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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幸福的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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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甩甩头,他离开学校后持续留着的长发消失不见,用手摸摸,不意外地摸到一颗小平头……穿着小甜甜和大红色棉裤,却理小平头,真是够了!
  他果然,又在做那个梦!不是家具很大,而是他人缩小了,正确的说,他在作梦,梦到他国小时他家老头一边喝酒一边讲的话。
  望着上身的小甜甜,和自个儿缩小许多的身子,韩希武用力叹息。
尔后,以无聊至极的目光,望着不远处的椅子上,他家老头的身影缓缓浮现,渐次清晰。
  「到时候你就知道,当你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就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尊严全部被丢进垃圾筒里,还不能资源回收。」
  和每一度的梦境一般,他家老头激动地挥舞左手,右手则拿着酒杯,一杯接着一杯喝个不停。
  他呆然站着,低头玩着手指,对不熟悉的老爸他本就没什么好感,再加上他净讲些五四三的话,他有兴趣听才奇怪。怪的是,当年压根儿没有仔细听的话,到了今时今夜却清晰得很。
  「你会感觉到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瓦解殆尽,就好像变成当年那个不上课,会被追打的小孩,而不是手上握着两管枪,各方老大都要让一步的鸭霸。」
  这是他老子曾对他讲过的话,他如果没记错,他老子讲的不是他当年入狱被捕的情况,而是爱上他XX的瞬间。
  哦~对了,忘记解释一下鸭霸这两个字,这是他老子韩大的绰号啦~
  不用怀疑,这绝对是他那个猪头老爸自己取的,谁叫他老爸单名一个大字,如果叫大霸……听起来跟某个观光区没个两样,然后,他老爸就说啦:「与其叫大霸,不如叫鸭霸,反正我本来就鸭霸……」
  很神奇,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也不管鸭霸是形容女生的词,他老爸从此叫鸭霸。害他踏进这圈子时,一直很怕大家叫他蛋霸……
  咦~问他为什么怕被叫蛋霸?鸭生蛋嘛~难听毙了!
  圈子,嗯~这个名词似乎尚未解释过,他老爸是中北部的老大,圈子呢,想当然尔就是黑道了咩~
  打他懂事开始,老子就在混黑道,等到他比较正确的知晓黑道大多在做些什么时,他老爸已经是一方霸主,而他嘛……也不是笨,只不是懒得念书,高中毕业后直接去当兵,两年后正式踏入这圈子,仗着他老子的余荫,日子倒也过得舒适。
  嗯~不过,他到底为什么老是梦见这件事呢~
  「那种感觉,更正确的说,应该像是被一颗子弹打中心脏的感觉,生命的最后一秒钟,完全想不出来该报仇好,或是用来求救。」他家老爸继续自顾自地讲着。
  明明当年他并没有专心听,现在倒是梦得很清晰,老爸的表情他看不懂,身上的衣服却切切无法忘记……这梦,真实得怪异。
  更怪的是,他竟能在梦中思考!
  最后一句话结束后,韩希武顺着熟悉的感觉,缓缓抽离梦境……

通往幸福的路7
  想着,韩希武眸一睁,眼前仅见门缝处透来一丝丝光,他不用伸手探去,也知晓双人床的另一侧空荡荡地了无人影。
  叹了口气,韩希武翻身下床,在固定位置找不到该在的室内拖鞋,索兴赤着脚走入厨房……
  为什么会梦见当时情景,他真的想不起来,那种一辈子都完蛋的心情,他尚未经历过,也不想经历,做他们这行的,爱人太辛苦也太危险。
  他不曾忘记过母亲是怎么过世的,丧礼时他家老头却在牢里。他更忘不了,几年后好不容易从牢里放出来的老头,如何在母亲坟前嚎啕大哭,长跪不起……
  阿嬷说,这种爱法叫犯贱。
  他是阿嬷带大的,当然很听阿嬷的话,害死岳母独生女的老爸也很听,阿嬷叫老爸向东走,他绝对不会往西走;所以阿嬷的话绝对没错。
  那种爱法,叫犯贱!
