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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队-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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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他们连续几个小时用刑,才终于开口招供,全身伤痕累累,已经委顿不堪的中国军官,再回头看看站在自己身边。亲自带领侦察分队徒手游过皮尤河。顺利完成这项任务的高桥筱少佐,竹内宽中将缓缓吁出了一口长气。真的……好险啊!
可是当将肺叶里所有的闷气,一点点的吁出。竹内宽却笑了,笑得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享受人生极乐的开怀。
“好一个史迪威,好一个美国三星上将!我佩服地,并不是你制订出来的战略计划如何完美,你一个手中无权无兵的光杆司令,却能用自己的方法,把眼高于顶,脸上写满‘皇家军队’几个字的英国人,和他们根本看不起的中国人捏在一起。无论这个各怀鬼胎的攻守联盟究竟能支持多久,你能做到这一步,仅凭这份可以打破界限的统率力,就足够成为我竹内宽的强敌!”
“还有二百师的戴安澜师长,我原来一向看不起你们支那军人,可是现在我必须说,你带领一个编制不足一万人地师孤军深入,明明援军在短时间内不可能赶到,还敢留在同古城。被我一个师团两万三千人团团包围,死死顶住我们从三个方向发起地猛攻,就凭这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气,我竹内宽敌人的名单上,也得加上你这么一号人物!”
“可是……”
说到这里,竹内宽中将再次笑了,他笑得开怀,笑得自信,更笑得张狂,他望着地图上,那一个个代表正在向同古城集结,隐隐已经形成包围之势,似乎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从外侧,把第五十五师团包围地蓝色箭头,笑着道:“你们,是不是太小看我竹内宽了?你们,真的以为,当我竹内宽认真起来的时候,仅凭你们一个缺乏重武器,没有空中支援力量的步兵师,就能顶住我们大日本皇军的铁拳?!”
“高桥筱少佐!”
“到!”
竹内宽指着那位被他们连续拷问了几个小时,最终还是被他们问出一切情报的中国军官,沉声道:“高桥筱少佐,他是你亲自带领独立侦察分队,渡过皮尤河捕获的俘虏。因为你这次出色的侦察行动,让我们洞悉了敌人的战略计划和布置,获得了最重要的军事情报。就由你从独立侦察分队中挑选一个小队,亲自跑一趟,押送俘虏到仰光军部吧,先把他带出去治下伤,别还没有送到军部就在路上死了。”
高桥筱用感激地眼神,望着面前这位年龄并没有比自己大多少的师团长,他当然清楚,把这样一个可以为军部提供重要情报的俘虏押送到军部,肯定要获得军部的嘉奖,再加上他这几年来获得的军功,他肩膀上的少佐军阶,很可能就要换成中佐了。
在高桥筱的示意下,两名独立侦察分队的士兵,架起那个受刑过度,已经不能用自己力量重新站起来的中国军官,把他带出了师团指挥部。
而高桥筱在这个时候,却直接从竹内宽中将地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张木制的棋盘,和两盒围棋棋子。
“我真的很奇怪,你在国内的时候,明明是一个体育老师,武刀弄枪才应该是你的拿手好戏,为什么却偏偏喜欢围棋这种磨性子的东西。”
竹内宽嘴里叹息着,人却已经坐到了高桥筱的对面,并且拿起了一盒棋子。
“因为我原来的性格太急燥,身为一个指挥官,如果在战场上不能保持冷静的心态,最终只会害了身边的人。就算是为了尽可能的让部下活着从战场上走下来,我也必须克服自己的缺点。”
高桥筱信手从棋盒中钳起一枚棋子。放到了棋盘上,油然道:“下围棋,不但能让我们学会面临任何困境,都会保持气定神闲,更重要地是,这种棋在中国古代,本来就是那些最出色的谋士和战略家,平时用来磨练智慧。把战争之道浓缩到方寸之间的舞台。虽然现在的支那人只是东亚病夫,但是他们遗传下来的智慧,却的确值得我们学习。”
每次面临大战前,你都要拉着我下围棋,是害怕我头脑一时冲动,没有仔细思考,就下达了作战命令,所以想要用下棋的方式,逼我先集中注意力,在棋局推演间。恢复冷静后再重新做出判断吧?”
