没有发挥的机会,现在既然匈奴胜利的机会已经渺茫了,只有把匈奴拖着远离战争,才能充分发挥自己的才智,把匈奴彻底的改造成自己梦想中无敌的民族。对,让这些大将全部战死,特别是左贤王,这样自己以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哈哈。
帐中三人却不知道,博尔哲木现在已经死了。
第一卷 将军百战死 第十五章 染血百里(下)
大漠
博尔哲木死了!这个消息如平地惊雷让甫一听到的浑邪王站立不稳。那个勇猛无敌、战无不胜的博尔哲木死了?大漠的雄鹰、自己的爱将博尔哲木死了?呆立的浑邪王久久不能相信。
原来博尔哲木在后面看见匈奴骑兵前赴后继死伤无数,仍无法破开陈军的阵式,本来就对这次浑邪王没派白马亲卫出战的决定气愤不已他,决定亲自出马把陈军的阵式破开一角,引导匈奴骑兵冲入毁去这个阵式,阵式一毁这点陈军步兵自然倾刻便灭。所以他简单的向浑邪王请命过后,不也管浑邪王同没同意,便单人匹马的冲进战场。
浑邪王极度相信博尔哲木的武勇,见他没听自己答覆便去也只是默许,只要博尔哲木出马或许这场激战了快四个时辰的战斗就能迅速结束了。
谁会料到草原上勇猛无敌的博尔哲木竟死在了敌人的战车前,连博尔哲木也没能踏入陈军的战阵一步。所有匈奴士兵都沉默的呆住了,如果这个时候正威营冲上来说不定可以在他们毫无知觉中全歼敌军。不过现在的正威营当然不知道匈奴骑兵的情况,他们正开始偷偷准备逃跑呢。
李平北见自己的战略目标已经达到,现在即使敌人骑兵全速赶往卢南湖恐怕也难以起到作用。而且正威营的士兵一夜未眠,今天又激战整整四个时辰,刚才如果敌人再坚持半个时辰,恐怕自己的战阵立时靠破。疲惫的士兵一旦失去战阵的掩护,恐怕绝大部分士兵就将长眠万里草原之上。
做好决定的李平北立即命令士兵吃过干粮后休息片刻便要拔营离去。虽然并不知道匈奴骑兵为什么撤退,但从观察来看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度攻来。
这场战斗两方均损失惨重,正威营战死二百五十四人,重伤千余人,几乎人人带伤,如果不是武器盔甲上的强大优势恐怕早已全军覆没。经过激烈的战斗,几乎每一把长刀、长枪、长戟的锋口上都有数个缺口。而浑邪王的三万骑兵则遭受了更大的损失,战死七千余人,伤万余人,带来的五万骑兵仅剩三万一千余人,而能马上作战者不足两万。更因为博尔哲木的死亡给士气带来了致命的打击。不过相比正威营来说仍然占有强大优势,最为精锐的白马亲卫还没出动,昨晚负责骚扰的骑兵经过一个白天的休息,仍然有近九千养精蓄锐的匈奴骑兵可以随时投入战斗。如果现在派出三千白马亲卫和九千匈奴骑兵再度攻击,正威营恐怕将不复存在。
可惜现在所有匈奴骑兵都在博尔哲木战死的震惊中,失去了任何反应。最高统帅浑邪王更是独自呆在大帐中,禁止任何人打扰。所以占着绝对优势的匈奴骑兵,居然对正威营的偷偷离去没有任何反应,木然的看着正威营缓缓离去。
李平北令重伤者乘车,腿受伤不便行走者驾车,轻伤者步行跟随,全军向中军方向撤退。虽然全速行军入黑之际全军也不过只行了五十里而已。李平北见士兵均已疲惫不堪,虽然此处匈奴骑兵不用一个时辰就能追来,却也顾不得许多,令全军就地扎营休息。
