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靡靡之音 (正文完结) 作者:夜残-第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要是我,或许就毁了他的武功,砍断手脚丢下悬崖了。”
靡音晃了晃头,轻笑道:“他现在一定很不甘心,因为易初不但不肯帮他,还落井下石。”
梅易初说:“我从未说过要助他。他逍遥山庄要仰仗我梅宫的财力,我则借助他的声势。不过一个交易、一个买卖。当真为了这种交情同生共死?”他伸出一个手指晃了晃。
靡音说:“那你游历江湖,广交朋友为了什么?”
梅易初说:“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家父既然非把梅宫交给我,那怎么折腾都得由我。就算我成了败家子,他总不会从棺材里跳出来骂我。”
这态度,真是足以让他爸爸气死再气活的了。估计这人一向玩乐为先,不肯平添烦恼。而那老头却是死活非得让他接下梅宫重担。当然梅易初确实是有些本事,起码梅宫是在他手中发展壮大、显赫一时的。
梅易初说:“楚然当真是要探我底细了。我可是俱实相告,足以显示我的诚意了。”
靡音心想,他是做惯了生意,一点亏都不肯吃,凡事都讲究个交换。靡音说:“易初有问题,我也会俱实相告。”他说话圆滑,必然不会问些不该问的。
梅易初一点都不客气,说:“我想知道门主的真实身份,可是楚然绝不可能告诉我。就算你确实知道,也会推说不知。我能把你怎么样?”
靡音看了看天,霞光万丈。他眯着眼睛说:“你就只能换个问题了。”
梅易初说:“那我就问一个你能回答的问题,你对梅易初这人,怎么看?”说得就好像他并不是梅易初一样。但这个问题,确实不值得隐瞒。
靡音想了想,说他风流可以,说他邪气可以,说他毫无弱点可以,说他一身铜臭整一个小人也可以,但是靡音却只说:“感觉很熟悉。”举手投足,语速腔调,为人处事都可以预料一般。所以,万千感慨归到一起,也只是这个词:熟悉。
“没了?”梅易初挑了挑眉,目光闪闪。天色已经晴朗,弥漫在山涧的雾气消散殆尽。
“没了。不然你还以为我要说什么?”
梅易初皱着眉说:“我以为你会说你真是个泼皮无赖那。”
靡音笑,再不说话。
这时虹桥寻来,隔着墙壁上绽满的花朵喊:“爷,您去练功怎么去那么久?该吃早饭了。”
“你身边有这样的人,倒是新奇。”靡音指的是虹桥。梅易初居然有这么聒噪的小厮?和他性格真是不符。可是梅易初却说:“勾心斗角多了,身边的人还是好猜一些得好。”
虹桥在下面,不知道自家主子和那人在说什么,又不敢打扰,在下面团团转。
梅易初说:“我先回去了。”说完就又跳到茯苓小驻。可是刚落地,还转了回来,对靡音说:“他日有空闲,楚然来我梅宫一游吧。”
靡音点头。
大好的早晨,粥却是混了草药的。不是活血的就是舒筋的。靡音看着看门老头一脸严肃,就觉得这人八成不单单是暗符堂的人,还是暗冥堂的奸细。外面忽的喧哗,打破了无上门的宁静。靡音说:“怎么了?”
无觞说:“大概是骁在拆暗冥堂的屋顶。”
过了一会,又是一声巨响。
无觞不等靡音问,直接说:“可能卫把暗冥堂的草药田给毁了。”
……
冥那老头,会不会老泪纵横?
1
《靡靡之音》夜残 ˇ66章ˇ
靡音顿了顿,说:“在我说话时杀了那人的,是影?”虽然是问句,却用了几乎肯定的语气说出。方之瑶以为是靡音杀的,因为影的存在,当时在场的,除了靡音知晓,也就是符了。那人的暗杀技术真可以算得上顶级了,根本不知道他何时出手,只知道薄薄的刀刃带着愉快的划破那人的喉咙。虽然四处无声,可是倾注在靡音身上的眼神,却带着阵阵笑声。好像魔术一样的利落,若被这样的人盯上,怎么有办法逃脱?
