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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箭传说-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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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箭射向弩车前的步兵军阵。混战,立即在王庭北面的草原上展开。
匈奴骑兵毕竟数量上占了优势,再加上从高处冲下,人人均有拼死之心,待拼死冲近后,大陈的强弩构成的威胁大大减小,一时竟锐不可挡。负责推动弩车的一千名士兵还没有组织起像样的抵抗,便在数千匈奴骑兵的冲击下溃不成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匈奴骑兵一边破坏弩车,一边屠杀着手持强弩的步兵。而神刀营的骑兵却陷入与匈奴骑兵的缠斗中,根本无遐分身。
“咔嚓!”蔑多挥刀斩断最后一辆弩车上巨弩的弩身,立即调转马头,向正在激战的神刀营冲去。
“呜……”高台上的号角响起。蔑多正想杀入战场,闻声四顾,从左右而来的征北军骑兵已在一里之外,顿时大惊。刚才太过于投入,一时竟没料到大陈的援军竟来得这么快。此行的目的只是破坏征北军的弩车,破解现在的困局,并非要与大陈骑兵拼死厮杀。当下立即带着骑兵突出战场,直向高台奔去。
虽然蔑多当机立断,但疾驰而来的大陈骑兵仍然阻住了两千多匈奴骑兵撤退的步伐,将他们团团围住。蔑多虽然知道这些匈奴骑兵被困,却不敢停留片刻,头也不回的直奔而去。两千匈奴骑兵虽然身陷重围,却毫无惧色,心知再无生存的希望后,反而更加悍勇,拼死攻击着越来越多的大陈骑兵。
北面的战斗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其他三面的征北军却没有丝毫停止攻势,高台已近在眼前。
第二卷 壮士十年归 第四十五章 血流成河(下)
王庭北面的战斗结束不久,孙尧安和汪甫业终于带着神虎营、神豹营的一万骑兵赶到了。赵长河向二人交待几句后,便令二人率众补充到损失惨重的北面。
刚才的战斗虽然时间非常短,但北面的百辆巨弩车尽毁,操作弩车的一千士兵全数阵亡,神刀营的五千骑兵也损失近半,再不能随着其余三面一同推进。不过匈奴也并未讨好,冲出的一万骑兵顺利逃回的不足六千。在征北军两个时辰的不断推进下,防线越来越小,征北军的巨弩车离高台仅三里之遥,这种情况继续下去,还有半个时辰,巨弩便可直射高台。
在两个时辰的推进中,征北军射出近百万支弩矢。高台外围三里的草地上,密集的插满了短矢,每一个帐篷,也密布着劲矢穿过的小洞,劲矢所及之地,再无半点生机。数以万计没有及时撤离的匈奴民众倒在了这块土地上,鲜血将泥土染成了令人触目的红黑色,尚未干涸的鲜血顺着地势缓缓流动着,形成数十条溪流。
杨诚策马随着神机营的军阵缓缓向高台逼去。越接近高台,杨诚心里异样的难受便增加一分。虽然战场上已见惯生死,但看着越来越多根本无力抵抗的匈奴人倒在血泊中,对心灵的冲击却异常的强烈。想起刚才踏过十余名孩童的尸体时,那种强烈的呕吐感不禁涌上喉头。惨死的孩童不过四五岁,十几人紧紧的抱在一起,虽然在如雨的劲矢下已面目全非,但杨诚仍能感受到他们死前的惶恐与绝望。
杨诚努力压制下自己的感情,他自己心中也清楚,对匈奴的仁慈便是对大陈的凶残,若是让这些孩童长大成人,谁又能保证不会成为屠戮大陈百姓的刽子手呢?杨诚偷偷看了看四周,目光扫及的士兵,大多有着和他一样的表情。虽然众人手上均沾过无数匈奴人的鲜血,其中也不乏老幼之人,但如此大的规模却是从未有过。
