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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错情:鬼王的冥婚新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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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办妥了?”听到这个声音苏顺微微一颤。

“办妥了,王上已经听去了。”小宫女低声回道,声音甚是恭敬。

“办的不错,回去好好的侍奉你们主子,多多说说王后娘娘的好处,任凭再心平气和的人总也不能忍受这样完美的女人。”

“是!”

之后便听到了脚步声随之而来的关门声,苏顺不敢多呆,悄悄的按着原路返回,却没有看到那窗子后面一双鹰隼般的双眸紧紧地盯着他的背影。

绯璃醒来的时候就看到金鹞正在床头看着他,不由的便是一惊,道:“阿罗,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叫醒我,坐了多久了?”

伸手将绯璃扶起来,金鹞低声说道:“来了一会了,我有件事情要问你。”

看着金鹞神色郑重,绯璃心里便是一紧,不过还是说道:“什么事情?”嘴里说着自己就下了塌汲上鞋,亲手给金鹞倒了杯茶,这才在他对面坐下了。

金鹞伸手将架子上的出锋白狐皮的袄子给绯璃披上,道:“刚起床,也不知道穿得厚一些,着了凉可怎么好?”

绯璃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眉眼一弯,便起了身坐在金鹞身边,偎在他的胸前问道:“什么事情你问吧?”

金鹞的温柔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打动人的心,不过是随手给绯璃披了一件袄子,可难得的是他的心这般的细腻注意到这一点。

金鹞伸手一下一下的扶着绯璃柔顺的黑发,想了想才说道:“阿璃,你早上说跟我第一次见面是在下雪的时候?”

绯璃不明白金鹞怎么又问起这个,不过还是点点头,说道:“是啊,我还记得那一天我们一家要去四姨母家,当然不会记错了。”

金鹞便又问道:“是你先发现的我?”

“是啊,母亲跟绯歌坐一辆马车头里先走,我自己个一辆马车在后面跟着,因为无聊便掀起帘子四处查看,无意中就看到了倒在雪地里的你,虽然时隔多年,可是依旧记得很清楚。”绯璃也察觉出了金鹞的话有些奇怪,尽量的说的详细些,她知道金鹞失去了那部分记忆,只是不明白金鹞的神色为什么这么奇怪。

金鹞紧皱着头,绯璃说的这般详细自然不会骗他,可是……冬天明明不能出宫,自己为什么居然出了宫不说还到了千里之外的大昭国,真是太奇怪了。

绯璃抬起头仰视着金鹞,就看见他愁眉紧锁,双目之中不时的有寒光闪过,心里便是一惊,轻轻的挣脱他的手,坐直了身子,绯璃有些不安地问道:“你是不是想要对我说什么?”

金鹞闻言抬眸看向绯璃,那一双清水般的双眸里充满了忧虑,金鹞突然不想隐瞒了,便说道:“阿璃,我西戎国的宫规,入了冬王子便不允许出宫一步,来年春天才会解除禁令。”

绯璃先是没懂,随即愕然!

好半响才说道:“难怪早上的时候你走的那么匆忙,我本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来……你当时只怕是想我骗了你是不是?”

绯璃的声音带着丝丝颤抖,是啊,怎么能不生气?胸口起伏的厉害,看着金鹞的眼睛便是一阵发热,原来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怀疑过自己了,一时间便有些酸楚涌上心头。

金鹞一件,心口便是一阵阵的揪痛,道:“你莫伤心,我……我其实不应当怀疑你,可是这几天实在是事情都赶在一块了……”

当下金鹞就把事情说了一遍,绯璃这才明白原来有人已经开始在金鹞面前上眼药,抹黑自己了,不由的怒火大炽。

“你对我既然有了疑心,为何还要来问我?”绯璃垂着头问道,双手绞着帕子,一颗心惴惴不安。

金鹞顿时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才道:“原本没打算来问你,我从来不是一个瞻前顾后的人。可是金诺一来质问我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我想着与其被别人从中离间还是来亲口问清楚的好。你跟旁人是不一样的,阿璃,我……不希望你骗我,背弃我,若是你想要做什么,想要什么,只管跟我说就是,千万别骗我。”