  什么爱一个人一生不变,怎么有可能……曾在母亲坟前哭得软脚的老爸,后来身边的女人不仍是一个换过一个,虽然没一个有带回家,但由老爸那阵子的衣服,大至能猜出他身边女子的品味。
  总之,爱情什么的,他不想要。
  打开冰箱,韩希武不需翻找即能熟悉位置拿出鲜榨果汁,倒了一杯,在放回冰箱时,他稍稍犹豫,仍是翻出全脂牛奶,随找个锅子倒了些热上,并将速溶咖啡掏了两匙倒入搅均。
  凝望着锅子,韩希武忽而楞住。如果说他不想要爱情,更不会去谈那玩意儿,那他此时此刻在干嘛?
  他身边明明不会缺人,他为何全数拒绝,独留那个连笑容都吝于给予的家伙,给他生活费,让他住在他原本的秘密基地,现下还帮他热咖啡牛奶……!?
  呵呵呵~这真是个千古难解的谜啊~
  韩希武苦笑了阵,没去细思其中意图,将微烫的咖啡牛奶倒入马克杯内,端着两个杯子往书房走去。
  前几天,他在书架上瞥见本刘墉的书,因为书名极有趣才取下来看,因为仅是翻阅,现下他记得的内容不多,不过对有一段倒是印象深刻──每个看来像是顿悟的,都是因为渐渐累积,如同『压跨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到了某一刻,终于爆发。
  显然,他正在历经这个过程。
  当他因为双手没空,而一脚踢开书房的门,坐在计算机前的人儿以不悦神情转头瞪着他,旋即又冷淡地继续计算机作业。
  尔后,韩希武呆呆地站在门处,体会什么叫做被一颗子弹打中心脏,什么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站在那里我没法做事,请出去好吗?」坐在计算机桌前的阳遥韩,冷冷冰冰地睨着堵在门处的韩希武,口吻和眸神都很冷淡。
  「呵呵呵~」韩希武仅以一串傻笑回应。
  被可人儿一瞪,他只觉心头有某种情绪爆炸开来,抓也抓不回……
  意识很模糊,唯有阿嬷讲的话在脑中不住回旋……:那种爱法,叫犯贱!
  呜~他今天才知道,原来他是个犯贱的人。
  距离他们定下契约的那天,正确的时间是五年又四个月。
  韩希武至今未曾忘记过,听见同居人名字的瞬间,有一种天在旋地在转的感觉,他不了解真实原因,或许是因为阳这个姓实在特别,又或许……或许他直觉阳遥韩会离他遥遥远远,如同他的名字一般。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人吃太饱想睡觉!
  无论当时让他头晕理由为何,阳遥韩总对他冷冷淡淡地都是不争事实。
  此时此刻,韩希武正拿着两个杯子,神情以呆楞到不行。
  他没搞错吧!他爱上阳遥韩了!?爱上那个六年来对他始终冷冷淡淡,将要离他远去的阳遥韩吗?
  「呵呵呵~」想到这个,韩希武不禁失笑;头,痛得半死。
  六年以来,他由一个普普通通的爱钱小流氓,转向商界发展,对钱有天生的敏锐度使得韩希武不怎么需要使用道上那套,便能做好生意。几个手下见他生意做得好,纷纷有样学样,开始爱惜羽毛,如今各有一片天,不再打杀度日。
  现在他手上除了正经生意外,还有在做的,仅剩武器买卖。
  仍旧做武器买卖单纯是因为兴趣,谁叫台湾不开放武器买卖,偏偏他又想玩得紧,不走私,能怎么办?既然要走水路,与其让别人赚,不如他自个做,还可以顺便赚点零用钱。
  阳遥韩则选上一种他从未想过的职业──爬格子。
  大学时间偶然投稿得到第一笔稿费后,开始觉得这种睡到自然醒、离家超级近的工作不错,也就一直做到现在。虽然他不曾知晓,但韩希武偷偷地收藏阳遥韩每一篇创作,无论是写什么样的东西,他都会专心阅读。
  现在想想,不就是爱了吗?唉~原来他早就栽在阳遥韩手上,事到如今才完全知晓,果然世界上没有顿悟,只有渐悟,不过……最后那根稻草真不是普通的重啊!
