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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歌 by 风樱雪-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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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相公是读书人,给了你正合适。挂在这里,也没人会看。”说着,已经把画取下,卷了起来。
“如此多谢老丈了,小生定当加意珍惜。”
老人手拈胡须,点头微笑。“时候不早了,相公上路吧。阿大送相公一程。”
龙行天深施一礼,虽然时间不长,但他对这位慈祥的老者,已经生出依依不舍的感觉。
“老丈保重,小生告辞了。他日如有机会,定当再来看望您老人家。”
在一座高高的城墙前面,小伙子停下了脚步。
“相公,前面就是县城了,相公进城去吧,小人不送了。”
“有劳这位大哥了。”目送那小伙子离开,龙行天转身向城里走去。穿过两条街道,他在一块写着“来顺客栈”的招牌前停了下来。
“相公,是要住店么?”胖胖的伙计,笑咪咪地迎上来招呼。
“给我一间房间,再送壶茶来。”
“是,相公请这边走。”
递上茶水,伙计问道:“相公等下是要到前面吃饭呢,还是小的给你把饭送进来?”
“吃饭倒是不忙,我想问一下,这城里可有大些的医馆?”古代好象是这么叫吧?
“医馆?相公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小的去请个大夫?”
“不是,只是我自小就有个病根,如今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相公说的是,出门人一怕丢钱,二怕生病。相公从这里出去,第二个路口向左转弯,是本县最大的医馆回春堂,里面的孙大夫行医多年,医术高明,价钱公道。”
“好,那我就顺便吃了饭再回来,小二哥不必准备了。”
回春堂里,那位鹤发童顔的老大夫放下龙行天的手腕,沉吟不语。
“大夫,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大夫摇摇头:“老朽行医多年,相公这般脉象倒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但若说先天如此,却是从未有过。相公是不是常有心慌、气急的感觉,而且稍有活动,便会疲累不堪?”
“大夫说的不错,确是如此。但活动倒还好。”
“依老朽之见,相公当是自幼颇受家人关爱,着意调养,而且服用了不少药物,才有今日之效。但还须小心在意,尤其是出门在外,更要留神。此地离京城不下两千里之遥,若能有人结伴同行,那是最好不过。”
“小生记下了。只是大夫怎知小生要去京城?”
“哈哈,老朽行医数十载,自信还有几分眼光。相公神情气度,一看便知出自大家,且饱读诗书。今年是大比之年,相公想来是要上京赶考了?”
龙行天淡淡一笑,“大夫说的不错。”
老大夫甚是得意,“其实还有一点,可能相公没有留意到。相公的衣衫看来虽是平常,但行动之际却散出隐隐微香,显是用了熏香。普通人家,岂有这等物事?”
龙行天心中一凛,下山的时候他就发现有几只蜜蜂跟在自己身边打转,当时并未在意,现在看来只怕事出有因。“大夫,小生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带了些药,当时走的匆忙,忘了写上标签,烦请大夫看看。”说着,从身上掏出几个瓶子,递了过去。
老大夫打开瓶子细看,又倒了些出来闻着。“唔,这两瓶是护心丹,应该就是相公平日服用的,这一瓶是上好的外伤创药,这是可以提神的清灵丹,若是遇到蒙汗|药之类的东西也可以应付一下,这一瓶嘛……”老大夫放下药,似在思索。
“大夫,这药可是有什么不对么?”
“哦,那倒不是。这瓶药同那两瓶护心丹应该是类似的,只是其中似乎加了一种香料,老夫不能辩认,可否尝上一尝?”
“当然可以。”
取出一颗丸药放入口中,“惭愧,老朽还是无法辩出究是何物。但可肯定并无药效,却不知为何要加入其中?实令老夫不解。”
龙行天轻吐一口气,垂下眼帘,遮住了复杂的视线。“大概是想添些味道吧。烦老人家把药名注一下。”
香味啊……是为了追踪吗?
九
见一个年轻男子扶着一位气喘嘘嘘的老妇进来,老人放下手中的笔:“相公稍等,老朽先看个病。”
“不急,大夫请便。”
为老妇把脉之后,老大夫开了一张处方,叫那男子去抓药,转头对龙行天说:“相公请看,这位李大嫂的脉象同相公并无太多差别。只是她家境清苦,无法认真调养,才致发展到这般情形。”
老妇在一旁接口:“亏得孙大夫在此设馆,开方不收诊金,药也只是收个本钱。若非如此,老婆子早就活不到今天了。只是老婆子过两日就要迁回老家,这一去还不知能不能熬到地方。唉,只怕是遇不到这般好大夫了!”
