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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史-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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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基”在空投武器的支援、并在蒙受重大损失的情况下,使大量占领军不能开赴前线,使他们的士气进一步低落。这是一场毫不留情的斗争,德国人常常枪毙人质,有时还不分青红皂白地大规模屠杀。例如,1944年6月10日,党卫队的帝国师就在奥拉多尔絮格朗的教堂里烧死了大约六百名妇女和儿童。到盟军登陆时,抵抗运动已成为一支有组织的军事力量。1944年2月1日,抵抗运动原有的各种军事组织联合组成了法兰西国内军,科厄尼将军被任命为军事代表,负责协调国内军与盟军的行动。制订了在盟军进攻的海滩后一大片弧形地带内进行破坏和切断交通的计划。成队的法国、英国和美国军官带着军需品,空降到法兰西国内军中。
尽管有了这些合作的措施,在登陆前夕,盟军最高统帅部对法国抵抗运动的军事价值仍然没有什么信心,对自由法国为法国提供一个临时政府的能力也没有什么信心。美国人认为,每解放法国一个地区后,就应交由盟国官员管理,他们将负责维持治安,管理地方,直到法国全面解放,全法国人民可以自由进行协商时为止。美国军官奉令将来在法国解放区担任行政官员,进攻部队在法国使用的纸币没有同法国民族委员会磋商就印好了。甚至任命科厄尼将军为法兰西国内军司令一事也未得到盟军的承认。但是,要想阻止戴高乐去前线视察是困难的。6月14日,他到了贝叶。当他返回时,他留下了两个代表负责解放区的行政工作。这还只是个开头。盟军最高统帅部大吃一惊地发现,一个新的法国行政机构竟然从它的脚下冒出来了。既然美国人在法国同法国人有了直接的接触,他们终于发现了戴高乐派感情的力量。这个国家早已把戴高乐的姓名同解放联系在一起了,因此,任何不是以他的名义建立的其他政权,都是不能想象的。盟军最高统帅部在事实面前屈服了,它承认了科厄尼将军的地位,并且接受了由民族解放委员会任命去接管这个国家的行政工作的代表。
凡是在德军撤退后,盟军立即向前推进而法国民族委员会也立即派出代表的地方,权力的移交就比较平稳。但是,在法国有些地方,特别是西南部,从德军撤退到戴高乐的代表到来,总要相隔很长一段时间,于是在这段时间里,法兰西国内军,尤其是共产党的法兰西袭击队与游击队,便能在地方上夺取政权,并建立一种暂时性的恐怖统治。
与此同时,法兰西国内军由于吸收了不断涌来的志愿参加者而扩大为一支正规军,它正在开始采取有效的军事行动。当美军在阿旺瑟突破以后,大约有八万人在布列塔尼从事肃清该省残敌的工作。在战斗迫近巴黎时,艾森豪威尔的作战计划就考虑绕过市区前进而不作正面攻击。巴黎的德军司令冯·肖尔蒂茨将军也同样急想避免一场巷战和因此而造成的不必要的破坏。赖伐尔在离开巴黎时,把权力交给了一个合作分子,市政委员会主席。据此人说,冯·肖尔蒂茨暗中商定逐步撤走他的部队,不枪杀人质,并且不进行不必要的破坏。与此同时,铁路工人于8月10日开始罢工,其后一周内,驱逐德国人的热潮遍及巴黎全市。市内市外的抵抗运动领袖们都急想抢在盟军成立一个行政机构之前,自己解放这座城市,以恢复法国的威望。