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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闯人心 by 隽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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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堂课揭幕之前,宫君骐早已把那杯综合果汁喝个精光,或许是因为庞絮炼难得为他买来的,冰凉爽口的果汁吞下肚,竟然在心头泛起甜蜜的滋味。
英文老师在讲台上解释着文法,宫君骐的耳朵却有听没有进,他将目光投注于自己座位的右前方向——
单手托着腮、双眼茫然地望着前方的庞絮炼,那明显看得出想睡觉的侧脸让宫君骐感到好玩,虽然同班一年多了,但这样专心看着他的举止倒是第一次,是因为两天前所发生的那件意外吗?
直到现在,他那灼热的触感仍稳约残留在自己掌心,将手掌覆上自己的脸庞,瞬间心脉加速搏动,仿佛贴上来的是他活生生的体热,宫君骐想起那个湿冷的雨夜,庞絮炼毫无防备的神情,以及他那因为快感倾泻而出的娇喘,此刻正惊心动魄地挑起自己的感觉神经,一股兴奋难耐的热潮尽往下腹部的某处凝滞汇聚,宫君骐仓皇地回过神来。
一抬眼,便瞥到庞絮炼朝这儿投射而来的锐利目光,或许是察觉到眼神的互相对上,他随即又把头别开,却没料到这样一个小小的惊鸿一瞥,几乎让宫君骐下半身的能量差点在瞬间爆发。真是不妙……
「老师!」宫君骐在座位上举起手。「我要去洗手间。」
在课堂上想要上厕所并不是什么意外之举,当全班同学皆若无其事的继续听讲时,只有庞絮炼一个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心想他不会是因为喝了自己的果汁而拉肚子吧?
拜托不要这样子看我好吗?再这样看下去,恐怕连我自己都没把握能否安然走出教室!
不过就算宫君骐再怎么故作镇定,庞絮炼一定看出了他面有难色,所以才会那么明目张胆地看着他吧!
在洗手间将先前于教室所囤积的欲潮充分发泄完毕之后,宫君骐感到极度的不可思议与不解,完全不需要任何的气氛及情绪,单凭看着庞絮炼的表情竟然就高潮了?以往从没有过这样冒失的经验,想说会不会是自己欲求不满而导致对谁都可以轻易的发情?
对谁都可以吗?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因为自己现在满脑子挥之不去的,全是有关庞絮炼的事,那一晚突然的来访、意外的高烧、心疼的伤口、松懈的肢体、高潮的姿态、冶艳的表情,和方才意味深长的眼神,无一不占据自己的心思,捣乱自己的意识……
那一夜逾矩的行为,仿佛在惩罚自己似的让人忐忑不安,也像道魔咒般的让人不断想起那一刻的迷情,甚至是面对现实生活中的庞絮炼,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让人移不开眼神,让人无法不去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明知道他的笑容并非冲着自己而来,宫君骐仍是难以撇开头去不把它当作一回事。
那一次在课堂上的荒诞举止让宫君骐每回坐在自己位置上,视线瞟向右前方庞絮炼的背影时,总会油然生起一股莫名的罪恶感,仿佛自己真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如此也就算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宫君骐对于庞絮炼的存在可说是如坐针毡,也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过度在意对方的举止似乎招来双方彼此出奇不意的眼神相对,那像是在生气又不太像的矛盾表情,让他感到既焦躁又困惑,到底庞絮炼对他的感觉是如何?送他综合果汁的用意又是如何?接着他又想到庞絮炼那一晚根本就昏睡到毫无知觉,那一天之所以会送果汁也只是在表达谢意罢了……
自己究竟在期待些什么呢?
那样的感觉究竟像什么呢?自从那天送了一杯果汁给宫君骐后,总觉得好像有哪边变得怪怪的,是因为喝了他的果汁而拉肚子,所以怀恨在心吗?要不然怎会不时的接收到宫君骐那不怀好意的视线?觉得委屈就来找他呀,干嘛在暗处投射那阴沉的眼光啊!
