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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撞+续+番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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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還知道是諺語,國文功底不差啊。你不是野性不羈的狼嗎?不是?不承認洠шP系,我看著像。”她嘻皮笑臉地打趣我,“不過是王子級的狼。”
“你真以為一輛跑車就能套著一匹狼?”
“不,當然不。”
我和秀芳的對話有些怪異,秀芳畢竟也不是普通女人。
晚上被張冀雲拉去簦Я藥讉鍾頭,回到麗月宮十樓已經不早了,等我洗完澡圍著浴巾回到房間才發現鄭耀揚已經在陽台上,他也好像剛發現我似地回頭問道:“怎麼弄得這麼晚?”
我走過去奪過他的煙吸了口,然後扔出去:“現在每個地方都在禁煙。”
“但每個地方都不禁欲吧?”說著把頭靠過來,在我肩膀上輕咬了一下,手爬上我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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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牢他的手阻止他的进攻:“郑耀扬,我们不是要保持距离麽?昨天说好──”
“你想我怎麽演出才满意?你不喜欢这样?”他停下动作,“我不过想要你,可不碰你,我做不到。”
我皱眉怒起来:“你就可以不担责任胡来?”
“责任?你跟我提他妈责任?”他突然气急败坏,他很少爆发得那麽快,“你给我听好,我第一次跟你上床就早顾不得这些了!责任,宙风还是徐秀芳?我做得还不够?陈硕,你少在这儿假惺惺充圣人。你到底要我担什麽?我还想对你陈硕负责呢,可怎麽负?你倒告诉我,让我也明白明白!”
“你冲我发火算个屁啊!”已经矛盾得呕血,他还这样激我,一把无明火就这麽烧上头,一下子盖过理智,“你以为我好受?你以为我喜欢在夹缝里随你身後那帮人摆布?我也没想到会跟个男人纠缠不休,我他妈根本就不该回来!”
“别当我面说这种混帐话!我现在有多束手缚脚你知道吗你?跟背後有根刺似的,就没安宁过!你成日里在那儿变著戏法整我,我忍著你,你以为我是自虐狂还是精神病?你认为我巴巴赶到美国帮你扫尾是纯粹吃饱了撑著没事干?”
“你忍我?我有让你忍我吗?张守辉随时会取我的命,你会猜不到?”我吼过去。
“他答应过我不会对你出手。”郑耀扬的目光炯炯地锁住我,“你就这麽不信任我?”
“信任?哈,是啊,我当然信任,但你认为我是因为信任你所以专程从巴黎飞香港,只为在你婚礼上添瓶酒讨个喜?你也把我陈硕看得太扁了。你不是总赢吗?啊?胜利地把我支配来支配去,胜利地把我从纽约差遣到香港,现在还把我当你以前那些情妇似地养起来,我只是不跟你挑明,你倒充起大佬来,现在到底是谁忍谁?”
“好,你把所有账全算我头上了!你要了结是吧?要了我就跟你了。你嫌我烦?我郑耀扬还没私生子、情人上门来闹呢,你嫌我烦?”他也跟我翻老账、揭旧疮,两个人都红了眼。
“你不嫌烦?总有一天你会厌烦,厌烦我,厌烦这段莫明其妙的关系。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已经他妈烦透顶啦!”
“你给我闭嘴!你没这资格你知道吗,现在连远在美国的老头子都有空在这事儿上插一脚,你说,还有谁不能在这上面捣是非!从前在什麽事情上我郑耀扬有这麽窝囊过?为什麽结婚?我他妈为什麽结婚!”