身旁巨弩射尽,杨诚随着其他骑兵开始又一次的轮射。他也记不清这是第十次还是第十一次了,虽然手中的强弩看也不看的射出,命中率却越来越高。随着包围圈的缩小,可以让匈奴人逃避的空间也越来越狭窄。杨诚看着不远处极度恐慌的匈奴民众,心中不由产生一丝不忍,可惜自己并不能决定什么,只能木然的装填、发射。马蹄踏在浓稠的血迹上,不断发出吱吱的声音,虽然声音并不大,但却那样的刺耳。
好不容易转完一圈,杨诚松了口气,虽然这一圈的路程最短,但给他的感受却更深。拥挤的匈奴人群在大陈的劲矢下逃无可逃,不断发出阵阵惨叫。虽然遭受征北军如雨的箭矢袭击,但匈奴部众仍然死死围住高台,并没有一人为逃命冲上高台。因为高台正中正是匈奴最后一点可战之力的所在,数千骑兵与万余部众静静的看着大陈军队的不断逼近,等待着最后的战斗。
捏着射空的第三个矢囊,杨诚如释重复的放下手中的强弩。其余的士兵与杨诚情况相同,均已将箭矢用尽,绕行的队伍终于停了下来,等待着接下来的冲锋。
“咚!咚!咚!”十面战鼓安放在离战场五里处,二十名精壮的士兵赤着上身,正整齐而有力的敲击着。赵长河与朱时俊立马在战鼓不远之处,木然的看着如炼狱般的战场。
“箭矢全用尽了?”朱时俊惊讶的问道,本来战局继续发展下去,征北军完全可以用极小的代价取得这场决战的胜利。但到最后时刻,竟然看到战场上的士兵停止发射,不由大惑不解。
赵长河笑而不答,用力一挥手,战鼓声立即变得急促起来。战场上的骑兵纷纷丢下强弩,抽出长刀,集成冲锋阵形,呼喊着向高台冲去。决战的一刻终于来临。
大陈骑兵从四面八方冲入匈奴民众之中,激烈的战斗顿时在高台四周展开。身处死地的匈奴民众从慌乱中回过神来,草原民族的强悍让这群手无寸铁的民众激起拼死的决心。战斗并没有预计那样出现一面倒的情况,反而更加惨烈起来。匈奴部众前仆后继的用自己一切能用的武器,疯狂的攻击着身边的大陈士兵,随着高台上骑兵的冲下,战斗竟形成了胶着的状态。
赵长河悠闲的看着战局的变化,对于现在的情况竟一点也不担心。匈奴人虽然齐心抗敌,但毕竟实力差距太大,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必然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杨诚紧紧的跟在潘宗向身后。或许是神机营那身特有的盔甲,让匈奴人产生了畏惧,匈奴骑兵和部众均不愿与征北军最强的骑兵交锋。在各处战斗胶着的情况下,只有神机营这一边,进展竟是颇为顺利。高台已近在眼前,潘宗向不由露出一丝喜色,不论是擒获还是斩杀大单于,都将是大功一件。
潘宗向猛一纵马,带头跃上高台。高台上的骑兵和部众均加入到战斗中去了,宽阔的高台上竟空空如也,只有西面一角处,几十名匈奴士兵紧张的护卫在那里。一见潘宗向等人上来,匈奴士兵却没有行动,仍然坚定的守在那里,显然是在保护重要的人物。
潘宗向心中一喜,那群士兵护卫的很可能便是大单于,当下没有丝毫犹豫,率众疾冲过去。虽然数百骑同时冲来,匈奴骑兵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举起弓箭,不断向潘宗向等人射来。或许心里太过紧张,等潘宗向等人冲到之时,仅有四五名神机营骑兵中箭。甫一冲近,神机营骑兵立即向匈奴士兵展开了的攻击,虽然匈奴士兵拼死守卫,但在神机营骑兵的激烈进攻下,不久便全部战死。
守卫的匈奴士兵战死后,原来众人守护的地方一个黑暗的通道显露出来,看来大单于定是逃到里面去了。通道低矮狭小,潘宗向本想率先冲入,但刚到洞口,还是犹豫了。命令数十人下马进入后,才带着杨诚跟在众人后面进入石道。
“咚!”杨诚从石道中跃出,进入一间稍大的石室。潘宗向与其他士兵已经点燃火摺,开始查看周围的情况。众人都没有想道高台之下竟会有如此布置,那条狭窄的通道几乎花掉众人半个时辰才走完,来到这个石室,众人均不敢大意,谁知道匈奴会有什么机关藏在这里呢?
