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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队-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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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只是为了消灭这样一支六七百人的部队,我们完全可以在他们通过皮尤河大桥后就立刻动手,保证他们一个也没法逃掉,又何必任由他们带着二十几车重型武器,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可以对我们发起致命攻击地核心地带?”
  雷震环视全场,道:“日本人在缅甸打得是太顺手了,顺手得所向无敌,顺手得已经快要横扫缅甸全境,我想,这些气势如鸿,已经被胜利麻痹得趾高气昂的家伙们,也该好好的疼上一下,痛他一把了!”
  ……
  当诺大的团作战会议室,只剩下雷震和黄景升两个人的时候,黄景升的嘴唇动了两下,最后还是欲言又止。
  手里拿着几面小三角旗,仔细观查着沙盘上每一处地形,脑海里已经展开了一场惨烈交锋的雷震并没有回头,但是他却突然道:“黄大哥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我今天的表现,实在太锋芒毕露了,张扬得让那些人虽然当面没有说什么,在心里,却已经把我列入了那种一朝得志。就比日本人更趾高气昂,更应该疼上一下,痛他一把的可恶家伙?”
  “是啊!”
  黄景升脸色沉重的点了点头,道:“你能明白这些就好,别看我们只是一个人员编制还不足三千人的步兵团,这里面的水,可是浑得很啊。大家表面上一团和气,实际上都在拉帮结派。什么湖南帮,山东派,什么黄埔六期、八期,保定炮兵学院毕业的学长学弟,总之一群人在一起,怎么都能硬拉上一点关系,硬扯出一点门路,然后彼此抱成一团,天天喝酒吹牛,似乎不在酒桌上把自己和别人一起灌趴下了。就不算是够意思。不够资格当别人的铁杆兄弟似地!你初来乍到,过于外露,一旦让他们拧成一股绳来和你较劲。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过份为难你,也能让你在五九八团处处受制。”
  黄景升说的是实情,仅凭“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句话,就可以看出喜欢内斗的国人,对一些独行特立,身上的光芒亮得让他们感到刺眼的人,抱有的态度。
  “其实,我可以理解他们。”
  雷震轻轻把手里一面三角旗。插到了沙盘的某一个位置上,他淡然道:“就是因为随时会面临战争,所以他们才会拼命拉党结派,在他们地想法中,天天泡在一起,泡出了真感情,泡出了哥们意气,当他们面临危险的时候,那些天天在酒桌上泡出来的朋友和兄弟。才会舍命相救,这,大概也算是中国酒文化和社交文化的一种融合吧。”
  听着雷震的话,黄景升无奈的连连摇头,“我看这就是不务正业!”
  “是,他们这样做,的确大大消耗了并不多的精力,使他们无法全身心投入到军事训练当中。但是生物在面临危险时,都有寻找同类,彼此依靠,从而获得安全感的本能。可惜的是……我已经没有时间,用他们能够接受地方法,去慢慢靠近他们了!”
  把手中最后一面三角旗,插在了代表皮尤河大桥地位置上,雷震的双眼中猛然爆出一丝几可分金碎石的最锋利光芒,他沉声道:“既然我没有时间和他们在酒桌上慢慢培养出哥们义气和相互信任,我就要在战场上,和他们一起努力,靠自己的双手,取来‘胜利’这种最芬芳的美酒!所以,我必须要赢!大赢!特赢!狠赢!”
  看着雷震那张犹如大理石雕像般坚硬的脸庞,看着他那种绝对专注,专注得就算是泰山石倒,也不能让他动容的样子,在黄景升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种怪异绝伦的感觉。在一阵精神恍惚之间,那个双眼死死盯着沙盘,身上已经扬起了一股凌厉杀气的男人,真的是象极了一条已经饿得两眼发绿,无论是什么生物出现在它面前,它都会发起进攻,直至把对方变成自己食物的狼!!!
  黄景升下意识的揉着眼睛,当他再次把目光投到雷震的身上时……没错,他看到的,就是一条狼!
