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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迷他乡 (下)by 一江烟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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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怎么说?”
“爷爷他……他的意思是先不要找专家,” 顿了顿心一横,暗道索性把话挑开,省得自己难做人,“而且爷爷说,不论小染的病情如何,今天晚上一定要离开美国。”
杜妈一声冷笑,把手机扔回手袋:“小染是他亲孙子,他也狠得下心……原来大义灭亲是这么一回事!”
叶聆装作没听见,走到玻璃门前去看插着各种管子的病床上的杜青染。
好在十多分钟后,一个年轻医生走出病房,微笑着宣告了一个尤如大赦令一般的好消息:杜青染的病情有好转迹象!
包括叶聆的两个助手在内,每个人都松了口气,估计每个人这个时候都在想着同一件事:这种活以后再也接不得了──老爷子固然是大政治家风彩,大局为重铁石心肠,可是这个小祖宗真要出了事,老爷子后不后悔不知道,但是自己特定得陪进去,跑都跑不了!
人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杜青染这个病,来得极快,去得好象也不慢,在医院呆了四个小时后,人虽然仍在昏睡,体温总算控制到了40度以下。
根据医生的解释,杜青染发病的原因仍然无法确定,不过很有可能是受到了某种罕见病毒的感染,好在病毒虽然罕见,却不是无药可救,在尝试了几种治疗方法之后,找到了很有效的抗生素……医生最后总结,鉴于病因的特殊性,病人需要住院观察24小时才能出院。
叶聆哪里敢让他在医院再呆24个小时,趁着人未清醒,立即把他带出医院才是正事。哪晓得返回病房,只看到一张空空的病床,杜青染和两个看守都已经不知去向。
刚才叶聆留下助手守在病房外,自己和杜夫人去见医生,前后不过十多分钟时间。就在这短短的十多分钟里面,一直神志不清躺在病床上的杜青染竟然悄悄下了床,从窗户溜掉了。待到两个抵挡不住睡意、在病房外打瞌睡的助手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他已经没了影子。
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两个年轻看守,叶聆也有份。他本以为带杜青染回家是桩小case,挑了两个毫无经验的年轻人当助手,算是练手。两个人年纪太轻,见杜青染一直是副不中用的公子哥形象,连上个厕所都象个小男生似的直吵吵着要穿鞋子,先有了轻视之心,又以为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就此大意失掉荆州。
幸好发现得早,杜青染跑得不远──这家医院为了方便运送病人,建造得跟个谜宫似的,要找到直达大厅的电梯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杜青染在楼上转了一圈,总算找到了电梯直达底楼,只是没想到所谓“底楼”,是这栋大楼的停车场,歪打正着,正好偷辆车逃跑。
刚进到停车场,身后就响起了一通杂乱的脚步声,也是杜青染太生涩,没发现叶聆在自己身上装了追踪器。
杜青染略微看了看四周,昏暗空荡的空间里只停着几辆汽车,根本藏不住人,一咬牙,朝着停在附近的汽车奔了过去──以一敌二,只有赌一把了!
两个看守追到时,看到杜青染正站在一辆黑色越野车的驾座旁边,一动不动地漠然注视着他们。
等到两个人扑到跟前,杜青染提起脚照着前边那人的腹部狠狠踹去,那人避到一旁,跟着绕到他背后,准备与同伴来个前后夹攻。杜青染这时已经让开第二个人的拳头,跃起来想要故技重施,踢向他的胸口──因为接受过几年跆拳道训练,踢人一直是他的强项。只是面前这两人不比打群架时的小混混,身手非常好,幸亏他们对杜青染的少爷身份有所顾忌,不敢全力以赴打了个缩手缩脚。
大慨是病后虚弱,杜青染连着两次起腿没踢中,用力过度失了平衡,落地时一个站立不稳,摔了下去,绕到他身后的那个小子趁机扑了上来。
那知道正在滑向地面的杜青染眼见诱敌成功,突然间拉开车门用力向他甩去,距离太近小伙子收势不住,被猛然袭到胸口的车门撞了个正着,在跟越野车厚厚的车门来了个实实在在的激烈大拥抱后,连声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向后便倒。
这个时候,已经滑到地上的杜青染拽住他的脚裸,死命一提,“咚”的一声,原本还在拼命想要稳住身形的小伙子就此仰天倒下……
解决掉这一个,另外一个却没闲着,欺身上前一把抓住杜青染的手臂。这也是沾了身份的光,如果他不是杜家大少爷,老早就挨一脚了,哪有躬身来抓他胳膊的道理?