看得出他想动手给我来一拳解恨,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两人凶狠地对视了片刻,同时泄气沈默下来,他烦躁地来回走了一圈,又倚到栏杆上,然後静下来说:“上个月,我妈的代理律师来找我,因为听说我加入成业,成为新股东,所以希望我尽早接收我妈的遗产,也就是成业的另外百分之十五的家族股份,但这笔股份要我结婚後才能继承,这是我妈给我下得套,她知道我这个人风流惯了,没个数,说不准会一辈子单身,所以使了这一招。”原来结婚还另有隐情。
过大概有三分锺,也许更久,大家都熄了火,我悠悠问他:“难道你不喜欢秀芳?”眼睛看向远处。
他沈著声音郁闷地回答:“那是在没遇见你之前──我现在喜欢的是你。”
他并没有朝我看,但我整颗心因为这句话而猛烈地抖了一下,我没想到他有一天会说这句话,而且说得那麽自然,那麽随便,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我扑在栏杆上,把头深深深深埋入手臂。
“本来,我也不打算要这批股份,後来想,惟有在成业加大势力,才能顺利脱离老头子的掌控,也能牵制住他的行动,不至於对你下狠手,我不希望有人对你造成威胁……”他声音轻下来,“陈硕,我一直想问你,你是怎麽看我的?”
我抬起头,发现他已经到我旁边,回视他疲惫的但也火烫的眼神,我说:“一个辣手的坚决的男人。”
他语气中夹杂著些许失落:“拜你所赐,我这两大特质并没有机会在你身上得以发挥。”
“我们就不能和平点吗?一谈准崩盘,不是骂就是动手。”我叹口气。
“你以为我想?还不是被你逼的,我说你好像不惹毛我就浑身不爽似的。”
“哼,彼此彼此。”
我抬起一只手拉过他的後颈,用力搂住他,他的嘴唇碰著我的肩膀,在那儿轻轻地徘徊吮吻,移到我耳朵喃喃道:“陈硕,陈硕……要我拿你怎麽办?你永远在给我出难题。”
“出难题的人是你吧?我陈硕本来可以很潇洒。”
“是,也许。”他将嘴唇转到我鼻尖,我们的呼吸溶在一起,“费斯特,或是别的什麽家族,你都能潇洒自在──就除了在我郑耀扬身边。
“这样讽刺我……你觉得很舒服?”我的气息渐渐粗重。
“我要你说,只有我能让你兴奋,能让你失去理智。”他情Se意味十足地刺激我的神经,突然,语调又转冷,“我看你就从来没有尊重过我,也没有真真正正在乎过我的感受,是不是这样?”
“你的缺点是太自以为是,什麽都妄下定论。”说完,猛地扯住他激吻起来,他的舌灵活地挑逗著我,我也给予他最强烈的反应,他愉悦地轻哼出声,我低笑,“你也会有判断出错的时候,而且已经出错了……”
他扯开我的腰上的浴巾,当火热敏感的部位被他一把握住时,快感如电击般迅速随脊椎直达大脑,我绷紧了全身,气更粗,抬起眼迷乱地注视著对方,在他眼里我看到了激|情迸发的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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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開始有節奏地愛撫,我再也撐不住了,拖著他往房裏去,一路拉扯吮吻,腦袋也瞬間空了。我要他,我要他,我要他!
可他的手指已經先探入我股縫,在那私秘處周圍來回磨擦,輕柔而又莽撞,企圖誘引手指進入。太久洠ё觯腋静贿m應,但濕熱緊椋У恼▍s身不由主地吸入強行進犯的手指,把它帶到身體深處。
鄭耀揚整個人壓上我,邊揉按著柔軟的部位,邊俯下身體將我下體含入,我有些吃不住這種前後夾攻的刺激,猛地抬起身子企圖推拒,可他極有技巧的一記的吮吸使我呻吟著倒回床上。我享受地胡亂抓著他的頭發,給予他暗示和鼓勵。情欲吞噬了最後的理智,我們擁吻著,摩擦著,在彼此身上制造罪惡的痕跡,逐漸擴大征服範圍,巡視每一片領地,陰莖漲得快要爆炸,前端已經滲出液體,我看他也到了極限,再也受不了似地一把拉起我的腿,猛一挺身,鐵器長驅直入,直撞到最深處。啊!
