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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上龙床-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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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休息吧。”挣开雅哈的怀抱,紫藤转过身去,开始收拾自己那特制的行军榻。
一具伟岸的身躯压上来,将她以极其暧昧的姿势,牢牢地压在那行军榻上。
“小雅,不要拒绝我!”雅哈用舌头轻舔着紫藤的耳垂。可惜的是:他身下的人儿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因为那大如佛耳般的耳垂是乌里姹阿姆做出来的。
“让开!”紫藤有些动怒了,她可没有随便被人压在身下的习惯。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雅哈毫不退却地向紫藤耳蜗中轻呼着灼热的气息,“如果说以前我对你只是疼爱,不想让你受伤害的话,那么这次你回来之后,我才发现我真的爱上你了,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他满心以为紫藤能够感受到他昂扬的火热,只可惜……隔了一层铁板和数层油袋,紫藤根本察觉不到他的动情。
“我再说一遍,让开!”
如同冰山一般寒冷的语调彻底地浇熄了雅哈的热情,他脸色灰败地从紫藤身上爬起来,深深看了她一眼,一步三晃地向帐门走去。
“等一下。”紫藤开口叫住了他。
雅哈的眼中复又燃起希望的火光,然而,紫藤的下一句问话是:“在我营帐中的那两个男人呢?”
“我把他们安排到离这儿不远的偏帐里去了。”抹了抹唇上的胭脂,雅哈的音调也冷了下来,“我没有杀他们,你尽可以放心。”
帐帘重重地落下,紫藤头痛地揉了揉额角。如果可以的话,她多么希望真正的莫尔雅郡主能够出现在这里,替她挡住雅哈那如火般的激情。看大院军将领们对待乌里姹阿姆的态度,她分明就是那个一直在莫尔雅郡主身边照顾她的人,可是真正的莫尔雅郡主又到哪里去了呢?
乌里姹阿姆依然没有出现,这个问题,也只有明天再问她了。
调整了一下身下的铁板与油袋,紫藤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沉沉坠入了梦乡。
这样的好觉是如此难得,以至于第二天一早,乌里姹阿姆在身边猛推她时,紫藤根本就不想睁开眼睛。
“快点起来!”虽然帐篷里没有其他人,但乌里姹阿姆从来没有这样疾言厉色地对待过紫藤,因为她二人盛传在外的关系“亲如母女”。
“那些番将又捣鼓出什么新花样了?”睡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紫藤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昨晚庆丰镇拍卖集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乌里姹阿姆的脸上阴云密布,“我听那附近的人说:傍晚时分最后进入拍卖集的,是一个年轻的壮硕女人。”
“是我干的。”
紫藤承认的这样干脆,倒让乌里姹阿姆呆了一呆,“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们得罪我了,还有就是看他们不顺眼,就这么简单。”这老女人敌友难辨,紫藤才不会告诉她有关于猫儿的消息。
乌里姹阿姆的嘴唇抖了一抖,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你端掉了他们在大院军营旁设下的细作情报站!”
这句话让紫藤懒散的神情凝固住了。
他们?指的是谁?
“我希望你能收敛一点儿,如果下次,再让我发现你做出危害郡主安全的事情,我会让你百倍地偿还!”这一瞬间,乌里姹阿姆一反平时的漠然,露出了眼镜蛇一样阴狠的一面。
这么一来,紫藤立刻明白了。
他们,必然是指的祁八一伙。真正的莫尔雅郡主,恐怕就在那伙人的手里,而乌里姹阿姆不过是投鼠忌器,才会心甘情愿地跟在自己这个假郡主的身边,做一个传递情报,外加监视自己的小喽啰。
见紫藤嘴角边掠起的笑容,乌里姹阿姆发觉自己的失言,连忙掩饰道:“总之,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呆在军营里,等着去打那场仗,其余的事情,你不要管,也不必管!”
