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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箭传说-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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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阀主近来可好?”杨诚缓缓地睁开眼睛,清澈的眼神不悲不喜,尽是淡然。仿佛这三人并不是来杀他地,而是相交极熟的朋友。感到心境变化带来地奇妙感觉,他心中的恐惧已经逝去,古井不波,外界的一切似乎都无法引起他的注意。
  持盾儒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杨诚竟然会突有此问,不过杨诚那超然世外的表情似乎令他产生一种无可抗拒的感觉。脱口答道:“阀主昼夜难眠,如何能好。”刚一说完。他却陡然一惊,皱眉自语:“咦,我干什么要回答你?”
  “这又是何苦呢。”杨诚摇头叹道,似乎是在劝谏一个老朋友:“告诉阀主,悬崖勒马,还有一线生机。”想起潘家毕竟还是待自己不薄,不知为何,杨诚此时竟然有些怜悯之色。潘家在征西之战中元气大伤,更失去潘宗向这顶梁之人,又因斗争而逐走极有才华地潘泽海,痛失吴振翼这样的智勇之将。原本还能与另外两家平起平坐的潘家,却从叛乱一开始便处于尴尬的地位。潘泽林身为阀主,想必也知道潘家难有善果,故而夙夜难眠吧。
  持盾儒当然也知道潘家现在的境况,起兵之后先失徐州,又被赵长河占了并州,最近连凉州也岌岌可危。潘家现在除了在关中和洛阳的少部份兵力以及徐州残兵,再无可凭恃的资本,实力甚至连后起的叶家也远远不如。就算是痛失兖州军与朔方铁骑两大主力的顾氏,也比他们强。不论事后局势如何演变,潘家都已彻底的沦为别人地棋子,是生是死不能由己了。想到此番种种,持盾儒到底为潘家效力了数十年,当下也不由露出黯然之色,之前那强烈的杀意顿时收敛。
  “大哥,不要听他胡说,先结果他小命要紧。”不远处正有人不断接近,为首一人正是他们地另一目标刘虎。倒不是他们不想一并解决掉杨、刘二人,不过之前杨诚显示出的实力已经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而刘虎身后犹有数十名神威营精锐战士,一旦任其汇合,恐怕他们连一个也杀不掉了。想到此处,另外两人不由面露焦急之色,大声向被杨诚两句话带入潘家困局而为之忧虑的持盾儒。
  持盾儒闻言一惊,随即咬牙说道:“差点中了你的道,不管了,大家并肩上!”倾刻之间,那股强横无匹的杀意再度笼罩全场。长四尽有余,宽近两尺的大盾飞快地旋转起来,持盾之人也随即失去了身影。而另外两人也同时发动,十步之距转瞬即至。
  杨诚的表情又恢复了之前的平和与宁静,三人来势凶猛,就算能取弓射箭,箭出之时也绝对会遭到另外两人必杀之击。不过杨诚却没有丝毫慌张,肩头一晃。竟对直向那面旋转而来的巨盾迎上。
  若是在平时,要应付这样一面满是尖刺、边缘又嵌满刀刃地大盾。还真让人伤透脑筋。不过此时的杨诚正处于因感受强大威胁而心
  地巅峰状态,周遭的一切都真切无比的反映在他脑海旋转的巨盾变得再无可怕之处,杨诚跨步而跃,居高临下,手中匕首毫无花巧的一挥而下。
  “叮!”匕首的锋刃精准地刺中盾面正中那枚尖刺,顿时溅起一道绚目的火花。以小击大。大盾反而如中电噬,盾身微微一颤,旋转之势不由稍显停滞。“咝!”一道黑色的残影从盾下吐出,闪电般向杨诚的脊背刺去。
  有着大盾的阻隔竟然仍能将长鞭使得如何灵活、准确,若在平时杨诚肯定会为之赞叹。不过此时的他却无惊无喜,借着刀尖与尖刺相碰的力量侧翻而去,手腕一转,倒握的匕首自然翻转,轻轻往外一拍。“啪!”匕身刚好拍中长鞭的尾端,令其再无法维持预定的轨迹。
  乌黑地弯钩从大盾上空划过之际。杨诚已飘然落地。还未及站稳,一团刀光已贴地而至。如此默契的配合。比起那孪生兄弟却是毫不逊色。在此之前,杨诚就算逃脱盾鞭地进攻,却也再没有可能逃避这后续的杀着。