不知是痛苦更多還是快樂更多,我低吼出來。被壓仰住的性欲一旦被釋放,強烈的快感直湧上頭,我反射性地夾緊他,他竭力忍耐才不至於狼狽退出,有點懊悔地拍我的臀側以示警告,早有心理准備,可他進來時,還是有股始料未及的頓痛,我椋е鄹惺苤w內瘋湧而出的熱潮和激痛,等到欲望漸漸恢眩硽璧那橛諊鷧s更濃鬱了幾分,鄭耀揚開始抽動起自己的硬挺。
從緩慢的抽插漸漸到失控地宣泄,他極度的焦躁也影響了我。他律動的力量很驚人,完全地抽離,再全力地撞入,當他整個闖入體內時的那股激顫,使我不由得眨藨B配合他,性愛是雙方的愉悅,我堅守這個原則。我天性中的不服輸,使這場性愛撸蜃兊糜凶鲬鹞兜溃嵰珦P壓抑的嘶吼,引誘得我欲火高漲,更加進入狀況。
從後方抽插磨擦帶來的刺激太過直接,不可言表的快感逼得我強壓住激|情的低叫,身體的最敏感處被循環往眩刎灤僖矡o法控制自己,我坐起來用上身抵著他變換體位,他的氣息紊亂得不行,脖頸往後仰,性感的喉結劇烈地上下移動,我撫摸他汗濕的身體。他托著我的腰繼續敚樱缮贤希蛑业男乜冢肿鲃菀辔业难屎怼!
瘋狂的交歡,洠в幸稽c喘息的機會,潤濕的雙眼,曖昧的呼氣,低沈的傾訴,對方的每個動作都能引燃彼此的熱情,心在一點一點地沈淪,這一次,我們都異常主動地把自己獻出去,身體更貼近,汗水濡濕了懷抱。
不知是什麼瞬間占據了彼此,他緊緊摟住我,我親吻他的額頭眉眼,重重撞擊著我,興奮地根本無法控制力道,狂暴地一次次將我頂得驚喘。我很想幹他,狠狠地幹他,比他對待我的更粗暴狂野,可是已經知道力氣都差不多消耗盡了,但我還是想幹他。
“啊……嗯──啊!”
再也洠в凶灾七@種枺鳎覀兒俺雎暋!
“再來──啊,再來……”我不知道自己在叫些什麼,不斷地索求著鄭耀揚的深入。神魂俱喪地沈醉在這場激|情當中,浪般的沖擊,體內再也承載不了更多的激蕩,所有的血液沸騰開來,高潮似海水般咆哮著向我們湧來……
“啊……陳碩,你真棒──”鄭耀揚也興奮到極點,無法自持,無法克制地邁向頂點。我欣賞著他臨近高潮的迷亂神情,急速地在腰部使力,口裏拼命喊著無意思的癡迷:“我不行了……啊……操……”
不斷出口的穢語讓鄭耀揚更加發狂,他驟然加劇速度和力量,更瘋狂地在我體內猛烈沖刺。“啊……”他低吼著繃緊身體,手指重重掐住我的手臂,他激射而出,到達極樂的頂峰,濃稠的熾熱的液體毫無顧忌地沖破最後一道禁忌──我並洠в型O拢瘋了一樣吻住他,手指潛入他後方,鄭耀揚從高潮中猛地驚醒,不置信地瞪著我,有些不甘地漸漸流露出妥協的表情……
房間終始洠в徐o下來,急促的喘息聲在空氣裏久久不散,腥膻的性愛味道帶著余韻不斷擴散出去。
癱軟在床上卻根本無法入睡,身心獲得巨大滿足,鄭耀揚頻頻與我濕吻,這一種性愛能達到的瘋狂程度真是無法言喻。
我戲問:“你有多久洠ё隽耍俊薄
“我倒想問你呢。”
就這麼躺著,雙方都不再開口。快要入睡前我說:“你怪不怪我破壞了秩序,破壞了你的秩序。”
“人生本就不該有秩序,別給我突然搞出什麼負罪感來,我還真不習慣你謙虛。”
“你這家夥不知好歹。”我搖頭輕笑,“你知道我不會跟你一輩子這樣,我們算是暫時打破了撸蛞巹t,總要一天要回正軌。”
“如果我想一直這樣下去呢?”他坐起來,認真地盯著我。
“你的確切意思是什麼?”
五秒鍾後,他說:“我不想結婚了。”
“這跟你我之間的事有沖突嗎?”
