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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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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远商心里有些不平静了。
                  十五
  赵可沫打电话给齐远商叫他陪她去一趟薛亦然家里。赵可沫听谢誓宏说是在薛亦然家里遇到齐远商的,又想到上次薛亦然说过他们关系不错,理所当然地以为齐远商真的和薛亦然做了朋友。
  齐远商同意了,上回走得匆忙,也不知道薛亦然家里有没有留下什么牵涉到自己的东西。
  房间没有收拾过,东西还是凌乱地散落在地上。
  赵可沫说本来之前就想过来的,但是薛亦然不同意。现在再过两周薛亦然都快要出院了,她想去给他收拾一下。
  齐远商每来一次这里就比上次更加紧张,心情也更复杂。
  赵可沫看着一地狼藉也不知道从哪里收拾走,把一些碎掉的东西扔掉,然后走进了他寝室,把一些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赵可沫捡起地上的布偶的时候,齐远商过来问道:“这个是什么?”
  赵可沫说道:“他很重要的东西吧!从小一直带在身边也没见丢过,宝贝得很。”
  齐远商拿过来,“很少有男孩子喜欢这种东西的吧?”
  赵可沫笑了笑,“是啊,比较符合我以前的口味。那个时候你不是经常买这种东西送给我吗?”
  齐远商把布偶娃娃放在床上,问道:“要带去吗?”
  赵可沫点点头,“带去吧。跟个小孩子一样,要抱着娃娃才好睡觉!”
  齐远商觉得有些好笑,如果薛亦然是个会跟姐姐撒娇,要抱着玩具娃娃睡觉的人,那么他认识的那个总是喜欢冷笑着威胁他嘲讽他的男人到底又是谁?
  齐远商开车送赵可沫去医院,帮她拎着东西到楼下之后说:“我就不上去了。”
  赵可沫看向花园的方向,突然笑了笑,“不用上去了。”
  齐远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坐在长椅上的薛亦然。
  薛亦然不是一个人,身边还坐着谢誓宏。两个人在小声说着什么,薛亦然看起来很放松的样子,一条腿屈着踩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腿把头撑在膝盖上。
  不知道谢誓宏说了什么,薛亦然笑了,放在地上的脚似乎在无意识地一下下踢着小石头。
  赵可沫笑着说:“谢医生真是厉害,亦然最近情绪好像好了很多。”
  齐远商站了一会儿,说道:“我先走了!”
  “不去打个招呼?”
  齐远商摇摇头,“不用了。”
  齐远商转身走掉了。
  去停车场取了车之后,齐远商开车经过的时候远远望了一眼花园的方向,看到薛亦然拿着那个布偶用力丢到一边,然后就站起来拉着赵可沫往楼道走去。
  齐远商看了看那个掉落在垃圾桶边上的布偶,脚踩下了油门准备离开。突然,注意到了谢誓宏落后了薛亦然他们一步,去把那个布偶捡了起来。
  齐远商微微有些奇怪。
  谢誓宏却没有上楼,而是向着他的汽车方向走过来。
  齐远商看他走近,确定是向着自己来的,便打开门下了车,“有什么事吗?”
  谢誓宏把手上的绿色布偶递给他,齐远商下意识的接过来,问道:“为什么给我?”
  谢誓宏笑了笑,“也难得你能忘得那么干净!你帮他收着吧,免得他一时意气过了又后悔去找。”
  齐远商微微蹙起眉头,“我忘了什么?”
  谢誓宏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本来觉得你也不记得的话有利于他的遗忘,但是你似乎也有知情的权利。不过现在对于他的病情来说,我不确定你的继续存在是对他有好处还是有坏处,所以我不能说什么。但是这个东西你还是帮他收着吧,不要再让他看到比较好。”
  齐远商看着谢誓宏离开,又低下头看了看手上的东西,觉得有些头痛。
  晚上,谢誓宏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看到薛亦然捧着个水杯站在窗户前面看着楼下。谢誓宏本来想过去告诉他不用找了,找不到的。想想还是算了,告诉薛亦然吃了药早点睡觉。
  薛亦然点点头,没有回头看他,仍然看着楼下已经掩进暮色中的草坪。
  齐远商倚在床上,手里摆弄那个已经很旧的娃娃。想着自己到底忘了什么事情?跟这个有关吗?这不是很普通的女孩子喜欢的布娃娃吗?如果这个真是和自己忘了的什么事情有关的话,岂不是说自己过去和薛亦然发生过什么事情?