龙行天心中一动,问道:“敢问大夫,小生的药物,这位婆婆能否服用?”
“当然可以,而且大有益处。”
“那就好。这瓶药便送予婆婆,应该能用上一段时间。”
老妇吓了一跳,“啊呀,这可使不得。萍水相逢,怎好拿相公的东西!”
大夫在旁呵呵一笑,“李家大嫂,这位相公也是一番好意,你就收下吧。路上正好用得着。”
“这……那老婆子就厚顔收下了,多谢相公。”
从回春堂出来,龙行天心中记挂着那幅画,草草吃了些东西便回到客栈。关照伙计:“我想小睡片刻,莫要打扰。”小心合上房门,又在窗边看了看,才将画取出,放到桌上。
这是一幅风景图,看去并不出奇。远处是山峦起伏,近处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路边有一座小小的房屋。下方的空白处,写着那两句诗。看来年代已久,纸面已有些泛黄了。
“这副画不会是无因之作,想来那龙运应是算定了儿子会看到,才会把它送给看山的老人。画上的那处房屋,会不会就是在暗示着一个地方呢?”
他左看右看,又把画拿到光亮处照了照,也没有发现什么破绽,那么龙运要表达的意思,应该是在图画当中。他觉得有些倦意,便收起画,在床上躺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房门被轻轻叩响:“相公,可要用些睌饭么?”
“好吧,你让厨房做点拿手菜,再送一碗饭过来。”
“相公不喝点酒么?小店的一壶春醇香可口,方圆百里都有名气。”
“不了,大夫交代我不能喝酒。”那孙大夫叮嘱了不少要注意的地方,他可是一样也没敢忘记。
没过多久,小二端着一个托盘进了门,“相公,这是厨子专为相公做的,既可口又好克化,相公请慢用。小的过一会再来侍候。”
“有劳小二哥了。”
这客栈别看不大,服务却着实到家。他放下筷子没多久,小二端了一盆热水便进了门。候着他洗了脸,又倒了杯茶过来。
“相公请自安歇。若是没有别的差遣,小的今晚便不过来了。”
“小二哥且慢,小生尚有事请教。”
“相公请说。”
“小生是第一次出远门,不知凌阳距这里还有多远?要走多少时间?”
“凌阳离本县倒也不是太远,不过八九十里。骑马小半日就到了,步行便要一天。只是小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小二哥但说无妨。”
“相公是斯斯文文的读书人,只怕走不了这般长路。以小的见识,不如雇辆车子,明儿一早上路,中午也就到了。”
“如此甚好。便劳小二哥代我安排。”说着拿出一个银锭,“若有多余,就当给小二哥的辛苦钱。”
“谢相公。相公只管放心,小的有个堂兄便是作这营生,小的今晚去找他,叫他明日一早在门口等候,管误不了相公行程。”
十
一夜好眠之后,龙行天神清气爽地上了车。
“相公好走。将来金榜题名,衣锦还乡时,若路过本城,望相公再来关照小店。”
两眼望着车窗外,看到的却是那幅画。他想那两句诗定然是暗合着“江南”这个意思,但江南的什么地方呢?脑际灵光一闪,“闲聊时说起……长江边上……因为在江的南面,索性就叫江南镇……”不会错了,长江南岸,一个名叫江南的小镇!
“现在只要确定大致的方位就好了,”龙行天这么想着。听得那赶车人在前面说道:“相公请扶稳了,前面有个转弯。”
龙行天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线索。苦思良久,忽地哑然失笑:“真是当局者迷,位置不是已经画在图上了吗?”
这下是一身轻松,龙行天舒适地把身子靠在了垫子上,欣赏起外面的烂漫春光。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吸引了龙行天的目光。前方,十余骑快马疾驰而来,马上人衣着鲜明,荷刀佩剑,奔马之中,赫然跑着两只毛色金黄的大狗!
“相公,前面就是凌阳了,相公可有去处么?”
龙行天迟疑了下,“这样吧,烦你赶进城去,找一家客栈。不必太大,干净便好。”
“是。”
走进这家名为平安的客栈,龙行天要了一个房间,想到人人都当他是去赶考,不禁有些好笑。随意吃了些东西,便走到街上。
凌阳城已在脚下,从此刻起,他是步步危机了。
果然有不少店铺的招牌中有个木字。看来龙门在这城中的势力着实不小。龙行天小心地避开了,却看见路边站着不少疾装劲服之人,不免暗自皱眉。
回到客栈,见那掌柜独自正在结帐,便凑了过去。
“店家,小生有话请问。”
“相公,可有何吩咐?”
