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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床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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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犹豫。
我感觉到了,甚至我怀疑他下一刻会放开我下榻去洗冷水。
……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口了。
胡乱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索欢,然后被封缄了唇舌。
终于到了最后那槛。
他抵着我那里。
真身体的一部分,热硬的,微濡湿的,抵在我的后|穴。
他亲手接理了肌筋的后|穴。
想到那个暖暖的午后,我发觉自己又更兴奋了些。
……
……我的身子被惯坏了。
想要他。
因为想要达到那个最近的距离。
我抱住他,摩挲,就是这个人。
微微兴奋,一点点害怕,更多的期待。
无间的近处。
闭上眼,调了全部精神去感觉。
然后他进来了。
……还没有出血。很少一段,撑开了入口那里。
仿佛过了很多年,又推进一点。
胀胀的,撑满了,贴着我体内。
我确定了,伤会很轻。
真却又开始犹豫。
……!
不就是小小一刀么……
骚扰了下他。
惹恼了他。
被罚了一个长长的,深深的,激烈的吻。
激烈的……总之比以前激烈就是了。
然后我们都更热了。
他牵了我的手,逗弄我,又带了去结合处摸索。
……很奇异的体验。
感觉到是一回事,触到是另一回事……
……不知道看到会是怎么回事……
今天还没胆,以后要记得看看……
……恩……要记得……
他终于终于,慢慢地,完完全全埋入我身子里。
我微松了口气。
不用担心他开溜了。
……这般担心好奇怪……像是我在迫他……
……算了,别计较这种古怪的事……
啊哦……?
没有伤呢。只有撑痛而已。
出血的话,能觉查到,也会闻到。
我平躺着,腰臀略高于肩。
两腿分开,收近腹前,小腿支缠在他腰髋那借力。
十一岁那年也曾经呈出这样的姿势,被迫,屈辱,撕裂,肮脏,血腥……
但是那时我根本没有想到过往。
搂着他,交换吻,手和手都不安分。
然后他开始出去些,再进来。
反反复复,蹭来蹭去,轻轻抵撞,搅得我身体里面有什么一跳一跳地叫嚣。
热乎乎地闹腾,酥麻麻地上下窜,一阵一阵的激灵战栗。
……
……
……呃……
……呼……
他在做什么?
……手指……中指,还有食指……
因为还要吗?
虽然连拨开他捣乱的力气都没有,不过再累些……
也是好的。
那么近,那么那么近。
……食髓知味……莫兰真是未卜先知。
只是时间上有些差。
忘了……
他连最后那时都护了我。
侧身落躺到我身边,而不是趴压下来。
如此……怎么可能纵任……
反正以后时间很多。
……手指!!!……
青丝暗
真携了我去庄里的温泉,嬉闹了一会,手把手教了我清理身子。
……
这个其实不用教也差不多吧……
忽然想到出阁的女子,新娶的少年。
都会有长辈面授机宜的时候。
何等羞窘,又何等幸福的时刻。
十一岁之前,我有两个丫鬟,两个小厮。
现下看来,那两丫鬟,家里买了,大概准备给我填房的罢。
父母……
事隔多年,想起双亲来,心里已被血火刀剑磨得只剩怅然,微痛。
还好,腰间这双手,是有力而温暖的,带体温的。
就那么轻轻搭在胸肋之下,髋腹之上。
没有施力,却随时准备扶我一把。
不用想就知道作什么的。
……怕我因为不适和热烫的水汽虚软了脚。
沐浴完了,习惯性要替真梳理了发。
他好像很讨厌自己的头发。
明明长得很好。
乌黑,亮泽,柔顺,丝缎般的手感。
