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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靡之音 (正文完结) 作者:夜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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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都是睡眼朦胧,可是无觞却清明的好像只是合眼假寐。
“盯着我看,能看到什么?”无觞眨了眨眼,就又闭上了,只是揽住靡音腰肢的手臂略微收紧,让他更靠近自己。
靡音说:“只是觉得回宫就看不到了。”
无觞说:“音儿喜欢这张脸?”声音是有笑意的,语尾的音调有不易发觉的上扬。
靡音点头:“虽然看不出你的年龄……”虽然父皇的脸很俊朗自己也很中意,但是想到可能以后都见不到这张了,就还是多看看。
无觞接下去说:“这就是我本来的脸。”
靡音很明白无觞的意图,顶着这张比自己还美的脸出现在大臣前,国家大事不用议了;出现在嫔妃面前,她们就得自愧不如;最可怕的出现在皇子们面前……因为除了自己,没有一个皇子长得和无觞相像,哪怕只有一点。人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可是真没见过这个不同法,大概皇子的相貌都随了各自的母亲?
靡音说:“你还是藏起来吧……”靡音很希望自己的容貌能再硬朗一些就好,万一真的越长越像无觞,估计会不想出门,或者易容以后再说。没有无觞厉害,难保会发生什么事。
赖够了床,刚准备起来就被外面发出的巨大响动,听起来如大钟被敲响,一声声缓慢而愚笨的响着,几乎要让人的神经被震断了一般,整整一百零八响才停了下来。
恢复寂静了以后,靡音说:“怎么了?大事?”
无觞说:“月国皇帝驾崩。”说的跟皇帝吃早饭一样的平静,靡音却不敢相信。无觞说:“可能今天走不了了。名离和皇宫都会封禁。”这是必要的,曾经有驻城大将带兵借驾崩的机会,挟持太子的先例,所以月国的规矩,就是在皇帝驾崩之时三日内皇宫禁严,一月内名离禁闭。靡音说:“那解药怎么办?”皇帝驾崩不算新鲜事,位高权重总是危险系数加倍。如今再考虑他怎么死的,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只是看了看无觞,觉得根本想象不到他死去的一天。
无觞说:“找人先送回去,你我想出城一定不如他们容易。”
靡音把收起来的两个瓶子都递给他,无觞拍了拍手,一个黑影就落地了。应该和昨晚的人是同一个,整晚不知道在哪里躲藏保护等待吩咐,头依然低的很:“主上。”
无觞说:“送回夜都。”
“是。”那人的声音还没回响结束,他接过瓶子的瞬间就不见了。交给谁,怎么转给皇后这些都没有交代。足够聪明的人才能跟在无觞身边,蠢人总是一次次的讯问可以自己得到答案的问题,依赖别人多于依赖自己的大脑。可是同时,蠢人更容易控制,太聪明就会不断的比较得到的利益。这是必然,所以上位者要不断反思和考量,寻找这其中的平衡。无觞能放心交予任务的人,能跟在他身边的人哪怕只是处理琐事,也是可以相信的人。靡音觉得自己作为楚然的时候,能够信任的朋友和伙伴,交付性命在对方手里的,只有萧青,作为靡音的时候,也只有无觞。
无觞说:“可以在这里多留几天了。”
话音未落,就有几个太监慌慌张张的走进来,手里托着一份圣旨,大声念道:“圣上驾崩……皇宫戒严……一干人等,不得离宫……”
念都念得断断续续,但是很显然他们还得去通知其他地方,所以没等这边有任何反应和动作,就马上离开了。
靡音嘴里嘀咕着:“月国皇宫三日游……”