无觞说:“影对你很感兴趣。估计这几日会一直都在你身边。虽然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但是你若觉得烦,我就让他离开。”无觞在的时候,影会离得远些。
靡音想了想:“没事。让他跟着吧。”看来刚才自己卸下面具的样子,那个人已经看到了。又不是奇怪的事情,身边跟着两个人和三个人,完全没有差别。
早饭吃过不多时候,冥求见。靡音跟着无觞出去,看他跪在堂中,双腿都有些颤抖。身上的灰尘在晨光中若隐若现,脸上也黑了一团,有点滑稽。
无觞的手指敲着座椅的扶手:“要重建房子和田地就去找暗符,要报仇就去找暗影。你来找我做什么?”虽然声音冰冷,不过显然他心情很好,音调中的愉悦是没有隐瞒的。
冥低着头:“主上,属下错了。”
无觞手上的动作停了,说:“我只是让你去找人试药,你完成的很好。”
冥说:“暗自揣测您的意思,是属下的错误。请主上原谅。”他说完,保持着姿势侧身,面向靡音说:“楚公子,请原谅我一时糊涂。”
靡音看向无觞,他分明就是有一半玩闹的心思,另一半是幸灾乐祸。卫和骁必定做的很过分,不然冥也不会马上跑来。靡音是没看到,不过无觞心里却清楚的很。卫和骁不是肯吃亏的人,暗冥堂基本上连个渣子都不剩了,暗冥堂堂下众人已经鸟兽四散,刚才的无上门也算百年不遇的最大响动了。别说暗卫堂和暗骁堂齐齐出动,就算是暗符堂那里都有了动作。符那个算盘八成打的噼啪乱响,算着要多少银子才能重建吧?可是最可怕的是今天不过那两人重现第一天,后面的报复行动,估计已经列作计划堆的好像茅房的草纸了。
无觞说:“那你想我怎么做那?”
冥说:“这……属下不敢再揣测您的意思了。”一个太极手,把问题推回给无觞了。
无觞说:“虽然门内规矩不许私斗,但是他们并未伤你分毫。作为门主,我不好插手。”够辛辣的一句,靡音都微笑起来了。
冥抹了抹眼角,刚才的烟灰都飘进去了。流泪吗,还差一些,不过心酸是在所难免的。早知道当日就冒死回了主上的命令,起码早死早超生啊……这无上门总不会改了门路,起码暗冥堂还能剩下点门墙瓦片吧?偷偷看了看靡音,冥心里更没底了。楚公子是不是还生气那?所以主上才不想管这件事?要是这样,起码还要闹上半月。非把自己折磨得皮包骨头才能罢休吧?“楚公子……您劝劝主上,就饶了我这回吧。”
一副可怜可怜我老人家得样子。靡音侧头,直视他,动听的嗓音似乎都带着笑:“刚才我就想问,这件事和我有关系吗?”
最后的希望被丢进炸药堆里,轰的一声烟消云散。
靡音看到冥的头又低下去几分,心情倒是好了很多。无觞说:“或许过几天,那两人就嫌烦了。你就忍耐吧。”说完挥了挥手,让冥下去。
靡音说:“虽然因我而起,不过觉得那幅样子还真是有点可怜。”
无觞眯着眼睛说:“音儿装得大方,可心里还没有消气吧。”
靡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说:“拆了他的堂,总是重建会不会太麻烦?”虽然无上门不像没钱的样子,不过白白浪费了那些砖头瓦块的,总不是件好事。
无觞说:“无妨。只要音儿高兴了就好。”
太符合这男人的回答,听起来一点新意都没有了。
下午的时候,虹桥犹豫着求见靡音。还以为梅易初有什么重要的事,结果虹桥只是递过来一朵雪莲。这么珍奇的花朵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纯白的花瓣在午后的阳光下透着一点疲倦,靡音有些疑惑的这个有着平凡样子的人,大概和自己差不多岁数,脸上的稚气还有些留存。只是因为易容丹的缘故,所以现在比自己看起来小了一些。
虹桥说:“爷让我交给楚公子,说您自然能明白。”
靡音点了点头,接过来说:“他要回礼吗?”
