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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箭传说-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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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不敢站起身来,告罪的说道:“蒲类国救援来迟,还望城主原谅。”
  “哪里哪里!”欧凌锋摆手说道,要不是他赶来驰援,今晚逐日之城便真是完了,他哪有怪罪之理。不过原本以为西域再没有人能伸出援手的他,一时还难以接受这个突然出现的强援。“不是听说你……怎么会?”
  阿不敢笑了笑,颇有些感慨的说道:“这事我一直瞒着城主,实在是情非得已。当初被都护使所逼,我一气之下便率整族北去,没走多远都护使大人便派人追了上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
  “计划?什么计划?”欧凌锋奇怪的问道。对于叶浩天,他是心存介蒂的,谢尔多顿便可以说是他放纵下的结果,若不是因为他代表的是整个大陈,说不定他早就将他赶出西域了。
  阿不敢渭然说道:“都护使大人派人告诉我,西域已无发展余地,谢尔多顿却可以向西大肆征伐,实力不断增强。所以他要我北进草原,慢慢收纳北方各部,以充实实力,希望有一天可以与之抗衡。而且之后他还一直供钱、供粮、供兵器,让我可以在乌桓的强大压力下得以生存。这一次也多亏他提前通知我,不然恐怕根本就赶不及了。”
  “原来如此。”欧凌锋感慨的说道,一时百感交集。叶浩天背后居然还来这手,这实在大出他的意料,不过想起来他也还真有远见,西域历经战火,人口凋零,没有数十年休想恢复元气。而北方匈奴破灭之后,幸存的力量便分裂成无数的小部落,虽然实力较弱,但聚集起来却不容小窥。阿不敢手下如此彪悍的骑兵,还真不是西域这种环境可以培养出来的。
  “终于可以见到逐日之城的风采了,城主可否屈尊当个向导呢?”阿不敢望了望远方,悠然说道。
  欧凌锋迟疑了一下,皱眉说道:“这当然没问题,只不过……”谢尔多顿的亲卫铁骑虽败,但却仍有数万大军环伺左右,天明之后整军来围,便有可能连阿不敢也困于此地。
  阿不敢负手而立,傲然说道:“城主放心,凭谢尔多顿的才智,现在应该已经在启程回赤谷城了。”谢尔多顿手中的王牌一战几乎全灭,怪不得阿不敢会如此自负。
  欧凌锋犹有些不信,一边引着阿不敢向逐日之城走去,一边问道:“真的吗?你这次带来多少人?都护使大人也来了?”
  “一万精兵而已。”阿不敢淡淡的说道,神色之间却极为自信。“至于都护使大人嘛,派人通知我后便回大陈了,现在恐怕已经和圣主汇合了吧!”
  第七卷 第三十一章 荆襄之战·三十一
  ”吴振翼大吼一声,舞着一柄梨木长枪高高跃起。重相迎,岂料吴振翼耍了个虚招,并不与其相碰,落地之后身子一扭,长枪带起一股劲风直扫下盘。“轰!”重甲士兵哪有这般灵活,顿时仰面而倒,铁甲与城砖相碰,竟生生砸出一个寸许的印迹。吴振翼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旁边早有几名士兵蜂拥而上,用短刀、羽箭等细小的利器从能找到的铁甲缝隙中疯狂的插刺着。
  虽然吴振翼全力防备,但夏侯超疯狂的人海战术仍然在襄阳城墙上撕开了几条口,数十名铁甲军随着人流登上城楼,顿时展现出惊人的杀伤力。铁甲军所披战甲不论厚度还是硬度皆远远强于一般铠甲,一般的刀箭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再加上人人力大无穷,只要一上城楼便无人能挡。别看吴振翼状似轻松的撂倒一个,但现在整个襄阳守军中,也只有他能做到这一点。铁甲军人人壮如铁塔,一般人根本没有将其扫倒的力量,就算是吴振翼,在接连放倒十个铁甲军之后,手臂也酸疼不已,长枪在手也是微微发颤。
