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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春风1-30 完结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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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气苦,冲口而道:“那么你呢,你中状元封学士,为的便是作人娈童?你满腹经纶竟是给人作贱的?”
间非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很对。”说着搬开他紧拉住自己的手,起身决绝而去。把个大郎孤伶伶留在一片黑暗之中。
出得门来,但见月已经升至中天,冷月如钩,几颗寒星挂在天边,夜凉如水,轻寒侵人肌骨,手脚一阵冰凉,半边脸颊却犹如火烧一般,灼痛难忍。回首望了望书房,寂静无声,胸口痛得几乎直不起身来,咬牙将眼泪吞回肚里,一路去了。
第十三章
那书有些旧了,纸页都发黄,但是暗红色封面上三个大字却仍是清清楚楚:前辙鉴。夏侯醇紧盯着这三个字下面那行小字出神,那是张凤仁三个字。手指半搁在桌沿上,只是沉闷不语,神色冷峻,斜斜扫入鬓角的眉毛竖了起来,更显得面如寒霜,唇角紧抿着,一张本来英俊的面孔却呈现出令人不寒而粟的阴鸷,望之令人生畏。
宁间非跪在一旁,始终一言不发,香炉里的烟袅袅而起,香味更令屋里的气氛压抑难言,守在门口的良方连头也不敢抬,只在心里一个劲地揣度着夏侯醇这又为的是哪一出。还只是春末夏初之际,他白胖的脸上却渗出了汗珠子,一粒粒地往下坠,正想抬手擦一擦,但听得夏侯醇突然说道:“这张凤仁是什么人?爱卿当真不知?”
声音阴冷森严,良方猝不及防,吓得抬起手停在半空,竟然忘了是要做什么,任那汗水顺着脸颊淌下去。却听得宁间非不慌不忙地说:“臣的确不知,不敢欺瞒皇上。”
“哼,不敢欺瞒?你事都做下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宁间非,你以为朕就当真舍不得收拾你么?”
宁间非无动于衷地看着铺着地毯地面,一圈一圈在心里默数那花到底有几圈花瓣。
夏侯醇气得牙都咬紧了,明知道他是在骗自己,要治他的欺君之罪却又不忍心。但见屋外人影一晃,他低声喝道:“什么人?”
良方连忙跑出去看,跟着又回来说:“皇上,诸位大人、将军们都已经齐集午凤门了,正在恭候圣驾。”
夏侯醇站起身来,一撩长袍,大步跨过宁间非身边,走到门边,又冷冷地说:“宁间非,你随驾往围场!”说完,头也不回地去了,
宁间非在地上跪得久了,好一阵才站起身来,身子晃了一下,书房里一个小太监过来扶了他一把,宁间非道了声多谢。
那小太监说:“宁大人,您运气够好的,皇上发这么大的脾气,到头来还没治您的罪。”
宁间非看了看地上摔碎的青瓷茶杯,笑了笑说:“今日不治罪,谁知道什么时候想起来了,还是要治的。”
本朝贯例,春末夏初皇帝都要与一干近臣爱将前往围场狩猎三天,随行的都是亲贵大臣,以及军中重要将领,准许携带内眷,取的就是与臣同乐的意思,因此排场仪仗都较平时要小得多,君臣间多了随和少了礼仪森严。
宁间非赶到午凤门时,大队人马已经出发了,良方却在等着他,牵着两匹马,看他过来了,便笑道:“宁大人,皇上吩咐老奴在此等候大人,不知大人能骑得马不?”
宁间非并不多说,接过马缰绳,翻身便上了马,身姿轻盈,把个良方看得呆了:“宁大人,您骑术不浅呐!”