  又想到了那个被自己压在身下呻吟的薛亦然。齐远商猛地站起来,想去泼自己一盆冷水,不能再这样子下去了。
  自从他开始追求杜语眉,就很少在外面跟女人鬼混了。一方面无论感情,他对杜语眉确实有几分真心,赵可沫的前车之鉴还在,他不得不收敛一点;另一方面是以前被薛亦然所威胁时形成的惯性,让他觉得这种没有女人的生活也不像原来那样子过不下去了。
  只是最近的这种状态有些不正常了,他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归结为欲求不满。为了不让自己继续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还是决定去找女人过夜好了。
  齐远商没有去酒吧,而是直接去了开车去了杜语眉的家。
  到了楼下的时候抬头望了一眼,发现窗户是亮着的,于是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打杜语眉手机,“我现在过来找你。”
  杜语眉说道:“我不在家。”
  齐远商已经进了电梯,正要关门的时候动作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在哪里?”
  杜语眉漫不经心地说道:“有应酬。”
  齐远商同时听到那边确实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齐远商走出电梯,“晚点时候有空吗?”
  “可能会很晚了,你不要等我了。”
  “知道了。”齐远商挂了电话。
  走到楼下的时候又抬头看了看楼上,想再打个电话,最后还是算了。
  那天晚上齐远商一个人在外面喝得不省人事。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完全不知道了,只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陌生的酒店房间里,身边躺了一个陌生的男孩子。
                  十六
  齐远商有些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努力回忆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男孩子突然小声呻吟着翻了个身。
  齐远商吓得连忙闭上了眼睛继续装睡。
  男孩子坐起来,然后光着身子进了浴室。过一会儿出来穿好衣服,推推装睡的齐远商,“喂,我先走了啊!”
  齐远商“嗯”了一声。
  等一直听到关门的声音之后,齐远商才撑着坐起来,揉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头。
  他自己一时也无法理得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为什么自己会跟一个男孩子过了莫名奇妙的一夜。
  等到收拾好了从酒店出来,发现都快中午了。期间接到一个电话,是他哥打来的,就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今天又没去上班。他随便找了个不舒服的借口把他哥打发掉了,站在酒店门口也不知道到底去哪里比较好。
  街角的一家玩具店,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站在橱窗外面,用手指着橱窗里放着的洋娃娃。女孩拉男孩的手,好像要让男孩帮他买,男孩抓住女孩直摇头。
  齐远商看着他们忍不住微笑一下,这一幕在他和赵可沫小时候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想到这里,齐远商想起薛亦然的那个布偶,如果自己真和这东西有什么联系的话,最大的可能就是买来送给赵可沫。或者说自己曾经见过薛亦然但是忘记了?又或者那个布偶是自己买给薛亦然的自己却不记得了?
  齐远商莫名地觉得不安心,给赵可沫去了一个电话,直接问道:“我以前见过你弟弟吗?”
  赵可沫一怔,然后答道:“没有吧……”
  齐远商听她语气似乎也很不确定,便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心里这个疙瘩是怎么也去不了了。
  薛亦然在医院收拾好东西,等谢誓宏来接他出院。
  他自己也觉得最近有些太依赖谢誓宏了,跟谢誓宏在一起总是会比较轻松,不用伪装不用压抑更不用怕受伤害。
  只是在听到敲门声的时候薛亦然觉得有些奇怪,然后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的人是徐言,其他跟来的人都被挡在了门外。
  薛亦然坐直了身体,“言哥,你怎么来了?”
  徐言坐到他床边,笑着拍他肩膀,“怎么?不想我来?”
  薛亦然连忙摇头,“怎么会!”
  “要不然怎么不让人告诉我你出事了?”
  薛亦然低下头说道:“不想给你添麻烦……”
  徐言笑着将手放在他颈后,摸索着他茸茸的短发,“我觉得还是长发好看,这样子看着像小孩子。”
  薛亦然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觉得不告诉我我就不会知道了?你也不想想你身边都是些什么人!”
  薛亦然低声道:“我不想言哥为我的事情操心。”
  徐言冷了脸,“这已经不是你的事情了!有人敢在我眼皮子下面动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这件事情我已经找人去查了,那些动你的兔崽子,要拿命来还!”
