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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箭传说-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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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图纸正是之前郑氏用来进攻潼关的巨型投石车的结构,杨诚到潼关听了蔡进锐的描述,又从潘家那里专门了解了一下,甚至让潘庆明专门将其残骸悄悄送到潼关专门研究了一下。在确认这具投石车有着令人恐怖的威力后,杨诚不由有了些兴趣。要想攻下洛阳这座坚城,同时减少己方的伤亡,若无利器相助根本就是妄想。若是能有相当数量的这种投石车。单是其带来的威慑力便可极大的打击守城叛军地士气了。有感于此,杨诚便亲手画出其结构,以飞鸽传书发给了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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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程虽然嘴里说得轻松,但得到图纸后也是连着研究两天,设计了八种改进方式后,方才感觉满意。这才来找张识文要债的。其中最后一种。还是他准备来见张识文时突然而得。因要反回详细设计,这才耽搁了不少时间。这样巨型的投石车。虽然经过他的改进,所费仍然是不容小窥的。
“是吗?”张识文这下才来了兴致,笑着从老程手中要过改进的设计图纸,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不时发出阵阵感叹。老程则在一旁不断插上两句,讲解其中的作用。
老程不愧是令整个交州无数匠人心悦臣服的匠神,虽然他口颇有些夸大之辞,但即使是张识文这个外行看来,他的每一种设计比起杨诚给出的原图来,几乎都不止高出了一筹。特别是第八种,不仅体积小了过半,而且在轮轴和联接处有了极大改进,只需原来一半地人手,便可抛出同样的距离。更重要的是,这种投石车地各个部分可以极为方便的拆卸,安装也同样极为简便,只需两辆马车便可拉着到处跑,连一柱香的时间都不到,便可完成卸下安装的全过程,进入战斗状态。
“利器,果真是利器啊。”张识文看完后也不由感叹不已,有此物相助,再坚固的城垣也可一战而下。只要双方实力悬殊不大,拥有这样的利器完全可以做到攻无不克。“大人有没有说要制造多少?”了解其价值后,张识文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决定倾力满足洛阳之战地需求,现在地情况虽然极是艰难,但只要杨诚能迅速平息叛乱,任何地代价都是值得的。
“没说。不过我们也得先准备呀,总不能事到临头了再开始弄吧。”似乎生怕他这得意之作没有出现地机会,老程向张识文凑了凑,表情异常急切。“我初步算了算,以洛阳城的规模,再怎么也得有个三五百架才行。以五百为例的话,大概需要上好的……”
“打住打住。”见老程几乎毫无停顿地说出所需材料,张识文顿时头大了。五百?用得着这么多吗?而且居然仅是所需材料之多就让他头昏,其中有不少更是交州所没有的,还需要向外购买。难怪老程要跑来要债了,军械营手里掌握着不少矿山、山林,很多东西完全可以自给自足,所以即使有交州府这么一个“吃白食”的,他也可以保持正常运行。可是这没有的材料,却需要大把的银子才能买回来了,以军械营现在的境况,当然无法支撑了。“你给我说需要多少钱就行了。”咬了咬牙,张识文断然说道。
老程立即伸出三个手指,显然是早就算好了的。“三万两。”
“这么多!”想着那已经负债累累地府库。张识文脸都快皱在一起了。他当然知道这只是需要购买的材料,若不是军械营的特殊,所费只怕数倍于此。可是现在别三万两,就算三两他也拿不出来。
“要不。多铸点钱?”或许是太想让自己的设计展现在世人面前,本来就掌着铸钱作坊,深知其中利害地老程竟想到了这个主意。
张识文立即摇头,荆交通宝的数量一直都严格的控制着,怕的便是像大陈通宝那样泛滥之后变得一钱不值。好不容易才让荆交两州物价稳定下来,可是两百个荆交通宝才可以换一两银子,这三万两就得多铸六百万个荆交通宝,这么多荆交通宝传