宁间非一挥鞭子,打马便行,朝着远处的漫天烟尘直追了下去。
到了围场才换了衣服,便听得牛角号响,原来是皇帝在催召众人到大帐前会集。宁间非催马过去站在众人身后,抬眼看去,只见夏醇骑一匹通体雪白骏马,一身紫色戎装,短衣箭袖,背上背了弓箭,当真是英姿飒爽,气势夺人,身边一骑枣红色马上却坐着位劲装丽人,正是宠冠后宫的丽妃。这丽妃出身将门,自幼习过刀马功夫,夏侯醇狩猎之时,十次有八次都带着她。宁间非瞧了淡然一笑,不以为然。众人中有妻妾会骑射的也带了来,鼻端便嗅到脂粉香气,蓦地里觉得身侧一道目光射了过来,转过眼去,却见陈大郎身穿玄色紧身猎装,细腰长臂,手挽劲弓,隔了人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身边并辔而立的却是位粉衣女郎,杏眼挑腮,面上赧颜末开,一双美目尽扫在大郎身上,那便是陈大郎的新婚妻子,保定府抚远镖局的洛小姐了。
宁间非胸口气息一滞,缓缓移开目光,隐略听得一声低叹。夏侯醇说了些什么便全然没听见,但见众人的眼光都望向自己,再看夏侯醇面上有冷笑之色,知道定是夏侯醇在问自己话,适才一时走神便不知他说了些什么,只得低下头,裴俭诚咳嗽一声正要开口,夏侯醇道:“宁大人心神不宁此事不问也罢,大伙儿走吧,今日晚上倒要看看谁打得的猎物多!”
间非哪里会打什么猎,如若不是当年情势紧迫,就连马也不会骑,只是催马随着众人在猎场跑了几个来回,便心生厌烦,溜哒几圈,在一棵古树坐下,听得清风猎猎,树丛中微露出旌旗一角,在风中上下飞扬,偶尔听得野兽嘶鸣声,果然热闹得紧,正听着呢,鼻中突然闻得一股腥气,低声咆哮从身后传来,车转身子一看,十来丈外一只被赶得走投无路的花豹正望着他,碧荧荧的眼睛死盯着他,鼻孔往外喷着热气,宁间非一时也呆了,他手无寸铁,连良方给他的猎刀也不曾带在身边,但见那花豹往后退了几步,略一蓄势,就向宁间非飞扑过来,宁间非下意识地身子往后一缩,便只见那花豹直扑面门,正在束手待毙,耳边听得嗖地一声,跟着那花豹长声嘶吼,身子略住了一住,左眼中插进一支长箭,那畜牲果然厉害,只停得一停又朝他扑过来,声势更为猛恶,便在此时,宁间非只觉得身子一轻,被人拉住腰带抓上了马,空中又是嗖地一声箭鸣,第二支长箭又破空而出,这一次乃是贯脑而过,那花豹应声倒地,再也挣扎不起,倒地之处离宁间非站身之地不过一箭之隔。
宁间非给人抓在怀里,耳畔风声呼呼,鼻中传来熟悉的体味,身着紫袍,面如朗月,目似寒星,他们奔出老远这才勒马回转,只见树下黑衣男子手拎弯弓,翻看那花豹尸身,身形矫健,不是陈大郎又是哪一个?
宁间非被他抱在怀中飞驰一阵,此时不禁头晕目眩,脸色煞白,神情恍惚起来,夏侯醇看了看他脸色,抱着他的双臂一紧,低声道:“别怕,有朕在,那东西伤不了你!”语声温和,竟是从末有过的柔情,宁间非抬眼看了看他,又看看远处的黑衣男子,心中竟迷茫起来。
这一日围猎大获全胜,细算下来除了夏侯醇,猎杀最多的便是大郎,而他新婚妻子居然也猎了一头糜鹿,唯一没有收获的便是宁间非,晚间席上夏侯醇便要众人罚他,宁间非推拒不得只得喝了几杯,但觉得头脑昏昏沉沉,迷糊有身子被人架起,跌跌撞撞也不知走向何处,昏沉中略张开眼看了一看,这人面沉如水,凤眼修眉,不是陈大郎又是哪一个?他几乎整个身子都挂在大郎身上,酒醉后情难自禁,脸贴了大郎,凉浸浸地甚是舒服,索性闭了眼脸儿挨着脸儿,这么着哪怕是拖他去地狱也认了,只可惜行不多时,便进了屋子,大郎将他放了在床,转身欲去,却被间非抓住手,含含糊糊地说:“别走。。。大郎。。。。”