虹桥本来还有点困惑,但是看靡音似乎已经明白了自己主子的意思,面色也豁然开朗。他连忙点头:“爷说,最好是有的。”
靡音说:“你等等。”然后起身出了房门。无上阁中种满了各种花草。靡音很轻易的就从其中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将那株蓝色风信子采下,然后回房间交给虹桥,说:“拿这个回去吧。他也能明白。”
第二天虹桥送来的是一株黄色三色堇。依然疑惑的样子。
靡音回给他的是蝴蝶花。带着迷离一般的斑驳花纹,却散发优雅的味道。
第三日虹桥送来的是两只长长的迷迭香叶子,芬芳无限。而且显然梅易初也和靡音根本没有告诉他这些花花草草的意思,所以欲哭无泪。
靡音微笑着,从院子里采到刚刚绽放的杜鹃,硕大的红色花瓣妖娆妩媚。和那迷迭香并排放在一起,看起来完全不搭配。这一次靡音把这两种东西同时交给了虹桥。
有些话,说也可以,不用说也可以。梅易初选了这么隐晦的方法,靡音觉得有趣。
梅易初逗留三日,便准备离开。似乎在这几天中,他几乎把无上崖四周转了个遍,也没有打算空手而归。虽然暗冥堂被炸的面目全非让人咋舌,但是卫和骁显然还是有点良心,把炼丹炉子都留下了。所以梅易初还是能带走无上门最新炼成的丹药,七装八装足有一葫芦。虹桥就像太上老君身边的童子,捧着着大葫芦一脸兴奋。当然无上门不会白白送药,赚到了大笔的银子。因为修葺的事情,利润似乎被提高了一大截。梅易初不在乎那点花销,何况符还笑意盈盈的和他谈了以后合作的详情。打着算盘的冥和符,着实赚了许多。
那枝桃花虽然放进瓶子里养了,却还是早早凋谢了。这几日送来的花朵也只是漂在水面上,在某种程度上只是尸体而已。梅易初离开之日,特意给靡音送去一只梅花玉佩,玲珑通透得一看就是上好的玉石。梅易初脸上的表情,倒是比前几日清晨见时严肃了一些。他身后的虹桥啧啧了半天,眼睛睁的比茶杯都大了,却还是被梅易初一个眼神瞪了回去,愣愣的把嘴里的话噎进肚子里,瞥了一眼玉佩默不作声。靡音皱了皱眉,这玉佩,八成不是什么好东西。何况那时被无觞教育了一番,所以来历不明的东西,不接为好。
梅易初晃了晃玉佩,居然从里面发出类似铃铛一般的响声,清脆却悠远。他说:“只是个玩物,你还怕烧了手?还是,怕我有什么企图?”
靡音说:“必是你宫里重要的东西,给我做什么?”看也知道是无上令之类的东西,不然虹桥不会那幅表情。
梅易初笑意漫漫,说:“让你记得和我有约,不然你这辈子都不会去梅宫的。”
靡音说:“若有机会,我一定会去。”依然不肯接那玉佩。
梅易初贴近他的耳畔,轻声说:“让你拿着就拿着,不听话吗?”
你哄小孩吗?靡音退开一些,无奈的叹气。就这一会,梅易初已经把那个梅花栓在靡音的腰带上,手指快的都能当贼了。靡音低头看,说:“固执。”
梅易初呵呵的笑了好久,晃着脑袋说:“这才乖。”
说完就甩袖离开,和虹桥下了无上崖。无觞从内室踱出,看了看靡音腰际的梅花,神情暧昧:“连宫主的印信都给了你,梅易初也有这么情深义重的时候吗?”