被抓住了的杜青染却猛地向汽车车尾滑去,暴发力大得惊人,那小子居然一个没拉住让他溜了,正准备再次袭上,却见杜青染趴在地上,定定地看着他,轻喝道:“站那儿,不许动。”
就象中了魔法一样,年轻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魔法是杜青染手里的一把手枪,枪口正不偏不斜地指着年轻人。原来刚才在车门的帮助下撞翻第一个对手之后,他趁机拿走了对手绑在小腿上的手枪。
“你,去开汽车。”杜青染从地上站起身,指着那个跟车门来了个拥抱、刚从地上站起来的小伙子,发号施令。
刚才的追捕者,现在成了人质,对视一眼,都没有动。
杜青染冷笑一声:“该不是二位想要赌我不敢开枪吧?”
年轻人这一次没了犹豫,规规矩矩地帮杜青染偷车──避开报警器打开车门杜青染还成,但是说到偷车,他这辈子也不过是观摩过一次,还真没有把握。
可惜得很,汽车好不容易启动成功,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染放下枪。”
“叶哥,要开枪尽管开,如果不敢开,就让我走。”杜青染没有回头,冷冷地说完这句话后便要上车。
“开枪的话,小叶可能不敢,但是我敢。”
这下子,轮到杜青染身体发僵了。他慢慢回转身,震惊地盯住说话的那个人,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那个人,是他妈、杜太太、杜夫人!
“小叶,如果小染敢跑,就打他的腿,一切责任我来付。”杜妈妈步履匆匆地走过来,面色微红,浑身上下绷得紧紧的,好似随身携带了暴雨前夕的低气压。
她走过叶聆身边时没停下,继续向着几步之外的杜青染走来,声音中含了隐忍的怒火和凌厉:“小染,算我这个当妈妈的失职,把你惯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二世祖,这么多人为你操心,你倒好,又是苦肉计又是逃跑……现在你给我听好,今天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说话间已经到了杜青染跟前,扬起头,伸出右手:“要么你向我开枪,要么,你把枪给我!”
(十七)怒火与宣泄
从医院回来,杜青染一直在沉睡,是那种极度疲倦之后的沉睡。杜妈妈看着沉睡中的儿子,脸上也有种说不出来的倦态。
一直到晚上七点过后,杜青染才醒过来,他仍在发烧,不过已经不严重了。
杜妈妈端来一碗粥放到他床头,柔声道:“小染,先喝点粥。”
杜青染一言不发,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看着病恹恹的儿子,杜夫人叹口气:“小染,妈知道你在生气,现在跟你解释你也没法理解,等过些年,你自己有了孩子,就明白为人父母的苦心了……妈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的幸福。”
杜青染嘴角挑起一个嘲弄的笑意,终于睁开了眼睛:“我幸不幸福,自然是为人父母的,比我自己更加清楚。”
杜夫人给噎得胸口一闷,好半天才回过神:“妈比你多活了二十多年,也是经了很多事情后,才明白当年你外公为啥会坚决反对妈妈跟你爸爸在一起,可惜那个时候,妈就跟你一样,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妈只是不想让你重蹈覆辙。”
对他妈,杜青染太了解了,原想干脆倒回床上不听不闻,最终还是没能压住胸中的怒火,反问道:“当年外公反对你和爸的婚姻,肯定有很好的理由,不知道你今天反对我和阿峰,又是为了什么?”