低头看他时,面若挑瓣,似睁非睁的眼里光波暗转,唇色鲜红,好一番诱人之态,恨不能此时便抱了他到无人能找到的所在,快快活活过一世,却听得间非低声唤他,心中愁肠百结,狠心搬开他手,转身去了。
间非迷迷糊糊,也不知大郎去了,脸伏在锦枕间,周身燥热,便伸手去拉衣裳,只敞得一点衣领便没了力气,桌上的红烛毕毕剥剥一阵响,屋里悄悄地进来一个人,拉住他乱扯着衣领的手,一点点褪开他衣衫,看着身子半裸着,夏侯醇不能自禁,低头与他口唇相接,间非唔地一声,含住他舌尖咂摸起来,这可真是绝无仅有的事情,从来没有这样主动过,这一番含情挑逗更引得夏侯醇动情,手从衣服里插了进去,搂住了他身子便压了上去。这一番颠鸾倒凤,宁间非意识模糊,便只剩下本能,只是想要缠紧了身上的人,恍惚便是他,却又不像他,这身子一般地强健,这手臂一样地有力,还有这着意的怜惜与温柔,不是他却又是谁?可是怎么又还有一点儿像是那人?大力的抽送,急促的喘息,每一下都熟悉得不得了?脑子似乎成了一团乱麻,索性不再想了,他也好,还是他也好,每一个都不是他的,他不过是个过客,作完该做的事,就哪里回哪里去。
回哪里去?母亲呢?美丽的高贵的母亲,温馨的怀抱那是在什么时候?想一想,想不起来,然后是离乱。。。是逃跑。。。。,老师严峻的面孔,“诀,你要永远记得,你活着就是为了一件事。。。。”
诀,那个孩子在哪里去了?
下身传来剧痛,那痛烧灼着心,灼痛过后却是说不出地爽利,周身如沐春风,压在身上的身体同样灼热,眸子里闪着一簇火苗,抓住他双腿的手有如钢钳一般,在雪白的皮肤上烙出深深的红印,后|穴被完全打开,利器在疯狂地律动,这个身下飞红着脸妖娆异常的人是那个一脸冷清之气的宁间非?那个盘踞他全部心神的人?
一想到差一点这人就被撕成碎片了,他就害怕,为了证实他是完整无缺的,就只有集中全部的激|情进到他的体内,横陈在锦褥间的身体魅惑动人,温热的,柔软的,情欲贲张的身体,此时的他忘记了自己是皇帝,是臣民心中英武神明,至高无上的君主,所思所想,无非只是身下压着的人而已。
第十四章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听得耳边小鸟啁啾,夏侯醇一惊便醒了过来,只见窗外透进光来,天已经放亮了,一只白玉般的手搁在自己脸侧,他轻轻转过头,但见宁间非双目紧闭,正睡得香甜,唇色嫩红,两道秀长的眉毛舒展着,从容恬静的睡颜让夏侯醇心中一动,只管望了熟睡的人出神。
顾名行和裴俭诚联名上奏的折子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终于还是想:算了,朝中大臣之间尔虞我诈的事多了,彼此意见相左,亦或是争权夺利的事多了,免不了要寻个正大光明的由头来收拾政敌,他这江山也坐了有十年了,这种事也不是头次遇到。只不过事涉宁间非,便免不了地左思右想放不下来,此时看他睡得心无挂碍的样子,如果御史与内阁首辅所说属实,这宁间非还当真能在自己身边睡得如此踏实?
想来想去,不由地苦笑,想他夏侯醇从登基以来,几曾这般委决不下过?这种事要么是杀伐决断,定人生死,要不就是隐忍不发,慢慢弄清原委,看着锦被下纤细的身子,什么时候竟被这人弄得左右为难起来?