8月18日,共产党人四处张贴告示,号召巴黎拿起武器来,这是一个决非没有政治考虑的举动。共产党1940年的夺取政权的计划是立足于法国战败而制订出来的,结果未能成功,可是在1944年,它的目标是要抢在胜利前面,这就可能有更多的成功机会了。在巴黎挺身而出的那几千人遭受了重大的伤亡。唯一真正有组织的力量是巴黎警察,他们在这场斗争中起了主要的作用。德国人在剩下的那一点时间里仍然有可能粉碎这场起义,摧毁这座城市。巴黎逃脱了这种命运,是因为冯·肖尔蒂茨在阿贝茨的默许下没有听从下达给他的命令(希特勒命令他毁掉一切)。通过瑞典领事诺德林的调停,缔结了一项停火协定。法国和德国的广播车周游全市,宣布在巴黎境内停火,本来只是零星的和局部的战斗便停止了。但是,冯·肖尔蒂茨(他在德国的家属将因为他公然违抗命令而遭殃)只准备把巴黎交给正规部队。幸好盟军最高统帅部这时已授权勒克莱尔师进军巴黎,于是冯·肖尔蒂茨于8月25日代表德国驻军签署了投降条款。第二天,戴高乐进入巴黎,他在无法描述的热情场面中步行走过香榭丽舍大街,终于同在法国国内战斗了那么久的抵抗运动全国委员会会合了。奥方海军上将取出贝当很早以前签署的一份文件来,希望成立一个和解政府,但是,戴高乐一向就不是一个肯和解的人,他对这一提议置之不理。他对法国有约在先,绝对不同维希达成任何谅解。国内外的抵抗运动现已汇合在一起了,于是法国从解放的时刻起便有了一个政府。
这时候,处于占领国的压力和法国国内抵抗运动与国外盟军的打击的两面夹攻中的维希政权已经渐渐土崩瓦解了。在贝当这个姓名提供的延续不断的外表下,这个政权从1940年到1944年一直就处于几乎是不断在变动的过程中。一个集团接着一个集团退出了力量悬殊的斗争,或是由于德国人的反对而被撵走。贝当自己的态度却是在1940年就已确定了,直到最后基本上仍是没有什么改变。在审讯他时,有一个证人说,他的一成不变的主张是,认为他的任务在于“尽可能使占领的严酷状况减轻一些,使自己成为占领者和法国人之间的一种盾牌”。在这整个时期中,德国人一直威胁说要迫害法国战俘,以此来对他进行讹诈。当他的合作者在德国人的压力下,或是由于他们自己变节或失望,一个接一个离开他时,他的地位变得日益孤立了。唯一的自始至终追随他的顾问就是他的侍从医生梅内特勒博士。这个人虽然没有担任官职,但是。人们公认他对贝当具有颇大的影响,在德军占领的后期尤其如此。
同这位元帅并起并坐、彼此都身不由主地被一种勉强的同盟关系联结在一起的就是皮埃尔·赖伐尔。也许,贝当并非不愿意有他这个眼中钉来当政府首脑吧,因为这样一来,那种由于必然是不得人心的局面所召来的冲击便会落到赖伐尔头上,而不会落到他这个国家元首的头上,是不是这样呢?他自己每天在维希可以不带警卫,安静地散步,而赖伐尔却不得不在严密的保护下才敢外出,贝当是否因此而感到难受呢?赖伐尔虽然在舆论界信誉扫地,他仍能保住官职,那不过是因为德国人找不到一个比他更为有用的人来代替他,或许也因为他在四面八方树敌过多,丢掉官职,他就毫无希望了。他死心塌地投靠德国人,同他们合作,他已经到了欲罢不能的地步了。而且,凭他的阴谋家的名声,人们定会以为他圆通善变而不大固执,其实他倒是比较固执而不大善变的。直到极晚的时候,他似乎还几乎令人可怜地坚信德国人在欧洲是不可战胜的。他也有勇气,并且对自己凭着聪明机警在最后一刻能够摆脱任何困境的本领具有几乎不可压倒的信心。等到不可能再相信德国人必定胜利以后,赖伐尔有一度曾经浮泛着一种幻想,以为他可以在敌对势力当中起一个中间人的作用。阿贝茨说,他把自己看作是一个新的塔莱朗。1944年春,他还向德国人建议,由他出面充当德国人和盟国之间的“诚实的掮客”。6月间,他曾经计划通过马德里建立联系。他甚至企图在德国和苏联之间发起外交谈判。交战国中没有一国要他来调停,他的这些花招都毫无所获。
