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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农场-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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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虚挣扎着,顿时心乱如麻。
女子看出他的异样,玉手忽地一抓,目标正是紧要之所。
她抓住他下体不肯放,那里已经肿胀如棍,她轻笑着:“道长既已经动情,可还不肯从了奴家吗?”
玉虚如遭雷殛,赶忙拚尽力气,欲一弹而起,可身体却不知为何动弹不得。他急得面红耳赤,表情复杂。心里默念,“不不不,不行,绝对不行……”
他不能被妖物所迷,一旦着了道。今生恐怕跳不出为妖物所御的怪圈了。
可女子不肯放过她,荡笑着不知廉耻地包裹住他,柔软的身子把他紧紧缠住,妖艳的眼神缠缠绕在他身上。腻声道:“道长何需怕我?不就是一昔之欢,有何难的?”
她肉体温暖芳香,如一床好被,玉虚只觉通身受用,身下蠢蠢欲动,那个赖以生存练功的玩意陡地胀大,狰狞着想要寻觅个去处。他心里更是如开了闸的水,波涛汹涌着想要冲出去。
夜黑更深,大地昏黑如墨怒泼,不可收拾。桌上的红烛不知何时灭了。黑暗中只见女子的双眸晶亮,泛着水光。
“我不过想令道长舒服罢了,道长何必推拒呢。”她的柔柔的语调在耳边响起,暖意融融,像有人开始给他掏耳朵。
一阵酥软袭上身。每一根汗毛都舒爽的很,身体里如千军万马在不断闹腾,企图自耳洞中飞奔而出。只等候那一声号令,立刻匹马上阵。
玉虚思绪飘漾,忽然忆起第一次和女人欢爱时的情景。那时他才十三岁,在平城附近的一个小道观带发修行。那道观就在城中,离街市很近。经常有一个小姑娘站在街口卖菜。
那小姑娘长得甚是标致,也就十四五岁,眉清目秀的,卖菜的喊声也很脆声。他也不知什么时候喜欢了小姑娘,喜欢听她叫卖的声音,道观里有需要的菜。便每次都上这菜摊上去买。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他就跟这小姑娘对上眼了。两人都是情窦初开,根本不知道情之一字会惹多大的祸,终于在一个月光皎洁夜晚,两人相聚在一处。干柴烈火一发燃的不可收拾。
一男一女在柴堆里成就了好事,偷吃了禁//果,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男女滋味儿,真是出奇的美妙,令他陷入这种欢爱中,再也无法自拔。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两人偷偷相会了几次,好的宛如蜜里调油。可这样的事终瞒不过世人耳目,后来被那姑娘的父亲发现,把他告到道观。观里的师父恼怒之极,在观门处把他廷杖三十,然后赶出观去。
虽然道家对女色一事并不禁止,但像这样偷情淫业之事却不允许,他既破了规矩,便再不能留在观中。后来他也因为尝到甜头,知道男女之间的妙处,便自创了采阴补阳之术,也就有了这一门阴阳门的存在。
随后的几十年里,他虽然和众多女子都有过一夕之欢,但在他记忆深处,依然觉得那个叫春红的小姑娘是世上最好的。她的青涩,她的真情,她的柔软纯情的身体,都令他着迷。
他已经好多年没这样的感受了,而现在,有这女妖在怀里,他竟有了和第一次一般的冲动,好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一样。
他不甘心,不甘心就此就范,咬紧牙,大吼一声:“滚开。”随后拂尘一挥,女子顿时如一只球一样滚到一边。
女子呜呜哭着,只一转眼便消失不见。
灯幻灭了,又被点亮,万灯摇曳着。
在灯火之中,又出现一个风韵不同的倩影。
那是一个极美的女子,比刚才那个自称红萼的更加美妙动人。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
她的肌肤胜雪,双眸似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秀靥艳丽,比花都娇艳,她的十根手指如初削的葱根,樱桃的小口如含着朱丹,一颦一笑极致美丽,更加动人心魂。
玉虚迷惑了,都是顺遂心意的可爱色相。可她和红萼是一个人,还是两个?