天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我们先不急,暂时络一下货源。然后问问大人到底需要多少。到时再作定夺吧。我们手里有的材料可以先预备着,不论如何也不能多铸钱。”
“也罢,那就先给我一百两,我先弄两辆出来玩玩?”老程显然也知道自己那个主意难获通过,当下只得退而求次了。
可仅是他这个要求,却也让张识文傻眼了。思虑了半晌,他眼睛一亮。“对呀,或许可以打打那个人的主意,反正这仗也算是为他打的嘛。”
“谁?”老程茫然不知,张识文却已经急步奔了出去。若是他知道张识文竟然会想到敲那人的竹杠。恐怕得吓一大跳。
新安城东门外,数千百姓的齐声呼喝汇成一道洪流,震得满城皆清晰可闻。
“乡亲们。你们地好意我杨诚心领了。保护百姓是朝廷的责任,战场凶险,怎么能让你们去冒险呢?”杨诚站在城楼上,看着眼前这些百姓感慨不已。这两天来,已经有上万百姓要求入伍平叛了,可是他无难以“笑纳”。兵贵精而不在多。这是杨诚一贯的信条。他当然不可能让这些未经训练的百姓去面对洛阳的精兵坚城。就算他愿意。但这些特意被孙尧安驱逐的百姓里,又有几个是身强力壮的呢?虽然有上万人前来投效。可是不是十一二岁的少年,便是五十以上的老人,甚至听闻飞凤营事迹后,心生向往而前来投军的妇女也多达三千多人。
“大将军,请您收到我们吧。”领头地一个年近六十的老汉跪了下来,恳切地求道:“若没有大将军,我们都饿死了。郑家那些人烧了我们的屋,抢光了我们地粮,这简直就是把我们往死路上赶。我们知道,他们这是赶我们来给你添麻烦,大将军把军粮分给我们吃,我们誓死也要回报呀。”
“我们不是包袱,我们也要出力!”
“大将军,用我们吧,我们也能帮您!”
……
群情激愤,城楼下的百姓并没有因为杨诚的数度拒绝而离开,反而越聚越多,大有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样子。
这些天来,孙尧安所制造的饥民潮终于出现在杨诚面前,三天不到,仅是统计上来地数字便有近三十万。杨诚将刚刚赶来地平东营和正统营,以及数千荆州士兵分派到弘农、洛宁和汝阳三地,专门负责安顿这些饥民。孙安地搜掠非常成功,绝大多数百姓身上几乎都没有任何可吃的东西,沿途来连树皮草根都被吃了个精光。组织百姓自救已经是不现实地了,无奈之下杨诚只得将军粮分出大半,虽然数量仍不足百姓吃饱,但每天几碗粥管够,倒还是饿不死人。
看到朝廷的士兵与自己一样喝粥,百姓们无不感激涕零,他们之前见过的军队简直就如恶魔一般,何尝见过这样的为了百姓连自己都吃不饱的军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关于孙尧安驱赶饥民耗尽杨诚粮草的阴谋开始在百姓中流传开来,不过一两天便传遍了三处饥民营。有感于杨诚的大恩,几乎所有听到的人无不义愤填膺,凡是认为自己还有点力气的,几乎都吵着要替杨诚出一份力,不做吃白食的人。
不过百姓们倒也识大体,并没有一齐涌到新安,而是以村镇为单位,选派出代表前来请愿。前面的代表因杨诚的拒绝而不愿回去,接着他们又派出第二批、第三批,是以到现在杨诚所在的新安城外便聚集了近万人。这些人打听到杨诚每天早晚会到各门巡视,便专捡在这个时候等候,其他时候则在城内帮助士兵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士气极是高昂。
“乡亲们,大家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但大家的心意我只能心领了。”杨诚挥手止住众人,苦口婆心地劝道:“大家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以后好重建家园。我不希望大家白白去送死,那是毫无意义的。叛军对大家犯下的罪行,朝廷定然会为大家讨回的。”
说起来,这一次孙尧安做得也实在太绝了,不仅抢光了所有百姓的粮食,还拆毁了大量的民房,将木石等物悉数运回了洛阳,以做城防之用。那些无法运走或是实在运不过来的,便一把火全给烧了,真正的坚壁清野。所幸这些百姓都被他视为打击杨诚的武器,是以伤亡的百姓倒是极少。如此一来,百姓们与郑氏的仇便结得更深了,只要一有反抗的机会,不用杨诚鼓动,便会倾力以动了。
“我们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我们也能上阵杀敌!”
