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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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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锐和刘晓飞哈哈大笑。
  张雷也乐了:“你们打扰我的思路,该罚啊!”
  “得了吧,就你那点本事,哄哄女孩还可以,哄我们俩——差点事儿!”刘晓飞搂着林锐说。
  张雷一比划,开始深情朗诵:“葡萄美酒夜光杯……”
  “得得得,你歇了歇了!”林锐打断他,“下来喝酒!站那么高你以为就是穆铁柱了?”
  张雷噗哧一乐,下来拿起倒满的啤酒:“下一次,我们弟兄再合作!必胜!”
  “必胜!”
  咣!三扎啤酒碰到一起。
  还没喝呢,老板娘进来:“快快快,藏起来,有纠察!”
  仨人急忙放下啤酒,噔噔噔上了二楼阁楼。
  警通连小汪带着俩兵走进小酒店:“老板娘,今天有我们的兵没?”
  “没有没有没有!”老板娘满脸堆笑,“怎么可能啊?你们不是说了吗,不许你们的兵出来喝酒!我怎么敢违反你们的规矩,店还开在你们门口呢!”
  “我怎么老远就听见有人叫唤?”小汪直接就进了里面的小雅间,看见杯盘狼藉:“这谁吃的?”
  “哦,是刚刚走的三个客人。”老板娘笑着说。
  小汪看看阁楼,直接就上去了。他打开门,里面没人,只有几框鸡蛋和两只绑在框子上的老母鸡在格格嗒嗒。他看看,就出去了。
  “走吧。”小汪挥挥手,三个人出门。
  三轮摩托嘟嘟走了。
  老板娘上了阁楼,果然没人,很纳闷。
  “走了吗?”
  老板娘一抬头没吓死,三个兵撑着四肢在阁楼的木质天花板上大气也不敢出。
  “走了走了,我的小爷爷们!你们别把我这破楼给撑坏了!”
  三个小伙子跳下来,嘿嘿笑着下阁楼了。
  刚刚坐下,帘子就开了。
  小汪笑容可掬:“哥几个,喝着呢?”
  夜色当中,方子君没有开灯。
  她坐在窗前,没有什么表情,月光照亮她惨白的脸。
  只是一根一根抽烟。
  桌子上的烟灰缸已经满了,旁边也掉着零散的烟头。
  三个空烟盒扔在桌子上。
  她抚摸着桌子上的相框,已经换成张雷的照片。他穿着迷彩服,扛着81杠,歪戴着作训帽,刚刚跑完五公里浑身是汗,却傲气十足伸出大拇指。
  方子君笑了,抚摸着张雷的脸:“你知道吗?你有多淘气?”
  衣着普通的廖文枫站在山上,拿着长焦照相机对着山下对面的部队大门。喀嚓了几张哨兵和里面可以看见的大楼等建筑物以后,在大门旁边四处看着。
  镜头落在了小酒店上,他喀嚓了一张。
  老板娘正在打烊,收拾东西。廖文枫背着背包走过来,开口是一嘴标准的本地方言:“老板娘,还有吃的吗?”
  “哟,对不起,打烊了!”老板娘笑着说,“火都关了。”
  “有凉菜也中啊!”廖文枫说,“我在山里转了一天了,凑合吃点算了。”
  “那我给你弄个凉拌牛肉吧。”老板娘说,“进来坐。”
  廖文枫进去,选择对着门口的方向坐下。他看着门口,这个方向可以清楚看到部队的围墙。
  老板娘端着东西出来,廖文枫道谢吃着。
  “这么晚了,你在山里转什么?”
  “哦,我是省旅游公司的,最近在这里搞景点勘察。”廖文枫说,“你这个小酒店生意不错吧?”