虽然不许离开皇宫,可是在皇宫之内还是可以随意走动的。不知道皇帝临死前是怎么对下面的人交代自己和无觞的身份的,总之没人打扰。侍卫明显的多了起来,原来大概十分钟一班的哨位,现在五分钟就有人接班,来来回回的人也多了起来。虽然距离正殿还远,不过可以听到偶尔传来的喧嚣。靡音在镜湖边坐了很久,也不见无觞回来。
稍早的时候,他说要去看看情况,就“飘”走了……有宫娥送了早膳来,说是三皇子的命令。菜式清淡,和昨晚的油腻完全不同。随意吃了点,就见吉赛带着云染回来。寂辰那边应该也是忙成一团,居然还能记得靡音,也够不容易的了。
过了午时,就传来另一个消息:奉皇帝遗诏,三皇子寂辰登基。
……那个家伙,居然这么快就当上皇帝了?靡音觉得这世界果然变化无常,昨晚和他说话时候还觉得这人会成为帝王,他有那个能力和机会,同样有这个野心;谁知第二日就成了新帝王,他的野心会在最快的时间内实现。不知道会不会和夜国开战……毕竟野心的成功是用鲜血浇灌的,那朵最艳丽的花总是充满荆棘。
47章
无觞归来时,闪现在湖边抱起靡音放在自己膝盖上,只说:“皇帝做得不错,名离安然无恙。”好像评估回来,对整个月国皇帝的功绩下了一个评语。
靡音靠在他手臂上,仰视着说:“那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
无觞说:“还不急。趁这个时候打探一下那位左公子的脾气,不是能更了解这个崭新的月国吗?”他这样的回答,才让靡音认识到原来无觞心里还有一点作为皇帝的考量……该说他平时太放松了,让靡音都忘了他的身份。他武功很高,所以就算在这里随意出入也不会惊动别人。如果能趁机摸清楚寂辰的底细,确实能更慎重的处理日后和月国的关系。
靡音点头,说:“那你小心一点。”
无觞撩了撩靡音的额发,捧着他的脸颊亲吻了一下,说:“音儿还在这儿等着我,我当然不会让自己有任何危险。”
靡音说:“不知道三哥怎么样了?”想到还在醉红楼的夜摩雅,觉得他这个时候出现在月国也实在危险。毕竟他已经是王爷,又不是奉了谕旨来这里出公差,一旦被人发现就会非常麻烦。何况清雪之对于他的身份应该毫无忌惮,或许会不经意透露出去。
无觞的脸靠近,手指也从脸颊滑到脖子那里,指尖在还泛红的痕迹上流连。这个季节不会穿太厚重的衣服,所以两层纱衣根本遮不住白皙皮肤上的点点莓红。看着妩媚妖娆,透露着情欲的味道。靡音不知道他坐在那里的慵懒已经让偶尔经过的侍卫都直了眼。只要想到那个绝美的人是因为什么留下这些痕迹,又是因为什么呈现疲惫就会流鼻血了。靡音不得不一直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摩挲了许久,无觞说:“你不用担心他。音儿,你的眼睛只要看着我就好……就像现在这样。”
靡音觉得他就是有那个本领,无论怎么样的气氛,只要无觞在身边,就格外容易引领自己。说什么只看着他就好,现在的状况是只要他在,几乎就是要靡音当瞎子。靡音说:“你干脆把我眼睛蒙起来好了。”
无觞说:“那我怎么舍得?”他靠在旁边更大一些的石头上,开始“闭目养神”。眼睛是闭着的,但是手却不太安分,沿着后面的衣摆滑进里衣。
靡音正要挣扎,就听到远远的太监喊:“皇上驾到……”
昨天驾到的还是那个中年人,今天就是寂辰了。他穿着玄色锦袍,应该正在服丧中,不过难得端正得脸看起来还真有点人模狗样的。靡音用这个词,实在是因为根本想不到用别的什么词来形容他……人模狗样的?嘴角抽搐。
靡音想起身,当作迎接他,可是无觞却没这个打算。他拉着靡音不让他移动分毫,还好似不经意的戳了戳靡音的皮肤,让他不自觉的动弹一下,又重新坐稳,靠在无觞怀里。
这情景让寂辰看到,倒是没有引起他的意外。靡音背对着他,无力好像一只宠物。
太监又想喊大胆,不过被寂辰挥手阻拦了。跟随着他的宫娥太监也在他挥手之间行礼退了下去,偌大的湖畔就剩下三个人,还有一些不停叫着的虫子。
寂辰没有如浴春风的笑容,却并不是因为身份的改变而变化:“不愧是父皇的贵客,即使知道月国皇帝已经改变依然无动于衷。不知道你有什么本事能让朕高看一眼那?”