“你是何人?”他低问着。
“道长,你经过生离死别吗?可还记得春红吗?”那女子盈盈向他走来,忽然一滴眼泪,缓缓淌下,在衣襟悄悄晕化。
玉虚心里慌乱乱,额头开始流汗,仔细看这女子,竟很是眼熟,很像……很像那个曾经年轻的小姑娘,春红。
只是时过境迁,小姑娘也有长大一日,现在的她就是春红二十四五岁的模样。长大的她,愈发的娇艳动人,惹人怜爱,与他梦中无数次所幻想的一样。
春红站在他身前,忽然垫起脚,用舌头舐他的汗,一滴,一滴。脸上的,额上的,唇上的……
蛇的舌头。
女子的舌头。
两条舌头来回变换着,让人分不清眼前之人究竟是蛇还是人。
春红忽由冷傲转化成淫荡的笑靥,与先前判若两人。她拔掉头顶的簪子,披散着一头如黑云般的秀发,然后用小簪子挑了一块胭脂点在唇上,雪白的脸上一点红。
“道长,看我可美吗?”
是春红,真的是春红,玉虚更加确定了。
“你,你怎么在这儿?”他颤声问着,音调好像被什么狠狠踩过。
“自从你去了之后,我被迫嫁了人,夫婿待我不好,经常打骂于我,二十几岁便香消玉损了……我想你,我念你,我日日夜夜都想着你……。”那女子说着呜呜哭了起来,哭声甚是凄惨。
玉虚心中绞痛,他和春红被人棒打鸳鸯一直是他心中的遗憾,没想到她这么年轻就已经变成鬼了。
“你到这里做什么?”
“我来和小玉再续前缘。”她说着突然重重一推,他的身子竟然如雨后腐朽的山墙一样,轰地倒塌在地。
小玉是玉虚道长以前的昵称,只有春红一人知道,他再无抵抗,任凭她钻进他的身,他的心。
他栽在蒲团上,春心欺进一步,一个翻身骑在他身上,他体内兴奋无穷的挣扎着,再也按捺不住,撕扯她的衣服,不假思索地挺进去,然后扯动。
那动作是凶猛的,如汹涌大河,怒气冲天向前奔流,没有指望,充满仇恨,云山海月都为之震荡起来。
春红上半身向后仰,任他抱了,且双腿交合在他腰际,双手攀了他脖颈,竟如安坐在他的双手上。她拼命迎合着他,满足着他每一次动作,到后来两人根本不知谁驾驭着谁,只同时享受着这世间最美好的事物。
玉虚变得强壮而饥//渴,他身体在她身体里头攻击,不停的冲来杀去,把她杀的娇声连连,不停地叫着:“好厉害,道长你好厉害。”
玉虚腰间胯下的火舌乱窜乱舐,火往上烧,那欲//火舔着天空,浓烟升腾,似要把他整个身体都烧焦了,他手足无措着,体会着那团火,一股一股一股,不断地摧枯拉朽,旁若无人。
不管是采阴补阳还是采阳补阴,其目的都是要吸取别人的元阳和元阴,胜负生死,分野在于某一方先到极乐境界,女方先到,元阴被男方摄去,男方先泄,元阳就尽归女方。
玉虚心里也明白这个春红不是人,更知道这些妖怪贪婪而卑鄙,可是他却陷在情中,一时根本无法停止下来。
那女子半张着眼睛睨着他,轻轻吐了口气,眼前景物忽的一闪,竟仿佛在道观的三清大殿中。
――殿顶,诸天神佛天兵天将都在看他幽会。
无数双眼睛盯着他,这场景让人兴奋,又让人恐惧,他虽自诩道法高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从未敢对祖师爷不敬。
这妖精幻化出这样的场景,是要打击他的精神吗?