  “东面城墙又杀上来了!”一名士兵匆匆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仅剩半截的右臂上,厚厚的纱布透出殷红的血迹,身上的其他地方也几乎没有一处完好。
  吴振翼木然的看着他,心里不禁生起一丝绝望。这人是他那支由荆襄豪杰中组成的骑兵队队长,在襄阳城中实力仅次于他而已,之前出城冲杀,极其骁勇,哪料到对上一个铁甲军便让他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被他倚为中坚力量的骑兵队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这些人倒不是实力不济,而实在是缺乏临阵对敌的经验,特别是如此激烈的大战。再加上配合也极度缺乏默契,在面对敌人组织严密地精锐冲杀时,便再也威风不起来,甚至抵抗的时间还不及那些十人、二十人为一组的普通士兵。
  “走。干掉他们!”吴振翼打起精神,一边说着一边向西杀去。城墙上的防线早已被冲得七零八落,一路上不断有敌兵冲上城墙,吴振翼无心停留,边走边指挥着士兵们反击。铁甲军的出现让战局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以往虽然敌人也能冲上城墙,但往往会立即遭到城墙上地守军群起而攻,不用多久便被赶了下去。铁甲军虽然行动缓慢,不过一旦让他上来一个。便足以造成极大的麻烦,甚至有些地方上了五六个铁甲军,便能将百十步的城墙上的守军清扫一空,让敌军在城墙上的规模集结成为可能。铁甲军一旦有了足够的步兵护卫,便拥有了可怕的实力,要想把他们赶下去,便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吴振翼一边疾走,一边思考着应对策略。他以前遇到的敌人,不论是匈奴骑兵还是西域骑兵,甚至异族强悍地步兵。无一不是讲究一个快字。若是以前让他知道有如此缓慢、笨重的步兵,他一定会嗤之以鼻,将其视为笑谈。哪想到今日初遇此军,便如此难缠,虽不至于让他束手无策。却也相当头痛了。当然若是没有众多的步兵拱护。又或者是在野战之中,他们根本无法发挥这样的实力。不过现在两者都让他遇上,也只能怪自己时运不济吧。
  “又过来了?”路过城楼时,潘泽海调侃道。战事愈加激烈。潘泽海也坐不住了,带着百余名衙役、捕快从吴振翼手中讨了个防守城楼的差事。还真别说,他所在的城楼还没有被敌人攻上来一次,而且两边的将士拼死应战,让他没有受到侧面的骚扰,死伤也极轻。吴振翼闻声却是看也不看,大步向前赶去,潘泽海又大声说道:“你是将军,不是冲锋的士兵,我看你就算累死了,这襄阳城迟早也守不住!”
  吴振翼一愣,停了下来。潘泽海之前也这样说过他几次,他倒还不以为然,以往在凉州没有哪一战他不是冲锋在前的,而且次次都取得了不错地战绩。他也把这当作了自己的习惯,只要哪里战况吃紧,他必定会出现在哪里。但这一次敌我的兵力悬殊太大了,来回奔波了十几次之后,连他也渐渐吃不消了。刚才打败那名铁甲军,几乎已尽了他的全力,再这样下去他当真得累死在城墙上了。
  潘泽海走上前去,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我共处虽然不长,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如此沉重,我不知道你以前是不是这样打仗地,但这一次必须得好好想一想了。”随着战事地激烈,吴振翼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以往那种气定神闲地表情早不复见。潘泽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不过他对战争也没有多少认识,只能干着急。