尤其是洗完刚刚干的时候,如同缓缓不急的水瀑。
并不是女子那种单薄的细柔,为何要讨厌呢。
我的发就比他少些,发质也糙些。
许是身份的关系。
他是君上,我是阁主,平日里自然食宿不同。
花靠土养,人靠食养。
喜欢替他结发。
大概看着头发就恼的关系,真总是在这种时候合了眼养神。
身边一般没有别的仆人。
我便可以随意看他。
至于暗卫,只要我没有越矩亲近,是不会管这些的。
梳理的时候,就会觉得,心很静,充溢了安实。
所以私心里,真不会梳头对我而言是件好事。
可是现下他把我裹了暖暖净布,按在躺椅上,然后自己打理自己的头发时候,我也觉得喜欢。
因为知道他是顾及我乏力。
其实梳头还是撑得起的,又不是什么大活计。
不过没有动。
因为伸臂时,那里怪异的感觉更明显些。
更因为看他梳理自己也很好。
偏偏他不会束起来,只是顺了,披到肩后,然后一根布质发带随意绑了。
而那样子,竟有说不出的洒脱。
正看着发愣,他转身过来,把我的头发也照样理了,又帮我着上里衣中衣。
然后出去传膳。
温泉外有小厅,借了里面的浴泉,天然暖热。
我低头看看他扔在地上的两团发。
一远一近。
湿湿的。
他的一团,我的一团。
都是刚才他梳下来,揉了扔在那的。
神差鬼使地,我把那两团发捡起来,收好了。
小厅里用了些午膳,真……君上便如常般令我回去小憩。
的确有些乏累。
却是睡不着的。
常年没有午后入眠的习惯,现今有了闲暇也不过将躺会。
原先那间屋子一直是留着的。
进了屋,阖上门,知道这时候不会有人近了打扰,我取了屋里备的盆水来。
将一团发丝放进去,轻轻带开了。
仗着目力手准,一一挑出发根,理成了束。
近几个月,傍身的武艺,好似总是做这般的琐碎用处。
如此,不过半个来时辰,得了两撮乌丝。
本想合成一束收了的,临了却顿住了。
七冥七冥,你与君上,虽可以近身无距,却终归不是一处的。
你命线或许挂在他身上,他的却决不在你身上。
于是拿青色丝线分别绑了,用惯常的帕子裹了收了。
而后自嘲一笑,不清楚怎么捣鼓起这些小儿女的玩意了。
但是既捡了回来,扔了却是下不了手的。
罢了,随身收着罢。
大概理开乌丝时候劳了神,放妥了东西居然有困意上来。
小憩。
破天荒地睡了过去。
近暮时,莫兰过来看我。
端了驱寒的汤药。
昨夜有真气推行了几个时辰,两个明明都知道已是无碍了的。
他是关心则乱,总要多一道法子才安神。
我则不忍拂了他的意,仍旧喝了。
莫兰看看我气色,略略一诊脉,便动了神。
他估我脉象,知道有体力稍乏,自然明白行了房了。
没有似以前一般苦劝哀叹。
只是沉吟良久,问了一句话。
七冥,君上若有一日遣你,你当如何?
我微叹,无奈笑笑。
早晚的罢。
趁把酒尽了欢,从令而行。
你到时候,可放得下?
不知。估摸是会惦念得长些。
莫兰闻言,忧了神。
无妨的,君上安好,我自无所谓。
不过是有所念罢了,又不是担了什么,于心神无损,莫兰勿忧。
那若君上有恙呢?
……待到了无恙便好了。
倒也是。是我糊涂了,担心君上安危不若担心你旧伤发作。
莫兰翻翻眼,自嘲几句,又补充了声。
七冥,你可要记得今日打算,莫改了初衷。
别时
公孙家庄子里好酒不少。
找了管酒窖的,借君上的名,讨了个方便,去酒窖里看了,却没有合心意的。
管事的有些恼,以为我眼高了,说了几句不中听的。
我淡淡道,酒都是好的,只是不适合辞行喝。
管事的愣了愣,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说山下城里一醉楼有几十年的清明酿。
我道了谢,转身去。
管事的在身后补充,那老板是看人凭心情卖那酒的。
我没有停步,只是点了点头。
清明酿,以前喝过。
的确是合适的酒。
不过那时候,是在别人的送行宴上,我是去谈笔买卖的。
这次,大概会有不同滋味罢。
一醉楼老板看了我半天没说卖不卖,倒自己和自己嘀咕着,木头人一个。
我坐他对面等他开口。
他先忍不住了,道,买了酒和谁喝去?