杨诚五人是幸运的,因为五个人都只受了点点轻伤。不过也是不幸的,他们五个人不仅疲惫不堪的跟着战车跑了五十里路,更被命令在扎营的时候安扎帐蓬,搬运物品。不过听着伤重者的呻呤声,五人的不快却也没有维持多久。
“哗啦!”终于做完重活后的五人,一回营中便把卸下的盔甲丢在地上,然后横七竖八的就这样在营中躺下,再也不愿动弹一下。
“李将军可真是变态啊!大家都累成这样了居然要求在营中不能卸甲,让我们五个全副盔甲的做这做那,差点没把我累死!”稍稍回过气的李二叫嚷着。
“是啊,实在是累得不行了,现在打死我,我也不想动了!”赵小柱也跟着随声附和。
“也不能这么说,我们现在随时都可能面临匈奴骑兵的攻击,都把盔甲卸下到时匈奴人攻来岂不是糟糕透顶!”刘虎坐起身有模有样的说道。
“是啊,匈奴骑兵这么多,没理由会这么轻松的放过我们的。”赵大柱说道。
“反正现在打死我我也不穿上这厚重的盔甲了!”李二狠狠的说道。
“如果不是这盔甲,你早就被射成刺猬啦,还能在这挑三捡四的!”刘虎瞪着李二,一副不知好歹的神情。
“睡吧,四更的时候还安排了我们守营呢!”杨诚闭着眼睛对吵闹着的四人说道。
“哎,苦啊!”四人拉长声音怪叫道。随即倒地便睡,不多时五人震天的鼾声同时响起。
夜色迅速笼罩了整个沉睡中的军营。
“呜……”低沉的号角声在军营中响起!
“不是吧!”五人同时翻身坐起,苦叫到。
第一卷 将军百战死 第十六章 前路茫茫(上)
卢南湖 左贤王部营地
左贤王的营地里升起一阵阵火光,数千帐蓬燃起了熊熊烈火,滚滚升腾的浓烟迅速吞没着这个营地。大陈骑兵在撤退的同时,点燃了所经过的每一个帐蓬。孙尧安和汪甫业烟头土脸带着所率骑兵退至土墙外,为时不久的战斗让两部各损失了千余精锐的大陈骑兵。
所有人都感到窝囊和沮丧,他们甚至还没有看到过一个正规的匈奴士兵,便在这由矮墙和帐蓬组成的迷宫中丢掉了两千战士的生命,虽然匈奴人也负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毕竟那力量的对比是不成比例的。上万名死在大陈骑兵刀下的都是些老人、小孩和妇女,这让高傲的骑兵们难以忍受。
汪甫业和孙尧安正准备合兵一处再商对策,身后的营地中传来隆隆的铁蹄声,三股由匈奴骑兵组成的洪流从营地的上、中、下三方向冲出,仇恨和怒火燃烧着每个匈奴骑兵的心,浓烈的杀气让正午的太阳也悄悄躲入了云层中。左贤王的铁骑终于出现了。
孙尧安和汪甫业大惊,要知道刚从矮墙阵中出来的士兵现在士气极为低落,而战马在跨越一道道矮墙时消耗了大量的体力,现时正是骑兵们战力最低之际。两人久经战阵,深知其中厉害,一时脸色大变。
左贤王亲率四千骑兵从中间冲出,一出土墙便分为两部,左贤王自率一部两千骑兵杀向孙尧安部冲来,另外两千骑兵则朝汪甫业部冲去。从上下两边冲出的两队各三千骑兵,分别朝分开两处的大陈骑兵冲去,竟是同时合击两部之势。
神虎营和神豹营的士兵倒底是训练有素的大陈精锐铁骑,在初时轻微的慌乱后,立即平静了下来,汪甫业指挥士兵迅速立成整齐的冲锋队形,竟是全然不顾后面的三千匈奴骑兵,打算直接冲杀从中路杀出的两千匈奴骑兵。在汪甫业率领率领神虎营发起冲锋时,孙尧安也率领着神豹营的铁骑向中间冲杀而来。两人长期合作,在此时的决定也惊人的一致。