  一条独自生存了太久太久,在风霜雨雪,在猎人的枪声和猛兽的咆哮中,学会了战斗,学会了去忍受痛苦,并在孤独的等待与长嗥中,吞着凄厉的北风,慢慢磨利了自己的爪牙的狼!
  他不是傻的不懂人情世故,他不是学不会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只因为在他的生命里,已经写满了战斗的印痕,多得让他再也容纳不下那些世俗的处事哲学。而他在一次次战斗中积累下的骄傲与坚强,更让他不屑于对那种弱者自保式的哲学去低头!
  如果他真的饿了,他会去抢,去夺,去争,但就是不会去讨!你什么时候,见过一条孤独而善战的狼,会为了吃到一块别人施舍的骨头,而挤在一群狗之间,对着“主人”去拼命摇动自己的尾巴?!
  “这个男人是我的兄弟,而不是我的敌人……”
  黄景升长长的吁出了一口在胸中由于憋了太久,而有些发涩的长气,他在心中轻声道:“真好!”
  ……
  凌晨两点半,是一个正常人睡的最沉,反应最迟钝,警觉性最低的时候。一般盗贼都喜欢在这个时候出去,去溜门撬锁,而同样的,那些有经验的指挥官。也喜欢在这个时候,对敌人发起突袭。
  据说,当年曹操手下智勇双全的猛将张辽张文远,也是凌晨两点左右,带领八百名勇士,夜袭孙权十万大军,取得了一场绝对堪称奇迹的军事胜利。
  冒充英缅军人和缅甸土著,顺利潜入同古城地日本军人。也是在凌晨两点半钟,在劳累了整整一天,一倒在营房里就呼呼大睡的二百师官兵,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悄悄集结到了城北的一片原居住民早已经撤光的住宅区。
  几百人静静的站在一片相对空旷,四周又有建筑物,挡住哨兵视线的区域,自然而然的分成了几个队列。不用说,他们也是一群有丰富实战经验,双手很可能沾过中国人鲜血地老兵。虽然知道现在自己身陷重围。稍有不慎就会陷入重军包围直至全军覆没。可是每一个人的脸色,还是很平静。
  而一些日本军人,先是用布条绑住了牲口的嘴。让它们不至于发出叫声,然后从经过伪装的牛车里面,取出了他们事先准备好的各种重型武器零件,并迅速把它们组装在一起。
  和雷震事先预估不同的是,这些日本军人携带最多的,并不是他们在战场上惯用的九二式重机枪,也不是步兵炮,而是重量仅仅有三公斤,有效射程却超过五百米的八九式掷弹筒,外加四具日本军工厂一九三三年研制生产。重量高达二十五公斤,有射喷射射程二十八米,填装油料十四升,能够连续喷射十二秒钟的93式火焰喷射器!
  可能是已经做好了在城市巷战中,要面对二百师坦克,这支负责里应外合发动突袭地敢死部队,甚至还装了在日军中绝对不可能大面积普及地二十毫米口径反坦克枪。
  当然,这种反坦克枪,也完全可以把它看成是可以笔直发射炮弹的小口径火箭炮!
  五十二名带着自卫手枪的士兵。操纵十四门可以把手榴弹抛射出五百米,单发杀伤覆盖直径超过十米地掷弹筒;二十四挺轻机枪,四挺九二式重机枪,四具在近距离只要发射,就可以把任何区域变成一片死亡领域的火焰喷射器;四枝二十毫米口径反坦克枪;数量不详的冲锋枪、步枪和手枪……
  五九八团团长兼二百师步兵总指挥官郑廷笈,手里拿着一只军用望远镜,借着头顶那轮有点晕黄的弯月,总算是勉强看清楚这些武器轮廓。在心里想着如果真任由这些敌人在同古城顺利的发动突袭,可能带来的后果,就连郑廷笈都忍不住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
  郑廷笈看起来个子并不算高,连上他脚上穿的高腰皮靴,大概也只能勉强到了一百七十公分,但是他削瘦却有力的身体,代表性格坚毅的下巴,还有深深的眼眶里,那微微带着一点浑浊,却依然象鹰一样目光锐利地双眼,都让这样一个乍一眼看上去平凡无奇的男人,身上多了一种令人不敢轻辱的角铮狂鸣之气。
  如果说黄景升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刀,那郑廷笈就是一柄用厚重的鞘包裹,看起来朴实无华,却依然透着丝丝冷意,让人不敢逼视,更绝不敢小觑的剑!