和谁喝?
在外,当然是说君上。
君上两个字在嘴边,却怎么也不甘心吐出来。
他忽然挥挥手,说,好了好了,你要几坛,我卖你就是了,看着你那木脸我就烦。
我略略有些惊讶,不过肯卖就好。
谢过,拎了四坛。
一醉楼有上好的下酒菜,我点了三样,吩咐他们用最好的料现做了。
反正有银子,这些事都好办。
真自己喝酒的时候,其实没有对着属下那般正经不可测。
很随意。
扔了筷子是常有的。
有时候还抓了花生,一把撒到庭院里。
然后借着那绝顶轻功,仰着头一个不漏在落地前接了。
当然来不及咀嚼,总是塞得嘴巴满满的。
一次大概是太多了,还噎得呛了。
我一旁看得笑,没出声。
瞒不过他的。
他给我惹恼了,一眯眼,说是要听我讨饶。
拎了我,丢到榻上被褥里,剥光了撩拨了却不放我出来,生生逼得我开口。
低头,看着装好的花生,忍不住勾了唇,脸上有些热。
正好被老板看到,吓傻了他。
指着我鼻子,手指发抖,怪声道,你你你,你居然会笑。
这人奇怪了。
不过没时间理他,小二来说,虾子熟了。
那样是借他们的地方做的。
我点点头去了厨房。
锅里的虾的确到了火候。
让他们灭了灶火,伸手掂了一尾虾出来,剥了壳,放盘子里。
真喜欢新鲜的虾,直接水煮了的。
吃的时候,旁边一碟酱油,和了少许醋的。
有几个蘸,有几个不蘸,都是随心的。
不过却很讨厌剥壳。
常常宁愿连壳咬了也不剥的。
庄里的厨子中,自然有那手上功夫特别好的,这事就包去了。
出门在外这几天,他从不点虾。
大概走的路不靠海,难有活虾下锅。
不过河虾是有的。
可好几次进了临水的饭楼,他也没点。
还是讨厌剥壳罢。
这些虾,我前几天托了莫兰的。
莫兰这些天待我特别小心翼翼,都有些草木皆兵了。
听我要拜托他一件事,呼啦拿出一个瓶子,说早就准备好了。
里面是喝了能忘掉一段时间事情的孟家汤。
我哭笑不得,哪有那种药了。
知道他有些故意闹腾我,替我宽心的意思。
当下玩笑般收了,然后正经和他说了事。
其实真那晚遣我,难受归难受,不过却有了底。
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贪着那份好,偷儿似的。
心里悬了空等着,到了眼前,也就安实了。
如沐那般的好,自然能解了他眉间的愁。
那幅画,虽只有六七分像,神采却是一样的灵慧。
很……让人羡慕呢……
一惊,烫了手了。
摇摇头,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最后几尾虾收拾完,那边厨子也已经好了。
牛肉薄片。
地上走的里面,真最喜的,就是这个了。
整了食盒,跟老板倒了谢,时候也差不多了。
出了一醉楼,走到人少些的地方,展了轻功上山。
身子将养得不错,居然还有这般用处。
入了院子,他正一个人坐着。
又在走神。
咳,现下那人就在隔壁,怎么还是愁呢。
放了东西,坐了他对面静静等他。
他不一会就看到了我。
淡淡笑笑。
我没开口说什么,布了下酒菜。
薄片牛肉,玲珑鲜虾,炒花生米,素杂百锦。
两双筷,一碟和了些醋的酱油。
虽然知道他待我好,还是有些怕。
怕他会扫了这些东西。
往日里无论做什么怎么样,毕竟都是他的意思。
现下却是我自作主张了。
他微微挑眉,瞄了眼桌上的酒菜。