但见他裸着身子,锦被只盖在腰间,露在外面的肩头皮肤凉浸浸地,悄悄伸手拉上一点被子替他遮严了肩头,又看了他一会儿,悄悄地起了身。
良方在外屋听得动静,进来伺侯。夏侯醇竖起手指摇了摇头,良方会意,轻手轻脚替他穿了衣服,主仆二人静悄悄地出门去了。
转眼夏天到了,五月初天便热了起来,五月初六是当年太祖皇帝起事的日子,每年此时,夏侯醇便要带了宠妃和近臣到丰台的皇庄住上些日子,一来祭奠祖先,二来也消消暑气,三则在丰台附近带了三五随从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丽妃本是夏侯醇近年来最为宠爱的妃子,最近几个月突然有些冷落起来,心里不免有些疑惑,却也没见其它的妃子受到宠爱,心中略安,春季的狩猎依然是带着她去的,夏侯醇待她也还温厚,便想只怕是国事操劳,男女事上稍减些也没什么奇怪。谁知五月里夏侯醇去丰台祭祖竟然没有带她,只是带着两三个重臣去了,心里虽然难受,想想也没被别的嫔妃占了先,总算还留了一点念想,眼睁睁地看夏侯醇的车仗去了,一个人在宫中好不寂寥。
夏侯醇只带了翰林院两个学士,吏部、礼部的几名官员,将大部分阁臣留在京中,行踪也没向外人透露,身边日夜随侍的,除了近身伏侍的太监侍卫,进进出出的便是宁间非一人。他身边的人有多乖觉,明知这宁间非与皇上之间决非皇帝与臣子那般干净,谁又敢多说一个字出去?夏侯醇到了这里分外觉得自在。这一日饭后无事,夏侯醇突然想起那日在丰台镇初遇宁间非的那间客栈来,兴致一来,便都换了便装,带着宁间非和良方,骑了马真奔丰台镇而去。
皇庄离丰台不过十来里路,不一会儿便到了。这丰台乃是进京官道上的第一座大镇,客商往来,学子游历,凡进京的,便要经过这里,入得镇来,人烟稠密,买卖兴隆,繁华自与别处不同。
夏侯醇久居深宫,难得见到民间风物,兴致勃勃,放慢了脚步,缓步而行,一路上且行且止,走到那间客栈之时,却已经是落日西坠了,良方劝道:陛下,略坐一坐就走吧,时辰不早了,再晚些时候,奴才可担不起干系。
夏侯醇回头笑道:“略看一看就走,你唠叨些什么。”
看宁间非望着那客栈的招牌出神,一伸手拉了他说:“走吧,进去瞧瞧,只管在这里出什么神。”
跨进门来,大厅里满满地坐着,只在角落里空着一张桌子,那掌柜地正在一边儿喝骂伙计,另一个伙计在旁劝着,良方吆喝一声道:“掌柜的,看坐哪!”
他这一声吆喝,掌柜的尚没应声,南窗下一个客人应声回头,便与他三人打个照面,这一照面当真是各怀心事,宁间非便别过了头,夏侯醇微微一笑,良方站在他身后冲这客人摆了摆手,这客人微一颌首,车开了脸。坐在他身边的一名小校官却没能忍住,脱口便是一声“宁。。。宁。。。。”尚未说完便被大郎狠瞪了一眼,硬生生咽下去“公子”二字,却正是陈大郎与春儿主仆二人,旁边一桌上却团团坐了八个大汉,虽穿着便装却个个生得虎背熊腰,一望便知是军中之人。
原来大郎假期将满,送了老母与妻子回保定,这一日返京,路过丰台心中好一阵怅惘,便想在丰台宿一夜再走,却万没想到在此撞到了夏侯醇与宁间非,当即背过脸去,心口一热,眼见得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心酸得不能自禁,一仰头将手中酒一口喝下。
那边宁间非三人被老板安排坐下,忙忙地唤伙计过来泡茶,那适才正被痛骂的伙计一步三挨地端了茶过来,夏侯醇坐了下来,目光正好对着大郎,大郎闪避不得,只得点头示意,夏侯醇胸有成竹般地一笑,便在此时只听得宁间非大叫了一声:“小心!”