  六年前,他身边男人来来去去未曾断过,他来者不拒、他去者不追,后来……不知怎地,身边的人一个个被他甩开。短短半年间,仍留在他身边的,除了阳遥韩还是阳遥韩。
  唉~没办法,民以食为天,煮得一手好菜的那个更是比天大啊!他每天膜拜都来不及了,那敢出去搞七拈三的。
  后来,他总算搞清楚,阳遥韩对他冷淡并不是气他另外有人,而是根本不想理他时,呜呼~他已被阳遥韩的好菜养刁,除非他人在国外,否则他绝对会在餐桌前等着吃阳遥韩做的好菜,他这辈子第一次知道,荷包蛋也可以好吃到让他连吃三个,更别提一些手续繁琐的菜式。
  他现在深刻体认到,『民以食为天』、『要抓住一个人先要抓住他的胃』,这些话果真是至理名言,至少,他的嘴巴和胃就很信服,非阳遥韩煮的不吃。
  只是他没想过,他竟然爱上阳遥韩……爱上,还是像老爸说如同五雷轰顶的那种爱法,也就是阿嬷说爱了会死的那种。
  是那种爱法并不重要,反正爱就爱了,他是很认命的人,可是,对象为何偏偏是阳遥韩!?偏偏是最难到手的阳遥韩……?
  「唉~」韩希武深深叹息,一口气将果汁喝干,再一口气干掉咖啡牛奶,倒床继续睡。
  反正是无解问题,与其老破脑子不如好好睡一觉。
  躺下三秒钟后,韩希武再度由床上跃起:「为什么是他!」
  韩希武喊得屋顶都快掀啰~可惜不远处的人儿,依然专注于工作上,懒得理会他发疯。

通往幸福的路8
隔晨──
  「我要出国几个月,这段时间的生活费已汇进户头,拜~」
  一大早,留下一段没头没尾的话后,韩希武逃也似地闪离阳遥韩视线内。没办法,谁叫爱上阳遥韩的事使他太过震惊,想不逃都不行。
  阳遥韩似乎非常习惯韩希武总是来去匆匆,也不曾过问他的归期,在韩希武离去时,他顶着一夜未眠的惺忪睡眼,稍稍将冰箱中的存货整理下,平常因为韩希武总会来用餐,为了应付韩希武的大食量,冰箱里蔬菜、水果、肉类的存量都特别丰富。
  平时,阳遥韩总是隔天买菜,照理说,就算韩希武突然离去,依他的正常食量,冰箱里的东西也该在一星期左右消化完毕,可是每次韩希武离去后,家里少了个要定时吃饭的人,他总会忘记喂饱自己,冰箱里的菜常会放到坏掉,不如剩早整理整理,拿去给大学学弟加菜,以免浪费。
  他也不担心学弟收不收,反正他从大学时代就常做此事,学弟们都已习惯,因为他买的食材品质相当不错,他们皆欢迎他送菜过去。
  默默地将菜清点好后,阳遥韩小睡片刻,才将菜装满塑料袋,并将房门锁好,设定好保全,开车出门。
  虽然韩希武现在不太做道上生意,但不代表他在道上没势力;虽然他和阳遥韩一直很低调,就连以往常跟在他身边的弟兄,也少知阳遥韩的存在,不过,不代表着阳遥韩待在他身边没有危险;所以,他买了钢板厚的车给阳遥韩,在家里装上最好的保全,不曾由正门出入居处,可惜阳遥韩向来无心,对韩希武的关切视而不见。
  学弟的住所并不远,加之他出门的时间并非尖峰时段,尚不及清醒,阳遥韩便已来到学弟家。
  不巧,真的非常不凑巧,就如同每个重大事件发生前均有前兆一般,学弟甲并不在家,家用电话没人接、手没开,阳遥韩叹了口气,怪自个没事先连络,只得驱车前往目前就读研究所的学弟乙住处。学弟甲、乙两人像约好一样,双双消失得了无影纵,阳遥韩自认倒霉,想了一下,往学弟丙的宿舍去……