没有犹豫,伸手拎了坛酒,拍开了。
我暗里松了口气,知道他是允了今晚了。
他满上两个杯子。
酒香幽幽的,悠悠的。
轻轻碰了,他伸手,捏盏,举杯,就唇,一仰脖干了。
我也一口饮了。
而后续杯。
除了花生是凉脆的,三样菜都还热着。
当然,不像剥虾壳时那般烫了。
他用得很缓,一贯的细细嚼了,慢慢品了,才落肚。
我随着他,一口口酒就了菜。
明明混开了冷暖的,胸腹间,却有一处奇冷,另一处奇暖。
夜里风微凉的缘故罢。
想开口,却不知道怎么称呼。
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于是就这么对饮。
倒也不见得尴尬。
菜有些凉了,我吃不出什么滋味。
倒是酒,清醇微涩,很妙。
妙在哪里,细细想来又说不清。
慢慢喝了快一半。
月牙也移动了两分天了。
他依旧静静喝。
满上了的,都干了。
偶尔莫名地微微皱了眉,倒也不是恼。
却是一点醉意都没有。
罢了罢了。
我斟了最后一杯,起身。
他就在对座,两步之外。
过了今晚,却会是在很远的地方。
其实从来都是够不到的罢。
心下笑笑,抛了这些有的没的。
就过去,随手干了杯里的。
跨坐到他右腿上,俯头去吻他。
他没有推开,拿那双手扶了我。
安了心。
学着他惯常的那样,含了他唇,探入他口里。
软软暖暖湿湿的,带了酒香和菜的味道。
虾的味道,新鲜的虾不就调料就有的,原本的那种微甘。
他果然喜欢这道菜。
有些些得意。
忽然就放得开了。
合了眼散了自己衣衫,一手探入他怀里。
说来惭愧,我根本不知道他哪里最易撩动。
只好慢慢就着温热的肌肤游走。
然后,向下罢。
听得他低低叹了声。
然后便接了手过去。
微微吁口气。
知道接下去跟着他就好了。
的的确确是被惯怀了,暗里对自己叹了一声。
身子已经往常般热热地烧起来。
轻落在榻上,慢慢纠缠作一处。
这个人,颀长,匀称,有力。
他身上不是没有疤的,不过也就那么几道,不像我。
每一道都藏了个传说般的旧事。
那些江湖人都是听说的。
因了阴黑的毒,暗红的血而落下的。
凭那五指带出的掌风,随身长剑一柄,一路扫过来。
现下,同一双手。
一手抚了我腰侧游走,一手扣了我的,交缠了指,惯用了的安抚。
竟是这般温和撩人的。
七冥,你该知足了。
打开身子,他慢慢进来。
还是一般的小心。
就了他的吻,不由勾了唇。
却也湿了眼。
合上。
是呵,该知足的。
只是最后一晚了,最后一晚。
所以容我放肆些罢。
以后都不得见了。
抱扣了他肩胛。
贴近身去。
这般姿势于我并不好受。
却难耐着,只是想要离他近一些。
身子都蒙了薄汗。
都是喘息着起伏着的。
而后,又都癫狂了,软了。
略喘息了会,趁着他安抚过来,扣了他颈子,深深吻过去。
烧起来烧起来烧起来。
只有这最后几个时辰了。
他稍愣了愣,大概是因为以前没有索过欢。
然后就着身侧,揽了我。
呵……
不知道缠了他多久。
知道自己拼起命来是怎样的。
夜煞两字也就那么来的。
却从来没想过,自己在床榻间疯起来会是这般。
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身子那里麻麻的。
任由他替我理了。
往常总还算是他帮我。
这次却完完全全不能动弹。
其实身子还没入水的那一会会,我就昏昏困过去了。