他想挣开她,却被她缠住不放。
玉虚轻吟着,用劲,快乐得很凄苦。
第二百一十三章 玉虚获救白蛇被毁
眼前色彩光怪陆离,不停地变换着场景,一会儿是高山大河,河水潺潺;一会儿是丛林密布,树木高大;一会儿帝王殿阁,豪华威严……在这些变换的场景中,他用劲,一次比一次用劲。
“哎――哎――”女子在喘息,挑逗,“你不要走!”
她缠住他不放:“……就……在里面吧!你释放,赶紧释放。”
理智要走,肉体恋栈不肯去。玉虚被折磨的几乎扯成两半,爆炸的紫烟红尘升至高空。他凄厉地大喊:“呀!――”
就在这时,就在他快要迸射在她里面的时候,房门突然开了……
一只脚重重踢开了房门,随后一个声音大叫道:“大胆妖物,还不受死。”
似乎是一张黄表纸贴在妖怪额头,那妖怪大叫一声,匆忙推开玉虚。
瞬间所有的幻象一下子消失了,一片吹落的枯叶,蒲团一如往昔,只留下房中微承失重的迷惘道士。
玉虚得以解脱,不由抹了一把汗,就差一点,就差一点,若再迟了片刻,灵修就会倾注东流,泼水难收,一身的修为尽毁。
他在房中颓然跌坐,抬头看进来那人竟然是个丫头,不由有些汗颜,自己刚才的丑态都被人看见了吗?
夜未过去,远处传来更鼓声。
屋里的两人一妖对视着,斗室空洞,心如止水,就好像刚才所发生的都是一场幻觉。
春心转头看向地上翻滚着的女妖,那妖怪似是疼痛难忍,发出兽一样的叫声。
她手中握着符咒,一时不知该如何,虽然在妖物没有防备下得了手,但要拿住她,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手边没有趁手的家伙,真要把她打得急了。反咬一口也是麻烦。
片刻功夫,那个妖物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刚才的翻滚脱去身上的符咒,此刻缓过劲儿,顿时整肃精神。高声喝道:“哪儿来的丫头,居然坏我好事?”
春心冷冷一笑,“你这妖怪可恶至极,道观之内岂敢伤人。”
那妖怪吐出长长的舌头,那舌一进一出甚是灵活,舌尖呈三角状,正是蛇的舌头。她露出血盆大口,人身蛇头显得甚是可怖。
在地上盘旋一刻,突然俯身对着春心扑了过来,两颗毒牙狰狞着欲咬她的脖子。
春心吓得连连后退。手中持着黄纸符想寻找机会贴过去,可她身形太慢,每每不能得手,反被妖精追的四处躲避。
她心中着急,转头看一眼尚僵在一边的玉虚。高声道:“国师且醒,快来帮忙。”
玉虚道长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挥动拂尘对着蛇妖打了过去。他离蛇妖本来很远,可是陡然间那柄拂尘忽然伸长,就好像拉的变形的面条一样,拂尘的柄正打在蛇妖后背。
蛇妖“嗷”地叫一声,松开春心向玉虚道长扑去。
玉虚道长道行高深。手中拂尘使的出神入化,连击了三下就把蛇妖打得满地翻滚。
她身上瞧不出有伤痕,却疼得不停翻来倒去,嘴里发出兽鸣之声。
春心看得暗暗钦佩,这手降妖的本事可比师父都要强的,只可惜他定力太差。一点胭粉计就把他逼得无还手之力,这一点可比着师父差远了。
她得了喘息,也不再过去帮忙,只在一旁看着。
那妖怪进屋时,她就已经察觉。却并不急着进来,只想着玉虚道长既然知道妖精要来,想必做好准备的。
她只是在外面打坐,等待着里面的动静,可等了许久,都没听到打斗之声,心里觉得奇怪,捅破窗户纸向里看,却瞧见了一场香艳至极的场面。
没想到玉虚道长平日里道貌岸然,一做起这事来竟这般激烈冲动,其姿势所用更是出奇。两人翻来覆去,翻江倒海,好像扭成一团放在油锅里翻炸的麻花一样。
她冲进去的时候,并不知道玉虚正处于危险情状,只是觉得这个时刻是妖怪防卫最松弛之时,也最容易得手。
当然也因为这个原因,她意外救了玉虚一命。
此时,玉虚道长手下拂尘挥舞着,不过霎时功夫已经将妖怪缠在拂尘之中,就像她缠着他时一样。
妖怪痛呼着,突然收了凶恶的嘴脸,低声哀求着,“小玉,你难道不念旧情了吗?”