……
“好。”杨诚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大家帮助朝廷之心如此坚决,我替朝廷谢过大家了!既然如此,请大家先各自回去,有余力的,三日后分别到宜阳、新安和伊川来。就让我们一起齐心协力,扫清叛贼。”
听到杨诚终于同意让自己出一份力,城楼下的百姓顿时欢呼起来。杨诚转身而去,心中却暗自松了口气,谁说五万人便不能进攻洛阳,孙安,就让你看看百姓之怒的力量吧。
第七卷 第一百二十章 决战洛阳·十四
阳城楼
孙尧安悠闲地坐在特制的软榻上,左右则是二十余名负责城防的主要将领。“来,吃吃吃。”孙安举起筷子,指着满桌子的美食说道。洛阳的城防布置本就极是详尽周密,他只花了一两天工夫,便安排好了各项事宜。杨诚还未开始攻城,空闲下来这段时间他几乎天天都要宴请各军将领。席间他根本不提半点军务上的事,只管与众将海阔天空地胡吹神侃。各军将领大多替换,这些新提拔起来的将领们却也不知道孙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开始极是拘束。这样的宴会举行了数次后,众人倒是有些放得开来,在孙尧安临时设在南城楼的住所里夜夜笙歌,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袁翰仍然是之前那副模样,不过却开始有些坐不住了。他除了负有监视孙尧安的任务外,自己也想见识一下他到底有水斤两,可是这些日子下来,他已经有些头大了。除了第一天雷厉风行的撤换将领,安排布置之外,其他时候的孙尧安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特别是他数次打算派兵出洛阳受阻后,更是没了一点样子。每天两三次听取最新情报之后,其他时间他几乎都在酒宴上。若不是担心震动军心,他几乎都想要向郑南风作出临阵易帅的建议了。
醉眼惺忪的瞄了一眼略有些焦虑的袁翰,孙尧安嘴解露出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笑容。他这几天倒不是借酒浇愁,更不是因为权力受限而故意消沉。他实在是闲得没事做了,除此之外他简直找不到其他可以消磨时间地方法。以洛阳这样的坚城,兵精粮足,布置防御对他来说根本用不着动什么脑筋。要他去逐段巡视城防?有他几个指派的几个值得信任的将领便足够了。反正没事。他不如借此拉拢众将,更可以向郑氏示威,或可让他以后地行动不那么束手束脚。
杨诚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孙尧安暗自想到,脸上不由有些意味索然的神情。单是防守洛阳的任务对他来说实在太简单了,从之前获得的情报来看,杨诚带来的军队甚至还不到三万,他又送上了四五十万的饥民这个大礼。说不定杨诚还没攻到洛阳城下,便已经被拖垮了。郑氏限制他不能出城,那他当然就无事可做了。
从内心讲,孙尧安对郑氏是极其失望的。本来一副大好的形势,竟然能搞成现在这副模样。对于他的诸多策略又犹豫不决,郑氏也不过如此而已。守住洛阳对他来说虽然毫无悬念,但郑氏未来之路却也让他不抱什么希望。就算一时耗赢了朝廷,但却再难有争夺天下的可能,预计中数个月地坚守,足以让对手吞并蚕食郑氏除洛阳外的所有领地了。
虽然看到了郑氏的灭亡,但他却无可奈何。除了依附郑氏外,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路好走。打下一片地域拥兵自重?以他现在的兵力和人望,又没有各地世家大族的支持。那绝对会死得很惨;转身投靠朝廷?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而且不止一次。可是朝廷如今还有他的立足之地吗?更何况数度败于杨诚手下,已经被他视为奇耻大辱。战士的高傲让他绝不可能在一次胜利都没有获得的情况下低头。汪甫业倒是劝他一起去做马贼,做草原上最强大的马贼,可这离他地梦想实在相差太远了,即使是到了无可挽回的那一步,他也不愿意做出这一选择。