  绝对是约好一起出门!三个都不在,三个人合起来五只手机没有一个有人接。阳遥韩从无奈叹息,到达白眼翻不停,依然于事无补。
  菜,仍要找地方送,不然会坏掉,那一大堆高级食材,丢了实在可惜……他思考良久后,由记事本中翻出个从没去过的地址。
  这个学弟和他同年,因为重考所以晚了一届;他们在社团认识的,个性很开朗,以前他们常在他住处聚会,不知为何,去年,这个学弟突然和他们渐行渐远,他们曾戏称他定是谈恋了爱,才会有异性没人性。
  但事情似乎不甚单纯,莫他半年前搬了住所,连地址都不给他们。
  阳遥韩手中的地址,是他两个月前,趁他最好的朋友喝到烂醉时问出来的。
  虽然事后有答应那个死求活求、差点跪在地上用力磕头,说他有绝对不想被人找的理由,拜托阳遥韩绝对不要去找他的家伙,绝对不会依地址找去。
  虽说他是答应了啦~不过……只是送个菜几分钟的事,应该没关系吧~
  他记得学弟家境不是很好,家里还有负债,他研究生兼研究助理的薪水虽说不低,扣掉房租和固定拿回家的钱后,薪水已索剩无几,拿菜给他,他应该很高兴才对。想起学弟家有大笔债务,更君坚定阳遥韩拿菜过去的决心。
  踩下油门,依着地址,阳遥韩在半个小时后,终于找到地址上的房子,房子是幢五层的公寓,最上面加盖有铁皮屋,学弟就住在那里。
  将车停好后,阳遥韩抬头望向铁皮屋,呆了一呆,尔后爆开大笑。
  六楼的窗户没关,大概是仗着六楼蚊子飞不上去,对层又只到五楼而已,难以看到六楼的事情;当然,也有可能是情爱一时狂涌心头,来不及掩去外界目光。
  总之,阳遥韩微些意外地看见六楼处,两个人吻得难分难舍,其中一个人,自然是他那个亲爱的学弟啰~另外一个嘛……虽然那人蓄着长发,使他看不清他的真面相,但从敞开的衬衫间,和他的体格,怎么看对方都是名男子,而非先前大家猜测中的美艳女子。
  原来如此,难怪学弟躲他们躲得半死,他记得先前一群人在一起时,众人总是对同性恋抱着反对或没感觉但不接触的态度……
  怪了,他记得当年学弟并不是静默的族群,而是破口大骂的人之一,怎么现在……
难道当时是为了掩视吗?
  阳遥韩没擅自下定论,提着菜,带着恶劣兮兮的笑容,用力按下六楼门铃。
  他的笑容很真,连眸子都找寻得到开朗气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底连一丝丝笑意也无,笑容他可以装得极度极度真确,但笑靥是什么,他不知道,从没了解过。
  记忆之中,他仅对程沛然笑过,真实的笑容;纵使六年来韩希武一直在身边,他仍打不进他心灵深处,程沛然依旧是最重要的存在。对一段不曾开始的感情如此执着,阳遥韩自个儿也觉得好笑。
  几次门铃后,连他都可以感觉到六楼的慌慌张张,笑靥依然如花,并且益发增大。
  「谁?」对讲机那头传来明显喘嘘嘘地声音,来的人恰恰是阳遥韩的学弟。
  「送菜来的,你也消失得太久了吧!」阳遥韩用笑意开口,想着等会将看到学弟不知所惜模样,阳遥韩便觉乐不可支。
  「阳……遥韩?」学弟的声音迟疑着,像是不敢相信他会出现,又像是不希望他出现。
  「我把菜放了就走。」阳遥韩怕他避不见面,后面又加上一句。
  「好……谢谢。」学弟犹疑了会,最终老实点头,按开楼下大门。