  “好啥啊?”老板娘苦着脸坐在门口,“按说挨着部队吧,当兵的哪儿有不喝酒的?我就借钱租了村里的这个门脸,谁知道他们部队规矩这么严,不许喝酒!就是偷偷跑出来几个,也成不了气候啊!而且每次发现了都要抓回去处理,也就越来越少人出来喝酒了!我看啊,马上就得关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廖文枫吃着,好像不注意她说话。
  “唉,这可怎么整啊!”老板娘苦不堪言。
  “这什么部队啊,管这么严?”廖文枫问。
  “说是炮兵教导团,可我也纳闷,怎么就没见过他们的大炮呢?倒是后山总是劈啪枪响个不停,晚上也打。”老板娘说。
  “我看你里面还有雅间?”廖文枫问。
  “是啊。”老板娘说,“要不你进来看看?”
  廖文枫跟她进去,里面还没收拾。
  “刚才三个兵出来喝酒,这不就被抓回去了!”老板娘说,“搞不明白,你说他们炮兵教导团的兵抢什么飞机啊?还说报销了什么什么将军的!”
  廖文枫眼睛一亮,看看上面:“还有阁楼啊?”
  老板娘说:“那不,你要愿意也看吧。我当仓库用的。”
  廖文枫上去,打开阁楼的窗户。可以看见大队院内的基础训练场,不过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他笑着下去:“我看这个地方挺有发展的,你也别关门。”
  “发展?什么发展?”老板娘苦着脸说。
  “这里附近山里风景不错,要是搞成风景区,再有度假村,那不就是发展吗?谁都从你这路上过,你不赚钱赚海了吗?”廖文枫似乎是不经意地说。
  “真的啊?”老板娘喜出望外,“你们要在这里搞旅游开发?”
  “有这个想法,可能得一段时间吧。”廖文枫说。
  “唉,远水解不了近渴啊!”老板娘又失望了。
  “这样吧,我先入股。”廖文枫说,“我是看好这里了,你也蛮能干的,你也别关门。先把小酒店开下去,等以后发展起来了,算我原始股啊!”
  “真的啊?那敢情好那敢情好!”老板娘喜笑颜开。
  “我先入3000吧。”廖文枫说,“明天我给你送钱来。”
  “好好。”老板娘乐得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本事不小啊,你们?”
  正在巡哨的耿辉扎着武装带,冷冷地看着这三个被小汪带回来的小伙子。
  三个家伙都低着头。
  “刘晓飞,张雷——你们是陆院的人,明天就回去了,所以我不说你们!——林锐!你是老兵还是班长,上个月刚刚入党!你就给我搞这个?!你让我怎么在全大队官兵面前交代!”
  林锐抬起头:“政委,我……”
  “你你你什么?!”耿辉说,“你知道不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大队怎么规定的?!我们是一线作战部队,应急机动作战部队,24小时随时待命,要滴酒不沾随时保持清醒头脑!你喝多了怎么打仗?”
  “是,政委我错了。”林锐低声说。
  “还有!你作为班长,居然带着两个来实习的学员翻墙头出去喝酒!”耿辉指着他的鼻子,“知法犯法?你还是新兵吗?是不是不信我再派你去养猪?!”
  两个学员忍不住噗哧。
  “笑什么笑?”耿辉问他们。
  都不敢笑了。
  “你们都是军人,要知道什么是令行禁止!都是人尖子机灵鬼,大队为什么禁酒,你们比谁都清楚!为什么还要去喝酒?讲!”
  “报告!”张雷老实说,“我们高兴,没地方发泄。”
  “没地方发泄你去爬攀登楼啊?去跑障碍啊?那我不批评你们反而要表扬你们,喝酒不是找抽嘴巴子吗?”耿辉厉声说,“而且还出去喝酒!大队怎么教育的?就是在普通部队,也不能熄灯以后翻墙头出去喝酒啊?何况这是特种部队!”