夏侯醇一惊,来不及回头,宁间非已经一步蹿了过来,挡在他面前,那伙计从茶盘下抽了雪亮的匕首出来,当胸扎进了宁间非的身子,这一下变生不测,众人都惊得呆了,那伙计一击不成,反手抽出那匕首,宁间非胸前鲜血狂喷而出,身子往后便倒。刺客揉身又要跟进,夏侯醇那容他再得手,手臂一举便抓住了此人手腕,此时陈大郎也飞身扑过来,朝着这伙计后腿弯便是一脚,那人下盘不稳当即摔到,匕首当郎一声落在地上,众军士一拥而上,将此人擒下,捆得粽子也似地丢在地下。
夏侯醇顾不得其它,转身看宁间非倒在地上,胸口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良方扶着他,一手便去堵那伤口,却见那血流水般从指缝里泻了下来,将一身月白衣衫染得鲜红。夏侯醇急白了脸,一把推开良方,抱住他叫道:“宁间非。。。。。。。。”
大郎手忙脚乱,怀中掏出伤药来,撕开胸前衣衫,将药粉尽数洒上伤口,那伤药甚是灵验,血流立刻便缓了,他撕下半片衣襟粗略包扎了下,转身吩咐春儿去套车过来,转头低声道:“这药只止得一时血流,需得御医再行救治。”
夏侯醇点了点头。
片刻春儿将车赶到,夏侯醇抱了宁间非上车,大郎吩咐春儿带着军士将刺客同店中老板伙计一并带往皇庄,自己同了良方上车,一抖缰绳,飞车而去。
丰台往皇庄是全是青石铺就的大道,绕是路面平整,宁间非仍是被颠得痛醒过来,只觉得胸口剧痛,眼前阵阵发黑,头被人抱在胸前,抱得死死地,仿佛生怕他会溜走般地抱着,几乎连气也透不过来,忍不住挣扎一下,夏侯醇一惊,低头看宁间非睁着漆黑的眸子看着他,脸色惨白如纸,粗粗包扎过的伤口又沁出血来,握住他冰凉的手,勉强笑道:“痛得厉害吗?你再忍一忍,这就快到了。”
宁间非嘴唇动了下,声音微弱,夏侯醇附耳去听,但听他说:冷————
夏侯醇将他更紧地搂住,脸挨在他冰冷的面颊上,焦急忧心之色溢于言表,外面传来大郎驾车的喝声与鞭声,宁间非迷糊中只觉得声音甚是耳熟,头极慢地转向车门。夏侯醇知他心意,附在他耳边低声道:“是陈将军亲自在驾车,你要挺住了。”说到这里狠狠地咬紧了牙关,但觉得怀里的身子越来越冷,呼吸声越来越是微弱,五内如焚,只死死地抱着他,恨不能将身上的热气全度给他才好。
大郎将车赶得便如要飞起来一般,路两旁的房屋村庄飞快地往后倒去,良方全力拉住车辕才没掉下去,但见大郎脸色铁青,钢牙紧咬,两只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汗如雨下,背心衣衫已然被汗水打湿,大声地喝打着两匹快马,神情几近疯狂。
脑海中反复出现的,便是宁间非飞身挡在夏侯醇身前的情景,那情景像是打进心脏里的一根铁钉,只露了一点头在外面,却扎得深深的,凭你怎样想拔出来,也是徙劳。间非的心,真的给了他了,换着是大郎自己,间非会替自己挡这一刀吗?如海恩情竟然是这般了悟,缠绵多时的情愫便止于这春夜古道,从此萧郎是路人了!大郎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要滴出血来了。
第十六章
大郎近前坐了,眼光瞥见他胸前伤处,敞着衣襟,露出裹着厚厚的布带的胸膛,心中一痛,问道:“好些了吗?”
宁间非修眉微蹙,淡淡地道:“就那样吧。恭喜你又再获升迁了。”
大郎低头不语,间非轻声笑道:“怎么不开心?你不就是想要建功立业?咱们在乡下读书时节,你就说过的啊,今日得偿所愿,反倒不开心了?”
大郎心中难过,说话便不由自主:“我巴不得和你在乡下读一辈子书才好,功名二字,害人不浅。”
间非轻轻摇头,转身从枕下掏出一个小布包,伸手递给他,大郎不解何意伸手接过,间非道:“回去看吧,如能遂你平生之志,不枉你我相交一场。”
大郎摸了摸那布包似是包着一本小册子,间非拿书时震动了伤口,捂住胸前,靠在软枕上轻轻喘息。大郎走上前去道:“怎么了?痛得厉害?给我瞧瞧。”
说着便去拉他衣衫,间非伸手去挡,正好与大郎的手碰在一起,大郎一把抓住了,眼里就落下泪来,身子侧坐在床沿上,低着头将间非的手贴在面颊上,泪水便糊了一手一脸,哽咽道:“间非,你这么做倒底是为什么?”
“这是做臣子的本分啊,有人行剌不去护驾,难道眼睁睁看着他被。。。。。。”间非直起身子,替他拭着泪水轻声说道。
大郎摇了摇头说:“我不是说这个,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间非,咱们走吧,天下之大,我不信就没有容身之处,咱们逃到塞外去,他还能抓我们回来?”