早知道就不要多此一举,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识大体的人,要不是父亲要求一定要向照顾自己的同学道谢,他才懒得恭维呢!
放学后没有参加社团活动的庞絮炼,偶尔会在教室逗留一下才离开校园,因为早早回家也没有半个人在,再加上父亲今天又来电说不回家吃饭,于是更不想这么早回家了。
反正也没什么事情,所以就准备在学校福利社解决晚餐。说是晚餐,其实也不过是面包加上一瓶鲜奶而已,校外的那些速食或是简餐,根本不是他这种一个月只有五千元生活费含三餐的穷学生可以负担得起的。
所以,给宫君骐的那杯果汁根本就在自己的预算之外,若不是有之前陶延誉给的那些交际费,搞不好现在每天可能就只有两餐可以解饥呢!
相较于自己的锱铢必较,一杯七十块钱的果汁对于宫君骐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就像他身上随着心情更换的名牌手饰、皮件,或许有哪一天突然不见应该也不会觉得可惜,毕竟人家可是一个大财团的儿子呢!
想到这儿,庞絮炼不禁为自己的处境感到可悲,不过他却不会埋怨工作收入不稳定的父亲,因为就算日子再怎么苦,父亲也不曾像社会新闻上那些狠心对孩子施暴,以及抛家弃子的人渣一样放弃自己。
正在无奈的思绪里苦中作乐的他,忽地被一阵手机铃声给唤醒,看到是陶延誉的来电显示,他便感到厌烦至极:那个食言龌龊的家伙,难道他不晓得自己不接他的电话,是因为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吗?
自那一晚胁迫的凌虐仪式之后,庞絮炼拒绝接听陶延誉的任何电话,一直过了一个多礼拜,他仍旧不死心的继续打来,庞絮炼实在无法理解,在对自己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后,他还想对自己说些什么?
撇开无限的好奇心不谈,或许该趁现在跟他说清楚,将他们这种不正常的关系彻底做个了结。
「喂……」庞絮炼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按下通话键。
「谢天谢地,你终于接了,絮炼,我还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一直没联系到你,我好担心喔!」
透过电话那头对方温柔的口吻表露着关切的热语,在庞絮炼听起来却是感到作呕,为什么他能毫无所谓的说出那些亲昵的字句,好像之前所有丧尽天良之事全数一笔勾销,从不曾发生过一般。
「你打来的正好,我也想跟你说清楚——」
「你还在学校吧?」
「呃?」被打断话语令他感到不悦,不过庞絮炼仍很有风度地回应。「嗯,我想说我们之间是不是该——」
「絮炼,你的一万元是不是不拿了?」
「咦?」
被他这么一问,庞絮炼似乎忘了先前要讲的话,「当然要拿,你不会又在耍我了吧?」
「所以我才要问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学校!」
「你现在要拿来学校给我吗?」
「你准备一下吧,我现在人已经在你们校门口了!」
不可否认,庞絮炼此刻已被利益冲昏了头,完全忘了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结束这段关系,匆匆忙忙的将面包胡乱吃完便跑向校门口去。
看到前方不远处有道熟悉的身影迅速闪过,在排球场上练球的宫君骐稍微分了心,漏接了一个球,无视周遭队友的疑惑,他下意识的朝那身影追去,虽然不确定自己多管闲事的意图何在,他就是觉得这样跑得慌张的庞絮炼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还在想说这会不会又是一场骗局,看到陶延誉果真如他所说的站在校门口旁,庞絮炼仿佛看到钞票就亮在眼前一样忘了进一步的思考,隐藏起雀跃的心情,他笔直的朝陶延誉走去。
「早知道在那天直接把钱拿给我不就得了,省得又跑这一趟!」一见面便索钱似乎太现实了,毕竟对方还特地送钱过来,于是庞絮炼客套了几句。
「你也真是太狠了,絮炼,枉费我在那五星级饭店订了两夜的房间,你却在第一晚就给我落跑,实在太伤我的心了。」
陶延誉脸上露着微笑的表情,但庞絮炼却听得出他话里的不悦。谁叫他那晚把自己整得那么惨,不会逃开的人才是笨蛋。
说来也真是奇怪,明明就有一个正常的家庭,为什么还要花钱跟别人在外头过夜?而且还是找同性的。庞絮炼很清楚他对自己并没有爱的成分存在,只是纯粹发泄而已,但为什么不去找女人呢?既不是同性恋却又找男人Zuo爱,那不是真的很奇怪吗?