  吴振翼闭上眼睛,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他实在是轻松不起来啊,身后是十万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以及无数杨诚贮存在这里地粮草军需,襄阳一旦失守,绝不是他所能承担的。不过潘泽海说得也对,自从敌人的铁甲军突破城防之后,他对战局的指挥便可以说完全忽视了,只知道不断的反击、厮杀,现在城墙上到底还有多少人在战斗,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了。虽然他拼命堵住了好几处缺口,但作为襄阳的主将来说,他到底有些失职了。
  “光是堵恐怕没用。”潘泽海望了望城下如蚁的敌军,不无忧虑的说道
  人源源不断的攻上来,只怕会越聚越多。”初时城墙敌军还能进行有效的打击,不过随着冲上城墙的敌军越来越多,仅仅是防御城墙上的敌人便已经用尽了城防军的全力,差不多已经没有人却顾及那些没有冲上来的敌人了。打下去一批,另一处又冲上来了,两边的消耗都不断的攀升着,虽然兖州军的数字要大一些,但局面却对襄阳军极为不利。
  吴振翼沉吟片刻。眼睛突然一亮,说了句:“谢了!”便急匆匆的向城楼下走去。潘泽海正在不解,却见不多时,吴振翼便带着大群百姓壮丁拥向府库。阵阵轰隆声中,一辆辆投石车被推了出来,与之同时。城墙上浓烟滚滚,火光四现。“这小子到底要做什么?”潘泽海嘀咕着,吴振翼已如一阵风般赶了回来,脸上已不复之前那般凝重。
  “若没大人提醒,今天恐怕就栽定了。”吴振翼罕有地在靠内的城垛上坐了下来,看着潘泽海笑道:“襄阳城今晚是没问题了,大人等着看吧!”
  荆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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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化龙等人率众急急的赶到丹水岸边时,战斗竟出人意料的结束了。不知道是敌人的断后部队太弱,还是只是故意为之。两军稍一接触,那几千兖州军便溃不成军,往北逃散而去。张破舟和洪承业倒也没被胜利冲昏头脑,见天色已暗,便率众在两边高地上各自扎营,互为呼应。安顿好一切之后,二人便一同赶回中军大营。用过晚饭之后,众将再度齐聚大营之中,共商战事。
  “兖州军的战力实在不值一提,我看要不了几天。我们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张破舟连番得胜,此际正是意气风发。洪承业在旁也是点头相应,他二人共约立寨于北岸,便是一心想要抢得明日地先锋之职,拔得此战的头功。
  黄勇刚三人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默然不语的张晋根。均未开口说话。三人内心皆有些不以为然。毕竟张、洪二人此次过河之战并没有在之前的商讨之中,现加上私自在北岸立营。虽然嘴上没说,实际上却已有一些对张晋根的不敬。虽然张晋根这几日的表现多少让他们有点失望,不过他毕竟是代表杨诚而来。众人对杨诚的绝对信任之下,当然视其为首。
  见众人都没说话,本还兴高彩烈的张、洪二人相视一眼,本来想好邀功请战地话也压回了肚子里。帐中的气氛沉静而又夹着一丝尴尬,隔了好半晌,张晋根才轻声问道:“二位将军建桥之时,敌军兵卫部队有没有发现你们?”