“师团长阁下。您被军部的人誉为,妖刀村正”就是因为您为人处事,胆大妄为。往往能从别人不敢为不屑为不能为地方式上面,别开蹊径打出一片天空。但是相对应的,要获得巨大的成功,就必须承担相等量的风险,所以,有时候,避开不必要的风险,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也未尝不是一种好的方法。”
竹内宽轻哦了一声,道:“比如说?”
“比如说这次同古战役。如果我们逼问出来的口供完全属实,那个名字叫史迪威的美国三星上将,就是想在同古城,和我们打上一场大决战,在一举击溃我们第五十五师团后,再沿着中线反击,直扑仰光。支那军队负责后援的两个师,大概只需要五天,就会赶到同古外围;其余的部队。我看最多十五天时间,也能全部赶到同古,一旦放任他们联手,我们非但无法攻破同古城,更可能真地会如史迪威地预设般,陷入内外夹击困境中。”
竹内宽眯起了眼睛,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五十五师团独自吃这块肉,容易卡坏了嗓子,应该向军部发报,请他们调派其他部队支援?”
高桥筱的回答很聪明,“围棋之道,讲究支连纵横,奇正之道相辅相成。师团长阁下您带领五十五师团奇袭毛淡港,顺利在缅甸登陆,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路直扑,只用了四天时间,就攻占了缅甸地首都。以奇兵而论,师团长您已经打出了最经典战役,更让我们甫一出手,就在缅甸战场上,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与优势。我想,在这个时候,面对敌人垂死挣扎式的反击,我们已经不需要再冒险,只需要步步紧逼,一点点蚕食他们的阵地空间,就足够了。”
“喂!”
竹内宽瞪着眼前双方已经各自布下三十几枚棋子的棋局,道:“在国内你真的只是一个体育老师,而不是历史老师,或者是教学生写支那人汉字的文学老师?为什么明明我比你聪明,每次下棋,却总是占不到上风?”
“因为您是师团长,眼里看的是大战略,就算是出错了招,仍然有机会用手中的棋子扳回劣势。”高桥筱再次捏起一枚棋子,感受着大理石制成的棋子,紧贴着手心带来地那种微微发凉的触感,淡然道:“而我这个小小的侦察分队队长,充其量只能当这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只要有一次错误,就会被人吃掉,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一个师团算什么?”
竹内宽也从棋盒里钳出一枚棋子,把它捏进了自己的手心里,道:“在以国家和民族为前提的战争棋盘上,一个师团,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枚棋子而已。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明明知道下围棋根本下不过你,我还是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在自己的指挥室里,准备上一套围棋。”
说到这里,竹内宽笑了,高桥筱也笑了,这两个在旁人的眼中,骁勇善战喜欢用最直接地攻击,彻底摧毁敌人的职业军人,眼睛里闪动的,是惊人相同的智慧与狡黠。也许只有坐在他们的位置上,你才会明白,为什么竹内宽会在指挥室左右两侧的墙壁上,各挂一张相同的军用地图!
不到一个小时,已经输了一局的竹内宽再次挑战,“这样的大战役,我们当然应该连战三盘才对!”
“好!”
就在两个人一起动手,收拾摆在棋盘上的棋子时。师团指挥部地门外传来了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高桥筱淡然道:“看来需要学习下围棋的人,绝对不只是我们两个。”
但是冲进指挥部的军官,脱口而出的话,却让竹内宽和高桥筱同时霍然站起,“报,报,报告,我军遭遇小股敌人突袭!”