  “叮叮!”接连两声清鸣,双刀儒已踉跄而退,手中的双刀已略有些斜,刀口正中。赫然各露出一道豁口,脸上更是露出骇然之色。他一向以刀快自诩,却没想到杨诚竟然比他还要快上许多,明明还没站稳,却能如此精准的击中他刀势最弱的部分。
  虽然仅仅交手了一招,不过三名儒脸上却已不复之前的傲然,显得凝重无比。他们在潘家地位尊崇,轮得到他们出手地均非泛泛之辈,不过却没有什么人能逃得过他们这配合无间的合击,至于像杨诚这样几乎轻松化解的。更是从未有过。不过三人毕竟久经杀阵,微微一滞之后。第二轮的攻击已然发动。
  大盾旋转而回,长鞭却悄然缠住双刀儒的脚踝,轻轻一挥,双刀儒便如同纸人般轻快地斜飞向杨诚。这一次却再没有之前那炫目的刀光,双刀儒将双刀收至胸前,双眼死死盯住杨诚,似乎在等待发出那致命的一击。钩链却如同灵蛇般贴地而来,直划向杨诚双脚。
  杨诚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并没如他们所愿地腾身避让,反而屹立不动,甚至连匕首也收到背后,仿佛要束手待毙一般。
  “诚哥小心!”全速而来的刘虎见此情景,不由吓得亡魂大冒。他并没有看到之前杨诚轻松化解三人合击的情况,还以为杨诚无法应对三人的合击,呆住了呢。通知了混在溃兵之中地手下之后,刘虎便立即寻找杨诚,不过他还没赶到时,杨诚便已发出射向郑志愉那令天地变色的一箭。接着等他赶到时,杨诚已因孪生杀手地出现迅速逃离,混乱中虽然无法看到杨诚的身影,不过靠着在军中练就的出色侦探本领,仍让他正确无误的追了上来。此时天已微亮,再加上周围的火光,杨诚所在之处的情形在他锐利的双眼下一览无余。平心而论,就算他自己面对这样的攻势,也绝难应付,更何况是平日比他还“差”的杨诚呢。
  眼看弯钩就要及身,杨诚却出人意料的向前踏出一步,右脚竟正好踏在弯钩正中,令其丝毫不能动弹。刀光乍现,凌空而来的双刀趁着杨诚旧力甫尽,新力未生的瞬间猛然挥出。杨诚猛然拧腰,左腿一摆,避开刀锋之际重重的踹在了双刀儒的腹部,巨大的力量直令他当场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如断线的风筝直坠而去。
  这一切的变化看得刘虎目瞪口呆,杨诚招招平常,却偏偏将对方凌厉的杀招完全克制。想起当年杨诚制住屠一万那两招“推磨”、“插秧”,刘虎兴奋之中也不禁有些后悔。杨诚本有意将洪方拳教给刘虎,让其平时修修心,可是他当初却嫌那套拳太烦了,加上杨诚事后再没有当时的威风,所以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没想到不到两年,杨诚的变化竟然如此大。
  “刷!”大盾即将临身之际,身后却陡然传来破空之声:剩下的那名生杀手终于动手了!这一剑来得又快又急,又恰好算准了持盾儒的攻击时间,杨诚心中一惊,之前宁静、平和的心境顿时不守,脸上的平静也顿时化为慌。平日里他若不靠弓箭连其中一人也对付不了,现在单凭匕首便可轻松应对三人的联手,心中便难免生出一丝得意,让他那心境略有失守之势。现在又遇到意外的袭击,心情随之而动,便立即被打回了原形。
  慌忙之下,杨诚已经无法顾全前后,眼见刺盾临身,急忙举匕刺下,不过此时的他哪里还能如刚才那般拿捏得丝毫不差。一刺之下,竟然快了一击,直接碰上大盾边缘的刀尖。“叮叮”两声,大盾竟然意外的向一旁偏去,刚刚收回的长鞭已如利箭般弹出,直指杨诚左胸。轻巧的匕首与沉重的大盾相撞,杨诚顿时觉得手腕发麻,哪还来得及抽回格挡,当下不由脑中一片空白,静待长鞭与利剑及身的结局。
  “嗤!”杨诚只觉背心一痛,冰冷的剑尖已然刺入皮肤,心中不由万念俱灰。若不是自己贪心,在射杀一名孪生杀手后便立即远遁,哪会有现在这样的局面出现。可惜后悔已经太迟,前后的攻击都是致命的,心神失守下,他根本无法抵御,结果已经毫无悬念。只希望刘虎能保持理智,不要急于为自己报仇,凭他和那几十名神威营战士,逃脱的机会仍然很大。那样的话,还可以继续自己未竞的平息叛乱,让天下重回平静的心愿吧。至于羽儿和还未出生的孩子,自己实在亏欠太多了,只盼来生还有机会补偿。
  那一刻,时间似乎也为之凝结,无数念头纷至沓来,杨诚想了许多许多……一切都完了吗?
