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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宵待月 by灵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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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错了,打。
走步错,打。
呼吸乱,打。
打打打……那棍不知何时由臀部打上了背,室中静得只有棍子击打的声音犹响着,没人敢阻止师父,也没人能阻止,纷乱中他听见师父喃喃念着:「你这条命是我给的,我今天就是收回来也没人敢说什么。」
打打打,直到他弯身吐出鲜血……
他呆呆地望着地上的血,表舅手举在半空中犹然僵硬,他无意识地转头望向爱了很久的女子,仅见她瘦削面庞上噙着冷冷的笑。
牙一咬,狠下心,棒子仍是落下了。
晓龙一阵低咳,又是一口血从嘴里吞出,女子终于敛起冷笑换上无表情的面具,抓紧披风转身即走。
师父颓然坐倒在地,大师兄抢步向上察看他的伤势。
他的师父为成全了一个女人的爱情,毁了他。
他不是从小病弱,他也曾经有丰富的实力成为角儿,他……
戏班里的银子全抓在表舅母手里,加上师父没胆说要带他看大夫,只得由班子里一个懂点医药的老师傅抓点药吃吃就罢。
卧床第三天,娘不知怎么得知消息,她冲进戏班里泪流满面地抱住他,说要带他离开这吃人的地方。
师父来了,尚未开口即被娘一句低语堵回去──虎毒尚且不食子。
那天,他们离开了表舅。
来的时候他们母子孑然一身,走的时候他带着一身病痛,娘怀里放着十两银子,她不想拿,生活却逼得她不得不低头,骨气救不了他们母子俩。
而现在这个险些杀死他的男人却想认回他,想从他口中讨一句爹……
再往前一步……
「叫啊。」大师兄催促着。
当年没能善尽兄长之职保护他的大师兄,在日后每一个可以为他尽力的地方尽力,收留他进戏班当个小龙套,将他推向岳王爷过着富贵生活,替他捎来故乡娘亲的讯息……像个兄长。
师兄还在催促着,晓龙又踏前了步,在心里闭上了眸,嘴角却高高扬起,浅浅拉开笑。
「爹──」
紧紧地,他握住凛谦送他的翡翠。
未久,老人过逝了,临终前唯一交代是要他好好孝顺娘亲。
这个娘并不是他的生母,而是当年的表舅母,他的大娘。
命运多么有趣,病弱的表舅母还活着,他的娘却病逝了,表舅也已故去……而他,要他奉养她。
晓龙犹笑着,点头应允。
丧礼之后,将他自个儿的月例钱拨一部份托人送予表舅母,每季一次,直至她亡故。
夜了,晓龙不太熟练地替凛谦脱下外衫,偎着他入睡。
深更醒来,听着凛谦沉稳呼吸声,蓦地觉得幸福,原来这就是幸福。
原来,他还感觉得到什么是幸福……坚硬一如翡翠的幸福。
时光匆匆流去,晓龙渐渐学会一些简单的字,懂得怎么看帐,排解些下人间的纠纷……像个当家主母。
俞彰在舂嗳花开的日子归来。回到京里第一个先问候岳王爷凛谦,尔后前来找他叙旧谈心。
他们一起逛市集,一起拿着糖葫芦沿着河边走,一起看水光。
俞彰说他变了,变得平和安适。
他微笑,不太懂,以前的他不平和,不安适吗?他以为他一直都是快乐的,怎么,在别人眼中不是吗?