  都不敢吭声。
  “林锐,你这个处分是跑不了了!”耿辉指着他的鼻子,“你们两个,我管不了,交给郑教员处理!——还有,我为什么反复强调不能出去喝酒?为什么?你们谁知道这个道理?酒后吐真言啊!喝多了你们就会胡说八道!你们的脑子都装着东西呢同志们!这点保密意识安全意识都没有,你们也想作职业军人?!”
  “政委,我知道错了。”傲气的张雷诚恳地说。
  “我也知道了。”刘晓飞也说。
  “你呢?”耿辉问林锐。
  “我更知道错了,明天早操以后我在全大队作检查。”林锐说。
  “你刚刚因为特嫌事件受到军区嘉奖,又犯这种毛病!你让我怎么说你啊!”耿辉痛心疾首。
  头疼欲裂的方子君流着眼泪,在稿纸上写下:张雷,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眼泪吧嗒吧嗒落在稿纸上。
  她扑在稿纸上哭,眼泪浸湿了稿纸。
  “为什么让我爱上你啊,为什么……”
  照片上的张雷还是那么傲气地笑着,一点都不知道方子君的烦恼。
  方子君哭着哭着没有声音了,倒在稿纸和烟头当中。
  第十四章
  “快!送急救室!”
  大厅的门咣地被许多护士撞开,躺在担架上昏迷的方子君被抬进来。那个曾经和她一起唱歌的女兵着急地跟着,医生大声问:“怎么发现的?”
  “早上我叫她去吃饭,没动静!我就开门了,我们俩互相都有钥匙!她就倒在桌子上了,周围都是烟头!她抽了起码五盒烟,一晚上!”
  “尼古丁中毒!”医生高喊,“准备抢救!”
  一行人匆匆冲入急救室。
  高级轿车在特种侦察大队的主楼前停了两排。主楼门口的哨兵持枪站在岗位上,枪刺闪着寒光。
  会议已经召开两个小时,完成汇报的郑教员拿着稿子从投影前面下来。房间里面烟雾缭绕,将校们都在沉思着。
  “以我们军区司令部的名义,给空降兵研究所写封感谢信。”老爷子开始说话了,“另外,特种侦察大队准备个详细的报告,我要认真看看你们的战法研究成果投入实际运用的可行性研究。”
  “报告首长!已经准备好了。”何志军起身,把文件夹送过去。
  “你何志军找我化缘,肯定是准备充分的。”老爷子笑,将军们也哄笑。“这个经费,军区专项解决。特种大队侦察是崭新的部队,装备和训练都有许多变数,要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我会亲自安排调研。”刘勇军在老爷子身边欠身说。
  “嗯,这个事情你要负责到底。”老爷子翻着报告,“何志军如果再找我哭穷,我要找你。”
  将校们又一阵哄笑。
  “说到钱,我要问一句。”老爷子看着何志军和耿辉,“你们上个阶段搞战法研究、训练等等的有关经费,从哪里来的?”
  何志军和耿辉都愣了一下。
  老爷子的眼睛是锐利的,何志军不得不起立实话实说:“我们截留了一半的伙食费。”
  “当你的天兵一出现,我就猜到了。”老爷子说,“你何志军和耿辉又不是印钞机,特种侦察大队也不是银行,从哪儿能变出这么多钱来?”
  “这是我同意的,首长。”耿辉说。
  “你不同意他也没这么大胆子。”老爷子说,“这种事情一个人是不敢做主的,手续也不允许。”
  何志军挺直胸膛:“我是军事主官,训练的事情是我来抓,主意也是我出的。要处理,处理我一个吧。”
  “我是党委书记!”耿辉急了,“我是最后拍板的,党指挥枪不是枪指挥党。我在这件事情当中负有主要责任!”
  老爷子苦笑:“瞧瞧这一对军政主官,果然穿了一条裤子!”
  将校们哄堂大笑。
  “这个事情,在军区副司令就和我研究过了。”刘勇军看着他们说,“处分是肯定要有的,你们也要向全大队官兵公开作检查。不过,你们这种自觉自愿搞军事研究军事改革的精神,我们司令部机关是支持的!——但是你们记住,下不为例!”