唯今之计,他也只能先守住洛阳。然后走一步是一步了。郑氏此次用他。其实也是在极度慌乱之下无奈作出的选择。若是成功守住了洛阳,他恐怕又会被晾一段时间。又或是被派出应对最强大地敌人,逐渐被消磨殆尽。因为关中那一次的劣迹,郑氏已经不太可能真正接纳他了。这或许就是报应,早知道当初一刀结果了郑仕明,现在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呜……”低沉的号角声突然响起,在一个个烽火台的接力下传遍了整个洛阳。
这是发现敌人时才会吹出的号角声,宴席中地众人虽然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但一闻此声,却皆是一惊。意外地被提拔地他们,早就想在这场拥有巨大优势地战争中表现一番,稳固这平时只能出现在想像中的地位。对于敌人地进攻,他们也如同百无聊奈的孙尧安般极是渴望了。一个,两个,绝大部分将领都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迈着踉跄的脚步想出去看个究竟。
“干什么!”孙尧安大声喝道:“都给我坐下!能有多大的事?来,继续喝!”
“孙将军。”袁翰轻咳了一声,见孙尧安竟然置军情而不顾,便再也忍不住了。“敌人来犯,岂能继续饮宴?这几天孙将军也该够了吧!”袁翰的声音不大,但却有着难掩的不满与愤怒。虽然他并不是郑氏成员,但多年的生活已经让他完全与郑氏融为一体了,他当然不容许孙安如此将郑氏的存亡视之儿戏。
孙尧安极是放肆地以眼角余光扫了一下袁翰所立之处,轻笑道:“遇事不乱乃为将者最基本的素质,若有敌情自然会有专司之人前来禀报,用得着将帅亲临吗?袁先生不会连这些都不懂吧。军中之
我决断,不知兵者就用不着妄加干涉吧。”
这番话说得极是无礼,袁翰脸色也不禁为之一变。在郑氏内部,即使是郑南风也要尊他为二兄,何曾有人敢如此冒犯他。“哼!”冷哼一声后,也不知道袁翰心里怎么样的,竟然没有再加反驳,只是闷坐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孙尧安。
得罪就得罪了吧。似乎终于释放出了长久的压抑,孙尧安地脸上不仅毫无悔意。反而现出一丝轻松。他的游骑遍布在洛阳周围数十里的地方,城墙上每隔三十步便设有一哨台,不要说敌人,就算一支飞鸟也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瞒过他的警戒网进入洛阳。虽然传起鸣警地号角。但他却根本用不着着急。就算杨诚真的来攻,他也足可以在其抵达洛阳城下之前半个时辰获知详情,之前的城防布置已经完备,即使他不在,也可以运转自如。
“报……”没一会儿,一名传令兵便出现在门外。孙尧安如同一个胜利者般得意地昂起了头,似乎是在向袁翰示威一般。后者却直接将头扭到一边,对孙尧安近乎挑衅的动作完全无视。
“新安敌军前锋三千人,距洛阳三十里,仍在继续前进。请大帅定夺。”
“再探。”孙安淡淡地说道,心里也不禁生出一丝疑惑。三千人?淘汰了老弱伤残之后,洛阳守军仍有二十万之多,这三千人就算个个能以一当十,即使没有高大的城墙,也难以构成什么威胁。杨诚该不是派这三千人来攻城吗?那还不如直接让他们自刎算了。
—
“伊川敌军前锋两千人,距离洛阳三十四里,仍在继续前进,请大帅定夺。”
“再探。”
“宜阳敌军前锋四千人,距离洛阳四十里。仍在继续前进,请大帅定夺。”
“再探。”