1944年的事态就这样打贝当和赖伐尔身旁掠过,撇下他们走投无路地在维希的死胡同里挣扎,设在那里的所谓政府显然逐渐变得愈来愈没有价值了。维希政府仰承占领国的鼻息已经太久了,这时已不能对它作出任何反抗。德国人从头到尾(虽然最后更露骨些)始终能从维希得到他们实际上有可能得到的一切,如果他们充分粗暴和坚持不让的话。当德国人在狼吞虎咽猎获物时,巴黎那群走狗就更加迫不及待地在一旁逗留不散,准备扑向那具在迅速减少的残骸。这群走狗对维希的挑战由于他们之间的争斗,又由于德国人知道下列两种情况而削弱了。德国人知道,大多数法国人民对巴黎的合作分子比对赖伐尔更为憎恶,知道如果硬把他们塞进政府,那很可能就此会使贝当垮台。如果他们不是那么腐朽败坏,他们本来是可以在法国形成一个亲德政府的合适的支柱的,因为他们已彻底接受了纳粹的意识形态。事实上,这些走狗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反而加强了赖伐尔的地位,因为赖伐尔至少还可以起着一种放在法国和这些人的统治之间的障碍物的作用。
然而,即使这种辩解也不是一直适用的。巴黎的合作分子为了要捞得一官半职,冒险押了那么大的赌注,结果却一直没能到手,他们那种怨恨情绪在1943年5月德·布里农送给戈培尔的一份报告中便流露出来了。德·布里农抗议说,第三共和国的那帮人和他们手下的喽罗依然盘踞在县政府、市政府和大行政组织的职位上,这就是何以德国胜利的现实简直不大被人认识到的原因。他极力主张必须信任那些甚至早在战前就已经公开宣布忠于德国理想的领袖们。1943年9月,戴阿、达尔南、吕歇尔和其他一些合作分子提出了一份国家复兴计划,主张按国家社会党的榜样建立一个以一党为基础的政府,并同德国结盟。他们的煽动使贝当那些顾问惊慌起来。他们说服贝当采取了一些预防措施,结果使贝当同德国人的关系又发生了一场危机。1943年11月,根据吕西安·罗米埃(贝当对他的信任并不超过对其他任何人)的建议,他起草了一项宪法修正案,规定万一他在新宪法生效以前死了,就把他的权力移交给国民大会。同时,他准备了一篇对法国人民的广播讲话,其中他准备宣称:“今天,我就是法国合法政府的化身。我打算把它作为一种神圣的委托保持下去,在我死后把它归还给我从它那里接受这项委托的国民大会。”他把这些秘密策划的措施通知了赖伐尔,因为赖伐尔并不认为自己是可以被人如此轻易地撇在一旁的。赖伐尔向德国人报告,德国人就立即采取行动,占领了维希电台和官方的印刷厂,并查禁了该项宪法法令和那篇讲话。贝当所能做的只是暗地里印发了好几千份。
稍事拖延之后,德国人作出了更为强烈的反应。12月4日,阿贝茨给维希带来一封里宾特洛甫的信(日期是11月29日),信中严厉指责贝当缺乏同德国合作的诚意,并且要求今后一切立法建议应先提交德国政府批准;委托赖伐尔负责“在确保合作的基础上”改组法国政府;信尾含糊地威胁说,如果法国政府无力在法国维持秩序和正义,德国政府将不得不自行采取措施以保护其利益。贝当再次作了让步。罗米埃辞职,阿贝茨还要求允许戴阿、昂里奥和达尔南参加内阁。在这些人中,昂里奥是巴黎电台的大明星和反布尔什维克十字军中最有才华的演说家。