间非皱眉道:“大郎,我的苦衷难对你说,你有妻子老母,合家都在这里,这些话莫再提了。你去吧,他立时就要过来的,看见你在这里难免又要疑心。”
看大郎仍是痴看着他不动,便搬过他的脸轻轻吻了一下:“大郎,你的心我都知道,若还想着将来,此时却需忍耐。” 说着伸手将他一推,重伤之下没有力气,只不过稍推得远一点,到此时什么话都是多余,大郎默然不语,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回到住处,打一布包一看,果然是一本手册,封面写着“西北平略”。翻开来看,内中全是西狄的地形介绍,某处有山某处有水源,何处可设伏,何处可决战,一一配着图形,备尽详细,一并连西狄的民俗风情也写在内,末尾便是整个进攻战术的概要,竟是一本收复西狄的全书,那纸页发黄,显见得有些年月了,字迹苍劲,却不是宁间非的手笔,他看完一本书,天已经大亮了,春儿进来伏侍他梳洗了,主仆两个出来会齐了八名亲兵,上马而去。
一直到一个多月后,宁间非伤口慢慢愈合,元气稍复,夏侯醇便决定摆驾回京。他着人将宁间非抬上自己的的御辇,一声令下,大队人马起行。
御辇甚是宽敞,夏侯醇恐他伤口初愈,受不得颠簸,命令车队缓行,走得极慢,宁间非靠在窗边,透过竹帘看外面的风景,黑发衬着雪白的脸庞更增明丽,衣服半敞着,嶙峋的锁骨似乎要戳破薄薄的肌肤,愈发瘦得可怜,搁在膝头的手指白得与身上的衣服竟然分不出,风姿纤丽,夏侯醇情不自禁,伸手搂住了他,宁间非轻呼一声,夏侯醇笑道:“碰痛了你么?我瞧瞧你伤口。”
说着,伸手解开他衣衫,胸前缠着薄薄一层布带,肌肤莹白如玉,泛着细腻的光泽。夏侯醇这一个多月来强自按捺,此时便有些打熬不住了,轻轻将他搂入怀里,将半披着的衣衫挑下来,宁间非微微一挣,伤口便觉得痛,皱起了眉,夏侯醇低笑一声:“别怕,朕不会弄疼你的。”
分开他两腿拉他坐在自己身上,动作竭尽轻柔,那大车在行进中,多少有些摇晃,两个人身子不断地挨挤,倒也得趣,手伸进他裤头,解下小衣来,顺着雪白的腿一点点替他褪了下来,手指抚过他腿上皮肤,凉丝丝滑腻腻,动人魂魄之极,夏侯醇出气越发粗重,脸上也泛起了红潮。
无奈他动作再轻,总是要牵动伤口,宁间非咬住了牙关,额上渗出细细的汗珠来,那极力忍耐的模样更惹人怜爱,夏侯醇朝他耳洞里吹了口气,笑道:“你别动,让朕来替你弄。”
放倒他身子,手指画过胸前,轻轻含住他|乳尖,间非身子颤抖起来,但觉得他口唇一路下去,一股灼热包住自己下体,他低低叫了一声,身子却挣挫不起,不由自主抬起了腿,敞出菊|穴口来,粉色的|穴口半张着,夏侯醇手指便伸了进去,间非呻吟出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夏侯醇怕压住他伤口,抱了他起来,分开他双腿,慢慢让他坐在自己的东西上,间非的后|穴本就紧窄,又是个多月不曾弄过,这一坐下去,下身只觉得撕裂般地痛,眼前一黑,身子发软,便要倒下,夏侯醇双手扶住他身子,死死撑着他,但见他身上的汗水如雨水般直淋了下来,一点点地流到自己身上,他伸舌舔去,一股咸味从舌尖上弥漫开来。
宁间非双眼微闭,头发散乱,几绺汗湿的黑发贴在额角,眉眼乌黑,嘴唇却呈淡粉,其媚入骨,风情撩人心神。
夏侯醇如痴如狂,初时尚顾着他重伤初愈,动作稍轻,到得后来,销魂蚀骨之时,便顾不得怜香惜玉,一味狠进,但觉他谷道滚烫,几乎要将自己的性器熔化,那快感排山倒海般,便是想要收敛也收不住了,这一番云雨,竟不知翻翻滚滚地战了多少回合,间非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上的一般,车内汗味合同着Jing液的腥气,夹杂着薰香味,混杂成极为淫糜放荡的气息,
但听得车声粼粼,皇帝的车驾已经走到了京城边,夏侯醇撩开窗帘,遥见巍峨的城门已经在不远处了。回头看间非闭了眼蜷着身子躺着,府在他耳边笑道:“你还是穿好了衣服起来罢,等会儿入了宫,让人看见朕的新任首辅大臣,竟然是这么一付断云未散,残雨没消的样儿,美到是美了,只怕要让天下人笑话了。”
间非吃了一惊,微微睁开眼来,狐疑地瞧着他,夏侯醇意味深长地一点头:“委屈了你这么长的时日,朕早该给你点儿甜头了。再说了,朕的内宫都被人安插了耳目,除了你,朕想不出还能相信什么人。”看着间非还在恍惚,又笑道:“这也算是朕的旨意了,你这样千伶百俐一个人,怎么还不谢恩?”
