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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春风1-30 完结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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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绝望之色。
桌上的烛火扑地结出一个大大的烛花来,房中瞬时大亮了一下,跟着跳了两跳,悄无声息地灭了。
宁间非不为所动,呆呆地坐着,正是天亮前最黑的时候,房中刹那间黑得一塌糊涂,连躺在身边的大郎也只能听到沉稳的呼吸,却无论如何不能看清那张熟悉的脸。黑暗中浮起的反倒是另一张脸,英俊的,气度尊贵的,却带着难以言说的神色的脸,那是当今天子夏侯醇的脸,琼林宴上,那双似乎洞悉一切的眼睛在看似不经意的注视中,使宁间非有一种目标逼近的感觉。
是的,多年来的目的已经近在咫尺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剩下的就只有看天是不是成全了。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虽然夏侯醇的目光是意料之外的,对计划却有利而无害,可以利用的一定要利用,否则他又怎能从血雨腥风里,踩着尸骨铺出来的路一步步走到今天?
到目前为止,一切正常。唯一的不安,便是躺在身边的人,该如何是好?今夜的抵死缠绵是不是因为听到了结的钟声敲响而作的垂死挣扎?
云华宫的锦幄中同样有人不能入眠。四处点着的宫灯将房中照得有如白昼般明亮,夏侯醇搬开放在胸前的女人的手,披衣下床,转头看了一眼沉睡的丽妃,一头青丝乌云般堆在枕畔,脸上还残留着情事过后的绯红,人却睡得死沉沉地,雪白的胸脯甚至还敞在外面,半隐半露地高耸着。
夏侯醇有些懊恼自己,他轻轻捶了自己的额角一下,在殿外侍候的小太监已经机敏地跟了进来,夏侯醇摆了摆手让他出去,自己在西窗边坐了下来。
适才的房事中他分外亢奋,弄得丽妃连声娇嗔,更放出万种身段来,自以为是妖媚无匹了。其实只有夏侯醇明白,他闭着眼抽送之时,身下之人似乎便是宁间非。
宁间非,他的新科状元,站在众多高中的进士间,安静得有如高山之雪,淡泊得像是入定高僧,却偏偏丰姿秀丽得如世外仙姝。他似有若无地看过去的每道目光,都被宁间非无底洞般的眼神轻描淡写地挡开,四目相对之时,夏侯醇几乎以为降尊迂贵的那个人是对方而不是自己,堂堂的天子,可是面对这样的强势,夏侯醇却没有勃然大怒,反而对这宁间非有些着迷了。
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七章
刚刚过了十月初十,一场秋雨便潇潇而至。夏侯醇放下手中的文章,负手立在书房南窗下,窗外是一片荷塘,隔着这片荷塘对面乃是当年太祖皇帝读书作画的听荷轩。但见烟雨蒙蒙中,听荷轩的房屋若隐若现,竟着实有几分缥缈之感。
荷塘之中,竟皆是残荷败叶,零零落落地支在塘中,更兼着秋雨霏霏,光景分外凄凉。夏侯醇自登位以来,却喜欢这个地方,他爱这一分清冷。因着听荷轩的雨声实在太过凄楚,才将书房设在对岸,即可观残荷,却又不至于太过萧索。
身后有轻巧的脚步声,良方进屋说道:“启禀陛下,宁大人已经安置好了。”
夏侯醇并不回头,只淡淡地说了一声:“知道了。”
宁间非合衣卧在榻上,炉中香烟袅袅而起,除了沙沙雨声,室内沉静如死。夏侯醇在榻前的春凳上坐了,不由自主地去瞧那套着粉底青面的朝靴的双足,良方眼明心乖,上前替他脱了双靴,露出穿着白色布袜的脚,良方又替他除下布袜,好一对光洁如玉的双足,肌理细腻,脚掌纤长,脚趾紧紧挨着,细白可爱,趾甲圆润,光泽均匀,夏侯醇小腹处一阵灼热,似若无意地看了良方一眼。