玉虚知道她不是春红,春红不可能是妖怪,也不再为之所动,冷声道:“说,你如何知道春红之事?”
那是他心中的秘密,除了当年的师父和春红、还有她爹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几十年之后,这些人早死了,根本不可能还有别人知道。
“快说,若不是你这妖物化成春红模样,本国师又怎么可能着了道?”
蛇妖鼻腔轻轻哼着:“道长真是可笑,明明是你不堪挑逗却要怪罪在别人身上,你道我如何知道?是你的心告诉我的。你心中有情,脱不开旧人旧事,还要怪我吗?”
她吸食男人元气多年,最能察觉人心,玉虚心中所想一探便知。
玉虚被看破心思,恼羞成怒,手中拂尘勒紧,把个蛇妖勒的“嗷嗷”直叫。她痛呼着,挣脱不开,不由高声骂道:“你今日毁我,他日必遭报应,我诅咒你将来死在女人手中。”
玉虚沉着脸不说话,手中拂尘越发勒紧,蛇妖刚开始还骂,到了后来,声越来越小,竟似被活活勒死了。
见她不动,玉虚念动咒语,随后拂尘打开,定睛再看已经是一条纯白小蛇躺在地上。
他毫不留情地把她甩出窗外,就好像甩一个没用的垃圾一样。
春心看得心中一叹,该说他是有情呢,还是无情?有情之时情深似海,无情之时点滴皆冰。这样一个反复无常的人,还真是不好相与啊。
妖精被除,玉虚打开房门,不知何时门口已经站了很多人,有道观里的道姑,也有玉虚的弟子。
他一甩拂尘,口念道号,“无量寿佛。”
铭心走过来,笑道:“道长真是好本事,这么厉害的妖精都被你抓到了。”
玉虚微微颔首,“一只小虫而已。”
他话音刚落,便有弟子高声叫好,有的弟子更是跪拜在地大唱赞词,还有的狠狠拍着手,一时掌声如雷。那拍马屁拍的夸张姿态,让人不禁莞尔。
有人大着胆子问他其中经过,玉虚答的轻松,对于之间的险恶,春心的救命,却半句没提。
春心也没指望自己会被感恩戴德,茅山派的祖训,但求无愧于心而已。
泽惠马屁拍的正响呢,一抬眼忽然看见春心,叫道:“你这丫头怎么在这儿?”
春心白表他一眼,这个不长眼的家伙,把她抓来,连在哪儿都不知道。
她也没理他,只对玉虚道:“道长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玉虚轻哼一声,“且不用急,你在观中住上几日,和本国师一起研习道法吧。”
春心才不想住在这儿,韩骄子若寻到这里进不来,肯定急得要火上房的。而这老道说要研习道法,还不定怀着什么心思呢。
她道:“国师厚爱原不敢辞的,只是我在京中还有场官司要打,实在不能在此多留几日。”
“什么官司?”玉虚皱皱眉,他对朝中的事不怎么关心的,所以对于京中闹的沸沸扬扬的两王官司也一无所知。
其实春心刚才的猜测也有点小人之心了,玉虚想留下她,真的是想和她一起研习道法的。至于阴谋,目前还没在脑中成形。
春心的与众不同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也是真心想与她切磋的意思,当然这是在他认为春心不如他的前提下。
人都是有嫉妒心的,尤其是身份越高,地位越高的人,更不容许有人超越他。若是某一天他发现春心某些厉害之处是他也比不了,便会突然换了另外的嘴脸,欲置人于死地了。而此时,他却还能装作很和善的样子询问。
春心把京城里的官司简单说了几句,说自己的身份被人冒认,正打着官司,于明澜和明琪两方相斗之事却半句没提。
她弄不清玉虚的想法,更不知道他心向着谁,还是保险点的好,省得这老道掺和进去,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玉虚略一思索,道:“你既有事,咱们改日再谈也好,今日夜已深,结界解除也需费些时候,明日一早再离开道观进京吧。”
春心点头称是,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推辞就是不给面子,而不给国师面子的人,下场通常都很惨。
厨房里已经有人点火做饭了,为了抓住妖怪,玉虚不许旁人出来,现在妖怪抓住,这些人也饿的前心贴后心了。
饭菜摆在道观的后殿,似是庆功一般,所有人都围在殿中
饭桌之上,玉虚一人独坐一席,春心被安排到小道士堆里,和泽惠坐在一起,至于铭心也只在次席之中。国师自然要有国师的谱,若是还别人同席,岂不大失身份?