靡音听见他的话才明白寂辰根本不知道无觞的身份,月国皇帝只是说无觞是贵客,不久就死了。虽然死的蹊跷,可是事不关己。
无觞的眸子这才重新开启,只是斜了一眼,然后又看向湖面:“没什么身份。普通人而已。”他把靡音拉过另一边,让他不用扭头就能看到新帝王。当然那片莓红也落入眼帘,寂辰微微皱起了眉头。
寂辰忽然哈哈的笑了两声,说:“既然如此,朕就要查查关于父皇忽然驾崩的原因了。不知道贵客昨晚宴会后出现在父皇的踏云殿,有什么事那?”
踏云殿?这样说来无觞那时的确接到暗卫的消息,让他移驾踏云殿。果是和月国皇帝见面去了,可是随后不久,那皇帝就死了。靡音抬眼看无觞,他表情没变。难道真的是他做的?听起来还很像真的啊……如果说那个前皇帝的确被人所害,那无觞的嫌疑的确很大。应该说他对于月国前皇帝的不屑更让人觉得他有这个胆量和能力。
无觞说:“你父皇找我说一些事情罢了。至于内容,似乎和你没有什么关系。”
寂辰说:“和朕有没有关系并不是你说了算。不过既然父皇嘱咐不能难为你,那朕也只好遵循他的遗愿。只是……”方才轻松温和的语气突兀转变,一阵尖锐冰封:“这几日静雪阁的守卫似乎需要加强了。父皇去世万分蹊跷,希望贵客不要见怪。”
无觞说:“无妨。你要怎么做便做就是。”说完抱起靡音,转身就走。背对着已经成为皇帝的寂辰说:“不送。”靡音透过无觞的肩膀,瞥见寂辰的表情,阴暗的好像投下的影子。刚看了一眼,就听到无觞说:“我说过,你只要看着我就好。”语气有些不悦。
靡音收回视线,两人已经回到静雪阁。果然如寂辰所说,守卫不单有,而且和其他宫殿相比增加了三倍有余,不同于前阵子的放任自由,每一个都带着真正士兵一样的庄严。从那幅严阵以待的样子可以看出,这些人恐怕是城防的士兵,奉命暂时进宫守卫。
吉赛根本不打算围着靡音转,已经到偏殿休息。靡音轻声说:“真的是你杀的?”
无觞摇头:“没有。”不过神情却不像与他无关。果然,无觞转过来看他,说:“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没有任何异样。”
靡音说:“难道这个三皇子会弑父?”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
无觞说:“三皇子并没有到过踏云殿。应该说,那个时候他正在静雪阁中。只是我离开不久,暗卫就告诉我,老皇帝自尽了。我想,可能还是与我有关吧。”虽然他自己说是可能与他有关,可是怎么听都觉得这个“可能”太过自谦,应该是“肯定”才对。靡音是不会明白那些有关的理由,与其费劲脑筋,不如直接问当事人更痛快一些。靡音点头,没有说话。不论怎样,他都不觉得无觞有错,他一定有自己的想法罢了。
无觞说:“我以为你会觉得我很残忍。”
靡音说:“不是你亲手杀的,哪里算什么残忍?”楚然亲手杀过的人也不少,有时候做梦都是满手的血腥,甚至被梦境折磨得吃不下饭。若说残忍,自己应该也是残忍得很。虽然已经是上一世的故事,如今想来仍然觉得胃口都会变差。
无觞说:“你的轻描淡写也是我喜欢的理由。音儿真是我的宝物,有你在我就不会无聊那。”似乎很得意,无觞的语尾有微微的上扬。
这是宝物还是玩物?无觞真的搞得清楚吗?