睡得好时迷迷糊糊听得他唤我。
轻声说了什么。
天亮了么……
然后那里微微刺痛了。
浑浑噩噩撑起一只眼皮,就着狭狭一道缝看了下。
好像在上药……
我没看到。
管他捣鼓什么……不是天亮就好。
天终归还是亮了。
没睁眼,探过去,和平日里一样,他不在,出去练剑了。
被子依旧替我塞得好好的。
蜷了身,顺着手埋头到他留了点余温的地方。
拿手捂了眼,呆了一小会。
不可以再留了。
深吸了口气,起了身。
榻边,衣物都在了。
记得昨夜里胡乱褪了一地的。
一直都这般好呵。
好到,我承欢于他,却生不出半分怨言。
着衣,束发,洗漱。
推门出去。
末了,回头看了一眼。
房里空空,除了榻上乱了些,哪里有他的痕迹。
忽然就心惶惶。
那样的人,似乎本来就不是这个世间的。
摇摇头。
开始离愁了么。
回房坐了会。
东西早理了,也就出庄时那样的。
用了早膳。
而后去辞行。
他不在。
去了如沐那。
说不清是什么味道。
在书房等了会。
留个条么……
展了纸就了墨落不了笔。
给君上是多余了。
给真……
过了昨夜,这称呼已不是我能唤的了。
滴了墨,回神。
揉了纸搁了笔。
起身待走,临了看到一旁架上的画。
几幅白绢,都收得好好的。
里面也有那幅如沐的像罢。
那日看到这画,不是不吃惊的。
只是一张脸的,没有衣饰,甚至连发都没有画,仅仅勾勒了额际。
一张微微笑着的脸。
寥寥几笔,勾出的却是那般的笑。
淡定,温暖,从容。
是从眼里开始的笑。
又绝不是不经世事的单纯。
后来见了真人,觉得不似画里的好。
大概有些妒心在里面罢。
摇摇头,七冥你没治了……
罢了罢了。
推门出去,留了口信,汇了几个同行的弟子,启了程。
莫兰来送了。
看看我的样子,又搭搭脉,郑重递上一句保重。
我拍拍他。
生死兄弟,何必废话。
一旁的白家雀儿照例在。
居然塞了我一堆药……
有她,莫兰应该就慢慢会好了罢。
天气晴朗,略有浮云。
行路的好日子。
下得山,别了莫兰。
过了弯角,终是忍不住回了头。
半腰隐隐约约的雾霭庄。
他现下,焚香对弈正到酣处罢。
帖子按礼是提前递的,倒也不是他不见我。
没得见也好。
见了,怕自己会请他留了我。
何必仗了这几个月,为难他。
惹了他恼了他,又有什么好。
自己想记得的记得就是了。
就这般罢。
寒生
皇城的气候,长年风干,倒也不缺雨水。
冬寒入骨,夏季却是偏凉的。
他来这已有数十日,说不上什么习惯不习惯。
有个清净的独立小院栖身,对他而言,便是足够了。
小院虽偏僻,毕竟属分部的地盘,自然在巡卫的眼下,如此,他又可以少担些警戒。
管事其实还吩咐了两个伶俐的子弟听他差遣。
只是自……后,他虽能近进了人身,仍旧归于不喜。
有了事才吩咐他们一声,平时便免了那两个随身。
每日起来去武场帮点拨些身手,不用负责全盘教导,近了午时便是无事了。
那一把胡子的教头拳脚虽不如他硬堂,眼睛却亮,心里也明白。
也就没有什么茬子找到他门前。
按旬贴给他日常用度比起阁主时不算多,却实在有余。
分部是水阁下的,膳食有莫兰递送了药材方子过来,自有得力尽心的,照看着,另开了小灶照上面调的。
按说这是殊待了,可又哪里会要他贴银子。
闲言碎语偶尔有一些。
但楼里买卖都是拿真刀枪护出来的,他既有往日的名号在,那些嘈杂又怎么敢提了嗓门。