  第七卷 第八十八章 关洛争雄·五十二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短短的一瞬,又甚至是一年。杨诚眼睁睁看着飞快旋转的大盾就要触及自己的腰腹,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可以逃避,当下禁不住黯然闭上双眼。他不愿也勿需死不瞑目:虽然还有许多未了之事,可真正这一刻来临时,除了一丝惋惜,他的心里并没有多少遗憾。至于恐惧,在个时候早已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预想中的拦腰截断并没有发生,甚至刺入自己背心的剑尖也在划破皮肤后未有寸进。自己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会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呢?缓缓地睁开眼睁,杨诚不由有些迷惑:大盾仍在自己面前旋转着,不过却并没有像之前那般前进;原本应该透过自己前胸的黑色鞭身,已从自己胁下穿过。这是怎么回事?对方难道不是想杀掉自己吗?那杀意、毫无留杀的进攻,杨诚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断定自己之前的感觉。
  “老二、老三住手!”低沉而略显疲惫的声音从盾后响起,盾面旋转的速度缓缓变慢,接着向外倾斜,露出了那位持盾儒的身体来。持盾儒眼神闪烁,看着杨诚疑惑的眼神。竟然露出了一丝戏谑地笑容,似乎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他地一个恶作剧一般。
  感觉到持盾儒对自己似乎已经没有了恶意。杨诚不由转头回望,只见黑色的长鞭越过自己,竟然直透那名孪生杀手的左眼,瞬间便将其击毙。而他仍然怒睁的右眼则写满了疑惑与不甘,恐怕他做梦也没想到,就在大仇即将得报的瞬间。竟然会遭到算得上是同伴的进攻。“咚!”杨诚身体地微动结束了最后的平衡支撑,孪生杀手犹自站立的尸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手中仍然紧握剑斜指天空。杨诚回转过头,似乎仍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中回过神来:“你……”
  “吓到了吧。”持盾儒笑了笑,右手一抖,细细的鞭身如同有生命般缠回他的右腕。“我竟然被你两句话给说动了,哈,你说得不错,这或许是我们唯一能为潘家改变命运的机会了。”瞥了一眼杨诚身后那具冰冷的尸体,持盾儒的脸上竟有一丝如释重覆的神情:“那家伙已经迟到了。我就算做件善事,让他尽快赶上他地兄弟吧。”
  杨诚闻言顿时明白过来。自己有感而发的两句话,竟然救了自己一命。不过事情恐怕并不是那么简单,最初这持盾儒应该还在犹豫之中,毕竟现在能够给潘家一线生机地,也只有他这个潘家的“故旧”了。只不过当时那孪生杀手潜伏在旁,由于儒们生理的缺陷。想要将其灭口并非易事。凭他们在潘家的地位,其行为完全可以代表潘家的立场,一旦让另外两家得知,只怕潘家会立即遭至灭顶之灾。
  直到那孪生杀手见自己竟然化解了三人的必杀之击,显示出不逊于三人地实力后,这才按捺不住,想要助三人一臂之力。直到这一刻,恐怕持盾儒才真正做出了决定,将原本攻向杨诚的杀着改向毫无防备的生杀手,一击毙命。知道了事情的前后。虽然已经没有危险了,杨诚心中仍是寒意大冒:若不是自己昙花一现的心境转变让自己化解了对方连环进攻。恐怕就不会有现在这个变局了。说起来,这至死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的孪生杀手,反而才是自己真正的救命恩人。