金鹞的声音不可察觉的就带了一丝恳求,绯璃与他是不一样的,她不仅是他的王后,还是他的妻,他深爱的女人,所以他能承受任何一个人的背叛,却唯独不能接受绯璃的背叛。

金鹞的双眸带着丝丝金光,金光里凝着一团墨,渐渐地晕染他的眸子,逐渐的沉重,让人看着就忍不住的心里微颤。

绯璃方才的不悦慢慢地消失了,随即一抹浅笑浮上脸庞,伸手握住金鹞的手,柔声道:“我不会的,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为了嫁给你不远千里和亲,我怎么会背叛你?阿罗,在这个世上如果还有一个人可以毫不犹豫的为你去死,那一定是我,请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心,如果我对你还有一点的不忠,那么就请神明惩罚与我,让我……”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却是被金鹞用手捂住了口,道:“不许胡说,我信你,不然也不会来寻你了,只是当年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心里总是觉得有些遗憾,亦或者是害怕,我害怕有些人明明知情却利用我不知情,透露一些似是而非的信息给我,就比如今天早上对你的疑心。”

绯璃伸手圈住金鹞的脖子,将头贴在他的心口,这才说道:“不知道什么人这样恶毒欲图离间你我……”

金鹞半眯着眸问道:“你猜会是谁?”

绯璃听着金鹞的口气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便垂眸细想,便问道:“能这样费尽心力打击我,离间你我感情的人一定是有重大图谋的,想来想去不过就是那么几个人而已。”

“那你猜谁的可能性大一些?”金鹞接着问道,那一双比刀锋还犀利的双眸里闪过真真寒光,自己最近实在是太宽容了些,有些人便要忍不住了。

绯璃想了想,便道:“岳家、南昭王、权临风也不过就是这三人中的一个,只是岳家现在只怕不会轻易的出手,没有太后的允许是不敢乱动的。太后是个谨慎的人,年纪越大其实越是小心,说得好听一点是好听,难听一点就是胆小。太后没有十全的把握拉你下台,在明知道你我感情甚笃的时候是绝对不会下手的,要是下手的话也只会在你对我厌倦的时候痛打落水狗比较安全一些。”

听到绯璃这般的比喻,金鹞紧绷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道:“你呀,这话也能说,把自己比成什么了?”

绯璃确实眉眼一弯,瞧着金鹞笑道:“你若不喜欢我这样比喻,那你就要一辈子不许厌倦我,就算是我说了也应验不了是不是?”

“原来在这里等着我,你个小狐狸拐着弯要我的承诺呢?”金鹞哈哈一笑,不管什么时候遇上再大的难题,跟绯璃在一起总会觉得很开心。

“是啊,你肯不肯给啊?”绯璃眯眼一笑,神情带着些慵懒,似乎一点也不担心。0

金鹞无奈的一笑,道:“给,自然是给的。”

绯璃点点头,道:“这就是了,那我还怕什么?好了,言归正传,依我看来太后的嫌疑小一些,那么就只剩下南昭王跟权丞相,南昭王这个人心计奇深,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令人猜不透,权临风能身居高位也有过人之处,要说起来这两人对我似乎都有些排斥。上一次南昭王居然还用金针行卑鄙之事,幸好你撞破了,不然的话我真是冤枉死了,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南昭王的嫌疑就大一些。至于权临风……这人善忍,一般的话这样的人想要做点事情力图有十成十的把握,像这样胆大包天在宫里下手的事情应该不太可能。”

听到绯璃这么说,金鹞便摇摇头,把自己在花园里听到的话说了一遍。

绯璃神色微变,眼眸凝聚,便说道:“阿罗,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这两名宫女倒是大胆,居然敢在假山后面就说这样的话,就不怕被人听了去?”