  能在二百师担任步兵总指挥官职务,成为戴安澜将军最信任的左膀右臂,郑廷笈当然是一个够精彩的人物!
  “虽然重型武器进行了调整,但是从火力搭配,和针对城市巷战及城市防御战,进行修正后的实战能力上来看,这可是一支拥有三个步兵中队外加一个机枪中队和一个炮兵排地大队编制!把这样一批敌人放进城,景升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不过……”
  全身都隐藏在黑暗中,只剩下一双眼睛散发着炯炯光彩的郑廷笈突然笑了,“一样的胆大包天,一样的赌徒特质,却比你更懂得设局布阵,我必须要说,景升,你这次可真的是捡到宝了。”
  全副武装,手里还拎着一枝冲锋枪的黄景升,当然不知道在这个时候,郑廷笈团长对他和雷震的评价。事实上,黄景升在这个时候,精神已经进入了一种近乎忘我的亢奋状态,他必须握紧手中的枪,在不引起敌人警觉的前提下,走来走去。才能勉强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但是只要看看他那涨得通红的脸蛋,还有那只能用“贼眼放光芒”来形容地眼神,还有他那不断打架发出“咯咯”声响的牙齿,都在告诉身边每一个熟悉他的人,他黄景升中校副团长过度高涨的热情,已经快要到爆发的边缘了!
  每来回走上几圈,黄景升就会停下脚步,用最热切的眼神盯着雷震。努力压低了声音,问上一句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就不知道问过了几十遍的话:“怎么还没有动静,我们什么时候干他娘的一票?”
  如果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地人,听到这样的话,还真的会以为,这个手握冲锋枪,兴奋得全身发颤,就连脸部线条都有点扭曲的家伙,就是一个靠山吃山。突然发现山下来了一群咩咩叫的肥羊的山大王!
  也多亏了在这个时候。雷震还是一脸老神在在,甚至还好整以暇的拉过鬼才,用一套袖珍棋具。玩起了最讲究心平气和的围棋,用他的实际行动,大大中和了黄景升热锅蚂蚁式的兴奋。
  “急什么,要说急,那些混进同古城里地日本人比你急,那些早已经准备就维,就等着城里发信号,好发动总攻,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攻破城池,再次建功立业地日本指挥官比你急。看着有几百号带着重型武器的奸细。已经潜到了身边,随时可能变成致命毒药,我们的郑团长更比你急!”
  雷震的话是没有错,但是黄景升就是觉得急,他的性子就是这样,光棍眼里揉不进沙子,狗窝里存不住过夜食,情绪不写到脸上也要从嘴里流出来!