接边收到三次敌情之后,孙尧安倒是一如平常。其他清醒一点的将领却有些跃跃欲试起来。敌人三路大军出现,看似声势浩大,但总兵力也不到一万。若不是知晓孙安也无权派部队出城的情况,只怕此时已经是一片请战之声了。
孙尧安心里也不由生出一丝期待,看这架式,杨诚是准备开战了。他当然知道这些只不过是杨诚试探用的。看看他到底会有什么反应。若是他置之不理。这三支前锋便会在城外择地驻扎,修筑营寨等待后续主力部队的到来。单是这些。朝夕可成的,真正地进攻只怕还要在数日后。不过他心里倒是有些好奇,杨诚既然已经拉开了攻城的序幕,那么他到底凭什么来进攻洛阳呢?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关于荆州军三路前锋的消息不断传来,孙尧安根本连屁股也不用抬一下,便可完全掌握敌人的动向。袁翰又恢复了老态龙钟的模样,闭目养神再不吱声。反倒是其他诸将纷纷抱怨起来:杨诚这三路前锋走得未免太慢了吧,一个时辰走的路程竟然只有十里多一点,宜阳那支前锋稍稍快点,却也不过十四五里。这哪里是在行军,简直就是拉出来散步嘛。
足足过了两个时辰,杨诚的三支前锋终于抵达了洛阳十里之外,如同孙安预料那般开始择地扎营。只有极少数将领注意到,发现这三支前锋时距离洛阳各不相同,但他们却几乎同时抵达。若是巧合的话,倒也罢了,反之,那么这三支前锋配合的默契便可见一斑了。要知道荆州军只有少量骑兵,还全是用来传信和侦探之用,即使依靠这些人不断传递信息,要想完全协助三支前锋地步伐,也是极为困难的。
“由他们去吧,我们不管。来,大家继续喝!”对于朝廷军队的到来,孙尧安似乎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一如平常般准备将宴会延长至午夜。
夜幕降临,洛阳城周围闪烁着星星点点地火光,任何想要在夜间逼近的企图,都难以逃脱城楼上巡逻士兵警惕的双眼。不过他们却不知道,在更远一点的地方,休息了一个白天的近十万自愿帮助朝廷平叛的百姓们,正在夜色地掩盖下悄悄赶来。
赵长河站在箕关外大道旁地小土丘上,看着从关门处鱼贯而出地精锐士兵,意气风发。
虽然在朱时俊的谋划下让他获得了并州这块据有山川之险地地盘,但他面临的问题却并不比郑氏轻松,甚至还要更为恶劣。首先让他头疼的便是如何将这支军队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中,成为自己可以如意挥动的利剑。排除异己,安插亲信,这些他早在长安时便已经着手布置了。等到他决定放弃潼关转取并州时,可以说百夫长以上的将领。几乎都被他换了个遍,否则哪里能够做出如此重大地决定。
有道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句话本是没有错的。但应在赵长河身上却恰恰相反。赵、史两家虽然比不上郑氏之流的大族那般人丁兴旺,但两族可用的子弟仍然不少,再加上他退隐地几年一直在暗中经营,亲信之辈丝毫不缺。将领虽可以肆意撤换,但士兵却没办法再换了。他从潼关带走的十万京畿军队,甚至至少有七八万是出于服从军令的原因,真正归心于他的,
比例实在少得可怜。京畿士兵的户籍全都迁到了关远,士兵中的躁动便真是难以压制。虽然直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大量士兵暴动的情况。但赵长河却越来越感觉难以控制起来。
并州本就是个烂摊子,要养活他这十万大军实在勉强。本来他是打着收买人心将并州变成自己坚实根基的愿望而去,但为了安抚住军队,他却不得不采取了比之前的潘氏更加无情地搜刮。士兵的躁动,百姓的怨愤,几乎让他有些坐立不安起来。本来打算在并州征兵混杂在京畿军中,以降低士兵暴动的可能,但苦于粮饷不足的窘境,这一计划当然也难以实施。