  薛亦然沉默着握紧了拳。那天晚上的事情大家知道的只有他后来被人绑架出去,而知道齐远商对他做那些事情的只有当事人和一个谢誓宏。他相信谢誓宏不会说,齐远商不会说,他自己也没有打算说,但是他不保证其他在场的人一点也不会透露。要是被徐言知道了,齐远商一定会很麻烦的。而那几个绑他走的黑衣人,谁也没见到过正脸,被查出来的几率反而不大。
  薛亦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想到那天的事情,他就觉得恨透了齐远商,可是他并不希望通过徐言的手报复齐远商。
  徐言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站起来拿起床上的旅行包,“跟我回去吧。原来的地方不要住了,暂时住我那边去好了。”
  薛亦然没有起身,只是仰起头看着他,说道:“不用了,言哥。”
  徐言不高兴,“看你一个人住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了!我不会同意你再一个人回去的。”
  “我……”薛亦然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外面有争执声,连忙过去打开房门,看到外面果然是来接他的谢誓宏。
  徐言走过来,“怎么了?”
  薛亦然道:“他是来接我的。”
  徐言皱着眉头把谢誓宏从头到脚打量一遍,问薛亦然道:“什么人?”
  薛亦然本来想说“朋友”,却临时收回了话改而说道:“我的心理医生。”
  徐言“嗤”一声笑了,“你找这些骗子做什么?有什么事言哥不能帮你解决的?”
  薛亦然还没说话,谢誓宏就严肃说道:“先生,请你放尊重一点!我不是什么骗子,我只是想要帮助我的病人而已。”
  徐言手一挥,“吵什么吵!”
  几个人就拉住谢誓宏往后面扯。
  徐言转身跟薛亦然说道:“你就不用废话了。立刻跟我回去!”
  薛亦然摇了摇头。
  徐言有些不耐。
  薛亦然看着谢誓宏就是不肯跟徐言走。
  徐言没有办法,只得让人放开谢誓宏,临走时怒气冲冲地指了指谢誓宏的鼻子,“臭小子你给我小心一点!”然后对薛亦然说道:“要是再有下次我打断你的腿也要把你带在身边!”
  薛亦然看着徐言的背影,小声说道:“不会有下次了。”
                  十七
  谢誓宏一边开车一边按开音乐。
  薛亦然听着舒缓的曲子有点昏昏欲睡。
  谢誓宏突然问了一句:“有没有想过找点什么事情做?”
  薛亦然睁开眼睛看着他,说道:“什么事?打架?砍人?”
  谢誓宏笑了,“你砍过几个人?”
  薛亦然说道:“我数数。”
  谢誓宏摇摇头,“我认真的,我觉得你应该找点事情做。”
  “我中专没毕业的,你觉得我能找到什么正经工作?”
  谢誓宏想了想,“做点小生意之类的。”
  薛亦然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薛亦然才再说道:“我以前读书的时候想开家超市。”
  “哦?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因为什么都有卖,而且摆在货架上随便拿,这个老板做起来肯定很有安全感。也不怕饿,不怕冷,不怕下雨,不怕蚊子……”薛亦然很认真地扳着手指数。
  谢誓宏笑着等他慢慢说完,然后问了一句:“开一家怎么样?自己做老板,请几个员工,这样子每天都有事情可以做。”
  薛亦然没有立刻回答,等下车的时候把东西提下来,才对谢誓宏道:“我考虑。”
  薛亦然有很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
  他不可能一辈子依附着徐言吃饭过日子。从徐言第一次对他伸出手拉他起来到现在,他已经欠了徐言很多了,是时候为自己计划将来了。而且那种每天喝酒闹事的日子其实很累,如果说过去为了齐远商而逼自己承担这份压力的话,那现在不是跟谢誓宏说好了要放开手面对自己的未来吗?
  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小超市,每天过着平静安稳的日子,然后等待那个会对自己好的人走到自己身边。
  薛亦然坐在床边,脑海里浮现过一些画面,都是谢誓宏给他规划的,模糊却温暖。
  回过头发现陪了自己十多年的小绿不见了。
  在医院的时候那种感觉还不是那么明显,一个人回到这个房间却感觉异常失落。好像丢失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却还要逼着自己不能回头去找。
  薛亦然打开从医院带回来的旅行包,找了很久才找到安眠药的瓶子,发现里面已经空了。给谢誓宏打了个电话,让他记得明天买药过来。谢誓宏告诉他今天晚上放松心情,不要胡思乱想,如果能睡着的话以后还是不要吃药了。
  薛亦然怎么能放得松心情。这个房子里留有让他痛苦不堪的记忆,而且那个一直安抚着他心情的布偶却不在了。薛亦然躺下来便觉得烦躁不安,连灯也不敢关,最后爬起来去冰箱找啤酒。
  啤酒没有了。上回赵可沫过来的时候给他收拾掉了。
  薛亦然打开房门出去了。
  开车随便去了间酒吧,要了两杯烈酒一饮而尽。胃里的烧灼感总算是多少能缓解一些心里的慌乱感觉。
  薛亦然倚在吧台上,又要了一杯酒。
  过了一会儿,一个男人坐在了他身边,说道:“一个人喝酒吗?我请你喝一杯啊?”