  “诚哥,你没事吧?”刘虎长刀紧握,一脸着急地问道。虽然刚才的变化他也看到了,不过却并不知道其原因,况且杨诚和那儒相隔如此之近,若是骤然下手,似乎已经失去“神威”的杨诚断然抵挡不住。不过他也不敢太过靠近,那么近的距离,不是他可以救援得到地。
  “没事。”杨诚挥手示意,接着略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面前地儒。倒不是因为对方的样貌奇特,而是那面诡异的大盾。要知道刚才这名儒是完全藏身于大盾之下,而大盾又在飞速的旋转,任是谁在这样的旋转之下,恐怕都得晕头转向了,偏偏他还能用长鞭做出精确的攻击。这一看之下,才恍然大悟:原来对方手握的地方有一滑柄,只是大盾绕着滑柄在转而已,而大盾边缘的八片刀刃也是微微倾斜。恐怕做出这件兵器的人,也是就是从小孩子常玩的那种风车得到的启发吧。
  “不知三位是否能左右阀主的决定?”解决了心中的好奇,杨诚立即将心思转到正事上来。他战前的两句虽然是有感而发,不过却也并非无的放矢。三家之间虽然现在已生猜疑,不过并未完全决裂,自己仍需要一个突破口,彻底地将三家分化瓦解。虽然目前关中的形势已经在朝着向自己有利的方向而走,不过杨诚希望这次的平叛之战能够少一些流血,为天下多保存一分根本。
  “不知忠勇侯是否能左右朝廷的决定?”持盾儒将大盾竖在地上,并没有直接回答杨诚的问题,反而直视着杨诚的双眼,一脸肃然的问道。他的身材比大盾小了不少,此时却并没有让人感到一丝滑稽,反而透出一种强大的气势,只属于强者的气势。
  刘虎把杨诚身后一拉,将其置于自己身后,抢着答道:“皇上已经诏告天下,平叛事宜由忠勇侯所决。他的话,当然就代表朝廷的决定,用不着左右。”从对方的眼神中,刘虎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对方地杀机并没有完全消失。只怕一旦杨诚不能满足他们的期望,便会再度动手。这三人看来也是忠义之士。受潘家多年地厚待,自然要图报。他们能为了杨诚的两句话冒险杀掉另外两家派出的杀手,同样也可能因杨诚不能为潘家带来好处而改变立场。他们心中没有善恶之分,只有利益的驱动。
  杨诚当然明白刘虎此举的目的,不过他却并不担心,
  自己面前地刘虎拉开。正气凛然地说道:“之前我已只诛首恶。虽然阀主也在其列,不过若阀主能大局不可挽回前便表现出诚意的话,则功过相抵,我杨诚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保其善终。”
  刘虎闻言不由一愕,连连拉了几下杨诚的衣角。三家叛乱,潘泽林作为潘氏阀主,绝无可恕之理。之前杨诚那宽松得异乎常理的平叛方略便已让刘虎极是担忧了,三家势大时。这作为权宜之策朝廷或许还不会说什么。随着杨诚的谋划一步步的实现,三家的败亡趋于明朗。恐怕朝廷便不会真的让杨诚总揽平叛事宜了。
  陈博扫平豪门大阀的心思他又不是不知道,等他重回长安时,免不了要趁势对这些与叛乱扯上关系的世族进行大清洗,作为领头叛乱之一地潘氏,又岂能独善其身。况且朝中大臣多出庶族,在掌权之初时便表现出对世族势力极度排斥的倾向。一旦平息叛乱,也绝不会放弃这个打击世族地绝好机会。他知道杨诚一向言出必行,如此一来今后便免不了与朝中大臣甚至皇帝发生直接的冲突。杨诚又没有什么城府,虽然心中耿直忠义,不过却难免会惹上不小的麻烦。
  “陈氏卑劣,只不怕忠勇侯到时也做不了主吧。”持盾儒显然也并不是只知道杀戮,长期寄身于潘家,对于这百余年来皇家与世族间的争斗也了然于胸,当然不会因杨诚这一言而轻信了。