就在这个时候,郑家竟然找上门来了。本来他就打算向郑氏低头。用来换取一定的粮草物资,挨过目前的难关再说。但现在郑氏走在了前面,他当然不愿放过这个机会。攻打关中?他现在是根本连想也不会去想。以现在手下士兵们的状态,若是回到关中,恐怕朝廷只需一道圣旨,便可立即令这些士兵倒戈。要想有足够的时间抓牢这支军队,他除了供应足够的粮饷外,还需要将他们与关中地距离拉得更远。远离家乡虽然会令士兵更添思乡之情。但同样也会因为距离的遥远而难以生出逃跑的念头。
敲郑氏一笔是其次地。他更想要的是从郑氏手中的大饼中撕下一块来。填补自己日渐扩大的缺口。虽然郑氏那些领地已经再也挤不出多少油水来,但现在又岂容得他挑肥捡瘦?更何况在刘虎即将平定渭北。随时都可能出兵并州的威胁下,他再不有所行动,那便只能坐以待毙了。至于郑氏,反正他早就想将其置于死地,此番背信弃义根本不会让他感觉丝毫的愧疚。
“主公,刘虎派人送来一封信。”朱时俊风尘仆仆地赶来,脸色似乎有些忧虑。也不知道朱时俊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当初郑氏多次拉拢他,甚至郑南雨还与他颇有交情,可是他却鬼使神差地毅然投向了赵长河。征北之战让他风光了整整十年,可是上天却给他开了个天大地玩笑,本以为凭着赫赫战功可以取代章盛,问鼎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大将军之位时,赵长河却被封了个高高的爵位,然后丢回老家养老去了。
好不容易因为章盛以其制衡三家而再度出山,但却一下子把三家给逼反了,连赵长河自己也因平时太过跋扈而遭小皇帝忌恨,只得背上反叛之名企图在乱世中浑手摸鱼。不过这鱼却并不好摸,杨诚不到两个月便将关中地混水给澄清了,赵长河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发展势力,便失去了坐山观虎斗的位置,直接面对来势汹汹的刘虎。
朱时俊这一生随着赵长河,也算是尝尽了起落的滋味。他也算是个有些才华的人,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赵、史两家虽是世族,却在三家打压下挣扎求存,既无自己坚实的领地,也没有多少交往的世族,至于私兵,那更是少得可怜。朱时俊几乎竭尽全力,也无法阻止赵长河走到今天这样的窘境。想起那几难好转的前景,他这个赵、史二族的首席智囊也不禁黯然。
“刘虎?”赵长河显然有些意外。赵史二家说起来和刘虎还有些渊源,刘虎能从一名小兵成长到今天的地位,若不是当初史达贵的赏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可惜赵史二家的实力远不如三家,自然也不可能像潘家那般将杨诚推上封疆大吏的高位。是以刘虎一到长安之后,便再与赵史二家没有了瓜葛,甚至在赵长河再度出山后,坚定地站在了陈博一边,与其对抗。而现在,双方更成了战场上的敌人,再无转换的余地。
朱时俊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据我们的密探传回的消息,刘虎得潘家之助,轻易便平定了渭北。可是他之前故意与潘家演双簧,让他们以为他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平定渭北。实际上,他早已屯兵冯翊,随时都可能进攻并州了。”
“潘家?这个消息倒还真是有趣,只是不知道可以在郑南风那里换到多少东西。”赵长河露出一丝苦笑,撕开了信封。他在并州虽然并不好过,但却一直关注着关中的形势。以他的眼光,早就觉得潘家的两次逃跑颇有些蹊跷了,以前还道潘氏想要暗中保存实力,却没想到竟然投靠了朝廷。也不知道潘氏阀主潘泽林是怎么想的,莫非他真是老糊涂了?竟然天真的认为这时倒戈便可以让潘家得以保全吗?对于陈氏的风格,他应该是非常清楚的吧。