“我知道了。”
紫藤难得的乖巧让乌里姹阿姆再次一愣。
“我希望你能记住你说的话,如果郡主少了一根头发,我就砍下你一根指头来。”疑心重重地瞪了紫藤一眼,乌里姹阿姆披上了未干的大麾,再次步出营帐。
迎面而来的,是面含微笑的包舒儒,和唧唧喳喳的包洪兴,看见乌里姹阿姆从紫藤的营帐中走出来,二人皆是一愣,随即,包舒儒拉着包洪兴闪到了一边。
意味深长地看了包舒儒一眼,乌里姹阿姆向军营的另一端走去。
贺老六那家伙还没来得及发出情报就已经被连锅端了,那么这一次,只有自己冒险一点,希望不会给莫尔雅郡主带来什么祸事。
古语有云:牵一发而动全身。紫藤并不知道:由于自己一时泄愤的举动,掩埋了另一件与这场战争息息相关的重大秘密。
乌里姹阿姆也不知道,由于她这一番赤裸裸的威胁,紫藤已经对她起了杀机。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养在身边的恶狼,永远比关在笼子里的猛虎要危险的多。
一连几天,乌里姹阿姆都不见踪影,雅哈也几乎不露面,跟在紫藤身边的,换成了羽扇纶巾的包舒儒,还有那个日日嘴巴不闲,像只电灯泡一样常年亮在两人身边的包洪兴。
包舒儒并没有把紫藤的身份告诉包洪兴,否则以他那大嘴巴,不需两天,整个大院军营里的人,都会知道他们未来的主帅是假冒的。
紫藤每日里必做的功课,就是去军医的营帐中,探看逐渐恢复的猫儿。
天赋异禀的猫儿恢复的很快,同时,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它在重伤之后换了次毛,身上的花纹变成了黑白相间。
对于紫藤给自己理的秃头,猫儿抱以了极大的愤慨,它甚至不愿让紫藤抱它,而真正的原因是:
“是不是因为我这个样子太丑了?”某一天里,紫藤随口说出了心中的猜想,换来了猫儿鸡啄米似的猛点头。
目瞪口呆地看着猫儿,紫藤在为它的智力增长而感到高兴的同时,也感到了深深的忧虑:猫儿似乎是越来越色了,照这么下去,难保它哪天不会因为看见绝色美女而离开自己。
“还说我,你现在的样子比我更难看!”揪了揪猫儿的圆耳朵,紫藤恶毒地嘿嘿笑道。
不等她拿出藏在身后的杀手锏铜镜,猫儿就已经双爪捂脸,在地上打起滚来。
欢快的笑声传出了营帐,感染到外面等候的包舒儒,也不禁莞尔。
冬日里的天,就好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刚定下了进攻的计划,一场大雪就从天而降,将整座大院军营掩埋进一片茫茫的雪白中。
不少的大院军士,因为这一次突如其来的大雪,没做好保暖措施,手脚上都生了冻疮。
一种将烧热的生姜敷上冻疮的治愈方法,很快在军营中流行起来,而这样的办法,听说是来自于那个神秘的即将要成为大院军主帅的女人那里。
在军营中本不显眼的紫藤,逐渐地变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她的身影,她的容貌,还有时不时会出现在她身后的雅哈,都让她的身份呼之欲出。而乌苏普与莫尔雅身份之间的转换,也同样让那些低等兵丁们疑惑重重。
时机将要成熟了!