春心饿的够呛,埋头吃了个半饱,才开始询问起有关妖精的事。
几个女冠告诉她,妖精是最近才来这附近,一直在附近的几个村子里害人,村里人被害了十数个。
第二百一十四章 爱情的伟大
方圆几十里就这么一个道观,村民就求到这里,让铭心道姑帮着抓妖。
铭心风花雪月吟诗作画都很在行,但哪会捉妖啊?也是赶巧,国师玉虚正好驾临这里,便委托给国师了。
这国师也是铭心的相好之一,无事之时他也会到这儿来坐坐,喝喝茶,做做男女该做的事。
在说到这儿时,小道姑眉飞色舞的,很有些艳羡之色,居然厚着脸皮说若与国师修一次阴阳之术,立时便能增加十年的道行。
春心暗嗤一声,什么狗屁国师,淫了人还得叫人立上牌坊吗?
她又扒了两口饭碗已经空了,正要再盛一碗,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了一阵凄厉的声音,似是有动物的爪子在挠着什么东西。
那声音极为刺耳,咯咯吱吱的让人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声音持续了许久,随后一阵歌声响起,“今晚也在村子的山岗上,孩子们双眼燃烧在跳舞,断掉生气,草木亦休憩,飞鸟归故里……”
是韩骄子?
春心正在吃饭的碗瞬间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她听过这歌,这是狐狸的诅咒之歌,是一首恐怖歌曲,乍一看是一首儿歌,一边想着诅咒人的名字,一边优美地唱出这首歌,就可以让对方陷入狐狸附身的错乱状态。
果然,殿里的人听到歌声,立时混乱起来,有的抱着头连叫着好疼,有的抽出宝剑,见人就乱砍一气,顿时殿中喊叫声,呼救声,混成一片。
随着诅咒之歌唱罢,尖刺的挠动之声更响了。
春心心里着急,难道韩骄子找不到她,才会用爪子划动结界。想要把这破坏掉吗?
头顶上朦胧的,似乎有一个巨大的狐狸影子,偌大的后殿似乎都罩他的身下。
自她认识韩骄子以来,很少见现出原形。曾问过他为什么,他说不想让她看见他的原形。或者在他心里有些自欺欺人的意思,潜意识里不想承认他和她有人妖之别吧。
而现在,他以巨大妖狐原身出现,该是急到什么程度了?
玉虚注视片刻,“噌”地站起来,喝一声:“妖精来了,众弟子退后。”
铭心被各种声响搅得痛苦不堪,紧张的抓着他的袖子,道:“难道妖精没死?”
“是另一只妖精。”玉虚一挥拂尘。见堂中弟子不动,喝道:“都出去。”
堂中弟子立刻全跑了出去,一时间殿中只剩下玉虚和春心、铭心三个。
铭心身子哆嗦着,问道:“道长,那是什么妖?“
“应是一只狐妖。且等贫道去拿他。”
玉虚一甩拂尘,盘腿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离得远,也听不清他念的什么咒,春心心里着急,若是他对韩骄子不利,她豁了命也要保全他。这么想着。静气凝神,也打坐在地,静静的感受着。
空气中似有一种异动,似乎是什么东西被冲破的声音,她微微一怔,是结界。韩骄子居然把结界冲破了吗?