天色渐晚,奏琴奏得想揍人。指尖的皮肤在这一个月内迅速的磨破,又出了茧子。如今已经迟钝了一些。指甲一直很短,所以一小片不算白皙的皮看起来格外清楚。无聊的时候又只能在这里弹琴望月,每每走到殿外,都会被十几双眼睛盯着,警惕的看着靡音的一举一动,略微接近门口,就会被很有礼貌的阻止。索性还是退回屋中。
无觞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把扇子,支着脑袋侧躺在榻上,摇着扇子好像在睡觉。
靡音没话找话:“这个寂辰……会对夜国有害吗?”他的野心不容小视。
无觞说:“有。月国三皇子是出名的野心家。你也看到从内宫太监到外殿大臣无一不因为他惊恐万分。除了皇帝对他的信任和支持外,那份自信和雄心,以及霸道的手段也给他带来了不少威信。”人类面对强权的时候,总是被动恐惧,尤其是这个强权本身带有不容置疑的威严,效果会成倍的增大。没听到靡音说话,无觞睁开眼睛,说:“昨晚没有给你拿椅子的小太监,今天已经身首异处。”
那个小太监?寂辰不是已经饶过他了吗?靡音说:“他做事太狠绝。”以前也曾遇到过类似的敌手,在交易中最擅长黑吃黑。而且对于所有忤逆他的人都不会放过,也是最难缠的对手。虽然尽力不与他接触,但是最后还是避免不了正面交锋。青哥用了很简单的一招,反而让他不得不上当。那招叫做美人计。美人足够美,动机足够纯。在床上拔出的刀子最难提防,结果那个人一命呜呼。当时楚然没有参与这件事,因为正好在例行检查。在电话里听到那人丧命的消息,反而觉得活该。虽然目前和月国的关系没有达到这么危机的时候,不过还真得需要找到他的弱点,才能不手忙脚乱。
无觞说:“作为一国之君,他缺了点耐心。”
耐心太重要了……尤其是一群老头子对着自己唧唧歪歪还满口大道理的时候。如果是寂辰,八成会一个笑容他们噤若寒蝉,然后专制的下达自己的命令。可是依靠一个人的智慧不足以治理国家,太容易出错,也更容易自满。靡音说:“对夜国来说,应该算是优点。”
无觞说:“对。也很有挑战。”他大概是把挑衅和战争看得轻而易举,所以才这般跃跃欲试。“不过,我想真有那么一天,我不会手下留情。”他盯着门外,让靡音的目光也顺着他的视线瞟了过去。
一个宫娥跪在外面:“留香公子,圣上谕旨,要你到溢霞殿见驾。”
无觞说:“你跟她去吧。”得到无觞的赞同,靡音就知道一定会有人在暗中跟着自己。就算无觞不出房间,也有无数的人在向他汇报着外面的消息。
靡音跟着宫娥向东面走去,大概在昨日荣华殿的旁边位置,有一座宫殿上面写着:溢霞殿。字是玄色,琉璃翡翠瓦,柱子上并没有雕着金色盘龙,反而是一些玄武仙鹤。宫娥走到门外就跪在地上,说:“里面不是奴婢可以进的地方,请公子自己进去。”
靡音向里面走去。院落中种满青竹,密密的看不到宫墙,别有一番韵味。只是两旁无人,夜色萧索。刚刚驾崩了皇帝,所以到处都妆点素白,白色的绫罗飘来荡去,诡秘得好像电视剧中的鬼屋。
寂辰背对着门口,靡音走到距离他还有两米得地方站住了脚。他久久不回头,难道就要跟着他这么站下去?靡音说:“找我有事?”怎么也叫不出皇上这个称号……
寂辰转身,说:“到现在,你还不愿告诉我他的身份吗?”靡音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安,甚至没有对自己用“朕”这个字,摆明了是降低自己的身份。换做月国的其他人,哪怕是封疆大吏恐怕都会感恩戴德,只是靡音对这个平等无动于衷。无觞是谁,寂辰应该有了了解,他问的身份,大概只是关系的代名词。
靡音说:“你以为是什么,就是什么。”
其实寂辰更希望留香否定和他的关系,或者说些明确的话,谁知换来的还是不明不白的回答。在醉红楼留恋了半月有余,虽然是那种地方,但是寂辰对留香也算特别,仍然没有机会搂住他,哪怕一次。无觞凭空出现,就堂而皇之的揽着留香出入,留香也不反对。今日在湖边看到他颈项的红色痕迹,心底已经有了计较。留香必是自愿,否则任何人都不能动他分毫。虽然看不出他的武功底子,但是留香周身的氛围就是挂出“生人莫近”的牌子。到底那人什么足以打动他的心?让他放心的依靠拥抱?想到这点,寂辰隐隐觉得沉不住气,索性叫他前来问个明白。