“当时花园里人很少……”金鹞斟酌着说道。

“不对,宫里当差的都是比寻常人机灵多了,这样的大事就算是知道也不敢随便的说出口,这话一出口就是大祸,除非……这两人知道你在偷听!”绯璃加重语气,随即脸色就是一变,猛地站起身来,瞧着金鹞说道:“你身边很有可能出内鬼了!”

听到绯璃这么说,金鹞半眯着眸问道:“难道那个人故意诋毁权临风是声东击西之计?”

绯璃点点头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要是这样看来南昭王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只是这样的诋毁之计总是令人觉得心里不慎踏实……”

金鹞也点点头,道:“如今金锦接着有太后撑腰不肯回封地,权临风又是一个心思缜密之辈,这些日子以来看似老实却是小动作不断,这两人如果凭日子里不连手还好说,这一联手就怕是……”

“金锦的目的怕是这宝座,权临风却是为了什么?按理说就算是他把你弄下台,他也不能做西戎王,毕竟还有金锦金诺在,怎么也轮不到他。这就不得不令人怀疑权临风的动机。如果咱们能知晓他的动机,说不定就能收为己用。”绯璃一字一句的斟酌着说道,这个时候不是藏拙的时候,生死关头必然是要全力以赴的。

说到这里,绯璃看着金鹞问道:“有没有派人去查权临风的底细?”

说到这里金鹞便道:“权临风是太后的远房亲戚,这一点倒是经过太后确认的,应该不会有错才是。”

“既然是远房亲戚,那必然就是多年没有联络,既然是多年没有联络,又怎么能凭权临风几句话就能断定认定他就是那人?要知道冒名顶替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有那胆大妄为之辈也是敢的。”说到这里一顿,眼睛一亮说道:“太后不是说权临风从不肯把自己跟她的关系拿出来显摆,从一个角度来看的确是一个贤臣所为,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许是为了隐瞒什么也不一定。”

金鹞闻言觉得甚是有理,抬眼看着绯璃笑道:“一语惊醒梦中人,也许真的是有可能的。不过想要揪出他的尾巴却也不容易,徐得好好的谋划一番。”

绯璃踮起脚凑近金鹞的耳边,低声数语,而后又说道:“速度一定要快,绝对不能给权临风反驳的机会,到时候咱们一定要请出太后,太后难道不想见一见多年未见的远房亲戚?”

金鹞伸手将绯璃拥进怀里,低声道:“也就只有想得出这样阴损的主意……”

☆、098:群妃齐声讨王后

绯璃断然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来到西戎国短短几个月,却经历了这么多的人情冷暖,阴谋诡计,更没有想到就连金鹞也在这样的情况下会对自己有所怀疑,越想心里越是觉得很是受伤,在这里什么都是假的,唯有自己保护好自己才是真的。

绯璃并没有埋怨金鹞怀疑自己,而是没有想到幕后那个人竟然这般的厉害,能这么轻易的就引导着金鹞怀疑自己,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绯璃脸色一白,突然间想到了以前忽视的一点,如果那个人能够知道金鹞会因为大雪而怀疑自己,也就是说他是知道当初金鹞离宫内幕的人,更知道金鹞在大昭国遇到的一切,包括……金鹞遇到自己,甚至于自己跟金鹞之间的一切!

越是这般想越觉得一点也没有错,绯璃便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中都透着寒凉,这个人能够利用多年之前的旧事来破坏他跟金鹞之间的感情,由此可见这个人心机之深,难不成早年就能谋算到今天?

金鹞看着绯璃眉头紧皱,还没有入睡,将她拥进怀里,柔声问道:“怎么还不睡?”