“我没有反对他,就算他是个男人。我说了,你可以把他带回去,只是我不希望你为了一段毫无把握的感情而放弃你自己的事业──男人,先要立业才能立命。”
杜青染冷笑:“现在是事业,将来是婚姻孩子,再将来,不知道又会是什么理由?你的反对,只不过比别人要高明一些罢了……说到底,你早在心里打了个模子,把我放了进去,如果我在模子里面规规矩矩的发展,就是你引以为傲的好儿子,如果我想要突破模子、按照自己的愿望生活,就是在自毁前程,就必须进行纠正,对不对?”
“小染,你怎么能这样看妈妈。”杜夫人百般疼心万般无奈地看着儿子,“天底下最真最厚最无私的爱,就是母爱,妈妈为你做的这一切,不是要束缚你,只是希望你少犯错误,只是希望你有个成功的人生!”
“我倒是觉得犯错,也是一种权力。至于成功,你的定义和我的不一样,在你看来,成为大权在握的人物,就是成功,可是我想要的,只是快乐,你眼中的成功,未必会带给我快乐。”
“没有权力当个事事受制于人的小人物,有什么快乐?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喜欢诡辩了?”杜夫人不自禁地提高了声音,“小染你是个男人,没有事业的男人,终有一天会觉得遗憾……”
“那也是属于我自己的遗憾,而你却非要让我过你想要我过的日子!妈,你的爱有太多的附加条件,拜托不要再提无私两个字。这么多年了,表面看起来,你给了我很大的自由,任我花天酒地为所欲为,可是你敢说那不过是因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的缘故?一旦出现脱离你控制的事情,你就会不惜一切地把我搬回‘正轨’,为什么?”
杜青染的声音也提高了,看着愕然的母亲,心中竟有种报复的痛快感,继续往下说去:“妈你太好强了。不错,你跟爸的婚姻是一个错误,可是你有想过要改正错误吗?或者你是想过的,可是你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你敢说与杜夫人这个名号带来的光环毫无关系?你把自己的梦想强加给我,是不是觉得把我培养成一个让人羡慕的成功儿子,就是证明了你自己?你口口声声地说是为了我的幸福,恐怕你也真是这么想的,只是你忘了,幸福是一种感受,而正在感受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并不是你。说到底,是不是因为只有我照着你的安排生活了,你自己才会觉得幸福?”
杜夫人看着连续诘问、明显是在籍此宣泄的儿子,先是惊愕,之后是气闷,最后,全都化成着了心灰意冷,只觉得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受了那么多委屈,到底是为了谁?到头来,落了个怎样的下场?
而一向与母亲保持着疏疏离离的“联盟关系”的杜青染,平生第一次向母亲说了这么多话后,说的时候虽然痛快,现在却只是觉得疲倦,觉得很没意思。
房间里,母子俩都在沉默,气氛说不上难堪,甚至也说不上沉郁,而是那种无话可说的默然。
好半天,杜夫人才淡淡的开口说道:“算了,我们不谈这些,你现在还太年轻,谈也谈不清。小染,还是先喝点粥,我怕飞机上的饭菜不合你口味。”
“‘飞机上的饭菜’?”杜青染看看旁边的粥碗,轻轻一笑,“不到机场只怕我就已经睡过去了,还用得着吃饭?”
深吸一口气,杜妈妈继续以淡淡的口气回应道:“身体是你自己的,怎么生气,也不应该拿自己的身体生气……小染你看你干的事,连苦肉计都用出来了,身体受到这么大的伤害,最后改变了什么?自己作贱自己,除了你妈,谁会担心?”
──谁也不会担心吗?
杜青染脑子里突然闪过林峰急得跳脚的情形,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一丝让杜夫人觉得刺眼之极的笑意。
──自己已经倾尽了全力,余下的,就该看阿峰你了!