  杨诚微微皱眉,接着果决地说道:“只要阀主幡然悔悟。为平息天下纷争而倾尽全力。有杨诚在,潘氏不亡!”他心中的头等大事。便是结束百姓的痛苦,早日还天下一个太平。至于其他种种,在这件事上都渺小无比。
  “不可。”顾不得忠于潘氏地三个儒在场,刘虎急声阻止。刘虎清楚的知道,潘家必亡,不管他们做出什么,也无法改变。杨诚此言虽然于分化三家、平息叛乱有大益,但却也将自己和潘家绑在了一起。再加上若真力挽狂澜平息叛乱,主幼而功高,只怕连章盛的结局也无法享受。
  “不用再说了。”杨诚断然制止了刘虎的话,极具诚意地说道:“请将我的话转告阀主。另外若阀主能说动顾氏,则是天大之功,于潘氏将助益良多。”潘氏和顾氏两家的兵力已经消耗无几,不过其暗藏的实力仍然不容小窥,若真的能令两家同时倒戈,郑氏孤掌难鸣之下,便可一战而平了。
  持盾儒深深地看了一眼杨诚那清澈坚定的眼神,竟露出一丝感激之色:“老夫就先替潘家上下感谢忠勇侯之大德!”说罢竟毕恭毕敬的深深一鞠。“若忠勇侯不能兑现今日之承诺,我们三兄弟就算舍了老命,也会取你性命!”冰冷地声音随风而逝,三人已经消失无踪。
  “这下好了!”杨诚握了握拳头,脸上露出了兴奋之色。他本来能完全分化三家完全不报多大的希望,却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意外地收获。这三人名义上只是潘家的死士,不过实则与潘泽林是友非仆,对其决策的影响几乎比潘氏核心的成员还要大。既然这三人已被自己说动,那潘家便至少有九成倒戈的可能。潘家虽然兵力所剩无己,但依附其下的势力也并不少,为了保全自己的家族,立功赎罪,他们绝对会予以郑氏沉重的一击。
  “诚哥……”刘虎欲言又止,眼神不由有些复杂起来。第一次,他深切的感受到自己与杨诚之间的距离渐行渐远。这种感觉让他心里极为痛苦和矛盾,但却又自知无力改变。
  “你呀。”杨诚回身按住刘虎双肩,微笑道:“不要怪我,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怕我以后无法兑现今天的诺言因做出不智之举。可是……”杨诚长长的吸了口气,遥望南方,露出期待之色。“为了天下早日太平,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等这件事了后,我便带着孩子和你嫂子归隐林泉,才懒得与他们斗呢!”
  刘虎并未答话,眼神却有些黯淡。杨诚深有感触地说道:“你知道吗?刚才我感觉自己就要死的那一刻,竟然有些害怕。不是怕死,是怕你冒失之下,急于为我报仇。虽然我们当初说过要共生死的,但我却希望你能活下来,好好的活下来。凭你之能,仍然能够平息这场叛乱,让我不至于死不瞑目。答应我,若是我以后真的有什么不测,你一定要冷静,就像你平时那样。”
  刘虎先是眼眶一热,接着眼神又有些闪烁不定,好一会才渐渐平静下来,咬了咬牙,似乎在心中做出什么决定似的:“诚哥在我心中一直比亲大哥还亲,若能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我死!不论诚哥要做什么,我都绝对支持你!”
  杨诚笑着摇了摇头:“刚才我才明白,活着是多么的美好。有那么多事需要自己去做,有那么多人让自己牵挂与留恋。所有人大概都是这样吧,我们又有什么权力去剥夺他们对于这一切的牵挂与留恋呢?今后我们都不要轻易言死,也尽可能让更少的人流血吧。”
  其实在征北战场上,他和杨诚也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关头,不过却从来没有像这天一样生出如此多的感触。或许真的如他所言,是因为牵挂与留恋更多了吧。看了看似乎已经变得陌生的杨诚,刘虎暗暗的叹了口气,自己的牵挂与留恋呢?