间非这才清醒过来,便挣扎着想跪下来,无奈身子酸软,重伤初愈,再承欢爱,的确也有些支持不住,半天没能起身,夏侯醇笑了起来,将他抱在膝上坐了:“行了行了,朕跟你说着玩呢,只是内阁原是裴俭诚的人,你这一做了首辅少不得有人不服,可够你受的。不过,那也不用十分担心,想做什么只管做去,万事有朕呢。”
但觉得他身子轻巧,竟真是没几两肉了,皱眉道:“这个身子可得好好调养,朕用你的地方还多着呢。总是这么弱不禁风怎么成。”
间非在他怀里展颜一笑,眼波流转,妖娆风流更甚女子,夏侯醇心中又是一荡,在他脸上轻轻一吻:“这个样儿,要叫朕放手可还真是难。”
果然宁间非当上首辅,朝中上下议论纷纷。虽然知道他是状元出身,一则年纪太轻,二则资历尚浅,三则间非平时为人冷清,从不与人多相往来,几乎便是孤身一人,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居然成了内阁之首,而夏侯醇对他言听计从,更令人大惑不解,一时间流言四起,以色事君之说甚嚣尘上,私下里的言词便颇为不堪,不自禁地轻看了他。
然而几个月处下来,几桩事一过手,便觉出这宁间非处事周密,滴水不漏。生着一张堪比女子的标致脸面,看上去风吹也要倒的身子,行事却刚硬果敢,杀伐决断从无半分妇人之仁。江南士子因不满新法,更兼攻击朝廷收缴禁书,焚毁典籍,屡屡闹事,更结社成党,前后几任巡抚都难以决断,只是一味地敷衍塞责。前任首辅更以士心为民心之秀,切不可失为由,力主绥靖安抚。到了宁间非手里,他任用恶名在外的酷吏罗汉为巡抚,此人心恨手辣,剿灭党社,刑讯首犯从犯数百人,致使天下闻名的大儒林伟英瘐死狱中,党社星流云散,虽然天下士子骂声不绝,但江南这些秀才文人却被彻底收拾得闭了嘴,新法施行再无阻碍。
夏侯醇开始不断地接到弹骇间非的折子,无非是说宁间非侮辱斯文,心狠手辣,苛刻严酷,横征暴敛,民心尽失。他心中暗暗冷笑,这些人国家有事时便一筹莫展,国厍空虚,西北边地长期受侵扰,百姓苦不堪言,欲用兵却无粮饷,宁间非增加赋税,充实国库,半年时间胜过前几年的总额,照此推算下去,来年春天便可对西狄开战。想到这里,将那些折子统统斥了回去。
这一日收到顾名行的折子,想起此人忠直耿介,不过是罚他去外地一些时日,终究还是要调回京中,便打开来看,这一看只气得脸色铁青,将桌上一只汝窑的茶盅就手扔到墙上,嗐啷一声打得粉碎,茶水淋淋漓漓地流了一墙。破口骂道:“老匹夫,朕若不杀了你,便是对不起你!”
第十七章
良方正在殿外,听得屋里茶杯打碎的声音,暗叫一声苦,不知什么人又惹翻了主子。忙忙地小跑进殿来,看见小太监正在收拾地上的碎瓷,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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