前些日子回戏班采探,师兄也这么说他,说他现在身上有种富贵人家才有的气息,跟以前跑龙套的晓龙大不相同。
俞彰送他回府,晚膳后跟岳王爷一道讨论些事,他听不懂但喜欢坐在旁边,以前发呆,现在沏茶、磨墨、看着凛谦的脸微笑。
日子平静但幸福,以为永远不会好的病也在悉心调理下渐渐康复。
每年秋天凛谦仍会到南方领地去,有时一个月有时半个月,总会归来也总会去。晓龙聪明得不再去想凛谦去南方的意义,他珍惜相拥的温度。
即便是这样,世事仍无恒长,
来到岳王府第三春,燕子由南返乡了。
年已二十五的燕钰仍有张好看的脸,细细的眉跟颜色如墨,深沉坚定不移的黑色。
凛谦在偏厅见燕钰,晓龙则躲在屏风后偷听。手里握着翡翠,心里翻杂着连他自个儿都弄不清的情绪。
燕钰跪在厅里不住磕头求王爷帮他这次,他口里唤着一个女子的闺名,该是名义上的王爷夫人吧……燕钰说她怀孕了,有的自然是燕钰的孩子。私通自是罪无可赦,何况王爷已半年未去南方,腹中胎儿却仅有三两个月大,该让人喜悦的新生命成了私通之如山铁证。
此事又不知怎地被皇上那儿知晓,也一并被她娘家父兄晓得,她被娘家人带走,孩子生死未卜。
燕钰急得跟热锅上蚂蚁般,实在想不到办法才来岳王爷这里求救。
屏风后,晓龙听见凛谦的叹息,叹息后仍未发一语。
磕头声停歇后,燕钰哭着唤了两个字,让岳王爷停止呼吸的两个字凛谦。
那个晓龙盼了好久好久才被允许出口的名字,夜里厮磨时他最爱唤的名字……被另一个男人唤出口,昭示他们曾有怎么样暖昧的关系。
晓龙静静地退开,不敢等凛谦做出决定。
他知道燕钰跟他是不一样的,是不一样的……
深更中,岳王爷凛谦单骑出府,三日内未曾归来。
燕钰住在府里,不问事,不问他,模样架势却比他更像府里的主子。
隔天俞彰来,问过燕钰的事后轻叹道:「他大概去找太子了。」
晓龙眨眼,没听懂。
「近年来皇上身体不适,大权落在太后和太子手上,尤其太子这些年经营有术加之外戚势力庞大,太后又日渐年迈,权力中心自然渐渐落在他手上。
加上太后一直对燕钰颇有微词,眼下除了求太子外他也没别条路了。」俞彰没说的是不帮燕钰这条路。
俞彰始终看不透凛谦和燕钰的情事,为什么要对个背叛者百般地好,那不是他懂得的情愫。
「凛谦不是个王爷吗……」晓龙歪着头,几分天真地望着俞彰。
在他看来王爷已经很大了,况且这是凛谦的家事啊,别人欲管什么又以什么名义管呢?
「只是个王爷……」
俞彰说着,望向远天日升色淡的勾月。
「他只是个王爷。」
三天后,一顶软轿在深夜时分将岳王爷凛谦送回府中,接着他称病在家休养一个月,不上朝,谁也不见。
凛谦归来的隔日,他名义上的妻也入了府,与燕钰住在相对两院中……方便他们往来行走。
是夜,晓龙站在自己居所,望着凛谦不开启的门,凄凄地想起当日俞彰对他说的话。
「告诉你也无妨,你总归会知道。」俞彰这么开了话头。
晓龙呆呆昕着,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即便是亲王,上头还有皇上、太后、皇后、太子。皇后软弱无力,皇上多病早已不问事,太后疼他但日渐年迈护不了他什么,现在朝堂上皆是以太子派为首的外戚党,办事为人倒是还好,只是凛谦日子难熬……」
晓龙望着他的侧面,蓦地不想听下去。
「太子和凛谦虽是叔侄之名,实际上太子比凛谦大两岁,凛谦又生得肖母……当年太后将他送往边关,仗一打便是十年,中间仅仅归来一次为了即是防太子逆反伦常,她开罪不起国舅一派,只得送走幺儿……当年太子年幼无力阻止凛谦离开,现下他羽翼已丰岂可比当年。」
晓龙缓缓坐下来,不语。
「先前凛谦大撤府里的人,仅是借你的名义换掉太子安在府里的跟线,可撤了府里的,领地那儿仍是一堆太子的人,那事儿自是太子透露予皇上知晓,皇上要人带走夫人也是为了弟弟好,却忘了凛谦对燕钰的执着心。」
说到这里,俞彰蓦地想起晓龙不会高兴顿了一顿,但他依旧必需说下去,身在棋局里晓龙有了解棋势的需要。
「凛谦只是个王爷,他也有做不到的事,如果他狠得下心拒绝燕钰,拒绝保住孩子仅带回名义上的王爷夫人,他自可全身而退,但燕钰……」
晓龙皱起愁眉,心口揪着发疼,他知道燕钰不一样,从来都不一样。
他轻轻接了话。「他,这是自个送入虎口里了。」
「凛谦去了太子府。」晓龙陈述事实。
「眼下,他大概已是太子的人。」
俞彰一转眸,对上两行清泪。
「不要再说了,我求你不要再说了。」晓龙轻声道。
而俞彰真闭了口,仅是眸里诉不尽的千言万语,压得晓龙几乎窒息。
「为什么?」
坐在他面前的男人如是问。
秀眉微蹙,回答倒是没有迟滞,唇衅甚带着笑意,「上辈子欠他的吧。」
所以今生用尽一切偿还,不求燕儿在身边,只求他快乐平安。
「你真认为我会守信?」
「我没有选择。」
凛谦从容以应,听不出来他正做着屈辱的事
跪在太子华盛面前脱去身上所有衣衫,华盛微然一笑,看不出是胜利者的笑法,或是因面前是值得他疼爱的人。
「我只是不懂你为什么执着于我。」
未出之语是,他已近三十,风霜让肌肤多了纹路,兵器令手掌形成厚茧。
而他却仍要他?