果然是个麻烦的东西。靡音说:“只是答应他去梅宫一游而已。”
无觞轻笑,却看不出什么心情,他说:“你有这个机会吗?”
靡音沉默。按照现在的情况,无觞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离开他身边。所谓空闲,也根本无从谈起。只是,靡音觉得,那一天或许也没有那么遥远。梅易初把这朵梅花交给自己,这是直觉还是妄想,只能让未来检验了。
几日送花的事情,虽然无觞不在,但是并不代表他不晓得。虽然暗卫离得有些远,而且很少去偷听靡音的说话,不过那么明显的举动还是没办法逃出他们的眼睛。无觞有反复念着那几种花的名字,无论是形态还是效用都很杂乱,看不出任何关联。可是无觞确定,靡音和梅易初,确实是在传递消息。雪莲、风信子、三色堇、蝴蝶兰、迷迭香还有杜鹃……靡音身上的秘密,被他那看起来总是无所谓样子的性格遮挡,偶尔露出一些端倪而已,无法追根溯源,也无法连成可以理解的一条线。
看了六年,才在这个时候知道,摸透的可能是靡音的脾气,但绝对不是性格。性格是比脾气更难掌握的东西。无觞知道怎样做能让他接受,却始终不知道靡音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六年中他一直安稳的呆在宫中,唯一的一次脱逃也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和流云去了趟紫阳阁。丢在他面前的诱惑很多,珍宝和权利都足以养叼他的胃口,虽然那的确是自己额外的宠爱,但是似乎对靡音来说,依然是可有可无。所以反而使无觞感兴趣,到底他最后会对什么表现出一点执着。就算是自己,也会被他说放弃就放弃吗?而梅易初这人,比靡音长六岁,虽然游历天下却从未去过夜都。风流成性,只要他看上的几乎来者不拒。从经历到品行都毫无交集,却让靡音轻易的就答应了梅宫之游。他沉默的样子,似乎也在揣测这个邀约的结果。倘若给他一个机会,他会轻易的挣脱自己的怀抱吗?
想着,将靡音拉进怀里纠缠他不自觉咬住的嘴唇。站在堂内亲吻,唇齿间的温柔和清澈一如山涧的清泉。无觞的思虑和靡音的担忧并不相同,但亲吻在脑海中所形成的效果却几乎一致。除了迷惑还有什么那?无法掌控的未来,大概是无觞和靡音都头疼的东西。
造成这种迷惑的罪魁祸首,却也在下山的时候,心情复杂。
“爷,您怎么把印信送给别人了?万一他打着您的名义……”虹桥背着个葫芦,好奇的问。下山的路似乎平静了很多。沿途的尸体已经被无上门清理一空,反而撒下了足够的种子,如今山花烂漫遮盖了当日的血腥。
梅易初摇了摇头,扭头对他说:“他要是真肯要,梅宫我都想给他。”
“楚公子……真是挺可怕的人。”
梅易初有了点兴趣,说:“哦?怎么可怕了?玲珑剔透,又绝代风华。无上门门主艳冠天下,楚然站在他身边也毫不逊色。我可是心动的不得了那……”
虹桥说:“说不出。反正挺让人害怕的。”
笑了两声,梅易初说:“能耐不大,直觉倒是挺准。”
虹桥说:“爷。那些花,什么意思啊?虹桥想问好久了。”一脸讨好的笑容。
梅易初抬手弹了一下他脑袋,说:“你问这个做什么?莫不是想学了去勾引哪家姑娘?”