话说回来,不喜欢陶延誉却又与他Zuo爱的自己,也是一样很矛盾,或许该说是情非得已吧,若不是为了钱,他才不想跟陶延誉那种虐待狂上床,男人跟男人上床很辛苦又痛苦,搞不仅为何还有那么多人喜欢Zuo爱?啊——他知道了,被上的那个人虽然痛苦,但是上的那个人却很快乐,他这时才深深的理解到当初纪咏恩之所以不想跟自己Zuo爱,是因为他真的很痛吧!
为了逞一时之快而让对方承受那种痛楚,实在是太残忍了,庞絮炼想到自己曾经也有过那种心态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但事到如今才感到后悔也无法挽回什么,纪咏恩渐行远去的心思以及他对宫君骐明目张胆的仰慕,还有自己不甚出色的外表和经济状况的拮据,也都是不挣的事实,自己要凭什么资格去跟对方竞争呢?
思索到此,庞絮炼觉得那一万元对自己实在是太重要了,姑且不论它的来源正不正当,毕竟那也是自己经历一番痛彻心扉的过程所应得的回报吧!
陪着陶延誉说着一些多余的废话,见他仍没有把钱掏出来的意思,庞絮炼开始显得不耐烦,「我时间不多了,待会儿得赶着回去做饭,那个……一万可以拿给我了吗?」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想尽快结束话题。
「我记得你没有兄弟姊妹啊,为何还要赶回去做饭?」陶延誉似乎看出他的企图故意刁难着。
「我……我爸他会回家吃饭呀!」
「看不出你这么贤慧呢!哪天我也可以吃到你亲手做的菜吗?」
他分明就是故意在跟自己拖时间,庞絮炼假装平静的情绪就快发飙了,「好哇!等到我有钱了,你想要吃什么我都可以做给你吃,所以,一万元!」
既然对方开始耍赖,他也不再客气了,是以他把手伸到对方眼前,这么明显的暗示难不成陶延誉还会看不懂吗?
甫见此举的陶延誉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接着便握住那呈现在前的手掌往他停车的方向带。「那就走吧!」
「等、等一下!我没有说要跟你走吧?」在不明就里的被带进车内前,庞絮炼挣开了他的手。
「莫非你想在这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进行交易吗?」
一针见血的话让庞絮炼无言以对,不过为了防范陶延誉再度耍弄自己,他下定决心等钱到手之后掉头就离开,不再心软对他言听计从。
进入车内后庞絮炼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以备拿了钱后随时开溜,谁知在陶延誉一连贯的动作里面,顺着发动车子、打挡、握住方向盘,接着便要踩油门——
「喂、你要干什么!」
被庞絮炼这么一吼,顺带扯下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所造成的失衡,果真让陶延誉惊慌了一下。「嘿,你这样很危险耶!」
「谁管你危不危险!又没人叫你开车,你到底又在玩什么花样,我的钱你到底要不要给我?」
因为被拉住手臂,导致陶延誉无法顺利接续下一个动作,他耐着性子安抚情绪激动的庞絮炼,毕竟能够上他的车便已达到半个目的了,接下来只要再多花点心思哄一哄,单纯的庞絮炼就会跟以前一样乖乖地臣服在自己的甜言蜜语下。
「你别急嘛,絮炼!钱我一定会给你的,只不过目前不在我身上,你先松开手好吗?这样我才能顺利开往目的地,好把钱拿给你呀!」
「什么目的地,你不是说要拿来学校吗?你在搞什么鬼,又是在耍我吗?」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我刚才真的是在这附近办事顺道来找你,所以没放那么多钱在身上,你现在缠着我缠得那么紧,是不是此刻想在车上来一回啊?」
「你——」
如他意料之中,庞絮炼总是禁不起这般羞耻言语的刺激。松开了阻拦的双手,一声冷哼之后,才不甘不愿的撤回到自己的座椅上。「我警告你休想再骗我一次!」
看着他倔强的嘴角吐露着不具说服力的话语,像个要不到糖果的小孩,让陶延誉禁不住想多逗弄他几次,想在床上更加蹂躏他的企图化成了具体的思维,像有千万只的蚂蚁啃蚀着心头痒痒的,仿佛一松懈满心的欲意便会倾巢而出,但要是不懂得节制,破坏了精心设计的布局可就得不偿失,实在大意不得啊!
