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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农场-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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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对她有养育之恩。
两人聊了几句,心里的疙瘩也解了一些。
她提出说要在家里住几天,对他尽孝,根生当即应了,笑道: “嫁出去的女儿还有归宁之日呢,你在自个儿家里住也无不可。”
春心暗暗叹气,看来他们已经认定自己出嫁了,怎么解释都没用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陈秋花从外面冲了进来,她手里拎着门栓,不管不顾就像往她身上打。
根生喝道:“秋花,你住手。”
陈秋花不理,又要动手,被随后而来的韩骄子抓住手腕。
他笑吟吟地道:“美人,太凶狠可不漂亮了。”
他的手如一只手铐紧紧扣住她,陈秋花一丝也动不了,无奈之下只得垂下手臂,对根生道:“当家的,这个贱人害我,你还叫她进家门。”
根生脸色微愠,“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也清楚,上一次护着你的体面,才迫不得已把孩子赶出门,她毕竟是我养了十几年的,一天是我女儿,一生也是我女儿,以后你再敢多言,别怪我休了你。”
之所以发狠,也是最近陈秋花太过分了,自从那一回疯的吃鸡屎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都疯疯傻傻的,好容易神智清楚又变得不可理喻起来,动不动就大发脾气,埋怨他没本事,还动不动就打他,有一回还拿着门栓打破了他的头。
泥人都有几分土性,何况他这个大男人,时间长了也有些忍不了了,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敲打敲打她。
被他这么一说,陈秋花也不再敢闹了。扔了门栓,冷冷道:“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不管了。”她倒不是怕根生,而是怕了韩骄子,上一次被他轻轻一碰就发了疯,总觉得这人身上有邪术。
说着话使劲掰自己的手,韩骄子顺势放开她,对她勾唇一笑。那一笑格外迷人,陈秋花盛怒之下,居然也觉心荡神驰,一时不可把持。
她慌忙捂着脸跑走,再待下去,说不定自己就能做出为老不尊的事来。
根生去厨房烧了水,给两人倒茶,好像对待客人一样对两人客客气气的。春心虽觉得心里不舒服,但她和他的关系也仅止于此了。
和他说着话,随便问几句这几个月过得如何?根生说还好,只是忧心春藤的学业,这小子连乡试都没中了,会试更不用提了。倒是隔壁李家好福气,浩然中了会试贡士,过段时间就要上京考进士了。
春心正要提浩然,便顺嘴问他怎么样了?
根生笑道:“你这回来也来得巧,咱们两家就要结亲了,你母亲和李家谈妥把红霓许配给浩然,文定都已经收了,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初,算一算也没几天了。”
ps:
向亲们致歉,其实我也想每天多写一点,可是患了眼疾,真的力不从心,这点还请亲们原谅。还有春红帐暖更的也非常慢,我会尽量多写点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浩然和红霓的婚事
春心只觉脑袋“哄”地一下,她与浩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以为今世若能搅了他和红霓的婚事,他们两人会有缘分的。
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已经订婚了,终究是来晚了一步。
这怎么办?这要怎么办?
没心情再跟根生说下去,几步跑到外面想敲李家的门,可是想了想自己又算什么,又凭什么上人家家里去?
攀上梯子,想从墙头看看浩然,心里想着或许能看见他。
趴了好一会儿,似乎两条手臂都趴酸了,李大叔出来过两次,李氏也出来过,就是没有他。
就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院门突然开了,浩然从外面走进来。他穿着一件青色长袍,一张完美俊逸的脸挂着淡淡的微笑,看起来精神似乎很好。尤其那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在眼光下显得格外明亮。
一年多没见,他又长高了许多,看着与长大之后的他已经一模一样了。
想到这样一个闪亮漂亮的人,不久之后就会变成孤魂野鬼,想到那一夜他离开的悄无声息,心里顿觉酸痛的难受。那一夜她睡的那么熟,竟连最后一句道别的话都没跟他说,一想到这点,那颗心更痛了几分。
捂着心口,暗暗发誓,这一世决不允许发生那样的事,她绝不能叫他死,绝不能叫他毁在红霓手里。
此时也不管屋里的李氏听不听得见了,对着他高声喊道:“浩然,浩然。”
浩然抬起头见墙头上她在招手,不由心中一喜。他疾奔了几步,忽然想起一事,又强忍着止住脚步,冷声道:“你怎么出现了?”