  “这……应该发现了吧。”张破舟不解的说道,“先生是奇怪他们为何任我们建筑浮桥而不加骚扰吗?”他也不是愚钝之人,立即明白张晋根所问何意。
  张晋根点了点头,正色说道:“不错,这便是一个极大的疑点,顾凯锋也是从这里过的,不会不想到这一点吧。”虽然这一段的河面最深处也不过齐腰,不过凭河相拒,仍然能给他们造成不小的麻烦。张破舟他们能顺利的建好浮桥,并且不受一丝阻碍的过河集结,实在让人不得不起疑。
  “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不敢,哈哈。”张破舟爽朗的笑道。初时他也奇怪为什么敌人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建桥渡河,过河之后他和洪承业也是怀疑对方有什么阴谋,二人因此而商量了好一会,才决定大胆出击的。开始的进攻仅仅是试探性的,没想到敌人竟然一触即溃,这才让二人恍然大悟。对方的实力太弱,根本不敢主动邀战,不过又不甘心就此撤退,说不定又像南乡城那些兖州军一样,接到了顾凯锋什么奇怪地命令。
  张晋根微微皱眉,摇头说道:“大家切不可大意,若是细心想想,这一路来顾凯锋根本就是在引我们过来。刚才他同样是想让我们乘胜追击,幸好二位将军经验丰富,并没有上当。我想,顾凯锋做这么多事,肯定有什么重大地图谋,大家还是要小心为秒。”
  “重大的图谋?”左化龙反复沉吟着,迟疑地说道:“不知先生所说的这个图谋,到底会是什么呢?”众人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谁也无法彻底理清这其中的关系。
  倒是张破舟想得开,断然说道:“管他什么图谋,只要明天我和承业在前试探,你们率大军步步推进,任他十万八万大军,都难逃全军覆没地结局。”提出建议的同时,他也不忘为自己和洪承业请战。通过一系列的接触,虽然张破舟没有完全得意忘形,不过对于兖州军的实力却已有了定格。以两军实力的差距,就算是面对面的硬撼,他也有足够地自信能打败兖州军。
  张破舟的提议让张晋根微微一怔。这一段的地形特点配合张破舟的打法,兖州军确实有很大的可能被步步蚕食,直至全军覆没。除了中间由宽渐窄的谷地外,两边多是土丘山坡,己方弓弩强劲,无险可据地兖州军实无胜算。莫非自己看错了。顾凯锋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蠢蛋?自动放弃南乡坚固的防御,然后集结大军跑到这死地,还不忘一步步提醒他们,让他们不至于走错方向。张晋根自嘲的笑了笑,他可不敢期望自己第一次上阵便如此好运。
  已经派出数百名斥,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天明之晓,到时我们再作定论不迟。”黄勇刚插话道。他毕竟才加入不久,是以在众将之中反而是以他最为慎重。
  张晋根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顾凯锋舍弃南乡,便只有两图,要么是夺取武关,要么就是歼灭荆州的主力。若是要夺武关,我们便需加紧赶去援助,武关守军仅有五千,虽然我们毁去了顾凯锋近半的攻城器械,不过仍然不能完全放心;反之,若是想要歼灭我们,便必会在这里设下埋伏。引我们进入,说不定在外面还藏有一军,等我们进去后封住口子,反围我们。看来我们还得把搜索范围扩大,以册万全。”
  众将点了点头。深以为然。洪承业笑了笑。正色说道:“我看已经够明显了,犯不着费这么多脑筋。”看着众人望向自己。他又解释道:“他摆明了就是想引我们进去嘛,若是他想夺取武关,肯定会四处布下疑阵。哪会如此好心的引我们来,连丹水这道最好的防线也弃之不用了。所以我赞同破舟地意见,明天我们二人各领两千精锐在前,大军随后推进,任他什么埋伏也没用。”
  “不错。”张破舟及时应和道:“我看大家也不用多想,今晚养精蓄锐,明天一早出发。我们小心一点,一天推进五六里,要不了三五天就可以了帐了。”想起来,这还是张破舟入伍以来规模最大的一场仗,内心的兴奋已溢于言表。
  正在这时,突闻鼓声大作。众将出营四望,只见北面火光闪现,敌人竟然趁夜前来袭营了!