  有一件小小小小小的小事,黄景升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起来过。
  在黄埔军校上课的时候。有一次天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觉得那块并没有擦干净的黑板上,一个被擦得若有若无的汉字看起来真是他妈的不顺眼。越看不顺眼,黄景升就越瞪着它看,越瞪着看,就越不顺眼。
  到了最后,黄景升已经忘了自己在课堂上要努力听讲,他学到的每一个知识,都关系到战场上士兵的生命与鲜血。他只是坐在那里,胀红了脸,瞪着一双牛眼,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到那块黑板上。如果教官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写到了那个位置,顺手抓起黑板擦,把那个擦了一半地字彻底抹除也就算了,但是在这之前,偏偏有一只不长眼的苍蝇,又好死不死的落到了那个字的上面。
  ……
  那种感觉……
  就好像苍蝇落到自己脸上,又不能挥手赶走,结果在那堂课上,黄景升的脸部肌肉,整整抽动了三十五分钟!直到教官宣布下课,他“呼”的一下蹦起来,在所有人莫明其妙的注视中,以恶虎扑食的姿态对准黑板狠狠扑过去,抓起被他留意了整整一小时零二十分钟的黑板擦,拼尽全力在黑板上狠狠划拉了那么几下子,然后带着一脸犹如做爱高潮后地舒畅表情,扬着他那张因为连续抽动了三十五分钟,已经有点变麻变硬的脸,雄纠纠气昂昂的走出了教室。
  只留下满教室迷惑不解面面相觑的同学兼毕业后的同僚,外加那个面对黄景升最热情扬溢,当真是把男性的阳刚与侵略性发挥到极限的猛扑,在瞬间都有了点迷失,心跳有了点加快,脸部有了点发红,内分泌荷尔蒙有点了加快的文职女教员。
  拥有这种“光辉”经历的黄景升,性子能不急吗?瞪着雷震和鬼才中间摆放的那个小小的还能拆叠在一起的木制棋盘,黄景升真的想走过去,一把将那个用两块木片,一堆又黑又白的小石子组成的玩艺儿,丢到雅鲁藏布江里去。
  雷震常告诉他,什么棋局如战场,什么棋局如人生,但是在大战略大战役中,双方一打就是上百万军队的投入,飞机在天空飞,坦克在地上跑,火炮在屁股后面轰,只要指挥官一声令下,成百上千号人就得端着枪向前冲,这样的情景,这样的战局,就凭那一堆小石子儿,它能展现得出来吗?就算是一个小石子代表了一个人一条枪,满打满算。充其量也只能顶上一个营吧?!
  就在黄景升已经把不善不满的目光,恶狠狠的投到那个无辜的小棋盘上,在过度忍耐中,脸皮子都开始不停跳动的时候,在他们身后的同古城里,突然传来了排炮齐鸣的轰响,紧接着,重机枪。班用轻机枪,冲锋枪,步枪,手枪,手榴弹轰鸣地声音,一起炸响,在瞬间就融成了一团再也不分彼此的战斗音符。
  “终于动手了,团长他们终于动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黄景升那怪异到极点,却又隐含天地之间某种奇异韵律的笑声。所有人都不由轻轻打了一个寒颤。他们都清楚,这位在战场上绝对称得上骁勇善战的中校副团长大人,战斗的热情。真的已经到了一旦爆发,就绝对不可收拾的程度。
  看着黄景升的样子,雷震却微微皱了皱眉头,他亲眼看到自己家破人亡,体会过那种最无奈地悲伤与仇恨,所以比周围的人更清楚的明白,只有经历过最悲惨往事,却无法用时间这剂良药,把它慢慢淡化的人,才可能在即将爆发大战。和强敌生死相搏的时候,变得犹如疯狗般的好斗。
  “雷震,你说团长他们能不能按计划,把那帮狗日的一口啃光,连骨头也不用吐出来一根?”
  “雷震,你说要是他们的大部队今晚并不发起进攻怎么办?”
  “雷震,你说……”
  面对黄景升密如爆豆的问题,要是在刚才,雷震真的会哑然失笑。黄景升也是一个拥有丰富实战经验。又在黄埔军校接受过正规军事教育地老兵了,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集中二百师所有地迫击炮和掷弹筒,对集结到一起的几百号人发起进攻,几次齐射下来,将会造成多么可怕的重创。
  更不要说郑廷笈团长,已经事先从高防营调集了十二挺高平两用重机枪,外加一个重机枪连,两个机枪排,组成地绝对封锁火力网。
  如果说这样打,还可能有漏网之鱼的话,没有关系。别忘了,二百师进入缅甸,是协助英国军队作战的,而英国这样一个老牌资本主义国家,这样一个工业发达,冶金技术超越中国几十年的工业化国家,他们的汽车多,飞机多,坦克多,当然用的汽油也多。别看他们平时小里小气,总是克扣给中国部队的补给,但是在他们仓皇撤退的时候,当真是给二百师留下了不少战略物资。
  其中,就包括了足够让二百师用上半年的汽油。
  这些汽油,有相当一部分,通过同古城支连错杂的进水管和下水道,灌到了那些日本敢死队脚下。一旦排炮轰击,先不说弹片乱飞,光是被炮弹点燃地汽油,随着冲击波以惊人的高速四处飞溅,形成绝无半点遗漏的火力覆盖,就足够让那些日本敢死队,知道什么叫做诸葛孔明式的火烧藤甲军!