良方乖觉地躬身退出,屋中便只剩下夏侯醇与沉睡的宁间非。
夏侯醇坐在床侧,锦帐低悬瞧不清宁间非的脸庞,他用手轻轻抬起帐沿,便见宁间非脸色绯红,修长的眉毛扫入鬓角,双目微闭,浓密的睫毛堆在一处,呼出的鼻息中一股淡淡的青梅之味,夏侯醇摇了摇头,心想适才这青梅醉当真力道不小,不过一杯便醉成这付模样。
屋外的雨潺潺地下个不住,偶尔有微风夹着细细的雨丝从轩窗中飘入,宁间非在梦中缩了缩身子,光着的两只脚也轻微地动了一下,夏侯醇低下身子,用手轻轻拿起他双足,但觉
握在手中的脚掌温软细腻,小腹内的灼热涨得难受,连忙拿过锦被盖在他足上,面上却不由自主地烧起来。
便在此时,宁间非缓缓张开眼来,醉意未去的眼珠潮湿氤氲,眼神格外地迷离散乱,正好看到夏侯醇拢着手站在床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一惊之下挣扎着想要起身,怎奈全身发软,莫想动得一下。
夏侯醇摇了摇手,微笑道:“躺着罢,是朕的不是,早知你如此不善饮,就不该由着那些人灌你。历年的小宴上,状元总是免不了要被灌,只是似卿这般不禁灌的状元公却还没见过。”
宁间非的脸不知是酒力未去还是什么缘故,酡红一片,几缕散发飘在脸畔更增了丽色,听得夏侯醇如此说,只得道:“臣自幼便不善饮酒,醉成这样真是失礼之极,请皇上恕臣不敬之罪。”
他说着便要挣扎着下床,伸出脚来才发觉得双足赤裸,顿时脸直红透到耳根,抬起眼来,正看到夏侯醇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心慌意乱之下便去拿靴子来穿,偏那靴子隔得远了点,一时勾不着,竭力伸长了手却被夏侯醇一把抓住手臂,缓缓地道:“你怕朕便怕得这般厉害么?”
宁间非身子微微一缩,夏侯醇欺上身来,一只手便捏住了他的下巴:“朕真没料到你当真是个男儿,只当你这般绝色当是个女子才对。”
宁间非脸上的红慢慢地褪下去,连嘴唇皮都变成了灰白之色,一双眼睛越发迷蒙。只听夏侯醇说道:“眉是山峰聚,眼是烟波横,朕竟然。。。”说到这里便不再说话,身子慢慢地压了上去。
那身躯是沉重的,一如耳畔的呼吸之声,间非慢慢地闭了眼,乖顺地任他为所欲为,咬住了牙不作声,顺着一下下性器的顶入,他手插进了自己的发丛里,手指死死地挂住一绺头发,头向后仰着,雪白的脖子便画出一弯诱惑的曲线来,濒死般地喘着气,这付弱不禁欢的模样看在夏侯醇的眼里,那便是十分地淫媚,引逗得他几乎完全失控,几近发狂般地抽送着,不知折腾了多久,但觉间非的呼吸一下紧似一下,|乳尖红豆般挺立着,薄薄的皮肤绷得紧紧地,隐隐能看到肋骨的轮廓,勉强抬起头来看了夏侯醇一眼,这一眼似乎全然没有内容,一对浓黑的眸子就那么一扫,夏侯醇心一软,动作不由自主地轻柔下来,一面缓缓地动着,一面在他耳边低声道: “你或许觉得委屈,不过只管放心,朕不会亏待了你的。”
间非气息紊乱,低声说了句什么,夏侯醇府下耳去听,却只听到几声细微的呻吟,长长的睫毛不住地颤动,额角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那脸色却愈来愈是惨白,只觉得有粘粘的东西顺着腿流下来,低头看时,只见紧紧相连的|穴口流出一股殷红的血水来,浓稠的血顺着雪白的大腿慢慢蜿蜒下来,洇湿了下面的褥子,一两点染上了夏侯醇的膝头,他低低地咦了一声,却不舍得就这么退出来,直起腰挺身大动起来,宁间非身子向上一挺,低叫了一声,随即倒回枕上两只手轻轻地摊开来,就此不动了,便在此时,夏侯醇也一泄如注。
出门上銮舆时,那雨还缠缠绵绵地下个不住,他眯缝着眼看了看烟笼雾罩的天地,想了想又回头吩咐良方:“好好照料他,待人醒了,送他回下处去。”