  黄渠
  杨诚随意的林中穿梭着,心灵却不断延伸,探寻着森林中每一丝异动。他已经深入敌人防线两里有余,再上前七百步,便可抵达山顶。凭着他超乎常人的感应能力和卓越的敏捷,敌人的暗哨被他一一记在心中,不到一个时辰,敌人在南面的大部份布置都已了然于胸。跃过一片草丛,杨诚揉身扑向一棵大树,如同猿猴般灵巧、轻盈的向上攀去。直到离地近两丈,他才停下来闭目倾听,半晌之后他轻轻的摇了摇头,最后这道防线实在太严密了,若想不惊动任何敌人地潜入,恐怕要费他好一番手脚。
  最后望了一眼山顶那依稀的火光,杨诚悄然下山而去。离子时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给他继续查探了,虽然这一路对他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危险,不过他倒还有些佩服顾良洪这方面的能力,就算由他来布置,恐怕也不过如此吧。四卫出发之后,他也报着不信邪的念头,亲自前来查探,没想到果然不假,就算是他,也不过比亲卫队地战士多走了两百步而已。当然,若是时间兖裕,那又另当别论。
  下山便顺畅多了,不多时,杨诚已经回到众人聚集之地。四卫显然已回来了一会,见杨诚出现立即迎了上来。“怎么样,探得如何?”杨诚略有期待地问道。
  “还有三百步左右,实在不好进,大家都差不多。”欧凌哲代表四人回道,“不过岑雄有一个意外收获,必须要告诉圣主。”
  杨诚暗叹佩服,四卫在这方面的本领,确实有独到之处,就算是他,也是无法比及地。“什么意外收获?”杨诚饶有兴趣的问道。虽然无法窥得顾良洪大本营的全貌,不过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了。本来最初他地打算只是想攻下黄渠城,以壮声威,没想到顾良洪竟然给他来这一套。擒贼先擒王,顾良洪若躲在城里,他还真拿他没办法,现在他自动送上门来,黄渠城便微不足道了。
  岑雄走上前来,恭敬的说道:“我本来是跟着放走那人一路上山的,没想到在半路竟然跟不了了,所以就潜伏下来等待机会,没想到没过多久,又有一人闯了上去,听那些卫兵和他的交谈,好像那竟是圣主放走那个夏云。”
  欧凌锋也点了点头,凝重的说道:“根据岑雄回来的描述,那人极有可能就是夏云,他一路嚷着有重大军情汇报,恐怕会对我们不利。”
  杨诚闻言不由一呆,虽然他和夏云只有一面之缘,但对他的印象却颇为深刻。他虽然有些狡猾,但看他的眼神却绝非奸诈之辈。自己明明让他回兖州救人,怎么会回来了呢?莫非自己真的走了眼,让他给骗了?
  “他虽然不知道我们的计划,不过恐怕也瞒不过他,我们要不要?”欧凌锋慎重的提醒道。他赶到时杨诚已经控制住局面,是以并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不过他凭直觉,能让杨诚如此重视的人,想必也非泛泛之辈。
  杨诚点了点头,有些犹豫不决。凭夏云的聪明,要从他现身的地方猜到自己的意图并非黄渠城,这根本就不用怀疑。顾良洪的防范本就极为严密了,若是再知道了自己的意图,结局恐怕就不是自己所能预料的了。不过内心里,他却对夏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信任,虽然他们的相交不过几句话而已。
  正在这里,铁严华匆匆赶来。人未近前,声音已先到:“兖州军动了!”
  第七卷 第三十二章 荆襄之战·三十二
  ?朝哪里?”杨诚惊讶的问道。顾良洪的几个大营扎就好像生了根一样,任他百般挑衅、引诱,就是坚守不出,让杨诚一直都颇为头痛。要知道那几处可都是重要的战略地点,足以影响他的进退,这一次他选在夜晚进攻顾良洪所在的大本营,也是因为顾忌这几个大营的原因。子时前发动进攻,黎明之前便必须撤出至少十里,否则便会有陷入重围的可能。他可不打算凭手里面这两三千人,来和顾良洪的数万人纠缠上,集中优势兵力,攻敌要害才是他最理想的计划。