  也难怪看到这样一份由雷震主笔,黄景升全力推荐,当真称得上断子绝孙阴损到家的作战计划,就连郑廷笈团长都眼皮不停发跳。
  几乎有一个大队编制的日本敢死队,真的被打蒙了。
  他们是训练有素,他们是实战经验丰富,迫击炮炮弹在空中飞行,会带出刺骨的呼哨声,有经验的老兵,都能凭借呼哨声,判断出炮弹地着落点,但是空中斜的,弯的,转的,倒的,各种乱七八糟的哨声响成了一片,他们又没有拥有超过一百七十八的超人智商,你要他们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如何分辨出,哪发炮弹可能炸到自己,哪发炮弹只是从自己的脑袋上面划过,当了一次偶然相知相逢相恋的匆匆过客?
  就算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地上一扑,勉强躲过了排炮的轰炸,但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在心里庆幸,本来杀伤面积也就是十米直径的迫击炮炮弹,在轰然炸响声中,溅起的不仅仅是尘土和弹片,更炸起了一片红红的,飘乎的,炽热的,天女散花式的亮丽火焰。这些火焰,就像是雅典娜女神最热情的拥抱,带着不容置疑的神的旨意,热情扬溢的扑向了每一个人。
  在这里我们必须要提一下那四个已经把重量足足二十五公斤,内部填装了十四升汽油,只要一扣动扳击。就可以利用罐体里高压缩空气,把火焰生生喷出去二十八米远火焰喷射器地日本士兵。
  面对那扑开盖地拥抱过来的火焰,四名喷着九三式火焰喷射器的士兵,在这个时候当真是欲哭无泪欲语还休,他们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绝伦到了一种堪称艺术之精华的超卓境界。这些已经习惯了在战场上星星点灯,烧得别人鬼哭狼嗥的火焰喷射器操纵手,眼睁睁的看着火焰包围了自己。用最亲密的姿态,爬上了他们身后的罐子,突然再也无法压抑的哭叫声,从某个火焰哭射器操作员的嘴里扬起。
  “啊……”
  凄厉的哭嗥声才只扬起半声,夹杂着弹片的火焰,已经引燃了他们身后有高压缩空气的汽油罐。四团犹如空投重镑炸弹落地的巨大火焰,以四名火焰喷射手刚才站立的位置为核心,带着翻滚升腾的浓烟,直直冲上了二十八米的高空,更对方圆二十八米地范围内。进行了第二次更彻底。更可怕,更歇斯底里地死亡覆盖。
  就在这一片火焰飞腾,死神大爷乐不可支的挥舞着手中的大镰刀。飞快地收割着已经烧成爆米花的靖国武士冤魂时,十二挺已经被调成平射的高平两用重机枪,十六挺马克沁水冷重机枪,天知道有多少捷克式轻机枪,一起开始疯狂吼叫,把子弹就像是下雨似的狠狠倾泄到那群就算是没有被炸死,也要被烧死,就算是他奶奶的在靖国神社里烧了高香,有日照大神的保佑,有卑弥呼女神的仁慈。也不可能再逃出生天的日本军人身上。
  这些日本军人真的是被打呆了,打傻了,打疯了,但是真正让他们陷入歇斯底里,让他们就连军人的意志与骄傲都彻底被打没地,是天空中突然弹射而起的三发信号弹!
  既然他们要里应外合,攻打同古城靠近皮尤河大桥的城门,他们自然要通知已经摸到皮尤河大桥附近的主力部队。在没有电台,没有步话机联络的情况下。最有效的方法,当然是使用信号弹!