良方应了,看着銮舆去了,自己跨进房中来,但见床上被褥凌乱,宁间非脸色惨白,双目紧闭,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瞧着那红晕未散的身体,淡然笑了一笑,转头吩咐小太监去请太医过来。
太医过来清洗了伤口,上了药,良方送出门来,那太医心中疑惑,不知此人到底是谁,良方与这太医是素来相熟,看他的模样但笑道:“大人回去管住了自己的嘴,别的事就少操心了。”那太医噤若寒蝉地去了,良方吩咐小太监夜里小心伺候,有什么事即刻来报,随后也去了。
宁间非去宫中赴宴谁知去了一夜竟然没见回来,把个大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好容易等到天明,派了春儿出去打听,春儿去了半日气喘吁吁地回来说,跟探花郎的小厮说他们家公子一早便回来了,宁状元不胜酒力,皇上开恩让他宫里宿了一夜。
大郎听了心略略放下来,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思量着间非到底何时能回转,那天又阴沉沉的,似乎又要下雨。
果然不到晌午,那雨复又下起来。夏侯醇看那雨下得绵密,想起昨夜里来,搁下手里的事踱出了大殿。良方忙撑着伞跟上去。
“人醒了吗?”夏侯醇淡淡地问道。
“醒了,万岁爷。过了晌午便醒了,那时皇上在午睡,奴才没敢打扰。”
夏侯醇嗯了一声道:“人走了吗?”
“还有些走不得路呢,还在宫里呢。”
夏侯醇点了点头,脚下不停地向前走:“瞧瞧去!”
良方一招手,几个小太监抬了肩舆过来,夏侯醇挥了挥手说:“良方你跟着朕,慢慢走过去。”
听荷轩的门大敞着,门边两个小太监见了夏侯醇便忙忙地要叫,夏侯醇摇了摇手,轻声跨进房中,宁间非披了月白衣衫,手里拿着一卷书,侧身斜靠在床边,眼睛却望着窗外出神,脸色仍然苍白,但精神头到还不差。
夏侯醇笑道:“身上疼得可好些了?”
宁间非一惊,转过头来看到是他,便欲起身行礼。夏侯醇上前一步拉住了说:“免礼吧,朕不过是来瞧瞧你,看你可好些了。”
宁间非道:“臣已经没事了,正要禀明陛下回家去。”言语平淡,没半分起伏,全然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夏侯醇看他手里捏着一卷前朝史稿,便笑道:“这稿子放在这里许久了,朕前些日子忙了些,竟没功夫看,你看看如何?”
宁间非低了眉头说:“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太祖皇帝让人修前朝史便是此意。”
夏侯醇听他谈吐不凡,便坐在床头问道:“有些意思,你都悟出了些什么?”
宁间非道:“臣正看到外虏入侵一节。臣想,我朝开国四十余年,如今国富民强,正是收复北部疆域之时。”
夏侯醇拧紧了浓眉道:“西狄可恨。太祖在时为安抚边境,连年将皇家女子嫁去和亲,朕同胞姐姐现今还在西狄,朕每念及此心酸难捺啊。”
宁间非点头道:“骨肉分离,那本是世间最为心酸之事。”
夏侯醇道:“朕欲收复西狄久矣,但此时不能过急,费银子不说,如今放眼朝堂,要找一个良将却不可得。”
宁间非道:“臣倒知道一人,虽没历练,但此人长于军事,却是不假。”
夏侯醇看了看他,笑道:“你不用说名字出来,朕知道此人是谁,朕曾与他惫夜饮酒,对此人也略知一二,倒是个良材,只是欠缺历练,朕放心不下啊。”
第八章
秋风一起,裴俭诚府上的菊花便开得旺盛,一朵朵形色各异的菊花将裴府花园装点得锦绣般灿烂,那裴俭诚是当朝第一名士,又是皇帝最为宠信的近臣,历年裴府都会开菊宴请些朝中同僚吟诗作对,好不风雅,这一年也不例外,只见席上高朋满座,众宾客谈笑风生,好一付宾主尽欢的图画。
裴俭诚却不在席上,原来夏侯醇收到他敬献的一本名贵墨菊,打发了良方送来赏赐。两个人说了正事,将皇帝赏赐的东西一一收了,裴俭诚让人奉上茶来,请了良方上坐。两个人一向熟识,随便说了两句话,良方笑道:“才听人言道,大人欲替小姐纳聘?不知可有此事?”