  薛亦然斜眼看他,低声道:“滚开。”
  男人看他一眼,走开了。
  薛亦然一口将酒饮尽,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去。此时头却晕得厉害了,走路也有些不稳。
  薛亦然走出去,到了停车场,掏出车钥匙开车门。
  黑暗中也看不清楚,他手都有些抖,好几次都没插进去。
  突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了他,一只手从他腰侧伸到前面,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帮你!”
  车门打开了。
  薛亦然有些颤抖,不知是气愤还是害怕。背后这个男人的声音他记得,那天晚上在他家里,就是这个男人用皮带抽他,然后让几个人按住他,把自己腿间的肮脏玩意儿塞到他嘴里。
  薛亦然猛地转身一拳打他脸上。
  那人被打得措手不及,连退了好几步。
  薛亦然紧接着一脚踹他肚子上。
  只是这回虽然踢中了,却被那人抓住了他的脚,然后用力往前一推,薛亦然站立不稳,跌进了车子里。
  薛亦然虽然身手不错,却远不及那人力气大。跌在了座位上之后,那个人整个身子就压了上来。薛亦然开始用力挣扎,却始终把那人推不开。
  现在距离酒吧关门还早,这后面的停车场虽然停的车不少,但是会现在来取车离开的并不多。而且在酒吧里出来到车子上乱搞的人不是没有,除非薛亦然大声呼救,否则就算有人经过恐怕也很难注意到他们这里。
  薛亦然双手被制住了压在头顶,感觉到一只手把自己的裤子猛地扯了下去。
  那个人似乎想堵住薛亦然的嘴,一只手伸过来想按住。
  薛亦然看准机会抬头便咬到他手上,而且咬住了就不放,他自己都感觉到嘴里泛起血腥味了。
  那人不得不收回另外一只手用尽力气一巴掌闪他脸上。
  薛亦然松开了嘴,但是手也能自由活动了,立刻趁着他捂住手上伤口的时候一拳打他脸上。
  那个人往后晃了晃。
  薛亦然用力起身推开他,然后缩回一只脚踢到他两腿之间。
  这一回是踢实在了。薛亦然冷眼看着他捂住腿间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站起来整理好衣服,然后从口袋里拿出贴身带着的小刀,蹲在了他的面前。
                  十八
  薛亦然没有说话,那人双手将腿间捂住似乎还痛得厉害。薛亦然拿着刀就狠命往他腿间那地方扎下去。
  结果在最后一刻被人抓住了手。
  薛亦然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人,愕然抬头,发现居然是齐远商。
  齐远商背上一层冷汗。他本来犹豫着要不要管的时候,看到薛亦然下了狠手,终于还是忍不住阻止他。
  薛亦然站起来看着齐远商。
  齐远商低下头去看了看那人痛苦的脸,说道:“不要太过分了。”
  薛亦然审视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他对我做那些事都是你的授意?”
  齐远商连忙否定,“当然不是!”
  薛亦然道:“那就滚开!迟早会轮到你的,你不用那么心急!”
  齐远商咽了咽口水,说道:“薛亦然你不要这个样子,杀了他你也会麻烦的。”
  薛亦然突然笑了一下,“是啊,你伤我就不会有麻烦;我伤他就有麻烦!”
  齐远商说道:“我是为了你好……”
  话还没说完,薛亦然一巴掌扇他脸上,厉声道:“你再说!你再说一句为了我好,我立刻割了你的舌头!”