绯璃看着金鹞便说道:“我方才又想起了些事情,突然间有点害怕,阿罗,我总觉得咱们前面就是个深渊,哪怕你转身往后跑,使劲的跑,可是我总觉得我们还是会跌进去,我怕,我怕有一日你真的会疑我、恨我,我也怕有一日我会对你心生寒意,不再眷恋……”

金鹞这个时候最后一点睡意也被惊跑了,抬眼看着绯璃,道:“你这是怎么了?生更半夜的说这些唬人的话,我是不会疑你的,你只管放心就是了。”SBKO。

绯璃摇摇头,道:“我自然知道你是相信我的,可要是再发生今天早上的事情怎么办?你想,你失去了十岁那年的记忆,便一直以为自己冬日没有出过宫,可是偏生我就在冬天大雪之时在大昭国的街头遇到了你,这样一来一方面是你这些年的事实告诉你,你的确没有出过宫,可是另一方面我又说我的确遇见了你,你说在这样的时候你是相信你自己的亲身经历的还是相信我的话?这一次,你相信我肯来问我,我们之间的误会还没有到不能解除的地步,可是有一天,如果策划着一切的人,知晓你全部生活经历知道我生活经历的人,再在中间加以破坏,你说我们还能坚持多久?每一个人在选择的时候都会选择自己的眼睛很少人会选择自己的心,眼睛见到的,耳朵听到的,总会认为是最正确的,你我都是凡人,哪里能时时刻刻冷静如圣人?”

绯璃的话顿时让金鹞浑身一个机灵,有个没想通的关窍顷刻间就想通了,看着绯璃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次设计害我们的人,就很有可能是知道当年我出宫真相的人?正因为他深知这一切,所以想让我对你起疑心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绯璃点点头,用力抱紧金鹞,道:“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我们会互相猜忌,阿罗,如果真的有那一天……”

“不会有那一天的,我会把那个人揪出来,不会让他继续兴风作浪!”金鹞轻轻的拍着绯璃的背柔声说道,如果这个人真的是知道这一切的话,那究竟是谁?

绯璃点点头,其实心里不是不害怕的,只是她坚信只要她跟金鹞同心,这些困难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这个人对当年的事情知之甚深,那么的花权临风的可能性就几乎没有了,因为那个时候权临风还不过是一文不名的山野村民。”金鹞沉声说道,想起今天苏顺禀报的事情,再加上现在的猜想,便越发的觉得这件事情越发的复杂了。

“我也这么想的,除了权临风之外那么就只剩下太后跟南昭王,蜀王那个时候还小,肯定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南昭王比你大一些,十几岁的孩子记得的事情已经很多了。”绯璃分析道。

两人对视一眼,看来答案只能在太后跟权临风之间寻找了。

******

天色将明,金鹞起身上朝,绯璃亲自侍奉他穿衣梳洗,将他送走后这才转回内室。得己那可。

月珠、**几个赶紧进来服侍绯璃更衣梳洗用膳,沈汐这是进来回禀道:“娘娘,今儿个蜀王妃还有南昭王妃进宫给太后请安,太后留了午膳,请您过去说说话。”

绯璃点点头,道:“知道了,你去回禀一声,就说一会就到。”

沈汐应了声转身去了,绯璃如有所思的看着沈汐的背影,然后说道:“月珠,沈汐最近好像有些精神萎靡,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月珠摇摇头说道:“奴婢也不晓得,这几天都是这样,问沈司仪也问不出什么的。不过沈司仪不是说她已经没有家人了,那她还有什么事情不开怀的,真真是想不懂了。”

绯璃神色一动,随即说道:“你这几天什么事情也不要去做,就跟紧了沈汐,看看她跟什么人来往过密。”

月珠一看绯璃神色郑重,当下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应了下来。

**一直少言寡语,这个时候说道:“娘娘,莫非您怀疑沈汐是内鬼?”

绯璃摇摇头,道:“沈汐在宫里年数已长,再加上没有亲人牵绊,一般的人是没有办法收买沈汐的,我就怕沈汐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人握住了,这几天沈汐的神色一直不怎么好,还是小心些好。”

**点头道:“是,奴婢也想着这几天沈司仪的精神也不怎么好,真的好像遇到什么事情了。”

也没有商议出个结果来,绯璃想着便说道:“这件事情你们先不要张扬,慢慢的来就是了。”

大雪过后,整个后宫便是一片雪白,甬道上都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宫人们正在铲除花园里的积雪,绯璃坐在明黄色绣云纹的暖轿里若有所思,昨晚上跟金鹞商议好的计划,今儿个倒是可以通过两位王妃的口说出去。

珠花宫里正热闹,地龙烧的暖暖的,绯璃一走进来就觉得热气扑面,便将身上的白貂大氅解了下来,这才抬脚走了进去。

这一打眼看去,不仅是蜀王妃南昭王妃在,就连后宫里其余的妃子基本上也都到了,绯璃心中一凛,嗤笑一声,不过还是上前给太后行礼:“儿臣参见母后。”

太后便笑道:“起来吧,这一路上过来冷了吧?”