同样趁着夜色。越过皮尤河的小股中国军队,没有袭击最具有攻击价值的阵地前沿军火库,也没有在渗透收集情报后,直接突袭师团指挥部,而是直接攻击了高桥筱从原来所属部队,带到第五十五师团的独立侦察分队指挥部!
做为一支侦察部队最出色地指挥官,在擅长突袭敌人阵地的同时,高桥筱当然也随时做好了被敌人突袭的准备。
在独立侦察分队指挥部的外围,他不但派出了两名哨兵,更有两个暗哨。无论是谁。如果没有拔除这些哨兵组成的警戒网,绝不可能不惊动任何人,潜入独立侦察分队指挥部附近。
两名明哨被人用刺刀从背后直接捅穿心脏后。搬到了阴暗的角落,而本来就隐藏在角落里的两名暗哨……
看着一具身体表面没有任何伤痕,脖子却以绝不自然的动作,软软搭在一侧的尸体,高桥筱的眉头在不停地轻跳,以他的眼光当然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徒手格斗就算是三名老兵加起都不是对手的部下,竟然是被人徒手生生扭断了脖子!高桥筱简直不敢想象,那个出手的敌人,究竟拥有何等可怕地力量。才能用这种捏小鸡的方式,直接抹杀了这个受过最严格训练士兵的生命。
当高桥筱终于走进了独立侦察分队指挥室时,一股不能自仰的寒意,突然从他的内心最深处升起,在瞬间就流遍了他的全身,让他只觉得呼吸困难。
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钟,指挥室里当然不会有太多人,但是因为他在天亮后,就要押送从河对岸俘虏的中国军队到仰光军部。这里至少有包括上井寿在内的十几名部下在整装待命!
现在这些部下,就静静的躺在指挥室的地板上,躺在从他们身体里流淌出来,已经聚集成一片片,一汪汪地鲜血上面。只要看看他们脸上那种就算是已经死亡,却依然清晰的写满惊诧甚至是惊恐,还有一些人已经抓到手中,最终却没有射出一发子弹的步枪和冲锋枪,就可以想像出,那支突袭他们的小股中国部队在瞬间爆发出来的最可怕毁灭性力量!
而那个天一亮,就要送到仰光军部的中国军官,也倒在了血泊当中,和其他人略略不同的是,把刺刀捅进他心脏的人,并没有拔出那柄致命的刺刀,而是任由它像一座无字地墓碑般,插在了那个军官的身上。
不!
这柄刺刀上,是有字的!
高桥筱伸手拔出了这柄刺刀,看着刀身上刻着的几个字,他扭头望着紧跟在他们身后,走进指挥部的军官,涩声道:“谁能告诉我,这上面究竟写着什么?”
一位对中国文化研究较深的军官,就着灯光,仔细看了半晌,道:“这八个字,应该是……精忠报国!”
“精忠报国?!”
嘴里重复着这个词语,在心里慢慢思考着它的含义,高桥筱的身体突然开始不能自抑的颤抖起来。因为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这股越过皮尤河的小股支那军队,会直接攻击独立侦察分队的指挥室!他们很可能是带着猎犬之类嗅觉灵敏的动物,靠气味找到了这里,而他们的任务当然是如果那个军官没有招供,就营救回去,如果已经成为叛徒或者失去了行动能力,则当场处决!
“报告!”
一名军官匆匆跑过来,他迅速报告道:“刚才我们清点人数,发现有一名少佐,一名大尉失踪,初步判断,很可能是被敌人捕捉!”
“高桥筱少佐,你们渡过皮尤河,从敌人的阵营里掠过来一个军官,他们转手就同样派出小股精锐部队,先是处决叛徒,再转手从我们这里掠走了两名军官,我还是小看二百师的那批支那军人了,这针锋相对以牙还牙的把戏,他们玩得倒真是不错!”
竹内宽的双瞳中,猛然扬起两簇炽热的火焰,“这小股支那军队孤军深入也就算了,竟然敢突袭有十几名精锐军人镇守,只要有人开上一枪示警,他们就会全军覆没的侦察分队指挥部。他们的指挥官不是一个疯子,就是一个自信得过了头,胆大妄为得到了登峰造极的超级赌徒!”