慌忙睁开眼,此时玉虚已经起身立起,挥舞着拂尘四处撒打着,他似一时辨不清韩骄子方向,只能盲目的在劈打。
随着拂尘打破。殿里的桌椅散的四处都是,那些装着饭菜的碗碟飞溅出来,顿时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铭心早吓得缩在桌子底下,生怕被碎片打中,毁了她的花容玉貌。
殿顶隐隐传出野兽的嚎叫声,不是受伤之后的惨叫,而是示威的叫声。
春心稍稍放了心,只要韩骄子没受伤就好。
她静心等着,手里抓住一根门插,好在危急时刻派上用场。只是却不是为了捉妖,而是要敲玉虚的脑袋的。
铭心心里怕的要死,又不敢跑出去,在桌子底下抖如筛糠。
玉虚见她如此,道:“你在那里不要动,且等我抓了妖怪再说。”
铭心颤抖着点了点头。
玉虚突然纵身从殿中跃出来,到了庭院之中,他高声叫道:“嘟,大胆狐妖,出来受死。”
没有人回答他,周围死一般的沉寂。
春心也跟着出了殿,对玉虚道:“道长可知妖精在哪儿?”
玉虚哼一声,“你静等片刻,本国师自有办法叫他现身出来。”
春心嘴上大赞着国师英武,法力高强,却在四处瞧着,寻一个最好的位置。她站在玉虚的身后,与他相隔不过两步。这个位置非常好,完全有机会在韩骄子危险时在他后脑勺击上一击。
玉虚对空甩了几下拂尘,喝道:“徒儿且来。”
没人应声。(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又喝一声,才见泽惠慌慌跑来。那些弟子有胆大的躲在左近,其余的早跑远了。
玉虚凑在耳边低声嘱咐几句,泽惠忙跑下去准备,不一会儿把准备好的都拿了来,满满的摆了一地。
这些东西有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放灯盏内点灯用),一看就是施法用的。
玉虚把升筒直立在地面,升筒上放木板,木板上放碗,碗上放灯盏,灯盏内放油和灯芯。灯盏内放七根灯芯,并点七眼光。他拿起三根点着的香,香火对着灯火,口中念咒语,“灯盏神灯,一灯二灯三灯,爬山过岭点灯光,点的亮亮光,照见踉踉转,左叫左转,右叫右转,若还不转,九牛拖转,铁车车转。”
这是灯盏神灯法,用来判断一些事情,尤其是对寻人很有用处。春心对此术法甚是了解,当念到“左叫左转,右叫右转”时,香火也要同时“左旋转右旋转”,念五至七遍,木板(灯火)便可旋转起来。
这时,如果问灯盏神,你所要找的人在哪个方向,灯停在哪里,那个地方就是要找的。
玉虚念完咒语,那灯便如他所想的停下来,方向正是院中的花丛。他冷笑一声,拂尘陡的向前一伸,那拂尘好像长了眼睛一样,尘头所落之处只听到一声呼叫。
随着呼声之后,一个人影从花丛中走出,正是韩骄子。他看起来似乎很是疲惫,一双眼圈红红的,神态甚是憔悴。那身雪白的衣袍沾染了脏污,在月光下两只袖子上斑斑点点的,也不知是血迹还是什么。
韩骄子看见春心,脸露欣喜之色,春心忙对他使了个眼色,手指了指玉虚的脑后。
他立刻心领神会,只假装淡淡扫了她一眼,随后看向玉虚,鼻孔朝天,一副傲慢无比的样子。
玉虚顿时火上三分,喝道:“你这妖物,深夜在道观作祟,可知本国师是何人?”
韩骄子一笑,“也不知你是真笨还是假笨,你都自报家门了,还问什么?”