  当三枚信号弹,冲天而起,在空中拉起三道绿色的光芒,整个同古城就像是一个刚刚吸食了过量大麻的瘾君子,彻底陷入了一种病态的兴奋状态。到处都是枪声在响,中间掺杂着机枪地疯狂扫射和手榴弹爆炸的轰鸣,而手摇发电的警报器,那悠长得可以让一个人生生闷死的凄厉尖叫,更是响彻云霄。
  在靠近皮尤河大桥附近的同古城城门前,突然间传来一阵几乎连成一线的爆炸声,就算是隔着几百米远,都可以隐隐听到城门上守军惶急的吼叫,看到在城门上,那来回奔跑早已经章法全无的混乱身影。
  激烈的枪声,爆炸声,火光,在城门前混成了一团,十五分钟后到了夜间一直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了,几十个连军装都没有穿整齐的中国军人,就像是受惊过度的兔子般,一边撒腿狂奔,一边扯开嗓门又吼又叫又哭又蹦。可是他们还没有跑多远,身后就传来了轻机枪扫射时特有的轻脆轻响。
  那些刚才还撒腿狂奔的中国军人,就好像是触电般,混身狠狠一颤,然后带着满脸的不敢置信与震惊,一头栽倒在地上。而那个跑在最前方的上尉,就是在前方探照灯的照耀下,做了一个相当精彩的面部特写。他那先缓缓跪倒,再慢慢软倒在地上的身体,还有他那向前伸出,就算是死微微抬起,似乎要向上天控诉些什么的双手,更默默的向每一个人诉说着战争的残酷,和刚才在城门上发生过的意外突袭。
  事已至此,再不知道同古城城门失陷,甚至是整个城市已经乱成一团,部队指挥体系已经被打散,那他就是白痴傻逼猪小弟!
  面对这一幕,面对从背后突如其来的袭击,面对敌人狙击手逐一击碎探照灯的避面,负责防守皮尤河阵地的五九八团,也明显陷入了不能控制的混乱,就在这个最要命的时候,在皮尤河大桥对面某一个山坡的后面,突然也打出了三枚绿色信号弹。
  就是在一片混乱当中,估计是放弃重型武器,趁着天黑潜入到河对岸的日本部队,终于打出了自己的旗号,事已至此,突袭计划,已经顺利的改变为内外夹击的强攻。
  第六卷 热血春秋 第十三章 当头一棒
  面对内外夹击,面对同古城一片混乱,纵然五九八团训练有素,纵然那些军官挥官着手里的手枪试图重整旗鼓,但是毕竟人力有穷,他们已经无法再控制住这种人心惶惶,就连退路都被截断后爆发的大溃败!
  面对并没有协带重型武器,也没有坦克战车协同的日本军队,这些本来应该死死守住皮尤河大桥的中国军人,就像是一群受惊的兔子般,凭借生物的本能向两边逃散。
  而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和占据城门的突袭部队混合,把局面优势扩展为全面胜利的日本五十五师团主力部队,已经没有时间再理会这些四处奔逃,彻底失去抵抗意志的五九八团官兵,在军官无法掩饰兴奋的狂嗥声中,这些受过最严格训练的日本士兵,干脆举着手中的三八式步枪,扛着俗称“歪把子”的班用轻机枪,对着城门方向开始了堪称百米冲刺的突击。
  在这里,雷震必须要感谢在缅甸战场上,一向自我感觉良好,实际上无论是战斗力还是战斗意志,都只能用豆腐渣来形容的英国军队,他们被日本人打得望风而逃也就算了,还一路上丢下了不计其数的战略物资,让跟追其后的日本军队,天天都是丰收的秋季,天天都有新发现,时时都有新惊喜。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天知道这些英国绅士们,是真的太绅士了,还是为了将来收复缅甸做打算,或者是指挥官脑袋缺路,里面就是缺了根弦,一路上被人不停的追在屁股后面,竟然没有派工兵炸断沿路的大桥……
  也就是这样一系列的因素,养成了日本军人在缅甸战场上穷追猛打,撒开腿猛跑的风格,养成了他们看到大桥,理所应当就应该好好的放在那里。等着他们通过的觉悟。
  当足足有上千人浩浩荡荡的冲上了岸,而大桥上也出现了什么坦克,装甲车之类罩着铁皮,子弹打在上面就叮叮当当作响,不用集束手榴弹或步兵炮就根本无法啃动的玩艺时,在黄景升眼巴巴地注视下,雷震霍然立起,放声狂喝道:“发信号!”