  铁严华喜形于色的说道:“顾良洪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竟然把四个大营的兵力全部调去城西的砍柴沟,莫非他觉得我们会从那里进攻吗?”即使是从未涉足过征战的铁严华,也明白战前的判断错误,会给战斗的结果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砍柴沟?真的假的!”杨诚惊讶的问道。砍柴沟位于黄渠城东,是一道窄窄的峡谷,以往百姓常在里面砍柴而得名。那里地势险要,不过后面皆是沟崖险壁,要想从那里进攻黄渠得费好一番手脚。杨诚的计划里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一途,不过从那里进攻一旦失败,退离便极为困难,主力不在手中,杨诚并不敢太过冒险。况且沟口狭窄,只要敌人布置少量士兵,便可有效的将来犯之敌堵在沟里,顾良洪在那里也有防备,虽然只有区区五百人,但对杨诚来说,他更愿意对付面前这超过十倍的敌人。交州士兵虽然在山林中无人能及,不过那也只是相对普通人而言。面对难以逾越的屏障,他们也不能插翅而飞的。
  铁严华点了点头,极为肯定的说道:“他们行动极为小心,不过哪里瞒得过大人手下地探子,相信此刻大部份已经抵达,正在积极埋伏呢。”砍柴沟无疑是黄渠周围进行伏击战的最佳地点。而且一旦成功便极有可能将敌全歼,敌人几乎倾巢而出,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只不过前提是要有人会从那里经过,否则再好的地形也是空谈。
  “难怪呢。”童冲若有所思的说道:“刚才我看到兖州中军里不断有人往来,原来是有所动作了,不过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先前他们百般引诱都不能将敌人引出来,现在反而自动出来了,而且一出就是倾巢而动,虽然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却仍然让人一时难以置信。
  “莫非是我们的计策有效了?”欧凌哲皱眉说道,转念又摇了摇头。“就算他要去救援樊城或南乡,至少也会等到天亮嘛。”之前杨诚曾故意安排,让南乡和樊城各放一队俘虏在入夜后同时抵达,向顾良洪告急。南乡虽然在计划中此际应该还在激战之中,不过报信地俘虏却早就安排好了。只不过想不到的是,南乡城竟然比樊城还要夺下得早,原本准备的是假消息,不过却成了真消息了。
  “要救援也不会去砍柴沟嘛。”童冲疑惑的说道。那条路倒是去樊城的捷径,只不过连他们和杨诚也不能轻松过去。更不用说这根本少有在山地作战的兖州军了,看似近一半的路程,只怕他们花双倍的时间也过不了。
  杨诚笑了笑,望着山上的方向说道:“不管怎么样,既然有人给我们送了个见面礼。那我们就照单收下吧。四卫!”虽然还不确定兖州军为何会这样。不过他却隐隐感觉到这多半和去而复返地夏云有关了。虽只见过一面,不过他却知夏云隐有傲骨。想必不愿平白接受别人的恩惠,想以此相助来送礼在先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今晚的战斗便会顺利得多了。敌人主力全在一个地方,那他得手之后要战要走便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了。
  “在!”四人齐声应道。
  “命你四人立即各归本部,半个时辰后,按原计划展开行动!”
  “尊圣主令!”
  四道黑影如疾电般射入山林,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看到四人离去,铁严华奇怪的问道:“大人,现在四营空虚,怎么还是按原计划进行啊?要我说,直接派人把四座大营给烧掉,岂不快哉!”