九点刚过,叶聆进门,也不避嫌,当着杜青染的面把针药吸进针管。
杜青染镇静地看着叶聆做完一系列动作,一个字也没说。
叶聆露出赞许的笑意:“不错,还有点担当,是个男子汉。”
这句话尚好,没想到下一句却是:“不过,为了个男人不惜伤害自己身体,也太愚蠢了。”
“你呢,甘当一个男人的走狗,很荣幸吗?”
声音柔和平静,音色非常好听,但是听在房间里三双耳朵里面,却如同惊雷一般──杜青染狂喜,杜夫人呆掉,叶聆的反应最快,在第一个音节传出之后,已经扔下针管伸手去掏枪,同时试图近身挟持杜青染。
只是杜青染的反应也不慢,看他靠近,抄了床头粥碗向他用力砸去,与此同时,从床上一跃而起踢向他的胸口。杜青染重病过后身上乏力,又被手铐铐着,叶聆轻易地躲了开去,只是被他这么一搅,窗外的说话者已经撕下百叶窗进到房里,以快到令人心惊的速度袭到叶聆身畔,枪口顶上他的脑袋。
直到此时,短短一句话才算讲完。
接下去,轮到杜青染惊呼了:“阿峰不要开枪,他是我哥!”
叶聆的身手确实非同一般,而杜青染这句话又象是交出了一枚免死金牌,他立即不顾头侧的手枪,右肘重重撞向持枪者,林峰侧身让过,又顺势用左手勾住他的右臂,叶聆则是反身去抢他手上的枪,两个人一个推一个退,扭打在一起,瞬息间撞上墙壁……
这是杜青染第一次看见林峰全力出手,他的感受,只能用震惊来形容──直到此时,他才明白林峰到底有多强悍!
叶聆绝非泛泛之辈,肯定接受过系统残酷的格斗训练,他撞掉了林峰手上的枪,但是却始终无法摆脱处于下风的劣势──真正的行家格斗,根本不象枪战片里边演的那么眼花缭乱,男人间近身博斗,四两搏千斤之说,不过是弱者的自蔚,在两个人技巧相当的情况下,说到底,是力量的较量,力量才是起决定作用的因素。
所以林峰与叶聆的这一场贴身搏斗,一点也不花哨很不好看,就连杜青染那场停车场的以一敌二,从视觉上来说也要精彩得多。但是看在行家眼里,两场搏斗,根本不属于同一个等级,因为这两个人所显示出来的力量,强大到惊心动魄。
二人先是一起撞上床对面的墙壁,林峰的手枪被撞落,紧接着双双移身,叶聆本意是要用林峰的后背去撞墙,谁知林峰在中途强行换位成功,结果叶聆自己又一次给甩在了窗户旁边的墙上……美国的民宅大都是木头建筑,给两个人这么不要命的连连撞击,一时间墙壁连带着地板天花板一起抖动,就象遇到了轻度地震,一栋小楼好似要坍塌了一般。
连续几次撞击,都是叶聆先被林峰摔到墙上,比起林峰,他承受的力道要大得多,伸手想要掏枪,却又给林峰的膝盖顶飞……
叶聆在连连承受重创之后,体力终于出现下滑,让林峰找了个空隙使力拉开二人间的距离,一拳挥出击中他的腹部,同时脚下使绊,叶聆就此给击倒在地,林峰自己则回身从地上拾起两把手枪──整个格斗持续了五分钟左右,打斗双方都是浑身大汗气息失调,体力消耗之大绝对不下于刚下场的拳击选手。
叶聆捂住腹部艰难地从地上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峰,似乎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的确,无论是技巧还是力量,林峰的身手绝对不是街上那些拳道馆教得出来的。
“打开手铐。”林峰用手枪指着他的左腿,呼吸虽然急促,面色却冷酷无比,全身上下都在透着凛冽的寒意,“就算你是青的哥哥,我也不介意把你打残。”
“好身手,我今天眼福不浅!”门边响起鼓掌声。
杜青染扭头一看,竟然是费南多,刚才大家都被房间里的打斗震住了魂魄,也不知他在门边站了多久。
叶聆立时盯上杜青染:“你说你们没有关系!”