三万骑兵的惊天喊杀声震得整个草原瑟瑟发抖,孙尧安一马当先率着神豹营骑兵首先与左贤王相遇,两人均知对方身份重要,不约而同的相互锁定着对方。两军终于相遇,大陈骑兵由于刚才一系列的战斗,无暇再度安装业已射空的神臂弩,故在两军接近过程中,仅有极少数的神臂弩发挥了作用,这令所有匈奴骑兵恐惧的致命武器,这一次竟没有机会发挥强大的作用。由于相隔很近,所有骑兵都直接挥刀冲锋,大陈军每次对阵前的箭矢血雨,竟在卢南湖之役中退出了战争的前奏。
“铛!”两马相交,孙尧安身臂酸麻,手中长刀几欲脱手飞出,左贤王居然强横至此。一名大陈骑兵双手握刀,全力向上欲挡住左贤王凌空而来的弯刀,谁知眼看就要和自己长刀相接的弯刀突然不见,刀势已尽,大陈骑兵听得自己胸甲上传来金属割裂的声音,一低头,胸口鲜血喷涌而出,左贤王已拖刀而过。
左贤王骑着战马在神豹营中左冲右突,在马上上下翻腾,手中的弯刀在千军万马中泛起一片片致命的光芒,一时间竟无人能挡。两千匈奴骑兵紧随其后,复仇的怒火通过自己手中的弯刀,拼命的发泄在所遇到的每一个大陈骑兵身上。
“铛!”左贤王一刀击飞一名大陈骑兵,看见前面三千匈奴骑兵已奔杀而来,竟然已经穿透敌人的军阵。冲来的匈奴骑兵看到自己的主帅如此勇猛,一声欢声雷动。左贤王调转马头,带着随自己冲杀出来的千余匈奴骑兵,再度杀入,身后三千匈奴骑兵紧随而至。
大漠 正威营
“幸好刘虎提前叫大家穿好盔甲,不然可就糟了!”李二一边跟在刘虎的后面跑出帐蓬,一边说道。
“这下你服了吧,我就断定今夜不会安生。”刘虎得意的说道。
“这些***匈奴还让不让人活了,我才刚躺下呢!”赵小柱嘀咕道。
“匈奴人当然不想让咱们活了,傻弟弟!”赵大柱推了推赵小柱,跟在李二身后。
“不想让咱们活,咱们也别让他们活得好过!”李二回头插了一句。
“才刚到三更呢,这么快就杀来了。”杨诚看了看天色说道。
李平北站在高台上,看着台下整齐的士兵,虽然大多数人都受了伤,但他们都挺立着自己的身驱,铁一般的军纪在正威营中已经溶入了每个士兵的骨髓。
匈奴并未来袭,但李平北却不放心让士兵们在这里休息,毕竟离敌太近了。所以李平北准备趁匈奴骑兵还没追来,而正威营士兵又恢复了一定体力的情况下,再度撤离。撤得越远,匈奴骑兵找到自己的机会越小。况且现在扎营的地方无险可峙,匈奴骑兵攻来将无法抵挡。
所有士兵静静的望着高台上的李平北,连重伤不能战者都由旁边的士兵扶了起来,在所有人眼中李平北是一个真正的无敌统帅,他们把自己的生命无条件的交给了他。
李平北用慈爱的眼光巡视场内所有士兵,在他心里,这群士兵如子如弟,为了战争年过三十的他一直没有娶妻,正威营就如同他的亲生儿子一般。定了定神,李平北大声说道:“我很想让兄弟们好好的休息,不过匈奴人却不会让我们安心的休息,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我要把你们完整的带离险境。我们的大军在千里之外,但我相信我们都能平安抵达。只要坚持下去,就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胜利……!”所有士兵都激烈的回应起来。
“好!现在我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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