裴俭诚是个乖觉之人,良方才一提头,他便知尾,也笑道:“良公公好快的消息,裴某正有此意。”
良方又是一笑:“不知大人选中了哪一位青年才俊啊?”
裴俭诚道:“这满朝文武,论到锦绣文章,人品像貌,良公公觉得谁好些?”
良方白胖的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来:“这个老奴就不知了,今儿个皇上还说,老裴是不是糊涂了?他那女孩儿今年才几岁?就这般急着替她找婆家?”
裴俭诚听了这话,心里顿时打了个急激,替女儿找婆家皇帝一向便知,秋试前还曾开玩笑说要在新科进士中替他寻个好女婿,这时说这话是何意?
良方呵呵一笑,起身道:“时候不早了,老奴要回宫中了,但愿裴大人小心撺掇寻下一位品貌俱佳的好女婿来。”
裴俭诚送走了良方,心中不断寻思,这良方断不会乱说话的,皇帝的话没有奉旨怎能胡乱说出来?那明明就是皇帝对他选婿一事不满了。此事皇帝先前并非这种态度,突然不满想来不是因为此事不该办,而是所选之人不对了。
可是这宁间非风流俊雅满腹经纶,并且深得皇帝宠爱。同榜进士所授职务不过是五品左右的知府、知州推事一类职,就是榜眼探花也不过是授了翰林官,唯独授了宁间非文渊阁学士,上书房行走,那俨然便是天子身边的近臣了。裴俭诚老谋深算,一眼看出皇帝对这新科状元的宠信非同一般,起了拢络之心,难道皇帝以为自己是要结朋成党?想到这里他打个个寒噤,朋党之争,乃是本朝大忌,皆因前朝大好河山便是毁于朋党之争,把个朝廷弄得乌烟瘴气,本朝开国以来,从太祖皇帝起便着意此事,但凡发现官员之间结党营私,往往要重处。裴俭诚想到这里,将一腔心思赶紧抛开,不再提这姻亲之事了。
宁间非那日自宫中回来,却是太监送回下处,大郎见他脸色灰败,只当是他醉酒刚醒,精力不济,吩咐厨房熬了参汤过来,自己端到宁间非房中。
宁间非却不吃参汤,看着大郎发愣,半晌道:“大郎,如今新科进士就要授职,你却想到哪里?”
大郎仍端起他放在几上的碗笑道:“那难道是我能说了算的,圣意难测,皇上派了哪里便是哪里。”说着皱起了眉说:“怕便是怕和你两下里分开。。。。”
宁间非淡淡地道:“男儿志在四方,你我又不是夫妻,哪里有一生一世在一处的道理,别的不说,你母亲眼下便要进京,难道不是送新妇过来吗?”
原来当日大郎逃出家去,雨夜到了宁间非家中,第二天一早春儿来寻他,陈母气恼之极要锁住大郎不准他再与宁间非纠缠,竟要他成家娶妻,一番争执后,大郎便说自己尚是白丁一名,未立业何以成家,母子达成协议,陈母不管大郎与宁间非之事,大郎如若得高中,便须娶亲成家。陈母说做便做当即替他订下了一门亲事。
此种经过,大郎一直瞒着宁间非,那里知道宁间非是个玲珑剔透之人,春儿的嘴又不牢靠,不多日便了然于胸,对大郎一字不提,此时却说了出来。
大郎听他这样说,面红过耳,道:“那不过是一时权宜,并没有真想。。。。”
“男人娶妻成家天经地义,这是正理,你不用顾忌我。”宁间非淡淡地道。
大郎听了这话一笑:“你说话这般贤德,倒还真像是我的贤内助。”嘴里说着,面上却带了三分调笑,上前就去抱他,宁间非一闪却没闪得开,大郎将他抱起来往椅上一放,触及疼处,宁间非不禁疼得眉头一拧,叫出声来,抚着后庭站了起来,大郎诧异道:怎么了?