春心微微一愣,“你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春芽啊。”
浩然抿着嘴看了她一会儿,有太多的事想问她,有太多的话想和他说。可是此时此刻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终只化作幽幽一叹。
“你回来了。”
说着又忍不住咬了咬牙,“事到如今你还回来干什么?”
春心一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正要询问,突然见屋门打开,李氏从屋里出来。
她慌忙矮下头去,小声道:“今天晚上,村西的小树林,我有话跟你说。”
也不知他是听见还是没听见,她慌忙爬下梯子去了。整个村子。她最怕的人就是浩然他娘。这女人闹翻天的本事实在太厉害了。
李氏出了门。见浩然愣愣地看着墙头,不由问道:“你干嘛呢?闲着没事盯着个土疙瘩看什么?”
浩然微微摇头,也没说话,他本来以为自己心已经死了。可是看见春心,身体里的某个地方又忍不住活过来了。或者他真应该和她好好谈谈,他要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在她眼里,他又算什么?
春心低着头往屋里走,刚一转身,忽然看见红霓站在院子里冷冷看着她。
她唇边挂着一丝冷意,那望过来的眼神好像刀子一样。
春心莫名觉得心颤了一下,匆匆想从她面前走过。
红霓却不肯放她。突然伸手拽住她胳膊,“你个小贱人,你以为回来了,就能破坏我的婚事了?我告诉你,属于我的。你永远抢不走。”
春心甩开她的手,“不知你在说什么?”
她冷笑,“别给我装傻,你一出现我就知道你为什么来的,我警告你,你若破坏我的婚事,我一定会杀了你。”
她的声音阴狠冰冷,随着那话音一变,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
春心微微一惊,她是怎么知道的?自己的意图根本没表露出来呢,她又如何看出来的?
其实女人对女人之间总会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尤其是敌对的女人,无论她在想什么,你都会忍不住往最坏的地方想。
自看见春心那一刻开始,红霓就在想她来是要做什么?想得到什么?会从她身边抢走什么?然后……她就莫名的觉得害怕,她现在身边什么都没有,就只剩下一个未婚的夫婿了。她想到浩然,开始担心她来是为了抢浩然。
她和浩然会议婚是迫不得已,在这之前,她从没想过要嫁给村里任何人,在她眼里那些土包子没有一个能配上她。
可是陈秋花劝她说:“女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嫁进豪门已经无望,倒不如寻个差不多的人嫁了,我瞧着浩然不错,这回中了贡士,若是进士高中,在外面放一任县令,你也算是官眷了。”
说完又语重心长地道:“闺女,你可想好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她寻思许久,看着浩然长得还英俊的份上,也就点了头。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的小心思里想着,要叫春心眼睁睁看看自己嫁给她的心上人,要叫她羡慕,叫她后悔。
本来李家也是不想同意这门亲事的,李氏瞧不上陈秋花的出身,觉得她做过妓女,她女儿也配不上他儿子。好在红霓在女狐选举中进了前十名,就凭着这一点,也有一些富户上门提亲,这么算起来,浩然能娶她也不算全亏了。
因为这个考量,两家的家长便都同意了,这门婚事也就定下来了。
顾虑到浩然四月份要进京殿试,所以要赶在他进京前把婚事办了。这两天两家人都在筹备婚礼,也因为此,春心一出现,陈秋花的反应才会那么大。
晚上在家里吃饭,一家子人除了春水外,都不怎么跟她说话。
春心觉得很是别扭,以前不知道自己是外人还好些,现在却只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这一家子都不欢迎她,而只是她厚着脸皮非要留下来。在来之前,她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心痛心酸。
韩骄子倒不觉什么,一顿饭吃得大爷之极,一会儿挑菜炒的太老,一会儿说米饭太硬,还瞪着眼叫陈秋花给他倒水来。
陈秋花稍有微词,他立刻晃悠着手中折扇,作势要碰触她的脸。
对于他这把折扇,陈秋花很害怕,总觉得里面住着只怪物。她吓得跳起来,刚要破口大骂,突然一块银子扔过来。
五两银子,立马堵了她的嘴,剩下的韩骄子说什么她都点头答应了。
韩骄子自然没真钱的,那钱都是石头变的,用不了多久就变回石头,他用这种障眼法不知骗过多少人。
若是骗别人,春心还说两句,骗陈秋花,她倒巴不得。
吃过晚饭,她记着和浩然的约会,天刚一擦黑就出门了。
韩骄子说要和她一起去,她摇摇头,“你留在家里吧,好好看着那娘俩,别叫他们给我捣乱。”
韩骄子自然知道有些话她想背着他说,虽然不愿,也只好点头同意。心里却道,你不让去,难道我就不会偷偷去吗?