一路从球场上追到了校门口,宫君骐直觉举止仓皇的庞絮炼行径可疑,另一方面又对自己过度的在意感到不解,然而这些复杂的思绪,在他看到庞絮炼在校门口被一个陌生男子纠缠之际便遭抛诸脑后。
眼看庞絮炼即将被带上那男子的车里,宫君骐二话不说便冲向对街的骑楼,那儿有他偷偷骑来学校停放的机车。盯着对方的车牌,他迅速跨上车子,跟在后头紧紧追了过去。
陶延誉将车子开向一间饭店旁的停车场中,庞絮炼越想越不对劲,拿个钱为何要绕来这种地方?本来有股冲动想要打开车门逃离这里,还在游移不定之际陶延誉便已把车停好,倏然意识到他多此一举的不轨企图,庞絮炼反而不敢轻举妄动,自觉又再度受骗的忿恨心情让他咆哮了出来。
「为什么带我到饭店,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到这种地方来能拿得到钱?你果然又在耍我!」
「你先冷静听我说,絮炼……」
为缓和庞絮炼的激动情绪,陶延誉抓住了他的肩膀,却被他毫不客气的推开,但这并未吓倒陶延誉。「之所以会来饭店,是因为跟客户谈生意,这几天都外宿饭店,理所当然我的东西都放在这里,不信你跟我上去看看!」
自己有家不回却外宿,鬼才相信你的话!庞絮炼在心里讥讽着。「我才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反正你赶快将我的一万元拿来,我不想再跟你耗下去了。」
「别那么凶嘛!这样子好了,你想不想再拿到更多钱啊……」陶延誉眯起了寓意深远的眼睛,别有意图的表情一览无遗。「假如你再陪我一晚,我马上给你三万元,怎么样?」
庞絮炼瞪大了眼,此刻他的心情除了万念俱灰之外,还充斥着随时可能一触即发的火药意味,现在不要说是三万元,就连十万元他都不想拿了。
发现到陶延誉的劣根性不改,他知道自己若是不再陪他一次,肯定是拿不到任何一毛钱的……所以他放弃了,以往所有的吃亏就当作是给自己的教训,这一次他绝对不再误入歧途。
拉开门把庞絮炼火速下车,二话不说便马上离开饭店停车场,这突来的举动让陶延誉看傻了眼,随即也跟着下车从后头追了上来。
「絮炼!」一股劲儿拉住想要脱身的庞絮炼,陶延誉连忙解释着:「刚刚我只是提议,并没有一定要照做,你别离开呀!我马上去拿钱给你,不过在这里交涉并不好看吧!你是要跟我上去,还是要在车上等?」
「你以为我会乖乖的等你再骗我一次吗?」
「请你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
语意像婉约的歌声缭绕,动作却如同暴君般强势,陶延誉仅是单手紧抓庞絮炼的臂膀,力道之大让身材略占劣势的他挣脱不得。「我不要、你放开我!」
领教过陶延誉疯狂暴行的庞絮炼,可以想象得到自己若就此投降,肯定又是一场暴虐狂妄的恐怖酷刑,想到他一个礼拜前的逞欲之举,蓄意留下的伤口至今还在体内隐隐抽痛着,无限的屈辱与激愤顿时涌现心头,化成了一股巨大的力气让庞絮炼挣开了他。「放开我!」
不过这一挣扎,却使得庞絮炼一时重心不稳,跌到在地。
「絮炼!」
第四章
落到地面时,措手不及的撞击让庞絮炼暗暗叫痛,面对那即将覆身上来的影子他紧接着全身戒备起来,如果陶延誉真的扑了过来,他就给他来个临门一脚。
但是这样的预备动作并没有让他发挥的余地,庞絮炼狐疑的抬起了头,看到的影像是被停格的画面,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都为了一种莫名的冲击而忘了接续下一个动作。
惊讶最大的莫过于庞絮炼,因为他看到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宫君骐,正一副凶悍的模样扯住陶延誉的前襟,而末料到会有这么一出的陶延誉,则是一脸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鲁莽少年。「你干什么你!」