“只是有一事不解,小生适才出外随意走走,却见外面有不少人身着武服,莫非此地民风尚武不成?”
“相公所见想来是东方世家的人,小老儿听伙计说东方世家的大爷昨日到了凌阳,想是他带的随从。”
“东方世家?小生从未听说过。”
“呵呵,相公是远道而来,那东方世家可是大大有名,家中人个个精通武艺,却好打抱不平,又轻财重义,连官府中人都要卖几分情面。”
“哦?此等人物,倒也称得上英雄两字。可否多说一些,让小生长些见识?”
那掌柜大概是很少有人向他虚心请教,不觉放下手中的帐薄,津津乐道起来。“那东方世家,自第一代家主东方瑞算起,到如今已是第六代了。只是人丁不旺,几代都是单传。这一代家主名唤东方英奇,年未而立,却是精明强干,他的父亲早逝,他刚满十八就接手家业,当时不少人想看他笑话,他却硬是将东方世家撑了起来。”
回房后,龙行天决定先好好休息一下再作打算。可是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东方世家,东方英奇?他在这件事里会不会也是一个角色呢?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是别有用心,还是纯属偶然?”他这么想着,闭目养神一阵后,他想还是再去外面转转,免得晚上还是睡不着。
慢悠悠地边走边看,见天色渐晚,自己也有了些乏意,便回身向来路走去。可是只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
一个大约六七岁大的小男孩,独自坐在路边的角落里。边上来来往往的人虽多,却没有人注意到他。但那一身华贵锦衣,说明他绝对不会是附近人家的孩子。
他走到路边,蹲下身去。
“小弟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小男孩抬起头,一双乌亮的大眼无辜地看着他,象煞了一只被抛弃的小狗。龙行天顿时只觉得心里一阵发酸。
两只小手抓住了龙行天的衣摆:“叔叔,我好饿,好难受……”
龙行天听得心都揪了起来。。
十一
“饿了啊?那叔叔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
“可是爹爹说不可以随便吃别人的东西……”小家伙努力坚持着原则。
“爹爹说的没错,可是叔叔不是叫你去随便吃,是要请你吃,所以是可以吃的对不对?”采用混淆战术,趁着那小脑袋还没转过来向的时候,拉起软软的小手走进最近的一家饭店。
先要了碗热茶给他暖暖胃,然后吩咐伙计上了几样适合小孩子的菜。
“叔叔……”
“嗯?”
“我不会吃鱼……”
龙行天笑了笑,好脾气地为他挑着鱼肉。等他吃得差不多了,才问:“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我叫小杰,六岁了。”掰了掰手指,“再过两个月就是七岁。”
“小杰,你记不记得家在什么地方,叔叔送你回家好不好?”
一句话问得小杰低下头,好长时间都不说话。龙行天暗叫不妙,这孩子只怕是从家里跑出来的,自己现在的处境,要带着这孩子只有麻烦。
“小杰?”
“叔叔,你可不可以不要送我回家?我……我想去找爹爹……”
“嗯……让叔叔来猜一下,你爹爹出远门了对不对?你很想他,所以才跑出来想找他?对吗?”
“对!”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叔叔,你可以带我去找我爹爹吗?”
“这个嘛,叔叔不能答应。”
“为什么?”大眼睛一下变得黯淡,声音也低了下来。
“小杰,你出来的时候,家里有人知道吗?”
“我没告诉人。奶奶成天念经,理都不理我。管家爷爷只会说这个不可以,那个不可以,我好想爹爹……”小脸上突然放出光彩,“叔叔,我跟你说,我爹爹是个了不起的大英雄哦!好多人都这么说!”
“是吗?那,你很崇拜他喽?”
“什么叫崇拜?”
轻笑,“就是觉得一个人很了不起,然后希望自己也和他一样。”然后又问:“你这样不声不响就跑出来,你娘不会担心吗?”
脑袋顿时垂了下去。“我没见过我娘。她生我以后就死了。”
老天!这么小的孩子,已经懂得什么叫死亡了吗?
然片刻,龙行天决定最好还是把小杰送回家比较好。“小杰,你跟叔叔说,你住在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你爹现在在那里?然后叔叔再考虑要不要送你回去。”
“我家在永昌。我爹爹现在就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你爹就在这里呢?是有人告诉你吗?”