达尔南这个得过很多英勇勋章的有胆量的军人,是专门从事反马克思主义战斗的人,元帅对他并非全无好感。赖伐尔对多里奥和戴阿又害怕又憎恶,对达尔南倒不十分猜疑,他觉得达尔南可能是一个有用的工具。他倒的确是如此,不过,是德国人的工具而不是赖伐尔的工具。马塞尔·戴阿过去是议员和新闻记者,曾在《事业报》上为组成一个法兰西国家社会党进行过一场激烈而有手腕的宣传运动。在那场运动中,他曾不断攻击维希,因此很使贝当反感。在这一点上,赖伐尔至少是赞同贝当的,因为戴阿是个可能代替他当政府首脑的人选。因此,赖伐尔协助元帅把戴阿排斥在外,但是,德国人强行指定的其他人事变动都被接受下来了。为了确保元帅不会再次企图把占领国所不同意的任何意见付诸实施,新指派了一个名叫冯·伦特…芬克的人来当“看门狗”,经常监督他的言行。
1944年1月组成的新内阁说明维希已被巴黎的合作分子确切无疑地征服了。赖伐尔仍然是政府首脑——同贝当一样,而且可能动机也并非完全不同,他始终没有想到要自动辞职。这届政府中包括卡塔拉(负责财政)、德·布里农(驻巴黎大使和政府代表)、昂里奥(情报)、达尔南(保安)、阿贝尔·博纳尔(教育)、比歇隆(工业与运输)、马里翁(政府首脑的国务秘书)、格拉塞(卫生)、海军上将布勒奥(海军)、比杜将军(陆军)和勒穆瓦纳(内政),看来是可以保证毫无保留地推行全面合作的政策了。从这时起,贝当便不再出席部长会议。
甚至戴阿也没有被一直排斥在外。2月间,冯·伦特…芬克再次提出要他参加内阁,于是3月16日,他被任命为劳工与民族团结部长。昂里奥和达尔南都以不同的方式对德国政府大为卖力,戴阿却很令人失望。他的热病似的活动在从政中见效不大,虽然他一直不停地鼓吹要增加权力,也一直不停地进行倒赖伐尔的工作。他把极端合作分子都纠集到自己后面,还能利用海军上将普拉通,这时他已经完全陷入合作分子的政治活动中了。但是。普拉通曾被描绘为“简直是天生缺乏政治头脑”的人,赖伐尔轻而易举地便用计谋击败了他和戴阿。
1944年4月,德国人准许贝当去访问巴黎,出席为盟军轰炸死难者举行的一次追悼仪式,这表明德国人确信贝当这时已经完全在他们控制之下了。这次访问虽然没有公布,但是,元帅所受到的热烈欢迎却使德国人惊恐。他们坚持要他在4月28日广播一篇拖延已久的讲话,使法国和德国在反对布尔什维主义的斗争中联系在一起。那段经过多次讨论才商定的实质性措词宣称:“多亏德国和欧洲共同的努力,保卫了我们的大陆,我们的文明肯定已获得保障,不再受布尔什维主义的威胁,等到当前这场悲剧结束了,法国恢复元气,进一步确定它的地位的时刻就将到来。”这篇讲话在法国起了灾难性的影响。德国人显然不能认识到,他们越是迫使贝当和法国内阁公开出面支持他们,他们就越使这些人在法国丧失影响,这些人可能具有的用处也就越小。不过德国人在法国推行的政策的一贯性(这种一贯性始终不是绝对的)迫于形势,已开始完全消失了。德国人拿不定主意,内心十分惊慌,唯恐贝当呆在维希会落入“马基”的手中,因此把他迁移到朗布依埃附近的瓦松城堡去。然后,他又获准作另一次旅行,这次是到鲁昂去庆祝圣女贞德节。这次旅行,象上次访问巴黎那样,在德国主子看来是一次出色的反英宣传。鲁昂给予他的热烈欢迎,象巴黎那样再次使德国人感到惊恐,于是决定把他送回维希。一路上,他仍然受到盛大的接待,并在南锡、厄比纳尔和第戎都临时讲了几句话,大受人们赞扬。