“这里还有个通道!”一名士兵在一个角落里叫道,声音不断在石室里回荡。
众人顿时围了过来,这一个通道比起之前的要宽敞不少,另一端竟隐现一丝亮光。“进!”潘宗向毫不犹豫的命令道。
行不过多久,通道便已走完。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更大的石室,中央处有一个十步见方的高台,高台一角的油灯已被点燃,在微弱的火光下,周围的情形隐约可见。高台正中放着一具石棺,大单于正跪在石棺面前,虽然众人发出的声音不小,却仍然丝毫未动。
潘宗向疾步走了过去,待一靠近,戒备的放缓了脚步,过了许久,大单于却仍然一动不动。潘宗向用刀碰了一下大单于的背,大单于立即瘫倒在地,凑近一看,才发现大单于已经气绝,嘴角流着黑色的鲜血,想是见大势已去,不愿被擒受辱,服毒自尽了。
几名士兵将高台四角的油灯点燃,石室里顿时明亮起来。潘宗向立在石棺面前,石棺上的灵牌是用匈奴文字书写,潘宗向轻声念道:“柯里撒大单于之灵位。”潘宗向与匈奴斗了十几年,对匈奴文字也知道一二。这柯里撒正是上一代的大单于,曾经数次侵入大陈境内,无人能挡。在他治下,正是匈奴最强盛之时。
一代英雄便葬身于此,潘宗向叹了口气,转过身打量起四周来。石室的一角放着的四个大木箱立即吸引了潘宗向,虽然他出生显贵,对金钱并不看重,但匈奴上一代大单于的陪葬之物,定然非同寻常。
木箱并未上锁,潘宗向随手打开一个木箱,箱中竟是一件金丝铠甲。潘宗向伸手想要拿出来,哪想到这件铠甲竟极为沉重,几用让他用尽全力才抱出木箱。潘宗向心中暗叹,幸好自己遇上的不是柯里撒大单于,这盔甲如此沉重,自己双手抱起也犹感吃力,若是想穿在身上,恐怕想要挪动也极为不易,更不用说战斗了。由此可见,当年的柯里撒是何等的勇武。
用力将铠甲放回木箱,走了几步又接着打开第二个箱子。箱子刚一打开,一股腐臭之味便传了出来,众人纷纷掩鼻。箱中放的却是一堆马的骸骨,显然是柯里撒生前的爱马,可里撒死后被活活殉葬,永远陪伴着它的主人。
潘宗向用力关上木箱,立在一旁歇了许久才回过气来,虽然他从不惧血腥,但对于如此强烈的腐臭却难已忍受,当下立即打消了原本想一见柯里撒尊容的念头。小心的打开第三个箱子,潘宗向揉了揉箱子,几乎以为里面空无一物,仔细一看,才看到箱底放着一把金灿灿的弓。弯腰把弓取了出来,口中不住赞叹。这把弓比一般人用的弓小了不少,紧绷的弓弦仅有一尺长。弓身是用纯金打制,制作精美,从弓身的图纹看,显然不是大陈之物,匈奴那低劣的打造术显然也无法制出如此精美的弓。潘宗向立即对这把神秘的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要知道他见识过的珍奇异宝不计其数,但这把弓却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围。
潘宗向一手持弓,一手拉弦,想要试试这弓是否是徒有其表。谁知刚拉到一半,便再也无法拉动分毫。活动了一下手脚,潘宗向不服的大喝一声,全力一拉,脸上青筋暴露,却仍然只多拉了一点点,离满弓尚远。
“呼!”潘宗向吐出一口气,用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勉强克制住血气翻腾的感觉。心中不由有些失望,想不到自己一向自视极高,但这么一把小弓都无法拉开。看了看身边一直盯着弓看的杨诚,笑了笑,随手递了过去,“你来试试。”
“我?”杨诚不信的问道,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面露喜色,搓了搓手,欢喜的接过金弓。只见杨诚箭步而立,口中低喝一声:“呔!”全力一拉,竟让他拉了个满弓。潘宗向顿时露出惊讶之色,显然杨诚的臂力大出他的意料。