寂辰说:“无觞。无上崖无上门的门主,也是世间的绝顶高手,轻功可以算是绝无仅有。无上门最让江湖震惊的是其丹药,各种疑难都可迎刃而解,一药千金难求。而且每个门人都神秘莫测,行事诡异,亦正亦邪。门主……更是有超过传闻中的容貌和风韵。”他停了停,说:“这就是我能知道的。”
无觞的江湖身份就是这个,靡音早有耳闻。无上门的确变幻无常,对于求药之人并不看出身和富贵,完全凭门主一时兴起。无觞的心思有岂是外人能看破的。就拿这次给清雪之的药来说,凝香丸对常人根本可望不可及,但是他随意拿出只交换了在醉红楼停留一月。算起来,这买卖其实是赔了。靡音低头,说:“他是何人又怎样?我只要看着他,就好了。”
48章
寂辰说:“我一直觉得我绝对不会羡慕别人,但这一次,我羡慕他。”
靡音抬头,看到的是一张比以往都憔悴的脸。刚刚还怀疑他是不是弑君杀父,却忘记了他也是刚刚失去了父亲的人。老皇帝既然对他一直信任,想必关系也十分亲近。湖边见到那张毫不在意的容颜,在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才看出一点忧愁的味道。从眼角、鼻翼、唇边的抖动,都透露着和宫殿相仿的氛围。寂辰是高傲的王子,成为王更不容许萎靡,所以他说得话,是唯一的示弱。或许一生都只有一次。
靡音说:“有些事情,人无能为力。你有你的经历,我也有我的。”
寂辰说:“我不信人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眨眼又是意气风发。应该说反而是靡音略带认命的语气让骨子里的征服欲望再次攀升。如果眼前的人非要属于谁,那么为什么不是自己?寂辰从小就知道,想得到的东西,就要努力去夺取。让敌人和对手体无完肤不能翻身,从而彻底击败他。这是杜绝日后一切麻烦的最好解决之道。
靡音心底是有些叹息的。他也曾经以为能够掌握命运,但是结果却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生下来的时候每个孩子都没有罪过,但是人生却完全不同。寂辰的坚持,不过是因为他还没有遇到他无法掌控的东西,他坚信自己能获得一切。靡音和他的想法不同,所以没有说话。寂辰又说:“无论无觞是谁,我都相信最后你会回到我身边。”
若说前一句还可以理解,这一句……靡音简直怀疑他的自信从哪里来得啊?靡音说:“我不觉得他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就算他愿意……你是不是也该听听我的意见?”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只能依靠在别人身边?连无觞也没有说过这么自信的话。
寂辰走过来,步子缓慢。说了半天的话,他一直站在原地好像一棵树。靡音和他距离不近,却仍然能感觉到他走路时的压迫感。这种时候如果略微后退,那自己刚才的话就没有一点可信之处。连对方的压力都承受不了,这样的人根本没资格谈论自己的意见。寂辰只比靡音高一些,走近的距离却让他已经开始俯视靡音,纤长的睫毛从上面看会投下阴影,这样靠近就会闻到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味道沾染在靡音的身体上。
寂辰说:“如果只能听到拒绝,那我宁可听不见。”他拉过靡音的胳膊,袖子的肥大下面是骨纤均匀的手臂,一掌就能握住。靡音被突如其来的拉扯惊了一下,却只是冷静的看着寂辰。明明是疑惑的,可是清透的漆黑眸子却似乎能看透寂辰心里的想法,直直的凝视就会被里面的空荡吸进去一般。他难道,就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惊惶失措才更惹人怜爱吗?寂辰被自己的想法弄笑了,楚留香要真的是故作姿态装作怜人模样的人,那他也不会这么注意他了。
寂辰笑得眯了眼睛,说:“我以为你会很快躲开。”
靡音说:“离不开皇宫,我能躲到哪里?”