  原本是五层楼的公寓里,并没有电梯这种东西,水泥制的楼梯间里,有种老公寓皆有的霉味,一旁墙角处蜘蛛愉快地结起网,角落里则看得到不知谁丢弃的破雨伞。
  大门因为年久失修,有点难关,阳遥韩试了几种角度后,终它密密合上,听到喀擦一声时,提满菜的手和面部表情皆放松少许,没去评估此处房租该为多少,也没去想学弟的情人会是什么职业之类的无聊事,阳遥韩仅是重新载上微笑面具,往六楼爬去。
  阳遥韩可以预见,在他走到六楼的短时间内,六楼里会多么慌乱,学弟的情人想必得细心躲藏起来,以免发生不测。
  再度敲门时,门内果然已无长发男人影纵,阳遥韩带着笑,将提满手的菜交予学弟,没等学弟开口赶人,他已利用身形纤瘦之便,闯入厅室内。
  「那个,不好意思……我、我不太方便。」学弟吶吶地说着,表情复杂。
  从他的表情上,能够清楚读出,对于没能阻止阳遥韩入内感到着恼,其余的不安与惶恐,阳遥韩没有兴趣解读。
  「包养我的那个人……是男人。」阳遥韩往室内张望之余,用他微笑假面故做无事地回头朝着学弟绽笑。
  大学时代他一直是个怪人,他不太谈论自己的事,和同学交流也时密时疏,加之他长像太美,小巧的脸蛋和模特儿般良好身材比例,使他在校内备受注目;大三那年他才隐约透露他被人包养。
  他知道老师同学、学长学姐、学弟学妹们皆对他议论纷纷,可是他们从未在他身上找到确切证据,八卦始终是人类天性,于是他们开始猜测,从一开始被富商的寂寞原配包养、后来的女强人姐姐女友、到年轻遗孀,毕业前夕的版本是,有钱人家任性的独生女,在受父母之命结婚前的玩乐。
  可是不知为何,没有人猜测他被男人包养……
  「咦!」学弟楞住数秒后,放声大叫,可惜他已经阻止不了阳遥韩逛进房间开门。
  「嗨!」阳遥韩用准备好的笑脸对室内人展露,对在看清男子新面目后僵化。
心,犹在跳,每一下跳动都带着痛楚。
  「嗨~」男子也朝着阳遥韩笑,柔顺发丝披在他肩上,形成一圈类似瀑布的效果。
  男子盘坐在床上,几分无聊无奈地等待学弟开他支走。
  男子有张端正而温柔的脸,笑时眼角会微微下垂,露出和谐气息。
  男子不爱吃辣,每次菜里有根辣椒就能让他皱起眉头,闭口不吃,青椒他已不敢尝试,更别提朝天椒、芥茉一类。
  男子爱书,他能捧着几本书一语不发地度过一整天,若不提醒他,怕连吃饭也没空记得。
  男子有点低血压,早上很难爬起来,至少要赖一小时床才敢起身,不过个性温和的他不太有起床气这种东西,即便是最难起床的早晨,他也能用微笑面对叫他的人……不过,他会倒头继续睡。
  男子有个他在梦里千思百想,念念不能忘却的名字──程沛然。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两人之间,先以微笑开口的人是程沛然。
  他向来和平的面容上,初次显露一抹防备,似乎他的恋情受过不少人批判,使他少了以往和气;也有可能,他和男人交往的事,最不希望被阳遥韩发觉……
  「我──现在跟我住的人,是个男人。」阳遥韩急急说道,像在找借口似地,想挽回程沛然对他的信任感。
  语毕后,阳遥韩试着挂回微笑面具,用他平常蛮不在乎的态度笑着,可惜,失败得彻底。
  他止不住双手颤抖,更止不住胸口疼痛加剧。他至今,爱着程沛然啊!