费南多满面春风,替杜青染解释:“本来是没有关系,不过拜你所赐,现在有关系了──没有我的帮忙,Jason找得回他的情人?所以他们欠了我一个天大的人情,我还真该感谢你啊!”
叶聆咬了咬牙,没说话,上到床边去开手铐,手铐用的是指纹锁,非他不可。只是谁也没想到,铐子刚刚打开,他就象变魔术似的把铐子折起,手铐中间突然探出一个细长的尖头,整个手铐当即化身成为一把利器,直袭杜青染脖子。
只是他手上的铐子刚刚变形成功,林峰的枪响了──林峰没说谎,他确实不介意开枪,鲜血立时透过叶聆身上薄薄的夏裤,渗了出来。
杜青染趁机一把夺下他的凶器,满眼不解的问他:“叶哥,为什么?”
叶聆苦笑,轻声道:“小染,这下子我可以向爷爷交待了,你不明白的……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回转身,看看林峰,眼睛突然亮了:“不过这小子,没想到那么强,他倒是不会让你吃亏……”
也难怪叶聆的眼睛会发亮──现在的林峰,没了往日的温和沉静,双目灼灼,脸颊被刚才的打斗染了层亮红光泽,全身在黑衣黑裤下绷得笔直,整个人如同一支上了镗的枪,又象一只随时准备扑出致命一击的猎豹,仿佛带有魔力一般,让人想不看他都难。
他两步上前扶住正在起身下床的杜青染,咬着牙悄声道:“谁让你用那张药片的,你不要命了!”
杜青染没搭话,只稳稳地站到地上。
林峰亲眼见了他没有大碍,神情才放缓下来,用左手搀着他向房门走去。
直到此时,杜夫人才象是从噩梦中醒来,看着儿子还有突然间变得魅力非凡、同时也非常具有攻击性的林峰,声音居然没有失控:“小染,你想好了?跟这个人在一起,你以后会有好日子?”
“这个人是我想要的。妈,我自己的日子自己过,好好坏坏,都是我自己的,请你不要老想着帮我活一遍,”杜青染回转身看着他妈,镇镇定定地说出了很多东方男人打死都说不出口的话,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其实你自己也有日子要过的。”
“爷爷这次是真的发怒了,你这样一走了之,爷爷肯定不会原谅你,你明白后果?……”
杜青染点头:“我明白,所以我不准备马上回去见爷爷。”
他看向倒在一旁的叶聆,又说:“叶哥麻烦你替我跟爷爷带个话,就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是他孙子,等他气消了,我就回去看他。”
“好,我会把话带到。”叶聆含笑回答,这个时候他已给痛得满头大汗,亏他还笑得出来,又指了指林峰,“这小子不简单,你要看牢了!”
林峰无言地看看叶聆,支撑着杜青染出门而去。
房间里的杜妈妈,看着在他们身后关上的房门,恍然间,落下泪来……
(十八)争执
林峰是怎么找到杜青染的,说来话长。
面对这桩措手不及的绑架案,林峰告诉他妈,这次只有靠杜青染自己了,他说得没错──他们确实靠着杜青染找出了线索,只是杜青染用了他最不想看到的法子。
这还得从林峰话里的“那张药片”说起。
杜青染身上那件T…恤的商标后面贴了个特层,是张药片,吞下后很快会出现高烧症状,直至昏迷。但是那种病毒虽然很罕见常见药物对它没用,复制能力却不强存活期也很短,身体足够强壮的话,就算不进行医治,五六个小时后体温也会下降。麻烦的是,药片里面还加入了兴奋剂,服下几个小时后才会起作用。也就是说,在病患痊愈以前,兴奋剂就会发生作用──如果不是靠着药片里的兴奋剂成分,杜青染哪里对付得了两个受过专门训练的特殊职业者!