在期待已久的盟军进攻发生前几个月内,维希的历史似乎经历了一段假死的时期,虽然抵抗和镇压之间的斗争并未稍松。1944年5月,一个同抵抗运动有联系的高级官员的组织“超级胜算”被破获了,逮捕了十四个县长,四个区行政长官,以及内政部国务秘书勒穆瓦纳。尽管有了这次震动,德国人还是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仍旧可以指靠维希。当盟军于6月6日开始登陆时,维希广播了一篇贝当的讲话,这是3月17日在冯·伦特…芬克的压力下录音的。它要求全体官员坚守岗位,要求法国居民服从政府,维护秩序与纪律,并接受德国人在作战地区发布的任何指示。赖伐尔也广播了一篇讲话,他在讲话中宣称:“法国并没有参战”,同时力主法国人保持中立,不要再用内战的恐怖来加重这场外来的战斗。抵抗运动对这项请求的答复上文已经提到了。
盟军发动进攻时,法国确实已处于内战状态中。自从1943年以后,在法国袭击个人的事件据说每天合计大约要发生一百起。这些袭击事件的责任何在,并且实在说,它们的动机何在,都并不总是容易搞清楚的。德国人、民团、共产党人、非共产党的“马基”,各有各的敌人,况且私人抢劫的机会也并不缺少。民团杀害了两个比较知名的政治犯——从1940年以后一直被拘禁着的社会党政治家让·泽和芒代尔——对方也暗杀了菲利普·昂里奥,这种日益加剧的紧张气氛从这些事件中有了比较非同一般的表现。德国人在民团的帮助下,加强了恐怖活动,虽然这时候用这种方法来进行统治显然已经没有什么好处了。正象阿贝茨指出的那样:“采用枪毙法国官吏等这类严厉措施并无用处,这只会把居民更快地赶到‘马基’那方面去。”
民团对于昂里奥的遭到暗杀,干出许多新的暴行来进行报复。这次暗杀刺激了极端合作分子,使他们在1944年7月3日发表了一份宣言,极力主张必须使舆论振作起来,因为盟军登陆的威力和俄国攻势的进展已使人心动摇。宣言声称,在德国人以一场决定性的战役击溃盎格鲁撒克逊人以前,必须经过一个时期,在这个时期中法国大有遭到政府彻底崩溃的危险,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即贝当和赖伐尔)两人都没有表现出应付这种局势所需要的坚定。面对着无政府状态的威胁,法国必须在这场全世界的斗争中立场鲜明。为了使法国的行动有效,极端合作分子要求把政府迁回巴黎,把“没有问题的分子”引入政府——除他们自己外,还会指谁,就搞不清楚了——并对挑起内战或损害法国在欧洲的地位的任何人严加惩办,包括处以死刑。宣言由阿贝尔·博纳尔、比歇隆、德·布里农和戴阿等部长签名,接下去是普拉通、伯努瓦…梅香、吕歇尔、多里奥、迪歇纳将军和比诺将军,以及一群知名的合作分子新闻记者的姓名。这些人都知道他们的赌注已经全部押在德国的胜利上了。
赖伐尔甚至在盟军发动进攻的初期仍然执迷不悟地相信德国的军事实力,还认为自己资本雄厚,甚至在最后一分钟也无意听凭巴黎的合作分子把他赶下台来。他召集内阁成员于7月12日在维希开会。戴阿不来,但是,其他的叛逆分子全都在场。临开会前几分钟,德·布里农递给赖伐尔一张铅笔写的纸条,由博纳尔、戴阿、伯努瓦…梅香和吕歇尔署名,要求改组政府。赖伐尔于是动手把他们搞掉,把他们的纸条撕碎。船舱里的这群侍者竟然要叛变了,妄图控制这艘沉船,赖伐尔在处理这场荒谬的叛乱时的手腕也许最清楚地表明了他个人要比他的这些同僚们棋高一着。达尔南并没有参与这场反赖伐尔的阴谋,他也是德国人所找到的唯一真正得力的同盟者。6月24日,他被提升为内政部长。