玉虚恼怒,挥着拂尘向他打去,韩骄子闪身避过,变出一把宝剑和他打在一处。
韩骄子似是受了伤,身体不便,闪转腾挪都不如平时灵便,不过几招就被玉虚的拂尘逼的无还手之力,根本没办法和他手中的精湛拂尘对抗。
春心露出急切之色,先不提韩骄子是怎么受的伤,就这情形想要从道观逃出去可就太难了。
玉虚刚因为被妖精所迷丢尽颜面,此时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妖怪的,每没一下拂尘挥出都用尽全力,恨不能立刻把他毙在当场。
春心咬着牙,抓紧手中的门插,等待着,等待着……
就在她要挥出门插之时,泽惠突然冲过来,一把拉住她把她往后扯。
春心低叫一声,“你,干什么?”
“你离那么近,我怕国师的拂尘打到你。”
春心心道,这个碍事的祖宗,有他在,韩骄子怎么可能逃得走?她在这儿暂时没有危险,但他就不一样了。
怎么办?怎么办?
心中一动,突然一把扯住泽惠的胳膊,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就在泽惠以为自己是享了什么艳福的时候,她忽的用力一推,把他推向玉虚,口中大叫道:“好个好色的道士,居然敢轻薄与我。”
泽惠身体歪斜着向玉虚撞去,玉虚感到身后带起风声,立刻回手拂尘往上一卷,也是他眼尖,瞧见这是自己弟子才没下狠手,否则这会儿泽惠早断成两截了。
饶是如此,他也吓得面色惨白,摔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大约是肋骨断了两根。
韩骄子看出机会,立刻身子一晃现了原形,化成一只狐狸钻进一边的灌木丛。
这道观乃是百年古观,树木草地极为茂盛,藏个把人都没问题,更别说是一只小小的狐狸了。
春心看他逃跑,心中微松口气,待到蹲在地上查看那踩过的落,又开始心痛起来,那叶上微微有几滴血迹,定是韩骄子留下的。
他在流血,他的伤不轻。刚才看见他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他的两只袖子红红的染有血迹,应该是手上受了伤。
这想必是破坏结界时被结界伤到的,他是拼了性命来救她的,都怪她,都怪她,有这样一个痴心待自己的人,她还在犹豫什么,迟疑什么?
即便爱了又怎样,她就是爱了,就算有雷劫,金木水火土什么劫数,她和他一起应着就是。
心里暗暗发誓,只要韩骄子没事,她甘愿和他一起坠入地狱。
第二百一十五章 光裸狐狸真情爱
就这会儿功夫玉虚已经气翻了,他抬腿踹了泽惠一脚,怒道:“你个逆徒,若不是你,妖精岂能逃跑?”
玉虚腿力极大,一脚下去就传出“咔吧”声响,春心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不由得一掩脸,暗叹,现在想必又断了两根肋骨吧。
泽惠无疑是可怜的,也是无辜的,玉虚盛怒之下,欲要再踢,春心忙拦住,“国师,这是意外,请不要责怪泽惠,还是先找妖精要紧。”
玉虚这才收了脚,冷哼一声握着拂尘向韩骄子所逃之处追去。
泽惠断了肋骨不宜移动,春心叫来两个小道士抬了个春凳过来,把他搭在上面送到后堂医治。
她担心韩骄子,眼见着泽惠被抬走,忙跟着玉虚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老道年纪大了,气力却不减,大步流星的向前走。他在四周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找到狐狸的影子。
此时已是三更,道观里漆黑一片。夜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看得清,眼见的事物都是模糊、空幻的。
借着微弱的月光往四周观看,只觉树影婆娑,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与树影交织成斑斑点点,根本无从辨认。
玉虚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韩骄子,知道他可能逃出观去,不由得连连跺脚,“居然让这只妖狐跑了。”
春心跟在他后面,闻言笑道:“国师放心,以后还会有机会抓到他的。”
她一时装作善解人意,想博得人的好感,继而放了她,可却忘了自己一向是乌鸦嘴的,好的不灵坏的灵。
韩骄子担心他。又怎么可能跑得远?他虽离开却还藏在暗处观望着,只等得到机会救出她。
玉虚不甘心,又找了许久,眼看着天边露出一丝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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