“没有,是我听到护卫叔叔跟管家爷爷说的,说爹爹到了凌阳。正好我看到有辆车子要出来,就偷偷爬上去了。”
“你在路上走了多长时间?”
“大概两天。有一个晚上。”
“一路上都没吃东西?”
“不是,我带了一包点心。”
龙行天点点头,这小子还算有点脑子。“这样吧,即然你说你爹就在凌阳,那今天太晚了,你先到叔叔那儿过一夜,明儿一早叔叔带你去找找看。可是如果明天找不到,不管你有没有听错,叔叔都要把你送回家去。答应不答应?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好。”
牵着小杰回到客栈,开始准备休息。他发现小杰这孩子很多事都会自己动手,不用他帮忙。想起一个问题,便问:“小杰,你还没告诉叔叔,你爹爹叫什么名字?”
“我爹爹叫东方英奇,叔叔认识他吗?”
啊?龙行天这下真是楞住了,好在他生性豁达,只怔了下就失笑:“这世界还真小。”见小杰显得有些失望,便柔声道:“叔叔相信你爹爹是个很优秀的人,一定会有佷多人认识他。”
睡到半夜,龙行天被窗外的雨声吵醒了。想着去看看窗子关好没有,刚想起身却吓了一跳,原本睡在身边的小杰不见了!
十二
“小杰?你怎么了?是睡不着还是不舒服?”
小小的身躯躲在床角,缩成了一团。听到他的话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叔叔,我怕……”
“跟叔叔说怕什么,叔叔替你把它赶走。”
“轰”然一声,一个惊雷在窗外炸响,小杰惊得浑身一震,一头扑进龙行天怀中,微微颤抖。
轻拥住他,龙行天不禁皱眉。在福利院,很多孩子都怕雷,但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孩子出现这种双手环抱双膝的姿势,常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这个孩子,只怕也是在大人的忽略中长大的。
“小杰,告诉叔叔,你是不是害怕打雷的声音?”
小小的脑袋点了下,仍是埋在他怀里不愿抬起。抚着那柔柔细细的头发,他只觉得整颗心都化作了一汪春水,恍惚间又看到了年幼的自己,因为惧怕黑夜而躲进院长奶奶的怀抱。
直到现在,他还是会忍不住想到,如果没有那位老人,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小杰,别怕。叔叔给你讲个故事,一个关于为什么会下雨、打雷和闪电的故事,好不好?”
小小的脑袋稍稍抬起了些,露出一双受惊的眼。龙行天低头看着他,眼里是满满的温柔。
“在很高很高的天上,住着雷公公和电婆婆。他们有一个孩子,名字叫做风孩儿。风孩儿是个淘气、任性,却也心地善良的孩子,他会为农夫和行人擦去汗水,带动风车帮人们干活,也会任性地掀翻船只,吹倒房屋。”
“风孩儿长大了,他想离开家,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雷公公和电婆婆虽然有许多许多的舍不得,可是他们还是答应了。”
“孩子出了远门,做爹妈的怎么能不想呢?雷公公和电婆婆就常常派羊儿在空中游荡,想看看风孩儿是不是回来了。羊儿来来去去,就是天上的白云。”
“风孩儿老是不回家,他们盼啊盼啊,盼得眼泪直流,落到地上就变成了雨。当他们实在是忍不住的时候,电婆婆就会打起一盏灯从天上照下来,那灯光,就是闪电。”
“然后雷公公就会大声地喊着:孩子啊,你在那里?快回家吧!他的声音实在太大了,传到地面上,就成了轰隆隆的雷声。”
“风孩儿虽然贪玩,但是也很孝顺,看到母亲的灯光,听到父亲的声音,知道他们想自己了,不管多远都会起程回家。当他回到家里,雷公公和电婆婆都会很开心,那就是雨过天晴的时候了。”
小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以经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此刻眼睛瞪得大大的正听得入神。见龙行天停了下来,有些性急地晃晃他的胳膊,“叔叔,既然雷公公和电婆婆想风孩儿想得那么伤心,他们为什么还要让风孩儿离开呢?”
“因为每个孩子都是这样的,在他们长大的过程中,他们会对外面的世界产生无比的好奇心,有许许多多的想象,当他们有能力的时候,就想去亲眼看一看这个世界。做父母的虽然会有很多的不舍,终究还是要让孩子离开。”
“小杰,当你长大之后,你也会象故事里的风孩儿,想要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可是你要记住,不论你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在牵挂着你,所以,你一定要把自己照顾好,还要经常捎回你的消息,这样,大家才不会太为你担心。”
见小家伙似懂非懂地点着头,龙行天笑了笑,“不早了,快睡。”
小杰合上眼,过了一会又睁了开来。“叔叔,打雷只是雷公公在喊风孩儿的声音,那它就不会打到小杰了对不对?”