何况他并不在意。
衣食住便这样顺顺利利打发了两样。
其实,他从来……就没有什么花销。
随身带的衣服两套,算了身上的,足够替换。
有次上街买对靴履,见了上好的淡酒,便拎了些。
偶尔温了,自斟着喝一杯。
这般,终于算是有了些用钱的去处。
多喝,却是不会的。
莫兰辛辛苦苦替他调回来的身子,怎么能白白糟蹋在黄汤上。
再说,今日这份气血顺畅里头,还有那人的……
这一日他照例习了剑,用了些早饭,往常一般去了教场。
学武的子弟扎完了下盘,热络开了筋骨,正是雕琢招式的时候。
他的功夫没什么花俏,行家看在眼里,却都知道是一等一的漂亮活计。
话不多,面冷了些,不过以他的性子,哪里有借故刁难人的时候。
如此,几个子弟敬他的敬他,眼馋他利落招式的眼馋,倒也没有什么磕碰。
有个小兄弟今天新满十五。
按说冠礼在二十的时候,但那是富安人家的规矩。
贫苦子弟当事早,十五这年纪,走江湖的,都是开荤的时候了。
所以,习完了武,年长的兄弟便要带他去喝一席花酒,宿一宿花楼。
推了嘴舌伶俐的几个上来,先是磨了教头同去。
接下来,自然是他这大冰块。
那教头不知为何,也跟着劝了两句。
他拙于舌战,只得打了诓语,说是午后有事。
而后取了锭银子,拍拍那小兄弟的肩,贺了声喜,叫他买身新衣。
礼到意思也到了,自然没有人好意思再强求。
于是一帮人哄然而去。
他则照例回了院里。
午膳,而后小憩。
均是如常事。
平卧阖眼,却头一次,在来此后,忍不住,想起了那人调笑的言语。
当初虽暗定了心思,自觉由了那人……也无不可。
情事上头,终归是怕字占了大头。
所以,旧伤初愈那段时日,多少有些惴惴。
好在那人偶尔撩拨,并不强求,也没有要到底。
于是,他仗着忍字,统统硬撑过去。
总觉得初时夜里那份舒坦来的不明不白,不该是他这般的人能享的。
然后,那次……
——七冥,除了我,又没有别人看到的。
他咬牙不语。
——你肚饥了,总是要吃饭的罢?
他忍了身子微颤,点头。怎么忽然扯到这么上头?
——不吃饭,便不能活下去,所以乡间有说法,天雷惩恶,却不打正用膳的人罢?
眼前迷炫,借他的言语忽略那双手的动作,强自再点头。
——那,若是有美食佳酿,偶尔嘴馋也算不上罪过的罢?
……点头,人之常情。
——若无欢好之事,便无子嗣的罢?
这和吃饭是什么跟什么……点头。
——所以鱼水之乐也是很要紧的罢?否则,这世上,百千姓氏的香火,何以得继?上至帝王将相,下至渔农卒夫,岂不全死光了?
挑不出错处……
总觉得哪里开始不对了……
——如此,有良辰美景在前,不为后嗣之故,但求尽欢,和贪恋美食佳酿一样,如何能算是罪过,又怎么不该了?
伴着话音,那人的手法忽然快重起来,却也更撩人。
他耳边反复嗡嗡然响着那句“又怎么不该了”,心里什么一松,四肢百骸里顿时有什么叫嚣着涌向小腹下。大腿内侧肌肉崩到了极致,浑身痉挛着,牙关再也压不住,嗓中顿时失声,竟有带了无助哭音的呻吟,脱口而出。
酥骨蚀筋的快乐里,他还记得担心没脸见人,想着呆会那人又会怎么取笑,不免……
却已经被吻了唇舌,堵了声音。
那人没有继续。
绵长温和的吻里,刚才撩人的十指,眼下拿一条软帕替他拭了浊迹,又揽着他细细替他理了衣衫。
然后,那人松开他,放了他着地,在他耳边低低唤。
——七冥……
——?