他不由自主地红了脸,用手挡开大郎,别过脸去,大郎前后一想,本是个聪明人,什么想不明白,脸色顿时变了,身子发沉,卟地一声坐倒在椅子上。
屋子里昏沉沉的,谁也不看谁地枯坐着,过了好大一会,宁间非缓缓说道:“你嗜好兵法,如今北境上不安宁,与其在兵部做个小小的司吏官,不如远赴北域,即可了你夙愿,也可避开了朝里这些纷乱,难道不是两全其美的事?”
果然不过一个月,便有旨意下来,调陈震庭到屯门关任副将,不日离京。
大郎接了旨,修家书与母亲,只说要远赴北境,请母亲暂缓来京,成家一事也一并延后再说。自己同了春儿收拾东西,择个日子主仆二人便即离京。
他曾在兵部任了个把月的司吏官,他为人豪爽,做事干脆利落,人缘颇好,临行时便有三两同仁前来相送,直送出城去,在长亭与众人道过别,主仆二人便认明方向,朝大道而去。策马奔了一阵子,转头看时,便已经望不见京城了,他朝皇宫方向望了望,蓦地一阵心酸,此去屯门那便是关山万里,再要相见却不知是在何年了。时值金秋,道旁的白扬树叶子色作金黄,有风吹来便哗哗作响,那树叶一片片地飘落下来,他本不是个善感之人,此时却顿生凄凉之感,回头惆望半日,转头打马欲行,便在此时,只听得前方白扬树林叮玲一声,跟着琴声一起,大郎脸色骤变,翻身下马,将缰绳交与春儿,嘱咐他在此等候,独自进了林子,但听得琴声铮铮,脚下落叶嚓嚓作响,行不到十步,便见一人盘坐于地,正在抚琴,白衣胜雪,面若秋水,正是宁间非。
大郎在离他五步开处停下脚步,一曲奏完,四目相对,大郎只觉得一团乱麻堵在心口,说不出地难受。
宁间非站起身来,整了整身上衣衫,慢慢走了过来,伸出手去缓缓地抱住了他,脸埋进他胸膛,低低地叫了一声:大郎!
他们久已经不见面了,偶尔在朝堂之上遇见,大郎只是个五品的司吏官,而宁间非却是天子身边的近臣,地位高下不同,大郎往往头一低抽身便走。
此时乍听得这一声呼唤,大郎浑身一颤,苦笑道:“宁大人,这可让陈某当不起了。”说着用手轻轻儿推开他,看着他漆墨的眼睛说:“朝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事层出不穷,事非之地,盼你多加小心,他虽宠眷,却不知多少人在暗中嫉恨,你是个聪明人,当知如何保全自己。”
宁间非雪白的脸上烧起两片红晕,咬了唇角道:“此去屯门关,你也得收敛性子,那屯门都督杨克勤刚愎自用,难以容人,你要多加小心。”
大郎低头看他一对澄澈碧清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自己,把从前的恩爱又翻上心头来,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宁间非双手搂了他,便吻上他的唇,大郎不自禁地心中一荡,双手拢住他肩头,与他深吻起来,一吻之下,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宁间非脸色绯红,手指便去解大郎衣带,大郎低笑一声,伸手出去取下他头上玉簪插在自己头上,宁间非一头黑发簌地一声披散下来,衬着雪白的脸孔更增媚态,大郎双手一举将他抱持在自己身上,一手便拉下他的长裤,但见他的东西竟然立了起来,大郎低下头去轻轻含住,间非哦地一声呻吟出声,手在空中乱午着,铮地一声便抓在琴弦上,随着大郎的吮吸手指在琴弦上一路乱拨下去,但听得叮叮咚咚地一路脆响,大郎除下自己衣裤,将间非放倒在地,那地上厚厚铺了一层金黄的落叶,衬着间非雪白的身子,令人血脉贲张,大郎搬开股缝,提枪便闯了进去,间非低呼一声,身子迎了上去。林中间有风吹过,便哗哗一阵乱响,将二人的欢爱之声掩过,也不知弄了多少时辰,这才整衣起身,间非挽起头发,大郎却不肯将那玉簪给他,取了自己的束发布带替他挽住头发,轻声道:“从此再难见面,这根簪子便给了我吧。”
宁间非默默点头,抱了那琴转身欲走,大郎一把拉住道:“你如何回去?”