“不过……”
就在所有人下意识的侧耳倾听中,竹内宽一字一顿的道:“这样的对手,我喜欢!”
第六卷 热血春秋 第十七章 钢铁洪流
当太阳终于从东方的地平线下冉冉升起,用它的光与热,轻而易举在一片黑暗一片阴霾的天幕中,撕出一片鱼腹般的惨白色时,二十几架战斗机、轰炸机编成的编队,犹如饿极了眼终于找到食物的秃鹫般,带着最凶悍的气势,掠过低低的云层,直扑向五九八团驻守阵地。
看着几乎倾巢尽出的日本空军,默默感受着最惨烈激战爆发前,最后的平静,站在战壕里的黄景升和雷震彼此向对方隐藏的位置望了一眼,在心中低道:“兄弟,保重……”
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声音就被呼啸而过的战斗机、轰炸机,发出的巨大轰鸣给淹没了。
老兵都明白,在战场上杀伤力最强的,就是火炮和能够直接攻击地面的战斗机、轰炸机!在淞沪会战时,用自己的双眼,见到了一个又一个最残酷杀戳战场的雷震,比任何人都清楚,火炮和轰炸机投掷出来的重镑炸弹,最可怕的杀伤力。
“知道在排炮炮击,或者是航空部队轰炸后,为什么战场上留下来的尸体,有很多并没有被炸得支离破裂,身上的衣服却变成了无数碎片,甚至是变成了彻底裸体吗?”
马兰在训练场上对他说过的话,在这个时候,犹在雷震的耳边回响,“记住,排炮和轰炸机投出来的炸弹,它们的威力当然恐怖,可是绝大部分人并不是被四处飞溅的弹片击中致命要害,而是被以亚音速飞行的冲击波撞中,生生震碎了内脏!而当冲击波的速度足够大时,不但会生生把你震死,更会把你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撕成碎片,而冲击波中夹杂的绝对高温,更会烧焦你的皮肤和肌肉。不知道有多少身经百战的老兵,就是因为无法忍受身上的衣服和皮肤被烧得融化粘合在一起地痛苦,而选择了举枪自尽!”
“所以。你想在战场上面对敌人的炮击和轰炸尽可能大的生存下来,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让自己身上多穿几件衣服!虽然衣服并不能当防弹服使用,但是厚衣服可以减弱弹片和冲击波对身体造成的伤害,更可以形成一道隔热层。”
就是因为牢牢记住了马兰告诉他的每一句话,虽然现在已经是四月份,属于季风热带气候的缅甸,已经到了最热的季节。到了正午时分,就算是光着肩膀,全身地汗水也会止不住的流下来,在这种情况下,雷震和他带领的特务排兄弟,每个人仍然套了至少三四件外衣,有些人甚至把军队里装大米的麻袋,拆成的麻布片,垫到了衣服中间,虽然看起来是臃肿了一点。但是生命的保障却得到了加强。
至于他们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在战壕和沟道中间,架起的那一条条浇过清水的棉被或军用毛毯,更是在浪费纳税人金钱的同时。支撑起一道道可以有效阻隔爆炸冲击波和弹片的屏障。
而当日本航空部队地战斗机和轰炸机,一出现在远方地天幕下,这些跟着雷震大半年,已经称得上训练有素反应敏捷的特务排军人,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扭开自己的军用水壶,把里面的水全部浇到自己身上那厚厚几层衣服上面,用这种最简单,却是最有效的方法,在自己的身体外面。又构建出一道隔热层。
“如果遭遇空袭,最先被打击的目标,一定是防空阵地,接下来是坦克、装甲车、作战指挥室、永久或半永久防御工事,这一系重点轰炸目标。至于单纯的轰炸步兵,我想日本军队再强,受到国内资源,尤其是钢铁资源的限制,还没有奢侈到对分散在阵地各个位置的步兵。使用宝贵的实心填药航空炸弹进行地毯式轰炸吧?!如果敌人真的对你防守地战场,使用了地毯式轰炸的话,你还有最后一招。”
说到这个问题,在雷震支起耳朵的凝视倾听中,马兰当时一脸的严肃,一本的正经,沉声道:“你就在心里连喊三遍,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救命啊”然后就听天由命,看看自己是不是大限已到,马上就要被阎罗王招去当上门女婿了!”