——放开我膝盖罢。
他一惊,这才发觉自己手里一直抓得死死紧紧的泄力处,原来是那人的左膝。
烫了一般缩回手,偷眼看那人,却没有什么恼意。
失礼自该请罪,刚张了张嘴,那人却先开了口,吩咐他去沏壶新茶。
桌上那壶,早已凉透在了刚才一番云雨里。
……
……
当初那人的话语,现在想来,都觉得有理,比那诗书礼经上的,更应该,更实在。
偏偏离了那人身边,却无法贯彻之,把那花酒,去喝上一席。
不得不认了,他中那人的毒害,的的确确颇深了。
犹自苦笑,可微勾唇时,他知道自己苦涩里带了喜。
猛然睁眼,长长换了口气。
而后,起身,清念,打坐。
一运气,便是两个时辰。
近暮时候出了入定,稍为清洗。
在院里借夜风吹干了发,又用了膳食。
三四个空盘盏被麻利撤下,这便算是又过了一天了。
稍清扫了屋里。
这些杂事往日是没有时间,随了那人的时候是轮不到他管。
现在既然无事又不喜人近身,便自己上了手。
而后早早歇息。
分部在城里,皇都又远海,少湖泊,日夜温差比原先庄里大。
这一夜竟然有些凉意。
他躺了会,起身翻了薄被出来。
抖开盖了,继续睡。
却不得入眠。
有些思绪,一旦出笼,便无法可抑。
明知缘份已尽,这般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起那人来。
往景一幕幕浮上眼前,明明是暖人肺腑的琐碎,却也衬得这夜里更见凉意。
他知道那人心里无他,却又知道那人那般好生待他时,看在眼里的,的的确确是他。
如此……便知道,他的破败过往,于那人而言,的的确确并无所碍。
若硬说有什么不同,便是那人为了这噩梦留在他身子底子上的残损,多了怜惜体恤。
甚至,克了房事。
他也终于知道,这世上的确有一种人,能给他所谓幸福,所谓安乐。
只是偏偏,这独独的一个,注定是别人的。
是呵,注定是别人的。
他对自己长叹。
此刻,明明盖了薄被,肩背上还是觉得冷寒。
随了那人后少有噩梦,偶尔一次,也是被那人唤醒。
睁眼时,都有那人小心轻搂了,扣了汗湿的手。
很多时候,不知怎得,泰半的体重都压在那人那里。
冷汗浃背,可贴在那人温热的身子上,便一点点干了,温了。
知道身后有那人在,没谁能抓着他腰背,从他看不到的地方,撕裂他身子,心便也一寸寸安了。
照理说这般的姿势实在不该,可偏偏那人总是亲亲他发顶,低声宽慰,劝他入眠。
他眼皮从来不肯争气,又那里还记得上下尊卑。
有次,惊梦醒之时已近日出,他了无睡意。
那人顺着他腰腹,探下了手去。
一场撩拨之后,他软了身子低喘,那人则温温淡淡,劝他再睡一会。
还没等他想个答案回个话,人已经忍不住困了过去。
再后来,身子被要了去。
每次情事过后,他多少有些惭赧。
不知如何面对。
想得再通透,毕竟,自己也是男子。
忍不住别开脸,留给那人一个背。
按当初南山洗浴的三日里让记的规矩来讲,也算是失礼了。
可那人从不勉强,还会把他轻扣到怀里,碎碎安抚上一串串的吻。
当然也常调笑几句。
他想想自己其实从来不曾尽了侍候那人的责,加上贪恋那人揽了他后贴过来的温热安实,也就纵了。
纵了自己。
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欢喜。
可现在,那人并不在身边。
背上寒意更甚。
他裹裹薄被,却不觉有助益。
忍不住一寸寸往后挪去。
似乎这样就能落到那个暖暖的怀里。
退无可退。
他已经贴到了墙上。
一手从被下慢慢伸出,带茧的指尖轻抚过外侧凉凉的褥垫。
薄被下的身子慢慢蜷缩起来,手又从原路缩了回去。
团起身子,额际抵在膝上,拼命箍紧自己。
一手抱膝,一手扣住另一边的脚踝。
用力之大,关节指节隐隐作响。
忽然他僵住了。
不敢置信地弹坐起来,倒退到床角。
他愣愣地看着。
看着自己单薄的衣物下,兴奋起来的那部分身体。
毫无表情的脸一如既往地平静。
平静得诡异。
琥珀色的眸子中染上极深的颜色。
看不清楚是什么思绪。
〃哗。〃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动作的。
他已经站在屋子中央。
全身湿透,脚边一大滩水。
屋子里备着的盆水全数倾在了身上,滴滴答答往下掉着。
右手一松,铜盆落到地上,〃哐啷〃一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清晰无比。
那声音,清冷尖利。
他粗喘着,撑大眼睛,盯着地上水洼里映射的几缕月色。
想到了什么,目光转柔。
若是有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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