  “是!”两个主官兴奋地说。
  方子君苍白的脸躺在白色的枕头上,输液管插在左手手背。
  何小雨低下头:“子君姐?你怎么了?”
  方子君长出一口气,苦涩地笑:“我没事。”
  “怎么抽那么多烟啊?”何小雨心疼地擦泪,“你身体还没恢复呢,不要抽烟好不好?”
  方子君摸着她的脸,眼睛含泪:“好,姐姐听你的。”
  “张雷他们队去打靶了,我再晚点给他打电话。”何小雨说。
  “不!”方子君的脸变得恐怖,“你不要告诉他!”
  “怎么了?”何小雨很惊讶,“你们不是和好了吗?”
  方子君久久无语,沉默。
  “又怎么了?”何小雨都急了,“你们这对冤家到底搞什么啊?”
  “我跟他,不可能了。”
  方子君平静地说。
  何小雨睁大眼睛。
  “不可能了……”
  方子君闭上眼睛,一滴清泪流出来。
  还穿着迷彩服的张雷如同绿色的旋风一般冲入医院走廊,抓住人就问:“方子君在哪个病房?”
  “二楼121。”护士说,“好,谢谢!”张雷三步并一步冲上楼梯。
  何小雨正好拉门出来。
  “小雨,子君怎么样了?”张雷问。
  何小雨拉住他很严肃:“我问你,你是不是欺负子君姐了?!”
  张雷睁大眼睛:“你说什么呢?”
  “我警告你,张雷!”何小雨咬牙切齿,“子君就是我亲姐姐,我不许任何人欺负她!你要是不肯对她好,你就放了她!她够苦的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奇怪啊?”张雷惊讶地问,“我怎么欺负她了?心疼还来不及呢!”
  “她不想见你!”这次何小雨很坚决。
  张雷急了:“何小雨,你长点脑子好不好?我根本就没有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机会,怎么可能欺负她?你给我让开!”
  张雷一使劲,何小雨就给推一边去了。
  门一打开,方子君就惊恐地睁大眼睛。
  张雷笑着进去:“子君,你怎么了?”
  “出去!”方子君的语气很坚决。
  张雷站住了,看看自己没什么不对:“怎么了?”
  “你给我出去!”方子君咬紧牙关。
  何小雨推张雷:“子君姐让你出去!”
  张雷纹丝不动,惊讶地看着方子君。
  方子君掉开脸:“我不爱你,你出去。”
  “方子君!”张雷怒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方子君深呼吸,“我们不合适。”
  张雷仔细看着方子君。
  “我再说一次,我们不合适!”方子君的声音抬高了。
  “你烟抽多了,脑子不清醒,我不怪你。”张雷声音柔和下来,“我在外面等你,我六点必须回陆院。我等到六点,你稳定下自己。”
  张雷咬咬嘴唇,转身出去了。
  何小雨看看张雷,看看方子君,真的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向前一步:“子君姐,你……”
  “你也出去!”方子君脸上没有表情,“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何小雨呆住了。
  “出去吧。”方子君声音缓和下来,“我想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会。”
  何小雨慢慢退后,站在门口:“子君姐,有什么事儿你跟我说啊!你别总是一个人扛着啊!”
  “把门关上。”方子君不看她。
  何小雨无奈,关门。
  张雷站在外面看着窗外的院子抽烟。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何小雨无奈地问。
  “我真的不知道!”张雷愁眉苦脸,“我没得罪她啊!”
  何小雨正要继续问,刘芳芳跟俩女学员抱着鲜花跑过来了:“小雨!张雷!”
  “哟,你们怎么来了!”何小雨露出笑容。
  “我们听说你姐姐病了,就赶紧来看看!”一个女学员说。
  刘芳芳看见张雷,哀怨地转过眼睛。张雷根本就没注意她,还在自己想着心事。
  “她现在情绪不好,不想见任何人。”何小雨说,“这花儿我先替她收下,好吗?”