听着那一波波此起伏彼,仿佛就连大地都要被它们彻底撕成无数碎块的爆炸声,趴在地上的身体,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大地犹如抽风般的颤抖,正在以一条肉眼看不到地线,迅速向自己所在的位置逼进,不需要把脑袋探出去仔细观查,甚至不需要再去思考,雷震已经得出了一个他最不愿意去接受的结论“……我操他祖宗三十六代的,小日本这次对我们使用的,不就是传说中的地毯式轰炸吗?!”
当二十几架战斗机和轰炸机,把它们携带的实心填药航空炸弹,包括它们的机载炮弹和机枪子弹,以地毯式轰炸的姿态,全部倾泄到五九八团阵地上,终于调转了机头时,在远方日本军队占领的阵地上,又响起了排炮轰击时的沉闷声响。
但是雷震很快就发现,不要说是那些首次在战场上对步兵阵地,使用了地毯式轰炸的日本航空部队,就连日本炮兵的攻击,也绝不相同。
在他们劈头盖脸砸到鄂春克阵地上的炮弹,有用最原始,就连瞄准器具都没有掷弹筒,投出来的九一式手榴弹;有他们在进攻四行仓库时,就曾经大量使用的小口径平射火炮;有原来应该装备在战舰上,不知道什么原因却被他们用于陆战的七十六毫米口径舰炮;有陆军部队大量常规装备的一百零五毫米口径加农炮。
但是真正让雷震脸色微变的,却是夹杂在这一片劈头盖脸砸过来的炮弹中,由明治三十八年式一百五十毫米口径野战榴弹炮,射出来的炮弹。
抛开掷弹筒、迫击炮、平射炮这些小口径火炮不说,一百零五毫米口径的榴弹炮,射出来的炮弹,冲击波和弹片的有效杀伤距离,就高达二十米。一百二十毫米口径的榴弹炮,冲击波和弹片的杀伤距离,就高达三十米。而这种明治三十八年式一百五十毫米口径野战榴弹炮,射出来的炮弹。有效杀伤面积,就已经达到了五十米的恐怖距离。
就算他们躲在战壕里,只要一发一百五十毫米口径地榴弹,落到了十五米范围内,就算是侥幸没有被弹片和冲击波撞到,也会被震得在短时间内失去战斗能力,至于什么轻微脑震荡、耳鸣、听力受损,那都是无可避免的。
“不是吧?!”
雷震猛然瞪大了双眼。而他的嘴巴,在瞬间更是张成了最惊愕的“O”型,因为在绝不可能的情况下,他清楚地听到,一枚炮弹在空中高速飞行,所带起的最可怕尖锐呼啸声。
如果他的耳朵还没有被炸得出现鸣音,如果他的计算没有出现错误,没有马兰教给他的知识没有过时,如果他没有做梦的话……那一枚仍然在空中飞行,就等着一头扎进五九八阵地里。掀起一片金属狂潮的炮弹。至少有三四百公斤重!
而能射出这么沉重炮弹的火炮,大概、可能、应该、最起码……也要有三百毫米口径吧?!而想要稳定的发射出如此沉重的炮弹,先不要说这种火炮的炮管究竟要有多长。仅仅从自身重量上来考虑,它至少就要超过现今世界上,任何一款主战坦克!
这样可怕的口径,如此沉重的炮弹,它地覆盖范围,将会达到一百米!