“跟在您身边,总不能什么都不懂吧。”
“你若什么都懂,还用跟在我身边吗?”梅易初留下一个莫名其妙的笑意,还是不肯说。靡音说得对,梅易初真的很固执。这一点并不太容易看出来,因为值得他固执一下的事情还真不是太多。
无法面对面的交流,只是用花语如此表示了。楚然和自己都还记得这些花朵的含义。虽然有些散乱,但是却足以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梅易初说:“祈愿愿望达成后的安慰。”
靡音说:“恰似见你之喜悦。”
梅易初:“喜忧参半。”
靡音说:“相信就是幸福。”
梅易初说:“回忆不想忘记的过去。”
靡音说:“忘记过去。还有,为了我保重你自己。”
楚然将迷迭香送回,所以最后一句是这样表达的。虽然还有些担心,也全都说服自己忽略了。他既然这样选择,大概跟在无觞身边还是有所期待的。那,也就只能离开了。
无上门中的一日,最近总是结束在吵杂的喧闹中。暗冥堂破坏殆尽,又因为符的“吝啬”,丝毫没有拿到半分好处。草药青黄不接,拿不出新的丹药又让符颇有怨言。卫和骁看起来事不关己,似乎那些破坏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起码在晚饭的时候,这五个人居然还能同在一张桌子上,一派安然和睦。只是当侍从端上来一堆红豆饭的时候,影略微挑起了眉毛,而符却遏止不住自己的声音,嗤嗤的笑。
“符。你笑什么?”卫摇着扇子,灵敏的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符咬着筷子,含糊的说:“没什么。”
骁说:“就算今天梅易初走了,也用不着吃这个吧?”
符望着棚顶,说:“大概,缅怀一下吧。”
卫和骁面面相觑,交换了一个“有问题”的眼神,然后齐齐开始吃饭。肯定和自己有关,要是不小心触到霉头上……想想都打寒战。
无觞貌似无心,说:“你们两个……谁上谁下那?”
“……”
“……”
无觞说:“想好了吗?让冥给你们分别做些丹药,弥补一下他的过错也好。”
火上浇油的一句。
1
《靡靡之音》夜残 ˇ67章ˇ
“主上……”骁沉默了半天,看无觞没有罢休的意思,只能开口:“您自己要解决那些人,也用不着把我们两个也一起算计了吧?”
“算计?”冥现在是一味讨好无觞的原则,所以马上接口:“你怎么能这么说主上?”
骁叹了一口气:“主上。暗冥堂我会修好的……您是不是就不用问这个了?”
无觞的嘴角流露出一点笑意:“最近的江湖,大概会太平很多。可是有些地方……暗骁堂是不是做的还不够那?”
骁低头:“属下一定尽力。”说完飞快的抬头偷看无觞,神情活象从地里冒出来准备偷食的田鼠,糟了他还算英俊的脸。
无觞说:“行了,偷腥的猫都知道做贼心虚。自己跳出来,我也不用问了。”
卫本来还喝着酒掩饰刚才那个问题的尴尬,结果无觞一句话让他呛了个正着,咳嗽了半天直到那张玉一样的脸都泛了红。偏偏不能说话,因为说出什么都会被人再次抓住把柄。难得主上自己说不问了,就算咬断舌头也要把即将冲口而出得话咽下去。
符坐在无觞身边,这时候忍不住挪了挪椅子,眼睛冒着精光的样子靠近:“主上,符这么多年还是最崇拜您啊……”还没触碰到无觞,就被他的目光扫到,结果马上就僵住了。还是一样,冰冷的不像人类,根本不肯给任何人接近的机会。符动了动身体,然后缩了回去。如果真敢靠上去,人头马上落地。
若无其事的低头吃饭,但是却被坐在对面的目光缠住。符索性放下碗筷,瞪着不太远地方的影:“新来的,你看着我做什么?”和前一任的影不同,这一任的影带着更多的暴戾之气,似乎就在这里也毫无顾忌的散发,阴郁的眼神似乎藏着很多秘密。这次是他们五人第一次正式见面,前几天因为各种事情耽误了,只是隐约知道现在的影每天跟在楚然身边,主上没有反对也就由着他去了。