因为是非金属,又因为用每日一换(甚至每日数换)的衣服作载体,更因为它的技计巧妙,象透明胶一样贴在商标背面几近天衣无缝,很容易躲过检查,被林峰选中交给了杜青染。不过事前千叮咛万嘱咐,这个东西一定要慎用要慎用:药物都有副作用,何况是伤身的病毒,尤其还加入了兴奋剂,虽说不致命,但是高烧未退就要大幅度提升体力,不但伤身,还会带来极大的痛苦。而且这些特工产品都没有经过大面积试用,个体差异不同,服下后天知道会出现什么反应。
两个人相处了这么久,林峰早摸透了杜青染的脾气,知道这是个表面看文质彬彬,脾气上来后却不管不顾的主,如果不是被情势所逼,哪里会给他?
没想到黑道还没招来,杜家倒是先出了手,而且怕啥来啥,那个讨债鬼他真敢把药片吞进肚里!
杜青染也是给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他身上的所有器械用品,全被叶聆收走,唯一的漏网之鱼,就是这张药片,眼看着形势紧迫,只好利用淋浴之机,从T…恤上撕下吞掉,一个小时后就发作,虽然逃走计划最后被老妈破坏,还是为林峰赢得了一天的时间。
再说林峰这边,光有时间当然是不够的。
他把手上能够动用的资源全部动用了,不能用的,也用了。那晚回到房里,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费南多,而第二个电话,则给了FBI的内森──你们不是让我偷帐号吗?好啊,不过得先把情人给我弄回来,不然的话,就请二位自己动手吧!想要威胁恐吓?有招尽管出,我是无赖我怕谁,大爷我一律奉陪!
内森和费南多接到电话后的第一个反应,可想而知──居然被“反敲诈”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不过接下去,两个人的反应就各不相同了:内森鼻子都快气歪了,费南多却是哈哈大笑……不管他们的反应如何,时间紧急,一白一黑再次联手合作!
即便如此,头一天,也是千头万绪进展缓慢──世界如此之大,想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何况叶聆并没有动用黑社会势力,费南多那边也是无迹可寻。
关键时候,又是大乔的电脑起了作用,他发现在从旧金山飞往上海的那架航班上有4个人没有登机,最可疑的,是无法落实订座之人。各路人马立即把目光放到了旧金山湾区,几个机场都布下了眼线,一有可疑立即通报。到了凌晨5点,柳暗花明峰回路转:杜青染逃走后从医院给林峰拨了电话,虽然由于时间紧迫,他拨完号后连接通的讯号都来不及等,就马上跑掉了,但是林峰从电话区号上判定,杜青染肯定在旧金山。
事情至此就容易多了,先找出医院再确定病人,有费南多的黑帮手下以及FBI线人的忘我工作,从叶聆送杜青染入医院的那辆汽车入手,十个小时后,终于发现目标。
过程说起来好象不难,事实却是,林峰整整三天两夜没有合眼,大乔跟他的数台超级电脑一起,连轴转了几十个小时,就连一众黑帮小弟,都被迫没日没夜地辛苦了两天……
结果么,脱困之后,林峰把杜青染带到一栋小屋,两个人倒头就睡──林峰是强撑不住了,而杜青染虽然睡了一天,但是药物太伤身,如今心防放下,陪着林峰又安安心心地睡了整整6个小时。
杜青染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看看床头的钟,清晨4点。
不想惊醒仍在沉睡的林峰,他摸黑去了浴室,从浴室出来,床头的小灯已经亮了,林峰趴在枕上睡眼惺忪地冲他微笑。
换到往日,杜青染只怕又硬了,只是今天,却只有那种无法言说的欢喜和满足。
床是queen size,对两个高挑男人来说,有点挤,不过正好符合他们现在的需要──杜青染刚回到床上,林峰立即搂紧他把脑袋放进他肩窝,还把一条腿压到他身上,颇有点撒娇的样子。
杜青染脑子里马上闪现出他跟叶聆打斗的惊魂场面,一下子笑了:“阿峰你他妈的,根本是双重性格,变态一个!”