他是狐狸精,来去无形,也不怕被发现,心想着,倒要瞧瞧这两人说什么。
春心走到村西,这会儿槐树还没开花,只长了些嫩嫩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等了一会儿,浩然果然来了,他的脸沉沉的,与下午见他时一样,好像心里憋着一口气似地。
他一开口便是冷冷地,“你有什么话快说吧,我还有事要做。”
看他这样,春心觉得很不舒服,低声道:“我与你一年多未见,难道你就这么对我?”
浩然冷笑,“那要看你如何对我,你做什么的时候,何曾知会过我?”
她诧异,“我做什么没告诉你吗?”
“你成亲可告诉我了?我见过你夫婿了,倒是一表人才,真是恭喜了。”这话里带着浓浓的酸味儿,听着都觉倒牙。
这会儿春心这才知道,他为什么从一见他就不阴不阳的,满脸不悦,原来是在乎她成亲了。
知道他还惦着她,心里很是喜悦,笑道:“你肯定是误会了,那不是我夫婿,我也没成亲。”她笑着把自己和韩骄子的事说了,是陈秋花害了她,怕没法交代,所以故意造谣她和男人私奔了。
浩然闻听,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高兴。他在乎的就是这事,春心成亲的事本来他还不信,但村里人都这么说,还有许多人说见过春心的夫婿,夸赞说是好个人才。他听得多了,便也忍不住信了。
这次回家他本来是想见她的,想告诉她自己中了贡士,以后再中了进士便可做官,就能让她过好日子。他还想向春家求亲,想娶她,所以才会威胁母亲,若不同意就不去考殿试了。
李氏自然怕儿子自毁前程,才会妥协向春家求亲。而那会儿他还不知道,春心根本不在了,他只以为向春家求亲,求的肯定是春心。
后来婚事谈成了,两人合八字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要娶的居然是红霓。他自然不同意,跟母亲大吵了一架,说母亲误了他的事,明知他心里喜欢的是谁,却跟着那些人一起骗他。
李氏听得大怒,大骂他没良心,还说骂春心,说她个小贱蹄子已经成了亲,还敢勾着她儿子。最后拍着桌子道:“春家现在剩下的女儿就是红霓,你爱娶不娶吧。”
这个消息就好像晴天霹雳,把他炸的半天回不过神。
第一百二十八章 定情石上狐狸吃醋
春心已经出嫁了,事情便再无可挽回,也是他自暴自弃,后来就同意和红霓成亲了。
可谁想,就在这时春心回来了,还说出了与韩骄子根本没成婚的事实,让他本已有些松动的心,更加动摇了。他抓着她的手,欣喜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当真如此?”
春心点点头,小声道:“你不娶红霓行吗?”
浩然犹豫起来,他刚订了亲,转眼就与女方悔婚,这也说不过去。沉思片刻,便道:“此事容我想想,要回去商量一下再下定论。”
春心暗嘘口气,若他肯应了,以后的事便不会发生了吧。
两人说着话,浩然拉她坐在村边的一块大石上。
这块石头被称作定情石,村子许多私下定情的少男少女都会到这儿来坐坐,以示缘定今生。几年前西街的秀华姐姐,就和情郎在这石上坐了一坐,后来和夫婿相处的感情极好。
那时候明焕还在村子,他和春心曾跟着秀华过来,偷窥过一回。一对小情人手牵手坐在一起,那副情意绵绵的模样,现在想来还觉很是羡慕。
她那时一阵感慨,说若是将来有一日,也能和心上人在这石上坐坐就好了。
明焕则嗤之以鼻,“做到这种破石头上就能牵手一生了,那天下所有的夫妻就都不是怨偶了。”他虽然话那么说,但双眼还是忍不住瞧着那相依偎的人,眸子中分明闪烁的是羡慕。
春心对他口是心非的模样狠狠嘲笑一番,后来两人约定,若是以后谁能和心上人坐在这石上,就遥遥祝福对方。。
而今日,终于和浩然坐在这石上,她本以为自己肯定会激荡不已,那颗小心脏砰砰乱跳,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话的。
可是出奇的,她却很是平静。平静的自己都觉得自己有毛病。
浩然倒是有些紧张,握着她,手心里全都是汗,他结结巴巴道:“你,我,你……”
春心低着头,轻声问:“你要说什么?”
浩然好半天才吭哧道:“若是我……取消婚约,你可愿意……嫁我?”