最后定下的作战方针,在三天后,就会被全面实施。
摒弃了无数种复杂的提议,经过远在帝都的大院王与军中将领全权通过的,是包舒儒借紫藤之口提出的奇兵突进,稳扎稳打之法。
简单说来,就是以奇制胜,攻下大院与西姥交界处的三座易守难攻的城池,结成互助互补的战线后,再逐层向内推进,同时诱以降兵不杀,优待俘虏的政策,以减缓那些西姥人临死反扑的压力。
大院与西姥开战,无论哪一方获胜,对北汉来说都是有利无害的事情,所以包舒儒亦不必藏私。然而,大院军虽然集结已久,粮草齐备,他却并不看好这场战争中大院的胜率。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定下计策的同时,他也在微微地摇头,“这个险冒的太大了,如同蚍蜉撼树,就算那棵树是枯树,恐怕也要挫败而归。”
然而,箭在弦上,却不得不发。且不说即将到来的大战,让那些大院军士个个厉兵秣马地整装待发,就连时常去阅兵检验的紫藤,也被这些热血汉子眼底的兴奋与嗜血感染,竟对即将到来的拼杀产生了一丝期待感。
三天的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眼间就到了。
作为来历不明的人士,包舒儒不被准许进入大院的枢密会议,穿着一身青布棉袍的他跺着脚在离大帐几十米的空地上等候着,远远地看见东方明珠和朗逸一前一后疾奔而来。
“莫尔雅郡主在哪里?”虽然知晓了紫藤的真实身份,但东方明珠并没有揭穿她,虽然她粗鲁憨直些,倒也不会做对自己来说也是有害无益的事情。
“还在里面。”包舒儒指了指华丽的帅帐。这几天来紫藤已经跟他大略讲过了从上京出逃后的遭遇,对东方明珠与朗逸二人的来历,他也不陌生了。
“郡主还要多久才能出来?”东方明珠皱起眉头,“我二人是来告辞的。”
“告辞?”包舒儒有些惊讶。
“没错,托郡主的福,我已经跟他说明白了。这两日我们就会离开,回汴梁成亲。”说到“成亲”这两个字时,东方明珠有些怅然。她还记得她问起紫藤有关于耶尔衮的事,紫藤的回答是:“他成亲了。”
耶大哥已经成亲了,但新娘不是她!这样的消息让东方明珠很是失落,但随即她又感到一阵安慰,耶大哥的新娘,也不是这个处处与她做对的女人!
现在这一切都已经过去,年少轻狂也成为了往事,那么,把这个采花贼绑回家去成亲,才是她东方明珠要做的事情。
“既是如此,那包某先向二位道贺了。”从愣怔中回过神来的包舒儒翩然一礼。
“不用客气,其实我们再在这儿住一段时间也不错……”朗逸也恢复了男装,俊雅中带着一丝阴柔。相对于东方明珠的霸道,这个天下第一采花贼倒是一脸的和善的微笑。
“你想赖婚吗?”东方明珠一声暴喝,顿时让朗逸的脸皱成了苦瓜。
天底下所有的女人他都可以大胆地去碰,唯独这个东方明珠,他惹不起。这些年虽然说是离家出走,但若不是仗着自己父亲北武林盟主的声望,还有与东方家的交情,武林同道里数十个绝顶高手,就能将他追得无处安身。若是没碰过她还好办,现在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与南北武林盟主同时决裂,他朗逸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威胁收到了效果,东方明珠满意地一笑,转过头去向包舒儒说道:“那么就麻烦你跟郡主说一声,我们这就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就离开。”
“说的太晚了,你们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紫藤的声音从包舒儒身后传来,“军中刚下了封锁令,今日傍晚全体拔营,分三路突击,为免走漏消息,一个人也不许出去。”
“不会那么巧吧?”东方明珠五官皱成了一团,反观朗逸,倒是一副兴高采烈的神色,“既是如此,那我们等几天再走吧。”
“等也是等不了的。”同情地看了看朗逸,紫藤回过身,向自己营帐的方向走去,“都回去收拾收拾吧,今日你们全随我出征。”
“连我也要去?”从远处拿着大麾匆匆跑来的包洪兴恰好听到了这一句,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诧地问道。
“留在这儿的,不是善后的人,就是尸体。”说出这句话的,是在紫藤后面出帐的雅哈,面无表情地看了包舒儒一眼,他轻蔑地从鼻孔中溢出一丝冷哼,“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宁可留在这儿等死,也不会去拖小雅的后腿。”
“谁会拖后腿还不一定呢!”包舒儒还没答话,包洪兴先抢着咋呼起来。
“我被派去带领另一路奇袭军。”雅哈阴沉着脸,目光逐一扫过面前的四人,“不过,我警告你们,最好不要在小雅身边耍什么花招,否则,我会让你们立刻人头落地!”