宁间非指了指林外道:“有车等我。”
大郎顺着他手指看去,果然一辆车在密林深处若隐若现,这才放了手,看他去了,自己慢慢回头出了林外,却见春儿竟然躺在路旁的大石上睡着了,他唤醒春儿,主仆二人重又上路。
第九章
刚刚从京郊回来,间非才换了衣服,便有宫里的人来传话,让他到烟波殿见驾。家人拿了官服替他穿上,跟着来人从南门入了宫,顺着路走了一阵子,穿过一道女儿墙,但见面前是水波浩淼一座大湖,湖面上水气氤氲,飘着似有若无一层烟雾,沿岸小小两三所房屋,殿前种着大量桂花,被风一吹,香气馥郁,沁人心脾,石阶上落着碎金般的花瓣。
殿门大开,珠帘高挂,一股薰香味透了出来,混合着桂花香气,令人郁郁欲醉。夏侯醇穿着寻常的天青色长袍,没有束带,也没有戴冠,随意中带着两分潇洒,手里拿着书立在书橱边,间非进去跪在地上道:“臣宁间非叩见皇上。”
夏侯醇将手里的书递给良方,道:“起来吧。”
宁间非站起身来,夏侯醇指了指椅子道:“坐下吧。”
自己踱回到书桌后,宁间非抬眼望去,桌上摊着纸张笔墨,夏侯醇在桌前坐下,手里掂起了案上一片树叶,轻轻转动着,修长白皙的手指与金黄的树叶相映成趣,煞是好看。那是一枚白杨树的金黄落叶,间非心中便是一动:好快的手脚,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 。
但听得夏侯醇淡淡问道:“爱卿,京郊此时秋色正浓吧?”
间非道:“臣送故人赴任,实末曾留意秋色。”
“唔,离人心上怕也只有愁绪,任它什么样的景致入了眼,也只是徙增离恨吧。”
宁间非脸色微变,低头不说话。
夏侯醇将手里的树叶轻轻地撕成碎片,慢慢散落在地,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走到宁间非跟前,弯下身子,用手勾起他的细巧的下巴,黑沉沉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放脱,疾步走回桌边,道:“兵部前儿上的折子,说是今年的军饷不足,我昨天曾让你问问户部是怎么回事?这银子拔下去不曾,你可办了?”
间非道:“臣已经问过了。户部的银子早就拔下去了,只是今年边境上西狄侵扰的次数颇多,军费耗用便比往年多些,有些接应不上来。”他说着从袖里取出奏折递了上去。
夏侯醇接了奏折看了,半晌道:“国库里银子也没有多少,北边战事却是愈来愈急,这却哪里弄银子去?”
宁间非道:“臣有个主意,不知。。。。。”
夏侯醇道:“有话就说。”
原来本朝自开国以来,太祖及世祖都体恤民情,战乱多年,民生艰难,从太祖起便减赋税,薄瑶役,奉行的是修养生息之策,经过四十余年经营,百姓生活富足,中央财政却颇见艰难,朝臣也有上书要皇上开征新税,但夏侯醇屡次不准。
宁间非的意思便是摊丁入亩,按田地计税,地多者多纳税,地少都便少纳,这样开征的税即能增加财政,又不会使百姓过于艰难。
夏侯醇听他说完,沉思了一会,想起单是京郊一带的豪强家中往往良田千顷,这样的人拿着银子也不心疼,不如征了朝廷来用,默默点了点头道:“你同裴俭诚他们几个去拟个条程上来,朕看看。”
宁间非答应了一声,起身便欲告退。
却听夏侯醇道:“慢着,朕还有账没跟你算呢!”
宁间非听了这话,浑身便是一哆嗦,低下眉眼道:“不知陛下还有何事要臣去办?”
夏侯醇站在桌后看着他低眉顺眼,浓密的睫毛不断地颤动,抿紧了唇角,那一种温顺柔媚真是比女子还要乖巧,只有夏侯醇自己知道这种温顺的外表不过是做做样子,只要他抬起眼来,那浓黑的眸子里全无表情,便是在承欢时也全然一片空洞茫然,那心不知挂在哪里去了。
他两步走到间非跟前,一把抱了他坐下,手捏着他面颊道:“你以后少朕跟前弄鬼,什么样的事能瞒得了朕?”看他依然低着眼眉摇头又说:“这么个模样也算得是少有的了,却怎么便没有一点节操?督学也上得,同窗也上得,真还要成万人骑了?”