这回换他死命挣扎摆脱,但宫君骐反而加深力劲,憎恨的目光似要杀了对方般的让人浑身起颤,陶延誉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招惹到这家伙了。
「该说这句话的人是我吧!」
刚才在学校宫君骐就察觉不对劲,神色匆匆的庞絮炼赶到校门口会面的是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他印象中庞絮炼的父亲好像是开计程车的,所以那穿着体面的男人应该不是他父亲,再加上庞絮炼一脸勉为其难地搭上对方的车,这其中一定事有蹊跷。
庞絮炼怎么会跟那种社会阶层的人搭在一块?那画面是无论怎么看,都不具有协调性。脑际闪过一道不寻常的预感,宫君骐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放下他不管。
果真在抵达了目的地之后,更证实了心中的想法。有谁会无缘无故带人来饭店的,那男人该不会是下雨的那个夜晚打手机给庞絮炼的人吧?看到他们之间拉拉扯扯的暧昧举止,宫君骐可以确定他就是那个男人。「你叫陶延誉是吧!」
就像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被点到名似的,陶延誉愣了一下,不解地盯着对方。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你不认识我,我也不想认识你,但是你的行为太过嚣张了,你别以为没有人知道你对庞絮炼所做的可耻之事。」宫君骐再度加重揪紧衣襟的力道。「陶延誉,我知道!」
不难意会眼前这凶狠的小子在说些什么,难怪陶延誉总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听起来挺耳熟的,原来是那天擅自接起庞絮炼电话的人,不甘于把柄落入别人手里的他用力推开宫君骐,心虚地回避对方眼光。「你凭什么管我跟絮炼的事,你以为你是谁!」
一时之间宫君骐也说不出自己为何要这么多管闲事,然而心中的那份执着却牵引着他必须保护庞絮炼,是以他随便找了借口搪塞。「就凭我是他的班长,维护班上同学的安全是我的职责,你若再强拉他去开房间我就去报警,说你诱拐未成年少男!」
自知理亏的陶延誉憎恶地瞪视着他,就算再强辩些什么也都是处于下风,所以他只是欲言又止地看了庞絮炼一下,然后忿忿地离去。
在一旁如同在看戏的庞絮炼从方才起一直没作声,默默地听着那两人之间的对话,原以为自己只是个旁观者,谁知对话的内容居然都和自己有关,他纳闷的望着前来扶持自己起身的宫君骐,心中尽是千百个疑问在扩散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认识陶延誉?」
「你怎么会和那种家伙扯上关系?」宫君骐并不直接回答他的话。「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跳开问题的重点,庞絮炼面色闪烁地回答。「我只是来拿回我该拿的东西罢了……」
「什么东西?你还有什么东西放在他那里,我去帮你拿!」
「呃……不是,那东西是……」虽难以启齿,但庞絮炼并不想把自己搞成畏畏缩缩的样子。「是钱……」
「钱?你怎么会把钱放在别人那儿?」宫君骐着实不解。
「不是把钱放在别人那儿,而是那是他应该给我的……」
「给你?他为什么要给你钱?咦——莫非、莫非你在做援交?」
宫君骐难以置信地看着一副无所谓模样的庞絮炼,那几乎默认的表情让他一时慌了神,还在想说庞絮炼何以会让自己的身体任人糟蹋,原来是达成协议的……
他是有什么困难吗?为何非得这么做不可呢?是被逼的吗?