  “走吧,两日后一战,尽量迫敌投降,杀戮能免则免吧。”杨诚长叹道,拉着刘虎向雍门要塞方向走去。战争还远没有结束,杀戮仍然无可避免,但杨诚心中却已生出了倦意。无数鲜活的生命结束于残酷的战争之中,所为的不过是少数人的权力与欲望,这,真的有意义吗?究竟自己的双手还要染上多少鲜血,才能真正结束杀戮呢?
  晨风呜咽,似乎在回答杨诚的疑问,又似乎在为即将在数百里外的潼关所展开的杀戮而悲鸣。
  第七卷 第八十九章 关洛争雄·五十三
  阳高照,古老的潼关反射着夺目的光芒,如同一个无正漠然俯视着它面前的山川。十里外的平原上,如蚁般的士兵踏起漫天的灰尘,遮天蔽日!
  蔡进锐负手立于城楼正中,一双虎目似乎丝毫不惧强烈的阳光,傲然直视着脚下的一切。潼关墙下,近千具尸体散布在从墙脚往外的三百步范围内,数量虽然不算太多,但却足以将潼关前并不宽阔的地面摆得密密实实。鲜血早已凝固,成群的乌鸦在潼关上空来回盘旋,不断发出令人烦躁的叫声。人类的互相残杀,正好为它们提供了一场盛宴,而现在,一场更大的盛宴正等着它们。
  潼关距弘农快马不过一个时辰,而到洛阳却要近三个时辰。在蔡进锐他们占领潼关足有两个时辰后,弘农的叛军才感觉到了不对:以往这个时候,绵长的车队早已驰过函谷关,进入弘农地界了。弘农虽然也算是洛阳的门户,不过由于从四面八方都不会遭到进攻,叛军也不过在此驻了五千人的三流部队,主要用途便是协助运粮车队修理破损的马车:日夜不停的奔波,让这支庞大的车队每天都有数以百计的马车因不堪折磨而损坏。
  守将郑陶虽然没什么本事,不过也知道事关重大:关中六十万大军的粮草供给可不是小事,只要粮食断上一天,后果便不是他这个旁支族人所能承受的。不过他并没有意识到事情地严重,仅仅派了十来名骑兵赶往潼关查询。潼关夹在洛阳与长安之间。前后都驻有大量军队,而渭河与黄河又完全置于三家水师的控制之下。即使是做梦,他也不会想到潼关竟然会被人攻陷。
  不过近三个时辰后,他终于坐不住了。前去查询地士兵一去不回,连运粮马车也没有出现一辆。惊疑之下,他一边亲点了三千步兵赶向潼关,一边派人飞马回报洛阳。前前后后六个时辰。即使是他派人,洛阳方面想必也知道了。这支部队本来就没有什么战力,否则也不会留在这里修车了,光是整顿人马,便又花了将近一个时辰。离开弘农时,已是夕阳西下之时了。
  郑陶却也顾不了许多,带队连夜赶路。这倒是苦了这些修车汉,他们何曾吃过这样的苦,不到百里的平坦大道足足跑了一整夜,等他们赶到潼关时。已经是第二天黎明了。一路来郑陶连一辆马车也没碰到,心更是沉到了谷底:虽然不知道敌人从何而来。不过潼关失守却已成事实;他距潼关最近,却耽误了这么久才回报洛阳,只怕这好不容易盼来的位置,就要保不住了。
  惊惧之下,他不顾士兵疲惫不堪,甚至连营没也扎。便立即进攻潼关。没有攻城器械,甚至连弓箭手也只有两三百人,面对的却是靖海营中最精锐的两百战士,战斗地结果自然可想而知:靖海营两百战士的箭囊还没有用掉一半,承受了巨大伤亡的弘农军便已溃不成军,饶是郑陶亲自督战,连斩十几人,却也没有一人敢上前了。
  战不能战,退又不敢退,郑陶左右为难之际。蔡进锐却是得势不饶人。他在关墙上已然看透这支部队的虚实,趁其准备扎营之时。亲自率领一百战士杀出关来。之前的惨败本就已经让弘农军人心惶惶了,再加上一夜没合眼,甚至连早饭也没来得及做,哪里是这一百虎狼之势的靖海营战士的对手。两千人的大军几乎未战先溃,连主将郑陶也死在了乱军之中。