“还好,坐着暖轿也没觉得冷。”绯璃在太后下首坐下,众人这才给绯璃见礼。

绯璃忙笑道:“两位王妃请起,诸位姐妹也请起。”

众人谢过恩这才依次坐下,绯璃以前是少言寡语,不过现如今身份已经改变,有些事情也要改变,纵然是再怎么不愿意说话,这个时候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昨晚上好大的雪,入冬来第一场雪便是这样的铺天盖地,倒是令人惊喜,来年百姓们倒是可以有个好收成了。”绯璃看着太后笑道。

“难为你把百姓放在心上,是这么个理,都说瑞雪兆丰年,百姓安康,国家便太平。”太后瞧了绯璃一眼笑道。

绯璃点点头,正欲说话,蜀王妃却笑道:“王后娘娘真是心存大志,这等事情便先想到百姓头上去,臣妾只知道赏雪却没想那么多呢。”

绯璃没有想到蜀王妃对自己有敌意,这话一出口便是直指绯璃野心庞大。

绯璃眼角微抬,看着蜀王妃笑道:“蜀王妃这话倒是有些高抬本宫了,原本我一个女子哪里知道这些,是王上忧国忧民与本宫说起,本宫这才明白。不过身为女子自然是不需要关心这些,可是身为王后便是职责所在。”

蜀王妃听到绯璃这么一说便有些不自在,脸色微红,本想要嘲讽绯璃干预朝政,却不成想反倒被讥讽一番,想要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一直没有说话的白绮罗这个时候看着绯璃笑道:“娘娘这话便有些不对,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娘娘只要约束好后宫便是了。”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又道:“后宫和平安乐,便是娘娘的功德了。”

绯璃抬眼瞧向白绮罗,如今肚子已经显怀,想必是胎气也稳住了,这便要跟自己做对了?

“绮妃娘娘说的正是,只可惜如今王上的一颗心全在往后那里,这后宫里哪里还有雨露均分的说法。也就是绮妃娘娘宽容大度,之前王后娘娘没进宫的时候,总会劝导王上各宫里走一走,如今啊……”

说话的却是新进宫的冯贵人,她对于绯璃早就是一肚子怨气,进宫这么久了还没有侍寝,便是家里的人也着急的开始催了。因此听到绮妃这么一说自己便也忍不住了,这话就脱口而出。0

难怪今儿个太后要把这么多人召集在一起,原来是要开声讨大会,绯璃微垂着头,嘴角勾起一个缓缓的弧度,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没想到今儿个这东风就这么吹来了,难道真的是上天可怜她?

☆、第九十九章:绯璃抛饵鱼上钩

绯璃一早就知道,自己专宠肯定会惹来无数人的攻击嫉妒,只是她们能忍到今天已经是超乎她的意料之外了,这个冯贵人仗着自己娘家还有点权势变这样被人当做出头鸟,其实也挺可怜的。

这话说的是很不客气了,直接言明绯璃不如绮妃,专宠善妒的帽子一扣上,这以后想要洗清可就难了。

想到这里绯璃便是微微一笑,看着冯贵人说道:“冯贵人虽然进宫晚,可是对于这宫里的事情倒是知道的不少,本宫还没有听说过绮妃之前做的什么,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

冯贵人闻言身体一颤,可是一想到自己自进宫这么久了都还没有被临幸,一天不能服侍王上,就有可能随时被送出宫去,她可是家族里特意挑选出来的,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她这后半辈子该怎么过?