“当然不会,小杰这么可爱,雷公公才舍不得打小杰呢。”
“可是崔嬷嬷说小杰是个坏孩子,一定会被雷打到……”声音越说越低,眼泪已经在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来。
“那是在吓唬小杰的,小杰才不是坏孩子。”这么跟小孩子说,她安的什么心?“她还说些什么?”
“说娘是为了生小杰才会死的,是小杰害死娘……”泪终于落下,低声抽泣起来。
用衣袖为他抹抹脸,龙行天轻声开口:“小杰,你看过天上的星星吗?叔叔告诉你,人死了之后就会变成星星,一颗星星,就是一个人。”
“真的吗?”
“天上有个老天爷爷,管着天上所有的事。地上的人,都是他派来的,做完了要做的事情之后,就必须回到天上去。可是,他们忘不了地上的亲人。于是,他们白天工作,到了晚上,他们就会出来看望地面上的家人。叔叔想,你娘一定也是其中的一个,老天爷爷派她来,就是为了把你生下来。她看到你长得这么大了,一定很开心,会对你眨眼睛,对你笑哦。”
把小杰搂进怀里拍抚,轻哼着听不出词的曲调,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交织成一曲无言的歌……
十三
一大一小吃完早饭,龙行天带着小杰走出客栈,向着昨天看到很多劲装汉子的那条街走去。
天色尚早,街上的店铺大多尚未开门。龙行天在街心停了下来,仔细打量着四周。正在这时,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扇门突然打开,一个青年站在门边,眼神警戒地看着他。龙行天才想向他打听一下,小杰已经叫了出来。
“冯叔叔!”
“小杰?!你怎么会到这里来?”青年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张大了眼。
“我,我想来找爹爹……他在吗?”
“你……,唉,你这孩子,真是……”青年似乎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摇摇头,对龙行天说:“有劳兄台送小杰过来,请到里面喝杯茶吧。”
龙行天笑了笑,“不必了,小生还有事在身,不克久留。”说着,他弯身对小杰说:“小杰,叔叔要走了,再见。”
“叔叔,小杰以后还可以去找你吗?”
龙行天微微一笑,“可以,可是要你爹爹同意,还要有大人陪着。”对那青年点点头,随即转过身,快步向来路走去。
“叔叔!”走到路口转弯的地方,身后传来了小杰的叫声。龙行天转过身,便望进了一双眼中。
冷肃,威严,一看便知是那种惯于长期发号施令的人。但龙行天却在其中看到了无奈和痛楚,还有数不清的孤寂……
“敢问这位兄台尊姓?承蒙照料小儿,英奇感激不尽。请入内小坐叙话。”
“些须小事,何足挂齿。小生姓陈,单名一个安字。好意心领,但小生刻下便要启程,不便多作停留。”
“既是如此便不勉强。将来路过永昌,还望兄台到舍下一坐。这是我东方家的令牌,兄台带在身上,想来有些用处。”
“如此,小生谢过了。告辞。”龙行天向他微微一笑,又对他拉着的小杰挥挥手,转身离开。
回到客栈,龙行天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到前台结帐。不大的厅堂中已经有了六七成座,几个伙计正忙着端酒送菜。
“老张,来,喝!”一个武师打扮的人,举杯向另一人敬酒。“等下跟局主一起去见东方大侠,要能跟他说上两句话,以后咱弟兄在这凌阳城可就扬眉吐气啦!”
“李兄可知东方大侠此番是所为何来?两日前不是才听说东方家有意同江南柳家连姻,他怎会一下子又到了凌阳?”
“嘿,这想也想得到。一定是为了龙门。”
“龙门?龙门跟东方世家不是死对头吗?眼下龙门出了大事,莫非……”
“人都知道龙门的乙木堂是在凌阳,却没人知道乙木堂究竟是在何处。我看东方大侠这次定要把它给掀出来扫平,到时我等都要助他一臂之力。”
“兄台莫要夸口。那东方大侠是何等人物,怎会要你帮忙?”一旁过来一个汉子,笑道:“再说,乙木堂虽是龙门五堂之一,却也未必能引来东方大侠。”
“以你说是为了何事?”