愿吗?不愿吗?以前她是很想嫁他的,可是现在却不知该怎么回答。现在似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对他是一种什么感觉了。
浩然轻声道:“你知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个勤劳的女孩。善良、对人义气。活儿也做的好。是很好的妻子人选,你可知……我是喜欢……你的?”
他表白了,他终于对她表白了。
以前两人只是模棱两可的,如蒙在纱中的那么一点淡淡的喜爱。淡淡的暧昧,可是今日听到他亲口说出自己的感情。她却忽然很想叹气……她以为他是最了解她的人,现在却觉得他根本就不了解她,他所说的优点她确实有,但她的性格绝不是他所说的这样。
她这人表面上看起来墨守成规,规规矩矩,私底下却常常冒出些令人咂舌的念头,做出的事也时而让人出其不意,大吃一惊。而当别人被她的猥琐震惊得无以复加的时候,她又迅速地回到了正派的样子,让人不禁怀疑自己所看到的是幻觉,她原本不该是这种人。
还是韩骄子说的对,她这人就是一个复杂体。一方面很守规矩,一转眼的某些行为也可以把人雷的外焦里嫩。而至于守不守规矩,全看她自己高兴。
没想到这样的她,在浩然眼里,竟然是个吃苦耐劳,温柔善良,和蔼可亲的贤良典型模范了。
她有些心虚地问:“若我并不如你所想的那样,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浩然吃惊的看她,“这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
她不禁又开始叹气,若她真的如他所想的一样是个贤妻良母,她也不会把狐族折腾个底朝天,也不会开什么春心农场了。或者没跟着清心师父以前,她确实像他所说的那样单纯善良,但是现在的她却绝对不是这样。
若是被他知道,她和人合伙用“受不了”做成药丸子拿出去卖,不知表情会是什么样?若是被他知晓,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一场春事表演,就好像看一碗面一样,不知那张脸上的表情又会是什么样?若被他瞧见,她抓鬼捉妖时,那神神叼叼的好像疯子般的形象,他还会喜欢她吗?
她真的不是好女子,最起码不是他口中的好女子。
不想就此破坏了他心中的印象,硬着头皮道:“我是说如果呢?”
浩然摇摇头,笑道:“我还是觉得不可能,你会是变成什么样?不管变成什么样,你的心总是善的。”
春心觉得自己叹得肠子都要断了,最起码这句他说对了,太坏的事她真做不出来,但不好不坏的……就没准了。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浩然又道:“你到底如何想,若你肯应了,我明日就去退亲,然后再向春家提亲……。”他说着颊上飞起一丝红晕,映在他白净的脸上,好像傍晚的晚霞一样好看。
他真的是一个难得的好男人,若不是……咬着牙,也想不出若不是什么,只是似乎在狐族走了一遭之后,她的心境变得明显不一样了。
低着下头,心里暗想,不如先把他和红霓的婚事搅黄了再说。
她正要答应,忽然觉得头顶的树一阵簌簌作响。抬起头一看,正瞧见韩骄子从冒出新芽的树叶中伸出脸来,定定地眼神看着她。那眼里盈盈地饱含了水分,就好像一只弱小的动物被人欺负了。记得在柴房里捡到受伤的他时,那眼神就是这般。只不过区别是,那时欺负他的是明澜,而现在那个人却是她。
不知为何,看见他,到嘴的话忽然间就说不出来了,就好像有人用封条堵住了她的嘴。
浩然以为她害羞,低声道:“你若同意就点点头。”
春心点了点,顿时觉得一道寒光从背后射过来,让她如坐针毡。心里忍不住想,韩骄子怎么会在这儿的?她让他在家里等着,他又跑来做什么?
他刚才的眼神,让她莫名觉得一阵心虚,抬头看了看树上,这会儿他的脸已经变形了,那早已不是一个人头,而是一只狐狸头顶在人身上,尖尖的嘴,圆圆的鼻头,还有一双火红的眼睛,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的,那模样在夜色中看来甚是可怖。
她心里颤了颤,再不敢待下去,匆匆对浩然道:“我,我先走了,咱们明天再谈吧。”说完也不待他同意,就慌忙跑走了。跑的那个一个快啊!她发誓,这辈子除了性命交关,她从不会浪费体力玩命狂奔。
浩然瞧着她的背影,不由轻笑一声,“这么害羞,这丫头真是可爱。”
他却不知春心根本不是害羞,而是惧怕了树上的韩骄子。变成狐狸的他,不会突然从树上蹿下来咬人吧?