  “那我去看看她可以吗?”刘芳芳着急地问,“我是她的小妹啊!”
  “不行不行!”何小雨赶紧摆手,“子君姐的脾气可古怪的很,她要是认准什么事儿八头牛都拉不回来!连我她都能吼,你进去,更没戏!”
  “我就试试!我爸吼我吼习惯了,我不怕这个。”刘芳芳接过鲜花。
  门轻轻推开,刘芳芳抱着鲜花站在门口,小心地:“子君姐姐?”
  方子君脸冲里面躺着,没说话。
  刘芳芳关上门,蹑手蹑脚走过去,把花放在床头柜上。
  方子君的肩膀轻轻抽动着。
  刘芳芳奇怪地看着,低下头,听到细细的抽泣声:“子君姐姐,你怎么了?”
  方子君咬着枕头,把眼泪拼命忍下去。
  “特种侦察大队我以前没来过,但是我没少听见你们两个的名字。”刘勇军背着手走在部队院子里,“一个是战斗英雄,一个是模范政委——你们是威名远扬啊!”
  “哪儿的话,参谋长。”耿辉笑,“我们都是最普通的部队干部。”
  “是啊,我们这支军队需要的就是你们这样普通却又尽职的干部!”刘参谋长看着远处训练场上生龙活虎的战士们感叹,“和平年代,坚守寂寞不是所有干部都可以做的到的!”
  “那是特特战一连在搞训练!”何志军说,“他们现在训练的科目是营救人质,这是我们自己搞的新科目,训练大纲上没有的。这个训练是一把双刃剑——战争时期,可以营救敌后被俘重要军政官员;和平年代,可以协助地方公安机关处理紧急突发暴力事件。”
  “不错。”刘参谋长仔细看了看训练动作,“你们很有前瞻性,这种既提高部队战争职能战斗力和方便地方维护社会安定的训练要多搞!虽然你们不是武警部队,但是你们是陆军特种部队——在世界各国,军方的特种部队处理地方涉枪暴力突发事件的例子数不胜数。这个作用要加强,这样你们在和平年代也能有真枪实弹锻炼队伍的机会,是保证战斗力的好事。”
  何志军笑:“参谋长,我心里这点小猫腻都被你看穿了。”
  “我也是临时补课。”刘参谋长说,“我以前是研究大机械化兵团作战的,很少接触情报和特种作战,这次找了一堆资料和录像自己看了看。还是个外行,我是外行领导内行,你们也得接受我的领导啊!”
  三个人都笑了。
  “特种侦察大队要扩编。”刘参谋长看着训练场上的战士似乎是随意地说。
  何志军和耿辉都一愣。
  “总部和军区对93春雷演习的研究结果就是这个。”刘参谋长说,“由我来告诉你们有两个原因——第一,我以后是你们的军区直接主管,经费等等问题由我最后处理;第二,副司令今年就退休了……”
  何志军和耿辉都是一愣,目光转向主楼。
  “军委已经同意他退到二线,担任军区顾问。”刘参谋长说,“重大战略问题,还是要请教他的意见。不过你们部队建设这种细节的问题,以后就不能麻烦他了。”
  何志军和耿辉都沉默。
  “作为你们的领导,你们不熟悉我,我也不熟悉你们。”刘参谋长淡淡地说,“不过我很信任和欣赏你们,希望你们把这支部队建设成为真正的可以屹立在世界军队之林的王牌特种部队!”