“洠в校磕阌X得洠в校俊笨次覜'接茬,他冷哼,“這可是你說的,我會記著。”
他的嘲諷令我突然煩躁難擋,我沖他吼:“難道你打算現在去跟秀芳攤牌?准備給她個什麼理由?我?她今天在試婚紗,就在我面前。媽的!媽的全亂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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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起來與他平視:“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婚姻又不是兒戲,說結就結說散就散,如果不是了解你,我還真會懷疑,你自己不要婚姻拿我將擋劍牌用呢。老實說,我從不對你鄭耀揚抱有不切實際的想法,這你知道。”
“不用一再提醒我你堅定的立場,你──以為我是在玩?”他的聲音陡然提升,火勢又蔓延開來,“我要玩,我他媽不會找女人、找撲街仔玩!我偏偏犯賤來惹你陳碩!”
“你認為我們這樣會長久、會開心?這是哪兒?香港!香港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就算是舊金山、加拿大,我們照樣不會公開關系。”我也放開說了,“我告訴你,我不是縮首縮尾,也不是假清高假道德!我陳碩現在就是被人當面指著鼻子罵都不在乎,我早就不在乎啦,但是你不一樣,你鄭耀揚是什麼人物!香港商界的精英,多少人等著看你出紕漏出洋相,你以為自己過得了關?我在你鄭耀揚身上,盡力了──這一次,我他媽把全部的熱情用盡了!你還想我怎樣?”
“如果不是我自作多情,你剛才的那番言論能否理解為──”他黑漆幽深的眼眸突然沈靜地盯著我,一字一句說,“你在為我擔心,為我著想?”
“別把別人都當傻子,並不只有你一個人曉得感情。”我的語氣生硬,但還是說了,表情有些尷尬。
他輕聲笑了:“有你這句話,我覺得都值了。”
“我就是事先告訴你,別把事情搞僵了,有時候,人要學著妥協。”
“從你嘴巴裏聽到妥協兩個字,真令人驚訝。”
“這世界洠в薪^對的事──”我突然情不自禁地湊上去吻他,然後輕咬他的耳鼻眼,越來越猛,他的手在我腰間撫摸,濃重的吸呼使空氣中都彌漫著一種不尋常的曖昧與狂熱……
可能是出於一種本能的回饋與補償,我一時也無法拒絕秀芳的找庀嘌粢惶炀捅煌先ナ覂葦z影棚拍攝雜志插頁,以示對秀芳事業的鼎力支持。
秀芳後來臨時被人叫走,所以我基本上是在一群陌生人的眼皮子底下表演悶颍校赡苁菦'表情,被攝影師不斷叫停。中場休息,受不住無聊,打電話找秀芳算賬。
“我看來是铡腺船。”
“放心,成不了千古恨,現在的海盜都很文明。”秀芳毫無反省之意。
“文明?不見得吧,他們准備把我脫皮生吞。”
“哈哈……”她大笑,“有多少人對你虎視眈眈?艾米還是約翰,他們一向很自制的,你別汙蔑我的員工。”
“可你洠дf過要我在眾目睽睽之下,脫掉上衣長褲抹上橄欖油,成為夏威夷熱帶雨林的野人。”我無奈地低頭看看自己,“就差要我表演爬樹。”
她笑得更響:“藝術家總是從藝術角度出發來判定模特的價值所在,你要諒解。”
“現在的藝術還真不敢恭維。”我笑著挂掉電話。
兩天後照片經無數道工序洗出來,四天後成千上萬印制成冊,散發到市民手中,市民包括張冀雲,他一向是秀芳雜志社的忠兆x者。
他紆尊剑F從高樓層移步到我的小辦公室,把一本樣刊瀟灑地丟到辦公桌上蓋住文件夾,我的眼睛差一點脫眶。
按住太陽|穴,無限感慨:“簡直慘不忍睹。”
“芳姐把你賣了。”
“你這樣說都是客氣的。”我看著封面上的半裸男,再多說一句都嫌累。
“我現在幾乎能認定陳碩你能文能武,十項全能。”張冀雲此刻幸災樂禍,樂得嘴都歪了,“喂,我是特地來告訴你一聲,本公司不允許員工不經上報就開創副業。”
“喬安娜。”朝對講機發命令,“給張先生來杯咖啡,別加糖,他需要椋ё煨菹䞍骸!薄
張冀雲還在那兒瘋:“要不要我把全香港的雜志全打包吃下?省得因為你一個人衣不蔽體而有損宙風嚴謹的企業形象。”
喬安娜進來甜美地一笑,把袋泡咖啡敚г趶埣诫吤媲埃蠲魑乙狻5怀鋈胍搽S即叛變,她大驚小怪地叫起來:“呵!天哪!我能拿走它嗎?”指我桌上那本枺鳌!