衣衫在膝处形成一个圆圈,他身无可蔽之物却态度安适,像是害怕良久的事情终于发生,反倒不怕了。
「这问题回赠给你,你又为什么执着于燕钰,府里不是有个晓龙在?」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悠悠地两个男人中的一个叹出长长一口气。
「你的字是我取的云破,守得云开见月明,或许我们都是那个呆呆守望的痴愚之人。」
谁的云破了?谁的云仍蔽着月?
谁也没说话,无论夜深沉不深沉,陷入网中的猎物无力挣扎。
据说他出世后第一个看到的人是华盛。
他出生时虽是个健康婴孩却始终不睁开眼睛,当年的皇后,现今的太后焦急地命御医会诊,却都束手无策。
因着未睁眼,宫内并未替他庆祝满月,众人皆怕这又是个早夭的孩子。
两个多月过去,皇长子华盛前来向皇后请安,走近小床边看看初生儿时,一望华盛即惊得叫道:「他睁开眼了!」
这一叫把他给叫得大哭,出生以来还没哭得这么厉害过,好似见了什么凶神恶煞似的。
此事在他与华盛交好那几年,常被人提及。
每每讲述华盛总会拍着他的胸口说:「真把我给吓死了。」
「你吓到拍我干嘛?」那时他年幼,天真得似乎愚蠢。
「让你体会一下我的害怕啊。」华盛总笑兮兮地说道,然后压在他身上,玩笑似的要向他索求安心感。
结局总是一场孩子似的打闹,而他总是忘记华盛比他年长两岁,比他懂得多看得广,比他……更早熟。
六岁那年父皇驾崩,与他一母所出的大哥继位为皇,凛谦本该另封府邸却仍以皇子之名住在宫中,原因自是母后舍不得他一人孤身住到王府里。
皇上身体虚弱性情亦软懦,朝政上多赖国丈一班人维持,他们并非不好,但正因为他们有能,成为日后华盛势力太强的主因。
那几年他跟华盛离得很远,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玩伴,互不相交。
华盛身边有侍读,一个年长华盛三岁极奇俊美的良臣之子。
而他的伴读最终选定为二皇兄长子俞彰,俞彰比他小两岁但身份相配。
十二岁那年华盛成婚封为王爷,他隐隐约约知道华盛背后那股势力强到什么程度,将个十四岁的孩子封为亲王。
虽然如此太后并不禁止他与华盛来往,至少当时不禁止。
毕竟他们有叔侄之名,又为同一派,华盛为皇后所出之皇长子,将来极有可能继承大统,太后当然希望他与华盛从小培养感情,将来有个什么也都好讲话,没出万一承权上也方便点。
俞彰并不喜欢华盛,但对当时的凛谦来说,稳重聪颖,武功骑术都比他强的华盛是个值得崇拜的对象。
况且王府不在皇宫之内,借口到华盛府上再溜至市街玩耍,对当时的凛谦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故,他常在华盛府里过夜,对华盛内向而甚少露面的夫人毫无兴趣,只是一个劲地要缠着华盛要他教东给西,像对情深的手足。
直至日后后躲着华盛的日子,凛谦仍不想抹掉当时的情感,对年稚时的他来说华盛确实是盏明灯,他可以乖乖吃苦练功、背文只为换米华盛一句赞美。
华盛待他极好,见着他总是堆满了笑.人前叫皇叔,人后唤他凛谦,甚至更亲昵地唤他谦。
那几年,他除了腻着华盛过日子,几乎不做别的事,也不想做别的事。
时光飞逝,他年近十五,十七岁的华盛因着种种势力考量娶进两名侧妃。
他天真的不了解这事代表着什么,只知道华盛为此事和皇上、皇后即舅家闹得不可开交,最后华盛仍是娶了,婚事前一晚他带着满脸不甘心告诉凛谦。