  「啊!?」程沛然也是一声惊叫,旋即笑开,整个人轻松不少。
  「抱歉,我只是……」
  放松之后,程沛然歉然勾起笑,从脑有限的词汇里寻找可用的道歉字眼。
  「没关系,我知道。」阳遥韩几度失败后,终于换上他最满意的一张面具,有笑、有温柔、有体谅,虽然没有真实,但也不错了,人生在世,有几个人知道真实是什么,又有几个人拿得出真实来。
  学弟亦在此时踏进房门,非常自然地坐往程沛然身边,动作轻柔又坚定地搂住程沛然,朝向阳遥韩笑得平和但幸福。
  「遥韩我认识,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人。」程沛然望着学弟,发出一句唯有二人才了解的话。
  学弟点点头,露出惊讶于巧合的神情,程沛然则朝着他笑得温文。
  阳遥韩没去揣测两人间的秘密,单单平抚心内狂肆翻动的情感,足以耗尽他全部力气。
  「因为以前大伙总是……我以为大家都不能理解,所以没连络。」学弟几度失败后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嗯~」阳遥韩暧昧以应,不表意见。
  「我以前是觉得恶心,可是……他不一样。」沉默一会儿后,学弟续道。
  说着,他拥着程沛然的手微微施力,像在对阳遥韩保证会对程沛然好。
  为何向他保证?阳遥韩彷佛察知什么,又像在偌大黑暗中,举着单烛的人,除了自己的手指外,什么也看不清晰。
  「我大学毕业就回来了,有找过你,可是都没下文,爸妈都说不知道你的下落。」这次开口的人换成程沛然,他解释着什么,又似……带着前尘已逝的空虚。
  「我大学以后搬出去住,所以……」阳遥韩解释着,又嘎地停止,连他自己也不知他为何要解释,让气氛变得尴尬。
  学弟没有说话,抿紧的唇瓣压抑着怒气;程沛然亦未开口,带笑面庞忽显得凄楚。
  阳遥韩瞬间懂了,虽然他不曾听到任何一句足以证实的话,但他好似懂了,懂了程沛然为何被外逐到国外,他又为何被送给韩希武……开始懂了,又不曾懂过一般。
  六年前,就如同他暗恋着程沛然一般,程沛然也爱着他……想必,他们之间连当事人都未曾察觉的情丝,被程氏夫妇先行发现,于是程沛然被送出国,他则被送予韩希武,谁知天算不如人算,程沛然回国后仍爱上另个男人,甚至离家出走。
  「这是我的新手机,有事可以找我。」他勉强自己笑。
  阳遥韩动作僵化地,从皮夹中抽出一张突发奇想时印的名片,抄上他办了门号后尚未使用过的手机号码,直接塞到程沛然手中,打算等会去买只手机,二十四小时开着,等待。
  「谢谢。」学弟和程沛然同时轻语,笑靥感激。
  阳遥韩也跟着微笑以应,只是有一口气卡在喉间,让他说不出任何一句话。眼睛慢慢漫上雾气,趁着泪水尚未滴落,他快步闪离学弟和程沛然的爱居。
  踩下油门,确定远离后,泪水狂涌。
  他的面具底下,只有一张脸孔,为程沛然哭泣的脸,哭了足足六年……

通往幸福的路9
  在那之后的两年间,他的确过得不错。
  温柔的若竹,如日中天的事业,满足的家庭生活……
  有个为他守门的人,让他能无后顾之忧地在工作上拼命。
  若竹姓姚,他说竹字代表了高风亮节,是他父亲取的。除此之外,他再没有提过自己的家世。
  但是幸福,也只有两年。
  不幸的原因很简单,简单得近乎可笑。
  他,爱上若竹!
  大概所有人都是一样的,爱上一个人,就会想知道他所有的一切。
  而若竹却太过神秘,坚持着不住他家,不让他知道他就学的学校,两年中唯一知道的,只有他是研究生这一点。
  甚至若竹另居的小屋在那,他也不知道。
  他疯也似的寻找……

通往幸福的路10
同时.机场──
  韩希武焦急地在机场大厅踱步,机票握在左手,手机拿着右手……几秒钟后,再交换一次。
  唔……他搞不清啦!
  他好像喜欢阳遥韩,是那种会想一辈子在一起的喜欢,唔~为什么偏偏是阳遥韩?阳遥韩多难搞定啊!