宁间非在他怀中身子一缩,淡淡地道:“臣又不是女子,还要什么贞烈节守不成?遇着什么便是什么了!”
夏侯醇怒道:“胡说,便不是女子,也是个读书的士子,士可杀不可辱,这道理也不明白?”
宁间非听了这话,漆黑的眸子一闪,道:“那皇上不如现在就杀了臣,成全臣这点气节不好?”
夏侯醇看了他粉雕玉砌般一张脸,两片红唇似张欲合,嫩白的皮肤几乎掐得出水来,瞪眼看了他,恨声道:“从前的事,朕便不理会,今后你给朕收敛着些。”
宁间非展颜一笑,百媚横生,夏侯醇只觉得耀眼生花般,艳色逼人而来,不自禁地搂紧了他,手从衣里摸了上去,正捏着他的|乳尖调弄他,突然笑道:“裴俭诚那老儿,居然想要把女儿嫁给你,哼,这般模样,哪一个女子消受得了?”
宁间非由着他替自己宽衣解带,脑子里嗡嗡地便只是他那句话:哪一个消受得了?鼻中传来浓郁的香气,但觉得那手在周身上下游走,嘴角绽出一缕笑来,那笑容冷冷清清,有如结着冰碴,死一般地冷,透着寒气,放在雪白标致的脸孔上,说不出地怪异,却透出不可思议的魅惑来,下体传来的剧痛又使他不由自主地拧紧了眉头,夏侯醇见了他这个样儿,更是骨酥体麻,下死劲儿地折腾,转念想到密报的人说的话,想到他与人在林中苟合,刚才竭力压下去的一分恨意变做了三分,再加上隐隐两分委屈,明知他|穴口紧窄,禁不住大力穿插,还是不肯容情地大干,似乎要将那一点委屈统统在此时找补回来,看到他脸色慢慢地褪下粉红,成了一片死白,额上沁出的汗水将头发沾湿贴在额角,便知道他已经禁不起了,却还是不肯罢休,但见后庭流下来的浊液将身下的衣裳染成了红色,这才慢慢地退了出来,在他耳边道:“朕说的话你可要记住了,不然,有的是法子炮制你。”
摊丁入亩的法子还没拟成条程,尚书省内就吵成了一团,宁间非并不参与,只坐在一旁静听,裴俭诚老谋深算,想自己家中良田也不少,但他比起某些人还只是小巫见大巫。他打定了主意不作声,只要尚书省这条程拟不上去,皇帝本人也无法。本朝祖制,朝中大事先由中书省拟出条程,再报皇帝本人,转头见宁间非静坐一旁,笑道:“此事难以决断,不知宁大人有何法子?”
宁间非慢条斯理地理了理笔尖,说道:“裴大人,间非只是负责誊清大人们的文呈罢了,又哪里能有什么想法?只等诸位大人们议定了,但呈报皇上就是了。”
事情到底也没有议出个眉目,宁间非便将众人的意见写了呈给了夏侯醇,夏侯醇看了勃然大怒,将折子掷在地上,道:“朕便是要办这么一点子事竟然也办不下去,这些人眼里还有没有天家威仪了?!”
宁间非默默地拾了折子起来,弹了弹上面的灰,看夏侯醇气得脸色铁青,轻声道:“这些人个个生着七窍心,什么事办不了,他们违逆圣意,皆因为。。。。”
夏侯醇转过头来盯着他说:“因为什么?你给朕说明白了。”
“尚书省统领六部,权势极大。诸般要事皆由尚书省过,左右丞相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陛下深居宫中,这国事政务。。。。。”
夏侯醇脸色慢慢变了,摇了摇手,点头道:“不必说了,朕自登基以来,行事每觉掣肘,初时尚不以为意,这些年来,也有些明白,朕身边那些人竟没一人对朕说过这些话。。。。”说到这里抬眼看着宁间非,微微颌首,半日挥手让他退下。
宁间非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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