「我心里有人了,除了他我谁都不想要。」
凛谦不懂,他一直在呵护下长大,宫内和华盛府里均是规矩甚多之所,从没人教过他情爱欲望为何,他亦未曾遇见值得心动的人。
面对华盛欲泣未泣的面庞,他只能用小小身躯抱住远比他高大的人。
安慰的拥抱被错认成什么,直到燕钰出现后他才懂得。
被推倒在床榻上时他原以为华盛在同他玩,这些年来他们常这么玩,哭不是真,欺骗敌人方为真……初时,他以为只是这样,即使打不过华盛被迫脱去衣衫时亦未有所感,这不是第一次,他并不讨厌跟华盛玩。
身体被撕裂都不足以使天真晚熟的人醒悟,真正吓到凛谦的,反而是太后的反应。
归去皇宫后,他忍不住向太后抱怨华盛的粗鲁。
打闹中受伤已是家常便饭,他怎料得到大惊失色的母后会抱住他低泣,喝令他不得将此事告知他人。
他乖巧地点头,没提俞彰已经知道了。
然后他被软禁宫中不准再与华盛来往,他隐隐了解有什么不对,却又不是真的理解,毕竟他真的没多大感觉。没流血,没受伤,还痛不过有次跟俞彰练武,俞彰一个不小心卸掉他臂关节的痛。
关在宫里两个月,宫里传着其中一名侧妃有孕的消息,他托俞彰恭喜华盛,回来的消息又是另一个谜团。
「执之。」
「执之?」
「嗯,他替自个儿取了个字叫执之。」俞彰神情复杂,却不打算跟他说明。
「择善固执之意吗?很像华盛的为人。」他当时笑着,但很快即笑不出来……再也笑不出来。
无论日后懂了甚至躲着,凛谦仍后悔将此事告知母后,他厌恶沙场,比任华盛侵犯他的身体更厌恶。
可是太后将他送进战场,一去五年不得返。
行前,他的母亲抱着他,字字泣诉:「我保不了你……」
后来凛谦懂了,在出征之旅展开后懂的。
他离开月余后,华盛被封为太子。
五年后他率军大破云关,朝庭封他为岳王。
为了领封,他出征后首次回京,免不了遇见华盛。他没有刻意躲人,甚至希望华盛称赞他一句,称赞他做得好。
与封王一并进行的是他的婚事,与华盛相同,他的妻是个完全没见过面,系出名门的女子。他毫无意见地娶了,毫无意见地与她圆房……
然后燕钰出现在他面前,成婚不过月余,满城皆知岳王爷为燕钰痴狂。
什么是爱?望着一个人呆呆出神,心都要为他掏出了算不算。
新婚后一日下午与友同游河,邻船是燕钰,他坐在船首听着曲子一派悠适,弹曲的人是某大臣之子,幼时偶尔会在宫中看到。
可是吸引住凛谦目光的是那抹五彩身影,少年面孔薄薄涂着胭脂,漆黑长发散在身后,甚有些垂进水中,腰上缠着淡蓝丝带,手指把玩的翠身短笛。
乍看之下不伦不类的装束合整在那美得张狂面庞上,却是多么多么好看,让全京城都为之狂乱的艳红。
那是燕钰,友人在他身后轻声道。他们不知道短短几个字让一个人永劫不复。
新封的王爷,太后的最宠,皇上的幺弟。
他身上总是有银子,没有,关爱他的人自会给他包括华盛。
打那日起凛谦日日前去寻燕钰,不准任何人带走他,不准任何人沾染他,独占欲来得如此快速,强烈又理所当然。
而后,毫无疑问地他决定为燕钰赎身。
时,燕钰方十五,以一个小官来说他芳华正盛,又是艳满京城的人,鸨儿断不会放开这只金鸡。
鸨儿开了价,一个他理当付不起的价,但他可以求别人给,太后没问什么,买小官在当代来说是平常事,况且她宠他。
可是不够,仍是不够……最后,华盛补足了余数。
包着银票的袋子上仅有两个字,执之。
固执?择善固执?执子之手,与君同行?