那汉子见他的话引来众人注意,不觉大感得意。有些神秘地道:“诸位想必都已听说龙门总坛的变故了,龙门门主和养子双双毙命,龙门少主听说是个什么也不会的软脚虾,东方大侠定是想借此机会找到龙门的总坛在何处,然后犁庭扫|穴,永绝后患。”
龙行天听得头上冒出了冷汗!
“相公,帐已结清,共合七钱三分银子。”
龙行天摸出一小块碎银递过,“店家,小生和一位朋友约好在江南会面,然后同行。不知此地到江南,走哪条路最近?”
“近莫如走水路,相公从南门出城,雇船下凌河,若是遇上顺风,一日之后便可直入长江。”
十四
“相公请看,前面便是长江口了。看这水色已自不同。”
“辛苦船家了。这里景色倒真是不错。”
“相公太客气了。小人这船太小,走不得长江,相公是直接在前面换船呢,还是先上岸投宿?”话音未落,便听见岸边一阵喧哗。
“在那边!”
“快追,别叫他跳到水里去!”
龙行天一怔,探头向外一看,正好看见一个人发疯般地向这边跑来,在水边猛地一顿,回头看了眼后面追上来的人群之后,毫不犹豫地往水中跳去。
龙行天不假思索,一步跨出舱外,向船家喝道:“快把船靠过去!”
“可是……相公,那些人是绿柳山庄的人,得罪了柳庄主,小人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不要紧,我不会让他上船的。你船上有绳子吧,快拿给我。你划着船,从他身边擦过去,不必停下。他们倘若要上来检查,你只管停船便是。”见他态度镇定,船家便不再出声。
这时,追赶的人也已到了岸边,其中一个人大声向水面喊道:“大家听着了,刚才那人是本庄逃犯,谁要是敢让他上船躲避,便是和我绿柳山庄做对!”
龙行天恍如未闻,将绳子的一端拿在手中,在小船经过那人的身边时,扬手向河中丢去。那人向前一蹿,接在手中。小船并未停下,一直向前驶去。
“相公,已经进了长江了,您看这……”
龙行天向后看了看,“把他拉上来吧。”
那人倒也知机,将绳子系在手腕上打了个结,不致脱落。但此刻已昏迷不醒了。将他抬入舱中,龙行天喘了口气凝神看去,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衣服破得已难蔽体了,露出皮肤的地方,都现出斑斑青紫,上面鞭痕交错,令人触目惊心。除了胸口微微的起伏,表示他还有生命之外,他同一具死尸没什么分别。
“相公,这这这可如何是好?他若死在船上,小的就麻烦了!”船家哭丧着脸,不知该如何是好。
“船家莫要惊慌。小生身上带得有伤药,烦劳烧些热水来。”龙行天卷起袖子,开始小心翼翼地脱下那人身上的衣服,其实,只能称之为布片了。
小心地将他翻过身,龙行天猛地一震,迅即回头对那船夫说道:“船家大哥,现下是到了什么地方了?”
“再向前一段,便是明州地界了。那绿柳山庄,便在明州城南。”
“明州城里,你可熟悉么?城中可有好的大夫?”
“回相公话,明州城小的来过几次,不算太熟,倒是知道城中有家积善堂,是个姓王的大夫开的,满城都唤他做王一帖,他是祖传医术,心地仁善,甚得称道。”
“请将船在明州靠岸。再劳船家上城里走一趟,将那位大夫请到船上来。”
“这……相公,不是小人不愿去,只是这人眼见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就是请来了大夫,只怕也是凶多吉少啊!”
龙行天淡淡道:“无妨,小生只求问心无愧,尽力而为便是。”从夹袋中取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过,“辛苦船家了。”
老实巴交的船家吓了一跳,忙道:“相公,用不着这许多。”
龙行天微微一笑,“要那大夫走这么远来出诊,自是该多付些诊金才是。”见船家出了船舱,他又去看床上那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背后也是伤痕累累,这也还罢了,那点点红斑,分明乃是吻痕,下身更是惨不忍睹,又红又肿,裂开的伤口渗着血水。
这人是被强暴了!
龙行天做梦也想不到会遇上这等事,他原以为是仇家追杀,打算救一下急便让他自行离去,但现在看来是不成了,既有绿柳山庄的人追赶,只怕伤他的就是山庄中人。顾不了这许多,龙行天找出一件质地柔软的衬衣,用匕首划成条状。用布巾沾着热水,先略为清理了一下伤口,洒上药粉。
“相公,大夫来了。”船家引着一个中年人进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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