想到这里,便是恶向胆边生,瞧着绯璃道:“王后娘娘,妾身知道自己进宫晚,本没有资格说这些话,可是说起来娘娘进宫也有半年了,可是这肚子还没有消息,就是在寻常人家,正妻进门半年无孕也要给相公安排妾侍通房,更不要说这后宫里了。要是娘娘一辈子不孕,难不成还要霸占王上一辈子不成?”

任凭是绯璃气度再好,这个时候被人诅咒一生不孕也难免气上心头,打眼扫视了这屋子里人一圈,只见一个个的都盯着自己看,这些人早就对自己不满,这个时候好不容易有个傻的肯出头,谁又会好心的提醒冯贵人犯了大忌?

眼角微扫,便看到太后的神色虽然一如平常,可是那眼睛深处的笑意还是没有遮掩住。

蜀王妃跟南昭王妃这个时候就有些尴尬了,毕竟是后宫里的事情,她们身为外臣之妇摄入其中,怎么说都是有些令人忐忑不安,可是这个时候又不敢轻易的开口说离去,倒真是有些坐立不安了。更何况……两人也实在是不愿意听到侍寝两个字……

绯璃越是气上心头,这个时候反倒是越冷静下来,止住了白馨想要为自己分辨的行为,浅浅的抿了一口茶。上好的雨前龙井在玉白的碗盏内翻滚煞是好看。人生就如同这翻滚的茶叶,谁又能预料下一刻你是漂浮其上还是沉入杯底?

“王后娘娘被妾身说中痛楚,不敢说话了吗?”冯贵人见绯璃不说话,以为自己占了上风,越发的得意起来。

她身旁的的白绮罗看了绯璃一眼,眼神有些迷茫,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也没见周绯璃有丝毫的慌张之色,是太耐得住还是太有把握?心里突然有些不安起来,今日的局是太后挖的,可是却是吩咐自己去做的,若是被王知道……心里轻叹一声,你莫怪我心狠,是你自己先失了公允,你是高高在上的王,你怎么能对一个女人这样的独宠,这样的人是不能生活在你的生活中的。

绯璃闻言也不恼,轻轻的放下手里的茶盏,扫了一眼,这才看向太后,柔声说道:“母后,珠花宫里的掌事嬷嬷在不在?儿臣有几句话要问她。”

太后闻言一愣,这里的人也都是一愣,万万没有想到绯璃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周婕妤看了胡昭仪一眼,只见胡昭仪依旧默不作声,甚至于连眼皮都没跳一下,自己也就不动如山,任凭别人闹去。

白绮罗突然感到事情不好,这时便笑道:“管事嬷嬷方才不在,妾身有东西忘在怡月宫了,请她回去帮我拿来,如今还未回来,自然不在的。”

绯璃第一次见白绮罗心里便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只是这个人这几个月来一直没有与自己为难,便也没有对她多上心,只是想没有想到这胎气刚坐稳,便忍不住对自己出手了,这样的借口也能说得出来。

“既然是这样,白馨,你亲自去怡月宫请掌事嬷嬷来。本宫来到珠花宫也有一会子了,绮妃来得更早,想必掌事嬷嬷也该回来了。虽然说今日积雪难走,不过宫女太监已经清扫了路,想必无碍了,你亲自走一遭吧。”绯璃面色不变,淡淡的说道。

白绮罗便没有想到绯璃明知道是自己的托词,却依旧坚持己见把人找来,由此可见她是真的恼了自己。脸色一白,白馨这么一去自然知道掌事嬷嬷不在怡月宫,自己就犯了宫规,到时周绯璃处罚自己谁敢说不?

越想脸色越白,白绮罗这才发现自己实在是低估了周绯璃,正欲想个办法,这是就听到门帘子一响,正是掌事嬷嬷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纯金嵌各色宝石的手炉朝自己走来,只见她说道:“娘娘要的手炉奴婢送来了,只是路上不好走,摔了一跤,这才来迟了,请娘娘责罚。”

绯璃随即瞧去,果然看到掌事嬷嬷的身上有一片的雪渍,膝盖处还有些磨损。难道说白绮罗真的让管事嬷嬷替她拿东西去了?