“切!吓唬谁啊!”包洪兴向雅哈离开的方向扮了个鬼脸,随即可怜巴巴地转向自家少爷,“少爷啊……我说,咱们不会是真的要上战场吧?就为了那个又丑又胖的女人……”
“你说呢?”包舒儒微微一笑,小跑了几步,跟上了前面紫藤的步伐。
第3卷 第17章 初变险兆
连日阴霾的天气,在大战开即的这一个傍晚,居然难得拨散了云雾雨雪,露出一角夕阳。
平旷的半沙荒漠无边无际,偶尔有稀疏的蓬篙,也附了一层晶莹的冰碴,在急行的大院军士脚下呻吟着,被践踏去寒冬中萧瑟的最后一抹生气。
夕阳如血,罡风如刀,兵器与盔甲铁片摩擦时的清脆声响,卷进呜咽的北风中,转瞬即没。
紫藤裹的像尊铁塔一般,端坐在猫儿的背上。若不是考虑到自己的“体重”超出了马车承受的范围之外,她几乎想立刻钻进身边的车厢里去,挡一挡扑面而来如刀锋般的寒风。
反观猫儿,换了毛之后,可谓是寒暑不侵,在三九寒天里也活蹦乱跳。
可也正是由于它的关系,紫藤身边方圆十米之内,根本没有马匹敢于涉足,就连拉车的骏马,也是被黑布蒙住了眼睛,由车夫全权操控。为紫藤专门安排的孔武副将,此时也坐在马车内,与包舒儒朗逸等人大眼瞪小眼。
“将军!”队伍的前方赶来一匹快马,还没到猫儿近前,便勒住了蹄子不肯再向前一步。不得已之下,那马上的骑士只得翻身而下,小跑到紫藤面前,“将军,我军距风兆城不足十里,天黑之前便可以到达。”
“嗯。”轻轻点了点头,紫藤心中隐隐的担忧却更加明显。大院地形狭长,此次大军的集结地也选了它版图中最窄的那一点,距离北汉国土不过十余里,与西姥的距离,也只有三十多里罢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距离,大院军才能够下午造饭,傍晚启程,如若没有意外,近黑之后就能到达这次的目的地风兆城,以紫藤手下所率领的八万精兵,想要夺下那一座没有防备的中型城池,应是天亮之前就能够完成的任务。
然而,在这一路上,紫藤从前在恶劣环境中养成的对于危险的直觉,却再一次复苏了。
这荒野上正常的有些过分。
边境线上的西姥巡逻卫兵,行走于大院西姥之间的行脚商人,还有打尖的山贼匪盗,这些应该在荒漠上出现的人一个不少。这一次大院的急行军,西姥那边似乎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得到。
这对大院军来说无疑是好事,但紫藤却一直觉得不安。
在一炷香之前,大院军已经马不停蹄地踏上了西姥的国土。只在途径一个荒芜的小部落时,稍稍停顿了一下。
紫藤并没有听取副将屠戮那部落的建议,只是将部落里的西姥人都捆了起来,吩咐副将将他们点了穴扔在帐篷里。
那群西姥人并不会功夫,身上的也没有内力的波动,可紫藤却总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冷不冷?要不要再加件披风?”包舒儒从车厢内探出半个脑袋。
“没关系。”向他微微一笑,紫藤转过头来,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了一道灵光。
男人!
原来是男人!