看出了宫君骐脸上种种的疑惑,庞絮炼主动说明了自己的动机。「就是那么一回事,我缺钱用!」
对于这样的答复宫君骐不能苟同,「就算是再怎么缺钱,也不能去做援助交际呀!」
如此责难般的口气令庞絮炼心生不悦,「像你们这种有钱人家的大少爷,怎么能够体会我们这种穷人家的生活呢!不努力挣点钱,难道要我们饿死吗?」
「要赚钱有很多种方式,不一定要出卖自己的身体呀!」
「你以为像我这样没本钱、没才能的人要赚钱很容易啊!况且我是男生,身体让别人碰一下又不会怀孕,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只是碰一下而已吗?你会不会太逞强了……」宫君骐回想起那晚所看到的伤势,他不觉得庞絮炼会愿意承受这样的痛楚。「我都看到了,你的伤势——」
「我的伤势?」庞絮炼心底猛然一惊,像是知道宫君骐在说什么,却又故作不知其述。
「虽然身体是你自己的,但是你这样不珍惜自己,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关心你的人的感受又是如何?」不可否认的,在看见了庞絮炼当时的凄惨状况,宫君骐至今回想起来,心头仍不免有些微微的心疼。
说得好像他很了解自己的创伤似的,那感觉仿佛是自己最私密、最脆弱的部分被人用利刃狠狠搜刮一般椎心刺骨的疼痛,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有谁能够体会得到?除非……他有看到自己受伤的地方,咦——庞絮炼脑门突然响起宫君骐刚才说过的话:「我都看到了,你的伤势——」
「你刚刚说,你看到了我的伤势,你看了我的什么伤?」他怎么可能看得到,那么隐密的地方……庞絮炼艰涩地排除任何可能性。
「嗯……」都已经露馅到这种地步了,宫君骐也不想再做无谓的隐瞒,然而关于自己偷偷发泄私欲的那个部分他却避而不谈。「那一天你浑身湿透昏倒在我家,我帮你换衣服时,看到你的那里……惨不忍睹,虽然你会认为痛过了就没事了,但事情的严重性是超乎你所想象的,要是一再的重复那种不正常的性行为,伤口就容易恶化,病毒也容易入侵,若你只是想得到眼前的利益而这样放纵自己的身体,到时候可就不是擦药打针或是休息一下就能够解决的。」
他一面解析一面观察庞絮炼的脸色,不知道自己的话能有几分的说服力,但若是加点威吓的用词或许会有一些阻遏的效果。
其实说穿了,他就是不想让庞絮炼再受那男人的牵制,美其名是发挥同学爱,事实上则是希望自己能在庞絮炼心中占有一席之地,而不是班长与副班长的关系。
听闻自己的重要部位被人看个精光,庞絮炼的脸色一下子刷白,而后又被宫君骐的那一番话吓得无法即时做出反应。他开始回想自己和陶延誉究竟做了几次,每一次陶延誉都不戴套子,每一次都得把自己搞到伤痕累累才肯罢休,每一次都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去,虽然给的酬劳每次都不少,但是最近陶延誉的嗜虐倾向变本加厉,给自己的酬劳也开始受到管制,再这样子下去,身体真的负荷得了吗?