  他知道阳遥韩一点也不爱他,看他六年来从未对他真诚笑过便知道一半,另一半……则是几度他在深夜偷偷摸回家,听着阳遥韩说梦话时发现的。
  程沛然……程氏夫妇的儿子,阳遥韩常在梦里喊的名字,他的爱情。
梦里,他哭了好多次;激|情时,他亦数度忘我地叫着『沛然』二字;执着的阳遥韩经过六年仍对他恋恋难舍。
  想着,韩希武火大地皱起眉头,亦在不自觉间用力握紧双手,机票被握成一团是自然,另只手嘛~某机据说很人性化的手机,被某个很没人性的家伙握到发出可怕的喀擦一声,有被废危机。
  至于行李嘛~因为韩希武常到国外出公差,早早在几个定点买好房子、车子,现在只要机票买好,带着护照就能成行,出国旅行方便到不行。
  「唉~该死的阳遥韩!可恨的程沛然!」韩希武狠骂道。
  六年约定快到了,虽说当初没立下契约,他想反悔并不难,可是……阳遥韩一定会离开,呜~他好不容易才发现他爱他说,伊人就要跑了,呜~
  想着,韩希武忽觉头好痛。
  「唉~」韩希武又是一声长叹,完全不理会附近行人和机场人员皆偷偷观看着他。
  要知道韩希武身高够高,头发又长又直又黑,虽说现在已经不流行黑长发,但是他的整体感就是和神秘黑配合到不行,及腰长度让人直觉连想到古代大侠,不怒自威;加上韩希武身高至少有一百九,又是1:1。65的美丽比例,面孔虽不是现在最流行的小巧细致,但也不过大,而且有种粗犷男人味,非常有帅气坏男人味道。
  有如此高人一等条件,要人不看已经粉难了,何况他一会儿怒不可遏,一会儿又颓丧万分,三不五时笑得乱七八糟,惹得长发在空中飘扬,不引人注目才怪。
  韩希武倒完全不知外界目光如何,一个劲地沉沦在自个思潮内。
  他早就不是孩子,不会幻想结婚就能永远得到对方,更知道王子和公主过的,大半不是幸福快乐的日子,更别提王子和王子了。
  如果按照最近常用的方法,逼迫阳遥韩签下一纸契约,若他胆敢逃跑,便要偿还大笔债务……以阳遥韩的聪明头脑,他不会不知道这种事只要去申请破产,将现有财产拍卖后能还多少就还多少,不足的就算了。
  若是韩希武告他或是用老本行黑道手段,怕依阳遥韩的倔脾气,宁可去做牢或被打死,也不肯乖乖留在他身边,唉~他怎么会喜欢上,如此难缠的人,个性烂透了!
  嗯~这样想起来,他好像跟他老子有够像,因为记忆中以及长辈口中,他家那位已经在天之灵的母亲大人,依稀、彷佛、若是、好像、似乎也是位个性倔强、好强、不服输、顽固的人种。
  呃!这么说起来,他果真和阿嬷口中的老爸一个模样。
  思绪至此,韩希武完全僵化,当机到不行,阿嬷的批评,重重打在他头上,呜~他真的很犯贱!呜~
  「不管了!就结婚。」韩希武下定决心样,用力一点头。
  开始笑脸咪咪地往回走,连去退机票都忘啰~
  不过……那个国家可允许同志结婚?
  想到这个问题,韩希武忽尔停住脚步,整个人呆楞当场,动弹不得。
  是啊!台湾没听说过可以,那……什么地方可以?呃,好问题……他、他不知道啊!呜~连要去那一国都不知道,怎么申请护照,甚或移民。
  「啊!啊啊啊~啊啊啊!」
  极吓人地,机场处传来一阵哀嚎。长相俊美而引人注目的男子,正式被大家归类为神经病!
  唉~长得那么不错,身上的衣着亦显示他出身良好,这样的一个好男人,偏偏是神经病,真不知该不该说上帝是公平的。

通往幸福的路11
适夜──
  天,渐次墨黑,阳遥韩不在家。
带着用骇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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