事实不断证明德国人的败局已定,面对着这些事实,连赖伐尔也不能一直顽固不化下去了。极端合作分子们猜对了,赖伐尔心里正在盘算,是否有可能在最后关头投靠另一边,把法国带过去,将功折罪。当然,法国并不是他想带就能带走的,不过,他是从来就毫不尊重舆论的。他选来作为他最后的、也是最大的一次计谋的工具的就是被拘禁在南锡附近的爱德华·赫里欧。在阿贝茨的同意下,赖伐尔于8月12日去找赫里欧,通知他已获得自由,并把他带到巴黎去。在巴黎,赖伐尔请赫里欧召集国民大会来接过对法国前途的责任,声称他所采取的步骤是根据华盛顿的建议并得到柏林同意的。赫里欧则回答说,召集国民大会是参议院议长的职权。战前的政治家德蒙齐出来干预,声称他代表大约二百五十五名议员发言,他发表了一项声明说,他们只出席以元帅名义召开的国民大会会议,而不出席赖伐尔所召集的会议。我们根难相信这项复杂的阴谋竟会有成功的机会。总而言之,决心不让它成功的极端合作分子把正在进行的事情向德国秘密警察告发了。秘密警察于是重新逮捕了赫里欧,把他押送到德国去,从而结束了这场阴谋。
德国人这时知道,他们对巴黎或维希都不能再控制多久了,但是,他们决心要把那些在法国为他们效劳得很好的人紧紧抓住不放。8月17日,赖伐尔奉命把法国政府迁到贝耳福去。想溜掉是不行的,也不可能找到一个折衷办法:他生平第一次对德国人送给他的一份最后通牒表示拒绝接受。他用书面宣布他不再行使政府职权,把权力全部移交给巴黎市政会议主席泰坦热。赖伐尔办的最后一件公务是,命令各部的秘书长,或者在没有秘书长时由在职的级别最高的官员,负责主持部务。然后,他带领他的政府中剩余的人员启程到贝耳福去向元帅提出辞呈。据德国人说,贝当已经在那里了。事实上,这是捏造。8月17日这天,德国人也向贝当递交了一份照会,要他和跟随他在维希的全体政府人员迁居到法国北部一个未经指明的小镇去。8月20日,只是在德国人的武力逼迫下,贝当才屈服下来,也动身到贝耳福去。瑞士大使是这个场面的目击者,他写道:“元帅当时的镇静给人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我相信他对当时发生的事情不大了解。”他留下一份给希特勒的抗议书,宣称这一暴力行为使他无法继续行使他作为法国国家元首的特权,还留下一份告法国人民书。
合作分子的队伍现在全部崩溃了。有些人躲藏起来,有些人则慌忙钻进抵抗运动的队伍,在那儿的另一面旗帜下,他们并不是没有继续从事他们的熟练活动的机会。达尔南在法国东部顺利地收集了一支大约六千人的民团,随带他们的妻子儿女。他从法兰西银行抢走了一笔钱,在盟军向前推进时,带领他的支持者撤退到德国去。他在那里获准组成一支大约有两千人的“法兰西警备队”。他的另外三分之一的队伍被编成查理大帝旅后,被派往俄国前线,而剩下的人则被吸收进了德国各种队伍。
对维希那帮人说来,贝耳福只是一个短暂的休息地。当德国军队被迫后退时,它就不再是一个安全的避难所了,那些法国部长都被仓皇地送到德国境内济克马林根的城堡去。这出悲剧的最后一幕便在那里上演了。由于贝当和赖伐尔以及一些其他的部长拒绝再履行任何政府职责,里宾特洛甫便邀请德·布里农同多里奥和其他的极端合作分子一起组织一个“全国革命”政府。据德·布里农自己说,他拒绝了。然而,在戴阿的鼓动和德·布里农的主持下,一个维护法国在德国的利益的政府委员会以贝当的名义成立起来(不顾贝当拒不承认)。这样,这些合作分子就在一片外国土地上,在一个自身正在作垂死挣扎的政权的卵翼下,实现了他们经过四年野心勃勃的阴谋和倾轧想要取得的那个目标的幻影。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阴谋和倾轧也并没有结束。