影的笑容是很少褪去的,此时也是用狼的眼神发出肃杀一般的笑意:“要是你碰到了主上,我就要出手。所以,这只是警惕。”
符说:“跟随主上多年,我当然不会犯这种错误。倒是你,挨着楚公子那么近,可要小心哦……”纤纤素手卷了卷自己的鬓发,刚才的谨慎也消失不见。
无觞只是把眼角略微挑起,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就让所有人都埋头吃饭不再做声。
一顿饭吃的,真是跌宕起伏啊……不过这种场面也算比较多见,为数不多的皇宫年宴倒是偶尔会看到这种场面。文臣武将大小官员都跟鸡窝里蹦出来的一样,生怕人家不知道他生了蛋。虽然五皇子向来得宠,不过月妃却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所以一直不被朝臣拥戴。拉帮结伙这种无聊的孩子把戏靡音也没有兴趣,所以参加了两次也就不去了。可是在这之前,每每谈重要事情,青哥总是把他拉到饭店茶楼咖啡厅,摆上一堆盘子让楚然吃。可惜谈的事情,不是把这个人杀了丢进河里,就是让那个人生不如死;偶尔有旁人在,也是笑里藏刀,冷嘲热讽的对峙。这种话题中吃饭,似乎已经习惯了,一点都没有对肠胃不好啊……终于把夹到自己碗里的东西都吃完了,靡音放下筷子:“我先回里面了。”
无觞在吃饭之前已经和靡音说了,大概三日以后,那个易容丹的效力就会消退。也就是,回玄冥宫的日子到了。他刚才悄然的解决了无上门短暂的“内斗”,也已经透露出要离开的讯息。对靡音来说,在哪里都一样,来这个世界没有什么野心和抱负,所以平淡的活下去成了最大的希望。无论是外面,是无上崖还是玄冥宫,都没有什么区别。
似乎又要下雨,所以天气闷热。从后室走到无上阁的院落中。同样感受了不同寻常天气的花草也似乎在发抖。坐在亭台的围栏旁已经是习惯,看着各种花朵发呆也是经常的事情。虽然不是刻意,但是望向茯苓小驻的目光却似乎在自己不注意的情况下,多了起来。本来平静的心情,就像碗中的清水,就算已经用手去遮盖也还是被偶尔经过的气流吹皱。现在的不平静,大概还是因为梅易初吧。
梅易初临走时强行塞到腰间的梅花玉佩不算大,只有小小的一只,在摇晃时如铃铛般发出清脆的响动。这种玉,叫做鸣苘。似乎是产于极寒的地界,每日凛冽的寒风素雪就在玉石的缝隙中留下了细小的洞,好像人的毛孔一样,所以只是轻微的晃动就会发出夜莺一样的啼鸣。靡音不知道那个原理跟人的骨头得了风湿是不是一样,但是勿庸置疑,鸣苘这种东西是千年不出的宝贝。就算有,也通常都是青白色的。可是这朵梅花却是如翡翠一样通透。不过两个大拇指指甲并起来那么大,但是却能让靡音知道它的价值——丢进皇宫里也能让一堆人流口水了。
这么胡来,让人怎么都无法拒绝的凛然态度,可是搭在那个人身上却十分合称。
那年,似乎也是这样。
刚刚从孤儿院出来独自生活,这时的楚然还只能算得上少年吧。楚然坐在街角的公园长椅上看书,树荫下的斑晕看不出外面骄阳的肆虐。一个男人忽然出现,大概也就二十岁的样子,凌乱的头发、撕裂成几乎碎片的衣服还有眼角嘴角的淤青,怎么看都是刚刚殴斗过。这样的男人坐在长椅的另一侧,如果换做别人大概会马上避开吧。楚然却只是皱了皱眉,就又转头翻了书页。那人,在他眼里不过是因为坐下而让椅子抖动的存在而已。
“喂,你快跑吧。”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人的呼吸都是轻轻的,却忽然说了一句话。
四周无人,所以这句话就是对楚然说的。他抬头,然后直视那人的眼睛:“为什么?”