寂辰的脸贴近靡音的,气息都能喷在皮肤上,有点痒。他的声音压低到几乎不竖起耳朵就听不到的程度,道:“我知道无觞的人就在外面,所以……”靡音正聚精会神的听着下面的话,寂辰的嘴唇已经轻轻的抿上他小巧的耳垂,圆润如珍珠一般。最让靡音郁闷的,是他居然还用牙齿略微咬了咬,痒和疼混在一起,麻木了耳珠。“就先放你回去……”他松开口,继续说道。
靡音根本不想和他纠缠这么做的原因,太显而易见了,这种时候还是赶紧离开为妙。所以马上转身,快速的向门外走去。
寂辰看着靡音的背影,说:“要是无觞的确是杀我父皇的凶手……”
后半句隐在松叶的响动中。
跟着靡音的有两个人,本来都是跟随无觞替他做事的。多年已经熟悉了主上的示意,刚刚靡音刚出了静雪阁,无觞的眼皮只是多眨了两下,这两人犹豫了一下就跟了上去。虽说是暗卫,其实已经基本算是传递消息的人了,主上的武功修为都不是凡人能比,而且小主子应该更让主上挂心吧。
刚刚月国皇帝做的事情一举一动都在他们心里,在靡音转身的时候,其中一个人已经飞快的回到静雪阁,将一切都告诉无觞。所以靡音前脚刚出溢霞殿,人家的情报已经送回静雪阁了。“主上。小主子马上就会回来。”跪在堂中向无觞禀报,主上的脸还是冷淡的莫明。他们这些人跟随无觞多年,几乎都是从小就被主上选出,分别传受各种武功和绝技。十几年过去,主上的脸依然没有变化。虽然在皇宫偶尔看到他的易容,但是精细到最顶尖的高手都看不出破绽,鬼斧神工。
无觞半天没有反应,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一样。没有指示,没有动作,连表情都是冰冻起来的。跪在地上的暗卫只能继续跪着,不敢动又不知该不该再说一次。以主上对小主子的在意,恐怕那个皇帝也是凶多吉少了。在无上门,暗杀是归暗影处理的,暗卫不会插手。所以他心里也没有考虑。现在看主上的态度,该不会来不及调动暗影,就直接在这里改朝换代吧?心底开始回忆整个皇宫的走势和守卫分布,盘算起暗杀的路线来了。
“下去。”时间久到已经快忽略命令,直到无觞的眼神飘过来,暗卫才发觉自己竟然有些发呆了。连忙闪开,在附近的树梢隐藏身体。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靡音就出现在静雪阁的门前。精致的脸上有着和主上相似的绝艳,冷淡的样子也如出一辙。但是主上的冷有点霸道和强势,他的冷是飘然随性。
“回来了。”无觞依然没有多余的话,只是走到刚进殿的靡音身边,轻轻的揽过他。
靡音说:“嗯。”本来觉得自己还应该说些什么,比如寂辰很自信之类的,但是话到嘴边就会想起刚刚被他咬了耳朵。不由得所有话都噎了下去。
无觞说:“晚了,你该睡了。”
靡音的眼神溜到窗外,走进来的时候觉得那边的树上是有人的。目光直视自己,丝毫不加隐藏。无觞明明都知道了,还装着无事。这男人真别扭。
洛小米的真言:有事就直说!不然干瞪眼人家也不知道。
真是至理名言!