庞絮炼认真的思考起目前的状况,他宁愿自己穷死饿死,也不要得病而死。
见他犹豫不决的神情,宫君骐倒是比他还焦急。「别再做这种傻事了,你心里应该很清楚那家伙是虐待狂吧!再继续跟他交易下去吃亏的可是你,真要是缺钱的话你也可以去打工啊,虽然不是很多钱,但至少那样很安全,也不用遮遮掩掩的担心会被人发现。」
不明白宫君骐何以这么多事甚至还给自己建议,就算是身为班长,对于没有利害关系的自己做到这样的程度似乎是太做作了,庞絮炼有点不想领情。
「不用你说,我早就想跟他划清关系了。今天之所以会跟他来这里,只是要来取回他之前欠我的一万元,并不是来跟他开房间的。」
「你也想得太简单了吧!你看他一副想占你便宜的样子,你以为他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你吗?要不是我即时赶到,你早就被他擒进饭店了。」
「少住自己脸上贴金了!好歹我也是个男人,那种状况我自己也可以解决,用不着你来鸡婆!」
被他这么一说,仿佛先前处心积虑为他排除万难都是白忙一场,一想到自己的好意竟被当作是鸡婆,原以为会被感激的愉悦心情猛地被破坏殆尽,宫君骐的脸上明显流露出怒意。「是吗?就当我是鸡婆好了,现在你决定怎样,要跟那家伙进去收钱吗?」
察觉出宫君骐口气中的不悦,庞絮炼知道自己说得太过分了,却又拉不下脸来道歉,只好将态度放软,「我要回去……」
上升的气焰又在瞬间回降,阅读着庞絮炼脸上的表情,宫君骐看得出他不是故意的,毕竟在那个雨夜之前,他们两人的关系就像两条平行的直线,根本没有交集可言,而今一下子要对方接纳这突如其来的关心,的确是需要一点时间的。至于他为何突然间会关心庞絮炼,这也是现在他自己最想要知道的答案。
「我送你回家吧!」他试图想再确认些什么。
庞絮炼怔了一会儿,不知该拒绝,还是接受他的好意,怎么说呢?前不久尚是不相往来、看不顺眼的两个人,彼此间甚至还有不少争执与过节,庞絮炼难以适应现在居然要搭上这个人的车子,依目前的处境来讲自己实在是有够狼狈,要他接受别人施舍的好意可就敬谢不敏了。
宫君骐早看出他游移的眼神,「你要想清楚,从学校骑车到这里需要十分钟,步行的话可不只半个小时,等到你走回学校时搞不好停车场已经关门了,这时候你不如直接走回家还比较快。虽然回家的问题是解决了,不过你明天还是得花一半以上的时间去上学,除非你搭计程车……」
绝对不能让开计程车的老爸发现他没骑脚踏车回家,这样一来老爸就会问东问西的,追根究柢之下不擅说谎的自己铁定会泄露陶延誉的事,其后果如何光是凭想象就觉得恐怖。但若说要搭计程车……他又没钱,都怪陶延誉,没事带他来这儿干嘛!也怪自己笨,已经有了那么多次的教训,却又明知故犯、自讨苦吃。
他实在讨厌自己有那么多把柄落入别人手中,就像现在一样。
「好,请载我回学校……」
一旦亏欠人家就要还以人情,就跟上回一样,庞絮炼已经开始懊恼这一次要回报对方些什么了……
第二次的学期段考在一种尚谈不上紧张程度的气氛下黯然结束,原本为了准备考试而沉寂一时的操场又重现平日的声嚣,在被夕照染红的绿色草坪上散坐着一群引吭尖叫的女学生们,全是冲着对面排球场上展现英姿的球员们,他们时而撩发挥汗、时而跳跃杀球,每一个小动作尽是不断引起大大小小的骚动。
没办法,谁叫排球队里的球员有半数以上都是身高超过一百八、脸蛋也不差的帅哥,是全校最吃香的一个运动社团,当然他们也不是单靠外型出色随便摆个台面而已,拥有坚强的实力与超凡的球技也是他们受欢迎的原因,代表参加校外比赛拿到优异的成绩自然更不在话下,所以不难看到放学后的运动场上总会充斥一群群忠实的球迷后援会。
此时,球场上的队员们正为了下个月的校际杯预赛紧迫盯人的冲剌着,把练习当作真正的比赛来看,为让队员能够适应各种环境,于是选择了较不舒适的户外场地操练。无视于场外粉丝们激动的叫嚷,队员们各个表情认真的盯视着那颗球,巴不得它能从自己的手中击向对方的界线里。
场中唯一不甚专心的人,是身为队长的宫君骐,他的视线越过了那些自四方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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