  杨诚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四营位置虽然重要,不过粮草补给皆来自城中,我们烧掉他们自可再建。不过我们的机会却只有今晚,你会选择烧掉几座空营,还是这里呢?”杨诚伸手指了指上面,随即有力的握住。“况且以我们的兵力,要想在敌人回援前完成任务,已经很吃紧了,若是太贪心,只怕什么也得不到。”
  铁严华点了点头,又道:“看来还是我目光浅陋,不过大人有一句话却不对。”看着杨诚疑惑的看来,又笑着说道:“大人两个手都想抓,这难道还不算贪心吗?”他所指的,却是杨诚分兵两处,想要同时击败荆北地两支兖州大军。对于杨诚的事迹,他可谓熟得不能再熟了,不过这一次他仍然为之惊叹。兖州大军近二十万,荆州军只有四万多,居然想一口将他们吃掉,这样的大手笔,一般人可是想也不敢想的,偏偏杨诚不仅敢想,而且还敢做,甚至有能力将其做成。想到这里,他不禁暗自庆幸,自己不知道哪辈子修了福,以卑贱之身而受杨诚的垂青。他今天所拥有地权势,根本是当年说书换酒时地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过的。
  杨诚不禁莞尔,他倒从来没想过自己贪心,不过只是因势而为,做自己必须做地事情。眼看离播种的时间越来越近,他若不能赶在这之前结束荆州战事,不仅荆北今年的粮食会大大歉收,荆南及交州也会因为大量壮丁协助运送物资而受到影响。虽然他地官是越做越大,但却让他更加清楚,粮食对于百姓、军队和国家有着多么重要的影响。北方更是看得到的受害者,眼看小麦就要收割了。但民间的壮丁却被三家征集一空,参战地军队便已过百万之从,而为之服务的丁役更是可想而知了。
  长长的吸了口气,杨诚正色说道:“战斗就要开始了,有严华兄做我的眼睛和耳朵,我完全可以放心了。不过我仍然想要提醒严华兄……”
  “知道了。知道了!”铁严华点头如捣蒜:“我只管看,只管听,一有什么动静要立即回报,就是不能受诱而出手。您就放一百个心,我铁嘴动嘴皮子不输给别人,不过您哪时见过我和别人动手啊。”
  杨诚笑着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切记切记。”虽然这已经是第五次向铁严华交待这条准则了,不过杨诚却并不觉得自己啰嗦。铁严华的手里有一支四百人地斥队伍,比起他们今晚主动的五支队伍也逊色不了多少。铁严华虽然一直负责在杨诚势力范围外的情报收集。经验也算老到了,不过这毕竟是他第一次直接参与战事,更何况现在还有四座防守空虚的大营摆在面前,对
  人来说都是个不小的诱惑。这一战他以寡搏众,及时便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深深的看了铁严华一眼后,杨诚整了整衣装,转身大步而行。微弱的星光下,五百名战士静立如林。杨诚缓慢而有力地走着,如炬的目光默默的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每一个被杨诚注视的战士,都不自觉的将胸膛挺起。回应自己面前这位自己心中的战神。一直走到队伍末尾,杨诚又回过身来,站在队伍正中,低沉而又威严的说道:“牢记自己的任务和行进路线,此战关系到整个荆州整个战局。只许胜。不许败!”声音不大,却传入所有人的耳中。没有回声。但五百人整齐如一地点头却已给了最好的答案。
  杨诚点了点头,举手一挥,左侧的一百名战士立即如狸猫般轻盈的投入到林中。犹如训练了无数遍般整齐而默契。等到最后一名战士消失在十步之外的树林之后,杨诚这才纵身追上。而剩下地四百人则自动分成数十组,分散跟进。
  走在前面地一百人正是当日随杨诚一道突袭张志明大营的亲卫营精锐,经过杨诚和四卫地严格训练后,此际犹如森林中的精灵一般,以惊人的速度悄然无声地前进着,不多时便已进入敌人的防守范围,一场屠戮悄然展开。
  “噗!”一名兖州军士兵双目圆瞪,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一团湿湿的印迹,一阵剧痛随即传来。痛苦的叫声还没来得及涌出喉咙,一只有力的手已牢牢的捂住了他的口鼻。眼神中最后的印象,便是几条黑影鬼魅般的附向旁边的战友。眨眼之间,黑影已消失无踪,地上仅剩下四具犹带温热的尸体。
  已探知的敌人哨卡都一一分配到每一个小组,四卫的本行便是侦查刺杀,对于这些朝夕受四卫影响的亲卫战士来说,一切都娴熟而轻松。夜黑风杀人夜,战线无声而迅速的推进着,一个个明哨暗卡不断消失,在这样环境中,亲卫营的惊人战力淋漓尽致的施展着,一个渐至颠峰的超级劲旅,正出现在世人的目光中。
  “王贵?张强!”静静的山林中,突然传来一阵惊恐的声音。一名州军士兵蹲在一具尸体面前,眼神中尽是恐惧,他哪知道自己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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