眼睛中的血丝看起来就像画中的夜叉,可是比例过多的黑色却并没有给人太过恐怖的感觉。虽然笑意会让淤青的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他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手指的骨节有些宽大,还沾了些黑红色,不知道是血液还是什么。不过那人还是笑着说:“我在被人追杀,你会被连累的。”还真是有建设性的建议。
“那你就快跑,别在这里逗留了。”楚然收回视线,低声说。
“似乎你不怕啊……就算我留在这里,会妨碍你吗?”
“不会。”没人会哭泣的死亡,一点价值都没有。有什么可畏惧的?这颗心脏还不知道能撑多久,要是能有什么比心脏衰竭更没有痛苦的死亡办法,楚然早就努力去了。
似乎听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男人挪动身体靠近楚然:“找个地方把我藏起来吧。”好像家家酒一般的嘻笑,却发生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如果不是听到远处开始的骚动,楚然已经打算接受他的建议一走了之了。果然好人不能做。
楚然扭头时,那张脸已经快贴上了。楚然蹙眉,然后轻轻后仰:“藏哪里?”
“你住的地方好了。”似乎察觉到楚然的不悦,那人也回到正常的社交距离。其实这个时候已经看出来这人很霸道,而且有自信自己的要求能得到满足。
“明白了。”楚然合上手中的书,起身说:“走吧。”他要穿过这片花园,然后回到自己住的狭小空间。虽然只是租来的房子,但是却可以暂时当作自己的家吧。
可惜刚走出去两步,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那边是危险的,从这边走。”力气很大,而且手心炙热,和楚然血液循环不良的温度完全不同。既然了解地形又这么有精力就自己逃跑好了。虽然这样想,可是还没有给楚然反驳的时间,已经被带着向另一侧跑去。
很痛苦。奔跑是件有些可怕的事情。或许身体能够忍耐十分钟,然后才会濒临极限。可是在这之前的十分钟内,却让人被不知何时到来的极限迫得不能正常呼吸。这是楚然的经验,虽然他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任何不妥,只是略微有些淡薄。可是当别人拉着他的手飞快的跑起来的时候,他的眼睛还是不自觉得睁大了。一只手把书捧在身前,另一手的手腕被牢牢抓住,带向前面。可是手指的指甲却陷进了皮肤中,这种轻微的疼痛会让楚然忽略掉心中的恐惧,只是一种简单的精神转移而已。
似乎逃离了危险的边缘,前面的男人才慢了下来。多半只有五六分钟,却第一次跑的这么快,像被带起的风筝,有种奇妙的感觉。可是,当风停了下来,撕心裂肺的痛苦却直击胸腔,楚然弯下身子,用手心掩着嘴,不停的忍声却还是咳嗽。这里是僻静的楼群之中,并不太高的筒子楼群彼此的距离亲近,所以只要站在阴影中就很难被发现。
“喂……不用这么大反应吧。”虽然说话的语气很淡,可是身边的人还是耐心的轻轻拍起后背,单薄的脊骨振荡时会让这些痛苦缩减时间。楚然知道自己的脸色肯定已经惨白的吓人,何况气喘得不匀,骨头也有些疼痛,所以迟迟没有直起身体。
过了一会儿,楚然说:“走吧。”这一次由他领路。这附近是他的家,所以钻胡同抄近路甩开尾巴根本只是小菜一碟。来到楚然租住的房子,他放下书说了句“请进”。这是礼貌,虽然眼前的男人根本不算个有礼貌的人。
“啧啧,还真是整洁的房间。”四处张望着,男人坐在椅子上。
“谢谢夸奖。”房间不大,但是楚然还是会费力把它收拾干净。因为不知道哪个地方的污秽让自己染病,因为心脏问题,这种莫名其妙的小病还是少得为妙。
“喂,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