  何志军敬礼:“请首长放心,我们会努力。”
  刘参谋长点头:“他也是我的老领导,我心里也很难过。今天晚上,我们几个一起坐一坐,你们是值班部队首长可以不喝酒。”
  何志军和耿辉点头。
  “现在谈部队扩编的事情。”刘参谋长抬起头,“这是我今天来这里和你们俩单独谈的正经大事。你们的番号由‘特种侦察大队’改为‘特种大队’,级别虽然还是正团,但是编制要扩大,人员要增加,技术装备要增多!现在的特战队员将成为骨干,该提干要提干,该提升要提升!我给你们政策,把名单尽快报上来!你们将要真正成为我战区战略考虑范围内的杀伤性武器!成为一把捍卫和平的利剑!”
  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主楼上那个醒目的闪电利剑标志上。
  ——中国陆军特种部队的通用标志。
  “姐姐,你怎么了?”
  刘芳芳小心地问,将手轻轻放在方子君肩膀上。
  方子君跟触电一样哆嗦一下,往里闪了闪。
  刘芳芳的手停在空中,奇怪地看着方子君。
  方子君咬着枕巾把眼泪吞下去,擦干净了。
  刘芳芳慢慢坐在床头的椅子上,看着方子君。
  方子君缓缓坐起来,刘芳芳急忙把枕头帮她竖起来让她靠上。方子君闭着眼睛,坐好了。刘芳芳坐在她的旁边,轻轻抓住她的手。方子君没什么反应,刘芳芳却感觉到一股凉意。这双白皙修长的手跟冰冻结成的一样,没有温度。刘芳芳急忙抓住她的手,用自己的手暖着:“姐姐,你冷吗?”
  方子君疲惫地睁开眼睛。
  她的眼神似乎一夜间老了十岁一样。
  刘芳芳看着方子君,心里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方子君仔细看着刘芳芳,目光是复杂的。
  “你……爱他吗?”
  方子君翕动嘴唇,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刘芳芳很纳闷:“姐姐,谁啊?”
  “张雷。”
  刘芳芳一愣。
  “你告诉我,你爱他吗?”方子君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
  刘芳芳沉默半天,脸红了又白,淡淡地说:“姐姐,你说这个干什么?都过去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爱他吗?”方子君认真地问。
  “我当然爱他……”刘芳芳低下头哭出声来,“我从来没爱过,我不知道爱是这么痛苦!我从来没这样去惦记一个人,我想对他好可是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好!他也不喜欢我,他喜欢你!姐姐,你都知道的,你干吗非要问我啊?”
  方子君看着刘芳芳,嘴角浮起一丝苦笑:“你会对他好吗?”
  刘芳芳抬头看她,眼睛里面是惊讶。
  “答应我,如果你们在一起,你要对他好……”方子君的声音发抖。
  刘芳芳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睁大泪眼看着她。
  “他很优秀,也很调皮,你要学会宽容,也要学会坚强。”方子君绝望的语气让刘芳芳感到心里颤抖,“他是一只飞翔的鹰,高傲顽强。他不需要怜悯,也不需要同情。他需要的是爱,是挑战性的爱。所以你不要对他绝对服从,但是也不能和他一直对着来,要学会最后让步。他喜欢满足征服的快感,没有难度会让他沮丧;而一直不能征服会激发他的斗志,会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僵化到冰点——他是绝对不会让步的,所以只能你让步……”
  “姐姐!”刘芳芳问,“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方子君的心在流血,她仔细看着刘芳芳:“因为,我在把他的心交给你!”
  方子君的声音是坚定的。
  “什么?!”刘芳芳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不能和他在一起了。”方子君眼中没有眼泪,只有一种空洞的绝望。
  “为什么?”刘芳芳急了,“他那么爱你!”
  “我,不爱他了!”
  方子君闭上眼睛。
  “这不可能啊?”刘芳芳纳闷,“姐姐,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这绝对不可能啊?!你现在是说胡话吧!”
  “我很清醒!”方子君睁开眼睛厉声说,“正因为我清醒我才不能和他在一起!我跟他不合适!……我比他大,我们之间不会幸福的!而且我对他没有爱情,我是在怀念我失去的爱人,我在欺骗他的感情!也在欺骗我自己!”