其实洛小米是觉得楚然对自己太刻薄了,大概是孤儿院留下的回忆太不好,所以没有要求,没有任性的时候。一直都淡淡的面对别人和自己。所以才说了这句话。
无觞绝对没有干瞪眼。他从靡音走进来就看到耳垂上还留有的浅浅的牙印,在白皙的皮肤上实在醒目,一缕绯红好似早云的霞光。
去浴室沐浴,换了里衣。虽然不曾出汗,但是不换就不会舒服。夏热渐渐严酷,夜晚也些微的燥闷。在玄冥宫时,地窖中的冰总是源源不断的送到靡音宫,因为谁都知道五皇子最不耐热。看起来身不着片染,一丝汗珠都不曾滴落,清爽无比,实际上却总是因为无法散发自身的热度不停的头昏脑胀。
“无觞。”
“嗯?”
“你睡觉不脱衣服吗?”回到内室看到还穿着整整齐齐的无觞,靡音问。
“音儿想我脱衣服?”
“嗯……还是穿着吧。”爬到床上,盖好被子。管你穿没穿,反正我是要睡觉了。刚才想说的是让无觞小心寂辰的栽赃。总觉得他应该不会做这种卑鄙的事情,所以这话又被咽下去了。无觞好似遵循靡音的话,和衣而卧。
他虽然不说话,但是靡音却仿佛闻到危险的气息。这气息很熟悉,甚至想想都觉得还置身血雨腥风枪林弹雨。无觞闭眼,没有休息的意思,似乎只是等待他正在等待的。
夜里的空气慢慢涌现湿润的味道,潮湿、大量的水分都预示着大雨的到来,加上闷热的温度,靡音想睡都睡不着。
“又睡不着了?”无觞靠过来,摸了摸靡音的额头。
靡音说:“燥热。看来要下雨了。”
无觞说:“马上又到月圆,所以你才格外不适。”
已经一个月了……越是接近吃药的时候,身体的不适感就会增加。在靡音宫时,每月这个时候父皇都会来,他的体温总是不温不冷恰到好处,能够减缓不断攀爬的体温。
无觞起身,脱了外衣再次躺下,然后将靡音搂在怀里,说:“这样可好?”
霎时压制了不舒服的感觉。有个冬暖夏凉的好空调大概也就如此。当然这话没跟无觞说,他没跟靡音动过怒,但是靡音绝对不想看他挑眉。
靡音重新闭眼,说:“你在等谁?”虽然他脱衣了,但是还是放不下紧绷的戒备。
无觞说:“虽然不是强手。但若是太松懈,不是让人觉得无礼吗?”声音冷冷的,说起来好像给靡音听,其实却让满堂都开始回荡他的话音。静默了片刻,就听见外面出现响动。无觞虽然还是毫无动静,但是眼睛竟眯了起来,嘴角还滑了点弧度出来。
这分明就是猫头鹰看到大田鼠吗!
暗卫看到落在静雪阁院子里的黑影马上追了上去。黑影的轻功表面上很一般,但是动作却狡猾的很,每一次都在抓到他的瞬间就转变方向,总是围着静雪阁转。一个暗卫追人,另一个还是看着主上的动静。那个黑影好像在逗弄他们一样,总是绕来绕去。
靡音被风生云起的声响弄得好笑,再这样下去,恐怕全皇宫的侍卫都要往天上看“天外飞仙”了。推了推无觞,说:“你还是看看去吧。”
无觞说:“再等一会。”
看来还有大人物?
果然黑影忽的消失,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变成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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