杨诚却是有苦说不出,虽然自己一下便拉将弓拉满,但弓弦传来的巨大拉力却让他手臂剧痛不已。但他却不愿就此放手,憋着气苦苦支撑着,不久便将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竟冒出汗珠。“铮!”过了片刻,杨诚终于无法支持下去,手一放,弓弦发出一声轻吟。虽然已经放手,但手臂的酸疼却丝毫未减,杨诚咬着牙把金弓递给潘宗向,立即伸手不断的揉着肩膀,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那把金弓。
潘宗向轻轻的抚着弓身的丝纹,犹豫许久,将弓递给杨诚,淡淡的说道:“这把弓以后便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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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壮士十年归 第四十六章 凯旋而归(上)
杨诚欢喜的从潘宗向手里接过金弓,他本来就对弓箭极有兴趣,再不怎么识货,也知道这把金弓实非凡品。现在潘宗向竟将如此珍贵的东西送给他,怎能不欣喜若狂。
“谢谢潘统领!”杨诚笑着谢道,低头把玩着金弓,目光再也不愿离开。
看着杨诚的样子,潘宗向不禁莞尔。他当然不会以为杨诚只是贪图那弓箭的质地,那眼中乏出的正如自己对权力狂热追求的神情,他当然非常明白。
其他士兵见潘宗向将金弓送给杨诚,均现出羡慕与嫉妒的表情。杨诚才入神机营不久,竟然得到潘宗向如此厚待,叫他们怎么服气,但却也不敢发作,毕竟这是潘宗向的权力,自己只能期盼着这种好运能降到自己头上。想到这里,众人均跟了上去,想看看潘宗向即将打开的第四个箱子里是什么宝物。若是一箱金银财宝,说不定自己还能分上一杯羹。
“吱呀”潘宗向轻轻的打开最后一个木箱,众人均围了上去,待一看清,均露出失望的神色。这个箱里里竟是满满一箱的绸布,每匹绸布上均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潘宗向随手拿起一匹,定神一看,竟是大陈的文字,不禁让他大感兴趣,顿时认真看了起来。
越看,潘宗向脸色越是凝重,这匹绸布让所载的竟是雁门一带的详细地形及进攻方略。潘宗向曾在雁门力抗匈奴数年,对此当然十分了解,更让他震惊的是,其中一些方略,即使是他来防守,也难以抗衡。只是不知为何柯里撒死后,匈奴再没有使用这些方略来进攻大陈。
潘宗向再从箱中拿出数匹绸布,越看越是惊心。数十个边塞重地均在这里有详细记录,并且附上数种有效的进击方法。怪不得柯里撒当年能横扫大陈千里边防,有如此智谋之士的协助,没能打进帝都已让潘宗向觉得惊奇了。
他哪里知道,柯里撒死后,大多数从大陈招纳的智谋之士,均在匈奴贵族强烈的排外心理下,活活作了殉葬品。侥幸活下来的,也被这些狂傲的贵族百般折磨。以至于在柯里撒死后不到三年,原来被待若上宾的大陈人,逃的逃,死的死,再没有留下一人。当然这些大陈人所写下的东西,也被封在这不见天日的陵墓之中,再没有人愿意看一眼。待到稍微了解大陈文字的左贤王崛起,及至后面的林智来投时,匈奴已处守势,再无力大规模的侵犯大陈边境。
匆匆翻完了记录大陈边塞的绸布,后面的却是关于西域的记录。潘宗向对西域并不感兴趣,再加上在这墓室里呆得气闷,命令几名士兵抬上盔甲和绸布的箱子后,拉起仍在那里玩着金弓的杨诚,快步向外走去。
当众人返回高台之时,已是满天繁星,不知不觉已在石墓里呆了近两个时辰。高台周围的战斗已经结束,夜色下的高台终于回复了宁静。神机营的骑兵仍然立着整齐的军阵,守在洞口周围。远处,一队队举着火把的士兵正向大营行去。
见潘宗向出现,一名千夫长立即下马跑了过来,恭声禀道:“史统领让末将转告统领大人,出来后直接回中军大帐。”
“战斗结束多久了?”潘宗向望着远处数条火龙,淡淡的说道。看这情形,胜负已然明了,当然不必再问。
“半个时辰前。”千夫长干脆的答道。
“哦?”潘宗向眉头一扬,没想到匈奴在这种情况下竟能坚持这么久,看来战斗恐怕并不是那么顺利。“我营的伤亡如何?”