在同大院军士笑谈的过程中,紫藤听过有关于西姥的逸闻。久居苦寒之地的西姥人,一般都以畜牧和打猎为生。荒漠上多有高原狼、蛰伏的眼镜蛇以及沙蝎等危险的生物,四伏的危机和衣食的困顿让西姥人养成了重男轻女的民风,若是家中有了多余的女儿,只要不是长相可人聪明乖巧的,几个月后就会被抛弃到荒野上任其自生自灭。对他们而言,无法创造价值,猎取食物的女人一般只是生孩子的工具而已,所以,寻常的部落里,除了族长能够拥有两三个妻子之外,普通的西姥人都是一夫一妻,甚至还有一妻多夫的情况发生。
而刚才经过的那个部落,虽然也有成年的男子与老人,但大多数却是目光惊恐的女人,甚至有不少,还抱着嗷嗷待哺的婴儿……
“古力塔!”猛然回过神来的紫藤高声叫道。
“什么事?乌苏普将军?”包舒儒被拉了回去,一张胡子拉碴的大脸出现在马车的车窗内。
“通报全营,就地驻扎休息片刻,我去去就回。”说罢,也不管古力塔为难的面色,紫藤拍了拍猫儿的颈子,一人一兽像一阵黑烟般地飘了出去。
“正在急行军,好端端的扎什么营?”虽然满腹的疑问和牢骚,但古力塔却没敢违反紫藤的命令。他是一直跟随在莫尔雅郡主父亲路亲王身边的偏将,自然知道这郡主心思沉稳,绝对不会无风起浪。
十里的路程,对于猫儿来说,不过是十多分钟就能跑一个来回的事情。纵然背上驮着紫藤,它的速度也丝毫不减。
只觉得周围的景物好像电影倒带一般放送过去,紫藤不由得惊叹:猫儿自从发生了那次“变异”之后,无论从速度还是力量上,都有着不小的增幅。
风兆城已遥遥在望,高耸的城楼上,只亮着几盏气死风灯,在夜色里,就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般,静悄悄地蹲伏着,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凌空踏了几个虚步,猫儿悄无声息地伏上了风兆的城墙箭垛。
微弱的灯光下,那一捆捆闪着寒光的箭支与簇刃,晃花了紫藤的眼睛。
一个披着戎甲,扎高马尾的女将军顺着墙根挨个检视过来,吩咐手下的兵丁们将垛口下的柴堆都用油毡盖好,以免沾了湿气临时点不着。
看着那一口口盛满油的大锅,紫藤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虽然没有真正见过古代的行军打仗,但从偶尔瞟过的电视剧上,她也看见过这种油锅是做什么用的。
虽然还不清楚是大院军中出现的内奸,还是集结地旁停留的外隙,但可以肯定的是:西姥人并不如他们表面上表现的那样懵懂无知,他们早已察觉到了大院的阴谋,这种程度的准备,显然不是一天两天所能够达到。
轻拍猫儿的颈子,紫藤向来时的方向努了努嘴。
如同一团黑云般腾空而起的猫儿并没有引起风兆城里那些西姥兵的注意力,只有那个披着猩红大麾的女将,猛一瞬蔚蓝的眸子,随手抓下背上的硬弓,一抬手,一支羽箭带着锐响破空而出。
那女将的臂力端得惊人,这一箭居然追上了猫儿刚起步的速度。
拿胳膊一推一挡,紫藤轻易地就将那箭支拨歪,然而,她的袖子也被刮开了一个小口,所幸天气寒冷,填充在她周身的油在袋子里都结成了脂块,没有流出的危险。
猫儿负着紫藤,像一缕轻烟一样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耶律将军,发生什么事了?”那女将周围的士兵根本没有发现敌人的踪影,见她出手,茫然不知所措。
“没什么,可能是我看花了眼。”女将摇摇头,“去城外把我射出的箭支捡回来,别打草惊蛇。”
“是。”
片刻之后,耶律红拿着顶端沾着油星的羽箭,迟疑着沉吟了半晌,才叫过身边的近卫,“派遣人手出去,向风兆周围的各城送去紧急战报,命他们严加防守,若非我西姥族人,靠近任一城池者,格杀勿论!”