看看天色已晚,浩然也站起来,他正要走,忽然眼前人影一闪,一个不明物体落在他面前。
大晚上冷不丁冒出个东西,都挺吓人的。他吓得颤了一下,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人,一个很美很美的人。
那人穿着一身白衣,映着皎洁的月色显得俊秀非凡,他风迎于袖,纤细白皙的手上执着一把折扇。那是一把极其华美的扇子,象牙的扇骨,绢纱的扇面,造型优美,构造精致,扔着卖也得值个百八十两。
此刻,他的嘴角轻轻钩着,美目似水,未语先含三分笑。那笑容若鸿羽飘落,甜蜜如糖,却又让人觉得寒气刺骨,冷峻如冰。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很是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那是一种超越众生的非凡贵气,高高在上的如同天上神明,可他站着的姿势,左脚微微点地,身子倾斜靠在一棵槐树上,那样子又让人感到一种风//流和轻佻。
他看他的同时,他也在看他,眼神闪着犀利的光芒,让人觉得危险和邪恶。只是他长得实在很是俊俏,俊俏中又带着一抹温柔,让你又忽然觉得把他想得太险恶,是你本身太龌龊了。
看到这样一个奇怪的人,浩然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到底是不是人?
不然,为何他走路没有半分声息,就那么轻飘飘地落在他身前,那么诡异的身形,那么奇特的眼神。
他盯着他,让他莫名觉得胆寒,莫名的头皮开始发麻,然后莫名想撒腿就跑……
但他没那么做,出于礼貌,还是客气地问道:“你……是谁?”
韩骄子轻轻一笑,“你不该问我是谁,你该问我是不是人?”
浩然倒吸了口气凉气,顺着他的话音问道:“你是不是人?”
“你觉得呢?”韩骄子摇了摇扇子,突然对着吐出舌头。
那舌头是红的,红的像火,就像在火中烧过一样,就在你奇怪他的颜色之时,它开始一点点伸长了,然后越伸越长,从嘴唇直长到肚脐眼,在下腹的位置晃悠来晃悠去。
浩然想尖叫,就算他是一个大男人,就算他自诩胆量惊人,他还是忍不住想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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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抢了她的男人
“有妖怪啊——”他终于大叫出声,然后撒腿就跑。
他身形刚动,就见韩骄子向前迈了一步,这一步也不是迈的多大,却稳稳地把他拦在身前。
“你想怎样?”浩然冷声问。
真难得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没有昏倒,这已经比许多男人都强得多了。韩骄子暗自点头,果然不愧为春心一直念念不忘的心上人,还真有几分胆量呢。
他嘴角轻扬,让自己的笑容好像三月的春花,可说出的话却活活吓死人,“我想怎样?妖怪自然要吃肉的,你觉得我会怎样?”
他笑着欺进一步,扇尖轻轻托起他的下巴,就好像一个浪荡公子在调戏一个良家美人,“不过你是男人,你的肉不好吃,你若告诉我刚才那个丫头去哪儿,让我把她吃了,我就放过你……”
“你休想。”浩然冷声说着,挺起了胸膛,“你要吃就吃我吧,不要伤害她。”
韩骄子心想,这小子也不是没有良心,对春心也算有心。虽然事实是如此,可他心里却忍不住微微泛酸,这个李浩然从各方面来说应该算是春心的良配了,她能嫁给这样一个人,以后也会过得幸福的。
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不高兴,不乐意,甚至忍不住想,他除了不是人之外,到底哪一点比不上李浩然了?凭什么他能和她成亲,他就不能?
关于这个问题,他曾问过自己无数次,除了“人妖殊途”,再也想不出什么。可就是这四个字,或者就已经注定了他这一生都与她无缘了。
轻轻叹口气,心里有一种浓浓的失落,本来还想好好惩治浩然一番出口气的,可是现在却忽然间什么心情都没有,也什么都不想做了。
神色有些颓然,冷冷道:“你走吧。”
浩然得了特赦。撒开腿就往家跑,他只是个普通人,心里害怕自是必然的。只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碰见这个妖怪,那么长的舌头,到底是吊死鬼还是什么?
回到家里,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饼,一夜都没合眼,一方面是因为被韩骄子给吓的,另一方面也是在想等明天怎么跟娘说退婚的事,又怎么跟春家说这事?