“洛阳城易守难攻,郑氏若真拖垮了杨诚对我们并没有好处,到时恐怕还会两面受敌。主公不会真的想把这个消息告诉郑氏吧?”朱时俊皱眉道。他们这次可是要打郑氏的主意,只要做出此事,双方便再没有一点再度化解的可能。郑氏的衰落无疑对他们来说是个好事情,若是其度过这个难关,他们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当然……”赵长河笑了笑,展开信纸一看,不禁呆住了。
第七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决战洛阳·十五
明将至,一个站在洛阳城楼高塔上的士兵正如鸡啄米睡,间或又突然惊醒,紧张的探查模糊的周围。洛阳城的岗哨每日六轮,每一轮士兵只负责警戒两个时辰,这对他们来说算得上是相当轻松了。不过值夜仍然对绝大多数士兵来说都不是一件快乐的事,特别是黎明前那一岗,很少有人能精神十足的站满这两个时辰。只是孙尧安对于偷懒的士兵惩罚极是严格,即使再疲倦也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在岗楼上睡觉,就算如这明士兵那样打打瞌睡,那也得小心翼翼,一旦被发现,轻则一顿板子,重则连小命也不保。
“咦,那是什么?”一名士兵惊奇的声音隐约传来。洛阳城墙上这种临时搭起的高塔每隔数十步便有一座,仅一面城墙便有上千座之多。即使是一百座里只有一个机警的士兵,任何人要想靠近城墙都极难不被发现。由于塔与塔之间的距离,不要说呼噜声,就算是稍稍大声一点的嘀咕,也容易被临近的高塔上的士兵听到。负责警戒的士兵从各部抽调而成,孙尧安又故意将其打乱,绝不会有同营士兵相临的情况出现,甚至每一次负责警戒,临近的士兵都极少相同。一来士兵们相互陌生,不会因闲谈而误事;二来孙尧安又设下重奖给举报的士兵,每座塔楼不仅得监视好自己所负责的范围,还得提防或者监视着临近的塔楼。
打瞌睡地士兵一惊,立即挺直了身板。虽然他只打了一会瞌睡。但若是被旁边的士兵举报,日子也绝不会好过。当然,一般临近塔楼之间互相举报的情况并不常见,这样的举报根本难以隐藏自己地身份。一旦被人获知爱打小报告,那在士兵中便难以立足了。“什么呀?”装模作样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士兵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由疑惑地向旁边的士兵问道。
那名士兵却并不回答,只是指了指城外,一脸的震惊。“不会吧,这是什么呀。”有了同伴的指引,这名士兵终于发现了异样,当下不由倒吸了口冷气,脸上浮现出与那名士兵相同震憾的神色。在洛阳城五里之外。一夜之间竟然又凭空出现了一道城墙!虽然因为距离太远只能看到个大概,但那长达数里,突出地面近丈的东西,若不是城墙,又会是什么呢?
随着天际那一缕金光射来,越来越多的岗楼发现了这道突兀的城墙。所有见到的人都露出难以置信地表情,毕竟头一天那里还是一片平坦的原野。甚至有的人惊疑之下,忍不住怀疑自己是记错了还是眼花了,不住向旁边的士兵询问。一时间城楼上议论之声四声,往日最为清静的黎明时分。竟然出现了鲜有的热闹。
“呜……”一名士兵似乎有些忙乱,竟然拿起号解便吹了起来。不过这种情况却让他有些蒙了,吹得竟然是敌人来袭的警报。
“你不要命了!”左右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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