“统领大人进入秘道后,匈奴人一度被逼上高台,我等不敢离开,只得死守此地。活下来的都在这里,还有三千人左右。”千夫长低头说道,近两千的伤亡对现在的神机营来说,并不算小。
潘宗向点了点头,翻身跨上一名士兵牵来的战马。他并不太在意伤亡的人数,即使神机营全都死光了,这场战争他也是一个大赢家。“全军回营!”潘宗向坐在马背上大喝一声,带着神机营的骑兵向大营方向驰去。
※※※※※※※
潘宗向一脚踏进中军大帐内,看着帐内的情况不禁呆住。赵长河与朱时俊立在上首,原来的十余名统领,现在站在帐下的仅有五人,难道下午的战斗竟一下子战死了十名统领?
“潘统领来的正是时候,快快进来。”赵长河笑着说道,竟对潘宗向的迟来毫不在意。
潘宗向一边走,一边狐疑的看着帐下的史达贵、孙尧安、汪甫业和正东营、正南营的统领,一时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缓步走到史达贵旁边站定后,收起心神,静静的看着赵长河。
赵长河看了看帐下的六人,兴奋的说道:“人都来齐了,首先我祝贺诸位通过了战争残酷的考验,顺利完成了皇上所托。班师回朝后,我自会将诸位的战功上禀天听。”
“多谢大将军栽培。”六人齐声说道。
“大将军立此不朽战功,回京后征北大将军的名号中,征北二字定然不存。今后还望大将军多加提携。”潘宗向抛开杂念,大声贺道。虽然他心中仍然对十名统领的阵亡难以置信,但现在却没时间考虑。只要自己活了下来,别人的死活自然无关紧要。
“哈哈,本帅哪里敢当,哪里敢当啊。”赵长河故做谦虚的说道,脸上却早已是一副大将军的派头。虽然他现在贵为征北大将军,但此仗过后,兵权自然要交还朝廷。而大将军统领着全国的军队,可以说得上位极人臣,他早已对这个位置有必得之心。征北军中诸将均知他这心思,所以在平日里均是直呼大将军,将征北二字去除,赵长河也从不更正。
“站在这里的诸位都立下了赫赫战功,是为国之栋梁,前途必然无量。”赵长河语带双关的说道。
“全是大将军运筹帷幄,我等只不过按大将军的意思办而已。”汪甫业奉承的说道,其余人等均随声附和。此战之后,赵长河自然会大红大紫,谁不想趁此机会多加巴结,以便让自己以后的仕途更加顺利。
“在大肆庆祝之前,先还是让军师汇报一下此战的情况。”赵长河挥手止住众人的吹捧,正色说道。
“好。”朱时俊点了点头,朗声说道:“此战,匈奴王庭尽灭,数十年内,我大陈北疆将再无边患之忧,诸位统领均居功至伟。”看着面有喜色的众人,语气一沉,继续说道:“虽然匈奴尽灭,但我军此仗损失颇为惨重。出征的二十营,除正洪营直接退回边塞外,其他十九名统领战死十四名,仅在王庭一仗便有十三名统领战死,千夫长、百夫长级的将领不计其数。士卒现今仅剩两千步兵和两万二千骑兵,损失达到十二万。”
虽然损失惨重,但现在再无敌患,众人的表情都比较平静。毕竟自己幸运的活了下来,其他人的死活与自己再无多大关联。