  随着雷震、雷排长、雷上尉一声令下。劈手抢过信号枪,对着天空一扣扳机,“砰!砰!砰!”打信号弹的,竟然是黄景升大哥兼黄副团长和黄中校!
  抬头看着空中划出两绿一红三发信号弹,赵大瘟神笑了,他嘴一掀笑着叫道:“现在才发信号,我早他妈的等不及了!”
  知道平时还人模人样的赵大瘟神,为什么现在两手都在发抖吗?知道平时还道貌岸然的赵大瘟神,一旦看到了新式炸药或者爆破装置,就好像色狼看到了十八岁的貂婵在自己面前脱光了身上最后一块布吗?
  更何况赵大瘟神现在用的不但是最先进的军用爆破装置。引爆地是威力最大的TNT混合炸药。他要炸的更不是石头,而是一座天知道投入了多少物力人力,消耗了多少时间。建立起来的,坦克都能在上面跑的大桥!
  理直气壮的炸桥,炸了非但没罪,还是为国为民舍生取义,还有奖有赏,回国后说不定还能算是个民族英雄,这种好事,这种际遇,不比武侠小说中那些无意中吃上一颗千年灵芝,就能获得百八十年功力的主角们更牛逼更神奇?那些主角们就算是通晓了无上神功又能咋样。他们能手指头一勾就炸断一座大桥吗?能手指头一勾,就把还在桥上走的步兵,在桥上跑的装甲车,在桥上还装模作样晃着脑袋,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它鼻子上还插着一门小口径火炮的坦克一起送到大桥下面地河里,让它们痛痛快快彻彻底底地洗上一个冷水澡,从此再也不用走上战场,再也不用涉及人世间的恩恩怨怨了吗?!
  随着赵大瘟神手指一按……
  ……
  虽然雷震一早就提醒了赵大瘟神,这一次他们是军事任务。为了党国的安威,为了抗战地胜利,为了二百师的生死存亡,一定要小心谨慎,一定不要太过招摇,更不要玩得乐此不疲,以免暴露,让这次计划腹死胎中,可是请问,赵大瘟神是谁啊?
  这可是一个从小就能用鞭炮炸得罗三炮这样的人物都叫苦不迭,不到十岁就把自己家里炸得鸡飞狗跳,最后荣获了瘟神雅号,宁可在山上炸石头,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爱好和家人共享天伦的超卓人物,兼青帮九大刺头中杀伤力稳居第一的超级毒刺啊!
  一想到这一辈子,可能就这一次机会炸这么长这么宽,这么硬这么钢管钢片钢筋众多的大桥,一想到炸桥时上面还会跑满了人,赵大瘟神就觉得热血激昂得难以自抑。本着不炸白不炸,炸了也白炸,白炸谁不炸,反正要多炸的原则,禀执着就算专家,也要努力上进不断通过实习来提高自己,否则迟早要被社会淘汰,迟早要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居安思危精神,赵大瘟神充份发挥出最大无畏的革命意志,在猴子王的带领下,身上背着几十公斤的炸药,在大桥下面爬来爬去,把什么普通爆破,定向爆破,水压式爆破,连环式爆炸,飞雷式爆炸,爆破漏斗,爆破共振……总之是和爆破有关,和种类有关,和好玩有关的东西,反正这座大桥够多,有的是填装炸药的地方,赵大瘟神索性全部都搬到了这座大桥上。
  虽然人们常说,“虽人有百手,手有百指,不能指其一端;人有百口,口有百舌,不能名其一处也”,但是说到爆炸,说到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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