这一番话是用字正腔圆的英语说出,耶律红的神色,比酷寒的冬风还要冷冽数倍。在她身边的近卫低头领命,急匆匆地去了。
胡乱扯了块布条包扎了手臂上还在流油的“伤口”,紫藤“猫”不停蹄地冲回了在寒风中停顿的大院蛇形军阵营,一把掀开了军中“高层”所坐马车的帘子。
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又描述了一下那女将的形貌,包括古力塔在内的几个副将脸色都变的极为难看。
对于那三座城池,大院并不是没有派探子去侦查过,却一丁点儿异样的消息也没有得到。如今急行军已至风兆城下,就好比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刻如果号令退兵,士气大受影响不说,若是被西姥趁着天色昏暗赶出城来追杀,大院军的损失,就不是紫藤一人所能担负的起的了。
古力塔还算是老道,没想好该怎么办之前,他已经派遣了几个轻功好的心腹,命他们策马狂奔,向另外两支军队送去消息。
事出突然,那几个将包舒儒等人视为外贼的大院将领,一时之间竟也忘了避讳。
“何必拘泥于商讨兵力多寡、进攻步调?”被挤到马车车厢角落里的包舒儒看着几个络腮胡子的猛将就着油灯在地图上比比划划,忍不住发出一声嗟叹:“俗话说守城容易攻城难,西姥占了防御工事的便利不说,又是养精蓄锐,静待我等前去自投罗网。大院军远途劳顿,哪怕是数目多出西姥守军一倍,也难以取胜。更何况,守卫风兆的,是西姥龙凤将中的耶律红啊!”
“你的意思是我们必败了?”古力塔身边的一个副将向包舒儒亮起了他白森森的牙齿。
“与其去拿鸡蛋碰石头,倒不如暂避锋芒,退而求其次。”包舒儒并没有被他凶恶的眼神所吓倒,反而推开众将,移到了那地图边上,手指与风兆平行的临潼,娓然道来:“如今风兆严守,但它周围的几个城池,却未必有那么万全的准备。依我之见,不如弃风兆,直取临潼。临潼背靠西姥大雪山,易守难攻,取了临潼,就算是在一时之间拿不下风兆,却也能掣肘风兆要道,让大院在这一线上立于不败之地。”
这一番推心置腹的建议没有取得那几个大院偏将的赞同,反而让他们眼中泛起浓重的杀意,“你究竟是谁?为何如此清楚我军所定下的策略?”
“因为那计划根本就是他想出来的。”紫藤莞尔一笑,接着包舒儒的话补充道:“临潼正处于风兆,与雅哈率军攻打的祁连之间。若是祁连拿下,这两个城池就能呈守望之势;如果他那儿出了什么变故,临潼也正好能做退路,不至于被人揪住尾巴。”
“正是如此!”包舒儒灿然微笑,与紫藤心有灵犀地一点头。
见主将如此庇护那北汉人,几个偏将在觉得他说的有理的同时,倒也不好反驳什么了。
夺取风兆一城的战役,原本是这三路行军中看起来最为轻松的一线,这也是雅哈力排众议为紫藤争取到的。正是因为如此,军中的智囊团,包括内阁在内的长老们,都一股脑儿跟着另外两支队伍去了,紫藤身边的乌里姹阿姆,也在刚回营地之后,就被召回到了大院王宫中,名为担忧她的安全,实际上却是想要以她为把柄,胁迫“莫尔雅郡主”不可投敌叛国,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只可惜,紫藤并不是莫尔雅郡主,大院王的这如意算盘可算是打得大错特错!
这原本最为轻松的一战尚且如此,其余的那两边,凶险或未可知。
沉沉地叹了口气,紫藤有点儿担心起雅哈来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虽然她并不喜欢那个牛皮糖一样黏在身边的男人,但日日受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心中也生出了一丝温暖的感觉。
“既是如此,那我也做点儿贡献吧。”缩在车厢角落里打盹儿的朗逸也凑了过来,“先说好,我只负责去临潼的前期探查,真要打起仗来可不要找我。那样打打杀杀的事情,又岂是我这等雅人能做的?”