“不过。”朱时俊陡然说道,“狼居胥山还有部份匈奴士兵,虽然被我军歼灭两千余人,但仍有数千之众,此战并未完全结束。”
众人刚才还欣喜的神色顿时不见,均担心这件苦差会降到自己头上。虽然匈奴士兵数量不多,但藏在山林之中,再凭险而守,要想完全剿灭,恐怕不是短时所能完成的。王庭一破,众人的心思早已飞回去了,哪里还愿意再领兵作战,若是不小心丢了性命,当真是天大的不值了。
朱时俊看着众人表情,当然对众人的心思心知肚明。“山上的匈奴人虽然不多,但却凭借险要的地形死守,不敢与我军正面交锋,一时难以剿灭。所以我和大将军想让大家一起商议商议,看看有没有好的办法。”
朱时俊一边说,一边取出两幅地图,一幅是根据刘虎所述而描绘出的飞鹰峡地形,另一幅则是在王庭大帐搜到的要塞草图。六人纷纷围了过来。看罢地图,均猛吸了口气,眉头紧锁,显然对剿灭山上的匈奴残余毫无信心。
“这……恐怕不是短时间可以攻下的。”汪甫业喃喃说道,矿山的要塞是因山势太小,在大火之后留下漏洞,才让神虎营和神豹营侥幸攻克。而地图上所绘的飞鹰峡和飞鹰崖,根本无从下手,就算有矿山要塞那样的情况,也难以得逞。其余几人也纷纷摇头,显然对强攻并不乐观。
赵长河看着众人为难的表情,却没有对众人的表现发怒,只是平静的说道:“我与军师商议后,也觉得若是强攻,恐怕难以攻下,即使勉强攻下来,伤亡也必定非常惨重。”
“不如围困,想那要塞失去补给,定然难以持久。只要假以时日,不用我军进攻,便让其饥寒而死。”潘向宗建议道。
“嗯,我与军师也是这个意思。不过若要围困,恐怕要耗去数月之时方可见成效。大军不能久驻此地,最好的方法便是留一将率军围困,其余则随大军班师回朝。不知哪位将军愿意自愿担起这个任务呢?”赵长河不怀好意的望着众人说道。
众人均低下了头,王庭之战后,都想着回去论功行赏了,谁还愿意留在这里忍受数月之苦。再说若是有什么闪失,那岂不是冤死了。
赵长河显然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认为这么艰巨的任务,需要一名精通谋略,忠勇善战,坚韧不拔之人才能胜任。”
众人听到赵长河此言,不由心中暗骂:一切还不是你说了算,这些只不过是表面的借口而已,说这么多最后还不是指派一个和自己不亲近的人去。心中皆在默念不要选到自己。
赵长河目光焯焯的一个一个的扫视帐下诸将,目光所及,均低头回避,生怕自己被选中。“我和军师一致认为,最适合担挡此任的就是……”赵长河故意拉长着声音,享受的看着众人那紧张的神情。“史达贵将军是这个任务的不二之选!”
赵长河的话仿佛一个惊雷在帐中炸响,六人均露出了惊谔的神情,显然没有料到选中的会是赵长河的亲外甥。据以往赵长河极为护短的作风,这个决定一时均让众人生出自己听错的感觉。
“怎么?莫非你们认为史达贵将军不能担挡此任?”赵长河大声问道。
众人纷纷回过神来,除了潘宗向和史达贵,其余四人急忙说道:“末将也认为史达贵将军久经沙场,屡屡击败匈奴,实则是最佳的人选!”