多里奥在距离济克马林根大约两百英里的地方自行建立了一支法兰西人民党党员组成的队伍,他和其他合作分子的斗争仍在继续着。吕歇尔出版了一种名叫《法丝西》的刊物,还主管着一个叫作“这里是法兰西”的电台,多里奥则从他自己的电台“祖国电台”发出广播,同它对抗。阿贝茨支持吕歇尔,但大多数德国人却比较偏袒多里奥。这场冲突到多里奥被击毙后才告结束。据说他是在去会见戴阿、企图使两个阵营达成一项妥协办法的途中,汽车遭到飞机扫射而丧命的。他的对手们则留在那里占有这片被他们征服的战场。他们在济克马林根等待战争结束,等待他们各自的命运。
第二章 自由法国运动 1940…1942年
1934年,有一个只有他的同辈军官那个小圈子里的人才知道的法国陆军上校写了一本书,总结了他自己对于机械化战争的前途的理论。这套理论他几年前在高等学校以及其他有机会的场合都已经鼓吹过了。这个军官曾经当过贝当元帅的幕僚,元帅读过他的手稿后,答应给他以支持,但是后来看到其他一些军政领袖可能会反对这套理论,他又收回他的支持,并且拒不同作者谈论他改变态度的原因。从这时起,夏尔·戴高乐上校和元帅之间的关系(以前是友好的)便发生了显著的变化。这番挫折并没有使戴高乐灰心,他自己负责把《走向军队专业化》这本书出版了。大多数法国专家对这本书不是冷淡地保持沉默就是傲慢地不加重视。如果职业军人们知道德国参谋总部非常重视这本书,在他们的论机械化战争的机密手册中原原本本地引用了这本书,并且把书中的原理具体运用到将来进攻法国的秘密计划里去,那么,他们对这本书的看法可能就会不同了。
在法国的政治家中,几乎只有保罗·雷诺一个人仔细研究了这本书,大体上同意他所提出的理论,并且向戴高乐保证,只要他力所能及,就一定予以赞助。虽然如此,一年后等到戴高乐在巴黎大学发表一系列演说想推行他的见解时,和平主义者和反军国主义者却掀起了那么强烈的反对,以致上级不得不命令戴高乐停止演讲。雷诺在议会里并通过写文章试图使法国陆军装甲化。他失败了。戴高乐感到很沮丧,他同时代的人大多认为他的军事生涯已经结束了。
1939年战争爆发后不久,戴高乐被提升为准将,后来又提升为一个装甲师的指挥官。1940年德国人在缪斯河突破的初期,他率领该师作战,非常英勇,而且颇具军事眼光。在雷诺的政府倒台前仅仅两个星期时,雷诺派人把戴高乐从战地上召回,邀他担任陆军部副部长,部长则由他本人兼任。戴高乐接受了这项任命,便第一次踏进了法国政界,他立即采取毫不妥协的立场,反对投降,赞成法国以某种方式在某处地方继续进行抵抗。甚至在法国进行武装抵抗已到了最后绝望的时刻,他还要求给他机会收集残余的装甲部队,由他以他自己的方法亲自指挥,以便作一次最后努力去瓦解敌人的进攻。这也许已经是太晚了;总之,当局没有批准他这一要求。
要了解戴高乐此后所采取的态度,要了解他作为“自由法国”的首脑同其他一些盟国政府之间的关系,就必须记住他曾在这一短暂的法定任期内担任过陆军部副部长这一政治职位。从此以后,他便把自己看作是一个政治家而不是一个军人了。法德停战协定签订后,在抵抗运动的初期,戴高乐不得不与之打交道的那些英国政治家和军人,对他心理上的这一点是否有足够的认识,是个疑问。他们的主要目的无疑是利用戴高乐作为一个军事上的集合点,使法国陆军和空军中所有决定继续作战的人可以汇合起来,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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