“雅人?我看你是胆小鬼!”被绑在了同一辆战车上,从没经历过这种情形的东方明珠也有些热血沸腾,“我早就看汴梁那些对着本姑娘评头论足的西姥蛮子不顺眼了,正好趁这次的机会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战争确实有这样的魔力,能够让来自于不同地方,身份立场不同的人站在同一战线,爆发出掩埋于心底的嗜血渴望。
“号令全军,拔营启程,目标,临潼!”跨坐在猫儿的背上,紫藤在漫天褶褶的星光下猛一挥手,当真有纵横辟阂的大将之风。
许是离得近了,西姥的探子也渐渐多了起来,大院军在逐渐偏离原来方向的过程中,一路上射杀了数十个细作,没让行军之路上留下一个活口。
临潼已遥遥在望,朗逸却先一步归来,穿着月白棉袍的他在雪地上连连纵腾,翩若惊鸿。
“临潼也有了防备!”一进马车车厢,朗逸就为众人带来了不好的消息,“不过,临潼只是城门紧闭,拉上了吊桥,倒没有设下风兆那样的陷阱。”
“可只是那一弯护城河我们就过不去啊。!”去过临潼的大院将领一脸的愁苦,“临潼的护城河,是从西姥大雪山上引下来的雪水,经年不冻,彻骨冰冷,掉下去可就再也上不来了……”
“你们没法进去,可不代表本爷我进不去。”朗逸一脸的得色,从怀中摸出一块沉甸甸的铜牌来,“我在临潼的城主府里转了一圈,顺手在一个喽啰的怀里摸到了这个。”
“飞凤令!”除了扒在车厢窗口的紫藤之外,所有的大院将领,和包舒儒都惊讶地呼出声来。
虽然只是最低级的铜质飞凤令,但它的出现,却让包舒儒等人都露出喜色来。
若是有了飞凤令,用计赚开临潼的城门,就不是梦想!
不过,谁去担负这个伟大而艰巨的重任呢?一时间,车厢内众人的眼神都瞟向了脸上笑容未退的朗逸。
“开什么玩笑?”朗逸匆忙地摆手,“我可不去!我跟粗鲁雄壮的西姥人可没有任何一点相像之处,而且,我也不会说西姥的土话啊!”
这倒是个问题,一提到语言障碍,不管是大院的将领,还是包舒儒,眉头都皱了起来。西姥民风排外,根本不肯向外族人教授本族的语言,就算是偶有叛变者,教出来的学生也是鹦鹉学舌,一张口就会被西姥人辨认出来。
“我去。”紫藤淡淡说道。
众人目光的焦点顿时从车内移到了车外。
“莫……乌苏普将军,你是一军的主帅,怎么可以亲自犯险冒进敌营?”古力塔第一个开口反对。
“我也不同意。”包舒儒表情严肃,难得对紫藤板起脸来。
东方明珠则是嗤之以鼻,“你会说西姥语?我看还是换个方法,伐木造桥再撞开临潼的城门比较实际。”
“这西北荒漠,哪儿来的木材让你砍伐?”朗逸白了东方明珠一眼,“还是说你要去大雪山里砍松树?等你砍完再运回来,临潼的第二道护城河恐怕都造好了!”
“你找死!”被朗逸讽刺的面红耳赤,东方明珠一个猛子扑过去压倒了他。
“你们俩给我安生点!”这句话,紫藤是用字正腔圆的英语说出,顿时将那一大车厢的人惊掉了下巴。
“就这么决定了。”看着他们目瞪口呆的神色,紫藤莞尔一笑。
“我跟你一起去!”愣了一愣,东方明珠从朗逸身上爬起来,眼中满是坚定之色。
第3卷 第18章 智取临潼
漆黑的天幕像是一口大锅,倒扣在一望无际的广袤荒漠上。背靠着连绵雪山的临潼城城墙上亮着星星点点的灯火,远远望去,可以看见箭垛边人头攒动。在这样风声鹤唳的战乱时期,这个不属于一线攻守位置的城池,也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守备力量。
深吸了一口气,紫藤向身后的东方明珠摆了摆手,率先发足,一阵狂奔,冲到了临潼城下。
刚接近那散发着寒气的护城河,一个在临潼城楼上负责警戒的将领就喊了起来,“干什么的?”
“风兆城耶律将军有密报。”紫藤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有密令吗?”
“有。”从怀中掏出那块飞凤令,紫藤向对面晃了晃。
隔了那么远的距离,这小小的令牌显然是看不清楚的。三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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