他不懂,所以不怕华盛,更未拒绝递上门的银子。
没料到鸨儿出尔反尔拒绝放开摇钱树,却忘了凛谦是个手里有兵的王爷。
凛谦派出兵卒将楼院团团围住,拿着刀剑架在鸨儿脖子上,微微笑着直到拿到燕钰的卖身契。
烧毁它是他唯一想得到的事,他的燕儿应该自由自在地飞翔,而非困在一张纸上成仆为奴。
终迎回了燕钰,却因派出私兵扰乱百姓而震惊朝庭,凛谦忘了能撑起这么大间楼院鸨儿自有他的人脉,况且京里不止他一人迷恋燕钰。
但怪罪不是让他再度出征的理由,这个京里只要他想留他仍留得住……
没有人相信,但事实确实如此。燕钰来到他的岳王府之后,他方初次拥住轻灵飞翔的燕儿。
夜里,燕钰慎重打理自己,为了今后唯一的主。
他压上燕的身。情纵情狂,猛然抬头却见镜中一张相似的脸。
意识到那面庞像谁时,燕钰在他身边已月余,怎么腻都腻不够的欢悦之中突然想起那神情是谁。
他追逐着燕,放纵宠溺;华盛追逐着他,宠溺如昔。
执之他一直以为指的是择善固执的品性……难道华盛想执的是他的手吗,把他像个女人似的供着,压倒在床上……
看着燕钰,他可以宠他,但不等于他可以接受另个男人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他,他是可以领军的将,不是暖床的婴!
谁不渴望被宠爱,但宠弟弟是一回事,宠个奴隶又是另一回事。
燕钰的存在让凛谦清醒,像只被虎咬过一口的犊,终于知道虎的可怕。
于是他逃了,远远地逃到边疆,逃离华盛,让皇上、太后有台阶下,毕竟抢夺燕钰的丑事亦名满京华。
五年后归来燕钰跪在他跟前一语不发,他只是叹息,叹息自个儿为什么仍喜欢燕钰,什么理由也弄不清却依然为他心口发疼。
他试过执着,将妻子送往南方领土处,把燕钰绑在身边,可锁得住燕钰却锁不住飞奔的心。
他终究放开手……除了放手,他不知自个儿能做什么。
燕钰离开隔日,华盛派人送信予他。
云破,是他为他取的字。
守得云开见月明,谁的云开了,谁家阴又雨,谁的月残缺了。
他终于懂得华盛对他想什么,一如他对燕钰。
那股执着没有尽头,宠溺没有尽头,却都没有回报。
寒宵里,仍待着月儿出。
燕钰住了几个月,带着名义上的王爷夫人,他实际上的妻,迁进京郊某间小别院。说想等孩子生下后再走。
燕钰离开前凛谦总是关在房里,偶尔出门,晓龙不用问也知道他目的地是太子府,况且俞彰自会来告知他事情发展。
那段日子晓龙常呆呆地蹲在池子旁,以前看着锦鲤,而今却似将栽下去似地呆滞出神,遥望彼方。
俞彰总会抽空来,拉着他出府玩,或与凛谦关在门内不知谈些什么。
那个时候晓龙总会蹲在池畔看他喜欢的锦鲤,然后想着他若是栽下去,鱼儿会不会啃食他的身,俞彰会不会骂他傻,凛谦会不会……
池水碧碧幽幽似翡翠,却柔软得抓不住,似有又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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