張冀雲還打哈哈:“拿去拿去,我辦公室報架上多得是,供全公司男女閱讀學習,你們陳經理馬上要做宙風的形象代言了。”
我下逐客令:“滾出去,我還有事要做,不像某人只知道插科打諢。”
“行。”他幹脆地起身向外走,“晚上要不要給你慶祝一下,還記得那封面標睿龁幔肯娜照T惑。嘖,簡直是逼人犯罪嘛,應該加上一條:十八歲以下禁閱。”
“你有完洠辏浚 薄
“完了。”立即消失在門口。唉,這個張冀雲,瘋起來也是個活寶。
但下午,他內線撥來的一通電話,卻讓我的面部肌肉再度僵硬。
“什麼?鄭耀揚受傷!”
“腿部被棍棒重擊導致小腿骨折,留院觀察,不過還好並不嚴重。”
“誰幹的?!”
“一幫流氓在停車場搶劫,為了保護在場的芳姐,老大大意傷了自己。”
“這樣也講得通?”這個可笑的說法使我很怒。
55
“是不通。”张冀云也清楚郑耀扬不会因为“大意”而被人敲断腿,“但老大和芳姐都这麽说,不由得不信。”
被混混一棒子打残,好你个郑耀扬,搞什麽飞机?!
我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很不安,直觉上感到事情不简单。秀芳也在现场?他们本都是惹不起的角儿,怎麽会集体束手就擒?这显然不符合逻辑,肯定出了其他什麽事,一定有,否则这种“低级失误”不可能发生在郑耀扬身上。
到傍晚,实在憋不住,我开车去医院看情况,找对地方也没敲门就直闯进去,很奇怪,宽敞的特护病房除了郑耀扬一个人在床上翻那本该死的杂志,没半个人。
他抬头看著我,几秒锺都没有什麽表情,然後又低头看看手头的杂志,那眼神像在研究一只猩猩。最後他评论道:“封面效果不错。”
断了的腿架著,我板著脸,忍无可忍地上前一把夺了他手里的杂志:“你到底怎麽回事?不出状况就不爽?我怀疑你是不是脑子也被敲坏了。”
郑耀扬没理会我的一本正经:“怎麽人话都不会讲了?对伤者兴师问罪是不道德的,你懂不懂慰问程序?”
“不过断条腿,有必要住特护区吗?”我讽刺他,“还有,他们人呢?”
“你指病房里应该有的人,还是停车场的那帮下三滥?”
“我不认为那些混混是这件事的重点,重点在你身上。”我指著他,对他的态度相当不满意,“张冀云走了?”
“不只张冀云,所有宙风的人都被我轰出去了。”
“也包括秀芳?”我问这话时,眼睛里的紧张相信他也看出来了。
“来,坐这儿。”他轻轻拍左侧的床板示意我坐他身边,有催促和安抚的味道,“过来啊。”
也许是我想快点知道答案,也许是神经太过敏,我机械地走到他旁边坐下,直到放松下来:“说吧,你干了些什麽?”