潘宗向暗自笑了笑,这些人急于避祸,却不知同时得罪了史达贵和赵长河二人,今后难免会遭致报复。想了想,心中已有决定,恭声说道:“末将认为不妥。”
“哦?有什么不妥?”赵长河奇声说道。
“有三不妥。其一,史将军一直统领骑兵,而此次骑兵却难以发挥作用;其二,神威营乃征北军之支柱,此次随大军一同班师回朝,必可扬我军之声威;其三,神威营经历数场激战,士兵早已疲惫,若是久围不战,难免会生躁动。有此三不妥,故末将认为史将军不宜担任此次任务。”潘宗向朗声说道。
朱时俊听见潘宗向这样说,不禁暗自赞叹。虽然因特殊原因此次必然会是史达贵,但他仍对潘宗向的机智欣赏不已。潘宗向此话一出,若赵长河接受,不仅会让史达贵心生感激,更会让赵长河心生好感。而且史达贵那三不妥,同样也适用于他,即讨了好,又保住了自己。在外人看来,赵长河选中史达贵只不过是故作姿态,哪里知道其中的玄机。
“潘将军此言差矣。”赵长河反驳道:“此次并不需要与匈奴正面作战,用强弩守住峡口便可;虽然神威营损失不小,士兵疲惫,但可以从其他营补充人员到神威营。以满员的神威营再加上两千步兵,只要不犯大错,区区匈奴残兵,能做什么。”
“这……”潘宗向一时语塞,心中却在暗想莫非自己猜错了?赵长河是真的要让史达贵留下来?数个疑问在脑中盘旋,潘宗向一时再猜不透赵长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正东营和正南营的两位统领见赵长河否定了潘宗向的意见,顿时松了一口气。若按潘宗向的意思,这个苦差无疑会落到统领步兵营的两人身上。
“大将军英明!”二人齐人说道。
潘宗向还欲再言,他实在不相信赵长河会让史达贵去完成这个苦差。赵长河摆了摆手,断然说道:“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再言。史将军留下商议具体事宜,其他人退下吧。”
潘宗向无奈的看了史达贵一眼,随着其余四人出帐而去。
史达贵刚才一直一言不发,待帐中只剩下赵长河、朱时俊与自己三人后,再也忍不住,忿忿的说道:“你还是我舅舅吗?”
赵长河笑而不语,走下来抚着史达贵的背,平静的说道:“我怎么不是你舅舅了?难道我这么多年来对你还不够照顾了?”
“有你这样照顾我的吗?别人开开心心的回去封官受爵,让我在这里喝西北风。”史达贵挣开赵长河的手,愤然的说道。
“唉,看来平时对你太过保护了,真是一点也不长进。你用你的脑袋好好想想,我会平白无故的把你留在这里吗?”赵长河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我就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史达贵不为所动,显然心中怒气难消。
“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跟了我这么久,怎么还是只知道打打杀杀的,你叫我以后怎么放得下心。”赵长河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你就说说为什么让我留下,我是怎么也想不通。”史达贵倔强的说道。
“痴儿。”赵长河轻叹一声,缓缓说道:“匈奴既灭,征北军便失去了存在的价值。虽然我很有可能会升任大将军,但只怕功高震主,只会得到一个虚名而已。权势再大,也不如手握重兵,只要一天军队掌握在我们手里,任何人都不敢轻视我们。而此次征北军将士大损,我现在再趁机将所剩的精锐全部归在你的麾下。凭实力,你所拥有的一万骑兵,均是千锤百炼的百战之兵,足可以抵挡朝廷的十万精兵。如此,我在朝,你在外,谁人敢轻易动我们?况且围困匈奴,耗时日久,你大可以把匈奴残余养起来,即不让他壮大,也不让他灭亡。只要匈奴要塞一天还在,你便可以将这支精锐中的精锐牢牢的握在手中,成为赵家与史家兴旺之本。”
“侄儿明白了,愿听舅舅安排。”史达贵显然想不到赵长河竟有这样的安排,他再笨也明白其中的轻重,当下心中折服,再无怨言。
“好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和军师好好给你安排如何围困匈奴。”赵长河拍着史达贵的肩膀,将了送出帐去。
朱时俊木然立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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