在心里迅速搜索着一切关于日本陆军大口径火炮地资料,当一个名词犹如暗夜惊雷般从雷震的脑海中闪过,划出一道刺眼的蓝弧时,雷震地心里猛然发出了一声惊呼:“我操,我们不会这么倒霉吧?这可是日本全国只生产了十门。除了岸防炮之外,口径最大的七式三百零五毫米口径攻城榴弹炮啊!”
“轰!!!!!”
没有亲自在战场上,挨过三百零五毫米口径榴弹炮轰击的人,绝对不会明白,这样的炮弹在你身边爆炸,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简单的说,这样一发炮弹,可以轻松打穿用三米厚水泥混凝土构筑成的防御工事;用这样一发炮弹,可以同时炸翻至少三辆现今世界上。装甲防护能力最强的德国虎式主战坦克,把它们彻底还原成零件和钢板;用这样一发炮弹,可以炸起一朵直直冲上三十五米高的烟柱;用这样一发炮弹,可以让均匀分布在战场上,没有躲进坑道里的步兵,至少有一个排地人双耳在短时间绝对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在巨大的轰鸣声中,雷震的身体被大地的颤抖,生生向上抛起了几公分,又重重落回到了地上。侧着头,看着那团冲天而天的硝烟,感受着自己胸膛里的心脏,因为受到如此可怕的气压,到现在还在不规率跳动,闻着空气中突然更加明显起来的血腥气息,虽然大家都是中国军人,在战场绝对应该同仇敌恺,可是在雷震的心里,扬起地第一个念头却是浓浓的庆幸:“还好这一发炮弹,没有落到我们特务排的阵地上!”
而到了这个时候,雷震的心里更有了一个明悟,难怪日本人一个师团,仅仅用四天就攻克了缅甸的首都仰光。配备了如此可怕的重型榴弹攻城炮,试问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城市的护墙,能比三米厚的水泥混凝土最坚固,又有几个城市的护墙,可以抵抗三百零五毫米口径重型攻城炮的反复轰击?!
日本军队竟然整整持续了三十五分钟炮击!每当听到那门口径足足有三百零五毫米的七式榴弹攻城炮发射,特有的巨大轰鸣时,雷震的心脏都会跟着狠狠一跳,他真的不知道,在这样的炮击下,五九八团究竟会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而那些士兵的心里,更会受到如何沉重的压迫。
当杂乱无章的炮击声终于渐渐停止,雷震终于可以挣扎着从一堆泥土中拔出自己的脑袋,狠狠吸了几口并不好闻的空气时,在他嗡嗡直响的耳朵里,突然又听到了一声歇斯底里的狂叫:“日本人的飞机!”
雷震霍然抬头,果然,在硝烟翻滚中他清楚的看到,二十几架在几十分钟前,就曾经在他们头顶耀武扬威,用地毯式轰炸的方法,倾泄出大量航空炸弹的日本战斗机和轰炸机编队。再一次向他们防守的阵地迅速逼进。看他们的飞行姿态,再笨再蠢的人也明白,新一轮地毯式轰炸,又要开始了!
竖起军装的衣领,用手边可以动用的一切,尽可能的把自己身体保护起来,雷震再一次蹲回了他亲手挖出来的单兵坑里。
先是航空部队的地毯式轰炸和肆无忌惮的高空扫射,当他们倾泄出所有地弹药返航后。五九八团官兵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利用这段时间进行了最基本休整的敌人炮兵部队,就会立刻开始炮击,把他们各种口径的炮弹,一批批的砸到阵地上。
航空部队和炮兵部队,就是靠轮流上阵攻击,竟然硬是对五九八团防守的鄂春克阵地,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不间断轰炸与炮击!