  齐远商捂着脸退后两步,急道:“我……”
  薛亦然抬手便又要打。
  齐远商连忙往旁边躲去。
  谁料到地上那人终是从痛楚中缓过劲儿来了,竟一脚绊在薛亦然腿上,将他绊倒在地。
  薛亦然与齐远商都没有注意到他。而薛亦然更是被他压住手腕在地上一磕,手上的刀掉了下去,被他捡到便是狠狠一刀朝着薛亦然的脸划下去。
  这一下变故太快,薛亦然自是来不及反应;而等到齐远商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居然伸手帮薛亦然挡了这一刀,手背上几乎是皮开肉绽,血淋淋一片。
  那人爬起来便跑掉了,薛亦然撑着站起来刚追出去几步,就听到齐远商一声凄厉的惨叫,便缓下了步子回头看了看他,最终还是走回了他身边。
  齐远商和薛亦然去了医院。
  手上的伤口因为太深,所以需要缝针。
  齐远商痛得冷汗往下直掉,转身看到坐在门外的薛亦然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目光也没注意他,只是看着走廊另一头。
  齐远商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想着如果真的看着这一刀划在他脸上留下一条蜿蜒丑陋的伤疤,自己以后可能会后悔也说不定。
  走廊上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齐远商看到薛亦然站了起来,表情有些不安。
  谢誓宏跑到薛亦然面前,拉着他的手臂,焦急的上下看了看,“你没事吧?”
  薛亦然摇摇头,“我没事。”
  谢誓宏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半夜三更的还以为你出事了!为什么不在家里好好睡觉?”
  薛亦然说道,“药没了,睡不着。”
  谢誓宏伸手抚住他肩膀,“睡不着就出去鬼混?”
  薛亦然挥开他的手,“喝点酒好睡一些。”
  谢誓宏有些不高兴,但是看到他没有什么事也还算是放心,拉着他的手,“我们走吧。”
  薛亦然突然转头看着齐远商。
  谢誓宏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齐远商一直在诊疗室里面坐着,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他们。
  “齐先生?”谢誓宏有些惊讶,然后疑问地看着薛亦然。
  薛亦然说道:“碰上的。”
  谢誓宏当然不相信只是碰上那么简单,而且还一碰上就到了医院。
  谢誓宏把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道:“你伤的他?”
  薛亦然推开他,“不是。要我动手怎么可能缝缝针那么简单。”
  谢誓宏有些无奈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去坐一下吧,等会儿送齐先生一起回去。”
  薛亦然没有反对。
  等齐远商缝好针,谢誓宏开车送他回去。
  谢誓宏在驾驶座,薛亦然在副驾驶,齐远商一个人坐后面。
  谢誓宏对薛亦然说道:“我等下就给你买药,然后陪你回家。”
  薛亦然笑了笑,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齐远商,问道:“还要陪我回家睡觉啊?”
  谢誓宏说道:“可以陪到你睡着,好了吧?”
  薛亦然看了看窗外,“天都快亮了!”
  谢誓宏笑得很温柔,“那我直接从你那边去上班,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下了班就过来看你。”
  薛亦然心里一动,“你一定要过来。”
  谢誓宏点点头,“一定会过来的。”
  齐远商一直没有说话,坐在后座安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薛亦然的侧脸看上去很柔和,跟面对自己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薛亦然?而谢誓宏的语调一直很温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职业习惯,听起来让人很放松。
  齐远商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包扎得很严实的手,然后闭上眼睛养神。
  齐远商到家下车的时候,薛亦然一直没有抬头看他;可是等到他只剩下背影的时候,又忍不住转头去寻找那个背影。
  谢誓宏没有开车,在旁边一直等到齐远商背影消失才发动汽车。
  薛亦然对他说道:“回去吧。”
  谢誓宏说道:“齐先生……”他本来想问齐远商是怎么伤的。
  薛亦然抢先说道:“我没有想着他。”
  谢誓宏笑了,“这本来就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谁也没有指望你一天就忘记他,所以不用紧张。”
  薛亦然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恨他!”
  “你太执着了。这样执着不好,会混淆自己的感情,找不清楚自己要的方向。只有执着的人才会有那么深刻的爱恨,你要学着看开。”
  “回去吧。”薛亦然又说了一次。
                  十九
  回到家里,谢誓宏让薛亦然吃了药然后躺到床上去睡觉。
  薛亦然说:“开着灯睡不着。”
  谢誓宏站起来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关了台灯。
  房间里霎时一片漆黑,连影子都看不清楚。
  薛亦然问道:“你还在吧?”