  刘芳芳张着嘴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所以,你——要对他好!”方子君把千言万语咽下去。
  “姐姐!”刘芳芳哭着说,“你别再说了,我什么都没听见!都没听见!你是病糊涂了!我没听见!”
  “你给我听着!”方子君一字一句地说,“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见张雷!就算不能不见,我也不会单独见他!我跟他之间,已经结束了!你如果相信我的为人,就记住了!”
  “姐姐!”刘芳芳站起身,“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这是我的命!”方子君说,“你不要多问了!——你记住一点,不要现在去追求他!他需要时间去接受你,你选择在他最需要安慰的时候,用一种成熟的姿态出现!不要让他觉得你还是个小妹妹,你就成功了一半了!你很漂亮,也很温柔,只是还不够成熟!女人的魅力有很多种,但是张雷喜欢的不是你这种!你明白吗?”
  刘芳芳哭着退后:“不不不!我不明白!”
  “你站住!”方子君头发晕,“我还没说完!”
  “姐姐你不要对我说了!我好害怕!”刘芳芳摆着手退后。
  “你,站住……”方子君伸出手,却倒在枕头上。
  “姐姐!”刘芳芳扑上来把她抱起来,“你怎么了?说话啊!”
  方子君抓住她的手,无力地:“你能答应我,对他好吗?”
  “我能我能!”刘芳芳赶紧说,“你到底怎么了?我去叫大夫!”
  方子君苦涩地笑:“那我就放心了。”
  刘芳芳哭着抱紧她:“姐姐,你怎么了啊?你身上怎么这么冷啊?”
  “没什么。”方子君变得平静,“我的心已经死过一次。这一次,我也当心死了吧。这没什么,我挺得过去的……”
  张雷一直站在外面抽烟,看看手表,马上六点了。
  “我得回去了。”张雷对何小雨说,“你多照顾她。”
  “你不等着见她了?”何小雨同情地问,“也许她会改变主意的?”
  “我说过等六点,就是六点。——大丈夫,言一出,行必果!”张雷淡淡地说,转身走了。
  “我说,你跟她赌什么气啊?!”何小雨喊。
  “我没赌气。”张雷回头苦笑,“明天我再来,我只是今天必须回去了。不然队长会让我知道什么是禽兽教官的,走了。”
  何小雨松口气,自语:“还好还好!”
  “从即日起,特战一连扩编为特战一营!”何志军严肃地看着大队的全体官兵,“特战一连代理连长、一排排长陈勇提升为特战一营副营长,代理特战一营营长职务!正式任命很快就下来,你从少尉正排直接提升为中尉正连!但是你的实际职务却是副营,而你要代理的却是正营的职务。你知道这个担子的分量吗?!”
  “报告大队长!知道!”陈勇出列,敬礼高声答道。
  “部队马上要扩编,我们的架子要搭起来!”何志军说,“干部的任命由大队常委统一讨论上报军区批准后下达,士兵提干的事情由政委来组织!”
  耿辉上前一步,看着士兵们。
  士兵们的眼睛都火辣辣的。
  林锐脸上没有表情。
  乌云睁大眼睛,紧张地看政委。
  “根据军区关于特种侦察大队扩编为特种大队的紧急命令要求,我们大队要将一批优秀战士提升为军官。”耿辉看着他们,“这是非常情况下的非常决定!我们需要大量的基层干部,今年陆军学院和陆军参谋学院的大批毕业生会进入我们大队,但是不够!远远不够!我们需要熟悉大队现阶段训练的基层指挥员,所以我们要从战士当中选拔!”
  士兵们挺直了胸膛。
  “提干历来是各个部队都头疼的大问题!”耿辉继续说,“因为提干去送礼去行贿,拉关系走后门已经屡见不鲜!提干以后部队战士的情绪也会很大,各种流言蜚语都对部队建设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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