林峰不明所以,抬起头看他:“真的?”
抬手一掌拍到他脑袋上:“真你个头!以前我问你身手厉不厉害,还记得你怎么回答的?”
林峰很无辜地看着杜青染,显然不记得了。
“你跟我说如果碰上专业玩拳的,就变成长跑比赛了!”
“对呀……”
“对你个头,今天你跟叶哥打……”
“你叫他叶哥?”
“说正事,别打岔……你居然敢晃悠我!”
“晃悠什么呀,我今天是一肚子火,超水平发挥,再说你那个叶哥也不是专业玩拳的……”脑袋上这个时候又挨了一下,好汉不吃眼前亏,林峰同学连忙改口,“中国文化不是讲究个谦逊嘛,我把自己夸成一朵花,你也不一定相信,对吧?”
“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苍天在上,我哪有瞒你,只是有些事情没碰到,就忘了提。”
“那就说说你忘了提的那些事。”
林峰同学开始眨眼睛了。
杜青染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知道他肯定又要胡说八道。果然,林峰眨了半天眼睛,突然说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这次吓死我了?”
说完话把头陷进杜青染脖子边的枕头里,没了声音。
杜青染略略一怔,摇了摇他,轻声道:“他们是我家人,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简直不可理喻,就因为你跟我在一起,他们就……”
“不全是。我爷爷手上有我跟费南多在一起的照片。”
林峰明显僵了僵,然后他离开杜青染身体,右手支头,侧身看着杜青染:“怎么回事?”
“有人告密,不过告密的人好象也不清楚整个事情。”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然后非常有默契的,几乎是同声说道:“史蒂文博士!”
──只可能是他。林峰当时在二楼监视了全过程,如果是远程拍照的话,很难瞒过林峰的眼睛,反倒是近距离偷拍,不太容易发现。
林峰一下子倒在床上:“迟早宰了那个狗娘养的。”
“他的嫌疑最大,可是我实在想不出他的动机。”
接下去两个人平躺在床上齐齐盯住昏暗的天花板发呆,盯了半天,林峰伸手关灯:“别想了,天还早,再睡一会儿,那个药片太霸道,你起码要好几天才能彻底恢复。”
杜青染只以为自己睡不着,哪知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的林峰早没了影子──连林峰起床他都不知道!
赤着脚下床打开百叶窗,窗外艳阳高照,看着灿烂的阳光,只觉得心情从来没有这么好过──现在,他是真的饿了。
下楼去找吃的,很惊奇地听见丹尼的声音从一间房中传出来,饥饿中的杜青染自然不会为了丹尼放弃早餐,脚下不停地进了厨房。
咖啡已经煮好,平底锅里还有两个煎蛋,法式面包就放在料理台上……光看这么整齐的架式,就知道一定是丹尼的杰作──林峰除了会用海伦事先准备好的调料烤烤肉,连个简单的三明治他都可以做得很难吃,他要是煎得出这种恰到好处的七分熟荷包蛋,杜青染都可以绣花了!
倒了杯咖啡,把面包片扔进面包烘烤器,又把冷掉了的煎蛋放进微波炉转了几圈,时间正好,取出烤得黄橙橙的面包抹上黄油,杜青染端上他质和量都有所不足的早餐,去见那个跟他八字不合的客人。
客人见到他的时候大吃一惊,惊呼:“Jesus Chris,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邋遢的杜公子……阿峰,你肯定你没有救错人?”
“教你个成语,这叫不修边幅,十个艺术家九个都这样,懂不懂?”杜青染心情很好,跟丹尼开起了玩笑。
林峰也在旁边帮腔:“我都没说话,你发的哪门子杂音?”
丹尼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峰,撇撇嘴:“你也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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