  谢誓宏坐到床边,说道:“你睡吧,我守着你不会走的。”
  薛亦然没有再说话,翻了个身拉好被子。
  谢誓宏一直等听到他呼吸均匀了才出去客厅在沙发上躺了一小会儿。
  闹钟上到六点半。
  谢誓宏走之前进寝室看了看薛亦然。他还睡着,被子一直拉到几乎把头给盖完了,下面的双腿就蜷起来在床上缩成一团。只露出一点点毛绒绒的发顶。
  谢誓宏转身要走的时候注意到了书桌下面露出一张白纸的一角,纸上好像还写有字。走过去捡了起来发现是一篇日记。
  日记的日期是谢誓宏发现薛亦然被绑架那天。当时薛亦然还来不及烧掉便遇到了意外,齐远商翻找他房间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便挥落在了这个角落里。
  纸上的字写得很工整,语句调理也很清晰。记录了这一天薛亦然生活中的几个细节,但每个细节都是与齐远商相关的。谢誓宏犹豫了一下把纸折起来放在上衣口袋里,然后才离开了。
  谢誓宏一天上班都在想着薛亦然的事情。
  他一开始很坚定地认为让薛亦然忘记齐远商是对他病情最好的方法。可是昨天晚上见了齐远商之后他突然有了个想法,如果齐远商是喜欢薛亦然的呢?让齐远商来做那个对他好关心他的人是不是会有更好的效果?可是齐远商如果不喜欢薛亦然或者将来有一天抛弃薛亦然,那么岂不是要把薛亦然推进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了?
  他有些烦恼,想要更了解齐远商这个人,和他能在对薛亦然的治疗中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最后谢誓宏联系了赵可沫。
  本来谢誓宏犹豫过要不要把薛亦然这些事情告诉赵可沫,可是薛亦然的情绪已经对他的正常生活造成影响的话,还是让亲人配合治疗比较好。赵可沫毕竟是唯一一个还在关心他的亲人了。
  谢誓宏见到赵可沫之后问的第一个问题是:她知不知道自己弟弟小时候与齐远商之间的事情?
  赵可沫很茫然也还有些吃惊,“亦然和远商以前应该没有见过面才对啊!”
  谢誓宏有所保留的告诉她关于薛亦然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强调了一下齐远商对于薛亦然成长过程中所产生的影响。
  赵可沫半天没有缓过神来,最后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你说我弟弟喜欢齐远商?”
  谢誓宏点点头,“不只是一个喜欢就可以简单概括的。”
  赵可沫很震惊,甚至有些难以接受。
  谢誓宏最后问道:“我想了解一下齐先生这个人是可以依赖的吗?”
  赵可沫很严肃地回答道:“请带我弟弟离开这个人越远越好!”
  这件事对赵可沫造成的震动不小。本来对齐远商那些怨恨随着时间流逝爱人出现早已经淡却了,现在又因为弟弟而浮上来。其实谢誓宏并没有讲齐远商后来做过的伤害薛亦然的事情。但是赵可沫单纯想到自己弟弟这么多年为了这个男人伤心就觉得义愤难忍。
  这个周末刚好一个世叔女儿生日,大摆宴席。
  赵可沫和丈夫一起出席,到了宴会就看到齐远商和一群女士在一起聊天聊得很热烈。赵可沫本来打算视而不见也就算了的。
  可是齐远商见到他们夫妻就主动过来打招呼。
  赵可沫忍不住冷言冷语道:“你日子过得还真是舒坦啊!”
  齐远商有些奇怪,“怎么了?”
  赵可沫压抑心里的愤怒,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听到齐远商问了一个问题:“你弟弟最近怎么样?”
  赵可沫怒气升起,“你离我弟弟远一点!”
  这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好些人都奇怪地看过来。
  丈夫拉着赵可沫让她消气。
  本来在另一边和人聊天的顾厉游走了过来,拉住愕然的齐远商,对赵可沫说道:“有话出去说吧!”
  几个人走到房外的花园里,赵可沫示意丈夫和顾厉游先回避,然后对齐远商说道:“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见亦然了。”
  齐远商问道:“到底怎么了?”
  赵可沫说道:“你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你如果真不记得了就永远不要再接近亦然,免得害人害己!”
  齐远商突然有些激动地抓住赵可沫手臂,“你说记得什么?是不是跟薛亦然有关的?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只想知道过去究竟和他发生过什么事情!”
  赵可沫挥开他的手,“你是真不记得了?可怜那个傻孩子为了你痛苦了十多年!我们姐弟两个真是倒霉,一个接一个被你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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