  而郑陶身死之时,经历了一个不眠之夜的洛阳,终于派出了以郑仕理为主,潘庆明为副的五万大军。由于骑兵大多数都已派入关中,即使是这精挑细选地五万人,也不过只有一支七千人的骑兵队伍。况且并不知道详细地敌情,郑仕理和潘庆明也不敢大意,步骑同步之下,赶了一天一夜才抵达潼关之外。这时,距离靖海营占据潼关已经整整过了三天了。
  叛军的反应速度之慢倒足实出乎杨诚和蔡进锐的意料,本来以为作为叛军的咽喉之处,再不济附近也会驻守一支精锐以防不测,第一波的攻击几乎在当天就应该到来,可是一直到第二天才来了弘农这一支不堪一击的军队。而叛军地主力抵达时,已经是第三天中午了。倒是关中的叛军反应迅速,当天便派出先锋部队赶来进攻,只不过潼关官道狭窄,蔡进锐只是略施小计,便让他们难做寸进。至少两三天内,他用不着去担心会遭致腹背受敌了。
  看着远处黑压压的敌人,蔡进锐并没有丝毫紧张,对于这一战,他已经等待得太久、准备得太久了。虽然他手里只有两百人,不过依潼关关墙的长度,完备却也足够。击溃弘农守军后,除了留下二三十人轮流巡逻外,其他人一直都在休息待命。除非叛军能做到不计伤亡的昼夜强攻,而且还能保证士气可用三五日以上,否则便别想轻易踏入潼关半步。
  “统领大人,是不是该叫兄弟们上来了?”一脸兴奋的钱宁小声问道,看着远处的叛军战阵竟然满是期待。本来荆襄之战后,做为靖海营副统领,他已经被升任为武陵郡守。不过蔡进锐受令赶赴长安时,正巧碰上他押送粮草而来。得知靖海营竟然被召入关中,知道有重要的任务,哪里还坐得住。将政务交给副后手,便软磨硬泡的跟了来,在刀口上混了也有十几年了,让他安稳的坐在后方看戏,这哪是他所能忍受地。
  蔡进锐摇了摇头,不屑地说道:“也不知道是谁领的军,非得把阵式摆好才会发起进攻。你看看,那里又乱了,唉,看样子起码也要再等一个时辰。他地阵式才摆得好。”实际上潼关之前千余步地道路,一边是黄河绝壁。一边是笔陡难攀的年头原,能够同时投入三千人进攻已是极限了。不管如何精妙地阵法,都丝毫起不了作用,怪不得蔡进锐心生不屑。
  “要不,您也去休息会儿?从天亮到现在您还没下过城楼呢,要是
  精神。嘿嘿,一会儿可别怪兄弟们抢了你的风头。”道,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已经不在蔡进锐麾下的事了。
  “去!”蔡进锐瞄了钱宁一眼,故意板着个脸孔,眼神中却尽是热切。“养了个把月,我看你肥肉倒是长了不少,一会可别打哆嗦就是了。”钱宁三人以前虽然都是各霸一方的海盗,不过自从被他收服之后,感情却日渐深厚,名为上下。实则却多是朋友。此次行前虽然并不知道要做什么,不过单看杨诚要求的内容。便知道绝不是那么简单。钱宁也是个聪明人,想必也知道其中关节,却愿意陪自己前来,与其说是不甘平淡,倒不如说是希望继续与自己并肩做战。
  “哼。”钱宁臭着脸哼了一下,接着取下弓箭。也不怎么瞄准,直接仰天一放。“咻!哇!”一支乌鸦直坠而下,钱宁示威般的看了一眼蔡进锐,转身而去。归附杨诚之后,有感于交州人人习箭地气氛,钱宁等人也是狠下了一番功夫,倒是因习惯了近身攻击的蔡进锐,并不习惯弓箭,反而落在了后面。
  蔡进锐却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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