春心回到家里。也是一夜难眠。
她晚上和浩然出去。遇到韩骄子本来心里就很忐忑不安。韩骄子的性格虽然表面看起来温和,但这只狐狸其实是很没谱的。他什么好事、坏事、缺德事,都能干出来。
她有些后悔,实在不该扔下浩然就跑了的。留他一个在那儿,备不住韩骄子会做什么?
有心回去再看看,又想自己刚回家就晚归,实在不成样子,让红霓看见了,多半要起疑的。
她蹑手蹑脚回到房间,本以为红霓已经睡着了,可刚一进门,忽然眼前一亮。屋里的油灯已经被点着了。
红霓披着件衣服坐在屋里的床头上,手里拿着火石,对她冷冷笑着。她头发披散着,微微有些凌乱,看来是躺在床上一会儿。实在睡不着了才爬起来的。
春心知道她没睡,肯定是在等她。
红霓放下火石,拿起根针把油灯拨的更亮些,借着灯光一上一下地打量她,随后轻嗤一声,“就知道你出去不会做好事,你说,你干什么去了?”
春心装作毫不在意地去拿桌上的茶壶,想倒点水喝,可摇了几下,里面一滴水都没有。想必红霓也不会烧水给她喝的。
她放下茶壶,冷声道:“我做什么,应该没必要知会你吧?”
红霓定定望着她,许久许久之后突然道:“你肯定是和浩然私会去了。”
春心一惊,心想,她是如何知道的?
这一迟疑,红霓立刻知道自己猜准了。本来她也不知她出去做什么了,只是看她回来的这么晚,还面色潮红,便猜想是见浩然去了。试问,天下除了男人,哪还有能叫女人羞涩脸红的东西?
她大叫道:“你好不要脸,自己有了男人,还要抢别人的男人。”
“随你怎么说吧。”春心淡淡道。要不是知道她会害浩然性命,她也不是非得拆散他们不可。
红霓从床上跳下来,也不穿鞋,冲到春心面前,抬手就要打她。
春心闪身躲开,她又扑了上来,仿佛要玩命一样,嘴里大叫着:“让你抢我男人。”
春心也不可能任她随便打,两人就撕吧起来。她身手和力气都不知比红霓不知强了多少,可架不住红霓跟了疯了似地,抓头发,戳眼睛,掰手指,什么下三滥的招式都用上了。
春心被她缠夹的有些心烦,一把抓住她的手,喝道:“你要再闹,我就不客气了。”
“你个小贱蹄子,抢别人男人的小*……”
她越骂越狠毒,到后来实在听不下去,春心干脆拿手帕堵住她的嘴。红霓“呜呜”地说不出话,但眼神却死死盯着她,里面全是怨毒愤恨。
到了现在,春心也没什么可顾及的了,用床单卷成一条绳子,把红霓绑在床头。
既然彼此都撕破了脸,等明天浩然上门退亲,肯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大不了再被人赶出家去,不管怎么着,今晚也先睡个安稳好觉再说。
这是她和红霓对立以来,第一次大占上风,看着她挣扎着想骂骂不出来的样子,心里痛快极了。这么多年受她的窝囊气,也算一朝报了。
脱衣躺在床上,却也是辗转的不能安眠,脑中时不时闪现韩骄子变形的脸,又忍不住想起浩然,在他眼里她是那么的美好,这恐怕要叫他失望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她也不急着放开红霓,先在院子里洗漱完,又到鸡笼里掏了四个鸡蛋,在锅里煮了,她吃了两个,剩下两个打算留给春水。
等陈秋花起来,发现鸡蛋没了,自然好一阵大骂。
春心也不理她,她的女儿都敢打了,偷两个鸡蛋怕什么?
她到春水房里,想把春水叫起来,顺便看看韩骄子回来没有。
春藤被送到外地读书了,上回她回来就已经走了。春家就这么一个会念书的男丁,根生还指望他光宗耀祖呢,可他学习并不用功,乡试也没考中,只中了个秀才。
对于春藤的未来,春心是知道的,他中了秀才之后就再无发展,后来娶了邻村一个富户的女儿,当了人家倒插门的女婿。根生所有的希望也在那一刻泡汤了。
春藤没在,原来的屋子就住着春水,昨晚本来叫韩骄子跟他一起睡的,可是那空着一半的被褥,很显然韩骄子昨晚没住在这儿。
他是狐狸精,本来也不需要她担心的,可不知为什么,想到昨晚他被气得现了原形的模样,心里就觉得发颤。暴怒的他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可别真出了什么事?
慌忙在四处找,家里,村子里,昨晚村西那只株槐树,他以前租住的阳明屋,都找了一个遍,都没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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