从人类生理学上讲,在面临危险时,人类无论是紧张还是恐慌。都会造成精神高度集中。而无论是什么样的人。无论受过什么样的训,练,这种精神高度集中状态,支撑三十分钟。就会到达极限。
一旦超过三十分钟,就会感到身体高度疲劳,在这种情况,再优秀的人,也无法避免判出错。而连续两个小时的不间断炮击,两个小时不停地死亡刺激,已经足够让绝大多数人丧失抵抗地意志,甚至是患上西方心理学家宣扬的“战场心理综合症”!
就在这种情况下,违反军事教科书上反复提到的步炮协同作战法则,提早发起冲锋地敢死队员。踏着满地的碎弹片,带着他们满身的鲜血,带着他们绑在身上的烈性炸弹,冲上了五九八团防守的阵地。
没有了中国军人最擅长使用的手榴弹狙击,没有人开枪,也没有人跳出战壕和他们对拼刺刀,在没有受到任何抵抗的情况下,由一名联队长带领的敢死队,轻而易举的冲上了五九八团驻守的阵地。
面对已经被炸得变成一片残垣断壁。到处都冒着缕缕硝烟,伸手抓起一把泥土,就从里面找出几块还发烫地碎弹片的阵地,无论是联队长还是其他敢死队员都愣住了。无论他们做过多少种设想,甚至已经做好了一冲上阵地就被乱枪打死的准备,可是他们真的没有想到,他们冒死冲上来的阵地,竟然……没人!
和第五十五师团两个联队激战了三天,也没有后退一步的五九八团,竟然连夜主动撤出了阵地!
支起望远镜,仔细观查了半晌,那位充当敢死队指挥官的联队长,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这里距离同古城,还有一段相当的距离,而就这样一段距离,已经足够五九八团在放弃了原有阵地后,又重新利用几个小时时间,抢修出一条并不算无懈可击,但是也绝对能够让他们付出惨重代价的第二条防线!
这位已经做好为天皇献身准备的联队长,整张脸都在不停的颤动,他的嘴角抽动了半天,才猛然发出了一声疯狂的怒吼:“八格牙鲁!”
对着一片没有任何人防守的山坡,他们的航空部队和炮兵部队,竟然进行了整整两个小时的不间断轰炸和炮击!
看着猫下腰,从日本敢死部视线不能岂及的位置,迅速自己跑过来的雷震,黄景升的嘴角向上掀起,扬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小子硬是要得,要不是你昨天从河对岸逮回两条舌头,让我们得到情报,提前撤出战场,只怕我们五九八团已经在他们连续两个小时不间断轰炸中,伤亡过半了!”
在放声笑叫声中,黄景升伸出他犹如公熊爪子般的巴掌,狠狠拍向雷震的肩膀,可是他的手在空中却猛然停顿住了。直到雷震站到他的面前,他才清楚的看到,雷震的嘴角,鼻孔,甚至是双眼里,都渗出了丝丝缕缕的血线。黄景升真的没有想到,雷震躲在第一条阵线的最后方,仅仅是爆炸的余波,就能把他震成这个样子。
“没有伤筋动骨,连轻伤都算不上。”雷震随意擦掉自己嘴角渗出来的一条血线,微笑道:“日本人刚才可真是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我估计最少两天,他们的航空部队和炮兵,都无法恢复元气,无法协助部队,对我们的阵地发起压制性进攻了。”
看着雷震脸上扬起的那个单纯而快乐的笑容。黄景升只觉得一股说不出来的酸酸楚楚地感觉,在自己的胸膛里翻滚不休,顶得他就算是张开了嘴巴,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带领特务排孤军深处,不但处决了出卖同胞的叛徒,更顺手从敌人大本营里,硬是捉回两个俘虏,仅凭这一桩雷震已经立了大功。而今天如果没有他带领特务排。在大部队已经连夜撤出的阵地后方,继续活动,做出种种假像,甚至还装模做样的用电台向师部发报,迷惑了敌人的双眼,日本军人又怎么可能对着一片再也没有大部队防守的山坡,发起了最可怕的火力覆盖式攻击?
“雷震,你下去休息吧。”
黄景升嘴唇蠕动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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