想到这里便往白绮罗瞧去,却不曾想正巧捕捉到了白绮罗眼中的惊讶,虽然一闪而逝。

绯璃想明白了,这根本就是太后的人在给白绮罗解围,不过绯璃倒真是欣赏掌事嬷嬷为了将戏演得逼真,居然还真的在雪地里摔了一跤,不然的话那膝盖上的磨损可不是假的,由此看来太后的人还真是忠心耿耿,而且见机也快,眨眼间就能圆了白绮罗得慌还堵住了自己的话,心里不由得一叹,有这样的左膀右臂,也就难怪太后能在后宫称霸几十年而不倒。

白绮罗知道这手炉乃是太后的物件,心不由的感激,当下便故作无事的说道:“孔嬷嬷,你来的正巧,王后娘娘正找你呢。”

孔嬷嬷闻言便转过身来,先给绯璃行了礼,这才说道:“不知道王后娘娘有何吩咐?”

绯璃压下心里的恼火,面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眸一转,便问道:“孔嬷嬷在这后宫里想必也是呆了几十年了,在太后跟前做掌事嬷嬷不知道有多少年岁了?”

孔嬷嬷恭敬的回道:“回王后娘娘,老奴自从十五岁进宫如今已经三十年了,承蒙太后栽培,在珠花宫做掌事嬷嬷也有十年了。”

绯璃便是一笑:“果然是宫里的老人了,这样说来嬷嬷对与宫里的规矩是再熟悉不过了。”

“不敢说丝毫不漏,却也知道**。”孔嬷嬷板板整整的应道,倒是没有卑躬屈膝或者倨傲之色,从头至尾都是不卑不吭,倒是让绯璃有些喜欢她了。

“既是如此,我有句话要问问嬷嬷,在宫里以下犯上该作如何处罚?”绯璃道。

孔嬷嬷略微一想,便应道:“以上犯下也分等级,处罚相对不同,不知道王后娘娘说的是哪一种?”SBKO。

绯璃瞧了一眼孔嬷嬷,这才说道:“若是妃嫔诅咒本宫一生不孕呢?”

饶是孔嬷嬷如此镇定还是唬了一跳,浑身一颤,这才说道:“拔舌杖毙!”

冯贵人听到这话身子一软差点晕倒在地,为了保命情急之下那里还顾得别的,猛地冲了出来,看着绯璃说道:“妾身并没有这样诅咒王后娘娘,还请娘娘公平公正。妾身说的是假如!”着可罗下。

绯璃看也不看冯贵人,又问道:“孔嬷嬷,现在冯贵人犯了何罪?”

“不经娘娘宣召贸然出列,抢先开口,便是不尊凤驾,冲撞无礼,按照律条掌嘴一十。”孔嬷嬷语气淡然,似乎一点也没有发现周围的惊呼声。

绯璃觉得这个孔嬷嬷真是个妙人,要是换做旁人既然是太后的人少不得要为冯贵人分解一二,可是、孔嬷嬷却是照本宣科,一点也无这样的意思,于是笑道:“既然触犯了宫规……”声音一顿转头看向太后,这才说道:“母后觉得该如何处置?儿臣面子是小,亵渎宫规事大,这要是以后有人也有样学样可怎生是好?”

一句话便堵住了太后的求情之话,太后当然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贵人跟绯璃杠上,于是便道:“孔嬷嬷,执刑!”

掌事嬷嬷本就是掌管一宫之规,但是太后又管着后宫,孔嬷嬷便是管理后宫的掌刑嬷嬷,所以绯璃才点名让孔嬷嬷回话,就是在这里等着太后。0

孔嬷嬷得令当下也不推搪,看着冯贵人说道:“按理说自然会有别的奴才来动手,不过今日在座的都是贵人,未免冲撞老奴只好得罪了,还请贵人不要怨恨。”

众人一凛,孔嬷嬷竟然亲自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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