“我跟她说:我们不能结婚。”他脸上的伤感一闪而过,可在平时他是掩示感情的高手,“这种事怎麽开口都不会含蓄,陈硕,我已经没有办法做得更好。”
事情的关键是郑耀扬正与秀芳谈分手,而歹徒不过其中的一段意外插曲,所以秀芳不反抗,郑耀扬也等著挨打替秀芳出气,真是一对痴男怨女,突然间,我都有点佩服他们来,简直像上演闹剧,我不知道郑耀扬也会这样不成熟,让人打断腿又能弥补什麽,亏他想得出来。
我叹气:“你也承认自己过分了?你也会内疚吗?当然──还有我。”
“这一次不是因为你,是为我自己还有秀芳,你懂吗?”
我揉了揉眼皮,突然觉得很倦:“你欠秀芳一个交代。”
“陈硕,你真以为她不知道我们的事?我不这样想,你知道,秀芳一向是聪明女人。”
对郑耀扬突然扔过来的重磅炸弹,我止不住内心的轻颤:“不……也许她猜到了,我不知道。呵,这简直乱七八糟。”
“所以──你会答应做这种有违本性的无聊事。”他眼睛又盯著被我扔到一旁的杂志。我不吭声,他坐起身子,一只手轻轻抚上我的背脊,另一只慢慢移到胸前潜入我的领口摸索。
等猛地惊觉这是病房!我们刚刚还在讨论严肃的问题,他倒好。我拉开他胸口的那只手低吼:“别随时随地发情,你也给我看看情况!”
“你发起情来,我挡都挡不住。什麽时候变那麽自制了?”
“郑耀扬,你是不是要我帮你废了另一条腿?”我怒斥。
“你要的话,随时拿去好了。”
说完,他一把拽住我,因为身体本能的倾斜,我只好用左手臂撑住上半身,整个人压上了他的腰部,他浓得炽人的吻随即覆盖上来,动情地辗转吮吸,似乎想要取走我体内全部的能量,我也有些忘情,激烈地回应他,很快,这种失控的行为成功地挑起了彼此的情欲。
只听见“啪”一声──
我以为是脑子里那根弦绷断的声音,但不是,这不过是我常会犯的一个错误,只要和郑耀扬同处一室,我就不应该忽略这个细节──没锁门。
也许张冀云是想退出去的,如果他的双脚还能移动,我相信这会是他最明智的选择,但目前为止,他只是瞪大双眼,无比震惊地朝我们看过来,寸步不移,表情几乎有些难堪。我终於知道什麽可以打垮这只笑面虎的嘻皮面具了,但这个答案的揭晓似乎代价高昂。
“你们……这是干什麽?”看我们同时气喘心跳地向他看去,他终於率先发问。
郑耀扬此刻的确比我更有立场发言:“张冀云,这事你无权过问。”
“你们不是真那个……什麽吧?”他好像尽量在说服自己,让自己恢复正常,语气渐渐带著作戏似的轻松,“噢,瞧我说什麽哪,老大我不会当真的,我什麽都没看见。”
郑耀扬不怕死地接上去:“不用那麽勉强,如果你觉得有必要,你可以去宣扬,我不介意你这麽做,因为──你眼睛看到的就是事实。”
56
原来我的承受力已经被郑耀扬训练到这种程度,就在一瞬间,压下所有的慌乱和尴尬,静静地做好迎接下一轮冲击波的准备,好像全不在乎命运会交给我什麽,从心底里产生了一股有失分寸的张狂,听郑耀扬这番宣告,我第一次没有想过要反驳或否认,既然事情已经不向既定目标走了,也不必再有那麽多顾虑。
“老大,你──别跟我开玩笑。”张冀云突然盯著我,有点哭笑不得的样子,又看著我说,“陈硕你也是,怎麽搞的?”
“他说的没错。”清楚这句话背後代表著什麽含义,惊涛骇浪已经免不了,何不来个彻底!郑耀扬此时投向我的火烫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张冀云的脸色刹那间严肃起来:“陈硕,作为一个男人,你要对说出的话负责。”
我走到张冀云面前与他对视:“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我在做什麽,而且──非常清楚。”
张冀云这时快速移到病床尾,声音强抑住激动:“老大,你和陈硕真的是……那种关系?这不可能,你们故意耍我的是吧?发生在你们两个身上我不相信,绝对绝对不信。”
“我并没有要求你信。”郑耀扬仍很镇定。
“好,就算是这麽回事,那芳姐呢?她在这里边到底扮演什麽角色?”
“你问得好。”郑耀扬嘴角流露一丝冷酷的笑意,“但我不知道你有什麽立场来提这个问题?”
张冀云沈默下来,突然苦笑,大概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将陈硕和郑耀扬的“一时迷惑”看得太过严重,他终於找出合理的解释:“男人之间出出轨也没什麽大不了,老大你悠著点儿就行,别捅出事才……”
“我是认真的。”郑耀扬蓦地打断他的话,“我说我认真的,张冀云。”
他的眼睛这时看向我,此刻勃发的情绪满溢出来,我的心因此而猛力地一阵收缩,好像被人生生在胸口上打了一拳,震得头皮发麻,我知道,有些事已经无法挽回。
“还有,我打算中止婚礼进程。”这一句才真正使张冀云镇住,他震惊地看著郑耀扬,然後低下头有些颓丧。很久才说:“芳姐知道了吗?”
郑耀扬轻点了一下头。
“她……什麽反应?”
我这时才觉察到张冀云对秀芳有莫名的情愫在,只是平日里掩藏得很深,对郑耀扬甚至还有我,张冀云都抱有一种特别的额外的关注,大致也因为秀芳的缘故。
“看我被打断腿,她都没有反应。”郑耀扬口气非常遗憾。
“这就是最大的反应。”说著,张冀云缓缓向门口走去,直到要跨出病房才回头看著我们,沈郁道,“有些话我还是要说,无论你们爱不爱听。都是有身份的大男人,玩玩就算了,别做出使自己名誉扫地的事情。老大,你也应该清楚,这不是在娱乐圈,你是商界的年轻巨子,才华横溢、纵横无敌,但凡事也不可过头,你的一举一动随时会见报,供你的对手赏玩。这里到底还是未开化的华人社会,谨言慎行还是需要的,我不想看到宙风因为老大你私生活的问题而遭到重创。”
这番话说得太重了,重得让我和郑耀扬都有些堵著了,一时间我也说不清楚那种感受,总之,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如果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说这些,我们会置若罔闻,但那个人是张冀云,在宙风有地位和实力的张冀云,了解我,也透析郑耀扬,从他嘴巴里讲出来的话份量很重。
“陈硕。”不知为什麽,郑耀扬只是轻声叫了我一声。
我回头朝他勉强扯了扯嘴角:“他不过是说出了实话。”
“可这并不能改变我的决定。”
“虽然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那种──是不一样的,但外人还是会拿有色眼光去审视和研究这件事,我是无所谓,可你不同,我不想看你身败名裂。”
他很坚定地看著我:“耸人听闻,我不信那套。就像你刚才说的:我知道我在做什麽。陈硕我告诉你,我比你更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如果任何事都这样畏首畏尾的,我郑耀扬还有宙风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想,从现在起,我们应该充分信任对方,而不是被别人的言论和眼光随意左右。”
“如果你确定,我想我会合作。”
“你的口气怎麽像跟我谈生意似的?”他的眼里浮上玩味的笑意。
我对他摇摇头:“这可能是我这一生当中最冒险的一笔生意,行差踏错一步都可能要翻船的。”
“你怕我翻船拖你下水?”
“你说反了吧?反正我是已经下赌注了,大不了一起死。”
手机突然在这时候响起来,我低头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我是陈硕,哪位?”
“冯鹏飞,记得吗?我们有周末约定。”
“我好像并没有允诺你。”
呵,那半个小日本到底想干嘛,真见了鬼了。
56
原来我的承受力已经被郑耀扬训练到这种程度,就在一瞬间,压下所有的慌乱和尴尬,静静地做好迎接下一轮冲击波的准备,好像全不在乎命运会交给我什麽,从心底里产生了一股有失分寸的张狂,听郑耀扬这番宣告,我第一次没有想过要反驳或否认,既然事情已经不向既定目标走了,也不必再有那麽多顾虑。
“老大,你──别跟我开玩笑。”张冀云突然盯著我,有点哭笑不得的样子,又看著我说,“陈硕你也是,怎麽搞的?”
“他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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